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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便是那一株贪图适意,闲散为家的粉色曼佗罗! 我的根深深的扎在这片宁静的不受人打扰的土地上,而我的心和神早就随着那飘拂而来的清风去向了远方,许多许多年,我都不曾想过还要回来! 因为那时,我已经是个人了!我忘却了我的最初,脑海里残留的仅仅是一片烂漫绚丽的粉色花瓣雨! 而我作为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1 新生 更新时间:2010-11-9 22:42:21 本章字数:2655 睁开眼睛,躯体有种被轧土机轧过的感觉,似乎全身骨头都已经碎裂不成形了,连呼吸都让我感到一股痛,而伴随着更令我难受的是,突如其来涌入我脑海中太多不属于我本身所拥有的记忆。 用力的睁开眼睛,这过程并不如我预料的那般困难,事实上我很容易就把眼睛睁开了,而睁开的同时,一道寒洌的剑光也到了我的眼前,在众人的惊呼抽气声中,我两指一伸,轻易的夹住那柄触手冰凉的剑身,然后轻轻地一夹,那把精钢打造的长剑便在我的玉指下断成了两截,而那断下的尖头,也在我手指的巧劲下,掉转了方向便往袭击我的人胸口而去。 一个人影随着那半把断剑的刺入而后退了好几步,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其他好几个人,几乎同时飞身而起,把那胆敢行刺我的那人拿下了。 此时,我的人也正式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依旧隐隐作痛,不过随着我的呼吸轻缓之间,那股痛便缓缓的从我的身体里消失了,不用细看,我已经知道这不是我了,或者说,我现在的这具身体,以及之前所做出的手指断剑的能力,都不是原来的我所能拥有的,而是出自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虽然不确定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在一秒钟内认识到了自身的处境。 缓缓的站了起来,白色的丝质长袍一直拖曳到地上,我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的看着地上重新跪倒的一片,这些人在今天以前,我一个也没有见过,但是此刻的我,却仅仅只需要从他们各自不同颜色的服饰上,就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这自然也是因为这些人的资料和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这具身体原本的大脑中。 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不是重生,不是还魂,似乎是与她并存一般的,成为了她,替代了她,又成了全新的她,或者是成了全新的我。 今天以前,我还幸福的如同在云端,从来没有一刻怀疑过那幸福将瞬间离我远去;而现在我却成了人人畏惧,且最不可能拥有幸福的人。 从我快速消化的属于原本的她的记忆,我太清楚现今的我代表着是个什么样的身份的人,不由心中暗自苦笑,如果这是上天给我开的一个大玩笑,我希望当我再一次醒来时,一切都能回归到原来的生活,然而我更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我已经成了她了,江湖人人惧怕的血楼楼主——血娘子! “主上,属下该死,保护不力,让主上受惊,请主上责罚!”一个清柔低冷的声音在我的脚边响起。 听到他的自行请罪,跪在他旁边的人似乎有些着急,连忙急切的求情道,“主上——” “抬起头来!”虽然头脑里已经快速的泛起了属于说话的这两人的脸,但是我还是想亲眼证实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完全无误的接收了属于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 也许是我的声音带着这具身体以前从不会出现的小小的趣味,原本跪的就极为恭敬的众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躯体颤抖的迹象。 而被我指明了要抬头的两人,也不敢有丝毫迟疑的把头抬了起来,脊背也在抬头的过程中挺直了起来,前者请罪的人果然生得一张清雅的面孔,如黑潭般深幽的星眸,剑眉斜飞,皮肤白皙,脸部的轮廓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清冷,然而那内蕴的气息,却带着奇异而矛盾的温柔感觉,跪着的身子不属于壮硕型,甚至还带了几分少年刚长成青年时的半纤细,让人忍不住会对他起怜惜之情。 但是我更知道,人不能被表面的模样所欺骗,事实上的他,是属于我手下六大悍将中出手最狠也最无情的一个,也是血楼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水离忧。 而为他求请的那个,却长着一张极漂亮的面容,凤眸如丝,肌肤如玉,连微张的红唇都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味道,很典型的一张女性杀手的脸,而他正是血楼旗下六大堂中的药堂堂主尉迟修。 我的手指带着点轻佻的托抬起了水离忧的下巴,让他的头抬得更高些,注视了他的半晌,看着他从最初的强做镇定,到随后而来的微微颤抖,到如今的有些认命,我的目中,兴趣就更深了几分。 “其他人都退下吧!” 我的手指还托在水离忧的下巴上,我说的‘其他人’自然是不包括他在内的,尉迟修还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敢说一句。 反倒是跪倒在最后的刑堂堂主莫清欢低声恭敬的问了一声,“主上,王云阳这个叛徒该如何处置?” 我斜眼睥了过去,眉头没动一下,“这也用本座教?” “属下明白了!”我清楚的看到莫清欢颤抖瑟缩了一下的身子,这人对叛徒的手段多的江湖人得罪了血楼的,情愿咬舌自尽,也好过落到他手里挨一顿刑罚,可见他令人恐怖到什么程度,如今却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害怕至如此模样,我不是不知道以前的这个自己,是如何的有用之不尽的手段,事实上现在这些手段依旧存在大脑中,然而我真的成了她,反而有点心寒这样的处事风格,因为若我永远按照她原来的方式活下去的话,将永远与幸福无缘! 而这,却是我不能接受的! 既然如今我成了她,我取代了她,那么以后一切都只能按照我的行事规矩来! 虽然他们可能会有一点不习惯,不过想来也没胆子敢置疑我的决定,毕竟这个王云阳的下场便是证明,证明我即便闲散了几分,依旧有着随时可以毁灭他们的力量。 在我的话落后,一时间,跪倒的六堂十二阁的领头人,除了我手指下的水离忧,还一动不动外,其他人全部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间房间。 多了他们和少了他们,于我的这间卧房原来的清寂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放开了他的脸,回身往床对面书案前的一张软榻边走去,慵懒的斜躺了下来,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想防备,又不敢防备我的起身走了过来,在我身前的地方再度蹲跪了下来,我用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闲适的放在腰侧,眼眸半闭了起来,语声低迷的道,“帮我捏捏腿!”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没有折磨他,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楞在那里好半晌,反应全无,我睁开眼睛,有些凌厉的看了他一眼,鼻音以冷然和质疑的意味往上扬了一个声调,“恩?” “是,主上!”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心胆已经被吓得不清,立即把有些僵硬的手指放到我的小腿上,开始按摩了起来。 说真话,他的按摩技术实在很糟糕,恐怕连最基本的按摩房的学徒的手艺,都要比他好太多了,然而我却还是闭上了眼睛,催眠我自己总要给他一个适应自己的机会,所以我没有出声,想着不过叫他按摩一下,他便吓得像是他自己见了鬼一般,看来想要颠覆所有手下,我在他们心目中过往的形象并不件容易的事了。 许是我闭上了眼睛,全然放松的模样让他也总算适应了一些,慢慢的,那有力而修长的手指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僵硬了,开始有点柔缓了,只是我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能不能不要一直在一个地方重复的按压,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2 侍寝 更新时间:2010-11-9 22:49:36 本章字数:2013 许是我闭上了眼睛,全然放松的模样让他也总算适应了一些,慢慢的,那有力而修长的手指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僵硬了,开始有点柔缓了,只是我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能不能不要一直在一个地方重复的按压,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水离忧堪称极烂的按摩手艺中,我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我以为我会梦到冯骏,却竟然什么都没有梦到,我突然间成了现在的我,他怎么办?他又会怎么样呢?是继续过他以往的日子,清净如流水般的不动心不动情的活着?还是会为我伤心,从此一蹶不振呢?不过他那般理智的人应该是不会的吧!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的感情很融洽,很稳定,我从不怀疑我爱着他,他爱着我,却总是欠缺了些浓烈,也许这和我们彼此的工作和性格有关系的,我们都太过习惯用理智些的行为来对待一切了,包括感情,所以与他一起的生活虽然幸福,却极平淡,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点轰轰烈烈或者浪漫,但是,我依旧在心底爱着他。 甚至昨天我刚收下他的求婚戒指,今天该是我们一起去登记结婚的日子,但是我的人,或者说我的灵魂,却已经在这一具身体里了,冯骏,我很想你,你呢!你想我吗? 我的心布满着对过去的伤感,可是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太过理智,太过明白现今的处境,没有人会相信,我已经不再是他们过去的‘主上’了,或者即便有人相信,也没有人能接受他们的‘主上’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我若还想活下来,还想让自己活得好好的,舒适着的,我便别无选择的只能成为她——人人惧怕的血娘子。 可怜的过去的‘我’,竟然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不知道她是怎样肯定她自己的存在的,但是我不行,我和她不同,我需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在若干年后,我连自己原来叫什么都忘记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辰了,而水离忧还保持着最初的支姿势,蹲跪着按摩着我小腿同一处的肌肤,我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他就这般笨的一点不懂得偷懒,不懂得对他自己好一些吗?我让他按摩,他就真的一直跪在这里按,虽然没有手表,不知道我确切睡了多长时间,但至少三个小时肯定是有了的,他竟然就真的不声不响跪了三个钟头? “够了!我的腿都快被你按麻了!”我不用看也知道,那块被他的手‘按摩’了两三个小时的地方,肯定已经青紫一片了,果然以后想要更好的享福,这人还有得培训呢!否则每次让他按摩就把自己按到这般疼,比不按还要难过,那还要他按摩做什么?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抱怨,若是冯骏在这里,便还能称得上是一句撒娇之语,然而面前跪的人不是冯骏,也不是任何其他的男人,而是惧怕我比虎狼更甚的下属,所以水离忧的接下来的动作,立即是额头磕向坚硬的地板,“请主上降罪!” 饶是我的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极快,也只来得及阻止他的第二下磕头动作,第一下是实搭搭的被他磕了下去的,因为那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的那声不轻的响声,让我知道这一记绝对不是一点半点的疼,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痛楚的模样,让我不由再度心中叹息,我果然是暴君,比女王还女王,竟然能把一群这般厉害的男人吓得如此模样。 看来即便是想对他心软,也得另外寻着方式来,以后我说话也得尽量小心着,免得在我以为无关紧要,不关痛痒的一句话,就引来他这般激烈的反应,这样下去,他即便有几百条命也会被我折腾没了! “你实在很想我惩罚你,是不是?”我挑起了唇,再度抚上了他清冷中带着几分矛盾的温柔的脸,他无言,不知是被我的动作吓得忘记了回答,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脸。 我在他如深潭般幽黑的瞳孔中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模样,鬼使神差般的我靠近他的唇,轻柔的在他的唇上刷过,让我和他都惊讶的话语,已然在那一瞬间说出了口,“侍寝!” 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如铁,而我也懊恼自己怎么一时口快,头脑发昏说出这两个字,且不说,我目前脑子里想的爱的还全部都是冯骏,不想与别的男人发展一夜情关系,更重要的是,以前的血娘子可从来没有碰手底下人的先例! 即便她的男男女女关系有些乱得令我头疼,但是我却没有效仿和继续她的作风的打算,所以这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正想着该怎样收回时,我却看到本就僵硬着的,跪着的水离忧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响的开始脱衣服了。 轻白的锦缎轻袍下,竟然是血迹涔涔的中衣,血迹半干半湿的粘在他的腰腹部位置,中衣已经有些粘合在伤口上了,我不由惊诧的盯着他,这个家伙身上有伤还跪在这里跪了好几个小时,现在竟然还不顾伤,想要以这样的身体来给我侍寝,我简直不知该说他太不怕死了,还是比起死,他更害怕我? 我按住他继续脱衣服的手,“去药堂治伤,好了之后再来,我可不想你死在我床上!下去!” “是,主上!”他没有半点置疑的重新拣起地上的衣服,却没有立即当着我的面穿上,而是恭敬的再度对我行了个礼后,抱着衣服退了出去。 顿时寂寞冷静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我最后一个人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3 结构 更新时间:2010-11-9 22:49:44 本章字数:2066 时序正是初秋时分,转眼,我来了这里成为血娘子这个人,已经五天了。 这五天里,我基本不曾踏出我日常起居的血炎楼,从新生的那一天起,我对这具躯体的使用和支配能力,就已经达到了十成十,所以我没有任何不适应。 我非但接收了属于原本这具身体的记忆和知识,我还接收了属于她的武功内力,包括她闯下的这大片无人能敌的基业,除了这里没有冯骏,我没有什么可亏的,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想我死后,我的公司冯骏一定会打理的很好的,科学化,人性化加之电脑化的现代管理的唯一好处就是,公司的业务和发展不会因为少了一个领导人,就从此止步不前,正如同社会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不见,就从此停住发展的脚步,所以我没什么好挂念的。 从来生产和赚钱的目的,无非是让生活过的更适意一些,所以在哪里生活,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形态存在并不重要,我可以是过去的薛清尘,自然也可以是现在的血娘子,只是已经产生的感情,成了我的灵魂中剥除不掉的一层记忆,这个世界里没有冯骏,这是我目前唯一让我感到痛苦的一件事。 我光着脚,从卧室走到门外的走廊上,熟练的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间房,那是我的书房。 这五天里,我已经让人把我卧室里的软榻搬到了这里,初秋的凉风习习,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黑色沉重的书案上,因为放了一盆清新的水仙,而消融了不少严肃之气,也使得书房里弥漫了一股清新淡雅的气味。 满满的一屋子,除了一面窗一面门外,其他两堵墙边全都布满了书架,上面是满满的书籍,我习惯性的走向其中一栏,伸出手后,便又缩回,这一排书架上的书,比其他书架上的尤其陈旧,不用看也知道是过去的我常常翻看的,但是那是属于过去的我的喜好,现在的我并不喜欢看这些内功心发法,以及创新招式用得到的书籍,所以我立即转过身子,走向了一排看上去最新的书架。 随意的抽出一本,竟然是一本江湖游记般的小说,从书的崭新程度来看,过去的我显然是不会看这类书的,因为在属于‘我’的记忆里,没有半点可供消遣娱乐的信息,就连琴棋书画,也成了‘我’制服人的手段和工具,我简直不敢想象‘我’怎么能把自己的生命和生活,弄成只有杀戮和扩张的无聊境地? 而我与过去的我最大的不同便是,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辛苦,都只是为了更好的让我自己享受舒适的生活,虽然我拼命起来连冯骏那般的工作狂,都会骂我是疯子,可是在疯狂的超负荷后,是更轻松自由的放任自己,不记得是谁说过,一个连玩都不会的人,怎么能做的好工作呢? 虽然我不承认这话说的百分百对,但是至少有张有弛,有放松有紧张的生活,才是我享受的生活。 所以过去的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事情,我不管,现在的我,是需要放松和消遣时间的时候,所以我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拿着这本游记小说,像是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般,没有半分形象的懒在软榻内,一边吹着清风,一边听着秋蝉,更一边看着游记,然后继续昏昏欲睡。 我的影子暗卫一定在某个角落,一丝不苟的行使着他保护我的责任和使命,我完全不虞被他看到我这番没形象的模样,因为影子的存在,便是一辈子不会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做的任何事,任何举动在他的眼里,都只有接受的份! 门外传来虽然轻微却依旧能让我听闻的脚步声,我从脚步声便已经判断出了,来人正是统管血楼里各项杂务的天阁阁主,也是血楼继我,和六堂堂主后的第八把手——林萍踪。 血楼分工极为精细,这一点不止血楼内部的部众清楚,连所有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血楼是个大称呼,而组成这人人恐惧的血楼旗下还要分成,一楼、六堂、十二阁、以及三十六坛。 一楼就是我血娘子本人居住的血炎楼。 六堂就是我手下六员悍将分别掌控的:邪、药、刑、生、死、信,六大堂口。 而其中邪堂堂主还管辖十二阁中的六个阁的事务(银、铜、铁、锡、风、火六阁),这也是为什么邪堂堂主的身份,要高于其他五个堂主的原因所在,但是在血楼里却没有人真正愿意做这个邪堂堂主的,因为要做的事情越多,就代表着做错事情的几率也会越大,动辄得咎这样的处境,是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 十二阁则分别是:金、银、铜、铁、锡、风、云、水、木、土、火,以及统管整个血楼上下杂务的天阁,共同组成,除了天阁和金阁(掌管楼中的财政,收支的部门)不直接参与江湖事宜外,其他十阁各有各自的职能和功用。 至于三十六坛就是分布在阁下面的职能机构和行动机构了,虽然在江湖人眼中,血楼中一个坛的坛主,已经可以挤身顶尖高手行列了,但是在血楼中,坛主级别的人还是不够资格和级别可以面见我的。 坛主以下自然还有着更细密和严谨的分工,而这些已经是不需要我去操心的事了,自然有下面的那些人自觉做好。 用现代一点的话语来说,血楼就好比一个超级大黑社会集团,实行的是铁腕作风,遵守的是比最严苛的军队纪律还要严格的规章制度,信奉的是绝对的暴力和残虐的手段,干的也是最赚钱却又最不体现人权的营生(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不法事件),自然,这样组织的庞大黑暗力量,只要你还是有脑袋的人,就都能想象的出来它的规模和影响力。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4 融合 更新时间:2010-11-9 22:49:54 本章字数:2409 接上文:用现代一点的话语来说,血楼就好比一个超级大黑社会集团,实行的是铁腕作风,遵守的是比最严苛的军队纪律还要严格的规章制度,信奉的是绝对的暴力和残虐的手段,干的也是最赚钱却又最不体现人权的营生(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不法事件),自然,这样组织的庞大黑暗力量,只要你还是有脑袋的人,就都能想象的出来它的规模和影响力。 所谓物极必反是天理,你越是壮大,就代表着你杀掉的人,得罪的人也越多,而同样,想杀你,想扳倒你,要你死的人也更是不计其数,只是尽管‘除魔卫道’是那些正派人士整天挂在嘴上的口号,然而血楼的地位,却重来没有因为别人的‘除魔卫道’,而得到过半分半毫的撼动。 更精确点的说,应该是从十五年前开始,血楼已经被那些名门正派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般的划入了中立门派之中,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亦正亦邪的门派,其实明眼人哪个不知道血楼干的就是杀人的买卖,而且是江湖中最大的黑势力代表,连血楼都能被划入中立门派了,这江湖还有邪魔歪道吗? 答案当然还是有的,否则怎么体现名门正派的存在?只是那些邪魔歪道比之血楼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干出的事情,也实在算不得太惊世骇俗,却偏偏能招去一大批正派人士的围剿,说到底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谁叫他们没有血楼这般让人连提都不敢提的恐吓力呢?谁让他们没有组织严谨,结构分明的庞大力量做后盾呢?所以被剿灭自然是应该的! 而往往这个时候,血楼也会派上一两个使者代表,去旁观围剿行动,却并不会加入,以示血楼的中立,久而久之,各门各派有点什么婚丧喜事的,也渐渐的开始给血楼楼主发请柬,以示讨好了! 自然‘我’这个楼主也是从来不会真的去出席的! 外部形势算是一片大好,反而是内部动荡,一直大大小小没停过,毕竟是黑道组织,信奉的手段和武功,所以彼此间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谁都想往更高层爬,只要不闹得太大,通常上面不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因为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单单是大自然的规律,更是他们这样的组织补充新血的第一法则,也能使得已经位于上位者,永远存着小心和谨慎,因为一旦你停止进步,你就会被更厉害,手段比你更狠的新人所取代! 野心小的人,满足以谋得一个香主,一个坛主的位置就好了,野心稍微大一点的,想取代阁主,成为堂主的也不在少数,野心更大一些的,则干脆以为他们可以直接取‘我’以代之,所以便有了这一次差点真的谋篡成功的暗杀行动。 这次胆敢叛变暗杀‘我’的,便是隶属邪堂管辖的六阁中的铁阁和锡阁的两位阁主,锡阁的阁主,早在第一时间被‘我’发现下毒后,就被‘我’当场打死了,而剩下的那个铁阁阁主王云阳,若非又企图在我未醒前刺杀我,他还不至于暴露的这般快,也许早些逃走还能留下一条命,虽然这样的几率在血楼庞大的力量面前,实在很低。 然而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他们实际上是真正成功了的,因为过去的我是真的被他们毒死了,而现在活着的血娘子已经换了我薛清尘了,只不过我继承了血娘子的记忆罢了! 所以我醒来之时,地上跪倒着大片的人,自然也是可以理解了,既然‘我’没死,那么按照‘我’以往的作风和行事手段,自然是断没有放过叛徒的可能的,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在‘我’没醒前,哪一个敢站起来离开? 而那个王云阳以为我当时还在昏迷排毒中,所以那凌厉狠毒的一剑送来时,认定我是绝对必死无疑的,却没料到我会有那般快捷的反应,反而白送掉了他自己一条性命。 虽然我从头到尾没说过要杀了他的话,但是被刑堂堂主莫清欢带走的人,又有几个会有好下场,死亡反而是对他最大的慈悲了。 我的这一举动,足够使我奠定以后更让人小心伺候,百般尊崇的地位了,且不说我中了剧毒不死之事,就说昏迷中本该心无旁骛的排毒的我,居然有那般功力和警觉,把行刺我的王云阳当场打从重伤,这两点加上,我在他们的眼里,就和‘千年不死,万年不灭’的老妖物差不多了吧! 以后谁还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打暗算我的主意?除非他真的是嫌命太长,生活过的太无聊了! 我敢肯定,即便是在心中有着想要我死这样的念头,也是会小心翼翼的掩藏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我看出来就完了! 所以我虽然无意如此,却不能否认,从我醒来那一刻,就注定着那些人从此后会更怕我了,所以我想要改变他们对我的想法和看法,也就更没有指望了! 水离忧在这一群人中,自然是尤其害怕的一个,毕竟叛变的铁阁和锡阁是归他管辖的,即便他对我忠心耿耿,按照血楼创建初期就成立的规矩,他也是逃脱不了连带责任的,所以他才会尤其要我下令责罚于他。 光‘管教无能’这项罪名,就足够他去刑堂挨上几十鞭子了,更别提这次是‘行刺主上’的罪名了,即便是连带责任,也足够让水离忧死个十遍八遍了,但是我却并不想要他的命,因为这实在是件范不得要人命的事情,何必白白要一个人死呢? 但是这样的话,我心里想想可以,说出来,别说他们不会相信,以为我一觉睡醒睡坏了脑子,就是我自己,拥有了原来的血娘子的记忆的我,也是不相信自己说得出这些话的! 不管我再怎么肯定自己是个全新的我,但是毕竟大脑里拥有着双份记忆的我,已经在很大程度上与真正的我有些不同了,最明显的就是在这五天了,我出奇习惯的把属于她的记忆和习惯,和属于我自己的记忆和习惯,进行了有机的融合。 所以有时我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已经不能单单的把它认为哪些是原来的血娘子会做的事情,哪些是现在的血娘子会做会说的事,而是完全取决于下意识的反应了。 虽然这样的经验实在很新鲜,但好在我适应的实在很良好,竟然已经开始喜欢这样两个截然不同,却又结合的那般互补的双记忆生活了! 现在我安闲的调整了一个姿势,斜靠在软榻上,等着血楼里的大管家,也是天阁阁主的林萍踪的到来,从出了行刺事件后,还敢频繁出现在我面前的,就只有这个大管家的林萍踪了,我很好奇他今天会来找我汇报些什么事情。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5 请柬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04 本章字数:2628 现在我安闲的调整了一个姿势,斜靠在软榻上,等着血楼里的大管家,也是天阁阁主的林萍踪的到来,从出了行刺事件后,还敢频繁出现在我面前的,就只有这个大管家的林萍踪了,我很好奇他今天会来找我汇报些什么事情。 脚步声停在了书房的门外,虽然只隔着一道门槛,一步之间便能跨入,他却并没有踏进来的意思,只是用平稳中带着恭敬的声音在门外道,“属下参见主上!” “进来吧!”我的脸还在书后,漫不经心的随口道,其实心思一半已经不在书上了,只不过我是不会让他知道的,因为我发现,暗暗观察他的表情,看着他小心翼翼揣测着我的心情的模样,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至少在这无聊的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可娱乐的时空里,这也成了我最近找到的好不容易可供我解闷的趣事之一。 “是,主上!”林萍踪得了我的允许后,这才跨过书房的那道红色的门槛,走了进来,恭敬的立在我脚边的位置,不敢遮挡我看书的光线,我不问他什么事,他也不敢私自开口,生怕打扰到我看书的雅兴。 不是我有意晾着他,实在是这里委实太过无聊,想找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来个人,我自然要让他多陪我一会,哪怕他只是有些害怕的站在那里,总也廖胜于无嘛! 思忖着他的底线怕是要到了,因为我明显感觉他的呼吸更小心翼翼了几分,也不再继续折磨他了,缓缓放下手里的没看几页的书,“什么事?” “玉柳山庄今天送来了请柬,邀请主上前去观礼!”林萍踪一边恭敬的说着,一边从袖中抽出一张大红色的烫金请柬,双手恭敬的托着,呈递到我的面前。 我没有立即接过,只是微微抬眉,“以往这种事情不是你直接就处理掉的吗?观什么礼?” “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将在下个月初八,在玉柳山庄举行,以往各门各派虽然也有与本门通联,不过这般由现任武林盟主所在的玉柳山庄发来的请柬,本门还是第一次收到,是以属下不敢擅自替主上定夺,特来请示!” 林萍踪自然是个极会处理事务的人,光看这血楼的规模,也知道每天大大小小的事务有多少,但是这些天里,他却很少有事来烦我,难得来找我一次,也必定是真正的他无权做决定的大事。 就好比现在,我一听他说完,便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了,江湖的各门各派虽然都畏惧血楼的势力,也多有示好的表现,每年血楼收到的请柬也不少,但是那些请柬,与真正的武林盟主府上发出的请柬是不能相比的。 玉柳山庄这张请柬的到来,象征着现在整个白道武林都承认了血楼在武林中的位置,也象征着白道正式认可血楼不再是属于黑道组织,这样的认可,血楼自然是不在乎的,毕竟你不认可我,你也不能拿我怎么着,我照样横行天下。 只不过人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人家正式放下了面子示好,连请柬都发来了,等于已经先一步向血楼低了头,血楼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这正式得到尊重的机会,毕竟这对血楼百利而无一害。 林萍踪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却没有替我决定要不要赴约的权利,所以他才会带着请柬站在这里。 “观礼?说得好听,不过是怕我有意去争那武林盟主的位置罢了!”我慵懒中带着几分不屑和鄙夷的道。 请柬的到来,固然是正道低头的一种表现,但是话又说回来,如今血楼的实力摆在所有人面前,他们不低头又能如何? 这次举办新一任武林盟主的选拔大会,表面上是公正道义为第一必备品质,实质上江湖上的人,还不都是以武功高低决定地位尊崇? 这武林盟主想来也该是那群正道人士中的武功高超者,然而任你武功再高,能高得过血娘子?所以一个担心之下,这张请柬倒也是必然要发的,毕竟请我去观礼,把我奉为上宾,总比我一个手痒突然决定去竞争那个武林盟主的位置要好的多。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林萍踪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稍有错愕后,立即又恢复到之前的平稳和恭敬的道,手里也把那张请柬重新放进袖中,准备退出去的模样。 “等等,你明白什么了?”我却佯装疑惑的调高了语调道。 林萍踪顿住,平静的表情再也强装不住,一脸无所适从的看着我。 我强忍住满心笑意,摊开一只手掌,“把那张请柬拿来看看!” 林萍踪立即把请柬再度从袖中抽出,双手递到我的掌心,我接过,缓缓展开,不由心中暗叫:好大的气派! 原来那看似烫金的请柬,拿在手中分量却一点不轻,而展开一看就更是大手笔了,里面邀请我参加武林盟主大会的请柬内容,竟然都是用纯金小字贴在请柬上的,难怪拿在手里深沉的的很。 “下个月初八吗?”我缓缓合上请柬,低问。 “是的,主上!”林萍踪敛眉低头看着我道。 “左右也没什么其他的事,那下个月我们就去趟玉柳山庄吧!”我状似打发无聊时间一般,可去可不去的道。 “是,主上!”对于我的漫不经心,林萍踪却不敢有丝毫的轻慢,依旧是恭敬的道。 “退下吧!”我缓缓闭上眼睛,表示将要小憩,他可以退下了。 “是,主上!”沉稳的声音说完,脚步却迟疑着没有立即退出去,我倏地睁开眼睛,“还有事?” “主上,幽香倌的小青公子托人来传话,说想念主上了,您看?”林萍踪有些迟疑的看着我了我一眼后,就避开了视线。 “恩?”我先是一楞,幽香倌的小青公子? 随后我便立即明白了过来,嘴角掀起一个微微的弧度,“萍踪,你不是这般多嘴多事的人,今天怎么了?你收了小青的贿赂来拉皮条,还是有人托你来对本座吹什么风?” ‘扑通’一声后,直挺的身影已经跪到了地上,头也低了下来,“主上恕罪,属下该死!” 我看着自己的雪白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的道,“你一贯是看不起小青的,今日竟然会主动提起他,萍踪,你今天说的这话可是欠了几分考虑,不像你以往的谨慎风格呢!” “属下该死,请主上责罚!”林萍踪的声音更是颤抖了几分。 “让本座猜猜是谁来请你当说客的?尉迟修吗?”对他的颤抖和恐惧,我继续视而不见的道。 ‘嘭——,嘭——,嘭——’接连三个头,林萍踪磕的一丝不苟,连求饶说话的胆子也没有了。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磕完三个头,还想往下磕时,阻道,“自去刑堂领三十鞭,以后记住什么是你该管的,什么是你不该管的,进了楼这么多年,都没学会规矩吗?” “谢主上不杀之恩,属下记住了!”额头磕地之处,已经红中带青紫了,映衬在林萍踪本还还算俊朗的脸上,一片可怖模样,但是他却没有露出半点痛楚的模样,反而挺正身子恭敬的道。 “退下!”我摆了摆手,重新把书拿了起来,感觉他小心翼翼的轻声离去后,才又再度放下书。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6 渡酒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12 本章字数:3354 “谢主上不杀之恩,属下记住了!”额头磕地之处,已经红中带青紫了,映衬在林萍踪本还还算俊朗的脸上,一片可怖模样,但是他却没有露出半点痛楚的模样,反而挺正身子恭敬的道。 “退下!”我摆了摆手,重新把书拿了起来,感觉他小心翼翼的轻声离去后,才又再度放下书。 本不想这般冷酷的对待他们的,然而过去的血娘子的形象,已经深根蒂固的留在了他们的脑海里了,即便我想改变这一切,也只能慢慢来,需知欲速则不达。 是以,似林萍踪之前那般的话语,显然已经完全逾越了他的本分,我自是要责罚于他的,却也没有责罚的太重,只让他去刑堂领受三十鞭,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庆幸不已,庆幸我竟然罚他如此的轻。 不过罚的虽轻,教训却是已然让他记住了,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情,给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再来我面前说了! 而至于那个尉迟修嘛,我的眼眸缓缓沉了几分,虽然不清楚他到底给了林萍踪多少好处,才让林萍踪竟然冒着被我重罚的危险,跑来我面前说那番话,不过看在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护着水离忧的份上,这次便不再处罚他了。 不过不处罚是一回事,该让他知道自己的分寸又是另一回事。 本来我都差一点忘记要水离忧侍寝的这件事情了,现在被林萍踪这话一说,反倒想了起来,看来水离忧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按他不躲避事情的性子来看,今天晚上怕是就要来履行我给他的‘责罚’了吧! 我不由有些头痛了起来,这血楼里的每个人,都不是让我省心的料,想着今天晚上便把话给水离忧说清楚算了,反正过去的我,也是从不碰楼里人的,或者我应该让那林萍踪真的去把那个幽香倌的小青给接过来,只是这些一刹而过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浮现出冯骏的脸时,便全部都熄灭了。 冯骏!你若是现在在痛苦我的离去,请相信,我也同样在思念你的时间里度日如年!所以请你永远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吧!随时随地的让我能永远记住你,把你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这一日,我在书房消磨了整整一天,看书、睡觉、练字、甚至画了几笔丹青,一直到日暮时分,才总算把所有的善感情绪,全部抛到了脑后,果然人太适意了之后,脑子就会胡思乱想,也许出去走走,会是个好主意! 定下了要离开血楼,去江湖中转转的打算后,我便沿着走廊重新往房间走去,这个时候,我的晚膳一定早就已经摆好在了房内的桌子上了,从前的我就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晃,这次醒来之后,下人就更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在我面前露脸,除非我召唤,否则打扫卫生,以及摆弄饭菜之类的事情,都是在我不在眼前时,便已经妥善做好了的!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推开房门,刚跨过门槛,迈了一步,脚下便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拌了一下,当场人便往前倾去,虽然极快的身体反应,让我不至于摔倒出丑,我却还是受惊了不小,站定回头一看,便更是惊讶了几分,“你怎么跪在这里?” “属下参见主上!”水离忧似乎也有些惊讶中带着几分害怕的看着我,依旧跪着,给我行了个礼道。 我的视线放肆的上下扫了他一遍,他那莹白生光的身体上,竟然只穿了一件薄的完全遮挡不住半丝肤色的纱缕,跪着的双腿紧紧的并拢着,加之他低着头,所以双腿间的风景我是半丝看不到的,然而那烛光映衬着他有些苍白的容颜,以及他半低着头间垂落下的发丝,和地上的影子所造成的阴影,糅合在一起,竟然有了一种奇妙的视觉效果。 半引诱、半勾人、又带着几丝脆弱,和让人怜惜之感,我明明并不爱他,身体却已不自觉的被他这奇异的风情,给撩拨起了几分热度。 他似乎对这样的装束,也感到几分不自在,却又强作出并不害怕,心甘情愿的模样。 我自然知道他跪在这里是什么缘故,然而之前在书房我便已经想过了,不会碰他,此刻自然便更做出几分冷淡模样,“你还没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主上,属下身体上的伤已经养好,今晚就由属下伺候主上!”他有些低,却总算还流利的把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却不带半分感情色彩,想来,在来这里之前,这句话他已不知在暗地里练习了多少遍,才能说的这般熟练,可惜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之前也定然少有男女接触的经验,所以即便再是装得自然老道,说话的神情和意味却是骗不了人的。 “是吗?那就先起来吧!我还没吃饭,你来陪我吃饭!”我虽不是个惯知风月的人,但是要让这么一个分明是个‘雏儿’的水离忧知难而退,却还是做得到的。 我在桌边坐下的时候,发现今天的菜色分明比前几日都要丰盛许多,一边的铜壶里甚至还温了一壶酒在里面,便知道水离忧今晚来侍寝之事,怕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我并不怕手下在我背后,蜚短流长,料忖他们还没这胆子,只是水离忧今夜过后,怕是免不了会有人看低了他,不过这也是他自愿招来的,怪不得我。 我那日对他说的侍寝之言,也就说与他一人知晓,并无再对他人讲,本就是随口说说,并不当回真要他来侍寝,他自己这番认了真,还真以为我这是在责罚他,弄得尉迟修去找林萍踪来说情,现在连下人也特意多备了菜,弄得好似最后一顿晚餐一般,真是让我大大的感觉几分不舒服。 诚然过去的血娘子,并不是个心慈手软,温和柔婉的人,在床上,她也从不亏待她自己,且并不拘泥于男女,是以这些年,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虽然不多,却也不少,不过也从未有过把人弄死弄伤的程度,且她极有原则,不管对方多么美丽,都只有一夜情缘,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而我如今取代了她的身子,成为她,过去的她的所作所为,我无法,也无力去改变,但至少从这一刻开始,我将自律。 我也并不鄙视过往的血娘子对待性的态度,她是一个无人敢爱,无人能爱,也爱不了人的女子,这样的存在,已经注定是一种悲哀,好在她总算也知道要忠于自己身体的需要,在这一点上不曾委屈她自己。 我本就是现代之人,虽然自身堪称洁身自好,但自成年以来,身边也来去过不下三五个男子,分分合合是难免之事,成年人之间,爱情总是排在其他需求之后的,直到遇到冯骏,若非是他,现在的我又比过去的血娘子好到哪里去? 所以将心比心,大家都是女人,我尤其能理解和体谅她在这一方面的尴尬处境,所以我接收了她的全部记忆,却并没有因此而排斥她。 现在,看着水离忧把他自己犹如祭品般的送到我的面前,一脸苍白,分明心不甘情不愿,却要表现的毫不在意的模样,我的心里便不可自抑的泛了几许怒火,为过去的血娘子,也为成了现在的血娘子的我,感到了几分委屈和不满。 看着他给我的酒杯里斟满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到了我的嘴边,我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来之前尉迟修没教教你怎么伺候我吗?” 这话一落,我清楚的看到他更加苍白了几分的面容,他轻轻的半垂下那长睫,把酒杯端到他自己唇边,一口喝下,然后半睁半闭着眼睛,把唇贴近我的唇,有些迟疑着稍离又靠近,然后便覆盖了上来,我启唇,任他把那醇香的酒液,透过有些冰凉的唇渡到我的口中。 我含着那温热的酒液,却并不咽下,而是把舌头更深的探进他的口中,灵活的轻扫、探动,他有些颤抖着,却不敢稍离,因为我们彼此的口中都是酒液,一旦稍有缝隙,那酒必然是要流到外面去的,而那样的话,他便知道我势必会不高兴,所以他即便有些慌乱,却也不敢有所退却。 总是比他多活了几年,无论是过去的血娘子,还是现在的我,都已经是三十出头的成熟女子,而水离忧,却还不过才二十四五的年纪,男女的年龄,女大男三,在生活经历和思想成熟度方面,就大了男子起码一倍以上,更别提,如今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有七八岁之多。 他在男女情事上怕是稚嫩如婴儿,从这一个吻上,我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而我,说句难听话,不算过尽千帆,但在男女情事上的经验,怕是足够做他两个老师都有余了,如何挑逗一个青年生嫩的情欲,我还是驾轻就熟的。 果然不到片刻,他便有些喘息不已了,那口酒液不停的在我们彼此的口中流动过后,已经混了不少我们的口水,变得更热更黏了几分,但他的身体僵硬程度却从最初到现在,都没有半分软化的迹象,似乎很是惧怕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 当满口的酒液再一次被我渡回到他唇里时,我的手已经探上了他只着了薄缕的胸前,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纱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乳首,顿时,他的身体一僵,一个惊喘间,便已把那口中满嘴的酒液都咽了下去。 紧接着,那张清冷中带着几分贵雅的面容便也变得死白一片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7 共寝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20 本章字数:2585 接上文:当满口的酒液再一次被我渡回到他唇里时,我的手已经探上了他只着了薄缕的胸前,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纱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乳首,顿时,他的身体一僵,一个惊喘间,便已把那口中满嘴的酒液都咽了下去。 紧接着,那张清冷中带着几分贵雅的面容便也变得死白一片了! 我毫不眷恋的撤离他的唇,看着他在我视线下忍都忍不住的战栗身躯,忍不住露出几分讽刺的笑容,“既然这般厌恶亲近我,为什么还来?” 他不是笨蛋,如何会感觉不出来我已经生气,立即站起,速度极快的跪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若是往日,也许我还会起几分怜惜之情,然而此刻正是我火大之时,他是觉得他这般年轻俊朗的身子,就这么给了我是糟蹋了他? 所以那般的不甘,那又为何来此?我难不成还能强迫了他不成? 他不愿意,我薛清尘也未必就愿意呢!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这般下跪磕头,没有半丝风骨,难关过去的血娘子情愿从外面招来倡倌的男妓,也不愿意碰楼里这些风情各异的男子。 除了会听命令杀人办事之外,却是没有别的用处了,更别说讨好女人了! 虽说‘侍寝’两字是我一时不慎说出的口,然而这几日下来,我不是也未曾主动寻过他吗? 今番夜里也本是打算把话跟他说清楚的,我薛清尘还没到缺男人的地步,何况他虽长相清雅,其他地方哪里有半分及得上我心里的冯骏? 水离忧只是弯腰磕头,没有为他自己辩解上半分。 而我终究不是过去的血娘子,看不得他如此一声又一声的糟践他自己的身体,他不愿意以身侍主,我也本就无意要他侍奉,也正好借这机会让他去了吧! “你下去吧!我不用你侍侯,那侍寝之语,我收回了!”虽然肚子里有点饿,不过已经没了吃晚饭的胃口了,胸口中无端端的冒出一股烦躁之感,为我目前的处境和将来而感到了几许茫然。 起身,走向窗前,推开窗,半空中,一轮明月高挂着,清辉淡洒,李白有诗云‘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而我,如今明月却是正在望着,却不敢低头,因为那故乡是我再也思之不得的地方了! 被窗外的凉风吹了好一会,烦躁的心绪总算平静了不少。 回头一看,水离忧竟然还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额头已经惨不忍睹,不由又是气又是恨,一步飘挪过去,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阻住了他又想再度磕下去的头。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还跪在这里磕什么头?你就一点不会顾惜自己的身体吗?身上的伤刚好,就想把脑袋给磕扁吗?下去吧!我不要你侍侯,你犯的过错,也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了!我想睡了!现在不想看到你!下去!” 我说完便放开他的下巴,虽然我其实很想为他擦一擦额头上的血,然而还是控制住了,我毕竟是个女人,女人便天生就有小气的时候。 我还不能在自己刚被人嫌弃过后,还大度的去给嫌弃我的人治伤,反正他和药堂的尉迟修看起来私交不错,他那额头上的伤虽然惨烈,有尉迟修那等名医在,料也不会破相,还不如早早遣了他去,免得我多看他一眼,心里又起几分不舒服的心。 我再度起身,却被一个力道扯住了衣摆。 清冷中带着几分低缓的声音,小心却坚决的道,“主上,离忧不走!” 我倏地转身,眼眸不由眯了起来,“不走?你还真想今天给我暖床?既然如此,本座成全你!” 对着手下,我很少自称‘本座’,总觉得太过威势,我一心想要他们慢慢接受我的改变,习惯新的我的做事方式,是以称呼上我从醒来那一刻起,就有意的避用‘本座’而改说‘我’了,除非他们实在惹我不悦时,才会用‘本座’这个自称。 而如今的水离忧显然已经让我很火大了,他正值年轻好年华,不愿陪一个比他年长七八岁的女人上床,这我可以理解。 我也已经让他走了,但是他却又不走,这算什么?施舍我?还是怜悯我? 既然如此,那便怨不得我了,就算我今天本来没有碰他的打算,现在他这般挑战我的尊严,伤及我的自尊,我若再不拿出点实质性的举动来,他们还真当我好说话了! 毫不费力的把一个比我高出十几公分的男子拽起,谈不上怜香惜玉的便把他推倒到了床上,看着他有些惊骇却努力克制的表情,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带着几分残忍笑意的,因为他看到我走近床边的身影,越加颤抖了! “把衣服脱了!”我却不动,带着几分冷酷的站在床边,好整以暇的道。 水离忧神色稍稍一僵,却动作不慢的把他身上那件,穿了等于没穿的薄缕给脱了下来。 “把发髻解开!” 虽说之前我已经把这具年轻且充满男性美好线条的身子,看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此刻完全不着寸缕的他,给我的视觉冲击还是直接而有效的,肌理分明,肤色白皙,窄而美好的腰线,修长的双腿,包括腿间那沉睡着的粉红色欲望,都如同他的人一般,给人以一种清冷,雅韵的感受。 然而所有的美好而直观的感觉,在看到这身体的主人浑身僵硬的躺在面前时,我相信任何女人都不会有想亲热他的欲望。 男女之情不管是天长地久也好,还是一晌贪欢也好,无非都要讲个你情我愿。 我自忖自己还没有性虐和强暴的嗜好,更何况还是强暴一个男人,所以他大可不必要做出这副模样来。 我本是有意要他吃点教训的,不过他这般模样,任我有再好的手段,怕是也无法让他放松下来了,更别提进一步亲密接触了! 他微微斜抬起身子,听话的抽走了发髻上的那只菊雕木簪,顿时那如云黑瀑般的青丝,立时垂披了下来,落在他的肩上和胸前,那本就清冷中带着几分温柔的脸,因这黑发的倾泄之后,竟然完全改变了气质,隐隐也有了几分妖艳勾人的风情! 不过随即,我又暗笑自己脑子有些浸水了,面前这人僵硬的和一具木乃伊没什么区别了,哪里还妖艳的起来?就更别提‘风情’二字了! 尤其是看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模样,我就更没了兴致,不过被他这么一消磨,时辰却也不早了,我虽说这些天无所事事,但是到正常人该睡觉的时候,我依旧会感觉困乏了,尤其是今晚被他这么一顿折腾,我连晚饭也没吃上一口,现在就更想早早上床睡觉了! 于是也不多看他一眼,直道,“睡进去一些!” 他果然听话的睡进床的最里侧去了,好在这床本就是特制的,比普通的梨花木床还要大上几分,他睡进去后,外面空出来的部分,足还能睡上三个我都有余,我也不虞他会影响到我睡眠。 轻轻躺下,弹指灭了烛火后,便闭上了眼睛,连多看一边的水离忧一眼都不曾。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8 春药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28 本章字数:3419 他果然听话的睡进床的最里侧去了,好在这床本就是特制的,比普通的梨花木床还要大上几分,他睡进去后,外面空出来的部分,足还能睡上三个我都有余,我也不虞他会影响到我睡眠。 轻轻躺下,弹指灭了烛火后,便闭上了眼睛,连多看一边的水离忧一眼都不曾。 比起他的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呼吸的戒惧模样,我是睡的安心不已,许是累了,许是真的困了,似乎沾枕不久后,我便睡着了。 然而到下半夜的时候,我还是醒了过来,因为那略微急促且控制不住粗喘的呼吸,以及身下柔滑的丝绵些微的摩擦感。 换在从前的我,别说这点小动静惊不醒我,就是你在我耳边打鼾,在我累到极致的时候也是吵不醒我的,然而此刻的我虽然依旧是我,却也已经不是我了,至少对于我现在这具,常年练武,任何一点点风吹草动的细小声音都瞒不过耳朵的身体来说,这般急促的呼吸声,和身下丝绵的微小移动感,已足够我醒过来了。 我侧过身子,眼神在最短时间内从睡眠中恢复清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托这具武功高强的身体之福,即便没有烛火照明,和窗外的月光透入下,我依旧能看清他额头和身上细蜜的汗珠,以及那绯红的有些不正常的脸色,第一反应便是我之前开着的窗子透进来的冷风,让他着了凉,所以发烧了? 然而水离忧却在感觉到我的清醒的刹那,又再度僵硬了,努力的想要压抑他的呼吸,却似乎没能如愿,不多时,反而更喘上了几分。 我这时才觉得有几分不对,水离忧他也是个练武之人,且武功并不低微,虽然我开了窗子,也让他脱掉了身上的全部衣服,但也不至于这一点点凉风,就让一个武林顶尖高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起高烧。 况且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着了凉,反而是热得过了头。 热? 我倏地想起了什么,立即把手探向他的身子,果真滚烫一片,顿时扣住他的一只手,横亘过半张床,半压上他的身子,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看向他,“你吃了**?” 血楼六大堂之首的邪堂堂主水离忧,除非他自己自愿,否则又有谁敢给他下春情之药?更何况是在防守严密的血楼之中? 想到这一点,我对他仅有的一点点怜惜和好感也全告罄了,怒火顿时不可自抑了起来,“你竟然敢用药?” 但凡楼里的人,谁不知道我是最讨厌用药的?这一次铁阁阁主刚刚用毒药暗算了我,他这个来领罚的人,这么快就忘记教训了,竟然还吃了药来这里? 亲近自己对他而言就那般的让他无法忍受?竟然需要用到**才能勉强面对我? 这样的事实,简直比打我两巴掌还要让我感觉难堪,我这副面貌和身段,我不需要照镜子,也是知道,风情和妩媚许是没有的,因为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都是属于强势惯了的人,装不来那种女子的妖娆之态,然而这皮相却是分毫不差的! 柳眉杏眼,青丝如瀑,这身段也是如风拂柳,绰绰约约的,虽已三十出头的年纪,望之却并不比那些双十芳华的女子有所逊色,比之我原本的那具身体,现在这具身体的资本实在要好的太多了。 若说实在有什么败笔与欠缺,便是我的眼神比一般的女子多了太多的威严和势气,少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和温柔,然而处在我如今这个位置,要压制着底下这许多不安分的随时想要造反的厉害下属,没有个几分强势如何能让他们甘心低头雌伏? 然而即便如此,撇去我是血娘子的身份,但以一个女人的资本而言,我也是有足够的自信和本钱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的。 但是这一切,却在我知道水离忧竟然要凭借着**才能靠近我之后,就彻底被打破了! 他把我当什么?就凭这一点,他就够千刀万剐了!慢说我是他的主子,即便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他这般形同侮辱的行为,也够所有的女人与他为敌了! “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我一个抬身,握住他的手便把他的人从床上扔到了冰冷的地上,冷冷的道。 说完,还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最后一点点理智,不至于现在就冲下床去杀了他,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如今的我是血娘子了,举手投足一个些微的用力不到,就有可能杀死一个人,而我还不想失控如斯,所以他最好立即从我面前消失! 然而不知是**发作到难以忍耐的地步,还是被我那一扔,伤到了哪里,在地板上蠕动了两下后的水离忧,不多时便一动不动了! 我翻过身子,重新躺好,也不理他,那是他自找的,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同情他半分。 然而翻转了好几下,终究是再睡不着了,恼怒的起了身,来到他的身边,轻轻用脚尖一踮,把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给翻转了过来,这一看,我也大吃一惊。 他分明已经晕过去了,那两片薄而优美的双唇,不知何时已被他咬的血淋淋的了,嘴角更是流出血迹来,而双手却依旧呈握拳状态的紧紧的放在他自己的身体两侧,之前因为给我磕头而磕破的额头,此刻也黑青一片,还透着干涸的血迹,整张脸结合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人样?简直就如同死人差不多了! 我虽有些恨他,却也并不想他死,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心下恼意早就去了大半,这孩子也委实倔强,他明明喝了**,却不肯向我求欢,连带药效发作,他竟然连自己抚慰都不曾,情愿咬破双唇忍受那**折磨,真是何苦来着,这般大的人了,若说连自慰都不会,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还是他有意如此折磨他自己? 我本是打定主意不管他死活的,却还是弯腰低头抱起了他的身子,亏得我是练武之人,否则别看他瘦,身子骨却也是不轻的,一个男人该有的分量,他可是半点都不少。 把他放回床上,翻了翻他的眼皮,知道他是经受不住**的剧烈折磨,所以晕阙过去了,不过似他这般的硬抵药性,对身子却是损伤极大的,且**的药效若不及时发泄出来,也会落下后遗症。 我看了看这昏迷中都咬着下唇的男子,心中倏地升起一股无力感,却也同时有了几分佩服,这般情况下还能忍着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血娘子啊血娘子,你看看你都给我留下了什么样的烂摊子啊!尽是些倔苗子扔给我了! 也管不得丢脸不丢脸了,人都晕过去了,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晕到天亮,到那时,怕真是来不及了! 我轻轻的覆上他的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我皱起了眉头,然而此刻也没别的办法,少不得得让他先放松身子,好让我帮他把药性给发泄出来。 轻轻的添吻着他的唇,一手也轻柔的抚摩着他的身体,另一手则试图让他放松紧握着的拳头,舌间用力的挑动着他的牙,好让他松开被他自己摧残的残不忍睹的唇。 他的人虽是昏迷的,但是被**浸淫了的身子,却还是本能的对我的抚摸有了反应,似乎感觉到了几分舒适,那双拳也渐渐有了几分放松,紧咬着唇的牙齿也有了几分松口的迹象,我心中一喜,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围绕着他胸前的两个红点点,不断的给予刺激。 果然他的身子在我的手下,开始呈现几分紧崩的痉挛,与之前他因抵抗药性产生的僵硬又自是不同的,我便知道他人已经放松下来了,便也离开他的唇,专心的把手探到他的下身,握住那早已经亢奋的高昂。 之前他已经硬憋了许久了,我知道不宜动作太猛烈,否则便会伤他的身了,是以,初开始,只是轻柔的上下抚摸两下,然后再稍稍加重力道,却没有加快速度的上下摩擦着。 晕迷中的他从口里无意识的发出几声低吟之声,听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我却知道他此时是没有什么意识的,自己也少了几分尴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般为男人做这种事情,哎!真是劫数! 谁叫自己那日嘴贱,竟然说了要他侍寝之言,结果倒好,自己平白被他看不起和嫌弃也就罢了,弄到现在,自己还得给他舒解欲望,实在是—— 我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己没骨气了!苦笑了一下,感觉到他的身子的紧崩程度比之前甚了几分了,便知他快要出来了! 手上也就开始加快速度的上下滑动了,最后几下,那白色的精浊便涌了出来,而我的手却并没有因此停止,而是继续摩擦了好几下,才放开他! 而此时的水离忧那痛苦的神情明显放松了开来,我看着自己满手的白色痕迹,皱了皱眉头的站了起来,随手拣起地上水离忧之前穿过的薄缕擦了擦手,却总觉得掌心感觉黏糊糊的,想了一下,还是走向脸盆架,在水盆里洗了洗手。 待看到脸盆架上的软巾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水浸湿了之后,拧成八分干,走回床边,细细的把他额头上和脸上的血迹给擦掉,连带着那破损的唇,也小心翼翼的给擦拭了一下。 然后又重新搓洗了一把,又把他已经疲软了的下体,和周围沾了白污的地方,也给擦拭了一遍,确定他浑身清爽后,才把那块软巾给扔回脸盆里。 明日之后,我又得换一块洗脸软巾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09 名字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39 本章字数:2209 然后又重新搓洗了一把,又把他已经疲软了的下体,和周围沾了白污的地方,也给擦拭了一遍,确定他浑身清爽后,才把那块软巾给扔回脸盆里。 明日之后,我又得换一块洗脸软巾了! 经过他这般折腾,天都快要亮了,而我也累过了,反而睡不着了。 把他的身子往床里抱了一些,又给他盖上薄被,天毕竟凉了,他又刚发泄过一回,正是体虚的时候,还是不要让他着凉了比较好! 此刻我也没有力气再把他扔出去了,便也就着他的身子不远处,也躺了下去。 直到天真的开始透出几分亮度时,我反倒开始朦朦欲睡了,后来竟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其实我还不想醒,但是却不得不醒,因为我饿了! 昨夜为了水离忧本就晚饭没吃,现下光看光线,也知道早饭的时辰一定已经睡过了,估计快要午饭了,难怪我饿的不行了,哪能经得住两顿不吃啊? 这水离忧还真是害人不浅! 刚想起他,便不由自主往床里侧看去,竟然没人,随后从床边地下传来的轻微呼吸声,让我立即转过头,倒也不意外的看着昨夜那被**折磨到那副地步,仍倔强不屈的人,此刻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正面对着床,也不知跪了多久,想来也知道昨夜那些举动惹火了我,所以正等着我制他的罪呢! 不过此刻的我却已经连惩罚他的意念都提不起来了,看到他那般惨烈的模样,哪还提得起心罚他,怕是没罚完他,第一个可怜他,心软的人,便又是自己了。 左右折腾的都是我自己,又何必呢?我天生就不是那种心肠太硬的人,学不来原来的血娘子的那些手段,或者说我不忍心对人用到那些个手段。 起身,看到桌子上竟然连饭菜都已经换过新的了,脸盆架上的软巾也从雪白色的换成了金色的,连洗手盆都已经从新换过新的了! 不得不说,我还的确很满意这里的仆人的工作效率的,这么多年来,还没被人这般周到的伺候过呢,现代化的自来水龙头方便固然是方便了,却也必须得亲力亲为,而这里,虽然没有自来水,然而我要用到什么,只需说一声,便有人周到细致的送到面前来的服务,不比在现代享受十倍? “离忧,过来!”本想吃完早饭再叫他起来的,却想到这人怕是也从昨天到现在没吃过半点东西,便又忍不住喊他起身了。 水离忧不敢有半分迟疑的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 “坐下!和我一起吃早饭吧!”我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他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正襟危坐的坐了下来,我端起碗筷,也不理会他,径自便吃喝了起来,刚吃碗一碗小米粥,便见到一只如玉修长的手递来了另一碗满的,我侧头看他,他低低的垂下眼睑,这算是对我示好吗? 我看着他,直到他头越发低了下去,我才接过他手里的碗,总算不枉我昨天那般为他,虽然比起我的辛苦,他做这点实在是应该再应该的事情了,然而要让一个犯了错,只知道磕头赔罪的人懂得给我盛粥,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一口吞不下一头大象,慢慢来吧! 我昨夜被他气的不清的心,现在也平静了好多,见他还局促的低着头,便也忍不住柔了语调,“你也吃吧!别楞着了!” 身边的人没有发出声音,却听话的捧起了碗,我也不再看他,免得他不自在,又是喝掉一碗粥,吃了好些点心后,才总算感觉到腹中几许暖意和饱胀感了! 我放下碗筷的时候,他也立即放下了碗,我看他碗中分明还为吃完,便忍不住皱眉,“不用管我,你吃你的,把粥喝完,把肚子填饱!” 他看了我一眼,迟疑着又端起了碗,却用飞快的速度把碗里剩余的粥,一口喝下,却再不肯吃第二碗了! 我一个女子尚且要喝两碗,他一男子一碗肯定是不够的,但是他不肯再喝,我也不想勉强他,便也随他了! “你回去吧!”我见他身上穿的竟然还是昨夜我已然擦了手的薄缕,不由为他感觉几分可怜,昨夜对于我自己来说,固然是个不愉快的晚上,对于水离忧来讲,怕也是个屈辱的一晚吧! 一个大男人,却要他穿成青楼楚馆里的卖身男倌一般的来伺候一个女人,对他男子的自尊心又何尝不是一个打击? 罢了,好在这样的错误也就昨夜一夜而已,以后也再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了! “主上——”他低低的唤了我一声,声音依旧有些清冷,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似是在对我求饶,又似在对我示弱。 “清尘!薛清尘,我的名字!”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又主动去‘轻薄’他了,我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又去抬起了他的下巴,还告诉了他我的名字,我清楚的感觉到,那‘清尘’两字说出口后,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而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懊恼,那看着我的眼神里竟然也有了几分惊异之光,虽然转瞬就消失了,却还是让我知道他也感觉到了我的懊恼,不由心里也更不自在了几分,怎么就对这人说了自己的名字呢? 难道我还指望他会唤我的名字不成?这人连靠近我近一点点都战栗不已,注定是成不了我亲近的人的! 而且昨夜发生的一切,让我更意识到了自己未来的处境,一个不会有人敢爱,敢靠近的女人,甚至连别人要跟我亲热,怕也是害怕多过享受的,有可能那些人甚至会担心上了我的床,是不是会在下床时被我掐断脖子? 看来我注定是只能在嚼觉着冯骏的回忆中,度过这太过令人威慑的一生了! 所以我的名字其实有没有人知道,有没有人叫真的不重要了,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 “没什么了!你回去吧!”我缩回自己象个采花贼调戏良家妇女般的手指,那种对未来的无望的烦躁又涌上了心头。 “是!”这回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0 沐浴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47 本章字数:2631 “没什么了!你回去吧!”我缩回自己象个采花贼调戏良家妇女般的手指,那种对未来的无望的烦躁又涌上了心头。 “是!”这回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在他走后,我站了起来,对着空气道,“备熏香,我要洗澡!” 没有人应我,不过我却知道隔一刻钟过去隔壁房间的浴泉池,一定是什么都准备好了的,影子的办事效率,一贯是惊人的。 而我却是习惯在心里有烦躁的时候,就要洗澡的人,固然这习惯以前的血娘子是没有的,但是现在的我有这习惯了,估计也没人敢有一点半点微词!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便起身往外走去,依旧是光着脚的在地板上走动。 浴池就在隔壁的房间,说是隔壁,其实也不然,那房了有楼梯直接通到血炎楼楼下,不过却没有路通到楼外,也就是说,这座楼梯就只是方便我上下沐浴所用的。 因为那浴池实在太大,不可能凭空建在楼上,且楼上一间房的地方也太小。 楼梯上铺了白色的长毛地毯,光着脚踩上去的感觉更是舒服。 我站在水气氤氲的长方形浴池边,四周都是从上垂挂而下的白纱,真有点电视里杨贵妃洗澡的华清池的感觉。 白纱外是舒适的软榻,干净的换洗衣裳就在那软榻之上,软榻前还有一张方案,案上是精致的熏香炉。 而白纱之内的池边,右方也有一张白玉小案,上面摆满了新鲜干净的水果,还有用冰镇过的美酒,以及几盘精致的小点心,显然是方便我沐浴时,消遣着吃的小东西,以往的我是从来不尝的,所以那些多半是摆在那好看的。 但是现在的我,却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的,因为我一向喜欢泡在浴缸里,一边放松一边吃东西,尽管我刚刚吃过早饭,不过我不介意再吃一点。 再旁边的是皂角、浴液、香巾、水瓢等我沐浴要用到的东西。 浴池里是满满的粉色花瓣,是药堂重新培育过的芍药花瓣,放几片在水里就会很香,更何况如今这偌大的水面上几乎浮了一层,也就难怪这白纱刚掀开,就香味扑鼻了。 脱掉身上的衣服,也解开胸前捆缚的很紧的布条,再一次为过去的血娘子,也为现在的我感觉几分可悲。 这个时代是没有胸罩的,只有肚兜,这东西对不动武功的闺阁小姐来说,还是无妨的,毕竟那些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走几步路,也是不出闺阁太远的,然而对一个像血娘子这般身份的女人来,那肚兜穿了就如同不穿一般,一旦与人动手,胸前那两团总是不方便的,所以血娘子过去就有了用布条裹胸的习惯,如此与人动起手来,也没顾忌的多了。 而我成为血娘子后,什么她的习惯,都或多或少的有了改变,惟独这裹胸一事,我保留了,毕竟我还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与不与人动手是一桩事,保不保持警觉是另一回事,裹胸之举虽然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却还是必须如此的! 而此刻是我放松的时候,也该让这可怜的胸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我缓缓走进水中,舒服的把头部以下的肌肤都泡入温暖中略微带烫的水中。 热水让我的毛细孔完全舒展的扩张了起来,我缓缓的游到池子右边,趴在水边,拿起那壶酒便仰头喝了起来,玉露琼浆一般甘甜,带着淡淡的酒味,很适合泡在水里品赏,可惜被我这般如牛饮水般糟践了! 扔掉被我喝光的酒壶,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斜靠在池水里小憩起来,托水离忧的福,昨夜到现在我睡了不到两个多时辰,如今被这热水一泡,倒是起了几分睡意。 不过我也同样不曾忘记,一会还有一月一次的堂口会议要主持,这事,前两天林萍踪就已经向我报告过了! 因为铁阁阁主和锡阁阁主的背叛和死亡,现在十二阁阁主之位空缺了两个,这在历年来都是没有过的,不知多少人蠢蠢欲动的想要竞争这两个位置了,所以这次会议也是商议补缺的人选的,同时也把最近江湖上的动态给做个总的汇报,以往我从未有过缺席,自然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当轻微的脚步声在楼梯的上方地板上响起时,我连眼都未睁开半分,我知道是楼中的人,他们每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走路无声是早就具备的功力,只可惜在我面前,没人敢静悄悄的走,除非他不要命了,因为任何无声靠近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许多年前,数条人命因此死去之后,便没有一个人赶在我附近走动不发出声音了,甚至新拨来的伺候之人,还会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走,就怕我听不见,把他们给误杀了! “什么事?”我懒洋洋的问。 来人不敢下楼来,只在楼上恭敬的回禀道,“启禀主上,各大堂主和阁主都已经在铁血楼等待主上主持堂会!”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眉眼睁开,虽然胸中的烦躁之感并没有被压下多少,不过身体上还是舒爽了不少! “巳时刚过一刻!”依旧是恭敬的声音。 堂口会议以往都是午时三刻开始的,我估算着现在起身,穿衣,再走到铁血楼,时间刚刚好,显然这些伺候我的人,也是算好了时间出来提醒我的! “下来伺候!”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池子里起身。 “是!”话刚落不到十秒钟,两个美丽修长的丫鬟便出现在了白纱之内,我毫不避讳的让她们看到我的裸体,都是女人,她们有的我也有! 两人一个拿着柔软的纱巾把我身上的水珠吸干,把沾在我身上的花瓣取下,另一个则把我的干净衣服放在那精致的熏香炉上熏制。 水珠被完全擦干之时,那衣服和布条也递送了过来,我抬起双臂,就像古代的皇帝一般,站着让这两个美丽的丫鬟,重新给我缠上那长长的裹胸布,然后再给我一件件着上衣裳,挂上配饰,包括脚上的白色的软袜也由着两个丫鬟蹲身给我穿上了。 我对她们这般的服侍,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和不适应! 惟独那一头长发,我不要她们梳理,也不让她们盘成髻,而是自己把它梳成一把,用一条红色锻带给系住了,任发尾垂到腰间。 这般举动其实在这个时代而言,是很不合时宜的举动,但是我不喜欢盘发,所以从今之后,他们就得习惯不盘发的我! 缓换走上楼,两个丫头缓慢而恭敬的跟在我身后,上得楼去,便取来鞋子,是双红色的厚底软靴。 一般靴只有男子才穿,女子一般着绣鞋比较多,而我,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我也更多了别的女子没有的权利,绣鞋无论是出门还是动手,都没有厚底的靴来得方便! 一切整理妥当后,我便出了门,从外楼梯下了楼,楼梯尽头处,林萍踪恭敬的垂手站立在那里,见我下来,弯腰一礼,“属下参见主上!” “恩!”我不闲不淡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就往前走去! 虽说这是我成为血娘子后,第一次离开我居住的血炎楼,但是我对楼内的各处并不陌生,这自然要归功于脑子里血娘子的记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1 内力 更新时间:2010-11-9 22:50:56 本章字数:3255 一切整理妥当后,我便出了门,从外楼梯下了楼,楼梯尽头处,林萍踪恭敬的垂手站立在那里,见我下来,弯腰一礼,“属下参见主上!” “恩!”我不闲不淡的挥了挥手,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就往前走去! 虽说这是我成为血娘子后,第一次离开我居住的血炎楼,但是我对楼内的各处并不陌生,这自然要归功于脑子里血娘子的记忆。 别看血楼名字听着挺恐怖,其实内部亭台水榭,回廊逶迤,石奇松怪,花柳生姿,撇去脚下复杂的吓死人的玄门阵法,以及暗藏在各处的巧妙机关外,这血楼简直就是一风景胜地,最佳的修养身心的地方。 铁血楼便建在绿水波澜的人工湖边,这里是血楼里所有大小会议召开的地方,前面是办公务,后面同时也是刑堂的执法之所。 有时难免会上决定要处置某个叛徒,而刑堂设在其后,自然也就更为方便了,别看现在这碧绿澄清的湖中,映着天高云清的,事实上刑堂内就有道竹管子,把行刑人放出来的血,从这管子里一直排到这湖中。 而这看似漂亮的湖水之中,也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宁静和美丽,湖中养了不知多少条的食人鱼,一具带着血腥的尸体扔下去,不足一盏茶功夫就能吃的只剩一具白骨沉入湖底深处! 所以血楼名副其实的是以鲜血作为代价而建起来的,这里哪个房子里没死过人,没染上过血?换在从前的我,还真的会觉得有些害怕,而继承了血娘子记忆的我,虽然不喜欢这些,却也没有害怕的情绪,只觉得几分平常! 我心中带着几分嘲弄的苦笑,脚下却大步的踏进肃穆的铁血楼大门。 见到我进入,原本就没敢做着的众人,更是同是弯腰行了大礼,口里整齐的喊道,“属下参见主上,主上金安!” 我在正中间的黑色大椅上坐了下来,冷淡的道,“坐!” “谢主上!”又是异口同声的整齐坐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成为血娘子参加楼里的事务,抬眼轻扫,发现我右手边第一张椅子是空的,虽然左手边最底下也有两张椅子是空的,但是那是因为写的铁阁阁主和锡阁阁主还未产生的缘故,但是右边第一张椅子的主人正是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水离忧,他又没死,何故不出席会议? “水离忧呢?”我自问他没那个胆子敢无故缺席,而林萍踪之前竟然在我楼下等着我,显然是有什么想报告我,结果昨日被我罚过三十鞭后,没敢再私自问他不该问的话,这才一路沉默的跟到了我这里,如今我名义上问的是众人,其实视线已经看向林萍踪了。 而他听到我问,连忙起身,恭敬的走到中间,一礼道,“邪堂堂主如今在西楼!” 西楼? “谁让他去西楼的,立即让他过来开会!”我眯起了眼睛,神色明显不悦了起来。 所谓的西楼就是专门安置一些被我买回来的少年的地方,有些和我渡过一夜的少年,若是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便会留在血楼之中,林萍踪会把他们所有的人都安置在西楼,就类似于古代皇帝的后宫一般。 只是因为我一向只与人过一夜,所以那楼里安置的虽说是我的人,却没有再要过第二次,多年来,留在这西楼里的人也并不太多。那西楼就名副其实的像是冷宫一样的所在了。 而水离忧我并没有碰他,何况他也不是我从外面买回来的少年,他是楼里的得力助手,谁让他去西楼的? “启禀主上,按照规矩,邪堂堂主既然侍奉过了主上,便不能再担任楼中的事物,所以邪堂堂主自请去西楼是符合规矩的!”林萍踪依旧是恭敬的回禀着我。 “让他立即过来!”我沉下声道,态度很明显,就是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是!”果然,林萍踪立即低下头,快速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看到快步在前的林萍踪和紧跟在他后面的水离忧,与之前我遣他离开时不同的是,他身上换了一件衣裳,却依旧是那种薄而轻的料子,而并不是他身为邪堂堂主该穿的玄色制服! “水离忧参见主上!”他清冷的道,双膝跪了下去,行的也不再是属下之礼,而是男宠之礼。 我心头火直冒,然而看他那苍白的脸,以及挺直着脊背,又觉得有几分不忍,在这般昨日之前还是共事的人之前,穿成这般出现,他的心里怕也是不好受吧! 只是他为什么老喜欢自作主张呢?没人要求他穿成这样,更何况我并没有真的让他侍寝,他完全不必如此自贬他自己。 “起来,过来!”我不动生色的看着他。 他缓缓起身,有些迟疑,却不敢放慢脚步的靠近我,在我身前恭敬的低下了头。 我本想叫他立即坐下的,却看到他眼底有几分孱弱之色,感觉有点不太对,立即道,“把手伸出来!” 他立即伸出右手递到我面前,我看着那薄薄的挡不住风的袖子,以及那开的很低的露出胸前几分春色的领口,不由起了几分无奈,现在已经是初秋了,这样的衣裳,再下去怕是不保暖了! 探上他的脉搏,输进一点内力,立即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我顿时睁大了眼睛,看向众人,“会议明天举行,尉迟修留下,其余退下!” “是,主上!”所有的人虽有惊异,却不敢多问,都恭敬而整齐的退了出去。 “尉迟修,你说他是怎么回事?他的内力呢?”我放开水离忧的手,有些严厉的看向尉迟修,他身为药堂堂主,和水离忧私交又好,不可能不知道水离忧的内力如何会突然间没有之事。 难怪水离忧要自动到西楼去,对于一个没有了内力的邪堂堂主,怎么还能镇压得住下面的人? 尉迟修的身子一颤,也有些害怕,看了一眼水离忧苍白倔强的眼神后,才在我面前跪了下来,“一月前的邪魔山大战,水堂主的内力已经折损了五成,这一个月一直是在苦撑着,怕被主上您发现,铁阁和锡阁阁主虽然被主上您所杀伤,但是手下的余孽却全是水堂主一人处置了的,而这一场下来,他的内力就更折损了三分,还中了一刀!这两日又寒风入体,剩下的那两分真气也散落到身体各处去了,所以此刻水堂主的体内才会没有半丝内力!” “如果尽心调养,能恢复几成?”我看着身边有些颤抖的水离忧的身体,早知道他已经没了内力护体,昨夜我就不该那般任他又跪又磕的,还把他扔下了床,又开着床让他吹了半夜的冷风。 “竭尽全力调养,也顶多恢复六成,已不足以担任邪堂堂主的职责了!”尉迟修实事求是的道。 血楼的规矩向来不留无用的人,一个不能为血楼出生入死的人是不配在继续留在血楼的,更别提水离忧如今连一丝内力也提不出来了,难怪他要自请去西楼了,只是,在我的眼里,要他这样的人去西楼,才真是委屈了他。 “尽力给他用最好的药,调养他的身子,能恢复几成就几成!”我对着尉迟修道。 “是,主上!”似乎没料到我非但没有嫌弃的当场赶水离忧出楼,还让他尽力挽救水离忧的内力,尉迟修的脸上明显都是惊喜,随后又极快的掩藏掉。 “离忧,过来,再走近点!”也许是我醒来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就是他的缘故,我对他总有着对其他人多一点的心软和耐心。 他缓缓靠近,有些发抖,“回去把衣服换回来,邪堂堂主依旧是你做,不过你如今的身体怕是不能太强负荷的操劳,邪堂下的六阁阁主,从现在起就脱出邪堂,不归邪堂管辖,让他们各施其职吧!这个明日我会在堂会上说的!另外,西楼和你原来的住吃,就不要住了,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血炎楼来住吧!” “是,主上!”水离忧略微惊讶和复杂的看了一眼我后,又立即低下了头去。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似有不信,有惊讶,有害怕,又有几分欢喜,更多的是惴惴不安和小心翼翼,我知道我这番话,对一向在他们心目中的我的形象相比,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一件事情,所以他才会在不小心间,泄露了这么复杂情绪的眼神给我看到,换在从前,想要从邪堂堂主水离忧的眼里和表情上看出什么东西来,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你先下去吧!尉迟修留下!”我知道一时要他接受我对他并没有恶意这样的想法,有点困难,不过我有的是时间,死活我都要在这具身体待到死了,我也是真心想要对这个有些倔强的孩子好一些的,他以后就会明白的。 “是,主上!”他立即恭敬的退了出去。 地上只剩一个跪着的尉迟修,没我的吩咐,他自然不敢随便站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吗?”我冷淡的勾起嘴角,满意的看着他逐渐变苍白的脸色。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2 体质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03 本章字数:1925 地上只剩一个跪着的尉迟修,没我的吩咐,他自然不敢随便站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下来吗?”我冷淡的勾起嘴角,满意的看着他逐渐变苍白的脸色。 “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尉迟修邪美绝艳的面容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很,可惜此刻被一片惨白所代替,看不出半分美色来。 “你知罪?你知什么罪?是背地里找林萍踪来干涉本座的私事呢,还是给水离忧吃**之事?”我拨弄着手指,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恶劣之处,竟然也喜欢看人在我面前发抖的模样了! “主上!属下知罪了!”他一听我说出这两件事,更是如用风中落叶般颤抖了好几下,额头着地,好半天也不敢抬头。 “别说本座对你心狠,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把头抬起来!”我才没兴趣看磕头虫呢,这两天看水离忧磕的还少吗? 他半丝不敢违抗的抬起了头,却不敢正眼看我,而我却伸出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左右的看他,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更是如筛子般抖动着,他是怕也和水离忧般被我求来侍寝吧! 说真话,要说容貌,水离忧还真的不能和眼前这张脸相比,论妖媚的程度,水离忧就更望尘莫及了,然而对着这么一张俊美的脸,我却兴趣还不如对着水离忧大呢! “你放心,本座对你还没兴趣!不过,你若今天不说说清楚,何故给水离忧用**,少不得本座就把你这张美脸扔到湖里去喂鱼了!”我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收回手指,好整以暇的重新坐好。 “主上,水堂主他近不得人身!”好半天,他才哆嗦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我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等着他更详细的解释。 “水堂主的体质很特殊,不论男女,他都无法产生身体上的接触,所以他怕他无法好好的伺候主上,让主上扫兴,才求属下给他配了一剂春情之药,那药份并不太重,一般只是起到一点点调情的作用,但是对水堂主来说,那点药量应该足够他伺候完主上,属下知道主上最讨厌用药,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 既然都被我说破了他做的好事,尉迟修也不敢再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给说了个清楚! 原来如此,我道尉迟修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私自给水离忧**吃,原来是他那体质近不得人身,难怪一靠近他便发颤,我还道他是怕我一个人,如今看来,是只要靠近他身体的人,他都害怕,这也许就是为什么邪堂堂主出手之后,总是找不到活口的原因吧! 他那般惧怕人靠近,哪里会手下留得了情? 那些江湖人若知道水离忧的杀戮一大半原因是缘于此的话,是不是会震惊的掉出眼珠子?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我先是心中暗乐,随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昨夜倒是我误会了他,还让他磕伤了头,原来他并不是恶心我的靠近,而是他根本容不得任何人与他接近,昨夜我又是渡酒又是调戏的,他没当着我的面吐出来,已经算是容忍多多了吧! 此刻想起他苍白的神情,以及身上那战栗般的模样,不由心有些微疼,之前自己让他搬来血炎楼住的提议,也把他吓坏了吧! 我一贯没有召人过第二夜的习惯,他以为他内力尽失,血楼又不留无用之人,从此他就安分的到西楼等老等死了,却没料到我不再是过去的血娘子,根本没打算让他就这么自我毁灭一生,又把他从西楼召了出来。 我料得到他的害怕,却也只能先任他怕着,相信隔不久后,我便能让他慢慢知道,我对他并不是起的色欲之心,只不过觉得他还年轻,这般体质和毛病终得克服,否则岂不是一生与幸福无缘? 我自己这般年纪,又身在这个位置,已是无奈,而他,却还是来得及得,毕竟才二十三四的年纪,等他体质调整过来了,倒时,凭他的样貌找个宜家宜室的女子成婚,我定第一个放行,让他过好日子去! 心中定下了为他的打算,我倒也不想再为难尉迟修了,本就是打主意吓吓他的,并不打算真把他怎么着,见他如今怕了,目的也算达到了! “你起来吧!关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你若再敢私下做什么小动作,就莫怪本座亲手处置了你!” “属下再也不敢了!” 我见他额头都冒出细蜜的汗珠了,不由满意的笑了一下,见我竟然笑,他更是恐惧的后退了两步,我却没什么动作,只悠闲的问道,“离忧那体质可有办法调整过来?” 他见我问话,连忙低头,保守的道,“其实那不能近人的体质,一大半是缘于他的心理因素,他不信任人,也不容得人靠近,这已是本能,除非有什么人让他不害怕,让他产生信任感,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否则怕是不易改变了!” “恩!他身上的伤和内力,你尽快帮他调养好!”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连忙更深的低头,“是,主上!” “下去吧!”我挥了挥手,看着他恭敬的退到门外,离开的身影,我却没动,在铁血楼里又坐了大半个时辰,想着以后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水离忧,无果之后,终是起了身。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3 摘靴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14 本章字数:2162 :“下去吧!”我挥了挥手,看着他恭敬的退到门外,离开的身影,我却没动,在铁血楼里又坐了大半个时辰,想着以后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水离忧,无果之后,终是起了身。 回到血炎楼时,水离忧已然在我房门口恭立的守侯了,显然已经收拾好东西来了有一会了,见我独自一人回来,连忙弯腰行礼,“属下参见主上!” “你既然自作主张的搬去了西楼,便是认了你从此是我的人的这个事实,此刻还自称什么‘属下’?以后就用名字自称你自己吧!” 我既已知他是天生近不得人身,而非刻意轻贱于我,我对他的恼意自然也去了个干净,只是心里如此想是一回事,对他自作主张的举动,还是有几分不悦的,我既然是他主子便自是有权安排他的去向,我都未开口,他竟自己去了西楼,被人看了,还道我这个做人主上的容不了人呢! 自然我是不虞人说的,但是他难道未曾见到今日在铁血楼那般人看他的眼光吗?虽还不敢透露出几分轻视出来,却已然意味不同了! 他这般傲骨天成,我便是想保他,也得他愿意被我保才成! 真是!我暗啐了一声,是以嘴上的话也不免带了几分恼意,却也控制了不显出怒威之色来,免得一个吓的他严重,又是跪下磕头,我便就真拿他没办法了! “是,主上!”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的神色后,轻声道。 我跨过门槛,走进房中,他立即隔了我三步远后跟了进来。 这次没再跪下来,我暗道总算长进了一些,在桌前坐下,随便一瞄,便看到了他摆放在门口不远角落里的包袱,想来是他的东西,因为没得到我的允许,不知该睡哪个房间,是以便把包袱放那里了! 回头想他好歹是血楼的六大堂主之首,私人的东西却只有这一个小小包袱吗? 对他的怜惜不免又多了几分,回头又想起我这血炎楼大是大,不过除却我自己的这间卧房外,却是并无另外的卧房的。 书房虽有软榻也只能偶尔在那小憩,并不能天天睡人,寻思着让人把我左边的房间给收拾出来让他住,后一想,他不是不能近人吗? 我这房间反正也大,不如就留他在这屋子,天天见面,总好过他一个人独居要强上一些的,何况想要卸下他的防心,让他与人亲近,少不得要他先习惯我的存在的! “以后你就住我这里吧!”我淡淡的道,毫不意外的看到他有些变白的脸色,不由暗自苦笑,看来我这人在他眼里还真是个没信用的人,都说过不会碰他,他还这般恐惧,“我会让人重新在房里放张床的!你可是认为我是个没信用的人?” “离忧不敢!主上素来一言九鼎!”他立即抿唇、躬身道,这一点倒并非恭维我,一个女人,若没有点魄力如何能服得了这么多的人?过去的血娘子是典型的说一不二的人,所以如今,到我头上,我自然也是要把这一好习惯继承下去的。 “那便不要把你的害怕流露给我看,我说过除非你自愿,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我没说的是,就算你自愿,也得看我愿不愿意要你来侍侯呢! “是,主上,离忧错了!”不知是我的保证起了作用,还是他终于意识到他不该这般畏畏缩缩的缺乏男子气概,是以,此刻再说话时,总算恢复了点面对我的勇气,虽然还是不多,不过已经算有进步了! “恩,陪我去书房吧!这里自有人收拾安排!以后举凡我房内的杂事,都由你负责了,别的仆人只在出了这个门后张罗,你明白吗?”我抬眼看他,细察他的表情,可有排斥之意。 好在他倒是一脸恭敬和认真的点了头,看不出他心里是否有其他想法,只肯定的应了一声,“是,主上!” 我虽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却终于忍下了,日后时间还长着呢,现在说的太多,只会让他背上更多的负担。 举步想要走出去时,低头看到自己脚上的靴,虽然并没有不舒服,不过对于穿惯了高跟皮鞋的我来说,穿着这个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所以大部分待在楼里的时候,我都是光着脚的。 想了想下午估计不会再有什么事需要我出楼了,也就在一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低头脱靴,腰刚弯下去,已经先有一双修长的手按到了我的靴上,“主上,让离忧来吧!” 我怔怔的抬起身子,看着他把我的腿放到他半蹲的膝盖上,然后轻柔的把我靴子脱了下来,一只摘好,又同上的把我另一脚上的靴也摘了下来。 等到两只靴都被他脱了,我才有些回神,幸好他没有发现我的怔忪,收敛了一下心神,“把袜子也脱了,我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 “是,主上!”刚被他放下去的脚,又重新被他抬起,然后再一只一只的把我的布袜给脱掉,露出雪白莹润的玉足一双,不算小巧,却极精致,没有一点瑕疵。 我自己是女人,我也不得不对这样一双脚感到赞叹,血娘子对她自己的身体爱护程度是现代的我所不能比的,即便我也每半个月去美容院做全身的芳香SPA,做各种护理,然而长期端坐在电脑前的僵硬身体,以及低头批阅文件造成的僵硬颈椎,是无论多少按摩都恢复不过来的,更别提被高跟鞋磨得满是厚皮的脚后跟了。 所以如今看到这样一个身体,我的珍惜程度并不比过去的血娘子少,收起自己短暂的赞叹,看向还蹲在地上的水离忧,看不清他的眼神,不过从他并不太僵硬的身体程度知道,他虽然不至于对我的一双脚感到紧张害怕,却也没有什么着迷和赞叹的感觉产生。 我也不太失望,能主动靠近我,为我摘靴脱袜已不错了! 从他腿上缩回我的脚,落地,起身,“走吧!去书房!” “是,主上!”他起身,紧跟在我身后。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4 听琴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22 本章字数:2718 前一刻还晴好明朗的天气,竟然在眨言间开始刮起狂风骤雨。 那斗大的雨点倾泻下来的时候,我不由站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走廊上,有些傻傻的看着那些雨,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 总觉得这人生似乎就和这天气一样,眨眼间边急转而下了。 雨打在楼前角落的芭蕉叶上,几乎压的那叶子负荷不了雨水的重量而破败,却总在下一刻叶片上的水团大大的滑落,后又顽强的重新在雨中傲立起来。 看这这一幕,我的心情突然又好了些,视线的余光瞥到身后的水离忧有些瑟缩的身子,才想起来他如今没有内力护身,这大风大雨的对他的身子可不太好。 把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面对着他,“来,把手给我!” 他有些迟疑,又有些抗拒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急,耐心的等着他给自己作好心理防线,好一会,才见他缓缓的把手放到我的掌心,我倏地用力握住。 这是一只男人的手,修长美丽,却并不柔嫩,满手都是厚茧,连指尖都不例外,这些厚茧告诉我,他的武功和他今天的地位,并不是靠他清冷雅致的外表得来的,完全是他努力练功,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而换来的。 他的手有点冷,就如同他的脸给人的感觉一般,我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缓缓运起内力输了些给他,让他的身子不至于感觉寒冷。 他的目光中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做,他以为我是想轻薄他吗? 我也对上他的目光,他分明有些羞涩的垂下眼睑,我的心情在这一刻却更是大好了起来! 真是一个羞涩可爱的孩子呢! 内力输过之后,也不曾放开他的手,而是一路牵着他走进了我的书房,然后才放开了他的手,他有些无措的站在门口很近的地方,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拿了一本书,习惯性的在软榻边坐下,抬眼一看他还傻站在一边,便微微笑了一下,“离忧,会抚琴吗?” 他立即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他会抚琴的,六大堂主之中,只有他是最擅长乐理的,几乎任何乐器到他手中都能变成美妙的曲子,或者说他利用任何声音成为能听的曲子,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有荣幸听他演奏罢了,而那些听过的人,自然没有活在世上的,因为乐曲便是水离忧的杀人武器。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握剑的人不过是掌心有茧,而他却连手指尖都有茧的原因。 我怕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把这杀人的绝技,用来给我做风雅消遣的人了吧! “抚一曲吧!”我指了指书案后面的椅子,示意他坐那里抚琴,因为这书房里,除了我身下的软榻,便只有书案后面一张椅子,我为的固然是要他坐下,抚琴不过也是找的理由罢了,事实上此刻我更想做的是打开窗子,吹着冷风,听着骤雨,但是因为屋子里有他,所以这样的打算只好作罢。 听到他细微的脚步声,我的脸在书后,不用睁开,也能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在我专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些无措,因为这屋子中并无乐器。 不过他的无措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多时,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停留在门前是小心翼翼却又恭敬的声音,“启禀主上,琴送来了!” “恩!”我在书后似有如无的应了一声,门便被轻轻的推开,影子传令的速度还是一如以往的有效率,不过可怜他现在做的这些都是我随便指使下做的无聊事情,还真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了。 然后轻微的放琴的声音过后,是丫鬟退出关门的声音。 大大的书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人,我翻了一页书,便听到了几声清脆的琴声,他似乎正在调试琴弦,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突然多说了一句,“弹别人没听过的给我听!” “是,主上!”他的声音低低却清晰的传来。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我倏又放松了自己,继续看手里这本有些无聊的书,这古人还真是无趣的紧,一本用来消遣时间的书,也能写得这般的艰涩和僵硬,完全让人没有了看书的欲望。 而此时,水离忧的琴音已然缓缓响起了,清雅悦耳,又隐隐含着几许气势,然后缓缓的,那清越的琴音逐渐变成云顶龙吟般的高亢,有气冲河汉云霄,音撼泰山九岳的架势,曲调也完全由不染尘埃的清濯,变成了悲壮豪气的粗犷,让我听得有耳目一新,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感觉。 很快,那曲调再度演变,一改之前的豪壮,又告低迷了起来,如泣如诉,竟然悲恸至极,那一声又一声的,在我我耳边悠悠不绝,我不曾被他的琴音挑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却被他的琴挑得再也躺不住了。 起身,手按在了他的琴弦之上,他似乎对我的突然靠近,惊了一般,他弹得太投入,似乎完全没发现我的靠近,所以此刻突然看到我放在琴弦上的手,他立即僵硬了,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收。 我本想斥责于他,看到他这丝毫没来得及掩饰的错愕,我只得对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已分不清是怜悯他,还是低怪他,“离忧,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他有些傻傻的看着我,我从他的表情上便知道他完全不知怎么惹我不高兴了,这人以往从没人如此接近于他,是以那些人都以为他是个清冷高傲的个性,而若非我这三番五次的观察他许久,定然也会认为他是那么一个人。 然而现在,看着他毫无防备的脸,以及小心翼翼看我的神情,我便知道,这人其实是个很单纯的性子,只是不惯与人相处,加之他这个特殊的体质,便造成他没有朋友了,连聊得来的酒肉朋友也没有一个,更何况在血楼这种地方,迩虞我诈还来不及,哪里敢存交友之心? 便是如此,硬生生的让这么一个可人儿,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反是因为怕我,所以在我面前反而不敢掩藏真性情,才让我拣了如此一个宝贝,我不由高兴,越发觉得留他在身边是对的,长此以往,他不需多久,便能慢慢把这体质给改善过来了。 “离忧,我让你弹首曲子是给我消遣听赏之用的,这不是任务,你明白吗?” 以往每当他用到乐器,都是他出任务之时,这么多年来,的确没有一个闲人把他的音乐当音乐欣赏过,是以他自己也忘记他是在弹曲子给我听,一沉迷进曲中,就不由自主流露杀伐之气,好好的一首曲调,硬是给他弹得步步惊心,若非他此刻身无内力,否则即便内力深厚如我,也是受不得他这般近距离的音杀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之前会越听越觉得不对的原因。 我这般一说,他显然也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立即想要站起给我跪下,被我按住了肩,不等他说话,便先一步道,“无妨,我知你是习惯了,没事,我便是与你一说而已,不是在怪你!下一次,我谱首曲子给你,你便弹我谱的曲子给我听!可好?” 我在他的眼里再度看到惊讶之情,他似乎被我这般温柔的说话声给吓到了,好半天只僵硬着点了点头。 我也不去多解释,只是缓缓的走回软榻,再度像个软骨动物般的躺下去,自从成了血娘子后,我想我真是越来越懒了! 书也不太想看了,听着雨打在窗子上的声音,无端端的又有了想睡的欲望,本还想对水离忧说些什么的,终于熬不过睡意,什么也没说,闭上眼就睡了去。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5 人选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30 本章字数:2909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腿上有些重量,抬眼一看,水离忧跪在软榻边的地上,两只手还放在我的小腿上,而他小半个脑袋却伏在我腿边的不远的地方,看来是睡着了,那未束冠的黑发如流泉般倾泻在我的小腿上。 我先是惊讶,随后便有些明白了,他是见我睡着了,所以跪到我腿边来给我按摩的,却没想到看我睡的熟,他竟然也睡着了。 我想起昨夜我被他折腾的半宿没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我又是扔又是责罚的,今早更是在我醒之前就跪在了地上,他如今没有内力,身体又虚得很,也就难怪他支持不住了! 我惊讶于自己竟然对他这样无防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他面前睡着了,还睡到人事不知,万事不省的模样,竟然连他给我按摩我都没有半丝印象,虽然有影子在暗中护卫,并不怕水离忧对我下手,但是对于一个需要随时保持警觉的女人来说,我这样的举动有一次就够我死无葬身之地了,何况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睡着了! 难道他的存在就这般让我放心吗?我想了半天也无解,我并不把这事怪罪到血娘子头上去,因为血娘子的记忆里,没有对这些属下中的哪一个有过放心和安全的念头,所以我这般的感觉显然是我自身产生出来的。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莫清欢说水离忧的体质是天生的任何人都近不得身,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出来的颤抖和拘谨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但是此刻他却安心的、呼吸平静的在我面前睡着了,甚至还有半个脑袋枕在我的腿上,是不是代表着在他心里,我也已经是一个可慢慢让他放松安心的对象? 我没有动,却伸出手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才撤开自己有些酸麻的腿,下得榻来,把他抱了上去,好不容易他能放松下来睡个觉,我便干脆让他睡个塌实,毕竟做杀手这么多年,睡个整觉的机会却也是不多的! “去拿条薄被来!”我回到桌前,对着空气道,我并不好奇影子的藏身之处,只要他能完成我交付的任务就成。 依旧是没有声音,我却不怀疑顷刻间就会有人送来我要的东西。 亲手把琴放到一边,然后便开始捋袖研磨,刚研了两圈,门口恭敬的声音便再度响起,“主上,奴婢送被子来了!” “进来!”我继续手里的动作,门小心的被推开一条缝,不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依旧是那个丫鬟,抱着一条白色薄被。 我放下手里的墨块,起身,亲手接过她手里的被子,“你出去吧!离忧的床上给他添软一些!还有让林萍踪马上来见过!” “是,主上!”说完人便退了出去。 展开白色的蚕丝锦被,轻轻的覆盖到他身上,为他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看着他苍白的颜容,心里的怜惜之感比之昨日又添了几分。 微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即便影子是为我所信任的,我也不敢过于把我的情绪展露出来,毕竟没有永远忠心的下属,尤其是在血楼这种地方,过去的血娘子信任过的人,我都不能信任,更何况她不曾信任过的人,我就更要防上几手了! 墨被研好后,我取了一只墨色狼毫,在浓淡得当的砚中添了添笔,然后便在一边的白色宣纸上开始书写。 刚写了不到三行,林萍踪的脚步声便已然停在门口了,“属下林萍踪参见主上!” “进来!”我头也没抬,继续在纸上不停的提笔书着,不时沾沾墨。 许是得到了伺候丫鬟的提示,林萍踪进来时也是小心翼翼的把门开一个缝,然后人便侧着身子走了进来,离我桌边三步远的地方重新行了个礼,“不知主上宣属下有何吩咐?” 我微微放了放笔,“之前我跟尉迟修说过的话,你已知道了吧!” 林萍踪许是一时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但是在我的视线短暂的从睡着的水离忧身上扫过的时候,他立即明白恭敬的低头,“是的,主上,水堂主依旧是水堂主!” “很好,除了六阁不再归他管之外,其他的权利和配备,依旧比照过去给,本座不想听到有什么不太好的言论传出来,你明白吗?”我淡淡的瞄了他一眼。 “是,主上!”林萍踪诚惶诚恐的点头,这回他连偷看水离忧一眼的视线都收了回去,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确切在想什么,不过从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我也能猜到他的想法,不过我不想去解释,因为如果误会能让他们对水离忧也小心翼翼的话,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 “明天选拔新的阁主,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 找他来的主要目的说完了,我便想听听他对选新阁主的看法,毕竟他是血楼里的总管,哪个新秀的资料都在他脑海里装着,若说他心里全然没有人选,我是决计不相信的! “生堂秦堂主旗下有一人很有潜力,虽然年轻却很有一股狠劲,是这一届培训出来的顶尖苗子!叫晓雨棠,今年十八岁。另一个便是死堂付堂主的得力弟子明月流,一手付堂主的邪冷刀,已经学得七成,本是最佳下一任死堂堂主的接任人选,也是此次新阁主选拔中最有望当选的新秀之一,今年二十岁!不过具体两人能否依照属下的估计脱颖而出,还得看明天的选拔之后才能做定论!” 林萍踪果然把他心目中早已看好的人选说了出来,我点了点头,“云殇怕是不太愿意他的宝贝徒弟出来竞选吧!” “是的,主上,付堂主的确不太愿意,不过选新秀是楼里没有职务的新人,都有义务要尽力参加的,逃避不得,也不得故意落败,所以付堂主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得放手!”林萍踪一板一眼的回答。 这血楼里每个人都自私,都想保留自己的实力,不想被别人坐大,所以每个人都培植自己的徒弟兼接班人,他们也未必就真的信任他们培养出来的人选,不过好歹是他们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见惯了他们的行事手段后,也少有弟子不畏惧的。 而他们也素来知道我对这种行为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给属下的权利还是相对放松的。 所谓的底线就是当楼里有需要时,十二阁,或者六堂中有领头的死去,需要替补新血时,所有的人都不得藏私,一律都要把新人贡献出来,经过选拔淘汰后决定新的替补人,被选上的自然就脱离了原来的师父,直接变成效命于我的人了。 而这一次两个最有希望的人选分别来自生死两堂,前者本就是为楼里培养新血的堂口,自然没什么好抱怨的,而死堂却是负责处置叛徒,和培训死士的地方,人数最少,却都是出绝杀任务的堂口,凡是最棘手的,一般暗杀不成功的任务才会交到死堂去完成,一旦死堂出马,没有不成功的,而相对的,成功也代表着死堂同时也少了人手,所以每培训出来一个,并不容易,也难怪付云殇舍不得他的徒弟来竞争做这阁主了! “先锻炼他两年,若当得大任,以后再有他接云殇的班还来得及的!你告诉他,他还年轻,本座还想他多陪本座几年呢,护短之事,让他过几年再考虑!” 我又拿起了笔低头开始边书边写,林萍踪却喘了一口气,“是,主上!属下一定会把主上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付堂主!” “恩!”我应了一声,“离忧以后就睡我房里,该给他准备的东西,衣物之类的全送到我房里去吧!” “是,主上!主上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下去吧!”写错了一个,我有些恼的连忙用墨团涂黑,看来一心两用果然是不行,不该一边跟林萍踪说话,一边写的,我抬起头,放下笔,一边把纸团揉了一边道。 “是,主上,属下告退!”林萍踪不知我为何无端端的皱起了眉,立即收敛呼吸小心翼翼的快速退到了门外。 我看了看那再度闭紧的门扉,重新执起笔开始在新的宣纸上再书。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6 湿脚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40 本章字数:2795 事实证明心无旁骛的工作果然还是正确而英明的,我花了约莫有两到三个小时,用在书写揣摩音拍上,先是把自己脑海里还算熟悉的曲子,拆辨出‘哆芮咪发’的发音,然后再来区分哪里是几分之几拍,当然更要注意曲调中的高低音的所在,然后在纸上做标记。 而这一切,嘴上说起来容易,实际对一个在现代,只能勉强看懂五线谱的音乐门外汉来说,这却并非是件容易的事了! 也好在血娘子本身是通乐理的,所以托她的记忆之福,我才勉强能在这两种决然不同的音乐方式中,找出音乐的共同点,然后予以转换,以便能书写出这个时代人能看懂得乐谱来。 而这其中的麻烦程度,却不是一言二语能形容出来。 首先就是现代人学音乐时,识谱看得是五线谱,辨别的是‘12345’,而古人弹得这琴和筝,讲得却是‘宫商角徵羽’,要把现代的曲子真正书写出来,可供古人来弹奏,首要做的就是要换音,也就是要把相对应的‘哆芮咪’,再转换成‘宫商角’,这其中的过程繁琐程度没有一点半点的能耐,和十二分的耐心细致,又岂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 更别说现代曲谱中有高低轻重音,这古代也是‘清角’‘变宫’之类的音质变换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花了三个小时,坐到腰肢有些发硬,才不过勉强凭借一点点的乐感,书下了两首曲子的原因。 而这两首曲子还都不是什么大曲,只是我平日还算熟悉拿手的几首流行歌曲中两首而已,至于那些真正的名曲,诸如‘春江花月夜’和‘广陵散’之类的,我是决计没本事把它们默下来了! 至于歌词,我早是屏弃了决定不写的,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那些夸张大胆的歌词,算得上是淫词艳曲了吧!还是不要吓坏他们为好,且也多半没人唱得出我要听的那种效果了。 做完这一切,我放下狼毫笔,没什么形象的伸了伸懒腰,时间果然好混,一晃又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而软榻上的水离忧因为被我点了睡穴的关系,还依旧甜甜的睡着,我思索着要不要把他弄醒,不弄醒我势必得选择要么让别人抱他回房间,要么我自己抱他,无论哪一个选择,等他醒来,心里定会不舒服,毕竟他是堂堂血楼的邪堂堂主,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少年,且真让人把他抱回房去,于他的威信也是很有影响的。 虽然他在我眼里就跟个孩子差不多,然而楼里知道他如今内力已失的人除了尉迟修和我外,并无其他人。 所以略微思索后,我还是选择解开他的穴道。 先一步把被子从他身上拿走,折叠的放到我之前做的椅子上,然后等了一会,才隔空轻拂开他的睡穴,然后自己则继续装作认真的审视我刚写好不久的曲子,给他充足的时间自己醒过来。 果然失去了被子的温暖,以及穴道的解开后,水离忧几乎立即苏醒了过来,眼神在一秒内就清明的仿佛之前根本没睡着过。 当他发现他是躺在我躺着的软榻上时,玉面顿时白成一边,我在纸后忍不住暗叹,这可怜的孩子,又自己吓他自己了,不用问接下来的动作,肯定是跪下来! 果然我这厢脑子里思忖还未完呢,那厢他的人已经如受惊的蚂蚱一般,弹了起来,一个趔趄,人已迅速的跪到地上,“离忧该死,竟然睡着了!请主上责罚!” 我不得不装模作样的放下手里的纸,露出几分不能太浓又不能太淡的惊讶之色,“离忧醒了?昨儿个你折腾了大半宿,会累也是应该的,我见你睡的熟,便没叫你,抱你上榻睡了一会,你起来吧!多大点的事,就弄得这般严重?你如今上我身边的人了,虽说依旧是邪堂的堂主,不过你也是我屋里的人,不用和别人一样对我战战兢兢!我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却也没嗜杀到想在自己的住处染血,你说呢?” “是,主上!”他看着我,又是那种淡淡的惊,带着几分浅浅的怀疑,和小心翼翼的试探模样。 我想他也许是在想,我到底怎么了?经过暗杀事件后竟然性情大变至如此? 他也定然在怀疑我这番话到底是真的在对他好,还是假装大方,其实想找机会另行重罚他! 然而从他眼里一闪而逝的迷惑目光,我也知道他的心对我已经没有最初那般的防备了,毕竟这些天里他犯的任何一个过错,都够我要他的命十次八次了,而他现在还好好的跪在这里,身上非但没有少一个零部件,而且还如此受我‘恩宠’,又是继续做堂主,又让他睡我睡的软榻,几乎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一般,让他无论如何不信这是真实的,也总有几分恍惚和放松心弦,不至于让他一直对我抱极紧张情绪。 “起来吧!又该回去吃晚饭了!饿了吗?”我起身,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把手里的纸卷成轴递给刚起身的他,“这是我写的曲子,以后有机会便抚来我听听,也许有错误的地方,正好也可以借机会修一修,我这是凭印象来写的,估计出入之处还是颇多的!” 他敛眉垂首的接过我递过去的纸轴,然后在我将要打开书房的大门走出去的时候,他轻轻的带着点犹豫的喊了一声,“主上?” “恩?”我停下,回身看他,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我却也是不急,用鼓励的目光继续看着他,等待他说出喊我的原因。 其实尉迟修说的不对,这水离忧哪里只是体质近不了身?连人际打交道也显然是基本不会的,从我初见他的第一天起到今天,前前后后就没听过他说过象样的一句话,不是‘属下该死’,就是‘请主上责罚’之类的,我还真是很希望他能说点别的。 “外面下雨,走廊楼板已湿!”他轻轻的抿了抿唇,并非是为了在我面前显柔弱,他只是无措,而他那般动作看在我眼底,却是无端端的更觉得他模样清纯中带着可怜,明明这男人一身清冷傲骨,并不是给人以弱势姿态的人,我却总是把他看成无害的小绵羊一般。 果然女人的母性一旦发挥出来,还真是有些无休无止了,难怪我没有男人敢爱了,连我自己都承认自己的行为简直太像个老母鸡护小鸡了,如何还能讨得年轻男孩子的爱慕目光?怕是他们真那般用爱慕的眼光看我时,第一个不适应的人反而是我自己了! “恩?”我继续用鼻音上扬表示不解,眼神却更形柔和的看着他,外面下雨,楼板湿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叫住我,应该不是只为了告诉这个我也知道的事情吧! 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避开我的正视,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脚上,我低头一看,才顿然明白过来。 他的意思是说外面走廊被打湿了,而我却是光着脚走过来,如今走回去,脚难免要踩在湿漉漉的廊板上,所以他才叫住我。 一瞬间,心底有一股软流流过,这个水离忧虽倔强固执起来,让我恨得牙只痒痒,可是这般可爱起来,也真是让我对他没有招架之力,若是我在年轻个十年,铁定是不会放过这般男人的。 而似这样主动关心的话语,不用猜也知道,从前的他是决计不曾说过的,甚至也不曾有过这般念头,所以才会话起了个头,连后半句话都羞涩于讲出来,而只用眼睛表达了。 我猜想若非我这些天,我的表现终于让他觉得有一点点信任我,又如何会换得他这般相待? 可爱到这般程度的男子,我还真有许多年不曾见过了,这水离忧还真是一个宝,也不枉我这般大费心力想要治好他的体质恢复他的内力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7 转变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49 本章字数:2680 “没关系,不过几步路而已,转瞬便到了,何况屋子里都是地毯,湿了脚,进屋走几步就干了!” 我的心情更是好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雪白的纤足便立即踩到了外面已经被雨水打得冰凉的地板上,老实说,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冷的,不过随后而出的水离忧,却还是微不可微的打了个颤抖。 而就这么一个颤抖,让原本想要走回去的我,立即改变了主意,以极快的速度牵住了水离忧的手,身形腾空,足不点地,不过几十步路的距离,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转眼间,我们便已经落在房间外了。 进得房来,放开他,我们两人身上连半滴雨都未曾沾上。 我轻轻的用脚在门口的白色地毯上摩挲了两下,把脚底的水擦干,便往房内深处走去。 新的床已经铺好了,没有我睡的黄梨木大床宽大,却也不小,从里到外选用的都是玄色的铺盖,整个一眼望过去,就是黑糊糊的一片,哪里有人把睡觉的床弄得这般模样,活像棺材板似的,这能睡好觉吗?不做噩梦才奇怪呢! 不过这似乎是水离忧的代表色,从我见他第一眼开始,除了侍寝那夜穿得是一件白色的透明纱缕外,他的所有衣裳似乎都不可避免的要带上这个色,说真话,我只真的不太喜欢。 他的床与我的正对,中间隔着的是一张吃饭用的桌子,梳妆台之类的家具已经全部重新摆过,就摆在窗前的位置,一只黑色的衣箱就紧挨着我的梳妆台,我的衣服一般都在靠墙的衣橱里,而这衣箱不用问也知道是林萍踪送来给水离忧用的。 得了我的关照之后,想必里面他穿需所用的衣服,应该都不会有所缺失了。 水离忧的床头还横放了一玉一竹两管乐器,略粗的那只翠玉质的箫,细的那只墨竹质地的,便是横笛了!既然被送来了,定然也都是水离忧平日常用的东西。 我浅浅看了几眼,似乎该有的都有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大房间,这般一布置后,倒变成了楚汉分明的两块了,而中间的檀木圆桌,就成了我们共同吃饭说话的地方了! 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别扭与不习惯,只是水离忧约莫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有些怔忪在原地,好半天都不敢走过来。 我已在桌边坐下了,抬头看他却还有些傻傻的看着属于他的大床,以及他的东西,仿佛三魂都丢了一半了,不由轻唤他道,“怎么了?离忧,可有哪里不妥,少什么就让他们送来就是了!” “谢主上,没什么缺失了!”他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些慌张的走到桌前恭敬道。 “那就好!坐下吧!吃饭!昨天被你闹得什么也没吃成,今天做为补偿,就好好与我一起吃顿饭吧!” 我一边说一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并没有抬头去看他,就像招呼自家人吃饭一般,天知道,这种事情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做过了,和冯骏一起吃饭,也多半是他照顾我多一些的。 而这回他连低低的‘是’也省略了,就轻轻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把刚盛好的饭碗递进他手中,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我一眼,虽不安却还是接下了。 我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然后便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也没再说话,举起筷子开始吃饭。 席间,我为了不增加他的紧张情绪,便没有再开口与他说话,也故意放慢吃东西的速度,就是不想我吃完了,结果他因为紧张没吃完,一见我不吃也放下碗,其结果就会如同今天的早饭一样。 所以我吃的又慢又专心,而他则恰巧相反,几乎不敢夹离他身子稍微远一些的菜,一直盯着他面前那盘水晶豆角吃也就罢了,还三五不时偷偷观察我的表情,我即便不看他,也能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窥探中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视线,整个一可怜的童养媳和受虐儿的典型,让我真是又想笑,又想气。 再也忍不住看他继续摧残那盆水晶豆角了,银筷一夹,一大块蜜*汁肘子已经放到了他碗里,“你再这副被我虐待的样子,我可真要收拾你了!连吃顿饭,你都不让我消停,防备人惯了,连真对你好,还是假对你好,都分不清了吗?” 他有些怔怔的看着我,一口饭扒了一半的看着我,也看着那碗里肉色鲜艳的肘子,一粒米顽皮的沾上了他的上嘴角。 我看他那副模样,又责怪自己嘴真是闲不住,明知道他就是个胆怯不经逗的主,我怎么还在他紧张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呢? 然而话说都说了,也总收不回去了,不由轻轻放下碗,伸手把他嘴上的那粒米拿了下来,第一次在人前叹气道,“好了!好了!你便当我不曾说过吧!吃饭吧!我知你心里疑惑我为何这般待你,如果我说,我不过是想对你好些,你定然也是不信的对吗?不过这却是真的,不是为了换你来以身相许之类的,我还不到需要靠这些手段要男人的地步,你若能想明白,以后也能自在些,你若自己绕不出这个弯,那以后你便每天每刻都得这般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我的脸色,哪一种生活方式好,你自己掂量吧!” 他沉默,我重新端起碗,不再与他置气,像昨天那般不吃晚饭,饿的还不是我自己,要这人开窍,怕是还要有段日子呢,总不能因为这天天被气的不吃饭吧! “你早上说的话是真的吗?”耳边传来清冷中带着幽幽的声音。 我注意到他第一次没用‘主上’这样的词称呼我,而是用了‘你’,几乎喜悦之色立即要显现出来,却还是竭力的控制住了,“什么话?” 一边问他,一边也在脑海中竭力回忆我早上到底说了什么,我似乎说了很多话,又似乎没说几句,水离忧他想问的是什么? “名字!”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色彩,看着我。 我立即微笑了起来,“当然,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姓薛,叫清尘,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若愿意可以唤我清尘,就好比我叫你离忧一般!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原以为他不曾在意呢,原来早上还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这回终于拿出来问我了! 虽然他是下属,直呼我的名字,于规矩是不合的,不过我是个人,平凡的人,不是过去强悍到冷血的血娘子,我需要朋友,最低限度,我需要一个可以让我放松说话的人,我更需要有个人唤我的名字,提醒我还活着,而水离忧便是这个被我选中的人! “叫一次试试?”我不想承认我现在的表情是万分期待的看着他,但是从梳妆台上正对着我的铜镜里,我却清晰看到我的表情是那般的期望着。 水离忧看着我,薄薄的红唇,上下翕合了好几下,才颤抖的发出一个象是气声一样的微小声音,“清,清尘!” 我立即绽放了大大的笑容,“很好!离忧,再叫一次,就叫一次!叫大声一些,能让我更清楚的听到,好吗?” 许是我开心的颜容感染了他,让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颤抖了,只迟疑了一下,便轻轻的道,“清尘!” 这回我是真的心满意足了,大声应了一声,“恩!我听到了!谢谢!吃饭吧!” 再度端起碗时,最初的僵硬气氛已经消融了不少,竟然也有种宁静的氛围流转在我们之间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8 绾发 更新时间:2010-11-9 22:51:59 本章字数:2660 这一夜我不知道他休息的如何,我只知自己终于睡了一个饱满的好觉,天亮时分,感觉他轻巧的起床,我虽知道,却也没有睁开眼睛,静静的听着他打开门出去,不多时,又进来。 脸盆架上轻微的磕碰声,以及轻微的打开我衣柜的声音,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准备我起床要穿的东西,昨日看来他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我说从此这房内的事务由他接手,他便真的一早起来准备了,心中暗笑,果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待他差不多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我这才缓缓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他立即快步走到我身边,恭敬的立于床前,低低的道,“主上,您醒了?” 我在他这一声低低的‘主上’中,被消去了不少好心情,这人,不过隔了一夜,又缩回壳子里去了,又开始别扭的叫我‘主上’了,算了,由得他吧! 便也莞尔一笑,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扶我,这一次,他没有半点迟疑的便伸出了手,把我扶坐起来,脸上没有表现出害怕,模样神情比之最初已经从容太多了! “主上,现在要漱口洗脸吗?”他轻声的问,表情有些无措。 我想他虽然在血楼已经十年了,不过这等伺候人日常生活的事情怕是也从来不曾干过,他自己容不得人近身,也自然没有人在他面前示范该如何伺候一个人,所以我虽安排他从此打理我的生活杂物,他却只知道机械的端水准备衣裳,接下来,具体到细节便是不知了。 我本也就是为了让他更习惯近人身,倒不是真的非要他伺候我用柳条刷牙,拧了脸巾给我擦脸,所以如今见他这般,便轻轻的自己起身,“我自己来吧!你一会帮我穿衣就行!” “是!”他低头垂下眼睑,什么也没说,我却分明感觉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还真是一个不太会掩盖情绪的人呢!我心道。 还是不喜欢这古代的牙刷(嫩柳条),也不习惯这古代的牙膏(皂角加白盐),不过却不得不用之进行日常的清洁工作,粗略的漱过口,用脸巾洗过脸后。 他已在身后双手举着我的衣裳了,我回头一看,又是血红色的金缕压丝外袍,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颜色,不过但凡以血娘子的身份走出这道房门,这血红之色便是我的象征了,我即便不喜欢也是要穿的,过去的血娘子她又何尝喜欢呢? 以这一身血红之衣,以满手的鲜血和狠厉才铸就了今天血娘子的威名,人的名以一件衣裳的颜色被命定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得是一件可悲之事。 伸手从容的穿进两边宽大的水袖,由着他虽不熟练却还算细心轻柔的服侍,金丝云锦的腰带被轻轻的扣上,下摆被轻轻抚平,细细的熨帖在丝质的白色绸裤之上。 没有给我穿鞋,因为他似乎也知道了我在屋子里不习惯穿鞋。 “会梳头吗?”我问。 他先是摇头,后又迟疑的回答,“以前梳过,如今不知可还记得!” 他说的以前是多久前,我不清楚,不过从他来血楼已经十年来看,这以前二字起码也该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血楼收容的人许多,从来不问他的过去如何,只问他的现在和将来,有能力的就得以被留下,没有能力的死活不会有人管你,而现在他突然提及过去,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可惜自己竟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他如今这性子,少说也该和十年前有些关系的。 “试着弄弄吧!弄不好,也不怪你!”我一边思忖着,一边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他起先还有些僵硬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动手,后终于还是拿起了台面上的翠玉梳,轻轻的在我披散着的发上梳理着,力道柔柔的,带着几许痒,我是很想叫他大点力,然而又怕自己一开口把他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给打消没了。 他的手在我的头上约莫梳了一盏茶功夫,依旧只是梳着我已经直了整齐的头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在我估计他大约是已经忘记如何给人给人绾发时,他的手却有了动作,放下梳子,先是挑出我耳后一缕,手指不甚灵活的试着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辫子,然后一手挑开了梳妆台上那紫黑色的首饰盒子,挑出了一个银色的小发卡,把那已经编好的鞭子给固定好,然后便是另一边也如此这般弄了一下。 接着是背后的长发,留下了最底下的一层,上面的厚厚长发,被他高高的绾起,弄成双髻的模样,然后用那之前已经被固定的小辫子在发髻底部缠绕一圈,然后又用金色的发冠给固定住,另一边也是如此。 总而言之,小半个时辰后,镜子中的我就是一个头绾双髻,脑后留有披发的形象,他的动作虽从一开始的有点生疏,到后来基本还是熟练的,也许这动作在十多年前,他做过许多次,所以即便十年不再做,那手指记忆的本能还是存在的。 只是我不得不暗笑,这头上的发式分明是少女时期才会做的打扮,哪有我这般年纪还这般梳头的道理? 可以想象我今天若顶着这样的发式出现在铁血楼的话,估计我多年的威严形象立时就会毁于大半,更会成为楼中众人的笑话,笑我这般年纪竟然还做少女打扮,不在背地里叫我一声老妖怪,也绝对捞不着其他好听的称呼。 他见我长久的盯着镜中的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几乎立即屈膝跪了下来,“主上恕罪,离忧不是故意的!” 我起身扶起他,“起来,我让你梳的,你梳的也很好,只是这个发型不太适合我罢了,无妨,一会出去前,你再给我重新梳直了罢了,现在便先用早饭吧!” “主上,离忧没用!让离忧给您解了吧!”他低声着,语里有惭愧的情绪,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话里有他自己的情绪,心中倒也感觉宽慰。 “无妨,你若实在想梳出适合我的发式,晚些时候便让丫鬟们教你就是,只是你可觉得如此受委屈?”我又重新坐回梳妆台前,任他重新再把这双髻给我散开! “不委屈!”他的声音倒也透着几分倔强和坚持,我稍稍一楞,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啊!还道他永远都这般清清冷冷的样呢! 重新把头发梳直,用一根红色的丝带简单的系住,就如同昨天一样,这才起身坐到桌前。 他这才去开了房门,两个早就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的丫鬟,立即轻巧的走了进来,在桌子上摆下早餐,然后再轻柔的退出去。 “吃过早饭,往日你都做什么,今日开始便也一样,我去书房看书,午时的堂会不要再像昨日那般了!”我一边接过他递来的碗,一边关照他道。 “是,主上!离忧明白了!”他点头。 “先到药堂去喝药去!在内力没恢复好之前,不要与人动手!”我想起什么一般的又吩咐他道。 “是,主上!”他似乎有些感动的看了我一眼,我直当没看见,我为他做这些只不过希望他过的好一点,可不是要他感激的。 “吃饭吧!” “是!”他声音更低了几分,低头吃了两口,才微微抬头道,“我喝玩药后会去邪堂!” 这会换我一怔了,他这是在跟我报告行踪吗?还是他已经把我列入他可相信的人的范围之内了?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19 邪堂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07 本章字数:1872 许是听了他那句‘喝完药后会去邪堂’的话,我独自一人竟然在书房里待之不住了,有些心浮气躁的想走去邪堂看看他在做什么,又觉得若自己真的走了去,是不是有不放心他的嫌疑,便又犹豫的打消了念头。 勉强让自己把心思放在书上,却分明半个字也未看进去。 左右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暗暗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拿双鞋来!” 我惯穿的鞋子,很快送了过来,丫鬟手轻心细的给我穿上,我低头看了她一眼,“梳头!” “是,主上!”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竟然立即从袖中取出了好几把梳子,和绾发的工具,看样子倒像是随身携带,以便我随时的需要。 我心中大叹,在这血楼里当差,即便是个最卑微的侍女也是不容易的。 脸上却半丝神色也未动,重新坐了下来,由她的巧手重新把我的发绾起,她的动作比之水离忧显然熟悉和老练的多了,我从小小的菱花镜内看去,墨色的青丝被盘成了凤尾髻,上箍金丝血凤的发饰,既合衬我的脸型,也符合我的身份,更昭示着威严,却有不显得古板,果然不愧是一把巧手,这发被她如此一盘,倒还真是完全衬出更凌厉的气势来了,虽然我其实更喜欢头发披着! 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后,我细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全身,并无什么不妥后,便也一脚垮出了书房的大门。 这是我成为血娘子后,第一次主动走出自己居住的血楼,却不是为了处理堂内的公务,而是只为了想看一看处理公事中的水离忧! 六大堂中,邪堂其实就好比杀手堂,所有的要动到手的任务,都是交由邪堂负责实施的,所以邪堂的人手数量和普遍的身手水平,也是六堂中最多,平均程度最高的一个堂。 虽然死堂的人绝杀率要更高一些,但毕竟人数不能跟邪堂相比! 而其他的几个堂,都有各自的长处,但多半还是以邪堂为首。 更有一个奇怪的惯例就是,别的堂的堂主,每届更换新人时,堂主的名字也是跟着换的,唯有邪堂,从血娘子接任这血楼开始,邪堂堂主的名字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水离忧。 而这个原因,连血娘子本人也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而如今的这个水离忧,当年能坐上这张位置,固然是因为他本人的努力练武的原因在内,而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的名字正好也叫水离忧。 这让他在当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坐上了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之位! 一路乱想之中,人已到了邪堂门口,挥手示意对我行礼的两个手下不要出声,径自走了进去。 以前的血娘子似乎很少去各堂巡视,所以我如今的到来,让许多人先是错愕,随后有赶紧敛好情绪,向我行礼。 邪堂安静而沉寂,我却知道这院子里至少有超过三百名的一流高手住在其中,居然没有一点点动静,个人管个人的事,谁也不去干扰别人。 穿过几乎是沦为摆设用的会茶大厅,毕竟没有人有胆子跑到血楼的邪堂里来喝茶,有个大厅摆在那里,也不过为的是偶尔开个会议时,大家有地方可坐罢了! 直接往后面空旷的训练场地走去,那一身玄色长衣的水离忧正背对着我,那是让我有些陌生的水离忧,即便是看不到他的正面,也能想象得到此刻他的脸上是何等的冷面冰霜,那崩直的脊背如同一把利剑,似乎随时都会破鞘而出,让人见血,光是不怒而威的气势,就足够他镇压得住那满场同样冷厉不已的杀手的气势。 他挺直的站在场地中间,在他面前,是每排五人,共分六排的整齐队型,我来的似乎不太是时候,显然水离忧正在给他们布置训练任务。 而每个人都看到我的出现后,都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后又都反应神速的跪了下来,“属下叩见主上!” 水离忧也在同时转过身,那眼中还未来得极掩去的惊讶和意外,似乎又带着浅浅的激动,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 他也快速的单膝跪了下去,“离忧参见主上!” 在大厅广众之下,我虽不想他跪,却也不好去扶他,只淡淡的道,“都起来吧!继续,本座只是过来看看!” “是,主上!”水离忧起身,我见他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那小动作真是可爱以及,然而当他转身之时,那气息已经完全变了!变回之前那个让我有些陌生的水离忧,原来这就是他面对任务,面对他的部下时的一面吗? 我这几日看多了他各种让人怜惜的一面,竟然差点忘记了他本身就是个极有气势,极具威慑力的男子,他并不是一个弱者,那只是我心里一相情愿的认为,事实上,此刻站在这些人面前的水离忧,远远足够让人感觉到他的强大且有力量。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不由让我眯起了眼! 身后,有人周到的送上太师椅,搬来了茶几,并送上了香茗和鲜果,我缓缓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用看似慵懒,其实很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水离忧训练他们的情形!(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0 交握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15 本章字数:2027 今天似乎是堂新人进楼的最常规训练,也许是因为我的在场,每个人都显得紧张中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在我的面前犯错,两个时辰下来,布置下去的训练任务,超圆满的完成,水离忧对他们这一批人的似乎还是满意的,挥了挥手,一群已经汗流浃背的人,都行了礼,有秩序的退了个干净。 而我也刚好茶喝完了,鲜果吃了大半,慢条斯理的用香巾擦好手,起身,正好迎上水离忧走过来的身影,“饿了,吃饭吧!” 我看得出他本想说点别的的,结果在我这句话一出后,立即闭了口,点了点头,“是,主上!” 我坐在饭桌边的时候,还在想,我和水离忧的相处,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一般,所能想得起的和平相处,似乎都是在饭桌上(除却第一次),似乎在这以外的地方,他都会对我或多或少的不太自在,而在饭桌上,他对我的抗拒和防备显然要低得多,也好相处的多。 “身体可吃得消?”我状似无意般的问起他,虽然他整整训练的两个时辰中,都是一丝不苟,严谨以对的,但是我却知道那崩紧的身躯之下,要花多少力气才能在这一群未来的杀手面前,掩藏住他其实已经不剩几成武功的事实,那些人两个时辰下来固然累,不过水离忧怕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离忧无妨,谢主,主上关心!”他先是僵硬了一下,似乎以为我是在怪他没有能力,随后看我话问完,又给他夹了菜,才惊觉我不过是真的随口问问,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他才略微放松的回答。 “我说过了,在我面前,无需太过拘谨和掩饰,若觉得身体跟不上,便不要勉强,楼里以后还有很多的事需要你做,现在先把身体养回来!” 我觉得我的情绪似乎又开始急躁了起来,而这恰恰是我自己也不想要如此的,因为对待水离忧这样的男子,过于急躁的脾气只会把事情弄糟,所以我竭力的希望他没有感觉到我的急切。 “主上,您生气了?”显然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些低低的问了一声。 “没有,没有生气,吃饭吧!”看来气氛又被我弄僵了,我发誓,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不过是想要帮他,而这个别扭的男子却倔强和固执的无以复加,让我真的有心无力了起来。 思忖自己早知道就不该去看他训练的,如今反而好端端的把早饭的氛围给破坏没了,似乎又回到一开始了! 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际,专注的把心思重新放回饭菜上,奈何一肚子的茶水和鲜果,我的胃并不感觉饥饿。 而我的情绪,总是第一时间直接而有效的影响到水离忧,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的视线里的小心翼翼,却不转头去看他,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恼,不过这恼却并非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我自己的。 算了,我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因为在血楼的关系,等堂会开完,新的两阁阁主选出来之后,我便能正大光明的带着他一起出去,在一路之上,再想办法改变他这天生的体质和性情好了! “主,呃,你吃这个!”一双不属于我的筷子伸到了我的碗里,筷子上夹着的是用醋和糖蜜过的萝卜,“你喝太多茶水和鲜果,会积食,这个有助于消化!”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看到他的筷子缩也不是,继续伸着也不是,也看到他的脸从白到淡红,再到深红,就是不曾移动半分视线。 他这回倒是没惧怕我的目光,想来我的目光定是实在柔和的没有半分危险了,他回视着我的眼神里竟然有了淡淡的羞赧,慌乱的补充着,“这是尉迟修告,告诉我的!我从前也不知道!” 我听着他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轻握住了他还伸在我碗上方的手,把筷子从他手中抽走,用力的握住,虽然知道这样近乎于吃豆腐的举动,有可能会吓坏他,不过此刻我的心里突如其来涌出来的激动,让我不得不这么做,以平息我直跳的心脏。 这人总在我心中懊恼的时候,又来招惹我,让我责他不能,怪他也不行,惟有继续包容他,疼惜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没再用‘属下’,也没有用他自己的名字做自称,而是用了‘我’字,对我用了‘你’字,甚至主上两字也只叫了一半,便停顿了,这般分明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示好亲近之举,我如何能心里不欢喜呢? “以后对着我,都说‘我’字,不要怕我,不要躲我,记住我不会伤害你!离忧,你可明白?” 全然不知自己此一刻的承诺,让他从此记了一辈子‘也全然不知,这一次的握手,以后我会牵着他过一生,更全然不知,我们对彼此的感觉从这一刻起,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 而因为这些不知,在我们后来的日子里,才会有了那么多的误会和波澜,此是后话! 他听完我的话,却没有缩回他的手,只是近乎柔顺的点了点头,不是害怕和恐惧,不是接受命令般的面无表情和心如止水,而是带着几许放松的信任,低低的回了一个,“是,我明白了!” 两人交握着的手,竟然也渐渐温暖了起来,这顿饭谁也没吃成,不过却谁也没觉得饿! 直到堂会的时间快到,我才不得不惋惜的松开那只,修长中带着茧意的手,而他也难得没有躲逃的避开我的视线,只是脸色有些绯红的微微垂首,虽然依旧没有人开口,但是气氛却微妙了许多。 而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总觉得只要这样下去,日子也将越来越好!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1 行前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22 本章字数:2210 当我和水离忧一前一后的再次走进铁血楼的时候,其他几位堂主和阁主都已经在座了,水离忧沉默的走到属于他该站立的位置前站定,随着众人都对我行过礼后,在我的示意下他们才各自落座! 不知是因为林萍踪的交代,还是昨日我的态度表现,众人几乎没人敢拿异常的视线落到水离忧身上了,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人都不曾有,我心里也像是得了什么保证一般,舒缓安心了许多。 一敛心里狂放的情绪,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看向众人,“人既然到齐了,便开始吧!” “启禀主上,王云阳叛变事件已经处置妥当,一行相关人员均都已经受到了惩戒,属下建议楼里从今天开始进行一次全楼的例行‘安全检查’!” 最先开口的是刑堂堂主莫清欢,娇小无害,又兼有着清纯外表的他,看起来宛如不到十八岁的少年,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危险性的少年,却掌握着整个血楼的生死罚恶大任,一条长鞭在他手里使得是出神入化,炉火纯精,不仅是在对付敌人时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对付叛徒和囚犯更是让人心胆俱寒。 若有胆做出背叛血楼之事,那么最好在落到他手里之前,先把自己了结掉,否则绝对会后悔一时偷生的活在了人间。 而此时,他提出来要对全楼人员进行‘安全检查’,更是让所有人的内心都感觉到了一紧,所谓的‘安全检查’,说白了,就是由刑堂负责明里暗里的探察是否有人心怀二轨,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紧张的,但是实际上却无疑是从此刻开始,所有的人员都在刑堂的暗地监视之中,只要稍有举动,就很有可能背上叛徒的罪名,到时,一旦身入了刑堂,想要完好无损的走出去,那几乎是成了不可能的事了! 我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沉声道,“诸位觉得莫堂主的提议可有必要?” “全凭主上做主,属下誓死忠心追随主上!”众人心中一寒,刚坐下不久的身子,全部整齐的站了起来,齐齐的对着我高声道。 “很好!莫清欢,这事即日便办吧!血楼也实在松懈的太久了,本座给你们自由和权利,但是诸位也该知道底限在哪里,此番安全检查并非是本座对诸位不放心,只是例行规定罢了!”我淡淡的道,把他们各自的表情都一一收进眼底。 “是,主上,属下等明白!”又是异口同声。 “都坐下,继续!”我挥了挥手。 “启禀主上,关于以后锡阁阁主和铁阁阁主的候补人选,现在已经都在演武场候命,只待主上下令,随时都可以开始比试和选拔!”一身褐色长袍的林萍踪此时出列道。 “那就开始吧!把脱颖而出的各方面最佳的两个人名报上来便可!”我点了点头,这事昨天从林萍踪嘴里得知最有可能的人选后,我便心中也有了数了,此刻他们等得不过是我的一个同意而已! “是,主上!”林萍踪立即躬身行了个礼,然后立即退到铁血楼外,朝空中发射了一朵青色的信号弹,这便是通知演武场的新秀可以开始新阁主的竞争了! 信号弹发出了之后,林萍踪立即又退了回来,坐回原位! “启禀主上,最近江湖出了一个新的组织,名为‘魔域’,目前为止,信堂还在进一步的侦察中,不过从他们目前所做的几件事来看,似乎都是冲着我们‘血楼’来的!” 手执一把玄铁扇的信堂堂主欧阳流长,缓缓的起了身,意态潇洒,语速从容的禀报道。 “魔域?”我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不是名字取得可怕就能威慑到人的,这一点相信你们比本座更清楚,继续监视吧,有了确切的准信再来与本座说,另外,留意一下玉柳山庄的动态!” “是,主上!主上可是打算参加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欧阳流长立即恭敬的点头,然后又从容的问道。 “恩,本座已经许久不出去透透气了,打算趁此机会放松一下,游一回江南!” “主上打算带多少人随行?”林萍踪身为血楼的大总管,对于安排我出行之事,自然是必须操心的,闻言立即再度离座而起。 “不需太多,离忧、尉迟修、莫清欢随行便可!其他人留守楼中!”我看了看下面的一干人,若论武功能力,我所带的这几个人都已经是血楼菁英中的菁英了,只是前提在于水离忧的武功未损的情况下。 只不过即便我只带这几人,我相信以林萍踪的细心程度,也不会不再暗中派人随侍的,所以我并不太担心安危,况且我自有足够的本钱让人不敢轻易打我们的主意! “主上,请容属下暗中随侍主上!”林萍踪没有拒绝,只是认真严谨的上前道。 “从各堂和各阁中挑选一些新秀出来,暗中随侍便是了,也趁此机会让他们出去见见市面,多增加一些江湖经验!” 我却有自己的想法,老手带出去的话,未免楼内空虚,也有大材小用之嫌,况且参加武林大会是假,出去散心潇洒是真,所以带些新人便已经足够了,毕竟血楼的招牌和名声在外,此趟出去,危险性几乎是不会有的! “是,主上!”林萍踪显然是很快的就领会了我的真正意思,立即不再多言,躬身又退了下去。 “还有没有其他的事要汇报?若没有,今日的堂会便就如此吧!各位堂主阁主都是本座的得力助手,有些事能自行处理,便无需事事都报到本座这里来了!”其实真正坐到我这张位置,反而闲了,有些事情即便我自己都不知如何处理,只需挑眉冷看一眼,只有会意的人会妥当的为我办妥,所以我这主上坐的委实还算轻松! “是,主上!”果然,众人立即战战兢兢的全部站了起来,我任何一句话都能让他们在脑海中转上好几圈,琢磨着我的真正含义是什么,我这番话,在他们耳里,八成是有嫌弃他们不会办事的嫌疑了! “散了吧!”我挥了挥手,众人便轻巧的退了出去!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2 晕车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31 本章字数:1980 所谓的出行游玩自然不可能是骑高头大马了,马车是任何时代都少不了的出行必须之物,这个时代自然也不例外。 并不张扬豪华的马车外表,里面却是冰蚕玉丝,极尽奢华舒适之能事,我懒懒的依着柔软的坐垫,水离忧双腿并拢,正襟危坐的背对着靠我右手边的车厢,目光直直的落在他面前的水映花毯子之上。 从出了血楼开始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他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更别说动一下身子了! 而本该昏昏欲睡的我,实际上却并不太适应坐这古人的马车,不管外面是有几匹千里马在拉车,不管这路走的是多么平整的官道,然而毕竟与现代化的柏油路是不能相比的,我坐现代的汽车,尚且会感觉晕车,就更别提坐在这一路摇晃着的马车里的难受劲了! 而过去的血娘子更是惯于驰骋马上,却几乎不曾用到过马车,更别提出行乘坐的次数更是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所以我这身体即便武功不低,内功也深厚,却也不得承认我晕车了!好在总算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只是这才是旅程的刚开始,接下来,我自己也不肯定还能忍几个‘两个时辰’! 身体抗拒不了与生俱来的排斥反应,这已经让我很认命了,更加上我也没脸告诉别人,我堂堂血娘子,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竟然不能克服晕车的反应,所以也只好假装悠闲的斜靠在软垫之上。 看似舒适快悦,其实身体里面胃酸不停的在翻滚上涌之中,若非硬压抑着,指不定早就要吐出早饭来了,完全破坏了我原本打算一路信步游玩的兴致,可以想见若一路之上,都是晕车呕吐之感,持续不断的话,不用几天,我就会觉得很没精神了! 而若水离忧此时表现出几分离开血楼时的开心和快乐的话,我起码心里还能有所宽慰些,偏生从马车驶出血楼开始,他就一副崩紧身躯,随时待命的模样,仿佛只要一有什么事,他便能在第一时间如弓箭般被弹射出去,与我预料中的反应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不免又增加了我心中的几分沮丧之感! 心情不好,加上身体上的不适,我呕吐的欲望就越加往上涌,真是很有几分就此打道回血楼打算! 若非知悉血娘子一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我是极有可能会结束这样劳己劳人的活动,继续窝回血楼我的书房,做一条慵懒的米虫子! 无力的更加靠后一些,摇晃使得我很连说话的欲望也没有了,尉迟修和莫清欢就在后面的马车之上,我若实在想要舒服一些,大可吩咐尉迟修让他给送一碗可以治晕车的药来,然而总是多少觉得有些丢脸的,是以,我情愿这般熬着,也不愿用一句话解决如今的窘境。 “清尘,你,你不舒服?”低低的嗓音响起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抬眼看向出声处,发现水离忧竟然不知何时,已改正坐,为侧跪的跪在我身前不远处的水印花地毯上了,那语中带着几分迟疑和担心,目光也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强悍的血娘子的我,也会有感觉不舒服的一天。 我心中暗自叹气,只要是人都会有不舒服的时候,血娘子也是人啊,再怎么强大,也是一个女人,水离忧以为她是钢铁锻造的不成?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恩,头有点疼!没事!许是躺躺就好!” 话说出去,我又嘲笑自己的矫情,明明希望他更亲近的与自己说话,偏偏在他真的关心自己的时,又说出如此推开他的话,晕车不比生病,躺着只会更不舒服,这一点我自是比谁都知道,却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真是越来越有些不像自己了! “我,我去找尉迟修来!”他似乎很着急,一见我点头承认身体不舒服,立即想要起身往马车外去,被我用力的拉住衣袖,“离忧,无妨的,估计是没有坐过马车,感觉有些不适应罢了!别为这点小事去找尉迟修了!” 真是丢脸啊!弄到头,还是得说出自己的不适是因为晕车之故,而水离忧脸上的神情,却在听了我的话后,更怪异了起来,看了我好一会,才讷讷的吐出几个字,“原来是会晕马车的!” 我本还强装出的不在意,在他这句‘原来’之中,立即涨红了脸,难为情不已,这估计是我近十年内第一次为一件事感觉到不好意思了。 “离忧!”我低低的唤了他一声,语中带着些许不带威胁力的警告,警告他可不许把这么糗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而他难得的居然也听出了我的语中并无真正恼他怪他的情绪,是以没像最初那般动辄就给我磕头,反而缓缓的跪着靠近了我一些,迟疑着伸出双手,“我,我帮你揉揉,要不要?” 看他主动靠近,我几乎欣喜如狂,哪有拒绝的道理,立即不但用力的点头,同时还自发自的把我的头枕到他侧跪着的大腿上,仰着身体,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他的按摩。 我的头靠上他的腿时,我真切的感觉到了他一刹那的僵硬,不过似乎在我闭上眼睛后,他的恐惧便褪去了,不多时,一双指间都带着薄薄的茧意的手,便按上了我的太阳穴两边,不轻不重的按着揉着。 其实晕车的状况并未因他这样的按摩而消失或好转,但我奇异般的,胸口竟然不再感觉要吐,似乎真的有所减轻一般,不多时,竟然也昏昏欲睡了起来!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3 装病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39 本章字数:2412 离开血楼所在城地的繁华之后,外面的世界远不如我想象中的美好,电视里似乎小半天就能见到一座小城小镇的情景,在真实版的这个古代时间里,却是不存在的。 所以中午时分,马车只是停在了荒郊野外的路边,由楼中带出来的新秀们负责轮班守卫,由林萍踪的天阁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负责准备我们的午餐。 桌子是简单的可用来折叠收放的竹制品,心工极为精巧,比现代的那些折叠家具,只高明,不粗陋,因为便于野外就餐,桌脚是极低的,离地面不过一尺左右,摆放桌子所在的草地上早就事先铺过了一层软布。 桌子置放于布上,几个柔软舒适的垫子则置于桌子旁边,是供人坐的,这种情形若说是野餐吧,又比野餐从容和正式的多,若说是像模像样的宛如在楼里用餐吧,野外的草地,低矮的竹桌,总是多了几分野趣和不严谨之感的,倒有几分坐在游乐园吃日本菜的感觉,想当然的是非常之怪异的! 水离忧先我一步出了车门,恭敬而守礼的站在车门边等候我,我扶着他伸出来的手,下得车来,并不是真的需要他扶,我只是更近一步的向众人暗暗宣告水离忧的身份,不容得他们胡乱嚼舌根,因为自有我护着他! 菜式是早就做好了放在食盒里带出来的,因为天气渐渐转凉,才半天时间倒也不虞会坏,一盘一盘的被端到小小的竹桌之上。 四周隔着三五丈开外的,是这次带出来另一半新秀们,他们只是围坐成一圈,安静的从包袱里拿出他们各自准备的干粮。 而另一半则严谨的站在十丈开外严密的守护着,以防有刺客突然间冲出来打扰到我用餐! 看着恭敬的站在桌子边的三人,我先一步盘腿坐了下来,随后才伸出手挥了挥道,“离忧,尉迟修,莫清欢,都坐下吧!” “是,主上!”三人异口同声的躬身一礼后,才在我左右两边坐了下来,水离忧一个人坐在我的右边,尉迟修和莫清欢两人同时挤坐在我左手边,而与其让我对面的位置空了下来,我知道他们是绝计没人敢坐在我对面的,便也不勉强。 而此时,刚坐下的尉迟修,却伸了伸手,立即有一个清秀的丫鬟,小心翼翼的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汁,我一看便知这是给水离忧熬的疗伤的药,连忙亲自接了过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尉迟修大惊,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敢开口,而莫清欢则聪明的不动声色,似乎没看见我的这一举动一般。 水离忧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喝了一口他的药,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我,直到我把碗放进他手中,他才如梦初醒般颞颥了一声,“主,主上,你——” “给离忧试试药,入口并不太艰涩,温度也刚刚好,不烫不冷,快喝吧!”我淡淡的道。 这么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让水离忧和尉迟修都大大的怔楞在了原地,连莫清欢的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几许异色,因为从来都是下属给我这个主上试药,几曾有过我为别人试药之事?也难怪他们一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表情了! “快喝啊,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脸又不能当药吃,快喝了,等凉了就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了!” 我轻轻的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几乎立即把药仰头喝了个干净的情景,我的嘴角边才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拉。 药喝完了,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启筷吃饭了! 却在此时听得水离忧突然开口对尉迟修道,“尉迟,我可能坐不惯马车,在车内被马车的摇晃,弄得头很痛,你能不能给我再熬一碗可以治晕眩状的药?” 我立即抬头看向水离忧,却发现他正低着头,一脸苍白,似乎真的被晕车折磨的不清,我有些发懵,一时有些糊涂,难道他其实也是晕车的?只是伪装的好?那我之前还让他给我按摩? 尉迟修也明显一怔,似乎没料到从来不在人前示弱半分的水离忧,竟然会当着这么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自己晕车,一时让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你已经喝了一碗药了,剩下的那碗,一会上路后,我会让人煎熬好送到主上车厢来的!” 水离忧沉默的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而莫清欢则充分的表现出‘两耳不闻身外事’的最高境界,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番对话,之前因我的试药所产生的诧异之色,也早就收敛的干干净净了! “吃饭吧!”我用淡淡的三个字打破这样沉静的气氛。 三人立即拿起筷子,安静的开始用起饭菜来,不知他们平时自己吃饭时是不是也这么训练有素,三个大男人吃饭,居然发出的声音还不及我一个女人,碗筷杯碟间交错的声音和情景是几乎看不到的,只看得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的细致动作,就如同欣赏一出哑剧。 我心中痛苦不已,觉得幸亏晕车的不适,让我实在没有太好的胃口吃东西,否则即便不晕车,这般吃饭也实在会让我消化不良。 而换个角度来看,他们这般与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心里的不自在和压力怕是比我还要多许多! 以后若不想彼此都难过的话,看来分开用餐实在是很有必要之事。 一顿饭草草的用过,三人的饭碗都朝了天,中间的菜却几乎没怎么动! 马车重新上路,走了小半个时辰,一碗犹带着几分烫手的药碗,被一个丫鬟送上了马车。 水离忧接了过来,打发了那丫鬟下去之后,放到嘴边吹凉,却没有喝下,反是递到了正难受着的我的面前,“清尘,喝下吧!会舒服些!” “这是给我的?”我一楞,随即看到他有些羞赧和躲避的眼神,立即笑了起来,此刻的离忧虽然依旧面色不算红润,却并没有之前吃饭时的苍白和不适,显然他并没有所谓的晕车之感,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模样只是假装的,为了顾全我的脸面,没有说是我晕车,反说他感觉不适应马车旅行,问尉迟修讨来药自然也是要给我喝的! 没有从他手中接过碗,反而坐起身子,把嘴依向那只药碗,就着他的手,把那碗味道怪怪的药给喝了下去,眉头微锁,口中是苦,心却是甜的! 他见我喝完,才把药碗放到一边,又主动依坐到我身后,双手按上我的头,继续饭前一路上的按摩之举。 他的按摩手艺,比起书房里初次给我按腿时的经验相比,进步了何止一点半点,起码此刻手上的力道掌握的是正好的,看来这一趟旅程,也不全然是遭罪啊!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4 名角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46 本章字数:1878 如此行走了三天,那晕车之药,也一日一碗的不曾间断的往我的车上送,每次都是由水离忧给吹凉了,才送到我的嘴边的。 车厢内空间再大,它终究是马车一辆,可供活动的空间实在有限,没有城镇可休息的结果是,我和水离忧三天里不得不白日里同车用餐,夜晚同车共眠,他从第一天的打坐了一夜,到第二天脸色苍白的和鬼一般的被我强制性按倒在身侧,僵硬着与我共眠了一宿,到第三天的虽然依旧不自在,却总算自发的知道不要惹我不高兴,在该睡觉休息的时候,迟疑着缓慢的躺到了我的身边。 而我就像个喜欢逗弄孩子的恶劣母亲一般,看着他眼里不断的转换的各种表情,先是从最初的迟疑挣扎,到逐渐的担心彷徨,再到有些惴惴不安的害羞带怯,然后最后经过一番心理建设,露出一副全豁出去的神情,这才视死如归般的躺到我的身边,而此时的他哪里知道他的一切动态都被我收在了眼底,我就如偷看到了什么小秘密般,暗自得意不已。 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恶质趣味的。 不过也亏得如此,他对我在肢体方面的偶尔‘无心’的碰触,反应再不如最初的那般大了,有时甚至他也会主动来靠近我,比如给我按摩,比如自发的贡献出他的腿,让我枕头,我不知道,这种无意识的亲昵气氛,他自己是否觉得,只是我敢肯定的是,在另一辆马车里的尉迟修心中一定是大大松一口气的。 几次见到他来我车上报告水离忧的内伤恢复情况时,那流转在他眼中小心翼翼的窥探之色,哪里逃得过我的眼睛,显然在他眼里,水离忧如今是甚得我‘宠幸’的,且也还没有‘衰竭’的迹象,他无疑要放心不少的,虽说我心里万分清楚,我对水离忧的宠爱,并不是尉修所认为的宠幸,但是我却没有开口辩解,毕竟以后他们自然就清楚了。 倒是水离忧平日里办事精明,对这种身外之事,尤其牵扯到他私人的事情,他迟钝的令人叫绝,他显然完全不知道,在他唯一的朋友尉迟修眼里,他已然是我的禁脔了! 我好笑的同时,又刻意的更加在尉迟修面前对水离忧表现的亲昵和关爱,也真是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 同车同榻的第四天下午,马车终于驶入了离开血楼后的第一个小城,真的是个很小的城,小到整个城只有一家客栈,一家酒楼,和不到二十户的人家,与其说这里是个小城,还不如说是个野外的小村落比较恰当,但是这个城却是有名气,原因在于十几年前,这里出生过一个‘角’。 我好笑的是看来戏剧到哪个朝代都是国粹,在这我从未在历史上学过的陌生朝代和陌生时空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总是似是而非,惟独这戏剧,却是与现代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也好,江湖人也好,朝廷中人也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上至天皇老子,下至贩夫走卒,每有一个人是不爱听戏的,这样的全民娱乐还真是让我很是惊讶。 而原来的血娘子,也是一个真正的戏迷,虽然这事实很多人并不知道! 但是我脑子里残存着的属于血娘子的记忆里,叫得出名字和说得出内容的戏折子不下有五十几出,这若不是戏迷,还能是什么? 我甚至怀疑在血娘子没成为血娘子前,她有没有可能是唱戏出身还未为可知呢! 可惜有一段属于她的记忆却是灰色的,也许血娘子她自己也不想让她自己记起,所以轮到我成为她时,也同样空缺了那一部分,而那一部分我有一种直觉,恰恰是血娘子为何会变成血娘子的原因所在! 离题了,回答全民爱听戏的问题上,既然全民都爱听戏,那自然要有人唱戏,而戏唱的好坏也就决定这唱的人的当红程度,红的人自然就是‘名角’,而不红的自然就只能跑跑龙套,唱唱三流的场子,这规矩自然也是从古到今,乃至到现代都是如此的。 而这小小的城,便是在十五年前出生了一个现如今,整个天朝都有名的‘名角’温玉莲,人称玉莲公子,听说多少王公贵族都只为争他去唱一出堂会而大动干戈,江湖大门派中谁家掌门过寿,也都以能请到他来唱曲为荣,包括血楼五年前就曾经请他来唱过一次堂会,只可惜那年,血娘子并不在楼内,以至于无缘得见,事后,又不得表现出失望,以免让属下获悉她的心事,也就一直不曾再提过! 如今来到这地方,不免让我联想和感慨了许多,血娘子已成了我薛清尘,我对戏曲之事,虽不排斥,却也并是不热衷的,说句不够风雅的话,我对那些‘伊咿呀呀的’唱词唱腔是听不懂得居多,无法理解,就自然产生不了共鸣了,就更难谈喜爱。 然对这个小城的人而言,玉莲公子的存在无疑使他们长脸了,抬得起头,也摆得足底气了,是以这城便叫玉莲城,城内唯一的客栈和唯一的酒楼,自然也只能叫玉莲客栈和玉莲酒家了! 而我们一行人如今就下榻在这勉强算不简陋的玉莲客栈里!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5 莽汉 更新时间:2010-11-9 22:52:54 本章字数:2024 必须再说一句的是,这玉莲城是从血楼去玉柳山庄的必经之处,也自然是北方武林同道要去南武林的落脚之处,所以城虽小,却倒也不是冷清的所在。 我们住进去的时候,客栈的大堂,总共五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四张,仅剩的一张,也已经有了两个年轻男子坐在那边了。 莫清欢和尉迟修打了前阵,我和水离忧缓缓的跟在其后,我们此行出行,明里的阵容并不太强大,就我们几人,外加楼里十个新秀和几个服侍的丫鬟罢了,这客栈一看模样就知不大,丫鬟以及其他人自然是不能都跟着住下的,便也就随着马车依旧宿在外面了,而进来这客栈的就我们四个人而已。 出血楼之前,我们都是作普通富商人家的打扮,正好我们这几人平日里也素来不用刀剑之类的武器,加上无论是尉迟修的美艳,莫清欢的清纯,还是水离忧的清俊冷淡,还是我的大方端庄之气,都无法让人把我们与江湖人联系到一起,我们四人走进去,倒也并不太招眼,若说实在吸引人目光的原因,也大致是缘于我们几人的外貌实在太过出色,风格又如此不同,却偏偏都走在一起。 我不知道莫清欢跟那掌柜的说了什么,很快,那掌柜的便指挥着两个伙计把一张红木小方桌从内堂给抬了出来,就紧邻着那唯一的只坐着两个人的桌子边放了下来。 湿巾、热茶,不一会便摆了上来,尉迟修恭敬的回到我身边低声道,“夫人,热茶已经上好,您将就着坐一会,要入住的房间如今正在打扫准备!” 我知他所谓的打扫准备,定然是由我们血楼专门的人员,在进行彻底的检查和安排,便点了点头,因为出门在外,我也不想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出楼之前,就已然吩咐他们,出了血楼就称呼我为‘夫人’,不允许再叫‘主上’了! 在我坐下之前,水离忧竟然先一步在上首位置的椅子上,铺上了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巾,然后抬眼看我,我知他是想让我坐在那干净的白绸上,免得长凳太脏,污了我的衣服。 出了血楼开始,我便换下了血娘子惯穿的大红衣裳,而改穿了普通妇女所穿的白色裙子,而水离忧这两日也在我的要求下,换下了那永远显得沉重的玄色外袍,改着了淡青色的外衫,如此一来,也越发显得他的清俊年轻了。 在他铺的白绸上坐了下来,我轻轻用指间扣了扣右手边的桌面,水离忧立即轻缓的在靠我较近的这一头坐了下来,“尉迟和清欢也坐下吧!” “是,夫人!”他两人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在我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我的对面依旧是没有人敢坐。 桌上的热茶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尉迟修亲手扶杯,端过递到我面前,“夫人,您请喝茶!” 尉迟修是药堂堂主,可不能小看他的那一抚,不管是多么高明的毒药或迷药,都保管在他这一抚里现形的干干脆脆,他送到我手上来的东西,自然代表着是没问题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日都是由水离忧端茶送药的活,一进这客栈反而是尉迟修主动的原因所在。 我接过,喝了一口,“你们也该渴了,也都喝吧!” “是!”又是低低的回答声。 水离忧虽然也应了头,却没有端起茶杯,我左右一寻思,这几日似乎每到喝茶的时候,他都是不喝的,心中一动,不由对着站在柜台边的伙计吩咐道,“小二,再倒一杯温热的开水来!” “夫人?”尉迟修和水离忧都有些惊讶和疑问的看向我。 我只是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小二送来温水,尉迟修只用眼睛看了一下,便冲我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我把水杯放到了水离忧面前,“不喝茶水,喝点白开水,总是可以的!” “清尘,你?”水离忧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激动之间,已经不由自主把我的名字脱口而出了,然后又在察觉到尉迟修和莫清欢惊讶的视线后,嘎然止住。 我却装作没看见他的激动和感动,低头小抿了一口几乎淡而无味的茶水,心情极好了起来,“先要点吃的吧!吃完了好去休息,几天没睡到床的感觉了,几乎都要把马车当成家了!” “是,夫人!”这回回答的是莫清欢,紧接着便离座而起,去到柜台边,对着掌柜的便是一连串的细心吩咐,只见那掌柜的不停的在点头。 尉迟修欲言又止的不断的小心翼翼的看向我和水离忧,可惜他从我的脸上是看不到任何心思和表情的,而对着水离忧显然也不会有所收获的。 就在莫清欢回到桌边的同时,门外又走进来了新的客人—— 那大大的嗓门,隔着几丈远都仿佛震的人耳膜生疼,“主子,里面是满的,没位置了,要不要我把他们都赶走?” 好狂的口气!不过却也是个卤莽汉子!我在心中暗道,也不看看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物,便说出这番张狂的话来,怕是今天不吃亏才奇怪了! 自己一行人扮演的是普通富豪人家,自然是非不得已不会出手暴露身份,而其他人却并不忌讳让人知道他们是江湖人,因为即便是邻近的这张,只有两个年轻人的桌子上,都摆放着两把精致的佩剑,就更别提其他人也早就摆明了他们是会家子的事实! “大熊,你怎么老这么卤莽!这样下去迟早都是要吃亏的!”后头阻他的声音,却出人意料的清越动人,好听以及,那语中对这个叫大熊的大嗓门,似乎也带着无奈之意。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6 搭桌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02 本章字数:1393 随着那语声落地之后,门前终于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秀雅男子,那五官眉眼,风度和气韵,都让我差点脱口而出的唤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碰翻了手里的茶杯也不自知,然而水离忧他们的视线却一刻都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过。 见我失态至此,他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惊讶。 平日里非我使尽手段,或故意、或逼迫、或诱惑才能使得水离忧稍稍靠近我的情形,在此刻也被打破了,他竟然毫不避讳,更没有半分闪躲和勉强的靠近我的身边,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绸帕,往我胸前不小心被茶水溅到的地方擦去,嘴上也没能忍住关心的问道,“可有被烫到?” 我的视线不得不惶惑不安的从那进门的男子身上移开,我知道他不是我想念的那个人,容貌再怎么相似,气韵再怎么相近,那眼底的陌生和无情却是掩藏不住的,这人不是我想念的冯骏,我的冯骏如今应该在现代高级的办公室里,为生意和未来努力工作着,哪里会出现在这里? 我都已经变得不再是我了,冯骏即便真的来了,也不会是连人带身体一起来这里的,这个人不过是个和他长得九成相似的人罢了! 想明白了,之前大好的心情也不复再有了,深深的陷入了情绪低落之中,看到胸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慌张焦急的拿着白巾在给我擦拭的时候,眼里不知为什么感觉酸酸的,热热的,这样的关心的举动,即便是和冯骏在热恋期,也是不曾有过的,彼此太过理智的爱情,有时真的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握住他的手,不顾旁边桌子上的人低微的抽气惊讶声,轻声道,“离忧,我没事,这茶也早就凉了,哪里会烫!你别擦了!” 听了我的话,他脸一红,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他之前一直擦着的部位是我身体的哪部分,不过即便脸上感觉不好意思,看着我的眼里的关心,却并没有因此就消失不见,只是不知所措的任我握着他的手。 我看着他分明羞怯却硬装自然的脸,这样清纯稚嫩的表情,在我的冯骏脸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的,想来也是,冯骏都已经是三十五高龄的成熟男人了,而水离忧不过才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如何可同日而语呢? 而尉迟修此时早已扶正了茶杯,又重新为我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夫人,可要通知信堂,查查这人的底?” 我敛了敛心神,摇头低低地道,“不用了!” 在属下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已经是大不应该了,若再出动信堂去查这个人的资料的话,就更显得这人对我的不同寻常了,冯骏是属于我对未来的仅有的记忆,不想把属于他的记忆扯落到这个不该有他的时空里,所以就此罢了,不过是个相似的人,实在没必要也不应该为此上心的。 “是!”尉迟修点了点头。 水离忧微微的缩了缩手,我才惊觉他的手还在我的掌心,稍一抬头,便注意到周围那几张桌子的人虽大半视线都落在刚进门的那人身上,不过还是有小半人在注意着我们这几人,如今我这般光天化日之下,握着一年轻男子之手,遭人侧目自然是免不了的。 反正都让人见了,我此刻松开,人家背后腹诽是再所难免,还不如更光明正大一些,稍稍施了施力,“离忧,坐我身边来!” 他惊讶的看了看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排斥,就着我的手的力道,起了身,我则立即往左移了些,让出半张长凳,他便就着我让出来的部分,带着几许腼腆的坐了下来。 而此时,店小二也刚好把饭菜之类的送了上来。 “打扰这位小姐了,店里位置已满,在下主仆二人可否在小姐桌上搭个位置?”店小二的身后,那人款款而来,直接到了我的桌前,对我说道。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7 喂药(上)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10 本章字数:1420 我眉头微锁,这店小人多,桌子已满确实是事实,不过我旁边这桌不是只坐了两个年轻男子吗?他和他的仆人与他们拼桌不是正好? 而我这桌子虽然四个人只坐了桌子的两边,但桌子因为是后来搬出来的,本就比大堂里本来的桌子要小,这人却直接走过那两个年轻人的桌子,来到我桌前请求拼桌,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初见他第一眼会失神,会惊讶,皆是因为他像冯骏,如今知道他不是,即便容貌再相似,也不会让我多产生些不该产生的错觉。 刚要开口拒绝,身边的水离忧却一反常态的主动开口道,“都是出门在外,不便之处再所难免,兄台若不嫌弃,便请坐下吧!” 那人听得水离忧代替我回答,也有些惊讶,而莫清欢和尉迟修更是差点没坐稳凳子,似乎怎么也没料到水离忧竟然胆大到敢替我拿主意,而我,虽本意确实不想让这个像冯骏的人坐下来,但是既然水离忧都开口了,我自然也不会当着尉迟修和莫清欢的面,驳他的面子,毕竟只有我知道,这些日子来慢慢放松他的心防是一件多么不容易之事。 不过是坐个陌生人在桌子上而已,实在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水离忧平素是决计不会自己来给我拿主意的,今天这般做,也定然是有他的用意的,想到此处,便也只能顺着水离忧的话道,“正是,公子就请坐吧!我们的菜已经上了,可要与我们共食一些,叫得太多,反正也吃不完!” “啊,小姐你太客气了,打扰多多已是不安,哪里还能用小姐的饭食,在下韩诺,敢问小姐贵姓?” 果然是连名字都是不一样的,我听他报出名字,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冯骏,只是一个陌生人,微微一笑,声音淡而如风般的道,“贵字不敢当,免贵姓薛!” “原来是薛小姐!薛小姐此行是探亲还是访友呢?在下主仆打算去江南的玉柳山庄看热闹呢,不知小姐是否同路!”韩诺表现出来的过分热心和无知让我感觉,他离我心目中那人的形象更远了许多。 冯骏不是个多话的人,有时一天也难得说上几句话,而面前这长得像冯骏的人,却是个罗嗦以及的人,顶着与冯骏相似的脸,却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让不由心底起了一股反感。 而且面前的这人不是在装蠢,就是他真的很蠢,如今武林之中,玉柳山庄是江湖人云集之地,这客栈里的众人,我敢说没有一个不是去玉柳山庄的,不过像他这般拿到嘴上直接说出来的,倒还真是一个都没有,也难怪他这话一说完,所有的人的目光再度聚集到我们这一桌上来了。 我刚想说话,一边的水离忧却轻声道,“清尘,你握着我的手,我无法与你夹菜了!” 这回脸红的显然要换成是我了,若非知道水离忧身性淡然清冷的性子,我几乎会以为这话是在撒娇兼吃醋了,否则他大可轻轻的挣脱,我握的也不是很紧,却非得要用嘴上说出来,弄得众人的视线更落到我们身上,尤其是我对面的韩诺,那目光更是灼热的像要着火起来一般,似乎很不高兴我握着水离忧的手,真是个古怪的男人,比较起来他自己才是外人,我握着我的人的手,干他何事? 然而我却是没有误会水离忧的意思的,知道他是习惯性的听我的话,我不放开他的手,他自己是决计不敢主动抽走的,再就是他连什么是情爱都还懵懂着,又如何会懂得吃醋?更况且他甚至还没完全褪去对我的恐惧,更是不可能为我吃醋的,我是这番的笃定着,却没有想到我这个自以为的‘老江湖’,也有看走眼,估错想法的时候,这是后话! 我放开水离忧的手,微笑道,“我是大人了,哪里需要你夹,顾好你自己吃饭就成!该喝药了吧!” 话刚说完,尉迟修便起了身,“夫人,我去端药!”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7 喂药(下)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22 本章字数:1286 话刚说完,尉迟修便起了身,“夫人,我去端药!” “恩,去吧!”我点了点头,由着尉迟修往门外走去,莫清欢则安静的像是他是个不存在的人一般,不动不言的坐着。 “这位小公子身体不舒服吗?在下倒是略通医理,可要在下帮忙看看?”那个韩诺却在此时又开了口,我真真有些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罗嗦了。 “不用了,我们随行的人中有大夫,只是一点点风寒之症,喝几贴药就会好了,多谢韩公子的热心!”我想我的声音约莫是有点冷了,所以莫清欢和水离忧都不由自主的崩紧了些身子,显然是怕我会发脾气。 我轻轻的抚了抚水离忧的手,告诉他,我不是在生他们的气,不知是我的安抚有了效果,还是他本身感觉到了我的不高兴不是因为他,水离忧的身子立即放松柔缓了下来,竟然主动的回握住我的手,温和的对着韩诺道,“多谢韩公子,我的身体无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好了!” “呃,那就好!那就好!”被我们两人同时拒绝,那韩诺似乎也觉得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子局促的点头。 而正在此时,那大嗓门的韩诺的随行下人,又在柜台处喊了,“主子,您要吃的居然什么都没有,真是个破店!” 众人这回干脆连头都不抬了,这主仆俩分明也是哪家富贵人家出来的,半点江湖经验也无,出了门还以为在家一般,什么都要用好的,拽的跟什么似的,以后自有人给他们亏吃,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愿意去跟两个不是江湖人的人去为难,还显得他们没气度似的,是以听到这个叫大熊的大嗓门的声音后,众人干脆连个反应都吝啬给他们了! 我心中却觉得这韩诺主仆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简单,但是只要他不来干扰到我们,我是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的。 “大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又忘了?入相随俗,有什么就随便吃点什么吧!”韩诺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起身对着大熊所在的方向皱眉道,回头又对着我们几人抱歉的一礼,“让小姐和两位公子见笑了!是韩诺教仆无方,才——” “无妨的!”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而尉迟修此时也亲手端来了药碗,我先一步接过,注意到碗上的温度刚好适宜,便递到了水离忧面前,这一次,他却没有主动结果,那只反握着我的手,还握在我的手指之上,那微微垂下的眼睑脆弱的颤动了两下,我的心无端端的一软,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的本能已把那碗亲手端向他的嘴边,而他,也顺从的启开双唇,就着碗口的方向,把那药一点一点的喝了下去。 等到我反应过来,这等近乎亲密的事情只适宜在马车或着屋子里做,而不适宜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时,那碗药都已经喂到见底了,黑色的药汁沾染在他淡粉色的唇角边,那白皙的肌肤因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呈现出微微的粉红色,如蝴蝶薄翼般的长睫毛,在上下不安的颤动着,让我看了真有点梦里不知何处的感觉,后悔的反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喂他药吃的事,而是这般难得露出动人美态的水离忧,被我以外的人看到的事。 没有丝巾,我白色的衣角已经先一步贴上他的唇角,把那淡黑色的药汁给他擦去,他就像个乖巧害羞的孩子,由着我如此对他。 等我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眼角的余光看到一边的尉迟修和莫清欢,早就僵硬成了活化石。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8 暴怒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29 本章字数:1897 “清欢,尉迟,你们不吃饭,看着做什?”我也意识到如今的自己对待水离忧放下了太多的戒备,与过去的血娘子相比,实在变化太大,难怪尉迟修他们惊讶,我自己也觉得与我本身的性格相差太多了,虽然我对离忧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这样的柔情蜜意之举,也实在是不适合发生在我们之间的。 心里其实也有些后悔和懊恼,不能冲着离忧发泄,也便只要把尉迟修和莫清欢当撒气筒了。 许是看到了我眼角露出的几许厉色,两人立即慌乱的抓起筷子,尉迟修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把其中一只都碰到了地上,赶紧低头去捡时,又把额头碰到了桌角之上,那一下碰得可不轻,他居然连哼都没敢哼一声,我这一看,心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本是我自己的错,反倒迁怒了他们,明知他们怕自己怕得要死,还用这般不光明的行为吓他们,此等做法与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我为我自己这般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做出这般事,有些鄙视。 心里的懊恼和气也平息下来了许多,放下手里的筷子,带了几许关心的用左手想去扶他,“尉迟,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碰得严不严重!” 我本是好意,却不想我这一伸手,更是吓得他直接往后倒去,长凳后面没依没拦的,这一倒,立即使得背部重重的落到地上,姿势极度不雅,狼狈不堪,然而他却似乎没感觉一般,只是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的看着我。 我也有些怔忪的看着我自己空落着的左手,我有这么可怕吗?不过是想去扶他,他何必如此怕我? 我先是想不明白,然而很快当我想明白后,我顿时气恼的站了起来,眼色凌厉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爬起跪倒在地的尉迟修,“尉迟,你好大的胆子!” “夫人!”莫清欢早在看我面色不对的时候,已经先一步站了起来,此刻见我神色冷厉,更是也早就半跪到地上了! 水离忧面色也一白,想要拉住我的衣袖,却被我拂开了,“主,清尘,尉迟修他不是故意的!” 我听得他语中也有害怕之意,却还是大着胆子给尉迟修求情,心里不由更是气恼,转身便往这小客栈的楼上走了去。 尉迟修和莫清欢没有得我的允许也不敢站起来,水离忧稍稍顿了一下,还是紧跟在我身后,追了上来,我无暇去兼顾在座其他的人面色如何,心里只觉得受了滔天的委屈,弥漫满了四海般的怒意。 一个水离忧是如此,一个尉迟修也是如此,他们真当我薛清尘是色中虎狼是不是?不过是想扶他一把,居然不知好歹到如此地步,难道我收了水离忧进房,就一定会收他?尉迟修他是不是自忖容貌要较水离忧出色,所以日夜担心着我有一天也要对他出手? 那他也未免实在自视太高了些,慢说我虽名义上收了水离忧,实际与他是再清白不过,就算我真的要了水离忧,也不代表我会要他尉迟修!他以为他自己是谁,而我又是谁?容得他们一个个如此的在心里看低于我? 尽头的一间房门前,一个丫鬟远远看到我,对我行了个礼后,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挟着满腹怒气,推开那扇房门,走了进去,水离忧小心翼翼的跟了进来,轻巧的关上房门。 看我在桌前坐下后,立即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摆到了我的面前,低声道,“主上生气了吗?”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去动那茶杯,我是因为宠他,才会在堂前迁怒了尉迟修他们,也因为愧疚才想去扶他起来,却没想到平白得来这么大的怒火,如今他居然还来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我心里不由对他也起了气恼。 “尉迟修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主上平时威仪过甚,他,他受宠若惊,才失态至此,主上,您便饶过他这一次吧!”水离忧许是从来没有开过口为别人求情过,是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竟然中途咯哒停顿了好几次,才总算把话给说了个完整。 “离忧,你当我也老年痴呆了吗?受宠若惊?威仪过甚?哼!你这话,你自己说出来都未必能信服你自己!你当初不也是如此?不过我能容你对我如此,是因为我想怜惜于你,并不代表我能容忍每个人都这般对我,你明白吗?他既然不想接受我的关心,敢在心底自以为是的揣测我的想法,那便由他跪着吧!希望他跪过这一晚后,脑子能想明白他错在哪里!若是想不明白,就让清欢带他去刑堂好好想想!” 一听我提及‘刑堂’两字,水离忧立即跪了下来,“主上,尉迟修他会想明白的,主上千万莫罚他进刑堂!” 我已经多日不曾见过他跪我了,如今一见他跪,心里也感觉一酸,果然是不管我代他多好,他终究只把他自己当成一个下属,他可以为着别人轻易的向我下跪,也可以为着他的害怕对我低头,却从来都不会仔细想想我究竟对他如何! 我的心也有些冷了,第一次没有扶他起身,也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喝尽桌子上的热茶,起身往床边走去。 被褥铺盖早就换了楼里带出来的舒适的,我放松自己的身体,仰头便睡了下去。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29 主动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37 本章字数:2034 屏弃了所有的杂念,我很快便让自己沉浸入睡眠中了,虽然心里再气恼,对水离忧我终究是放心的,并不虞他会暗算我。 也是太多天不曾睡到床上了,这一觉我睡得尤其熟,以至于到下半夜的时候,感觉到身体上方传来的异常热度时,也没有在第一时间醒过来,直到感觉有股湿湿的感觉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才惊醒般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正是略带慌乱却没有退缩的水离忧的眼睛。 他的身子大半都贴在我的身上,但却并没有压着我,所以我只觉得热,却没感觉到重量,一手撑在我的枕边,一手正执着我的一只手,水润光泽般的唇离我的手背距离并不远,显然我之前感觉到的濡湿之感,正是来自于他的亲吻。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状况,该说是我被他偷袭了,还是该说他突然间对我主动献身了?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目前乐于看见的。 睡意已经完全褪去了,我眼神清明锐利的看着他,“离忧,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主上,我,你要了我吧!”他微微的垂下眼睑,轻声却语意清晰的道。 我这回干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语声顿沉,“离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水离忧平日若听到我这样的语调,已经会忍不住发抖了,此刻他却还没有露出惧意,只是脊背挺的更直了些,只有微微一点点局促的模样。 “你是想来为尉迟修他们求请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也会招尉迟修来侍寝?”我微带着讽刺的反问他,“离忧,下去!到门边跪着,直到你认识到你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为止!” 平日里我要他起身都来不及,今天却是我第一次主动要他去跪下,任谁大半夜睡的很熟的时候,被人闹醒,然后在你面前上演这等荒谬的献身戏码,相信那人也不会有好心情的。 我以为水离忧该最清楚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是,不过是想去扶尉迟修一把,连他也以为我是那种见到美男,就起色心的人吗?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如今半夜主动爬上我的床,是因为他意识到出现情敌,所以吃醋,想要巩固我对他的宠爱,而多半的原因是想要我消气,以便不再对楼下跪着的尉迟修进行更深的处罚,好一对友情深厚的朋友啊,我是不是该表示出很感动来? “主上,离忧没有那么想!”这一次,他真的颤抖起来了,因为我的怒气是那么的真切和外露,除了第一日,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我这般外放的怒意了,让本就不善于与人相处的他,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长期对我的威严有所戒惧的身体本能,已经听话的从我床上下来了,却没有走到门边去,而是直接在我的床沿跪了下来,嘴里却没有忘记把他的想法给表达出来。 我其实在听到他说他没有这样想后,已经选择相信他了,水离忧这人虽不太说话,也不近人身,更不会表达他自己的喜好,但是却有一个很招人喜欢的优点,便是他不说谎! “既然你不是为了尉迟他们求情,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你明明很排斥近人身,对这男女之事也没有经验,今天也没人给你服用春情之药,是什么让你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不由对他的脑子里的想法产生了好奇,承认自己实在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他无语,不出声,只是坚持般的把双手放到了我的腿上。 我静默的看着那双修长完美的手,年轻的肌肤紧窒而光滑,在微微昏暗的烛光之下,散发着温暖诱人的光泽,虽然掌心薄有茧子,但是完全不影响这双手的美丽眩人,我承认不是没有过心动,但是毕竟心理上的界线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得开的,其实在男女关系中,男小女大,更放不开的反而是女性,若是开玩笑,我自然挑逗他游刃有余,只是一旦真要涉及到发生更深的关系,我便不得不深思了! 我并不想,或者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与一个年纪比我小了许多的男子,发生从肉体到爱情之间的任何感情,因为这都代表着麻烦和无果,尤其是我如今这般的身份。 对水离忧我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担忧,因为在我的认为中,除非我主动去招惹他,否则他是永远不会主动对我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的,却没想到,今晚他硬是给了我一个媲美原子弹般的震撼,不说理由的爬上我的床,明明排斥人亲近,却亲吻我的手背,若非我清楚的知道他完全正常,我几乎会相信他中邪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离忧,算了,你起来吧!这几天也够累了,好好睡一觉好吗?明日一早,我便让尉迟修他们起来,也答应你不再处罚他了!” “离忧不是为了尉迟来求情的!”他倔强的抿了抿嘴角,清俊的脸上有着一丝难堪和受了我冤枉般的委屈,却依旧不说他为什么今天要主动想要和我在一起。 看着他那感觉受伤的眸子,我的心便又软了,伸手握住他放在我腿上的手,拉起他,低声道,“真想与我一起吗?不后悔?”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视线也坚定认真的看向我,我便知他是决计不会后悔了,罢了,我也不是石头,这般秀色可餐的美男坚持要送上门,我若再说不要,也实在是太违心了,只是今夜过后,若要再把自己和他的关系定位在单纯的想帮助他上,怕是不成了! 我叹息着拉过他的身子,他完全没有半丝抵抗的顺着我的力道,放松身子与我共同倒向身下的床铺…… 正文 第一卷 血楼:030 一夜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47 本章字数:1897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我轻声问道,“你会吗?” 他似乎有些难堪被我问到这样的话,但却还是羞涩的点了点头,表示他还是知道如何亲近女人的。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说真话,他若真的摇头的话,今天晚上估计不会是个好夜晚了,我虽有心带他入门,但是真的连情欲之事都由着我主动的话,这个夜晚就真的变成青年性教育课程了。 我毕竟是个女人,即便再强势再能耐,也还是希望在某些方面能被疼,能被照顾的,而对于与人发生关系这样的事情,他心里慌张不已,我对着这么一个比我年轻许多的男子,又哪里真的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敛尽思绪,缓缓拉下他的头,温柔的笑了笑,“那你还楞着做什么?傻离忧难不成你还在等我着主动不成?” “清尘,你,你愿意让,让我?”他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一楞,难不成他以为我会自己主动去要他吗? 脑子里闪过过去几个血娘子与其他男女在床上消魂的片段,不由额头有几条黑线闪过,果然难怪水离忧会这般想了,的确过去的血娘子在床上从来都是执主导权的,很少会趋居人下,不过我毕竟不是她了,以前的她相信也不过是缓解压力和欲望,并非是因为真爱,才会如此。 我如今和水离忧虽然也不是因为爱情而上床,但毕竟关系和过去的那些男男女女是不同的,算得上是两相情愿,是以自然是不能拿过去来比照的。 “还傻着?再这样,我们就睡觉了,什么都不做!”我不承认自己也有些难为情了,半恼的侧过脸,看着床里侧的另一只枕头,看来连布置房间的下人都知道水离忧如今很受我‘宠爱’,居然准备了两个枕头,若换在从前,他们怕是决计也不敢的,谁不知道血娘子的身边从来不躺人。 他没出声,却缓缓的把唇带着小心翼翼的印上了我的侧脸,我的心‘扑通’一跳,这样的轻若柔风的吻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十七八岁少年,在第一次对着喜爱的女生小心翼翼的亲亲般的试探举动,青涩以及却格外让人动心,尤其是我这样年纪的女人,温情和纯纯之爱几乎再也找不到的年纪。 不由再度转正脸颊看着水离忧,他往常清冷中带着几许平静的眼,在这样的夜里竟然闪现着几许格外的明亮之色,白皙的肌肤先一步染上了半边胭脂绯红,有着往日决然不能见到的别样风情,妩媚中带着动人的容色,我想我的眼睛在一刻一定也动情了,因为接下来他的吻便大胆而直接的落到了我的唇上。 那带着淡淡地,软软地的双唇,柔软而湿润的覆盖上我的唇,我不由自主伸出手绕上他的身子,让他更紧的贴合在我的身上,没有迟疑和半丝抗拒的接受他青涩不已的吻,他的味道与他的人一般,带着一股子清冷却又隐藏着更多的温柔甜美,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便深深的沉浸进去,也许与他度过这样的一个夜晚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情。 这是水离忧第一次这般亲近一个女人,他过分小心翼翼的动作虽然让我有几分急噪不耐,但是却还是温柔的任由他掌握主导权,毕竟这是他证明他自己是个男子,是个成熟的人的机会,我所要做的只是全部的接受和配合他,让他知道因为是他,所以我很感到快乐,我想这便是对水离忧最大的肯定了。 轻柔的手在我的衣衫外轻轻的抚摸着,清如白水的吻也逐渐变得几分热切,似乎我的唇让他也很有感觉,我尝试着张开嘴巴,他也没有迟疑的本能的就把他的舌头给探了进来,搅和乱了我一嘴的口水,一半进了我自己的喉中,一般被他吸取吞咽了进去,我微合着眼睑,只偶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任何感觉排斥,反而浮现出几许探索后的快乐之感,才心中真正大定了起来,看来他的确是想要与我一起的,并不是为了其他人所以勉强他自己来与我合欢的。 “清,清尘,我可以吗?”他的手落在我的里衣绸带之上,抬眼温柔的看我,那眼神我以往从来没有在他眼中如此不遮掩的看过,顿时,心完全柔软了起来,主动半坐起身子,扶着他的手,抽开那绸带的结,任由里衣滑落肩头,胸前那裹胸的长布也立即印到他的眼帘里。 他似乎很惊讶的摸了摸那白色的长布,“清尘,为什么?” 显然他对女人的身体构造不太了解,我微微笑了一下,“你解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立即扯出那布条的一结,轻轻一拉,那布条的一端便松了下来,我举高手,任他一圈又一圈的把那裹胸的长布,从我身上绕解开来,胸前的那两团白皙弹性的双峰终于在解开束缚后,弹跳一下的暴露在了水离忧面前,他呆呆的放下手里的布条,带着怜惜和激动般的眼神,把手摸了上去,我微微颤抖一下,却还是没有躲避,“你看到了,为了活着,就不得不把它们束缚住,我不能在我要与人动手时,让它们给拖了后腿!” 他没说话,只轻轻的推倒我,温柔的倾下身子,吻上了它们,我完全的闭上了眼睛,放心的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他……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1 温存 更新时间:2010-11-9 22:53:54 本章字数:2142 这一夜,我得到了这辈子从未曾得到过的温柔,那缱绻的丝丝柔情让我从身体到心都完全沉沦了进去,看着他疲累睡去的侧脸,我的心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柔软,轻轻抚开他额头湿漉漉的发丝,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窝睡在我颈侧下方的身影,深深的叹息的抱住他,如在这之前还曾有过以后放他自由的心,那么此刻我竟也在心底起了几分独占欲,一想到以后这样的水离忧会窝在另一个女人怀里,我的心里不可自抑的起了几分排斥。 也是此刻才知道有些男人的那种处*女情结是从何而来的,因为这一刻的我也很可耻的有了这种处男情节,虽然自己知道给他的不是爱情,却还是可耻的说服自己就此把他独占的心思,我告诉自己我这么做是为了他好,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住他,为他遮挡风风雨雨,虽然我比他大八岁,但是我不会让年龄成为我们之间的鸿沟的! 然而另一个心底的声音又深深的鄙视自己这般自私的想法,我虽不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但是在所有男人的眼中,我的名号远比声名狼藉还要可怕,水离忧若真从此跟在我身边,那他的名声也绝对不会好听,我如真是为他好,就该在他找到新的幸福的人选的时候就放他走,也该清醒的告诉自己,如今夜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有二,否则对彼此都是万劫不复。 两种意识不断的在我脑海里拉锯,让我无法陷入欢愉后的熟睡中,看着他的容颜,矛盾不已,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和挣扎,他无意识的更紧的抱紧我的腰,靠紧我的身子,我的嘴角不由自主上翘了起来,叹息了一声,离忧,这你是自己的选择吗?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这样无防备的依赖和信任我?既然你替我做了选择,那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决定要你了!只希望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回抱紧他的身子,我闭上了眼睛。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从我怀里小心翼翼爬出来的动作,其实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但是却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他醒了,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是后悔,是逃走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像从前一样对我?这是我迫切想知道的,虽然决定昨夜我已经做下了,不会轻易更改,但是我还是希望他的选择是我乐于见到的,所以我不动。 他小心翼翼的穿妥衣服,站在床边仔细的看了我好一会,我紧张的更加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熟睡般的呼吸,生怕被他知道我已经醒了,好在他只看了一会,便轻轻的开门走了出去,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刹那,心中是被无限失望所挤满的,果然他是选择了逃走了,昨夜之事,也许只是他的一时冲动,我却反而没能把持得住,让自己陷入如今的尴尬场面。 我轻轻的睁开眼睛,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心情,苦笑了一下,心里那无端端的痛苦和失落却是挥之不去,正准备起身时,房门口却又传来了水离忧轻缓的脚步声,我立即继续闭上眼睛,心里不由慌乱的寻思着,他难道是又想通了?所以才走回来? 门像之前那般被小心翼翼的被推开,然后感觉他在桌子前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几许水声,接着他的身影便走到了我的床边,那火烫的视线又落到了我的脸上,然后我就感觉到了有一只手,伸进了被中,带着温热的湿湿的感觉触及到了我的腿上,我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对上他有些慌乱羞赧却没有退缩的视线,我的手在被子中握住了他的手,“这么早就醒了?” 他点了点头,动了动被我握住的手,轻声道,“昨夜我睡着了,让你带着秽物睡了一宿,我端了点水,给你擦一擦!” 我其实在感觉到那温热的毛巾时,心里便不可自抑的感动了,原来他不是逃走,原来他不是后悔,而是为我端水来擦洗了,所以我再也不忍闭着眼睛试探他的心了,我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微微摇了摇头,“那不是秽物,那是离忧的东西怎么会是秽物呢!我来吧!” 他却固执的摇了摇头,“让我来吧!” 看着他坚定的眉眼,我再一次屈服于这双温柔的眼波,轻轻的揭开被子,并不为自己的身体如此赤裸在他的面前而羞赧,我想我们两人中会因裸身更不自在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果然,我的被子刚揭开,他的脸便红了。 我轻轻的分开双腿,大腿内侧已经干涸了的白色痕迹,顿时显露在我们两人的面前,这是昨夜纵情后的证据。 他反而羞赧着不敢动手了,我握住他的手,把那已经半凉的毛巾擦上那干涸的白污所在,几下之后,他的手才恢复自主的轻擦活动,然后起身,回到桌子前,把毛巾重新洗过后,再度回到我的身边,仔细的擦拭剩余的痕迹。 等他整个都擦完,他的额头已经又是一片薄汗,玉白的面容上也呈现几许淡淡的绯红之色,我又是好笑又是有几许安心的放下了心里悬的老高的不安,虽然年龄上有差距,但是好在这具身体与水离忧之间的差距实在不多,总算不用担心在身体上不相契合。 “好了,衣服我自己穿吧,你来帮忙我绑上那白布,好吗?”我指了指那裹胸的长布轻声道。 他放下手里的湿毛巾,走到我身边,拣起那床上的白布,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和不愿,被我看在了眼底,我多少知道他是不愿意我用这个绑胸的,我也不愿意,但是这古代可没有什么像现代那般,带有钢丝固定的文胸之类的东西的,那肚兜实在是不保险的,为了我和水离忧的未来,时刻让我保持在警觉和完美状态是我必须要做到的,“绑上吧,人在江湖,身便不由己了!”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帮着我把那布条一圈又一圈的缠紧,我最后套上亵衣裤,又在他的帮助下穿上中衣外袍,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2 断筷(上)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04 本章字数:2045 “他们还跪在外面吗?”走出房门前,我顿了顿身子问道。 水离忧自然是知道我问的他们是谁,立即点了点头,“是的,还跪在外面呢!” “你是心疼了我罚尉迟修吧!罢了,你这就去叫他们起来吧,早饭过后,就出发,再有下次,就让他自己去刑堂领罚!”我本打算走出去的步伐立即掉转了身子,重新坐回桌子前,打算让水离忧先去叫他们起身,跪了一晚上,想必也不太好受,又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跪了下来,想来对他们男性的自尊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只是惹怒的对象是我,即便心中不甘,想来也是不敢有什么怨言的。 “清尘,你不出去吗?”水离忧用有些担忧的眼神看我,估计是以为我还在生他们的气。 “我一会就出去,你难道不想对尉迟去说几句体己的话吗?我便等一会再出去不迟,早饭给我准备清淡些的米粥就行了!”我轻柔的道,并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吓到他,毕竟能不能循序渐进的越来越好下去,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尤其是我,不能过多的在他面前流露出强势的态度来。 与我共渡了一夜后,他的胆子似乎也比之前更大了些,闻言,有些低低地点了点头,“珍珠小米粥可以吗?” “恩,很好!就珍珠小米粥好了!”我点头,含笑表示很喜欢。 “那我先出去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轻声道。 我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我的笑容在他出去后,好一会才收敛了起来。 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确定水离忧把该说的话都跟尉迟修他们说明白后,我才缓缓起身往门外走去。 走下楼时,依旧是昨日吃饭时的那张小红桌子,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尉迟修和莫清欢脸色都有些苍白的躬身站在桌子边,水离忧迎在楼梯口,见我下得楼来,水离忧是微微的侧了侧身子,而尉迟修和莫清欢却是单膝跪下,“叩见夫人!” 我抬眼一看,这大清早的,这小小的客栈竟然已经坐满了,很多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的往我们这里看过来,估计是昨晚尉迟修他们两人突然间跪下的举动,把他们也都吓到了,好奇加上惊讶让他们这一大清早的都早早的坐在了大堂准备看好戏。 我走了过去,伸出手亲自扶起他们两人,这一回两人都没有敢躲避我的扶持,反而低低的道,“谢谢夫人!” 我在桌边坐了下来,眉眼轻抬,道,“都坐下吧,吃完早饭,也好早点上路!” “多谢夫人!”两人缓缓地还是在我左手边坐了下来,水离忧则依旧在我右手边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他们两人的模样,虽然跪了一个晚上,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精神状态却还是好的,毕竟都是练武之人,这一个晚上的跪地并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脸色苍白估计一大半也是被吓得。 我率先端起碗,水离忧也在我之后,拿起了筷子,尉迟修和莫清欢也刚要端起碗吃饭,本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吃完早饭就该离开这里上路了,偏偏总有些人不识相,要在不该出声的时候出声! “看不出这么俊逸的年轻小子,竟然愿意委身有钱人家的夫人做面首,还真是世风日下啊!”一个轻薄中带着几分下流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不是,长得还真是不错,可惜老子不好男色,听说有些有钱人家的主,还喜欢玩年轻男人那身后的洞洞,据说滋味消魂不已,指不定这几个小子,伺候完了男主人,现在还要来伺候女主人,要不怎么说富贵人家的小厮也是不好当的,何况是床上的**,你看看,这不说跪就跪,说起就起?”另一个声音更是带着十分的轻蔑和讽刺的,顺着之前那人的话语给接了下去,说出的话语比前一个人更难听。 水离忧手中的筷子稍稍紧了一下,莫清欢和尉迟修更是面色铁青,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昨夜惹怒我的后果,让他们此刻就算感觉到受了莫大的屈辱,也不敢轻易起身给教训回去。 而我从听到那第一个人的话语声开始,就知道这一次想要异装而行的计划怕是就此要结束了,虽然保持低调的前行能省去很多的麻烦,但是若是涉及到侮辱我的人,我自然是不能就这么任人爬到头上来。 ‘卡嚓’一声,手中的筷子我几乎没用半分力,就这么清脆的断了。 而这一声清脆的断筷声,也立即让之前还有些浮夸的客栈大堂的气息,顿时紧张了起来,明显感觉到之前存着看好戏心情的众人,脸色谨小慎微了许多,似乎没想到我这么一个看上去大家闺秀般的女子,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折断了一双筷子,而那两个开口奚落尉迟修和水离忧他们的人,也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清欢!”我轻声道,毫不可惜的扔掉手里的断筷子。 “清欢在!”莫清欢似乎也意识到我态度的转变,立即起身恭敬的站到桌子。 “一大清早就有人嘴巴不干净,辱以你的主子,按照本楼的规矩,这人该当何罪呢?”我连睥都没睥那两个人一眼,只是淡淡的反问道。 “启禀主上,该当凌迟之罪!”莫清欢也立即一板一眼的道。 “在本座这顿早饭吃完之前,把这件小事给办妥了吧!”我轻描淡写的交代道,同时摊开右手掌心,水离忧立即送上了一双全新干净的筷子,我朝他笑了笑,“吃饭吧!” “好!”他淡若清风的微笑了一下,与我同时低下了头,继续之前被打算的吃饭的动作。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3 断筷(下)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12 本章字数:1930 “是,主上!”莫清欢得了我这样的吩咐,本就娃娃脸的可爱脸庞立即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侧头正好收在眼底,莫清欢年纪轻轻就掌管血楼的刑堂,让那些身经百战,整日里饮血啖肉的最凶狠的血楼杀手都怕落到他手里,可见他的阴狠程度,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好下场。 在二十一世纪惯有的人权观念,在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这里杀人固然也是是犯法的,只是这犯法的概念得看你杀得是什么人,王公贵族明杀自然是要坐牢的,至于这些普通的江湖人,杀了便也与砍大白菜没什么区别了,于是这是一个真正的强权说话的地方,生存形势固然严峻,却也少了许多麻烦。 以往在商场之上,与人暗战,吃人亏的次数也不在少数,有时对竞争对手也是恨得牙痒痒,奈何却只能看他得意,拿他没办法,然而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在这里血楼就是最大的强权组织,我完全有能力看任何人不顺眼,掌握别人的生死的感觉,说白了,是真的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主上,属下斗胆自请相助莫堂主一把!”尉迟修说这句话,显然已经犹豫了好一会了,终于还是心中的憋火让他没能忍得下来,站了起来,恭敬的道。 “如果清欢没意见的话,尉迟你就去吧!”我淡淡的点头道,知道尉迟修这人生性也素来高傲的很,昨夜在人前跪了一晚上,与他的自尊心已经是大损了,如今还沦落到被两个不知死活的三角猫奚落的地步,他又怎么能忍气吞声的下去? “尉迟要来帮忙,清欢正是求之不得呢!”莫清欢笑得更是天真美好了起来。 两人顿时往之前那两人出声处走了去,而原本满满的整个客栈大堂,除了那两个‘祸出口出’的家伙还楞在原地外,几乎其他所有的人都逃得一干二净了,无疑都是在莫清欢第一声‘主上’叫出口之后的事情。 因为整个江湖,身为一个女子,却当得起人用‘主上’两字称呼,除了血楼的当家血娘子之外,别无第二个人,显然我的身份便在这一声之中暴露无疑了。 而起初他们之所以没把我与血娘子联系起来,皆因为我穿了白色的衣衫,水离忧也没穿他惯穿的玄色长衫,所以一时被迷惑过去了,但是如今听得莫清欢叫我主上,莫清欢和尉迟修惯穿的衣服可没有改变颜色,对比他们各自的特征,就不难知道,这两个被他们最初以为是面首的男子的真正身份,这一猜出,自然更是吓得心胆俱裂,谁还敢在这客栈里停留? 我对这样刹那间冷清的客栈大堂自然是满意非常,这下就没有人来打扰到我和水离忧吃早饭了,“清欢,尉迟,把东西弄到外面去处理!” “主上放心!”两人脚步未停的向那两个早就冻化成石像的人走去,可不已经成‘东西’了,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怕是还不等莫清欢他们动手,那两人就会被他们心底衍生出来的恐惧给吓得半死,而这样缓慢的折磨猎物心理的手段,也正是莫清欢很喜欢的一种方式。 两人一手拎一个,就把那两个‘东西’拎到门外去‘处理’去了,我不关心那两个‘东西’的下场,因为想也不会死状好看,怕真正看了会倒胃口,便给水离忧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正好迎上水离忧也正给我夹了翡翠芙蓉糕,我们同时朝着对方笑了,把筷上的东西放进对方碗里,“多吃点,这几日天天不间断的喝药,身体和功夫可有感觉好些?” “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功力恢复了不到四成,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个七八成!”水离忧毫无隐瞒的道。 “有什么事别急着出手,在武功未完全恢复前,不许与人动手,否则以后要全部恢复就没可能了!你的身体受损太大,这些年奔波劳碌的几乎没有好好调养过,这样不好!”我皱了皱眉头,对他的身体耗损很是担忧,水离忧的个性这些天,早就被我摸了个九成九了,事先关照他,就怕他一遇到攻击,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挡到我前面来。 他有些动容的看着我,安静的垂下眼睑,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离忧知道了!” “那就好,来多吃点,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接下来的一路想要再这么逍遥怕是不太可能了!”越看他的模样,我心里的怜惜感便越甚,若不是身在这样的时代,水离忧原本该生活的更好,被人更多的照顾吧,而生在这个时代,却不得不尽可能的残忍对待别人,也尽可能的残忍对待他自己,否则是万难活下来的。 “好,你也多吃点!”似乎察觉到了我怜惜的目光,他的眼波也更柔了几分,不知如何回应我的怜惜,惟有轻轻的低下头。 正当我们的气氛美好的恰恰好的时候,楼梯上却传来了巨大快速的脚步声,一个如雷的大嗓门先传了过来,“主子啊,公子啊,您慢点啊,可别摔着啊,这个地方真是破的不行,早知道就不该让主子您出来受苦啊!” 一听这嗓门,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人不用问就是昨天那个韩诺的仆人黑熊了,现在整个客栈的其他江湖人全都跑光了,这两个人居然还留在这里?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4 拒绝同行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21 本章字数:2020 思忖刚完,韩诺的身影便已经一派潇洒儒雅的进入了我的眼帘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堂,有一刹那的惊讶,‘咦’了一声,立即上前道,“薛小姐起得真是早啊,今天这大堂怎么这么冷清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起得不早,是你起晚了!” 我皮笑肉不笑得道,他那眼中的惊讶装得倒像,可惜,我对他已经有了很深的怀疑,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出门,也是能避危险就避危险,昨夜尉迟修和莫清欢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若他真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必然率先好奇的该是跪着的那两个人如今如何了,而不是说大堂里没有其他的人,他凭什么以为大堂里应该有其他人? 更何况让我看他不顺眼的另一个原因是,他顶着我喜欢的那个男人的脸庞,作出与我心目中那人截然相反的表情来,严重的伤害了我心目中那个永远要怀念的人的形象,让我如何对他和颜悦色的起来? “啊!那是,那是!主要是睡不惯外面的床,到很晚才睡过去,所以起晚了,让薛小姐见笑了!”那韩诺表现出几分被人说破尴尬时的羞赧之色,我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就想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而水离忧的情绪似乎从他一出现开始,就显得有几分紧崩,让我也不由自主地度测这人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极度危险的潜质没表现出来,而水离忧因为多年的杀手生涯,对危险有着本能的敏锐度,所以两度与他照面,都表现出很异常的情绪来。 这在水离忧的脸上自然是看不出来异处来的,然而我因已经习惯的感知他的情绪,知道他表面上看不出不同,实则从内到外的全副心神戒备着的。 我继续不动声色的道,“彼此本不相熟,谈得上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同是出门在外,也不过是萍水中相逢这么一遭,过了这个店各奔东西,彼此就更无牵扯了,韩公子,你说呢?” “呃,薛小姐说的有理,有理!那个,我能坐下吗?”韩诺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后,又像是没听懂我的言下之意一般,指了指我对面的位置问道。 “今日不似昨天,公子无位置可坐,不得已要与我们拼桌,今日这大堂空空如许,韩公子还是请随便坐吧,至于我们嘛,已经快要用完,所以便不打扰韩公子用早饭了!”既然暗的拒绝之言,你装傻,那我就说明的,我看你还给我装到什么时候。 “啊!看来又是韩某唐突到小姐了,那在下坐到隔壁桌去吧!”他这回倒是没装听不懂我的拒绝,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有风度的摸了摸鼻子,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我心中冷哼一声,暗道他最好不要再来惹我,否则我可不会管他是真书生,还是假书生,一率把他给处理了! 眼角看到他的那个鲁莽仆人,在他坐下后,立即往后堂跑去,我猜想现在恐怕连掌柜的和伙计也都躲起来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人,这个韩诺的早饭自然也是吃不上的了! 果然不多时,那个大熊般的嗓音便焦急的传了过来,“主子,客栈的掌柜的和伙计都不见了,一个人也找不到,主子你的早膳该怎么办?” “啊?竟然有这等事,那,那——”韩诺似乎也没了主意,一连‘那’了两下,眼神又不由自主的落到我们桌上来了,我心道这人当不至于脸皮厚到问我们乞食的地步吧! 他似乎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们好长时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而我可不管他是真为难,还是假做戏,便都当成没看见,我初来这里的日子里,最想看到的,最怀念的人莫过于冯骏了,而现在,我最看不得的便是这人的脸了,让我看了有想揍他的冲动。 反而是水离忧似乎怕我会心软和改变主意一般,加快了速度,不多时便把碗里的东西全吃完了,安静的放下碗筷,像个乖巧的孩子般等待着我,我一见他的动作,便知了他的想法,反正之前也已吃了不少,剩下的这些不吃也罢,便也放下筷子道,“吃饱了?” “恩,吃饱了,你不吃了吗?”他见我也不吃了,似乎有些不安,又有些愧疚和担心! “我也已经吃饱了,走吧,时间不早了,也该赶路了!”我率先起身站了起来,估计着莫清欢和尉迟修他们也该‘处理’的差不多了,虽然目前为止一声会影响我食欲的惨叫也没有传来,可不等于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就受到了优待,若非我交代他们一顿早饭的时间内必须处理完,估计依莫清欢睚眦必十倍以报的性子,这两人还不知要遭受多少更痛苦的活罪呢! 水离忧见我起了身,几乎立即也离座而起,点头道,“是!” 我们两人刚走出桌子两步远,韩诺叫住了我们,“薛小姐,公子,且慢!” 我没有回头,水离忧却代表我先半转过身子,“韩公子有何见教?” “那个见教不敢当,只是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只带了银子,其他什么都没带,本来是打算在这客栈里补一些干粮和食物的,如今掌柜的和伙计一个都找不到,早饭尚且还可以饿着,只是,那午饭和晚饭是决计熬不过去的,不知小姐可否容我主仆二人同行,只待到了下个城镇,我们便自行采购干粮离去,这几日还要请小姐务必给我们口饭吃!拜托了!” 我一听他的话,立即眉头皱得紧紧的,转过身子便道,“我们一行人总共就两辆马车,内中还有行李和其他女眷,送你们几天干粮倒是没有不可,不过同行的话,就恕我不能同意!”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5 共同上路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28 本章字数:1870 他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显得很沮丧,头也耷拉了下去,而他的那个大块头的仆人却立即一下子跪到我们面前来了,“大熊给小姐和公子们磕头了,大熊饿死也是活该,可是我家主子不能挨饿啊,求公子和小姐暂时收留和照顾我家主子一下,小的在马车后面跟着跑都没有问题!” “大熊,算了,人家薛小姐不能收留我们也自然有其为难之处,你就别跪着为难人家了,都怪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好,把你带出来了,竟然连饭都不能让你吃饱!”韩诺说这话时,一脸的自责和愧疚。 而跪在地上的大熊闻听韩诺这话,立即跪在地上抱住韩诺的大腿,号啕大哭了起来,“呜……主子,是大熊没用,让竹子饿肚子了,主子你还对大熊这么好,呜……” 我和水离忧互视了一眼,彼此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算是表演了哪一出啊?苦肉计还是什么其他的? “韩公子,那掌柜的和伙计都不在了,这客栈总归是客栈,厨房里多少总是有干粮和食物准备着的,你们去厨房里找找,把一些可带在路上吃的东西都带上,若是觉得对人家愧疚,留下银子便是了,哪至于饿死这般严重?” 对他们这拙劣的演戏,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我虽然有时也会同情心泛滥,但是这也是分人对待的,对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我一般都很少会有心软的时候。 听了我的话,两人都有些怔楞,不过一会之后,那大熊却哭得更大声了起来,“我去看过了,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能吃的,能带的都早已经被人带走了,只留下狼籍般的一堆空碗碟!呜……主子,怎么办啊?” 这倒是我也没有想到的,估计是之前从大堂里吓走的那群人,把这客栈的干粮和食物给席卷一空了,碰巧这玉莲城又小的实在可以,连第二家客栈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提供给他们食物和干粮了,我自然是可以完全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方正他们与我并无什么关系,冲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只是刚巧的是这个韩诺长着一张和我心爱的男人九成像的脸而已。 想了想,在我还是决定狠下心拒绝他们同行的时候,水离忧虑却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清,清尘?” “恩?”我惊讶的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要我收留他们同行吗? “这韩公子看上去也不是坏人,清尘,我们就把让他们同行到下一个城镇,再让他们离开吧,你看行吗?”水离忧他低声的请示着我道。 我对水离忧的态度感到几分迷惑,什么时候我们血楼的人会这么有同情心来着?看上去不是坏人就要帮忙吗? 自从这个韩诺出现开始,离忧的态度就显得很有几分耐人寻味,先是昨天居然会越俎代庖的让他们坐下,今天更是居然会为了他们向我求情,让他们一路同行,我不得不说我实在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为了弄清楚离忧的想法,以及这个韩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看来不答应都不行了,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离忧,他接触到我的视线后,低下了头,我就更觉得有玄机,还没来得及回答同意与否,那个大块头又对着水离忧一顿感谢的大声道,“多谢公子和小姐,大熊代替我家主子谢谢公子和小姐的仗义相救了,等到了下个城镇,有了我们家的别苑后,我家老爷一定会重重的感谢两位的相助之恩的!” 我哪里耐烦听他说这些,看他鲁莽,听他这席话,却分明听出这人的粗中带细,他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我还没说同意他们同行呢,他倒先把头磕了,把感谢的话说了,反正我也已经决定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就由着他们留下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离忧给你们说情,那我就勉强收留你们同行几天,不过话可先说在前头,这几日里不要多言多动,一到下一个城镇,立即给我离开,我不喜欢有陌生人与我们一起!” “多谢薛小姐!”那韩诺此刻才风度翩翩的上前作揖感谢道。 “不用谢我,我本不想收留你们的!”我冷硬的道,“韩公子你坐我们后面的那辆马车吧,至于你的仆人,我想走几步路应当无妨吧!” “没关系,小的我皮厚肉粗,就随在马车后面走路就成了,主子,你坐吧!”大熊生怕我反悔般,立即抢先道。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子道,“离忧,我们走吧!” “是!”离忧听我说完这话后,立即伸出手指,弹了一声很短的响指,顿时尉迟修和莫清欢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处理好了?”我问。 “是的,主上!”两人齐齐的道,虽然脸上表现出的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不过大致应该处理的还是很开心的。 “这位韩公子接下来几天就坐你们的马车上,到下个城镇就把他放下去。”我淡淡的交代道,而尉迟修和莫清欢都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点头恭敬的道,“是,主上!请!”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5 共同上路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36 本章字数:1870 他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显得很沮丧,头也耷拉了下去,而他的那个大块头的仆人却立即一下子跪到我们面前来了,“大熊给小姐和公子们磕头了,大熊饿死也是活该,可是我家主子不能挨饿啊,求公子和小姐暂时收留和照顾我家主子一下,小的在马车后面跟着跑都没有问题!” “大熊,算了,人家薛小姐不能收留我们也自然有其为难之处,你就别跪着为难人家了,都怪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好,把你带出来了,竟然连饭都不能让你吃饱!”韩诺说这话时,一脸的自责和愧疚。 而跪在地上的大熊闻听韩诺这话,立即跪在地上抱住韩诺的大腿,号啕大哭了起来,“呜……主子,是大熊没用,让竹子饿肚子了,主子你还对大熊这么好,呜……” 我和水离忧互视了一眼,彼此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算是表演了哪一出啊?苦肉计还是什么其他的? “韩公子,那掌柜的和伙计都不在了,这客栈总归是客栈,厨房里多少总是有干粮和食物准备着的,你们去厨房里找找,把一些可带在路上吃的东西都带上,若是觉得对人家愧疚,留下银子便是了,哪至于饿死这般严重?” 对他们这拙劣的演戏,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我虽然有时也会同情心泛滥,但是这也是分人对待的,对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我一般都很少会有心软的时候。 听了我的话,两人都有些怔楞,不过一会之后,那大熊却哭得更大声了起来,“我去看过了,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能吃的,能带的都早已经被人带走了,只留下狼籍般的一堆空碗碟!呜……主子,怎么办啊?” 这倒是我也没有想到的,估计是之前从大堂里吓走的那群人,把这客栈的干粮和食物给席卷一空了,碰巧这玉莲城又小的实在可以,连第二家客栈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提供给他们食物和干粮了,我自然是可以完全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方正他们与我并无什么关系,冲其量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只是刚巧的是这个韩诺长着一张和我心爱的男人九成像的脸而已。 想了想,在我还是决定狠下心拒绝他们同行的时候,水离忧虑却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角,“清,清尘?” “恩?”我惊讶的看向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要我收留他们同行吗? “这韩公子看上去也不是坏人,清尘,我们就把让他们同行到下一个城镇,再让他们离开吧,你看行吗?”水离忧他低声的请示着我道。 我对水离忧的态度感到几分迷惑,什么时候我们血楼的人会这么有同情心来着?看上去不是坏人就要帮忙吗? 自从这个韩诺出现开始,离忧的态度就显得很有几分耐人寻味,先是昨天居然会越俎代庖的让他们坐下,今天更是居然会为了他们向我求情,让他们一路同行,我不得不说我实在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为了弄清楚离忧的想法,以及这个韩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看来不答应都不行了,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离忧,他接触到我的视线后,低下了头,我就更觉得有玄机,还没来得及回答同意与否,那个大块头又对着水离忧一顿感谢的大声道,“多谢公子和小姐,大熊代替我家主子谢谢公子和小姐的仗义相救了,等到了下个城镇,有了我们家的别苑后,我家老爷一定会重重的感谢两位的相助之恩的!” 我哪里耐烦听他说这些,看他鲁莽,听他这席话,却分明听出这人的粗中带细,他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我还没说同意他们同行呢,他倒先把头磕了,把感谢的话说了,反正我也已经决定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就由着他们留下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既然离忧给你们说情,那我就勉强收留你们同行几天,不过话可先说在前头,这几日里不要多言多动,一到下一个城镇,立即给我离开,我不喜欢有陌生人与我们一起!” “多谢薛小姐!”那韩诺此刻才风度翩翩的上前作揖感谢道。 “不用谢我,我本不想收留你们的!”我冷硬的道,“韩公子你坐我们后面的那辆马车吧,至于你的仆人,我想走几步路应当无妨吧!” “没关系,小的我皮厚肉粗,就随在马车后面走路就成了,主子,你坐吧!”大熊生怕我反悔般,立即抢先道。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子道,“离忧,我们走吧!” “是!”离忧听我说完这话后,立即伸出手指,弹了一声很短的响指,顿时尉迟修和莫清欢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处理好了?”我问。 “是的,主上!”两人齐齐的道,虽然脸上表现出的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不过大致应该处理的还是很开心的。 “这位韩公子接下来几天就坐你们的马车上,到下个城镇就把他放下去。”我淡淡的交代道,而尉迟修和莫清欢都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点头恭敬的道,“是,主上!请!”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6 神秘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44 本章字数:2150 从新上路,看上去似乎和之前一路行来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却知道,或明或暗,已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我们一行人,只是也仅止于暗中窥探罢了,并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接近我们的车队! 尉迟修和莫清欢都是极会办事的人,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那个让我看了就会忍不住心烦的韩诺,竟然一次也未在我的面前出现过。 这固然与我们吃住不离马车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我对那姓韩的如此大费周章的挤入我们一行人,却接连两天毫无动静的举动依旧感觉到一丝好奇,越发想知道这人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而水离忧这两天却总有大部分时间背对着我,利用我假寐的时候,在偷偷的准备着什么,我几次忍不住想转到他前面去看看,却都忍住了,他想来也知道我若真要看是拦不住我的,只是他还是背对着我在小心翼翼的忙碌着。 动作很小,很细,似乎怕打扰到我,但是他却不知道他那忙碌的像只小仓鼠的模样,更让我的心随着他的动作忽上忽下的,静不下来。 就这样,他接连忙了好几天,中途还偷偷出过两回车厢,我以为他是去找那韩诺的,却发现他并没有去后面尉迟修他们的马车,而是就在我们的马车旁边,和那两个平日里伺候我的侍女在说着什么。 因为声音太低,我又并不是真的连这点隐私也想偷听水离忧的,便也没有去关注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从车厢后面的镂空花纱窗看到水离忧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认真的听着那两个丫鬟的轻声说话,表情像是个在努力听师傅教授武功口诀的好学徒弟,更是把我的好奇心勾到了极点。 随后我又笑话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会这般不稳重的想要打探别人的心事和秘密!可回头我又告诉自己,水离忧如今算不得是别人了! 在他回到车上的时候,我继续保持着假寐的姿态,甚至连睫毛都像是没动过一下一般,感觉他的眼神如小鹿般在我的脸上滑过,似乎确认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一般的,又悄悄的转过身子,继续开始捣鼓着他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 再有一天,就要到下一个城镇了,我一边算计着这是最后一天的路程了,那韩诺若是有什么行动,也该就在今天了,否则明天等到了地头,我立即会让他走人,他便再也没有理由留在我们一行人中了! 而水离忧的忙碌,似乎到今天为止,也停了下来,吃饭和午休的时候,他都显得从容和安心了不少,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他的嘴角甚至还会浮起几许清浅的笑意,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什么,不过他的好心情,显然让我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而事实上我的猜测还是错了,那个韩诺似乎真的只是落难搭了一途顺路车一般,直到我们的马车驶进安阳城,他都没有来与我说过一句话,一到城门口,尉迟修和莫清欢便把他放下了马车,连感谢的话也没让他来与我说一句,有一群高效率属下办事,果然能替我省掉很多麻烦的! 而水离忧从小窗口看到韩诺主仆远走的身影后,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一般,我心里不由好笑,既然紧张害怕他们是坏人,在玉莲客栈时,又为何要主动为他们求情,让我收留他们呢?还真是个矛盾的人呢! 只是这老是什么也不说的性子,真是让我感觉有几分头疼,见过内敛的男子,但是年纪轻轻就像水离忧这般内敛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安阳城是个很大的城,热闹、繁华,总算有了几分电视屏幕上看到过的兴旺景象,自然客栈酒楼之类的也多的很了,我们血楼在这座城里也是有据点的,但是因为是出来了,我自然是不想再回住到血楼的地方去,便特意让莫清欢他们安排了一家别人经营的大客栈居住! 入店之前,一道纤细的有些眼熟的人影让我不由驻停了脚步望了过去,然而当我真的把视线落到那处时,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我以为眼熟的人影。 见我停下,水离忧已经反射性的站到了我的身前,顺着我的视线警觉的看向那处,低声道,“清尘,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我看错了!”我摇了摇头,在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我以为眼熟的人呢?除了那个该死的韩诺长得一张和冯骏一模一样的脸外,我应该不会有其他算得上‘眼熟’的人才是,那么之前,那个人的脸和身影,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呢? 重新跨起脚步,心里却不停的搜索了好一会,还是无果之后,不得不暂时放弃,也许真的是我眼花了,虽然这种可能性真的不大! 大客栈自然是大客栈,一进房间,香汤热点就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些日子也没好好的洗过一个澡,对我这有不小洁癖的人来说,已经是件很难忍受的事了,所以进得房后,自然第一件事便是要洗澡的。 奇_书_网_w_w 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旁的人都已经被屏退了,只留下水离忧一个人,我与他早就像是一体的一般,所有的下人也都知道他是我的人,不会给他另备房间,他也没有对与我共住一个房间表示出不满和不喜,所以我便也由着下人如此安排了。 刚要走进屏风后面宽衣解带,就发现衣角被水离忧拉住! “怎么了,离忧?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洗?”我自然知道他拉住我绝对不是想和我洗鸳鸯浴,但是对着这样安静的男孩子,我想成熟的女人基本都会起逗弄他的心的。 果然,他脸一红,连忙摇头,有些迟疑和扭捏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被白色的丝绸包裹着的东西,递到我手里,然后生平第一次,居然敢胆大的把我推到了屏风后,然后他自己转身就开门躲到了门外去了。 我被他的动作给弄的一楞,到底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他居然羞的跑了?好奇让我忍不住立即打开那白色丝绸巾,顿时我的心忍不住感动了起来!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7 礼物 更新时间:2010-11-9 22:54:52 本章字数:1971 他这几天背对着我忙碌着的便是手上这东西了吗? 难怪他不想让我看见,难怪他要去和我的丫鬟说话了,看着手里的东西,我眼圈有些发红,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我是真的被感动了,对他动心了,难以想象他那腼腆内敛的性子,竟然有勇气给我做这个! 这是一个白色的类似于现代的文胸的东西,不过有别于现代文胸的是,它的内里是没有钢丝固定,也比现代的文胸要宽长的多,或者更形象点的形容应该是改良过的抹胸加长版! 它他的长度大约和我们现代穿的小背心长度差不多,只是在中间的部位被水离忧用没有弹性的布料给缝合了,形成上下两截一般,上端部位还有两根绸带,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系在脖子上固定的,两端也有比较宽厚的带子,不过是用纽扣扣住的,而不是用系的,因为那样会影响到穿衣服的美观。 简单的说,就是这个改良过的内衣,一来可以把女性才有的娇柔给整个束缚进这透气却又没有弹性的料子里,二来却也不会让我感觉太憋气,毕竟一层料子,和八九圈的裹胸布勒紧,怎么着也是前者要舒服的多! 而下半截的部分则是用了有弹性的黑色软绸,正好把我腰部的曲线也在一定程度上收紧了许多,这样就更好的成就了腰部一个支撑胸前柔软的力道,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人体学的男子,且还是一个没有接触过我之外女子的男人来说,能做出这样东西来,简直是天才了! 我不得不感叹水离忧若身在现代的话,就凭借他这样的聪慧和天分,成为一流的内衣设计大师绝对不成问题,不过在古代,他一个男人为女人做这个东西,还真是从未有过的,也就越发显出他这人是多么的难得,多么的值得人怜爱! 罢了,与冯骏的过往便从此当秘密埋在心底吧,在这里,我已经是血娘子了,不再是单纯的商人薛清尘了,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且不管离忧如今对我到底是出自爱还是出自怜,或者出自半推半就的同情,他能为我这般,我便也不会再把他当成外人,从今天开始,我会开始尝试着去爱他,去照顾他,若是有可能,我希望只要我还活着的一天,我便能与他相伴一日。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沐浴完毕,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后,便仔细的开始穿戴他送我的第一件也是最珍贵的这件礼物。 少了那厚厚的缠的我快要窒息的裹胸长布,胸前女性的娇柔终于有了一个对得起它们的安抚,我顿时感觉宛如卸掉了几千斤的沉重负担一般,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终于又重新感觉到了自由轻松的呼吸的快乐之处了。 大了稍微那么一点点,不过这点空间并不足够会让胸前的那两团肉滑出去,所以我一点不担心,本来我就在想的,等找到合适的料子,我便要自己做文胸来代替这裹胸布的,现在有了水离忧送的这件东西,我终于可以不必再自己去做合适的文胸了! 不知道该说是他和我心有灵犀呢,还是该说他实在是细心的很过头了! “离忧,你进来!”我不舍得现在就穿上衣服,我想让他看看他亲手做的东西,我穿在身上的效果,我要让他体会一下那种有成就的感觉! 门轻轻的被推开,然后脚步声有些迟疑的走了进来,把门关上,缓慢的往屏风后面走来。 我透过屏风看到他模糊不清的影子,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主动走出屏风,站到他面前,“谢谢你,离忧,我很喜欢!” 他的视线就这么待待的看着我穿着他送的这东西,好一会红云才从他脸上升了起来,面容上也浮现出几许别扭和羞怯的笑意,“你,你喜欢就好!穿,穿得舒服吗?我,我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不知道你合不合适!” 他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神情就更腼腆可爱了,我忍不住抱住他的,抱得很紧,“离忧,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这么贴心,这么让我感动的礼物,谢谢你!我很喜欢,我好喜欢!再合适不过了!” 他似乎被我的拥抱和话语也感动了一般,不多时我感觉到他微凉的手,也轻轻的搂上我赤裸的腰后肌肤,声音有些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的道,“不用谢我,我,我只是觉得裹布条你好辛苦!所以才想给你做个比较不辛苦的东西!” “傻瓜!离忧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想我会忍不住爱上你的!”我叹息着道,这个孩子般的男人诚实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越是这般的男子,便越是激起了我心底层层的爱的涟漪,我想我会爱上他,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只是,这般的爱,若是他无法回报,或者他对我的不是爱,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的身子更深的颤抖了一下,我感觉他搂着我的腰的手,更紧了一圈,“我,我,我——” 接连说了三个‘我’字,他也没有说出半句话来,似乎是紧张的有点过了头。 我轻轻的把头在他的颈项边磨蹭了好一会,“我什么,来,告诉我,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我也喜欢你!”他又沉默了好一会,才低着声音道。 我想这一句话是我来了这个时代后听到的最美最动听的一句话了,闻言,我没有半点犹豫的大步退离他的怀抱,然后主动火热的再度冲上去,吻上他的唇——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8 无可替代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03 本章字数:1898 “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我靠着他,他拥着我。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我却无端端觉得安心! “过了这个城,再有半个月就要到玉柳山庄了,你可想多去别的地方转转?等到了那里,怕是么什么闲心游山玩水了!”我轻声问他,这样窝靠在他年轻的肩膀上,我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打算。 他似乎也没有觉得疲累,也放松的拥着我,口里这回去沉稳的给了我否定的回答,“不了,直接去玉柳山庄!” “为什么?”我又问,他还是不太习惯说出心里的话,总要在我适当的问句引导下,他才会说,所以我也逐渐习惯了与他这样的对话! “我们的目标太大,这次出来带的人不多,时间拖长了,恐有变!” 我便知道他是在操心我的安全,我暖心的一笑,也知我若坚持说自己有把握的话,他也不会安心,便也不多做解释和说明,只道,“便听你的,直接去玉柳山庄!” 似乎得了我的肯定答复,他松了一口气,不一会,在我舒服的不想离开他的肩膀,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他轻柔的声音叫我,“清尘!” “恩?”我懒洋洋的一动都没动,几乎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他的手中,而他的手也从最初的搂在我的腰上,到如今的几乎托抱着我整个身体的力量。 “那个韩诺,不,不太安全,你,你要小心!” 我以为他会说些其他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韩诺,不由让我的睡意去了一大半,一路同行的几天了,韩诺和水离忧都太沉得住气,一个不动声色的就白白跟了我们三天,什么行动都没有,而水离忧更是请我收留了他们后,就当他们不曾存在般,一次也未曾再提及过,让我以为是暂时无缘知道水离忧让我收留他们的用意的时候,他却突然间提起这人,让我小心防备了,我哪有放过这么好的了解水离忧想法的机会? 闻言立即道,“离忧,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也观察了他几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是什么让你这么不放心他?” 水离忧轻轻的松开我的身子一些,正面对着我,好一会才用认真的眼神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迷惘,“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稍稍抬高声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也没有,是说韩诺什么危险也没有被他看出来,还是说那韩诺什么危险都不具备呢? “是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交我们的师傅在我们入门第一天就告诉我们,当一个人在你面前什么都不能被你看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很危险!”水离忧一板一眼的道。 我沉默,我自然知道水离忧口里的师傅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血楼上一代的铁血杀手,血楼的杀手承袭是一代接一代的,那些得以退休安养天年的杀手能得到血楼的厚带,其中就有一条就是必须把他们的绝技一丝不留得教给下一代接班人,以保证每一代血楼出师的杀手都要比上一代来得更快,更狠,也更厉害! 而怎样评估敌人的高低档次,是他们入门必须学的第一课,如果你连敌人的强弱都辨别不清的话,如何能万无一失的杀死他? 而水离忧如今想告诉她的是,那个韩诺在他的眼里,几乎是无懈可击,他找不出他任何不对劲或者有破绽的地方,那也就是说,在他的意味中,这个韩诺无疑是危险的,因为普通人绝对不会这么大神经的跟着他们一路,人最基本的危机反应还是该要有的,但是韩诺主仆却跟了他们一路,悠闲的像是真不知他们的身份一般。 而更让水离忧没说的是,他发现那韩诺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我,这才引发了水离忧对他高度的戒备,又忍不住向我求情让他们留下,也是指望从他们的行动中分析出点蛛丝马迹来的,而这些,自然是在很久以后,我逼问水离忧,他才勉强别扭着告诉我! 所以此刻的我,听到水离忧这话,自然第一个反应就是果然水离忧那几日表现出来的反常,并不是吃醋的行为,而是对危险源的不可预知让他有些惊慌!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起了几分淡淡的失望,但是对上他此刻透露着几丝担忧的眼,我又忍不住心暖道,“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很小心的,何况有你和尉迟修还有莫清欢在身边,我料他也做不出什么危害我的事来,倒是你的药要坚持喝,早日把功力都养回来才好!不然到时震不住你手底下那些人,怕是会让你有危险!” 我没说我要保护他之类的话,虽然那的确是我心中的想法,但是我一说出口,就意味着我不相信他的能力,而这是身为男子的他的尊严所在,是我不可逾矩的。 “你放心,只要我还活一天,我便是水离忧,我便是邪堂堂主,无可替代!”回答我的是清冽坚定的男声,眼中的自信和锐利的神采立即散发出来,强势的有些逼人,也同样眩目的有些逼人。 我心中赞叹感慨不已,果然不管在我面前他是多么腼腆和不知所措,但是在面对旁的事时,那锋芒又岂是轻易能掩盖得了的?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39 回礼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10 本章字数:2446 安阳城作为北武林和南武林的中间城镇,繁华和热闹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离开安阳城往南两天的路程,就进入了南武林的界限,换句话说,也就是进入了所谓的正派武林同道的势力范围之内,自然,我们血楼在南武林拥有的势力并不比北武林小到哪里去。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我并没有多少担心,莫清欢和尉迟修显然也是如此,反而是水离忧总多少有着几分谨慎之态,对此,我知他一来是因为保护我的责任使然,二来,他也许是真的出于喜欢我,所以尤其的为我的任何处境担心。 因为时间上很充裕,所以虽然水离忧并不想到别处去转转,但是我却是极想好好放松和游玩一下的,定下了意向,第二日便放手下自由行动了。 我便带着水离忧独自踏上了热闹的街道,而直到我们走了两条街,水离忧依旧为我不肯多带护卫的决定,感觉有几分无声地抗议,我好笑的看着他不自知的孩子气模样。 “离忧,你来看看,这块料子如何?” 如今的我们站在一家三间相通的大绸缎铺子里,我手里摸着一块上好的天蓝色贡缎,温柔的问着他。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你喜欢就好!” “你觉得用这个做外袍,看起来会不会难看?”对他冷淡的反应,我毫不气馁,继续问道,神情很是认真。 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似乎弄不明白,我是真的打算买这块料子做衣服,还是纯粹就是听听他的意见,的确,也难怪他困惑,血楼里比这好百倍的衣料都数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堂堂血楼楼主,哪里需要亲在屈就到这样的店里来采买外袍的料子? “离忧?你怎么不说话?觉得不好看吗?”好一会,都等不到他的回答,我只好又认真的再问了一遍。 “呃,好看!只是这颜色有些过于素了些,不太适合女子——”水离忧似乎被我催得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却又在说到一半时便顿住了,然后立即有些慌乱的道,“离忧没有看低女子的意思,清尘,你——不要误会!” 我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道,“离忧,早就与你说过,不用和我这般拘束,你说的又没有错,这块料子本就不适合给女子做外袍,我没说这是给我自己做的,我是打算给你做的!” “我?”水离忧楞楞地看着我的眼睛,有些反应不及的样子。 “当然是你了啊,你的衣服全部都是玄色的,我不太喜欢你穿那个颜色,实在是很不适合你,而这个颜色穿在离忧你的身上一定会很好看的,你自己可喜欢?” 我一边问,一边扯过那料子,径自在他身上比了起来,果然,华贵的贡缎,配上淡雅的色泽,在这样布料比照下的水离忧,本就白皙如玉般的肌肤,更闪现几分莹润色泽来了,也更显得他的人清俊出尘,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回到楼里,让林萍踪都采用淡色系给水离忧置装。 他呆呆的看着我,好一会才微微低下头,轻声道,“这次出来,衣服早就够穿了!” 没有听到他的正面回答,我却也知道他起码是不讨厌的,他这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性的苛待他自己了,即便是喜欢的东西,我不逼他,他也是势必不会说出口的,就好比他说喜欢我,若非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好,想必他也是没有亲口对我说的一天的。 “够穿,不代表不能再添,不是吗?何况离忧送了我那么好的一件礼物,我手笨,又不会做什么东西回送给离忧,便借着人家的巧手,给离忧添一件新衣吧,好吗?只要离忧不要嫌弃我的回礼太过轻随,便好了!” “我怎么会嫌?”他一听我这话,立即急切的抬起头,眼里都是焦急,生怕我会误会他的意思。 我自然明白,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为他直接而直白的反应高兴不已,“不嫌弃就好,那就挑这个料子,好不好?” 他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 一边早就伺候着的伙计,立即机灵的上得前来,“公子和夫人,真是太有眼光了,这块料子可是上等的云阳贡缎,用来做外袍是再华贵高雅不过的了,不知小的可有荣幸为公子爷量身?” “不必了,拿尺子来,我亲自量,你只需口述,怎么量身便成!” 水离忧一贯不肯近人身,肯接近我,已是我费了老大的功夫了,如今我又岂肯让陌生的人接近于他? 那伙计似乎一愣,不曾料到我会如此要求,不过还是很快点头哈腰的送来了尺子,在一边小心翼翼指示着我如何量身。 我是新手,在今天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难免碰碰撞撞,笨拙无比,而水离忧却从我拿起那把尺子,在他身上开始比量起,红晕便从他的脖根处开始蔓延了,且在我的量来量去下,越来越有泛滥的趋势,然而他却还是坚持的没有移动一下,任由我几乎像是吃豆腐般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俊男美女的组合,又在做着这种大庭广众下不宜的举动,总是难免招惹不少的目光,不过我是脸皮厚,被人注视惯了,反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而水离忧想必是碍于在给他量身的人是我,所以即便觉得有些尴尬,也只能选择忽视了。 终于晃晃悠悠的总算把尺寸量好了,而水离忧的脸也早可媲美红关公了。 交过定金,“连日赶工,几天能裁制成新衣?” 掌柜的看着那锭大银锭,眼都眯起来了,极会察言观色的他,立即殷勤的道,“两日足够了!” “那好,两日后送到云来客栈天字号厢房来,看到成衣,另有酬金!”我微笑着道。 “是,是!夫人!公子爷,夫人慢走!”掌柜的立即点头如捣蒜般的再三哈腰,一直送我们到门口,果然金钱的魔力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离开那家绸缎庄好远了,水离忧脸上的红晕非但没有退下去的迹象,反而越发涨红了起来,我奇怪的看着他,生怕他是内伤发作,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连忙的握上他的手,“离忧,你怎么了?” 然而,已经许久不曾躲避我碰触的水离忧,却在这一刻挣脱了我的手,让我一时间更是错愕不已的看着他,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他的反应过大了些,本就涨红的脸上又更添了几许慌乱,那双手又想回握我的手又不敢的样子,“清尘,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是——” “离忧,你别急,你到底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我见他如此,心也就越发急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不带鱼翅修出门的,立即顾不上会被他再挣脱,立即拉起他的手,快速的往客栈方向回去!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0 欲望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18 本章字数:2258 “离忧,你别急,你到底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我见他如此,心也就越发急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不带尉迟修出门的,立即顾不上会被他再挣脱,立即拉起他的手,快速的往客栈方向回去! 他显然对被我拉着走,有着那么一点点抗拒,不过我用了几分巧劲,一来控制在不会伤害到他,二来又不能轻易让他挣脱的范围之内,所以他即便有几分抗拒和不愿,却还是不可控制的被我拉着走了。 “清,清尘,我没事!”手挣不脱,口里不由就有些急了。 “你哪里像没事的样子?脸那么红,身体这么烫,问你哪不舒服,你还不跟我说,那就只能让尉迟给你检查一下了!” 我连头都没回,继续拉着他快速的往前走,若非这是大街,又得顾及他几分面子,我最想做的不是拉着他走,而是抱着他奔,更何况水离忧这样性子的人,即便是再不好的情况,他都只会说他自己没事,所以为了安自己的心,还是尽快让尉迟修给他做个检查比较好! 言下想着,脚步不由更快了起来,为防他累着,我稍稍加了几分内力,便轻易就带动着他也不费力的跟着我跑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辩解第二句话,我们所住的云来客栈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我更是快速的拉着他,如一阵风般的进入客栈,彼时,尉迟修和莫清欢刚好正要从楼上下来,一副想要出门的样子。 “尉迟,你跟我进来!”我牵着水脸色异常潮红的水离忧,走上楼梯,走过他们身边时,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不知道我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神情,不过尉迟修却在看到我的脸,听到我的吩咐后,立即语态恭敬和紧急的应了一句‘是’后,就马上转身,跟在我们的身后重又上了楼。 房门打开,又被关上。 我顾不得坐下,反而先把水离忧的身子按坐到桌边,“尉迟,你过来看看,离忧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面色潮红到如此程度,身体表面体温还很高,我粗粗探了探他的内息,似乎并没有走火如魔的迹象,他又不说他哪里不舒服,你赶紧给看看!” “是!”尉迟修一听这话,似乎也颇为惊讶,神色严峻间也立即想要为水离忧探脉。 然而水离忧却立即反射性的缩开口,想要从椅子上逃开,若非被我按着双肩,他早就不肯坐在这椅子上了,“尉迟,我没事,我很好,你出去吧!” “逞什么强?有病有痛的就要治,尉迟也算是你的朋友,又不算是外人,不用在意面子不面子之事,谁敢笑话你不成?” 我见他如此排斥看病,不由忧急中带了几分怒意来了,他初一日要来为我侍寝时,因为害怕连春情之药都敢开口去问尉迟修要了,如今一点病痛之类的,他又扭捏些什么? 往日里若是见我如此,依水离忧敬畏我的性子来看,十有九是会妥协乖巧的任由尉迟修乖乖给他查脉了,然而这一次,他只是面孔更显潮红,却死活不曾伸出手来。 而尉迟修却似乎从水离忧尴尬羞赧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竟然突然间笑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水离忧,没有再坚持要上来给他诊脉,直接从腰间的随身小香囊里,掏了半天,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递到了水离忧面前,“水堂主,把这个吃下去,你会好过点的!” 水离忧的脸简直像是要着火一般了,好一会才伸手想要接过,却被我提前把药丸捏到了手里,沉声道,“尉迟修,这是什么东西?离忧又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你连脉都不诊,就随便给他一颗药吃?”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他那脸上那让人看了很想扁他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离忧的病症,却居然不告诉我,他胆子倒是不小啊,一点都没把我这个‘主上’放在眼里吗?还是他以为我这些天这么的‘平易近人’,所以就认为我从此都会没脾气? 尉迟修一见我的脸色,似乎有发怒的征兆,也有些急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水离忧,又看了看我,刚要出口说,水离忧却突然间转过身子,因为他是坐着,我是站着,他这一转身,他的头部正好在我的胸部下方,只见他突然间把头靠向我的腰前,双手还揽上了我腰,我一下子怔楞在了原地。 尉迟修则立即低头敛眉,假装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立即转身开门退了出去,还帮我们把门紧紧的关上了,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下了楼,我还没从水离忧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中回过神来。 看着他像个孩子般依靠在我的腰前,感觉着腰后滚烫的大手的拥抱,我心里是又欢喜又忧心,离忧这性子,还真是让我有时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轻轻的摸上他的头发,叹了一口气,“离忧,你到底怎么了?” 这一回他却没有说话,只是稍稍把头离开我的身体一些,微微的垂下眼睑,抓起我的一只手,从他脖子处的领口放了进去,刹那间,一股情色暧昧的气息在房间内升了起来。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的动作,另一只手里的黑色丹药,从我的掌心滚到了地上也不自知,所有的触觉神经都在这只手下滚烫而火热的肌肤上,我看着他,他的脸色依旧红的像火,然而这一回,我却是不再那般着急了,他的突入其来的脸红,高热、不肯给尉迟修诊脉、以及老别扭着说没事的神情,原来都是因为这个——欲望! 我不由也有了想笑的冲动,难怪尉迟修那表情怪怪的,问都不问就拿了一颗丹药出来,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还迫得尉迟修非得讲出个因为所以来,难怪离忧会突然回身抱住我了,只是这傻瓜,他若早这么暗示我,又岂会弄出这么尴尬的模样来? “离忧,你这个傻瓜,怎么问你时,早不说呢?” 他复又把头埋进我的腰间,没有回答,抱着我的手臂却又收得更紧了一些。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轻声道,“还等什么?不难受吗?” 话刚落,下一秒,我的人便被他凌空抱了起来,步子不大,速度却快的往床边移动了……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1 交缠(上)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29 本章字数:2476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轻声道,“还等什么?不难受吗?” 话刚落,下一秒,我的人便被他凌空抱了起来,步子不大,速度却快的往床边移动了过去。 身子陷入底下柔软的被褥之中时,我的眼睛都带着笑意不曾离开水离忧的脸,平日里对着人的清冷表情,在此时早就分毫都找不到影踪了,那布满红潮的脸上只有春色撩人的欲望和急切之色。 平日里那带着淡淡的冷意的唇,温柔的俯下贴上我的双唇时,不到瞬间便火热了起来,男人对于欲望之事,似乎只要入了门,便是一通百通,再不用人去多教多导,便自能制造出快乐来,水离忧显然也不例外。 比之第一次的青涩和懵懂,这一次的水离忧显然从容的多了,虽然身体的欲望迫得他很想立即埋入我的身子,侵占我的一切,不过底子里的温柔还是让他对我无法粗暴起来。 温柔的手,轻轻的摸索着,带着几分生疏中的熟练,解开了我的衣带,水色的中衣倾泄而开,露出里面水离忧亲手做给我的特制抹胸,他的脸更红了起来。 温柔的唇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需索的吮吸着我的唇,女人的心里若是对一个男人有了情,即便是一点点的碰触都能让她感觉到仿佛如海般的欢喜,而我如今的情况,对水离忧显然已不止是一点点的喜欢了! 所以,他不过轻柔的还称不上深入的一个吻,就已经让我浑身也跟着火热了起来,三十出头的女人,不管在心理上再怎么克制,身体对欲望本身的需求还是无法掩藏的,从前不知情深,只因为无人交付血娘子情爱和真心,而如今,我成了她,我也得了离忧,虽不知这样的轻怜蜜意,能得几日之好,但是如今的缠绵悱恻滋味也足够我心满意足了。 玉臂如水蛇般绕上他的颈项,我缓缓的张开檀口,光明正大的邀请他的唇舌进入,欲望之事,就如同吃饭饮水一般,并不是什么羞人之事,圣人所云‘饱暖思淫欲’,可见这欲望情事,是排在人吃饭和穿衣后的第三件头等大事,既如此,又有什么好回避的呢? 柔滑湿润的唇舌打着卷的滑入了我的口中,我主动吸吮住他的,他轻轻的挣脱,转而回吮住我的,舌间轻含轻吮间交换了口中部分的津液,却也同时传递给了彼此相同的酥麻,和更多的火热需要之感! 欲望的信号已经极强,他带着茧意的修长手指,早已经灵活的探到了我的腋下,解开了那特制抹胸上的几颗扣子,转而探上我胸前的柔软,彼此都被那粗糙和细腻间的碰撞和摩擦,勾引的加重了喘息。 交换口水的频率变得频繁而贪婪,再不能满足那一点点的试探和躲避,彼此都用力的你来我往的吸吮住对方的舌尖,制造出更多的津液,也吞噬掉更多,彼此乐此不彼的缠吻深吻着。 水离忧绝对是个太聪明的学生,或者是我喜欢他的程度远远超过我心里所认为的程度,因为我不多时,便已在他的身下软成一摊春水了!一个女人只有极喜欢一个男人时,才会那般的容易陷入快乐的情潮之中,尤其是在床上。 不认也不行了,我想,我是爱上水离忧了,虽然陷得实在有点快,快得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不后悔,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冯骏,以为起码能保留他更久的,如今看来,却如此轻易的就有了新的人站在了我爱的位置上! “啊——,离忧,你,你学坏了!恩!” 我忍不住惊呼和呻吟了一声,不过那一刹那的思绪走神,离忧似乎是发现了,他竟然惩罚般的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我柔软弹性的顶端蓓蕾,稍稍用力的搓转了一下,立即在我本就酥软的身体里面,引燃了另一股更强大的酥麻之感,这样近乎花花公子才会的调情手段,几乎让我以为自己最初看错了人,果然是我的小离忧学习能力太强了,竟连这样的小动作都自我摸索出来了! “清尘,我喜欢你!”他看着我,带着几分伤感一般,手指还缓慢的在我的胸前,围着我的蓓蕾打着转。 我看着他略带着忧伤和倔强的眼,有些明白他在坚持着什么了,用力重新拉下他的头,“傻瓜,我的脑子里没有别人,都是你,我知道我现在是和谁在一起,你不是替代品,也不会是,过去的那些都是过去,你不必在意,未来,除非你自己不愿,主动要求离开,否则不会有别的人,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清尘!”他激动的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比之前更漏*点了数倍的深深的吻我,我闭上眼睛,覆盖上他在我胸前活动的手,拉着他的手往我的下身移去,微微侧过头,低声道,“别忍着了!我们是相属的!”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凝视着我,不过我却在这一刻没有了勇气睁眼看他,只能火烧着脸感觉着他目光中不能冷静下来的火热感! 下一秒,中衣抹胸全部被抽离了我的身体,衬裙亵裤也被轻柔的脱走了,感觉身上一凉,光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带来的空虚感让我有些不安,然后是一阵布料的摩擦声,很快,一具火烫的男性躯体便覆盖上了我的身体,两人都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声! 男性健壮的手臂紧紧的把我锁在怀里,搂得死紧,彼此的身体最大程度的挤压贴合在一起,柔软与坚韧的结合,让我们都恨不得就如此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才好。 其实这样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彼此的欲望和需求早已经被挑得很高,这样单纯的拥抱,即便再紧也是不够的,彼此的身体都叫嚣着需要对方的进入和填满。 那大大的有些粗糙的手,有些放肆和狂乱的从我的脊椎骨迅速的往下,爬上我的臀线,覆盖住我一边臀瓣,用力的捏了一把,成功的让我的喘息更深,呻吟也不由破碎溢出,举高一条腿,放到了水离忧的腿上,那大手于是顺理成章的便从我的臀瓣中间,由后往前的探到了那女性的湿热地带。 先是细细的拨弄了一下那女性核心外围的柔软毛发,然后才调皮的试探性的伸入一根食指,我顿时不由自主的向前提了提臀部,以便让水离忧那修长的手指可以进入得更深,足背也不禁轻轻的上下摩挲着水离忧的小腿肚,这里应该是也是男性比较敏感的地区之一。 果然,也许本是想给我更多前戏的水离忧,终于还是没能扛住我这般刻意的迎合和挑逗,也不再有耐心继续用手指拓展,立即收回手指,把头埋向我的胸前,含吮住我的一只血红蓓蕾的同时,那撤出我身体的手也抬高了我挂在他腿上的那条腿,一个火热的粗壮坚挺,立即顺势准确的冲入了我那早已湿热不已的女性密地……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2 交缠(下)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37 本章字数:1954 果然,也许本是想给我更多前戏的水离忧,终于还是没能扛住我这般刻意的迎合和挑逗,也不再有耐心继续用手指拓展,立即收回手指,把头埋向我的胸前,含吮住我的一只血红蓓蕾的同时,那撤出我身体的手也抬高了我挂在他腿上的那条腿,一个火热的粗壮坚挺,立即顺势准确的冲入了我那早已湿热不已的女性密地,彼此都发出一声短暂的急促的呻吟声。 欲望就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在我们彼此间狂奔野跑了起来,我深深的挺起腰椎,尽力的使得背部往上挺,一手按住水离忧趴在我胸前的头颅,一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肩,彼此的下身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他并不多等我,只能他已经再也忍不了多一些的时候了,两手紧扣着我的腰,没有半丝停顿的便在我的身体里面开始律动了起来,彼此半侧着交缠的姿势,使得他的每一次进出,都同时摩挲大我的大腿内侧的敏感肌肤,每一次的进入都宛如第一次般那么深入。 我不得不更紧的攀附住他的肩,身子如狂风暴雨般的海棠,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摇曳个不停! 微微睁开迷朦的眼睛,看着水离忧脸上陶醉而沉迷的神情,原来他在享受欲望的时候,竟然也是和女人一样,是闭着眼的,那柔和中带着喜意的唇角,那白皙蒙着汗水的清俊面容,连连长长的睫毛根部都沾染的汗水的痕迹,正顺着睫毛往下滑,在稍头上摇摇欲坠,终于在他下一个用力的冲刺中,掉落到了我的身上。 身体的欢愉和眼前这美男表情的刺激,让我的身子更是如在欲海里漂浮,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我不确定我是否有大声的呻吟了,因为在那一刻我的眼里,全是水离忧那动人的绯红面容。 身子在他的拨弄下,被调整了好几个方向,没人教过他这些,我确信他如今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循着他的本能需要而行的,空气中的寒意,半丝都沾染不到我们的身上,彼此只恨不能更火热一些,最好把对方都燃烧干净,两人在空气中真正成为一体! 胸前的蓓蕾,均已被水离忧亵玩吮吸的肿胀不已,顶端原来浅浅的红色,如今也变成了深红的血色,连乳晕处的颜色都变得有些深紫,却还是渴望水离忧能更多的抚弄她们! 双腿缠绕着水离忧健壮却柔韧度极佳的腰肢,他俯下头继续吻我,然后更深的冲刺着,分不清水谁的汗水先沾湿了对方的身体,彼此紧扣着的手指,而交缠在一起的湿润乱发,宣告着这场性事的激烈程度! 快感如同电流在体内四处奔射,连通到四肢百骇的每一根神经,当狂喜涌上顶端之时,我深深的把他的名字喊出了口,而他那瞬间睁开的明亮双眸,那般的璀璨,完全把我的所有灵魂都吸附进去了,我想我真的好喜欢他了! 余韵在身体里久久都不曾平息,彼此的呼吸却从最初的粗重,到如今的缓慢而平静,纠缠着身体依旧不舍得彼此纠缠着,没有人想要放开对方,虽然如今这样的姿势睡着实在并不太舒服! 他的脸紧紧的贴着我的面颊,轻柔蜜意的吻着,却不再带着索求的欲望了,只是表现亲昵般的亲着我,有点像可爱的小狗像人类表示友好的模样,让我感觉有几分酥痒,却又不想躲开他亲吻,我享受这样亲密的行为。 进房的时候还是白天,而此刻天却有些黑了,房间里光线已不算明亮,该是吃晚膳的时候了,但是我们却谁也不想起来。 楼下的嘈杂之声,和热闹的人声,不多时便涌入我们的耳间,饭菜的香味也透过了门缝隙,飘散在了房间里,我还没有感觉出饥饿的时候,却听到一声不小的‘咕噜’声,那声代表着饥饿的声音,自然不会是从我肚子里传出来了。 我侧过脸看向水离忧,他的眼里和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羞赧,我看不得他这么可爱羞涩的笑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好想欺负他,用力的在他脸上唇上各吻了一下,满带笑意的道,“我饿了!我们起身吧!” 他害羞的点了点头,他自己先快速的起身,套上中衣后,没有急着穿外衫的就转过了身来,阻止住正要穿衣服的我,轻声道,“先洗个澡再出去吧!” 我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不用了,我肚子很饿,等吃过饭回来,再好好泡一下便是了!今天楼下比昨天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又来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 “我帮你穿!”他说,眼里有着感动,我想那是缘于他知道饿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关系! 我点了点头,任他细心的照拂着我的穿衣,有进步的是,今天比前次要熟练多了,也不再动不动就脸红了,只是那脸红的毛病还是存在就是了,简直难以把他和之前在床上那么孟浪大胆的水离忧放在一起! 整理妥当后,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主上!清欢求见!” 我毫不怀疑莫清欢他是早就算好了,等房里的动静完全消失,也估摸着我们都打理妥当了,才来敲的门,毕竟在血楼里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眼见都没有的话,他也做不了刑堂堂主了! “进来!”我沉声道,并没有觉得此事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而偷眼看水离忧,他竟然也连脸上的红晕都在刹那间消散的干干净净了,果然这人只有在面对我时才脸红!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3 听戏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44 本章字数:2292 “属下莫清欢见过主上,水堂主!”莫清欢进得门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参见之礼,娃娃脸上的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屋子里刚刚结束过什么一般,果然这视而不见的功力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有什么新鲜事吗?楼下这般热闹!”我缓缓的在桌边坐下,状似不经过意的问道。 “这正是属下要来禀报主上的事情,天下第一名角玉莲公子,如今正下榻在我们这家客栈!”莫清欢立即简单的把热闹的原因说了出来,一向不太显露真性情的娃娃脸上,有了几分不太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也发现他太过外露的情绪,立即敛正神情低下了头,我这才想起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大部分都是戏迷,即便是如血楼这般的杀手集团,也总是人组成的不是?是人总难免有几分爱好,连过去的血娘子都是一个戏痴,更何况旁人,这莫清欢这般激动的特地来敲的我门,不用问他也是个戏迷,且还是这个‘玉莲公子’的迷。 我不由心中暗笑,毕竟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再怎么心狠有手段,对他喜爱的东西和人,总还是免不了露出几分少年心性的,只是这个玉莲公子,一个唱戏的角,来这地方做什么,还正好是在这个时候下榻在这里,总不会是凑巧的事的。 “你可是想要听他唱一出?”我更轻松的斜坐在一边,懒懒的看了他一眼,“若是想听他唱一出,便以血楼的名义发张帖子给他,让他给唱一出便是了!” 娃娃脸立即谨慎恭敬的低下头,“属下不敢!” “清欢,既然只带了你们几个出来,就代表我不想有那么多规矩烦着,你们过去对我说不说真话,我不去追究,不过今天这话,我就说一次,要想以后更久的跟着我,就要学会把自己的真想法告诉我,不用怕触怒我,相反,若是给我绕圈子,那下场想来也不是你想要承受的,你自己是身为刑堂堂主都不向主子坦白想法,你如何有立场让那些受你刑的人对我诚实?” “是,属下明白了!”娃娃脸立即低头认错道,神色间已经有了几分拘谨,似乎也不太能接受我这般的‘和颜悦色’和‘平易近人’,毕竟过去的血娘子是无论如何不会对着他们说这些的。 “明白,就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藏着掖着等着我问,难道是你们做属下的共同的特点吗?”我轻扣着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水离忧站在我身后,此刻上得前来,给我倒了一杯茶,送到我手上,我微微温暖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他倒也没有拘束和推辞,立即安静的在我右手边坐了下来。 “是,主上!属下打听过了,那玉莲公子也在受邀参加玉柳山庄武林盟主大会的宾客名单之中,风拂柳花了不少人情和金钱,才请得他前去,准备在武林大会圆满结束后,请玉莲公子为到场所有江湖宾客唱上一场‘贵妃折’,一来象征着他的成功卸任或者连任,二来也长了他风家的面子!” 莫清欢巨细无遗的把他所打听到的,都一一说来给我听,那八卦的功力可不输给现代的那些狗仔队呢! “风拂柳野心倒是不小,不过我现在对他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兴趣,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玉莲公子,现在为什么会下榻在安阳城,这里不算是京城到玉柳山庄的必经之处吧!”我讨厌他们说话只说半句的调子,不过他们显然已经长年养成了如此习惯,一时间怕是改不过来了,我倒也不急,由着他们慢慢改,反正以后时间长着呢! “启禀主上,是这样的,本地安阳城的巨富是城西林家,林家在江湖中没有什么大势力,不过在朝中却很有实力,现今最受宠林妃就是出自林家,听说林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林妃的哥哥,是个戏迷中的戏迷,这么几年来,只要是玉莲公子的场,他每场必到,更是把玉莲公子如今的声名捧出来的重要角色,加之一身武功也足以挤身江湖一流高手,所以玉莲公子身边有他护着,倒也少了许多危险和觊觎之人,这次玉莲公子受邀前去玉柳山庄,林家大少自然是一定要紧随其侧的,而这里是林大少的家,自然免不了要回来这里待上几日,所以玉莲公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倒是不足为奇的!” 听着莫清欢如数家珍的叙述着,这些本该与他本来的身份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我突然间有了股想笑的冲动,“你倒是对这个玉莲公子下足了功夫,这手八卦的功力怕是信堂的欧阳流长在这里,都要甘拜下风自叹不如了!” 说着说着,便笑了,水离忧听我分明是调侃莫清欢,也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下! “主上,你——”莫清欢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是在笑他,似乎不相信一惯冷厉的我,竟然也会和他开玩笑,好半天讷讷的吐出了几个字就没了下文! “好了,说正题,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笑够了便也不再闹他了,我可没忘记我家小离忧如今正饿着肚子听八卦呢! “玉莲公子会在林家唱一场堂会,而林家也会邀请此刻出现在安阳城内,有名望的武林人物前去参加宴会,顺便听戏,主上您的行踪出现在此,林家怕是早就得了消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前来邀请您,最迟到明日一早,那拜帖必会递到主上您的手里,属下只想请您不要回绝,好让属下去听一场玉莲公子的戏!” 这一会莫清欢倒是老实,立即把他的来意说了出来,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紧闭着门,“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所有的人都想听这个玉莲公子的戏?” 如果我没猜错,尉迟修此刻必定在门外不远处屏息等待着莫清欢的结果,他倒也聪明,知道见到我难免有几分会令我尴尬,所以打发了莫清欢来。 莫清欢尴尬的低下了头,“什么都瞒不过主上您!” “行了,你也别拍马屁了,你这身份说我的好,还真让我起几分鸡皮疙瘩,得了,如此,楼下必定不会有什么位置了,你让人把晚饭立即送进房里来吧,再送两个澡桶进来!”我挥了挥手,表示话题就此结束,莫清欢立即识相的恭敬的行了个礼,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是,主上!”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4 相拥 更新时间:2010-11-9 22:55:53 本章字数:1983 莫清欢退出去后,我立即看向水离忧,“离忧,你可喜欢听戏?” 水离忧微微的点了点头,“喜欢,但不沉迷!” 我心里已经有了数,闻言也微微点了点头,“明白了,饭菜一会就送来,多吃一些,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天下第一名角,到底是怎么个‘名’法!” “是!”离忧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安静的道。 此刻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玉莲公子’会差点使得我们天人永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热腾腾的饭菜被送进来的同时,两大桶微烫的水也被扛进了隔间,伺候的人有条不紊的退了出去,我与水离忧安静的吃了一顿晚饭,气氛和谐且宁静。 洗澡之时,有轻微却熟悉的脚步声走进门来,接着是伴随着轻声的收拾碗筷的声音,还有更换床褥用品的声音,我知道定然是楼里带出来的人,在整理房间。 训练有素惯了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来时轻巧,去时更是无声,很快就安静的如同没有静来过房间一般的退了出去。 当我和水离忧洗完澡披着缕衣走出隔间时,果然房间里已经被收拾的一尘不染了,桌子上只留下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 下午厮磨了整个午后的凌乱床单和被褥,也全部换上了崭新干爽的新寝具,水离忧面色还有些羞赧,我却是大方的重新坐回了床上,“离忧,药来了,把药喝了,早些睡吧!” 他光着脚走到了桌边,端起那碗药,没敢多看我一眼,便仰头喝了下去,擦了擦嘴边的药汁,回头看到我正在费力的擦着长发上的水,立即大步走了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布巾,轻柔的开始擦拭我的发。 我微微的一笑,顺势把头靠到他的胸前,双手绕过他的身子,揽抱住他的腰,皂角沐浴过后留在身上的清新好闻的味道,少了现代化的人工香味,让我的鼻子感觉好舒服。 他的身子微微一怔,却没有僵硬,反而更放松的任我依靠,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柔和了起来,“清尘,你想睡了吗?” “没有,还不困,精神好的很,只是被离忧擦的好舒服,离忧身上的味道好香!”都快忘记上一次对着人撒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然而这样依靠在一个比我小了好些岁的男子怀里,我居然毫不感觉别扭的,便轻易说出了这样带着撒娇意味的话来。 他擦我发的动作顿了下来,有些紧的抱住了我,“清尘,你身上也很香!” 我‘扑哧’一声在他怀里笑了起来,忍不住道,“离忧,你呀,你真是会让女人不知如何才好的,又不是互相吹捧,怎么我说一句你香,你非得回一句我也香,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我说吗?” “呃,我有点笨!”他讷讷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我即便不看他的脸,也必然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局促中带着几分不安的! 更用力的抱紧他的腰,“傻瓜,你若是笨,这世上怕是少有聪明人了,不过你在这一方面,还的确是迟钝了些,不过没关系,我便是喜欢你这单纯迟钝的性子,你若是在这一方面也聪明的很,那怕就不是我的幸运了!不早了,睡吧!” “恩!”他也许没有听明白我这番前后矛盾的话语,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不急,到我这个年纪,再像小女生那般去疯狂追爱,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想要收获一份爱情,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静静的设套,然后等待猎物进入自己的狩猎范围,最后一举擒获。 而这一次,我的猎物是水离忧,狩猎的便是他的感情! 我用力的拉过他的身子,与他一起倒向身后的大床,他先是挣扎和脸红了一下,然而当他对上我带笑的眼时,竟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用力的翻转过身子,把我的身子带进他的怀里,“这样,你能睡着吗?” 从二十五岁后,我就没有在一个男人怀里睡着的经验了,即便是和冯骏在一起时,我们也是彼此背对着背睡的,一来是他不习惯有人睡在他怀里,二来我也不习惯那种太过依赖人的感觉,生怕哪一天那种习惯一旦养成,而拥抱我的那条臂膀又不见了的话,我会恢复不过来,所以此刻这般被水离忧拥在怀里,我既有些不安,却又想尝试着信任和依赖,缓缓的把手放到他胸前,把自己的头更近的靠近他,“恩,试试看!” “好!”他安静的说,然后温暖的手臂便拉过被子覆盖到我们彼此的身上,那只手也缓缓的搁上我的腰,以一种半保护半占有的姿态开始了我们的相拥而眠。 起初听着对方的心跳,谁都有些睡不着,然而却又谁都不舍得就此放弃,转身各自睡各自的,似乎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也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听的时间长了,竟然也越发感觉安心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彼此的呼吸便韵律相同了,眼皮也渐渐深深的垂下了,朦胧中陷入了睡意之中。 天亮的时候,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看向对方,心情都出奇的美好,我仰头在他的下巴上落下一吻,“早安!” 声音有些沙哑,他却低头在我的唇边落下一吻,也道,“早安!” 新长出来的细细的胡茬,在我的肌肤上滑过,让我更清醒的意识到,我真的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安然睡到了天亮,似乎适应起来也没那么的难,看来应该算是很好的开始吧!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5 更衣 更新时间:2010-11-9 22:56:00 本章字数:1831 起床。 门口已经有丫鬟的声音恭敬的在门外响起,“主上,请容许奴婢们进来为您梳洗!” “进来吧!” 来了这里算起来也没多久的时间,然而我却是已经习惯了有人伺候,也丝毫不为这感到有什么不适应了。 门被轻声推开,两个丫鬟端着梳洗的用具,快速的走了进来。 铜盆、白盐、白巾、嫩柳条、漱口水、茶盏等等,林林总总,好一套繁复的用具,就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了,净手后,便用嫩柳条沾着细盐清洁了一下牙齿,漱过口后,脸和手自是有丫鬟伺候着我洗,柔软的白巾小心翼翼的在我脸上擦过,力道恰倒好处,两手十指,也被仔细的洗过擦净。 把我已经用过的东西撤出去,很快送进干净的新衣裳进来,细致的一一为我穿妥,最后才开始给我梳头整理发髻,装扮妥当之后的我,又是那高不可攀的血娘子了,看着身上刺目的红色纱衣,我心头暗自无奈,不过谁叫今天答应了莫清欢,带他们去听堂会呢,这身装束是无论如何也必须穿得的。 回头看向水离忧,他正一脸平静的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已经沉淀了很多,看不出在想什么,另一个丫鬟此时已经送进了一套新的梳洗工具,不过却没有敢靠近水离忧服侍他。 “你们先退下去吧!”我挥了挥手,两个丫鬟福了福身子,恭敬着后退了出去。 我看了看那衣盘里的玄色锦袍,不由有些不满的咕哝道,“看来这场堂会的代价还不小啊,真是不想离忧穿玄色的衣衫!” 他起身,平静的面容忍不住溢起微笑,“清尘如果不喜欢,我便穿便服就是了,反正也只是参加个宴会,又不是去执行任务,穿不穿楼里的衣服也无甚要紧!” “那可不行,离忧毕竟是邪堂堂主,虽然我不喜欢你穿玄色的衣衫,却也不能让人看轻了你!”我摇头,在这样的日子里,江湖人聚集在一堂的情况下,离忧若是一身便服跟在我身边的话,不用想也知道会引来别人如何的议论和想法,更何况过去的血娘子在男女问题上,从来都是遭江湖正派人事诟病的一项。 我自是不怕别人说,不过对与离忧来说,我总是还想保护着他的! “清尘,我不在意!” 他轻若和风细语般的道,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好了,快梳洗吧!” 他点了点头,缓缓的开始整理他自己,我便站在一边看着他每一个动作,终于体会什么叫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感慨了,即便是看着他做这么普通的人人都要做的梳洗的动作,都觉得在他做来,尤其的优雅动人,这是典型的爱情综合症,看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恨不得就这么日日与他大眼对小眼,也不想再出去外面做其他的事。 他在我的‘火热’目光注视下,好一会才收拾妥他的门面问题,正想自己穿衣裳的时候,我却已经走了过来,“过来,我来替你穿!” 他摇头,后退了一步,“清尘,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过来,怎么,怕我不会给你穿?”我微笑着站在原地,手里还拎着他的外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表示了我坚决要替他穿衣的决心,他有几分局促的看了我一眼,半天,还是磨蹭着脚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把手伸出来!” 我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很是不安的由着我给他穿上衣服,系上腰带,我满意的看着全然像换了一个人的水离忧,他却面色不安的看着我。 “不过给你穿件衣服罢了,不用这副天塌下来的神情,你不也为我穿衣服吗?”我自然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你不一样!”他说。 “我哪里不一样,只因为我是你的主上?你是因为我是你的主上才为服侍我穿衣的吗?”我有些不高兴的反问他。 他急了,立即摇头,“当然不是!因为你是你,我,我才——” “那就是了,因为离忧是离忧,所以我才愿意也给你更衣,与其他任何事情都没关系!”我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来,不过对象是水离忧,似乎说出来也没有那么困难! 到最后,我们自己也发现这样的对话实在有些傻的可以,两人都笑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走,出去吧!看看那林家的帖子有没有送来,但愿这个玉莲公子的戏,不会叫人失望!” 他立即先一步为我打开房门,我走了出去,下楼的时候,楼下的大堂之后零星的几张桌子上有客人,还都是普通百姓的那一种,尉迟修和莫清欢站在最角落靠窗的桌子边,早饭依旧像以往一样摆在了桌子上,见我们走去,微微欠身却恭敬的道,“见过主上!” “今天早上倒是安静了许多!”我扫了一眼四周道。 “温老板今天一早便被林家的人接过府去了,所以闻风而来的人全都赶去林家了!”尉迟修立即恭敬的回答道。 正文 第二卷 前尘:046 应酬 更新时间:2010-11-9 22:56:10 本章字数:1981 “温老板?”我眉眼一抬,这个时代对戏子的称呼倒是和老北京的时候差不多,都是管角儿叫老板,向来这个温玉莲也应该是个自己的班子才是的!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就是玉莲公子!民间百姓不像我们这么称呼,他们一般把名角,以他们的姓氏,后缀‘老板’两字,以示对他们的尊敬,所以很多人都是叫玉莲公子为温老板的!”尉迟修以为我不懂这个中的区别,立即仔细给我解释道。 “这个温老板可有他自己的班子?”我示意他们坐下再说,四人都站在这里,实在是太招眼了。 “有,叫玉莲班,前年才独立出他原来的班子,自己出来带徒弟授艺的!现在是咱们天朝内最火最红的一个班子了!” “这个温玉莲,今年多大岁数?”戏子一般要到唱不动,或者年老色衰时,才会开始带徒授艺,正当红时,揽钱还来不及,有几个会肯带徒的?开班倒是可以理解的,让我不由对这个温玉莲起了几分想了解的欲望。 “温老板十岁时因一出‘贵妃折’红了,如今算来,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少说也该有十五六岁了!主上若是想知道,属下立即让信堂给主上送一份详细的温老板的资料过来!”尉迟修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恭敬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他居然连对方的年龄大小都说不确切,就让主上去参加林府的宴会,万一——,他怎么吃罪得起? “不用紧张,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一个戏子,不懂半点武功,还能做出什么危害血楼之事不成,林家的帖子已经送来了吧!” 我随意的摆了摆手,本就是好奇问问的,既然尉迟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就算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唱戏这么多年,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学戏也是件辛苦的差事,当年张国荣演的那出《霸王别姬》里,那些孩子辛苦学戏的画面,到如今还能清晰的在我的脑子里回想起来,所以何苦去为难一个孩子? “是的,主上,帖子在这里,天还未亮,就已经用烫金大信封亲自递来了,被属下拦下了,否则是想要亲自递到主上手里的!” 尉迟修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硕大的烫金大红帖子,我一看那帖子的封皮,就嗤笑一声,果然不愧是安阳城的首富,这随便的一场宴会的帖子,竟然比武林盟主的玉柳山庄,发出来的帖子还要贵气,倒还真有几分有钱没处花的架势! “不会是派个管家送来的吧!”我不无讽刺的看了一眼,没有接过的打算. 尉迟修也显然听出了我的轻视,把帖子放到了桌子上,立即回道,“送帖子来的是林家二少爷林远华!”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反正离忧的衣裳还要两天才能拿,我们总归要在这里逗留两天的,有人要请我们吃饭看戏,何乐而不为呢!” “是,主上!”闹不清我这是在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尉迟修和莫清欢,只有似是而非的点头。 水离忧却多少有些知道我说这些,不过是种无意识的闲聊玩笑罢了,并不代表一定有什么心情,神情只是淡淡的莞尔,低头沉默的吃饭。 * 一路晃晃悠悠,信步闲庭般的逛到日头都快要到头顶,我们几人才慢吞吞的出现在了城西林府门前。 那烫金的大红拜帖,根本没有得到出示的机会,一群人影已经簇拥着两个衣着富贵的男子迎到了大门外,“血楼主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老夫和犬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林国丈真是太客气了,劳您大驾相迎,鄙楼才真是失敬了,这位是我家主上,主上,这位便是林大人,当今皇上的国丈爷,他身旁的那位便是林二少爷!” 尉迟修连忙微笑着迎了上去,脸上一派平易近人,那温文有礼的语声,配上他举止得宜的行止,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书香门第家的子弟出门了,哪里看得出他是杀人不见血的血楼魔医? 我温雅的一笑,清楚的看到众人眼底的惊讶和恐惧,却只当没看到一般,端着和煦的笑容,看向这林家两父子,率先点头为礼道,“很荣幸收到国丈大人的邀请,薛某人今日便带着几个不成才的下属,来叨唠国丈大人了!” 那林富贵有了短暂的怔楞,似乎也没想到会看到我的笑脸,紧接着连忙间开口‘血楼主’的称呼,已经被他换成了‘薛夫人’,在他看来估计我这姓薛也是取字‘血楼’的‘血’的谐音吧! 不过这个问题他显然是不可能,也没胆子来当面问我的,需知别是说他不过挂了一个国丈的名,没有在朝中供职,即便尊贵如天子,血楼如想让他活得不安生,也多的是手段,我想,这也怕是为什么他会如此客气的原因了! 说到底这个时代和我原先所认知的时代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呃,薛夫人太客气了,能请动您的大驾,才是老夫的荣幸!薛夫人和几位堂主,快快请进,老夫已在内堂备上了几杯薄酒,还请夫人不要嫌弃才好,远华,还不过来拜见薛前辈,你以后若要入江湖去游历,多的是要仰仗夫人照应的地方,真是不懂规矩!” 林富贵一边极尽客气的对我微笑着,一边又低声斥责身边的儿子,坦率的说,这林家父子长得真的不是讨人厌的类型,毕竟出过一个受宠的皇妃的家里,基因能差到哪里去? 正文 047 似曾相识美少年 更新时间:2010-11-9 22:57:50 本章字数:8823 这林富贵,名字虽然俗不可耐,但是长相却是正宗的读书人的模样,而他的这个二儿子林远华,就更是书卷气中带着几分俊秀儒雅,加上眉目间的气色倒也清朗,是以,即便此刻林富贵的态度热情的近乎有点卑微,不过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是没有太坏的程度,只是对他们的穿衣品位有些不敢苟同罢了,这般华丽的衣物,非但不能显现出他们的自身的优点来,反而更使得他们像爆发户一般。 “晚辈林远华,见过薛夫人!”那林远华立即给我行了一个后辈之礼,神色间恭敬且温顺,若不是装的太好,便是他真的就如同他的表面一样,是个很安分守己的世家子弟了! “国丈大人实在是高抬薛某了,这如何担当得起,二公子快请起吧!”我嘴上说着客气话,却没有伸手去扶的打算,慰迟修则代替我去扶了那林远华,倒也给够了对方面子。 “应该的,应该的!”林富贵搓了搓手,似乎很高兴一般。 又是你来我往的一些场面上的喧哗,我其实对这样的情形己感不耐,在现代,我经商,应酬和与人虚以委蛇,那是没有办法,却不曾想,做了血娘子,依旧也免不了要如此应会于人,果真是每个人生都有每个人生的无奈。 真正一行人自然是坐在主席之上,纵观其他桌,也看到几个脸熟的江湖人物,但大部分都是些不认识的面孔,想来在江湖中也不会混得太好就是了! 而在主桌旁边的副席之上,我居然看到了韩诺也坐其中,看到我们,他似乎也很兴奋,几次想要站起来过来打招呼,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给摁住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很亲和很开朗的笑容冲着我们点头。 我别过头来,对上水离忧有些担忧的眼,立即转向莫清欢,用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去查一查,那个韩诺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本是不想动用信堂的人查这个人的底细的,只是这人太过频繁的在我们面前出现,让人不想查他都不行了! “是,主上!”莫清欢点了点头。 不多时,便找了个机会离席出去了一会,我没有多看他,在他回座后,也没有多问他,他办事,我放心! 而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那个名角温玉莲和林家大少林远堂,不知道这个堂会到底是唱还是不唱,不过林富贵既然己经邀请了这么多人来听戏,这出戏怕是不想唱还是要唱完的! 酒过三巡,菜己过五味,席上的气氛却依旧还是不热闹,尤其是主桌之上气氛甚至有点冷,与我吃饭时,尉迟修和莫清欢他们本就是不太敢说话的,离忧则更是我不说话,他也绝对不说的那种类型,偶尔在我夹菜给他时,他才会微微向我露出一个温暖又局促的笑容,还是有些不习惯我在大庭广众下对他的亲昵之举。 而我因为实在无话与这些人说同,自然不会主动去说什么,却也知道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这些人注意的目标,我给水离忧夹菜,偶尔对他微笑之举,也自然早就清楚的落于许多人眼中,想来流言蜚语日后一定不会少,我倒并非出于故意招人看的目的,而是见水离忧闷着头,不怎么吃的样子,不由自主便给他夹了菜,不想他饿肚子,这般举动做出了,意识到不妥,也来不及当没发生过的,便也只好干脆大方着点了! 水离忧终于向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己经够了,不要吃了,正好这宴席吃的也正颇闷不己,便给了尉迟修和莫清欢一个眼神,然后带着水离忧离席,往人少的花园去散步去了! 穿过两道梅花形的拱门,便走进了一个安静的古朴的院落之中,离吃饭的那个院子并不太远,不过这里却显得安静了许多,满院的红枫叶子都有些红了,风吹过带起阵阵簌簌之响,很适合谈情说爱的雅致之地。 水离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到我手里,“给你!” 我惊喜的看着他,因为上一次他送我那抹胸时,也是用东西包好了的,这一次不知又是送我什么了! “不是用的!”他似乎从我惊喜的眼神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立即局促的解释道。 不是用的?那就是吃的罗! 我立即打开那油纸包裹着的三层,一股酥香味立即扑鼻而来,三块翡翠酥赫然出现在其中,我认出这是血楼里的厨子才会制作的点心,“离忧,为什么给我这个?” “席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这翡翠酥是早上吃过早饭后,我去拿的,你就凑和着吃点吧!”他别扭的道。 我的眼睛立即笑的弯了起来,用力的握住他的手,真心的感动的道,“离忧,谢谢你!我很高兴,真的!” 原来早饭过后他出去了一个,我道他是去解手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去藏点心了,“你早就知道我对着这些人会吃不进东西?” “我本是打算让你在听戏的时候做零嘴吃的!”他摇了摇头,老实的解释道,而我听到他的答案,心中就更欢喜了几分,原来是这样的,难为他想这么周到,原来这点心是派这个用场的,结果他看到之前就没吃进什么东西,所以现在才提前把它们拿出来了,有这般细心的一个男子在身边关心和关注着我,我突然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了起来。 正当我想把翡翠酥送进口中的时候,我突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往我们这个院子而来—— “玉莲,我上次对你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一个温润中透着几分强势的男声,先一步进入我的耳帘。 我和水离忧同时往一株红枫树后半隐住身子,这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掩藏行迹的行为,虽说是我们先一步进这院子来的,但是常年做为杀手,这种自我保护的机能还是先一步在我们的意识前做出了判断。 自然同时被隐去的还有我们的呼吸声。 “大爷,这些年您对我的好,玉莲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哪会不知?”回应他的是一个柔和中带着几分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在变声期般,有着男孩的清脆,又有着女孩子的柔软。 托那声“玉莲”和“大爷”的称呼,来人的身份己经不用我们多去猜测,便己经是一清二楚了,正是那宴席中没出现的,天下第一名角儿温玉莲,以及那个传闻中文武双绝的林家大少爷林远堂! 这两人吃饭的时候不出现,这会儿却往这里走,不知为了哪般! 我和水离忧虽然不欲听人家的隐私,然而此刻,若是走出去的话,场面必定尴尬,也只好继续不动声色的隐在树后了,同时我也正准备提前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角儿,究竟是长的何等模样。 正思忖间,他们两人的身影,己经进入了我们的视角之内,而从我的角度也正好可以看到林远堂的双手,扶上了一个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少年的肩,那是少年的背,侧对着我们,一时倒是看不清长得何许模样,不过那林远堂到是好一派翩翩潇洒的俊朗青年,只是眉宇间那股霸道的三横印记,看得出此人平日里也是个强势有威严的人,白白的折损了他身上的大半儒雅意味。 此刻林远堂的脸上,正带着几分不显山不露水的无形威严,对着他面前的少年道,“既然知道我一直喜欢于你,也知我对你好,你何不此刻就给个答复于我?你知,我若是强行要了你,也是并无不可的,只是,我这人贯讲求你情我愿,尤其对象是你,我的等待是有限度的,反正是民是要跟人,晚也是要跟人的,不如此刻便跟了我吧!” 我和水离忧都有些惊讶的,听着这林远堂说出的话,‘跟’的含义,自是不需再明说的,原来这林家大少爷对温玉莲,竟还起了这样的龌龊心思? 嘴上说着讲求你情我愿,言下说出的话,却哪有半分让人考虑和选择的余地? 分明是吃定了这温玉莲的,三分软中带着七分硬,端的是个卑鄙的人物。 以前看书是电影,也知红戏子,一般都逃不过被人亵玩的下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寻个靠山好生存,这也就是所谓的‘捧’,然而真正看到这一幕时,我不得不承认,这种震撼程度,远比我看书和听人说,要来得强烈的多。 不由为这温玉莲感觉几分同情了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孩子,便不得不在一群意图不轨的豺狼虎豹中求生存,若是搁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问父母要钱,畅快的吃着KFC的时候。 果然,那少年纤细的双肩,在听完林远堂的话后,微不可觉的瑟缩了一下,然后那纤细的身子,便偎向林远堂的胸前,带着委屈,又带着几分撒娇和倔强的声音传了出来,“大爷何苦这般逼玉莲来着,这么几年了,玉莲身边可曾有过别人?上次三皇子强要玉莲去陪他一晚,玉莲冒着被杀头的罪,还不是逃了?本也是想与大爷说,待这次玉柳山庄的堂会结束后,就遂了大爷的愿的,大爷倒好,这会居然先拿话刺着玉莲了,不过求个可心能疼人的主,就这么难吗?也难怪,玉莲不过是个戏子,稍有点家底的主,哪个把我们这种卑贱的人,放在眼底?大爷也不过想尝个新鲜,要真得了玉莲的身子,怕是也弃之如敝履了,可怜玉莲的心——” 说着说着,便推开了林远堂的胸,背转过身子,趴伏在身边一棵树上,开始低泣了起来。 他这一来,林远堂的脸色反而柔软了起来,顿时宠溺中又带了几分疼和无奈,立即上前,从身后半拥住他的身子,“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哭,好了同,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拿话吓我的小主儿,我这不是急嘛,谁让我的小宝贝,你长的如此招人垂涎?那个三皇子,我上次己经给过他话了,以后他若再招惹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好了,别哭,别哭,都依你不成?” “说着依我,指不定大爷你一个不高兴,又拿玉莲气了,从前还说等到我年满十六周岁才会来要我,如今我这不才十五刚过没多久,大爷便这般行为来着!真是让玉莲好生委屈!反正我们生来就是卑贱的命,还不是随着大爷们的高兴——” 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着置气的话,身子却己经有些软化的由着身后的林远堂搂着了,这一硬一软间,用的是恰到好处,任林远堂那么一个老谋深算,心思深沉的男子,也不得不在这少年的几言几语中,完全没了之前的凌厉。 这会还得顺利着竿子往下爬的陪着小心,“好了!好了!我的小主儿,我的小祖宗,我的心肝儿宝贝,你再说下去,大爷我就真的没脸要钻到地底下去了,这不是我的小主儿出落的越发动人了,这才让我忍不住了嘛,再说你自己想想,我对你还不够疼的?我几曾对别的男孩子这般疼宠过?比你长得好看了的,我也不是没见过,却独独对你着了迷,你说你这小妖精是不是害的我也不浅?看在你对我也是有情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回来前,我己经让人把徐州的几处宅子和店铺,都己经转到你的名下了,喏,这是房契和地契,可收好了,这回开心了吗?” 林远堂一边说着,一边稍稍扭转过温玉莲的身子,从自个儿的袖中,取出一叠黄色的纸张,放进了温玉莲纤细葱白的手掌心。 少年接过,又塞了回去,再度半侧过身子,“玉莲才不要呢,让人知道了,还以为玉莲是贪图着大爷的钱来着,不要!何况玉莲如今有自己的班子,平日里也没有多大的开销,大爷的钱和房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而也是他这半侧过的身子,让他一直不曾让我看清的面容,清晰的印进了我眼帘,而这一看,我顿时如遭受电击般的楞在了原地,耳里眼里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脑海里只不停的浮现着温玉莲那秀美俊俏的脸庞。 因为那林远堂此刻正把温玉莲的身子压向枫树,正欲低头吻他。 我的出现,立即让两人都惊讶的看了过来,而水离忧似乎也很惊讶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我跨出那一步时,我似乎感觉到了离忧曾经拉过我的衣袖一下,可惜不知是他那一下的力道太轻,还是我的速度委实太快,待他想要阻止时,我的人已经出来了,而他也不得不跟着我一起从树后,显出身形来! “你们是什么人?”被人阻了好事的林家大爷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刚好足够我们把你们的对话,全部听个清楚,原来堂堂林家大少爷是用这般手段去逼人与你欢好的?还真是长了见识!” 我淡淡的微笑以对,其实心里对自己会这般冲动和贸然的走出来的行为,依旧感到不解,我确信我的心里是并不打算管闲事的,否则也不会一开始主躲在树后,听了这么久的壁角了,然而为什么这少年一转过身子,我的身体便守全不由我本身的支配般的走了出去? 自然这个中的原因,我有的是时间深究自己的心理,重要的是眼前,我必须先把这少年从林远堂的淫爪下救下来再说。 林远堂被我的话一点,更是确定了他之前的种种形态,确实分毫不少的入了我们的眼,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起来,那对着温玉莲的柔和面容,在看向我和水离忧时,己经染上了三分阴鸷的神色,眉头间本就深的三道印记,就更沉刻了几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在此刻的林远堂的眼里,一定正在努力搜索和排除可能的人选,因为他也知道今天所到之人,都是他父亲林富贵,用贴子去请来的武林同道,所以他此刻虽然被我们撞破了丑事,却也不好立即就动手,总得先弄清楚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也好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会我们。 我心里冷哼一声,却也有心让他知道身份,并不与他多言,反而把视线传向了一边,己经红起了半边脸的纤细少年,“早就闻听温老板的‘贵妃折’唱的是名动天下,声传海外,只是不知温老板可愿意赏脸给清尘等唱上一出呢?” 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清俊的水离忧,咬了咬下唇,正想应个回话,林远堂却己经面色戒慎中,带着几分试探的盯着我们,“敢问尊下可是血楼楼主血娘子玉驾?” 想来他己然从我那一身刺目的血红衣裳上,联想到了我的身份,我冷淡的一笑,并未多言,水离忧此刻却上前一步,清冷的道,“正是我家主上!” 林远堂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是难看,想来我血娘子一贯对美少年有兴趣的传闻,江湖上传的必然不少,如今见我突然间出现在了这里,又偏巧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好事,不用想也知道他脑子里正在想的是什么,可惜我不欲辩解! “那这位想必不用问,便是血楼主手下最为得力的,六大堂堂主之首的,邪堂水堂主了!”认出了我,自然要分辩离忧的身份也就一点都不难了。 “幸会!” 水离忧依旧是清冷的声音,配合着那脸上波澜不动、静如死水般的沉静面容,很能给人以无形的压力,哪里听得出有半分‘幸会’的意思,只觉得让人有些打寒颤。 林远堂虽然很有不甘,却也不是个不识时务者,明白眼前的情形,不要说动手了,就是连动口,他也丝毫不敢和我们扯破脸皮,光一个水离忧的声名,就足够他掂量无数次了,更别说我本人还在当场,摆明了这事,我是非掺和进来不可了,他若强行还想要温玉莲,势必得罪了我,那便是身家性命都是难以保全之事,依他那般性子的人,又岂有可能为了一个戏子,而不要他自己的命? 果然—— 似乎思考都不曾思考一下,林远堂便径自温和微笑了起来,上前温文儒雅的对我行了个礼,“看来真是远堂的不是了,竟然连血楼主的玉架在此,都未曾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实在是因为没想到我爹爹竟然能请来血楼主,远堂先前失礼了,在此给血楼主赔罪了!” “哪里,薛某不过是一介江湖莽人,林大少爷一贯挤身朝堂,不认识薛某本也是在情理之中,今日倒也算是有缘,凑巧正与离忧在院中赏枫,便看到了林大少爷与温老板相携走了过来,出于礼貌,便避了几分,以为以林大少爷的风姿,必是会和温老板讨论些风雅之事的,哪里想到,竟意外的听到截然不同的话语,一时没忍住,便走出来与林大爷照个面了!” 我这话可算说的是相当不给面子,只差没说林远堂他不要脸了,所谓伸手还不打笑脸之人呢,但是对着林远堂,我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脾气,硬是按捺不住,不极尽讽刺之能,心中就是不快! 林远堂的脸色,显然也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却也知道不能与我硬碰硬,即便吃了我的亏,心里恨得牙痒,脸上也不得不压下不快,汕汕然的笑了几声,“远堂与温老板开个玩笑罢了,远堂怎么说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何况也早己有了妻室妾室,如何能做出这等违背三纲五常之事?不想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了,正好让楼主的玉驾给听了个正着,哎,真是远堂之过了!” 好一个见风转舵的阴险东西,之前还左一个‘小主儿’,又一个‘小心肝’,不过一句话间,己经变回‘温老板’了,果然是个弱肉强食,权势大过一切的时代! 而有权有势的滋味,也实在是不错,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要不折手段的往高处爬了,随时掌握无数人的生死存亡的感觉,确实很实易让人飘飘然的。 而温玉莲听了他的话,脸上倒也并不露出伤感之色,反而露出几分了然的神情,而那仿佛看透世情,冷眼对世人的孤寂模样,不由更让我心中不知名的弦,硬生生的被抽*动了一下,一股名为疼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想快点为他,把这个林远堂给打发走人! “原来是开玩笑阿?哎,林大少爷,这便是你的不对了,说的和真的一般,让薛某差点便误会了堂堂国舅爷,竟然有此雅的癖好,既是误会,那便是薛某的不对了,打扰了林大少爷的‘雅兴’!” 我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三分似真,却七分都是假的对着他,诚心让他难堪的下台。 林远堂似乎没料到,他都这般低声下气了,我还是没给他留下半分脸面,神情已经很是难看了,硬生生的对着我,再度行了个敷衍的欠身之礼,“哪里!哪里!远堂突然间想到还有要事急待去办,便不陪血楼主和水堂主了,先行告退了!” 说完连多看一眼温玉莲都没的,就转身拂袖而去了! 服的身影前脚走,后脚那纤细的少年,便直挺挺的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玉莲叩谢楼主的解围大恩!” 我见这少年在我面前跪了下来,顿时忍不住心头怜惜之感的去扶他起身,柔声道,“区区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了,我们住在你之前住过的云来客栈,若是那林远堂再纠缠于你,便只管拿我的身份去挡他便是,谅他也没胆子再敢抬惹于你!” 我的话刚完,少年清澈脆弱的眼泪便滑出了眼眶,刚被我扶起的身子,再度矮了下去,又要给我磕头,我哪里肯让他跪下去,稍稍用力,他纤细的身子便己被我牢牢的扶住了,“好了,别哭了!知你受了委屈,不过这乱世之中,生存总了不易,听你之前与林远堂的对话,也知你生性聪明,这么长的日子还能守得自己清白之躯,也委实难为你了,以后便安心唱你的戏吧,再不会有人为难你了,有我薛清尘一日,便不会再有人敢欺辱于你了,只是与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于你的名声怕也没什么好处,以后流言蜚语,怕是你还需承受着了!” “玉莲苦命之人,早就把这条贱命看的不重了,本就是戏子,三六九等,戏子之身,连末流都排不上,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原道这次连这卑贱的身子,也是要保不住了,却得天垂怜,让玉莲遇到了楼主,才保得残身,就让玉莲给您嗑几个头吧!” 说着说着,那少年的呜咽之声便更重了,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个不停,我一急一慌,伸手便用自己的衣袖去佛他的泪,才十五周岁刚过的年纪,却不得不练就这样八面玲珑,四处虚以委蛇的能力,周转在一群觊觎他的身体或美色的权贵富豪之间,想来也该是累得不行了,再怎么应对的好,总是趋于弱势的一方,就如今日这般,这林远堂虽不至于在此地,当场强要了他,但在身体上被肆意轻薄却是避免不了的,我庆幸自己出现的正是时候,免了这孩子一场心理和生理上的苦难。 “好了,没事了!这下午不是还有堂会来着?我还没听过你唱曲呢,可别把好好的嗓子给哭哑了,这可就要让许多人失了耳福了,你若愿意,堂会结束了,便随我走就是了!”我语带怜惜,似乎想都没想,就把要他跟我走的话说出来了。 水离忧和温玉莲似乎都有些惊讶的听到我这么说,前者的惊讶一闪而过后就又趋于平静了,而后者,却微微错愕后,朝我福了福身子,摇头拒绝了,“多谢楼主的厚爱,能得楼主为玉莲解围,己让玉莲感恩待德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在这条命还得苟延残喘的活在世间之时,许多事都必须要玉莲自己亲自去面对的,不能永远依赖着楼主,所以楼主的好意,玉莲心领了,却不能接受!” 我微微点头的看了看他,是个有心性的孩子,坚强,倔强,也有自己的骨气和傲气,我没有救错人,“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我不勉强你,你若真跟着我,怕反而是会连累你,以事若是有什么困难便来支人来血楼说一声便是,我定会派人帮你把事情处理好!” 我如果许诺他,虽然我并不认为这倔强的少年,会真有来求我帮忙的一天,不过我却要给他一条路的,在他万一遇到他实在无法处理和躲过的厄运之时,还不至于绝望,让他知道,总还有个人能为他寻获一丝希望的。 “多谢楼主!”他又是对我行了个大礼,只是这一回,我没有躲避。 “我叫薛清尘,长你十六岁有余,若是成亲的早,也该能生下你这么大个孩子了,若是不嫌弃,以后便叫我一声阿嫣就是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对他倒是真切有几分喜爱的。 这孩子也玲珑,从我的眼神里也确切的知道,我确实对他起的不是坏心思,连忙矮下身子,重新跪下去,“玉莲叩见薛阿姨!” “好孩子,起吧!”我欣慰的笑了笑,看到他,才有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年龄不小的女人了! “是!”他倒是一点不怕我,立即站了起来,垂手恭敬又乖巧的站于我的身前,一副等我吩咐的样子! “吃过午饭了吗?”我轻声问他。 他摇了摇头,“被他缠住,一直没能脱身,又不想去前厅招人眼,所以——” 底下的话己经不需多说,我就已经明白了,手底下那水离忧为我准备的三块翡翠酥,便己经递入他的手中,“这个给你,不吃东西,一会怎么唱得动戏?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前面去了,你自己当心些些!”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身边的水离忧,轻声道,“离忧,我们走吧!” “是,主上!”他低低的回答,不再与我并肩的离开,反而落后我一个肩头的跟在我身后往外走去,而此刻的我,并没有发现离忧的失落和隐忧,更不知道他的心里己经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正文 048 回赠一块翡翠酥 更新时间:2010-11-9 22:58:01 本章字数:4041 回到前厅之时,热闹的宴席才刚刚近尾声,而那‘有事’离去的林大少爷林远堂,此刻正神情微笑的与那韩诺在说着话,看到我和离忧走回来的身影,冲我们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转身消失在了门厅之后。 我知他现在没什么心情与我会晤,而我自然也不想看到他,那温玉莲如今是我的小辈了,就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林远堂那对我的孩子起邪心思的人,自然是为我所深深鄙视的人种。 只是他与韩诺谈笑风生的一幕,却让我对韩诺这人,更添了几分怀疑,他一个不懂半点武功的儒雅公子哥,如何会与林家这般熟悉,还与林远堂相谈甚欢的模样? 而这一切,显然只有等信堂的消息回来后才能知晓了! 我暂时也不急,以血楼的办事效率,在下午的堂会唱完前,关于韩诺的全部资料必定会分毫不少的到我手中。 见我们走回来,尉迟修和莫清欢立即迎了上来,“主上!您回来了!” “嗯!那戏几时开始,在哪听啊!” 我本是对这听戏实在不感兴趣的,但是如今,因为这唱戏的角儿,已经和我有了一定的牵扯,便也突然间对这出戏有了几分期待起来。 见我主动问起戏的事情,莫清欢难得激动的道,“启禀主上,再有半个时辰便开场了,就在林家的大花园!听说如今那温老板正在上妆了,今天不知何故,本似只唱一声‘贵妃折’的,之前却听小斯传来,说今天温老板要加唱一出‘相思’,这出‘相思’打从温老板成角儿后,就没再听他唱过,今天也不知我们怎么有这等耳福,居然可以听到这出!” 我微微一笑,心道温玉莲那孩子到是个可心人,这‘相思’之戏,说的是一个恶霸想要强行独占一个漂亮的贫穷人家少女,那女子却已有心爱之人,是个书生生深爱少女,一路上告官府,想要求回少女,却一直都没能成功,到最后的关头,新科状元带天子巡行,知道这件事情后,严惩了恶霸,成全了书生与少女的爱情故事,剧目非常之老套,不过过场中的哭戏不少,若是唱的好,却是很能赚人眼泪的一出,温玉莲此时唱这出,我自是知道他是出于感恩我的目的,而并非真的是唱那书生与少女的动人爱情! 水离忧的身子却在听到这‘相思’两字时,微微僵硬了身子,虽然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但是这回我却没有错过,立即握住他的手,侧过身子,”离忧,你哪不舒服了吗?可是因为站得久了,所以难受了?” 声音说的极低,自是为了在人前顾全他的面子,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体和武功都正在恢复期之事。 而离忧突然被我握住了手,虽有几分局促之感,身子却柔软了许多,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这便回客栈去,让你好生休息一下!”虽然现在我也很想看看温玉莲在台上的模样,但是离忧的身体情况却是更重要的。 “主上,不如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容属下给水堂主诊一下脉?”尉迟修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的举动和些微不可闻的焦躁之感,立即上前轻声道。 我刚要点头,离忧却摇头,脸有些红了红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保护主上的安危更重要,已经有人把视线投向这边了!” 经他这一说,尉迟修和莫清欢立即保持了相应的距离的退后了两步,而我也抬眼扫向四周,那些正奇异的盯着我的牵着水离忧的手的人,顿时尴尬心慌的把视线往别处移去,我心中冷笑了一下,干脆也不放开,大模大样的就牵着了。 水离忧见状,倒也不挣脱,只是面色绯红的任我牵着了。 “离忧,我如此牵着于你,你可觉得没面子?”我虽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却总是要顾及水离忧的感爱的,若是他有一点不快,我便立即放开他的手又何妨?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离忧是清尘的人,又怎么会觉得没面子?” 我定定的看着他越发绯红的脸色,笑了出来,“离忧这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还真是可爱以极,倒显得我有几分女色狼的潜质了,不过话可说在前头,离忧若是有一星半点不舒服,也需立即告诉我,反正戏可以以后再看,但是顾全身子是最重要之事,你可明白?” 他似乎极容易感动,我不过说了如此一番话,他便已然动容的点了点头,“是,离忧知晓了!” 他越是这般也越让我舍不得放开他的手,这般的水离忧,似乎生来就该有个强势如我般的女子照顾着他,呵护着他的。 “那便去听戏吧!可好?”我低声询问他,他点头,轻道,“好!” 我牵他往前走,尉迟修和莫清欢则低眉敛眼的跟在我们身后,所谓非礼忽视,我不知他们心中是如何看待我和离忧的关系的,但是在场面上看到装看不到,不平常也装平常的功力,我想是没有什么人能及得上我血楼里出来的人的。 “林萍踪有暗地跟着来的吧!”我一边走一边随口问身后的人。 “是的,主上!”尉迟修连忙恭敬的疾走两步回答。 “让他去准备些翡翠酥来!” “是!”尉迟修得了我的吩咐,立即转身往外而去。 我感觉到水离忧的手似乎在听到我说翡翠酥时,颤抖了一下,这才感觉到他从之前开始就有点异常的模样是为了哪般,不由一边鄙视自己的粗心大意之时,不由又在心中叹气不已,这离忧的性子还真是——,什么都不说,却自个儿在脑子里瞎想,整个一男版的林黛玉性格。 之前他定是因为我把那三块他为我准备的翡翠酥给了那孩子,心里感觉有些落寞了,也许在他心里,我也许也会如喜欢他那般去喜欢温玉莲,我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是因为不舍得别人与他一起得到我的喜爱的关系,还是因为他实在很在乎我,妒嫉我与他之外的任何人的过从亲密,而我,却情愿他的想法是后者。 而此时却不是解释的好时候,关于翡翠酥关于温玉莲那孩子,我都准备在回了客栈后,把这话与他说开了,否则他这性子的人,若是让一个问题在脑子了盘桓久了,小事也能被他想成大事的。 走进那听戏的园子时,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就传了过来,我倒是忘记了,这个季节正是丹桂花开的时候,难怪这园子里这般香郁了。 精致华美的戏台似乎早就搭好好几天了,而这温玉莲也不过刚到这安阳城两天,是以,由此来看,这林远堂怕是早就吃定温玉莲不敢不给他面子的不来这里,不由理更为玉莲过去的处境和生存环境感到了几分怜惜。 台子下面是成排同样高档精致的沉木桌椅,正中的太师椅边,林富贵早就迎了上来,“薛夫人,瓜果点心早已准备妥当,薛夫人快请上座,再有一刻,戏准时就开场了!” “国丈大人您太客气了,不用招呼我们,您自去忙吧!”看到了林远堂的丑恶行径后,突然对这林家人就再起不出什么好感来了,闻言,我的回答虽不失客气,却也有着拒人似千里外的疏离之意了。 想来林富贵也听了出来,有些不明白不过一顿饭的时间,究竟哪里招惹我不快了,却也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只是汕然的点头,客气的退了开去,“那薛夫人请自便就是了!” 我和水离忧在正中的两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莫清欢则也对我行过礼后,在水离忧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其他的人坐在离我们的桌子稍微有点点距离的地方,一边看着空旷的戏台,一边偷偷打量我们,我知道也装做不知道,自在的往背后的扶手靠了过去,以一个最舒服慷懒的姿态坐着。 尉迟修很快就提了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莫清欢也连忙从位置上起身,帮忙把桌子上其他的点心盘往旁边移去。 食盒打开,里面端出来的可不止是翡翠酥一道点心,还有好几道也是血楼厨子特制的精美小点,香气四溢,倒还真是提醒了我同样没吃什么东西的肚腹,不由也坐正了身子,挥了挥手,示意尉迟修他们坐下吧,我自己来就成了! 两人立即眼关鼻,鼻观心的坐了回去,眼睛一动一动的看着戏台,恍若台上己经在唱一般了,我也不去在意他们,也不急着先填自己的肚子,反而从翡翠酥的盘子里取出一块,递向水离忧,“离忧给你!” 他惊讶的接过,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我,“离忧之前已经过许,肚子不饿!” “这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你藏的!你之前给我的那三块翡翠酥,我给了玉莲,心里其实很舍不得,毕竟那是离忧第一次藏零食给我吃呢!所以这块翡翠酥重新给你,你把它藏好,拣个合适的机会重新送我,可好?” 当时想都没想的就把那三块点心送给了温玉莲,是出于那孩子纤细的身子,被林远堂缠的连饭都没吃上的怜惜,送出去后,才想到,那点心是离忧对我的一片情意,这般送了他人,他的心里想必多少总是有几分失落的,是以便也有了几分后悔,如今重新借着这翡翠酥,希望让他了解,并不是我不重视他的心意,我比他想象中的更重视! 他眼中的平静假象再也端不住,接过那块点心的手就如同刚开始学习握毛笔的孩子的手,颤抖个不停! 我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绸,把那块糕点小心翼翼的包了进去,放回胸前的内袋,然后再抬眼间看向我,那清冷明净的眼里,已然全是一片温和的笑意,我见他如此,心也宽下大半,若不是隔着扶桌子和椅子扶手,我真想狠狠的把这样的他抱进怀里。 一阵紧锣之声清脆的响起,拉开了华丽的大戏的序幕,大鼓小鼓和丝弦的声音也紧随其后,几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已经从幕后到台前开始打滚翻跟头,之前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即把心神都放到了台上。 自然这锣鼓之声,也打断了我和水离忧的对视,反而把我的思绪带入了一种,全然熟悉却又透着紧张的感觉里,似乎我不是在台下听戏的,而是即将第一次登场的新角儿一般。 那些人的每一个过场,每一个步伐,第一个动作,甚至连中间会出现多少下的停顿,我都一清二楚,这样骇人的精准和熟悉,自然不是属于我薛清尘的记忆,需知在现代的我,其实对这样类似京剧的国粹,最是没有兴趣的,我出生在江南小地,真要说听戏,听的最多也不过是软绵绵的锡越之剧,哪里会听这般铿锵的京戏大鼓? 所以可想而知,这必定是属于血娘子的过往记忆,毕竟她是个正正宗宗的戏痴。 正文 049 碧蓝纤毫的暗算 更新时间:2010-11-9 22:58:13 本章字数:5085 所以在人的眼里,我似乎和大部分沉醉进戏中没什么两样的看客一样,其实不然,与其说我是在听戏,还不如说我是在搜索和探询更深的属于血娘子的记忆活动。 温玉莲甫一出场时,顿时惊爆出世大的掌声,把我那刚刚有些我到头绪的思路,再度打回到一片混沌不清之中,让我好生懊恼,却也在看到他那绝美惊人的扮相时,迷了眼,乱了心。 被仔细勾勒出的柳叶弯眉,灵活有韵的镶嵌在那一双秋水荡漾的眸子上面,均匀的脂粉把那张本就白皙小巧的脸更是点缀的看不出半分男孩的英气,有的只是女子的婉约和惊艳,红唇勾勒出菱形的弧线,绯红的腮红,更是衬出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温柔风情,那流转在黑色瞳仁中的似水波光,把所有的人心神都勾到了他的身上,再移不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一声华贵的贵妃宫装,镶满珠玉宝石的头冠,更是把他本就出色的装容,更加衬托的芳华绝代。 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天生的角儿了,像温玉莲这般一站在台上,什么都不用做就己经艳惊四座的人,就是最佳的例子。 不由间,心里腾然生起了一股浓浓的似曾相识之感,似乎我很久以前就曾见过如他这般的某个人,然而却任我穷尽思绪也想不起来。 于是,我便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的脸,努力的想从他的脸上找寻那个意识晨混沌不清的影子,却全然不知我如今这样的情形看在旁人眼里造成如何的误会! 台上的温玉莲婉转绰约的演着戏,以高超的唱腔和表演,带动着众人的情绪跟着如痴如醉的陷入到剧情之中,随着他的泪而悲,随着他的急而忧,而我,却是全然都不曾听进去的,只是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直到一出‘贵妃折’结束,观众爆出如雷的掌声,我才从那震人耳膜的掌声中找回一点点边离的神智。 搜寻还是无果,然而大脑却已是感觉疲惫,称着温玉莲谢幕去换妆之际,我背靠回椅子,一手撑着额头,还妄图想起什么来。 水离忧有些担忧的看向我,迟疑着问,“清尘,你,你不舒服吗?” 我立即抬眼看他,他似乎也全然没有被戏所吸引,在尉迟修和莫清欢都忍不住激动的在那彼此点心赞许之时,他的视线却原来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由心中一暖,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的有点头疼!” “清尘——”他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在此时,被看似缓慢,其实是急步而来的林萍踪给完全打算了继续说下去的话语,我虽急着听他的话,却也知道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主上!”林萍踪恭敬的在我身边弯下腰,从袖中抽出一个长长信封,上面的火漆都没有拆过,可见他也是刚拿手,便送到我面前来了! “是我要的东西吗?”我一边接过一边打起精神问道。 “是的,主上,信堂刚刚递送过来的资料!”林萍踪立即低声道。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坐到尉迟修他们的一起去,“坐吧!” “是!”林萍踪立即退开了三步,在一边正襟危坐了身子。 我拆开那用火漆封好的信封,抽出其中的黄色便笺纸,一目十行般的便把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全部给收进了眼底,眼中也出现了几许深思之意!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起来了,韩诺,我对你是越来越好奇了! 看着纸张在自己的掌心被揉成团,然后又化成纸屑的从我葱白的指尖,洒落到地上,我的嘴角挂上几许从容而待的笑容。 第二出的‘相思’,唱的显然比第一出的‘贵妃折’还要打动人心,然而我却没有半分进入剧情,只是以一种欣赏的角度看着温玉莲又截然不同的扮相。 戏至高潮之时,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哀婉动人的乐曲声中之时,一道碧蓝纤毫的流光却直从戏台上向我的面门疾射而来,而几乎同时,水离忧的身子已经离座而起,往我身前扑来,我本就未曾像众人那般陶醉在戏中,是以立时就看见了那道蓝光,本是打算不慌不忙的接下的,但是看到水离忧突然间扑过来的身子,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一边一个旋身,用力揽抱住他的身子,一边也不打算卖弄接暗器的功力,而是右手掌心一吐,一股内力疾射而出,顿时把那根己快至我面门前牛毛针给逼了回去。 来如流光,去如闪电,只听到台上一声闷哼,顿时一个人影便气绝在了当场,可见那针上蘸蓝之物必是剧毒无比之物,若真被暗算中,死的怕就是我了! 这一变故,顿时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尉迟修和莫清欢等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站到我的身边,环视全场,戏台之上,除了温玉莲有些惊呆的骇立在当场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经吓的匍匐在地了! “离忧,谁准你扑过来的?你忘记我对你说什么了吗?”顾不得先去处理那刺客之事,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大骂水离忧一顿,明明再三关照他不可妄动真力,而不过一根区区牛毛暗器,若是轻易就能暗算到我,那我旅游活动用混了,他却还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就扑过来了,不敢想象若是我没有及时把那针给逼发回去的话,现在也许的就是他了,让我如何能不冒火? 他在我怀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那紧紧抿死的嘴角却显示着他的倔强和坚持,我不用想也知道,若还有再一次,他依旧会想都不想的就冲过来为我挡针,一时间心里是又疼又怜,摸了摸他的发,“不是故意要对你吼,只是当知道那样对你很危险,尉迟修,还呆着做什么,看看离忧他的身子可要紧?” 水离忧这次倒是听话,在我身前一动不敢动,任着尉迟修过来替他诊脉,咬紧着下唇,眼睛却还是关切的看着我。 我微微放开他的腰,牵住他一只手,轻轻的掐了一下他的手指,以表示我对他这番不顾死活的行为不满。 “启禀主上,水堂主这些日子都坚持服药,恢复状况良好,之前这番虽有动气,不过好在情况并不严重,只需加服几副药便能调养好来!” “嗯!”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水离忧,微带责备道,“这次还算运气好,再有下次,刑堂伺候你!” “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清欢,你去查一下怎么回事,我先带离忧回去客栈!”我这才冷着脸看向莫清欢,视线在看到台上也受惊不浅的温玉莲时停顿了一下,“不要难为玉莲,那人想必是混进他的班子里的!” “是,主上!”莫清欢立即低头恭敬的道。 “薛,薛夫人,那个,让薛夫人受惊了,老夫人立即派人彻查此事——”林富贵也被这突如其来暗杀给吓坏了,见我要走,立即快步的往我身前跑来,被莫清欢伸出的手阻在了离我一丈远的地方。 “国丈大人不必紧张,身在江湖,总免不了刀口舔血,我们血楼做什么营生,自然也不怕别人寻事到我们头上,今日之事,想也不会是国丈大人派人暗算薛某,清欢留在这里不过是倒行公事罢了,谁是清白谁不无辜,自会清楚,既然有胆敢暗算人,自然也要有胆量承担后果,您好说呢?” “是,是!薛夫人说的有理,老夫这就下令封锁全府,不许一个人进出,一定配合莫堂主把那幕后的指使之人给找出来!以给薛夫一个交代!”林富贵顿时点头如捣蒜的保证道。 “那就有劳国丈大人了!”我其实并不认为还能找到什么幕后主使之人,人都死了,指便的人,也不会笨的还留在这里等着我们抓他,我让莫清欢留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的,既然已经有了开头,以后类似的事情就不会只有这一次,我只需耐心等待小心防范,总是能把那幕后之人给揪起来的。 “不敢当!不敢当!” 我头没回来立即即往门外走去,而水离忧因为一只手被我牵着,自然也只能随着我的步伐往前走了,与我们一起走的还有林萍踪,而尉迟修和莫清欢一起留在了林府。 一直到坐上了回客栈的马车,我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林萍踪和水离忧对我这显然易见的沉默都有些惴惴不安,我能感觉的到,却没有解释安抚他们的打算。 回到客栈时,丫环们已经在房里的桌上准备好了热茶和糕点,可惜我没有吃的打算! “萍踪,你立即让信堂的欧阳流长赶来这里见我!” 对着恭敬立在桌边的林萍踪,我突然问如此吩咐道,他没有迟疑,也没有露出惊讶和疑问的神情,只是锉锵的点头,“是!” “等等,晚些时候派人去林府把温玉莲接回这里来住,就说是我说的!”想起那纤细的孩子,我之前就这么走了,他的心晨一定很慌吧,以防有心人在这个时候拿他做文章,还是把他接出来放心些! “是!主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我挥了挥手,待他走出去,放开始揉了揉有些痢疾痛的眉间。 水离忧此刻无声的走到我的身后,轻轻的把手放到我的肩上,开始笨拙的按摩了起来,刚按了两下,我就握住他反搭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拍了拍,“离忧,陪我坐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的坐到了我的身边,我顺势靠了过去,以一个女人希望依靠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姿态,靠在他的颈间,他迟疑了一下,双手扶抱上我的肩,我安心的吐了一口气,“离忧,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间感觉心有点累,有点不知前路在何方的茫然之成!” 我知道我会突然间有这种失落的感觉,是缘于我发现在血娘子的大脑深处,还有很多被她尘封上锁的记忆,不能为我所取得,以至于我从前以为那些记忆很完整,如今看来却发现最重要的一段,完全是云里雾里不知深处! “那就有劳国丈大人了!”我其实并不认为还能找到什么幕后主使之人,人都死了,指便的人,也不会笨的还留在这里等着我们抓他,我让莫清欢留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的,既然已经有了开头,以后类似的事情就不会只有这一次,我只需耐心等待小心防范,总是能把那幕后之人给揪起来的。 “不敢当!不敢当!” 我头没回来立即即往门外走去,而水离忧因为一只手被我牵着,自然也只能随着我的步伐往前走了,与我们一起走的还有林萍踪,而尉迟修和莫清欢一起留在了林府。 一直到坐上了回客栈的马车,我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林萍踪和水离忧对我这显然易见的沉默都有些惴惴不安,我能感觉的到,却没有解释安抚他们的打算。 回到客栈时,丫环们已经在房里的桌上准备好了热茶和糕点,可惜我没有吃的打算! “萍踪,你立即让信堂的欧阳流长赶来这里见我!” 对着恭敬立在桌边的林萍踪,我突然问如此吩咐道,他没有迟疑,也没有露出惊讶和疑问的神情,只是锉锵的点头,“是!” “等等,晚些时候派人去林府把温玉莲接回这里来住,就说是我说的!”想起那纤细的孩子,我之前就这么走了,他的心晨一定很慌吧,以防有心人在这个时候拿他做文章,还是把他接出来放心些! “是!主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我挥了挥手,待他走出去,放开始揉了揉有些痢疾痛的眉间。 水离忧此刻无声的走到我的身后,轻轻的把手放到我的肩上,开始笨拙的按摩了起来,刚按了两下,我就握住他反搭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拍了拍,“离忧,陪我坐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的坐到了我的身边,我顺势靠了过去,以一个女人希望依靠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姿态,靠在他的颈间,他迟疑了一下,双手扶抱上我的肩,我安心的吐了一口气,“离忧,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间感觉心有点累,有点不知前路在何方的茫然之成!” 我知道我会突然间有这种失落的感觉,是缘于我发现在血娘子的大脑深处,还有很多被她尘封上锁的记忆,不能为我所取得,以至于我从前以为那些记忆很完整,如今看来却发现最重要的一段,完全是云里雾里不知深处! 自然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她的记忆是她的,与我其实无关,我完全可以摈弃属于她的记忆,过自己的生活,然而事实上,却没这么简单,既然我继承和接收了她的记忆,就代表着如今的我,早就不单单是单纯的我了,在我不愿意承认的时候,其实我和她早就是一体的了! 真怕当那段空白被填满和解开尘封之后,我的世界会完全发生改变! “清尘,你怎么了?”水离忧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我,似乎很忧急,连语声都不平稳了起来。 “离忧,你不会离开我吧!”我知道寻求这样的答案很傻,承诺是会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幸福的人了,然而女人就是傻,总是期望寻求到哪怕一点点言语的保证,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除非清尘不再需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他似乎也有些伤感的回答。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要!我要的不得了!”我紧紧的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大声的道。 “那我就永远不走!”我听得低低却坚定的回答,心便安定了下来,“嗯,永远不走!” 正文 050 为未来做的约定 更新时间:2010-11-9 22:58:27 本章字数:5151 似乎有了他这样的承诺后,其他的一些误会和小事,都不再需要解释一样,我依靠着他,汲取着好不容易恢复的宁静心态,把那纤细的少年带给我的杂乱思绪,先放到了一边,若是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到该我想起的那一天,也终会想起,此刻再是急也是没用的,何况我已经叫让林萍踪找了欧阳流长来了,只待他来,有些问题终究是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的! 两个时辰后,莫清欢和尉迟修回来了,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晚了好些时候,按说完全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的,“出了什么事?” “启禀主上,那人身上什么也没找到,他的确是前阵子刚混进温老板的班子里的,温老板也完全不知道这人竟然是个有武功的,我们也搜查了一下他的住处,看的出是个专业的,痕迹收拾的很干净,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给我们留下!”莫清欢一惯是很擅长从细节上发现大问题,连他都说找不到问题,那自然别人也休息再找到什么问题。 “专业的?你的意思是对方也是个职业的杀手?干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营生?” 我不由有些想笑,这就好比在关公门前耍大刀般的,居然会有人蠢的去请个下九流的杀手,来暗算这个时代最大的杀手集团头子的事情?那人若不是脑子搭错了线,便是故意引开我的主意,别有目的,那到底是什么呢? “从行事的手法,和处理痕迹的干净利落上看,是的!”莫清欢在说起正事时,那娃娃脸上是一丝不苟的严肃之色。 “主上,最奇怪的是那人在牛毛针上蘸的毒名为‘兰色勾魂’!”尉迟修此刻才一脸凝眉的接口道,说完人就跪了下来,“而这味毒药的发明之人正是属下,不害实验期,并不是完全成功的新品种,所以还没来得及报告给主上!” “有人用你做的不成功的毒药暗算我?”我觉得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若不是确信尉迟修没有必要也没有胆子这么暗算我的话,通着以往楼里的规矩,尉迟修光保管毒药不利,致使药物外泄就够他去刑堂领鞭子了! “属下有罪,请主上惩罚!”尉迟修说话间,头已经磕了下去,他自也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的。 “你自然是有罪的,不过此刻在外面,我也相信你不会是那个吃里爬外,勾结外人暗算我的人,这次我就给你将功代罪的机会,那‘兰色勾魂’你开发时,有没有被第二人看到,都保存在什么地方,会有什么人可能接触到,想必你自己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给你七天的时间,在我们到达玉柳山庄前,把那盗你毒药的人给我找出来,否则就不用我说了吧!” “是,属下明白,多谢主上的宽恕之恩!”尉迟修立即语声铿锵,落地有声的道。 “你先行起来吧!清欢,林家的人和地韩诺,都派人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我心里约莫已经有了些许计较了,只是还不肯定而己,现在就等他们有所行动,也好确信我的猜测是不是属实的!若是再派来杀手,你们就装作用不知,不用处理了,交给我来就成!” “是,主上!”莫清欢立即点头道。 “把一路明里跟着我们的人,都隐到暗里去吧,总得给人家创造点动手的机会不是?”我嘴角含着笑,网撒好了,就等着鱼进来了! “清尘,这样太危险了!”水离忧此刻终于皱起了眉头,反对道。 “离忧,我们血楼是干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这点小问题都应付不了的话,我就不配坐现在这个位置了!”我拍了拍他的手,要他不要担心。 水离忧许还是不赞同我这般想要以身涉险的做法,却又常年听惯了命令,没有第二次反对的勇气,所以也只有闷闷不吭声了。 “不过发生了点小插曲而已,不用太在意,倒是在林家没吃什么东西,如今倒是真的感觉饿了,清欢和尉迟,你们都下去吧,让萍踪送点吃的过来,要开胃点的小菜!” 突然间,心情感觉大好,肚子的饥饿感如今也冒上来了,我带着微笑的挥手让他们下去,尉迟修和莫清欢立即退了出去,脸上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惊讶,在出门前还是被无看了个一清二楚,想必对这样情绪变化快的完全与过去的血娘子很不一样的我,他们心中的疑惑和恐惧会更超过去找幕后的指使人吧,他们又哪里知道此刻在他们面前的主上都是已经被换了灵魂的呢! 待他们离开后,我才看向水离忧,“离忧,你心里在为我担心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以前的你会为我担心吗?”我明知不会却还是要问他。 他用惊讶的眼神看我,似乎对我问这样的问题有些受伤,却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 我握住他的手,“离忧,我不是在怀疑你对我的心是假,我是想告诉你,不管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自己,并保护到你!” “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我知道,也相信能自己保护你自己,那离忧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也能保护我自己呢?你的伤还没好,即便是好了,像今天这样冲过来的行为 ,只会让我觉得更担心,更害怕,因为我也想要保护你,而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所以若是两个人中间必须有一个被保护的话,我也希望做保 护你的那个人!” 这就是心里知道和实际上做到之间的距离了,但是我想把这种距离最大可能的缩短,毕竟我和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恋人,我们的身份,我 们所处的时代,注定了我们以后的岁月,都会不停的在杀戮和被杀的天平上,左右跑动的,所以对彼此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为对方做太多的 牺牲和改变。 从前的水离忧就不懂情爱,不与人接近,脑子里没有恐惧和牵挂,下手可以狠,可以绝,也从无失手,但是如今的他其实已经在潜移默化中 被我改变了,他会担忧了,会不顾生死的来为我挡暗器,会为了情和我开始感觉到忧虑了,对于这样的他,在感情上,我自然是欣喜万分的, 然而处在他的位置上,我又矛盾的不想让他改变的太多,因为一旦心肠柔软了,他就不再无懈可击了,那就很可能给他造成致命的危险,而我 要他永远活的好好的! 似乎有些明白了我的想法,看着我的眼里,有了些从前没有人深沉的思绪,深的连我也看不清他,反握住我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 会尽量做到的!” “你真的明白吗?离忧,我要你记住,活着比什么都强,不管在何种境地,我都要你好好的活着,不要为任何人做牺牲,即便是我!你可明 白?” “我答应你,我可以为你尽忠而死,却绝不会为你殉情而亡!”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我知道他是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是我的希望;可是却在听到他清冷干脆的声音说出来时,心里又升出几分失落之感 ,很快我就自我把那失落感给排出了心外,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很多时候都只能从大流,而不能兼顾所有。 然而这一刻的我,又哪里想到,对水离忧这样单纯性子的人来讲,早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对我,他早就不能再做到公私分开了,嘴上说 的那不会为我殉情而亡的话,也不过是宽慰了一下我,又欺骗了一下他自己,等到事情真的面临到头上,他依旧是为着我失去了冷静,牺牲他 自己,而我,却是在他受到那般伤害后,才顿觉悟过来的,不过这是后话了! 这一刻的我却是真的相信水离忧答应我的这话,是能做到的,而我对他说这些, 也不是想我们有面临这些的一天,只不过做个事前约定,怕 真的事到临头时,他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他自己的命! 门上传来三声叩门之声,一个软软的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玉莲求见薛阿姨!” 我几乎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亲自走了过去为他开门,门外的温玉莲妆容己经卸干净了,换过了一席水色小衫,怯生生的站在门口,看到 我便要跪下来,我连忙把他扶住,拉进了房内,“怎么又要跪了?快进来!坐下!林家没有为难你吧!” 话刚出口,大颗的眼泪珠子边涌出了眼底,他纤细的身子颤抖了一下,“都是玉莲不好,要不是玉莲临时决定加唱一出,也不会让那歹人有 机会上了台,还差,差点伤害了薛阿姨!” 一块白手帕递到了我的手边,我看了一眼水离忧温和的眼,接过冲他点了点头后,便转向温玉莲,轻柔的给他擦着眼泪珠子,口里安慰道, “玉莲也是为了唱给我听,才临时决定加一场的,阿姨还没夸过玉莲唱的很好听呢!好了,不哭了,阿姨还要感谢玉莲,若不是玉莲临时决定 加唱一场,那人肯定还要周密计划更久才来刺杀我呢,倒时,我倒反而危险大的多了,如今被你这么临时一加唱,他心里慌,怕这次不动手, 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再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我,所以才提前动了手,这不没成功反而把他自己的拿给搭进去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可是啊?倒是把你个吓坏了吧!那时的场面,我不好带你,你不会怪针吧!” 他用力的摇了头,呜咽着,“若不是薛阿姨,玉莲哪还能站在这里,谢阿姨都来不及,怎么会怪阿姨呢!” “不怪就好!已让清欢向林家递了我的话了,以后林远堂莫敢再来惹你了,万一你有点什么事,我弟一个找的就是他林家,所以你也安心做 你自己,你可真心喜欢唱戏?你的父母呢?” “玉莲从小是戏班的师傅养大的,不知道自己的在哪里,戏却是真心喜欢的,从小就想着有一天能上台去,却不想招惹来那些个。。。” 果然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不由对他更起了几分怜惜,摸了摸他的头,“好了,那些都过去了,既然喜欢唱便接着唱下去吧,至于那些无耻的 人,阿姨自是会为你打发了,你要是愿意,阿姨甚至可以派些人在你身边,专门为你过滤一些人的贴子,咱们好歹是个角儿不是,有些堂会可 不去的就推了去,不得不去的,咱也要端出几分架子来,不能让那些人看轻了,你说可好?” “这,这样可以吗?”他睁着水润未干的眼睛,惊喜的盯着我。 我微微一笑,“傻孩子,自然是可以的阿!你是大牌,你是角儿阿,既然那么多人喜欢听你唱,你自然也要端出几分架势来,这样吧,你等 等!” 我冲着门外喊道,“萍踪,你进来一趟!” “是,主上!”话刚落,我血楼里最大的总管林萍踪,便已经一脸从容恭敬的走了进来,“主上有何吩咐!” “你从你的天阁里挑两个身手流,又玲珑些的人出来,以后就派在玉莲身边,帮他挡挡那些个不必要的贴子,也顺便保护他,对外,便说玉 莲是我的义子,想打他主意的人,最好先掂量掂量他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是,主上!”林萍踪恭敬的点头,随后转过身子对着温玉莲也行了个欠身之礼,“温老板,人很快就会给你安排好的,若是有什么不满之 处,随时说出来便可!” “阿!多谢林总管,您就叫玉莲的名字就可,不敢当温老板的称呼!”温玉莲立即手忙脚乱的站立起来,给林萍踪回礼。 “这?”林萍踪征询般的看向我。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以后玉莲也算我们半个血楼人了,既然都不是外人,便叫名字也自在些,玉莲,你便叫萍踪大哥也成,或者叫他的名 字也行!” “是,主上!林萍踪见过玉莲公子!” “玉莲见过林大哥!” 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行礼,头都差点碰到一块了,我和水离忧都忍不住有些想笑了!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玉莲,你以后有什么事,就与萍踪联络吧!我们还会在这安阳城停留一天,你呢?要是和我们一起同行双关玉柳 山庄,还是自己去?” “班子里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今天连夜就出发去玉柳山庄了,时间有点紧,本来我是不想来这里的,林远堂非迫的我来,玉柳山庄那边 要唱的三出戏,好几套行头,都还没到呢,需提前去那边等着,便不能和阿姨一起走了!” 纤细的少年咬了咬下唇,似乎为拒绝我的提议感到几分不好意思,我微微一笑,不在意的道,“没关系,那你便先去吧,反正过不了几天又 要见面的,萍踪,你先去安排人吧,一会亲自送玉莲去城外!玉莲,阿姨便不去送你了!” “不用,不用,玉莲自己就行,天南海北早就习惯了,这次出来已算得最舒坦的一次了,一点都不苦,阿姨你自己当心,林远堂他,他不是 个心胸宽广的人!” 他两只手同时摇摆了起来,认真的给我行了个礼,转身前,不审忍不住回头叮嘱我小心防范林远堂,我宽慰的点了点头,“去吧,小孩子家 家,不要操太多心!” 他听了我的话后,竟真的露出了一个他这个年纪才有的轻松笑容,可爱稚气的很,冲着我最后眨了眨眼睛,步伐轻快的随着林萍踪走了出去 ,一点有之前来的时候的怯意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感叹道,“离忧,你怎么了?” “清尘,你很喜欢他吗?”水离忧似乎迟疑着要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正文 051 我说我爱你 更新时间:2010-11-9 22:58:37 本章字数:4638 “当然了,怎么离忧不喜欢他吗?还是离忧觉得玉莲他也是危险的?”我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故意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水离忧,并顺着他的问题回答非所问着,假装一点都没有看出他的不安。 他听了无的回答后,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才低下头回答道,“玉莲公子是很俊秀可爱的!” 我不由大笑了起来,用力的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头,闻着他发丝的清新味道,“离忧,你是在吃醋吗?你在担心我也会像喜欢你一样喜欢玉莲?” 他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心事,身体顿时僵住了,有些不安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清尘,我,我不是,我没有!” “撒谎!我的离忧什么时候也学会主不由心了?来看着我,再告诉我一次,你是不是在担扰我会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上玉莲,是不是担心我会有了玉莲之后,就不要你了?” 我用双手捧着他的脑袋,抬高他的头,让他只能面对着我的目光,无法逃避,水离忧有些羞赧似乎又有些惭愧的眨了眨眼睛,那可爱的睫毛也随着他眼睑的眨动,而上下忽扇着,微微的在我手心里点了点头。 “傻瓜,我对玉莲和对你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若说喜欢也是完全不同的喜欢,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看到美少年就想要带上床的女人吗?”为了让他放心,无不惜大力抹黑自己。 果然他一见我这么说,他立即急了,连忙伸出手握住我捧着他脑袋的手,“清尘,我,我没有这么想过,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 见他真心为我急,我反倒笑了,“既然你相信我不是这种人,那我就放心了,我只是怜悯他年纪小小的就受人觊觎,很可怜,所以想帮他一把,若是我不是血娘子,而是一个平凡的女人的话,我的孩子估计就有可能真的像玉莲那般大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他叫我阿姨呢?” 我还是挣脱了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感受着他的皮肤贴紧我掌心的感觉,眸光中的温柔我不用自己看到,只需看到水离忧越发温柔回望我的眼中,就可看到,“我知道在林家,我把那三块你藏给我的翡翠酥给了玉莲时,你心里一定很伤心又很失落吧!你知道我送出那三块翡翠酥时,我的心里也是不情愿的,因为在我眼里,那不仅仅是三块翡翠酥依旧只是翡翠酥,而你对我的心,却在这里!” 我握住他的另一只手,贴到我的胸口,“感觉到了吗?它在那和我的心一起跳动着呢,我没打算还给离忧,所以离忧也休息从我这里把它要回去,而我的心, 也借着那块我回赠给你的翡翠酥,一并给了你,当离忧不想要时,便把它还给我,好吗? 他用力的摇头,然后大力的抱紧我,”我不还!永远也不还!” “傻瓜!我还巴不得你永远都不要有还我的一天呢!所以安心些,不要那么不安,在我们俩的这种模式中,我比你更不安,毕竟我比你大了许多,无论是身份还是条件,都是在这委屈你,尽管我心里很不愿意承认这个,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 “不委屈!清尘,你不要这么说!”他打断我的话不让我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我试图控制过,可是心里还是有点难受,清尘,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吃醋!这就是代表你在乎我,代表你不想有别的人来与你分享我,就如同我也不愿意别的人来碰我的离忧一样,离忧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这是人的独占欲,在爱情中人门通常管这叫做‘眼里不容沙’,从前我不曾有过这样的感情,不过现在很期待拥有,所以不用担心,不必为此焦虑,我喜欢这样!” 我如同一个老师般的教导着他感情路上可能会遇上的种种心理问题,告诉他如何去排遗和面对这样的问题,而他则如同一个乖巧认真的学生,一丝不乱,一句忘的全记进了脑子里。 抱着我的手臂滚烫而有力气,即便是个年轻我许多岁的男孩子,但是他依旧是个让人有依靠感的男人,而且是我薛清尘往后半辈子要相伴的男人。 “清尘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的?” “是阿,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的,假如如今的玉莲是个女孩子,对他这么好的人是离忧的话,我想我肯定比离忧还要焦虑,所以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让离忧感觉不安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不过离忧能不能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想法和不安放在心里,要随时告诉我,不要自己胡乱的做决定,离忧能做到吗?” “我相信清尘!” 他的话永远简短,却总是能让我感觉到安心和感动,以后哪怕遭受再多的考验,只要有他这句相信我,那我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明天那件衣服想必就能送来了,我真是迫切的想要看看离忧穿上它的模样呢!”我满足的依着他,媚眼如丝的道。 “清尘要留在这里多留一天,就是为了那件衣服吗?”水离忧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手指穿插我的手指缝中,与我交缠在一起,显然他完全忘记了那件我为他选的料子要做的衣服,他真是对他自己的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相反若是那件衣裳是要做给我的,他保准不会忘记,这样的离忧让我还能说什么呢? “嗯,那是我送给离忧的第一件礼物,怎么可以忘记呢?反正时间对我们而言很充裕,多留一天无妨!” “可是有人要杀你!”他显然对戏台上的刺客事件还耿耿于怀着。 “他们不可能杀得了我,若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杀了我,那个人只有离忧你!”我半开玩笑的说着,没想到他立即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神情严肃的道,“即便是死,我也不会伤害清尘!” “傻离忧,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哪里真的是这个意思,不要这么紧张和严肃!放轻松点!”我摸了摸他又再度僵硬的手臂肌肉,不由叹息他非但容易紧张,还是半丝玩笑都开不得的那种! “衣服不是第一件礼物!”他慢慢的放松下来,却把话题说到了别处! “不是?那第一件礼物是什么,我不记得我还有送过我的离忧其他东西阿?” 我这回倒是真的没了印象,来到这个异世,成为血娘子,认识水离忧,加起来也就这么些屈指可数的日子,更别说前面大半的时间都是用来软化和接近水离忧的,真正在一起,然后彼此交心,还是出了血楼之后的日子了,我前后什么都没有送过给他,他却说衣服不是第一件礼物了,不由让我自己也纳闷了! “你等等,我去拿!”他放开我的手,起了身,往床边走去。 我就坐在原地,看着他从枕头下面拿出那折叠的很扁平的包袱,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草绿色的竹节做成的筒子,走了回来,递到我手里,有些害羞的道,“这个才是!” “这是什么?”我一边看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揭开那竹节的盖子,然后往外开始倒,两张被卷的很好的宣纸,便从竹节里滑了出来,我把那空竹节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展开其中一张卷着的宣纸,当那熟悉的毛笔字体和代表着音符的符号跳入我的眼帘时,我觉得我的眼也有些湿润了,这是我在书房里给他默写出来的两张曲谱,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细心的收好了,还被他当成第一件礼物般身携带着,难道那时,他便已然不怕我了吗? “离忧,你竟然还留着?”我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上分辩他当初把它们小心珍藏起来的动机是什么。 “嗯,因为这是清尘留给我的!”他点了点头,却倒是没再光避我的眼神。 “那时,你不是很排斥很害怕我吗?”难道是我以为错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排斥,有一点点害怕,可是知道佻那时对我是好的!惹你生气,你却没有处罚我,你和原来的主上不同,我知道!” 他的话说的含糊不清,我却奇异般的都听懂了,原来在我还以为他很排斥我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排斥我了,也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他,想对他好的人,所以他收着我写给他的乐谱,并把它当成了礼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如此算来,明日里的那件衣服还真的只能算是第二件礼物了。 “离忧,那这上面的曲子,你记熟悉了吗?我让人送琴过来,你弹给我听听好不好?”我期待的看着他,送完乐谱就完全忘记了不家这么一回事,他不把这曲谱拿出来,我倒真的没提起想要听他弹琴的欲望,如今看到这曲谱,不由突然间想听一听,在他已开始识得朦胧情爱之后,弹出来的又会是何等动听的曲子了呢? “已经全部记熟了,我去抱琴!”他点了点头,一脸跃跃欲试,似乎也很艳情让我听一听,验收一下他学习的成果。 “别去,门外有丫环,让他们去就成,我想要你在这里陪我!”我握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有点黏人的任性着,如同一个少女。 他却眉眼如春花绽放般的对着我笑了,没等我开口,便径自先一步对着门口道,“去把我的琴抱来!” “是,水堂主!”门外果然有丫环恭敬的回答声。 脚步声快去,又很快回来,门扉轻扣间,“进来!” 丫环低眉敛眼的把琴送了进来,摆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弯着腰恭敬的退了出去,为我们把门重新带上。 我看着眼前这张九弦古琴,那琴丝弦上散发着一层亮眼的蓝光,整个琴身呈捂桐色,看上去很深沉的样子,事实上这张琴确实也不轻,非内家高手绝对使不动他,我不由伸手抚摸上那琴弦,“离忧,你如今的身体弹它会不会太过勉强了?” “功力已恢复了七成,操琴已是无妨,是清尘太过担忧我了!惟有这把琴才能弹出最好听的音色来!” 水离忧说话间,人已经正襟危的面对着琴身了,轻轻的把我的手从弦上拿了下来,却没有放到一边,而是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大腿上,取而代之的放在琴弦上的,是他那双如玉般修长的十指。 我抄给他的曲子是现代比较流行的两首曲子,全是适合古琴演奏这曲子,还是已经背着我偷偷练习过上百次了,不过回想他过去的这些日子,几乎都是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太多他独自小处的时间,我思忖前者的可能性要多一些。 然而他似乎是天生的乐者,那只他胸臆间背熟的曲子,丝毫不曾因为他是第一次演奏而有半分生梳,当那熟悉中又带着独特韵味的曲子在我耳边响起时,我忍不住双手抱上他的腰,伏在他的背上,听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弹着那略带忧郁却动听的旋律,仿若坐上了水乡河流间那黑色的乌蓬小舟,在两边青砖绿瓦中穿行而过,一派悠闲和自得。 以为会有的伤感和对未来的怀念,竟然一点也不曾浮起过,似乎我生来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或者说,在此时刻,我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一员,曾经的过去,已经离我太远了,远到我自己都不用去刻意淡忘,就已经被遗忘的差不多了! 他的肩因为我的依靠,而变的放松和柔软,身上皂角的清新香味,随着乐声不断的涌入我的鼻息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已经在一片曲调中安然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香! 朦胧间,我看到水离忧抱着我温柔的舒展的脸,和宁静满足的笑容,而我就在他看似纤细,其实并不脆弱的肩膀里,安心的放任自己寄托后半生直到未来! 醒来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室内朦胧的光线以及身边均匀的呼吸和热气,让我知道我正依偎着水离忧,我竟然听曲子听到睡着了,真是浪费了人的努力为我弹奏,我看着他沉静安睡的脸,那么的宁和,那么的温柔,把唇依上去,在他雪白的客心映下一吻,“我爱你,水离忧,好梦!” 说出了这一句,我的心豁然轻松和欢快了起来,事实在几偷笑的得意,我重新闭上了眼睛,窝进他的怀里,虽然他睡着了,虽然他没听见,不过我却已经把我的心对他说了! 我没看见的是当我闭上眼睛的安心重进入眠时,水离忧那漂亮的水眸也在黑暗中熠熠生光了起来,只觉得那一夜,他揽着我的臂弯尤其的紧,那一夜也睡得尤其的安稳! 正文 052 大意的烦恼 更新时间:2010-11-9 22:58:48 本章字数:3006 早上醒来,他已经醒了,我迎上他灿烂温煦的笑脸,心情也飞扬了起来,抚上他的脸,温柔的道,“怎么醒的这么早?” 平日里都是我先醒来,光明正大的看他的脸,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先一步醒了看我,而我居然在他的视线下还全然不知的睡到自然醒,果然是对他再无任何一丝戒备了! “不早了,以前在楼里的时候,这个时候我早就连晨功都练好了!”他微微一笑,嘴上说着不早,但是那揽着我的手臂,却没有丝毫移开的打算。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主动提起他过去的生和习惯,虽然我接受了血娘子的记忆,也知道离忧的许多事,但是他的生活习惯,以及这些年暗里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我是不知道的,因为从前的血娘子根本不会去关心这些,所以此刻,我能听到水离忧主动从嘴巴里说出来,心里的雀跃可想而知。 “晨起练功一般练多久?” “二个时辰左右!”他温顺的回答。 两个时辰?那不就是还不到四更天就起床,一直要练到天亮?真的是很辛苦,然而我却说不出什么其他安慰的话。 因为这邪堂堂主的位置,原就不是简单就能坐稳的,而水离忧为这付出的辛劳和努力,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多许多才行,我无法矫情的跟他说对不起,或者露出怜悯他的神色来,因为这就是注定好的人生轨迹,他若不是现在的水离忧,又如何堪与我比肩?他若不是现在的水离忧,我们根本就没有叫交集的可能! “以后晨练的习惯依旧要保持,不过我们可以把时间缩短成一个时辰,我陪你一起练!”我半倾起身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温柔的道,这才是我能做的,我和他一起练,即便是辛苦的练功时间,也会因此感觉不那么孤单。 然后那灸热的中心便换着滚烫,一股作气的在我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时候,就冲了进来。。。 早上一场忘情的欢爱,一直到中午前我们才双双起身,免不了又是一阵脸红耳赤,欢爱之时,情浓灸烈,自然顾不了这么许多,如今欢爱过后,想起要面对其他人了然的目光,反倒觉得不自在起来了。 梳洗衣整理花了不长的时间,打开房门的时候,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水离忧的脸色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显得没那么红了。 我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几次和水离忧一起的欢爱,都没有采取过什么避孕的措施,而血娘子的安全期我也是不知道的,我想着是不是有必要让尉迟修给我配一些避孕的药汁来喝喝,只是我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来,是不是会太晚了些! 我有些恼着但愿不要出现那样的结局来,若是因此有了孩子的话,它的存在将会是个很尴尬的问题,且不说我们的身份都不适合现在拥有一个孩子,即便没有杀戮和危机感的生活,孩子也来的太早了些,若是真的要有一个孩子,我也希望是在我和水离忧真的彼此深爱的时候,如今我是确信自己爱上了他,但是他呢? 我竟然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他是男孩,他不懂,可是我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居然也一直忽略掉了男女欢爱之后,可能面临的将会有孩子的可能?我果然是被冲昏了头脑,简直有些不可原谅。 “清尘,你在想什么?”似乎看到我的烦恼,他温柔的笑脸也浮上了几许担忧。 “没什么!只是在想那个掌柜的不知道有没有把衣服给送过来,无迫切的想看看离忧穿上那件衣服的模样了!”我立即挂上一个自然的微笑,告诉自己应该不会有那么幸运的,也许这些天正好是血娘子的安全期呢! 他听到我这么说,似乎有些羞赧!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尉迟修和林萍踪的身影很快的出现在了门口,一个手里端着一个放着药碗的托盘,一个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红色布料的托盘。 “见过主上,见过水堂主!”两人进得门来,微微一礼。 “这是离忧的药吧!”我看了看那托盘上的药碗。 “是的,主上!”尉迟修恭敬的点头,水离忧自觉的走了过去,端起药碗,先是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便整碗全部喝了下去,把药碗放回盘子里,“尉迟,多谢!” “水堂主的身体要好些了吧!”尉迟修微微含笑的看了一眼水离忧,水离忧却有些局= 的点了点头,“好了七八成了!” “一路上坚持吃药,待到玉柳山庄时,水堂主的功力起码能恢复到八九成左右了!”尉迟修又关照了一句,水离忧点了点头。 “这是一早锦泰绸缎庄送来的衣裳,说是主上您给了订金给做的!”林萍踪指了指那被红布盖着的托盘。 我立即起了身,揭开那红布,一套折叠着整齐的淡蓝色长衫,便赫然躺在其中,襟口的去丝绣,精致绝伦,光看这也知那掌柜的有多巴结,两天之内能赶出这样的一件衣裳来,的确是非常不容易了。 我双手把它从盘中取出,拎在手里,看了看整体效果,光看也知穿在水离忧的身上定然会好看,莫清欢和尉迟修都在,我虽然很想亲自帮他穿上,不过想他脸皮薄的很,便也只好作罢,把衣裳放进他的手中,“进去里面试试,看看可有哪里需要改的!” 他小心的接过衣裳,冲着我点了点头后,便往隔间走了去! 我重新回椅子,“准备一下,一会吃过午饭,我们就上路吧!” “是,主上!”两人立即点头。 “玉莲那边人都给安排妥当了吧!”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凉茶,皱了皱眉头。 “主上放心,派去的是天阁中资历最老的好手之一!”林萍踪立即恭敬的点头。 “很好,一会之后,除了尉迟修外,其他的人都不要跟着了,先一步去玉柳山庄等待就可,毕竟我要等着鱼儿上勾呢!”我习惯性的轻扣着桌面,这是每当我心里在思考问题时必然会有的动作。 “是,主上,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连莫堂主都不带吗?”林萍踪点着的同时又小心翼翼的问了我一地不怕 。 “清欢若是在,你说那些人赶出现吗?”我轻轻的反问,“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如些来捋血楼的虎须了,我倒想看看这一次是谁,竟然敢动到我头上来了,欧阳流长什么时候能到?” “启禀主上,晚间一定能赶来向主上报道!” “好,萍踪你把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我们不坐马车改骑马了,如今天离忧的身体应当不至于骑不了马了!”我想了想道,因为实在不习惯马车里那般的晃荡,即便天天有喝药,不是感觉不舒服,现在轻车简行了,那就干脆不坐马车了! “是,主上,属下这就去准备备!” “你去吧!” 林萍踪退了出去。 “尉迟修,以后离忧的药就由你亲自煎了!” “是,主上!” 尉迟修自然知道若非是水离忧的药需要他煎,我根本甚至连他都不会被留下一起走,虽然他也许也并不想和我们一起走。 正说话间,换好衣服的水离忧从里面走了出来,“清尘,怎么样?” 我呆呆的看了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好看!很合身!离忧果然适合穿这样的颜色的,以后我会让林萍踪都给你裁制这种淡雅色的衣服,也行 白色穿起来也会很好看,干脆把你玄色堂主服也换个颜色好了!” 他听了我的话,整个眉眼都柔和了起来,“堂主服是一代传一代的颜色,求的是稳重和肃杀,是不能换的!” 我身为血楼楼主自然是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是想表达我对如今这样清新俊朗的离忧的喜欢而已,哪是真的要他换制服? 闻言不由大笑了起来,也就只有我的离忧会把我的第一句话都当真,不辩玩笑与否,这样的他,让我如何能割舍的了? 正文 053 什么是规矩 更新时间:2010-11-9 22:58:57 本章字数:4020 真正再度上路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林萍踪给我们准备的东西看起来不多,不过我相信,却是什么都是齐全的,东西分别都挂在两匹黑色的马背上,而中间那匹红棕色的马背上,却是什么都没有的,我便知道那匹红棕色的马一定是给我准备的! 三人三马刚缓步踏出安阳城的城门,门口却已经有了一辆马车正挡在道路正中间,车边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韩诺主仆,他们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今天要离开一般,早就在城门口等着我们了! 见我们三人三马缓慢而来,那韩诺的眼中立时出现了惊喜之色,上前道,“韩诺邮过薛小姐,从店小二口中知道小姐一行今天要离开安阳城,所以在下从中午开始,便已经在这里等候小姐几人了!” “不知韩公子有何时见教?”我不冷不热络的问道,他似乎是太急切了点,在林家被我看到后,如今还敢这么正大光明,一脸坦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是真的以为我对他的底细不会去追查,还是以为我追查不出来? “小姐不要害怕,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感念小姐帮了我们,让我们免于一路饿死的窘境,才能如期到了姑丈家,现在没什么好报答小姐的,车内准备了些许薄礼,请小姐务必收下!”韩诺说着一个长揖一直弯腰到底了。 “韩公子客气了,我本也不欲做这个好人的,若不是离忧待你们相求,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同行的,现在自然也没有收你礼物的道理,韩公子还是带回去吧!我们几人还要赶路,还请韩公子把路让出来为好!”我立即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小姐,在下两人可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姐?小姐为何总是对在下拒人以千里之外呢?还是小姐在责怪在下昨日在姑丈家未曾与小姐相认?韩诺一脸受伤的表情,让我皱起了眉头。 信堂传来的次料上,确实写着这韩诺是林富贵之妻韩氏的弟弟之子,所以韩诺叫林富贵姑丈,这也的确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个韩诺和林远堂,是不折不扣的表兄弟,这也的确是真的,也就是说这个韩诺和林远堂,是不折不扣的表兄弟,林家如此富贵,这韩家也是前朝的官宦之后,虽然这一代没人再进朝堂,不过家底却是殷实富贵的,也就难怪这个韩诺出来都是锦衣玉食的了。 资料上还显示,韩家这一代仅韩诺一个儿子,今年二十有二,并未曾学武,韩家也无人为他请得练武的师傅,这些年来一直师从国学大师沈加文先生,此次出来一是看望他的姑姑和姑丈,二来也是想随着林家大少去玉柳山庄看热闹,顺便游历一下天下的! 然而资料的末尾却提着信堂欧阳流长的几句汇总,那汇总的意思是,这韩诺的身份很是可疑,他是六岁到十二岁中间,有六年的时间是不在韩家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信堂就这个问题,还在继续追究查中,还有就是,韩家上一代中,也就是韩诺的父亲那一代,还有个最小的弟弟叫韩一远,对外说是得急病死了,其实是在十七年前失踪了,而一年后,六岁的韩诺便跟着不见了,直到12岁被送回来!欧阳流长觉得有必要把那个韩一远也一并查一查,昨日的消息,便是也同时向我请示这一点。 我当时未曾直接派下指示,便是因为我已经有意要欧阳流长亲自来一趟,而这个韩诺,则从水离忧看不出他的底时,我就对他起了防备,他是韩家的公子没错,不过他背地里一定有比这更隐秘的身份,而我目前怀疑的是,那隐在玉莲的班子里的那个杀手,有可能便是韩诺安排下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试探和刺杀,就要等欧阳流长来了后才知道了! 所以此刻他又能这一副衰兵之态的模样,让我顿时起了千般的反感,万般的厌恶,”韩公子,我们真的要赶路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我也不是什么好心的人,更谈不上有意要救你们一命,所以不需要你送什么礼来报答我们,至于你和林家是什么亲戚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请你让开!” “小姐果然是讨厌在下,在下知道了,不过小姐的大恩,在下还是铭记在心同,既然小姐今天不肯收下在下送给小姐薄礼,那在下日后也一定会用别的来报答小姐的救命恩情的!大熊,还不把马车牵开给小姐让道?” 韩诺似乎丝毫不曾感觉到我讨厌看到的就是他这副装可怜的模样,明明不是什么易相与的主,却偏偏假装无害的想要接近我们,我虽有意吊出幕后主使,却更讨厌看到他顶着冯骏的脸出现在我身边。 那大熊却嘀咕着什么,“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家公子一片好心,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摆这么凶的脸色给公子看。。。” 我听的额头黑线都冒出来了,看着那大熊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穿透一般,好个看上去忠心护主的仆,有本事你就一直装成这样,待有一天乐在我面前露马脚时,可别怪我不饶你! “大熊,住口!”韩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的回头就冲着熊吼了一声,然后回头又尴尬的冲着我行礼道,“小奶不要见怪,大熊就是嘴巴坏,人其实还不错!” “韩公子,你的仆人嘴巴好坏,我不管,不过你最好祈祷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读书人,否则,我的身份想必昨天你就该知道了,与血楼对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离忧尉迟我们走!” 见路已经被让出,我一鞭缰绳,马儿立即扬起四蹄撒开跑了出去,尉迟修和水离忧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的,便随着我的话声,鞭策马儿跟上了! “公子,怎么办?这血娘子果真如传闻中的冷热不进,软硬不吃!还是我们的来路已经被她探出了?”那之前还一脸敦厚的大熊,此刻立即一改之前的老实傻冒模样,恭敬而冷然的站在了韩诺的身边。 “不要瞎担心,她若查到了我们的身份,你以为她的性格脾气,还能容得我们好好的站在这里?”韩诺之前那文雅的好脾气模样此刻也不见了踪影,俊美的脸上满是冷历冰霜,“那边准备的怎样了?” “公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命令发布下去,随时可以行动!”那大熊一脸严谨的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早已知道血娘子会遣走其他人,独留下那水离忧和尉迟修的!” “她一惯自负,加上她手下的那两个,你可别小瞧了,那水离忧一手‘六绝魔音’几乎可说是出神入化,寻常的武林高手在他的琴音下,都撑不多三个回合,更别提那尉迟修,武功修为虽然不高,但是那手可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还赶不上他毒术的一半高明呢!有他们两人在她身边,足够抵得千军万马了,更何况血娘子她本身既能拿得住这么些高明的人为她做事,她自己更不是个好惹的主!” 韩诺言来很有几分忌惮之意,脸上可半丝没有之前那般面对着血娘子时的从容了,“所以吩咐下去,每个人都给我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千万别有半丝的小觑之意!” “是,公子!”大熊立即正色的道。 “很好!现在就通知干爹,说目标已经上路了!”韩诺点了点头,总算稍稍安心了一些,看着那绝尘而去的三骑,以及黄土路上高高扬起的灰尘,他的目光变得更幽暗深沉了起来。 欧阳流长在果然在晚间我们停下来宿营的时候,与我们会合了。 我带着他走进树林深处,第一次没有让水离忧跟在我身边,因为有些事情,在我自己都没弄清楚前,并不想让水离忧知道! 欧阳流长一席深青色的儒衫,风度翩翩,仪表堂堂,长年一柄玄铁扇不离手,说话也一脸和气,看上去就是个好好先生的模样,平日里也轻易不出血楼,人只道血楼有个神出鬼没的信堂堂主,但是真正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却是不多的! “最近我不在楼中,江湖上可有什么异常?”我们如同散步一般,缓慢的在林子里踱着步。 “启禀主上,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连魔域最近都完全没动静了!”欧阳流长从容的回答我。 我们两人的声音都不轻不重的回响在安静的黑树林中,“魔域的底细有无摸清?” “主上恕罪,还未曾有进一步的所得!”欧阳流长执扇向我恭敬的行了个礼。 我随手挥了挥,也不再纠缠在这些问题上了,毕竟我找他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真的对魔域的问题有所好奇,“继续监视,这一次,我找你来是另有要事的!” “主上请吩咐!”欧阳流长显然也是料到我必是有事,才会找他来的。 “这一次,我要你亲自去查一个人十六的前的一切!”我冷静的转过身面对着他,神情很肃穆,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如此模样,不由立即也站直了身体,“可是韩一远?” 我摇了摇头,“是我!” 他的脸色顿时错愕非常的看着我,似乎以为他自己听错了一般,直楞楞的看着我,“主上,您?” “你没有听错,我要你查的就是我的过去,我是十四年前接手的血楼,在此前的一年,我的记忆都是在血楼里经受上一代楼主的训练,而再往前推的记忆,我却很模糊,似有似无,以前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我想知道,在那段我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我们究竟是谁,认识过什么人,还有什么人曾经与我交从过密过?你明白吗?这件事我不能交给别人去做,我只能交给你自己亲自去做!” 欧阳流长惊诧不已,好半天才慎重着脸色道,“可是主上,按照血楼的规矩,主上的身份和隐私,属于特级机密,是绝不容许打探的!” “规矩不是由我定?何况我并不相信你们就真的这般守规矩,若真的很守规矩,就不会有王云阳的背着事件了,规矩就是靠力量说话的,你认同吗?” 我睥睨了一眼他,眼神中带着少见的凌历,让他知道,我并不是非他不可,若是他再矫情的跟我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那按照‘规矩’,他知道了不该他知道的事情,我也断然不容不得他就这么继续无事的活着。 “是,主上!”欧阳流长显然在我威慑的眼神下,被吓的不清,之前的从容和潇洒顿时消失了个一干二净,单膝下跪,恭敬的跪在了我的面前,“主上息怒,属下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不管有什么结果,都只能让我一个人知道,若是汇露于第三人知道,你自己应该知道规矩!”我冷冷的盯着他,并不叫他起来。 “是,主上,属下明白!”这回他是彻底服贴了,半点异议不敢再有,什么先楼主的留下来的规矩,他哪里还敢再提,现在当家的人是我,我的命令就是规矩! 正文 054 共吃一馒头 更新时间:2010-11-9 22:59:07 本章字数:3932 “关于那个韩一远和韩诺的身份,需继续打探,一有消息就传与我知道!”继续吩咐他,六大堂中,谁对我最忠心,这话难以说,但是谁若最有可能的对我不忠心,那就非眼前的欧阳流长不可了,毕竟当一个人掌握了太多别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时,他的野心和胃口难免要比别的人更大一些的,这我能理解,所以对他,我是多了几分防备意味的,而他也知他自己的身份是个又招人喜欢,但同时也很招人恨的存在,如何平衡他自己的生命和我的威严间的这根天平,他也需花费不少的工夫。 “是,主上!” “起来吧!旁的事也没是的了!”我这淡淡的吩咐他起身。 “谢主上!”他立即带着小心翼翼的这才从地上站起,托林内夜露地湿之福,深青色的儒衫下摆上已经因为他的跪地,而沾染了大片的脏污,不过他却半分都不敢多看一眼。 “你可以去了,事情需尽快,不管能查到多少,只要你尽了力,我便不会怪你!”我挥了挥手,表示讨论和命令就此结束。 “是,主上!”除了这三个字外,他没有任何一句其他异议的话,更没有敢多做逗留,很快的就向我告退离开了,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就如同他的到来一般悄无声息的走了,很少给人留下蛛丝马迹,这可能是缘于做探子这一行的人,自我保护性要比别的人强的多,毕竟他们手里掌握着大部分,都是别人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他们固然有了自傲与要挟别人的本钱,不过相对应的,他们的陷入危险的程度也比别人高的多了! 水离忧没有问我交付给欧阳流长的任务是什么,见我们两个进去的,只有我一个人出来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点的诧异之色来,只是迎上来,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递进我手中,“夜凉了,喝碗热汤吧!” “嗯!你喝过了吗?”我接过,喝了一大口才温柔问他,他点了点头,“已经喝过了,尉迟在烤药鸡,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我闻了闻空气中,的确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药味,更多的却是烤鸡的香味,再看向一脸认真的,坐在火堆边,似乎对我和水离忧视而不见般的尉迟修,拉关水离忧便走了去,一同在他对面的火堆边坐了下来。 闲聊般的夸奖他道,“尉迟,看不出你还有这手不错的烧烤本事!” “多谢主上夸奖,在外面待的时间多了,又不是随时都有楼里的美食相伴的,久而久之倒也练就了一手不错的烧烤功夫,属下也就这一手不勉强可以,其他的厨艺是半点都不通的!”尉迟修抬眼谦虚的回答道。 “有这一手已经足够!”我认真的夸奖他,惭愧自己无论是在现代也好,在这古代也罢,似乎都不曾有过洗衣手作羹汤的经验,就边冯骏那般商场才俊,偶尔还能下厨房煮得两只拿手的好菜,而我却永远只会简单的微波料理和煮些青汤小菜面,再复杂一点点的吃食,我便就再也没辙了! 是以每看到男人商场厨房都能入的,便不由自主兴起敬佩之心,而尉迟修在医毒方面有如此成就,居然还能练的一手不错的烧烤工夫,也算得是新好男人的标准了,我夸奖他自然也是应该的! “主上真的过誉了,在外奔命的人,旁人靠不住,几个不会一点自我解决饥饿之法?水堂主想必也有一手不错的厨艺的!”尉迟修一边转动着棒上已经烤的在流油的鸡,一边把视线转动到水离忧的脸上。 火光映衬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红通通的跳动火焰,“离忧,尉迟说的你可认同?” 水离忧摇了摇头,有些惭愧的道,“我连烧烤猎物都是不会的,出任务在外,我一般是都是以山果之类的果腹,任务完成后才会去吃好的!” 我先是一楞,随后就笑了起来,感觉像是碰到同类一般,“哈哈,离忧果然不愧是离忧!” “清尘!”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闹不明白天我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笑他。 “没事,离忧,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高兴呢!”我拍了拍他的手,一脸微笑。 “主上,可以吃了!”尉迟修说着,已经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小的刀子,开始在分割那只药鸡,水离忧立即从一边的地上取过早就准备在一边的盘子,让尉迟修把那烤的酥香的药鸡,一片一片的片到了盘子上。 我闻了不由胃口大开,不等他整个片完,已经忍不住先用手捻过一片放进了口中,皮酥肉嫩,入口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端的是好吃非常,“尉迟,你有这一手,以后都足够去开个大酒楼了!” “多谢主上夸奖,这鸡腹里属下放进了,若干种增强体力和滋补身体的药物,既能保持鸡的肉质鲜美,又能让鸡的口感更好,所以属下称之为药鸡,主上若是喜欢,以后回到楼中,属下便把这配方交给林阁主,由他安排楼中的膳食房,为主上烤制同样的药鸡吃!”尉迟修一边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的停顿,很快就把那只鸡剔得只剩骨头和鸡头了! 我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求之不得呢!离忧,你也尝尝!” 水离忧却遥了摇头,只是把盘子放到中间的草地上,他自己从包袱里掏出了用油纸包裹好的腌牛肉,和冷馒头,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我吃的药里有一味药与药鸡里的药的成分相冲,所以尉迟堂主已吩咐我不可尝这鸡的味道,需待我如今的药停止后,才可服用!” 我一听这话,不由感觉有几分失望,“竟然是这样!尉迟,哪一位药与离忧所服之药相冲?以后这药鸡里就不加这味药吧!” “启禀主上,其实这药鸡里的药都是滋补养身的类型,但是水堂主如今服的恢复功力的药中,却是寒热相间的药,任何滋补的药都对他的身体有一定的伤害性,所以才不让水堂主食用的,等过去这一阵子后,以后便没有忌口的担忧了!”尉迟修连忙解释道。 “清尘,没关系的,我自己也不喜欢吃鸡,所以牛肉很不错,都是楼里腌的,味道很好,我很喜欢!”似乎怕我因此责怪尉迟修,水离忧连忙对我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知道尉迟修此举也不过是为了水离忧好,不过一想到我自己在吃热腾腾的鸡,而他在吃冷馒头,心里就有种负罪感,又吃了两片那香嫩的药鸡后,就再也不下去手吃第三口了,就着水离忧啃过了几口的馒头上,大大的啃下了一口,顿时把水离忧的脸羞的通红,“清,清尘你——” “我看你吃的好香的样子,忍不住想和你一起啃馒头了,尉迟,这鸡就包给你一个人了!”说着我便把那盘药鸡肉推到了尉迟修的面前。 “主上,这——”尉迟修一边看了看盘子里的鸡,一边又闪躲着又半好奇的把视线移到我们身上。 “我和离忧一起啃馒头,吃牛肉,你吃鸡!” “呃,是!”尉迟修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吃着那盘鸡,而实际上却不时用视线的余光注意着我们。 我明明接收到了来自他的视线,却也假装不知道般,硬迫着红着脸的水离忧和我共啃一个馒头,他一口,我一口,我总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下去,而他每次在我咬过那个地方后,就因为害羞换一个新的地方咬,而我则继续在他新咬的那地方再跟着咬下去。 所以不多时,一个馒头的四周,就都被咬上了大小不一的牙印,直到中间一块再也没有一处不被咬过的馒头。 我好玩的看着他,在我的注视下,他没办法也只有在我咬过的地方,再咬了一口,那脸在他的牙咬下去的一刹那,红的比地上的火堆还要红,我心里简直狂笑出声了,实在是太可爱了,真正的热吻交缠,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也都做的彻彻底底了,反而因为在尉迟修的面前共啃一只馒头,他支羞赧成这样,不知道这样的水离忧算不算得是闷骚型的男子? 也许我眼里的兴味之色实在太过强烈,当尉迟修在水离忧啃下那一口,我咬过的地方的馒头后,他就呛到了,在那里用力的咳嗽,把我和水离忧都咳的停止了咀嚼,同时把视线看向他。 “尉迟,你怎么了?”我徉装关心的问道,心里暗道,小样,别当我没看到你的偷笑,因为偷笑而呛到,这种事情想来他也是没脸拿出来讲的,敢笑我和离忧,被呛了活该! 果然,他立即用力摆手,边咳边道,“我,我没事,一时吃的太急,呛到了!” “又没有人和你抢,都说整盘归你了,怎么还会被呛到?”我的脸上摆出一脸叹气的模样,当场让尉迟修又想解释,结果又因为不知该如何解释,而憋的脸更红,咳的也越发历害了! 即便他是个神医,但是如何让自己从被食物呛到的咳嗽过程中停止下来,他不定时间没想到办法! 而我却已经拉过水离忧把牛肉送到他嘴边去,“离忧,不用管他,他咳够了就会停了,我们先吃!” 水离忧立即含着淡淡担忧的看了一眼尉迟修,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后,立即把视线转回到我的脸上,轻轻的‘嗯’了一声,吃下我喂到他嘴边的牛肉,也同时把那个只有两口的馒头,递到我的嘴边,我顺着他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把最后一口留了给他。 那实心的冷馒头,本谈不上有什么美味可言的,但是因为与我共分享的人是水离忧,竟然也觉得异常的美味了起来,不知不觉得便与他一起吃了两个,外加整整一大包的腌牛肉,这算是我离开血楼以来,吃的最多的一顿了! 而可怜的尉迟修又在咳了好久后,才终于停止了咳嗽,那时,我和水离忧已经把彼此的肚子都喂的很饱了! 把火堆移动到旁边三丈远的地方后,那被火烤干后的地上,稍稍冷却之后,正好够我们在盘膝打坐,这一回尉迟修自告奋勇的说他要去守夜,水离忧提出和他轮流,他也没同意,我却知道他是不想在这晨做电灯泡,估计在他而言,看着我这么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和水离忧这般年轻的男孩亲亲我我,是一件让他神经很受挑战的事情,我也不想多为难他了,便允了他的请求。 下半夜的时候,我从入定中苏醒过来,发现水离忧早就半撑着头,坐着睡着了,我失笑了一声,轻轻揽过他的身子,原以为他会醒一下的,却发现他只是温顺的任我小心的把他揽进怀中,继续的汲香! 正文 055 火烧血蚂蚁 更新时间:2010-11-9 22:59:24 本章字数:4103 第二日一早,我便早早的醒过来了,离忧还在我怀里睡的熟,尉迟修不知是一晚上没睡,还是他也醒的很早,远远的对我行了个礼,做了一个去煎药的姿势,我点了点头。 看着他取过一个小药锅,往林内深处走了去,我知道他是不想有动静把水离忧吵醒。 不远处,我们的三匹马,悠闲的在啃着地上的青草,远方的天空也出现在灰蒙蒙的色彩,带着早上清新潮湿的空气,我知道天快要大亮了。 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在从前的我,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如今居然这般怡然自得的与一个男人靠在一起,没有半分辛苦之感,反而只觉得安然和喜欢! 草地里一阵细微是晰晰索索的声音响起时,我初时还没有在意,毕竟这是荒郊野外,有爬虫之类的并不希奇,然而当那股响声很规律,且无一例外的,都是往我和水离忧所在的地方靠近的时候,我要再把这当成是巧合和意外是不可能的了! 而本来还在熟睡中的水离忧却,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在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身子如箭一般的笔直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也站起了身子,与他并肩看向四周。 入目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如云般的快速涌向我们的东西,竟然不是蛇虫蜥蜴之类的东西,而是——蚂蚁! 我和水离忧都有些惊讶的看了对方一眼,那群蚂蚁数量如此巨大,也不过发出这般细小的声音,若是只来一半的话,相信我和水离忧很可能会等到它到了眼前,才会发现。 这样的野外,有蚂蚁本不奇怪,可是一下子出现这么庞大数量的蚂蚁群,自然绝对是人为的,这算是对方给我们制造的第一个麻烦吗? 眼看这些蚂蚁,再有三五丈距离,就会到我和离忧的面前了,水离忧几乎想都没有想的,便取出了袖中的玉箫,凑近嘴边,立即一道尖锐中带着几分高亢的箫音,便破空而出了,顿时—— 在我们身前三丈远的地方,土地便宛如被什么强大力量,给破开为两半,接二连三的小小破空爆炸声,不断的响起,每一声之后,都会溅满天的尘土。 待那些土全部落下后,地面已经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几丈,宽约三尺有余的深沟,我赞许的看了一眼水离忧,才恢复七成内力,便有如此威力,我的离忧不愧是血楼的头块牌子! 薄薄的青色靴底,凌空随意的踢飞几根还有着星星之火的柴火,不偏不颇的正好落在那水离忧的内家真气,劈开的沟壑这中,两手则往一边的树上,轻轻一收,顿时无数已经枯黄的树叶断枝,便往我掌心而来,轻轻带动了个方向,内力催吐间,便全数均匀的落进了那沟壑之中。 再加了一成内力,掌心催吐如清风,那犹自带着火星的柴火,便在我的内力催吐下,顿时燃上了上面的树叶断枝,火光迅速而有效率的亮了起来,水离忧此刻也顺着风向,加了一把内力,顿时一条火龙就在那沟壑里缭绕了起来。 那此前仆后继的黑色蚂蚁,因为受到某种信号的催动,不懂得后退,就如飞蛾扑火般的,全数往那火光中涌了进去。 ‘噼里啪啦’的火着的越发旺了起来,夹杂着成千上万的蚂蚁被烧死的古怪味道,我和水离忧从容的站在火光这一边,看着那火光从通红变成微微的蓝色,却没有熄灭的迹象! 尉迟修回来的已息是飞快,然后他也只能有幸的看到那,火烧上百万只蚂蚁群的状观影象,不知是从没见过这么多蚂蚁,还是他天生就害怕蚂蚁,反正待他看清被那不断被烧死的是蚂蚁后,他就开始发颤了起来! 我生怕他把他手里的那只药碗,也给抖翻了,连忙从他手中接过,递给了水离忧,“离忧,喝药了!” 水离忧接过,抑头就喝完了它,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我道,“清尘,看来幕后的那人行动了!” “嗯,真是太糟糕的早上了,难得想让离忧睡个自然醒的,结果却被这群蚂蚁给破坏掉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烧的快要差不多的蚂蚁群,有些恼意的道。 我这人生平最恨就是这种爬虫的东西,又小,又恶心,还会蛰人,这些蚂蚁个头比普通的蚂蚁都要大上好多,被它咬一口,估计不肿出一个大包才怪呢,也许还会有其他的毒素之类的,我不由对那些,对我们使用这种小动作的人更感到几分可恨! 看了一眼,还在‘发抖’的尉迟修,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道,“尉迟,亏你还是毒医之流的,连蚂蚁都怕成这般吗?真不知你平素是稳步增长怪接触其他毒物的!” 我这话刚说完,就见尉迟修开始惨叫了一声,像是被我的话震醒了一般,终于有了动作,但见他几乎立即从怀里取出一个皮制的大水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涂抹到那水囊的口子上,然后就飞身到了火的另一边,把水囊快速的放在了地上,嘴巴里吹出一种很奇怪的调子,先是缓慢而悠长,随后便是急促的断音,仿若在催促什么一般。 顿时,就见那些仅剩的,还在前仆后继送死的蚂蚁,就停了下来,然后掉头,改变了方向的,都往尉迟修的那个大水囊涌了去。 仅剩的那一群蚂蚁,有秩序的排成了一条细长细长的黑色队伍,快速的涌进了那水囊之中,把那本来空瘪的大水囊撑的满满的,眼看都要挤不下了,不害不停的疯狂的往里挤,我和水离忧此刻也已经有些明白,尉迟修之前的惨叫和‘发抖’都是为了哪般了! 不由又是想笑又是无奈! 好不容易连最后一只都被装了进去,尉迟修才宝贝似的,上前把水囊的盖子盖紧,抱进怀里,就像抱着他自己的孩子般,一边还用惋惜的眼神,看着还在熊熊熊燃烧中的火焰。 对着我和水离忧的表情,颇有几分抱怨之色,“主上,水堂主,你们为什么不叫属下回来呢?居然烧死了这么多珍贵的血蚂蚁,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东西是多么的难得,要抓到一只都不容易阿,何况这么庞大数量的一群?你们居然就这么把它们烧死了!” 那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离忧烧死的是他的孩子一般。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平素冷艳邪美,对谁都不屑一顾,一脸高傲的尉迟修,这般唠叨的像个女人的模样,不由有些新鲜的看着他。 而他,不这自知的继续一表跳脚,一边唠叨着,“不知道一会这火停了之后,还能不能收集到一些血蚂蚁的灰烬,要知道那东西可也对外伤的止血,有着出乎想象的功效阿,这么多的血蚂蚁,难道连蚂皇也来了吗?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血蚂蚁的,要是能抓到蚂皇的话,我那长久来就想开发的一味旷世奇药,就终于可以开始配置了,主上,水堂主,你们知道这是多么伟大并有意义的一件事吗?天阿,主上,属下能不能在这里留两天,去追踪一下那只血蚂皇?” “不行!”我故意冷冷的看着他,吐出冰珠子般的两个字,再任他那般自言自语下去,我怕是永远都不能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些黑色的蚂蚁当宝了! 尉迟修的表情有了一刹那的僵硬,然后顿时才反应过来,之前他都嘀咕了些什么,脸色也变的尴尬和难看了起来,抱着那只装满了血蚂蚁的水囊,连忙给我行了个礼,“主上息怒,属下兴奋过头,以致于在主上面前失态了!” “这血蚂蚁到底有何功效,让你激动成这副模样?” 我倒也并不是真的怪他,当时的情形,我自然可以召唤尉迟修回来处理,毕竟他是毒物专家,处理这些爬虫类的毒物,肯定有丰富的经验,只是我和水离忧都不是碰到问题,就寻求帮助的人,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把它他处理掉。 “这血蚂蚁虽然也吸食人的血肉为生的,不过它们本身却不具有主动攻击人的习性,它们最爱的血源,是同样属于剧毒之物的血,比如说是剧毒之蛇,剧毒的蜥蜴之类的,它们把这些毒血长大的,不过它们的全身没可有一点点的毒性,是最上等的药材,可是难得的宝贝!” 尉迟修像是被我问到了他很乐意回答的问题,立即滔滔不绝的开始回答起来,“而若被它们咬到,也并不会死的,只会感觉到酥麻和全身无力而已经,显然是来人也很忌惮主上和水堂主的功力的,又想要活抓主上和水堂主,才会使用这样的方式的,却没想到主上和主堂,你们动作实在太快,居然把这么多常人求一只,都求不到的珍贵之物,就这么就烧死了大半!” “尉迟,恐怕会把这些东西当宝贝的人只有你吧!”我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原来只要对一个领域太过精专了之后,不管年龄大小,都有可能成为一种‘痴’,而尉迟修的‘痴’显然都用在对毒物,和各种珍贵难得的药物上了,“这么看来,那幕后之人,对我和离忧还算客气的罗?” 这个问题显然让尉迟修无法回答了,一时卡在那里,总不能说别人想要抓走我和离忧,还是对我们礼貌的做法,可是对他这个用毒高手来说,若是真的要一个人死的话, 绝对是不会用血蚂蚁这么难得东西对会人的,所以他也陷入了两难,怎么回答似乎都是错,不由楞在了那里。 水离忧确定了那蚂蚁没毒后,才终于微微放松的走到了我的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清尘你,不管那人是什么!” “傻离忧,你别担心了,此刻就让他们搞些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好了,等到他发现不管多少小动作用都没有时,我就不相信逼不出个人来!”我握了握他的手,有些欣尉和动容的道,“尉迟,给你一个时辰收集你所谓的蚂蚁尸体粉,一个时辰后立即出发上路!” “多谢主上!”尉迟修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随后连忙高兴的开始从他的包袱中,找寻可用来收集粉末的东西来了,一边找一边还轻快的对我说道,“主上,其实您不用担心逼不出人来,那人既然懂得使用血蚂蚁,必定也是和我一样,是个精通药理毒物之人,这些血蚂蚁个头都差不多大,色黑而身健,一看就知道是人工养育的,要养出这么多只,这么大个头的血蚂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心血,也费了不少剧毒之物的,要知道那些剧毒之物,本身也是一种珍贵的药物,这下损失如此惨重,待他一会儿召唤它们回去,却发现一只都没有回返的话,绝对会抓狂的,倒时,主上还怕见不到人吗?” 尉迟修又看了看那只装满血蚂蚁的大水囊,一脸得意的样子,看的我和水离忧都有了想笑的冲动,这算不算是对那养蚂蚁之人的一种幸灾乐祸? 而尉迟修显然还真说对了对方的心理,所以在我们火烧血蚂蚁后不久,重新上路的我们,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新的‘客人’! 正文 056 血红色耳坠 更新时间:2010-11-9 22:59:36 本章字数:5946 而尉迟修显然还真说对了对方的心理,所以在我们火烧血蚂蚁后不久,重新上路的我们,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新的‘客人’! 不过这个‘客人’还是与我们所料想的差了很多。 一顶黑色的软轿,停在林外唯一的一条小路中间,两个美貌的少女站在轿边,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我们的马刚穿过树林,便看到了他们。 “奴婢春香(春雨)参见血楼主,以及两位堂主!” 那个少女在见到我们的马头时,不慌不忙的俏生生的冲着我们行了个礼。 “你们是什么人?”尉迟修这一回先一步上前一个马头,问道。 “奴婢等奉我家君上之命,在此恭候血楼主和两位堂主大驾!”那两个丫环倒是半分畏惧没有,闻言,还巧笑嫣然,一副有问不必答的模样。 “你家君上是什么人?”尉迟修的脸上升起了一抹邪美的笑容,很有几分怀疑的看向她们。 “我家君上说,他与血楼主是故交,说楼主见了必然就知,我家君上就在前面不远的‘百里山庄’,翻过那座山就到了!”那个叫春雨的丫环立即上前两步,对着我又是一个欠身之礼,“血楼主,我家君上说,您若还是不信的话,便给您看下这个!” 说着她便想从怀里掏出东西,水离忧横过马身,身影先一步到了我的马前地上,把手伸向那丫环,“把东西先交给我!” 那丫环立即退后一步,在我马上看得清清楚楚,那看似简单的一个后退,其实却是用足了繁复的步伐,好一个迷踪之步,看不出她一个小小年纪的丫环,竟然也有此功夫,不用问她口里的那个‘君上’,也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 只见那丫环退后之后,立即朝水离忧行了一个礼,“非常抱歉,水堂主,我家君上说了,这东西只能亲自叫给血楼楼主,不能传第二个人之手,否则奴婢们就要以死谢罪,再不用回去复命了!” “既然如此,我若不要这东西,也不打算去见你家主子的话,你们又当如何呢?”我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背上,并不依着她们的思路走,我虽然好奇那是个什么东西,又是血娘子的什么‘故交’,不过不管是什么人,对于我薛清尘来说,那些所谓的‘故交’,都不过是血娘子的‘故交’而已,与我来说,吸引力远没有他们想象的大,何况,既然是要见我,为何不是他来见我,而要我去见他? 从这一点上讲,我也断无移驾的可能! 两个小丫环似乎没料到我,压根连看一眼她们带来的东西的意愿都没有,一时间也楞住了,好半天,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 “时间不早了,今天我可不想在野外喂蚂蚁了,离忧,尉迟,我们走!”我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立即扬起缰绳看向前方道,就凭两个丫环,我还不信她们有敢与我动手的勇气! “是!”两人同时应声,离忧的身体也在回答完毕后的同时,已经重新坐回了他的马背,若非碍于我不许他随便与人动手的命令,他早就想要把这两个丫环拿下了! “清尘,你的脾气还是这样,整个一软硬不吃吗?这么多年不见,你就真是半点情分不念,连当年的旧物也不想多看一眼吗?” 一个空灵中带着几分无奈,似乎又包含着几分宠溺和了解的语声,传了过来,听那声音的发声之处,至少在十几里外的地方,这人要不是有通天物地之眼,就是有顺风之耳,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却仿佛还如能亲见这晨的情形一般。 我顿时勒住了马缰,不为他说的其他话,只为那句‘清尘’,我自信来了这个时代,能有幸知道我的名字的人并不多,我真正连名带姓与人介绍过自己,也就只有对水离忧和温玉莲两个人了,而这个声音陌生的男子,却这般亲昵的叫出我的名字,那口气似乎不客我很熟悉似的,就不由让我感觉几分诡异了。 难道以前的血娘子也叫‘清尘’?我大致觉得这世上当没有这般巧合之事吧! 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一声,的确勾起了我见他一见的欲望,“你是什么人?既是故人,又何必弄的这般神神秘秘?出来见人就是他!” “清尘,多少年未见,你的有些习惯倒是未变,不过有些性格却是发生的巨大的改变!你从前不会这么多疑,你以前——”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已经不耐的截断,“你到底要不要出来?若是不出来,就别怪我没耐心在这里与你瞎耗了,前途之上那些小动作,若是你的人搞出来的,那最好从此刻过后,就给我停止,否则的话,下次见到,不管是人是鬼,一概杀无赦!” “我若能过来,还需请你来见我吗?清尘,看在多年前相识一场的份上,请求你走一趟‘百里山庄’!”那声音似乎稍稍楞了一下,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清尘,虽说我如今的嗓音不再如从前,可是,你就真的到如今天,都不曾想起我是什么人吗?春雨,把东西给她!” “是,君上!”春雨连忙跪在地上,冲着声音的传来之处恭敬的磕了个头,然后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恭敬的递到我的马前。 我刚要伸手去接,尉迟修已经阴止道,“主上,小心,让属下查看一下吧!” 那叫春雨的丫环,似乎对尉迟修这话,很感到几分隐怒和委屈,却没敢说出来,只用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然后再倔强的看像我。 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假,又听那之前说话的男子声音中,也有掩藏不住的失望的感觉,似乎这人真的和我是很熟的旧识,但也知这盒子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我的这个体质,如今又岂是一般的毒物可能伤到我的? 于是挥了挥手,阻止了尉迟修的先一步查看,从春雨的手中接过那个黑色的方盒子,虽说心晨已经相信这盒子内没有机关和暗算,但是在打开前,我还是蓄满了浑身的真气,以防不测。 黑色的雕花盒盖被我轻轻打开,里面没有迷药,没有暗器,有的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红玉耳坠,而正只这一只血红耳坠,让我的头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般,手里的盒子立即就失落到了地上,双手猛的抱住了头。 水离忧大惊,几乎立即把我的身大从马上抱进了怀中,慌乱的喊道,“清尘,你怎么了?尉迟,把这两个人拿下!” 其实不等水离忧吩咐,尉迟修在我抱住的头的刹那,两枚细小的暗器已经分别袭向了那两个也被我的模样吓待的丫环身上,顿时她们两人也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了地上,“说,你们对我们主上做了什么?” “冤枉,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不信慰迟堂主,你可以自己去检查,那个盒子和盒子里的物品都是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没有任何一点点毒药!” 那个春雨似乎对我抱着头那般痛苦的模样也感觉到很困惑,立即大声的为自己辩驳道。 我的意识是很清楚的,很想告诉尉迟修和水离忧,我并不是中了这个盒子的暗算,然而脑袋里那被针扎般的痛,还是很厉害,让我的手只能用力的抱住头,才能稍稍压制这股痛,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不用她们说,尉迟修也已经拣起了那盒子,抱括那只落了地的红玉耳坠,再三他细检查后,对着正迎面看着他的水离忧道,“的确没问题!” “主上,您到底是哪里难受,您能不能给我一只您的手,让属下为您把把脉?”尉迟修转而紧张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面对着我问道。 我没回答,其实已经在努力的用内力缓解这股突如其来的痛苦了,水离忧抱着我的手,收的好紧好紧,让我知道,我这样估计把他吓到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后,我连忙道,“离忧,尉迟,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清尘,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间?”水离忧生怕我是为了让他安心,而故意骗他说已经不疼了,那盯着我的眼神如同控测仪般,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我的每一个表情,让我又好笑又感动。 那叫春雨的丫环,似乎对尉迟修这话,很感到几分隐怒和委屈,却没敢说出来,只用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然后再倔强的看像我。 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假,又听那之前说话的男子声音中,也有掩藏不住的失望的感觉,似乎这人真的和我是很熟的旧识,但也知这盒子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我的这个体质,如今又岂是一般的毒物可能伤到我的? 于是挥了挥手,阻止了尉迟修的先一步查看,从春雨的手中接过那个黑色的方盒子,虽说心晨已经相信这盒子内没有机关和暗算,但是在打开前,我还是蓄满了浑身的真气,以防不测。 黑色的雕花盒盖被我轻轻打开,里面没有迷药,没有暗器,有的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红玉耳坠,而正只这一只血红耳坠,让我的头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般,手里的盒子立即就失落到了地上,双手猛的抱住了头。 水离忧大惊,几乎立即把我的身大从马上抱进了怀中,慌乱的喊道,“清尘,你怎么了?尉迟,把这两个人拿下!” 其实不等水离忧吩咐,尉迟修在我抱住的头的刹那,两枚细小的暗器已经分别袭向了那两个也被我的模样吓待的丫环身上,顿时她们两人也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了地上,“说,你们对我们主上做了什么?”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冤枉,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不信慰迟堂主,你可以自己去检查,那个盒子和盒子里的物品都是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没有任何一点点毒药!” 那个春雨似乎对我抱着头那般痛苦的模样也感觉到很困惑,立即大声的为自己辩驳道。 我的意识是很清楚的,很想告诉尉迟修和水离忧,我并不是中了这个盒子的暗算,然而脑袋里那被针扎般的痛,还是很厉害,让我的手只能用力的抱住头,才能稍稍压制这股痛,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不用她们说,尉迟修也已经拣起了那盒子,抱括那只落了地的红玉耳坠,再三他细检查后,对着正迎面看着他的水离忧道,“的确没问题!” “主上,您到底是哪里难受,您能不能给我一只您的手,让属下为您把把脉?”尉迟修转而紧张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面对着我问道。 我没回答,其实已经在努力的用内力缓解这股突如其来的痛苦了,水离忧抱着我的手,收的好紧好紧,让我知道,我这样估计把他吓到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后,我连忙道,“离忧,尉迟,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清尘,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间?”水离忧生怕我是为了让他安心,而故意骗他说已经不疼了,那盯着我的眼神如同控测仪般,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我的每一个表情,让我又好笑又感动。 “我也不知道,似乎这个东西触动了我某些回忆,却又任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觉得脑袋有被针扎般的痛苦,尉迟修,你是医者,你可知道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的?”我一边对着水离忧解释,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尉迟修,同时向他伸过一只手。 尉迟修立即毫不迟疑的把上我的脉搏,好一会才皱着眉头收回了手,摇头道,“主上您的是脉息一切都正常,并没有哪里不妥,也没有中毒中蛊的迹象,是再健康不过的脉息,请恕属下暂时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如果您同意,请容许属下从明日开始每天为您把一次脉,以确保您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我点了点头,在水离忧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从尉迟修手中接过那只红玉耳坠,总觉得这东西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右边只有一个耳孔的耳朵,看来真的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个所谓的‘故交’了。 从见到那个温玉莲开始,我的记忆,或者说属于血娘子的记忆,就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迷团,让我看不通也看不透,如今还越来越有影响我生活的趋势了。 “尉迟,放了她们吧!不关她们的事!”我指了指那地上两个正用愤和委屈的眼神看着我们的丫环。 尉迟修点了点头,走回她们身边,掌心向下一吸,一奶细若发线的银丝便从两人的肩胛处被吸了出来,“得罪了!” 两个丫环敢怒不敢言的从地上踉跄着站了起来,站在一边惴惴不安的看着我们! “离忧,看来我们得去这个百里山庄,看看这个所谓我的故人了!” “清尘——”他扣住我的左手五指,表情明显写着不赞同。 “主上,也许这是对方的一个圈套,我们如今就几个人,主上不妨等属下把人召集过来后,再前去这‘百里山庄’!”尉迟修代替水离忧说出他心中的担忧! 我微微一笑,直觉告诉我这一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许非但不会有什么危险,还会有预料之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不用!凭我们几个人足够应付任何场面了,若是我们都不够的话,就算召集来再多人,也没用,你们总不会以为区区一个‘百里山庄’,就要动用到整个血楼的力量吧!春雨,是吧!你们两就带路吧!我们就跟你们走一趟这‘百里山庄’了!” 两个小丫环,一听我这话,立即高兴的朝我福了福,“多谢血楼主,请入轿,我们姐妹抬楼主去见我家君上!” “不用了,你们就在前面带路便是,我们骑马跟随!”敢情那轿子原来是为我准备的,可惜坐过马车后,我对这类会摇晃的东西,都产生一定的排斥心理,更何况我还没打算让两个肩头受了伤的小女孩来抬我走呢! 两人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扛起那顶空的办轿,便先一步运足身法在前面狂奔了起来。 我和水离忧,尉迟修三人重新上得马去,鞭了一下缰绳就飞快的朝她们快要看不见的身影,追了上去。 越是追着她们的身影,越是觉得这个‘君上’不简单,之前倒是我小瞧了她们,这两个丫环,不仅仅是身法好,连内力修为也不低,端看她们如此快速度的狂奔,肩头却几乎一直平稳的看不到起伏,那轿子理是从头到尾,都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做到这一点,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内力修为,是不可能做到的,而这两个丫头却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很快,我们三骑便跟着她们的身影,翻过了前面一座不高的山,那山后,竟然是片地势比较低洼的平原,与山道相连的是一条,两边种满绵延茂密的垂柳的大路,从那路上的痕迹来看,这路修的虽宽,却是没什么走的,因为除了中间有几道浅浅的足印外,其了的地方都开始长细小的青草了! “血楼主,这条路的尽头,就是‘百里山庄’了,因为‘君上’常年养病,所以不能有太嘈杂的声音,能烦请血楼主和两位堂主下马行走吗?关于三位的马匹,敬请放心,我们会有专人小心伺候的!” 此刻那两个小丫环,正恭敬的站在那大路的两边,对着马上的我们行着跪拜大礼。 我揽目四顾了一下,是个宁静的所在,也没有杀气和危险的征兆,还能看到垂柳后的几处红砖绿瓦,也不想看着两个小女孩这般跪着我,便第一个下得马来,见我下来,水离忧和慰迟修自然也立即下得马来,站到了我的身边。 “请带路吧!”我淡淡的道。 “多谢血楼主!”两个小丫环仿若得了我的大恩一般,立即又嗑了一头,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楼主请!” 然后施施然的在前面引起路来! 正文 057 青梅又竹马 更新时间:2010-11-9 23:01:35 本章字数:7037 近得那山庄前,方才看到那院墙已经有些斑驳了,朱红色的大门也有些脱漆掉色了,门前的台阶上更是青绿色的苔藓一片了!看的出这山庄 至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好好修整过了!不由让我有些奇怪! 那春雨轻轻的扣了三下,那已经生了铜绿的门环,里面有人打开了一条门缝,看清是春雨她们后,才打开门行了一个礼,“二姑娘,三姑娘 ,君上已经如等到许久了!” 我随意的看了一眼那个开门的少年,一脸苍白的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一般,不过脚步却不虚浮,看的出也是个内家高手,不由为这个所谓 的百里山庄,更感觉几分神秘之感。 那少年接收到我的目光,立即对着我弯腰行了个礼,然后就躬着身子不再抬头了,分明是不想我多注意他,我也没有过多的去看他,随着春 雨春香的步伐就往前走去了。 穿过第一进几乎可称得上是杂草丛生的院子,进入第二进院子时,才稍稍感觉,有一点点人住的感觉,两个扫地的丫环看到我们一行人走来 ,顿时放小手里的扫帚给我们行了个礼,然后无声的退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院子到底具体有几进,总之一路走来进到第四进院子时,春香春雨终于带着我们转进了有厢房的回廊,回廊有几分阴郁之感,可 能是缘于回廊旁边都种着高大而茂密的榕树的关系,把天然的阳光平白的遮挡掉了三分,又加上这庄子本就坐落的比较偏僻,若干年似乎都没 几个人在里面穿行,使得这山庄本能的呈现一种安静到死寂的感觉。 停留在一间看上去和两边的房间没什么区别的厢房门口,春雨春香安静垂手恭敬的站到门两边,“血楼主,我家君上就在里面,您穿过外厅 ,进入房间就可以见到了!” 我点了点头,看她们的架势似乎没有陪我进去的打算,我便自己伸手推开了门,心晨也不由浮起一股紧张,似乎即将要揭开什么大秘密一般 ,水离忧和尉迟修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上我的脚步,我停了顿了一下,缩回快要贴到门上的手,转头道,“离忧,尉迟,你们在门口等我!我自 己一个人进去!” “主上——”两人同时面色严谨的看着我。 我竖起了一只手掌,表示不要多说,我有分寸,“在这里等我!” 尤其是认真的看着水离忧,知道他会为我的单独进入而担心,但是我却有一种直觉,里面那人与我关系怕是会很微妙,不论是他也好,是水 离忧也罢,都不太适合在这个时候彼此照面的。 他见我的眼神坚持,不由也服不软,微微的点了点头,用眼神传递着让我小心的意思之后,先一步退后了小半,以示他的遵命,见他后退, 尉迟修也立即后退了小半步。 而春香春雨见我这般命令后,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感激之色,立即同时替我把门推开,恭敬而脆生生的道,“楼主您请!” 我看了一眼这两个分明不是丫环的丫头,进门前那少年叫她们‘二姑娘和三姑娘’,说明她们分明也是个主子,却不知何故要自称丫环,不 过从她们的种种动作来看,倒是对里面的那个‘君上’很是忠心,就好比是这开门,若是我要带着水离忧和尉迟修进去,她们虽然不会阻拦, 却一定心里觉得不快,自是不会替我开门,而一听我要自己进去,她们立即恭敬的给我开了门,细节往往体现着大局。 不过此刻我没有太多的兴趣去研究她们的心理,我现在想见的是,这个门内的男人究竟与我,或者说究竟与血娘子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我大胆的跨进门里,走出两步,房门便轻轻的由春香春雨再度关上。 室内没有点灯,虽然是白天,光线却依旧如晚上般有些幽暗。 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郁的药味,还有一股奇特而熟悉的清香,似乎我很多年前就闻过这种味道,揽目四顾,这外厅的摆设极其简单,就如同普 通的客人厢房没什么区别,桌椅檀香木的长台,墙上陈旧的几副字画,就连古董花瓶也是中规定中矩的那种广口瓶,往右三步的地方有个黑色 的厚重帘子。 此刻那帘子后面有着清浅的呼吸声,我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内室了,而那人便是我要见的故人了! “清尘,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似乎见我久久也不移动步伐,帘后的人叹着气的声音中包含着期待和颤抖,对着我所在处轻声的道 。 我听到这样饱含着感情的呼唤,不由心恍惚了几分,与其在这晨想象他的模样,何不干脆点掀开帘子进去了呢?反正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情绪,我仿佛脚重有千钧般的,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帘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掀开帘子,跨了进去。 那帘子后面是更重的药味,还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如果说外面的光线只是有点幽暗的话,这晨面的小间,就几乎是漆黑一片了。 我的眼睛花了将近三秒钟的时间才能适应这一片黑暗,若是这三秒钟占有人偷袭于我的话,我的危险会很高,不过显然是我多担的心,并没 有任何的偷袭,有的只是那淡淡的歉意,“对不起,清尘,因为我的眼睛不能见光,所以我只能待在这里,不能出去,很想亲自去迎接你的! 一适应黑暗,我立即把视线投向发声处,印入眼帘的竟然先不是他的脸,而是两条明晃晃的锁链,正牢牢的镇在一双纤细的手腕上,那手腕 的主人脸上都是头发,加上室中本就幽暗,我一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气息却越来越感熟悉了! 不由快步走到了那人面前,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你到底是谁?” “清尘,我变的连你都不认识了吗?还是这么多年来,你早已经忘记了我?也是,当年是我先不告而别,狠狠的伤害了你,你会恨我,恨得 情愿忘记我也是应该的,可是清尘,我是真的想要保护你,才不得不伤害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低低的伤感,夹杂着隐忍的颤抖,甚至有着几分欲哭泣的破音,我再也忍不住伸手抚开他脸上的发,他安静的一动不动的任我 的手抚上他的脸,把那凌乱的黑发拨开。 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庞,顿时印入了我的眼帘,眉骨俊秀的斜横在额头之上,眼眶有些凹陷,挺直秀雅的鼻梁下,那一张白的没有什么血色的 唇,脆弱的翕动着,那双比黑夜还要黑沉的眼珠,怀着浓烈的形容不出的想念般的看着我,有些晶莹个光芒在里面闪烁着,我知道那是他的泪 ,削瘦的双颊因为激动,而一深一浅的颤动着,那放在膝盖上紧紧握着的双拳,显然正在控制着他的激动。 我的大脑宛如经受重创一般,脑海中许多凌乱灰暗的画面一闪而过,快的让我捕捉都捕捉不到,而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看到温玉莲时, 会有那短暂的空白之感,会有那亲切的想要疼惜他的感觉,无不是因为温玉莲的那张面容,有着八分相似于眼前的男子。 只是玉莲多了股柔气,而他更胜几分清秀,“你到底是谁?” 我握住他的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使了很大的力,发现他的眉头微微的锁了起来,连忙稍稍放松了点力道,他水晃晃的双眼,幽沉的看了我 好一会,才稍稍带着失望的垂下了眼睑,那眼睑合上之时,两行晶莹的水珠滑眶而出,那泪水就宛如刀子割过我的心脏一般,刹那间让我疼的 不可自抑,用力的把他的身子抱进怀里,“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无法承受看到他的眼泪,锁链哗哗的响了几声,一双瘦的都能胳勒到骨头的手臂,绕上了我的腰,紧紧的 抱住我,“清尘,你真的忘了我吗?真的忘了我吗?” 我听着他那近乎绝望的呢喃,心里酸楚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记忆有一段不见,任我穷尽本能我也搜寻不出,不过我知道,我知道 我认识你,我也知道你对我很重要,请你,请佻不要难过,给我点时间好吗?给我点时间想一想!” “好!好!十六年我都等了,还在乎多等些日子吗?能再见到你,我已然恍然若梦了,清尘,不管你有没有想起我,你都要记得,你都要知 道从前到现在,过去到将来,我的心里都是只爱着你一个人的,从来不曾有过别人,你要记住!” 我感觉到他的牙齿用力的咬着我的肩膀,让我感觉了一股很大的痛,但是我却没有推开他,我知道他需要借这样的行为来发泄些什么,心又 酸又重,为我自己想不起他是谁,为我明明不认识他,却依旧会为他走泪而痛,为他的苦而怜,他爱我,这无庸置疑,可是该死的我却根本无 法分辩,我此刻这完全凌乱了的情绪是不是代表着我也爱他? 若是我也是爱他,那么离忧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离忧,我的脑子更是闪过他可能会凄楚带着安静的看着我的双眼,顿时意识又回到现实里几分,肩上的痛依旧在继续,身体对眼前这 个男子的怜也在继续,我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分给离忧,一半尉眼前这个男子,可是却是不能,因为这样我会两个都失去。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所以请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以前都叫你什么?我们是恋人吗?还是我们是夫妻?”待他的牙齿再也咬 不动的离开我的肩,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脸,而我的肩膀上,衣裳也被血渗湿了,在黑夜里看不清伤口有多大! “林若风!你从前都叫我风哥哥,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真的忘记了吗?你不会连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吧!该死的,他到 底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全然都不记得了?他答应我会放过你的,他答应过的! 林若风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眼神有些激动和狂乱的看着我,那‘林若风’三个字吐出口,我的心弦再一次震动了起来,黑然我对这个名字是 有反应的,而且还是不轻的反应,可是为什么属于血娘子的记忆里,却完全没有半丝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是有人故意清除了血娘子的一断记忆 ,还是她自己淡忘了有关林若风的记忆? 如此看来林若风口中的‘清尘’自然也不会是我的名字了,还有他说的那个‘他’又是谁?看来是造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关键人物了,我几乎 立即反抓住他的手,“若风,我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他是谁?你谁威胁你离开我?你又为什么要听他的话离开我?” “沐倾城!”他吐出三个字,“淋浴春风的‘沐’,倾国倾城的‘倾城’,这是你的名字,当年沐伯伯老来才得你一个掌上明珠,于是便给 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倾城,你果真是半分都不记得了吗? 倾城?我苦笑了一下,还真是巧合的不行,我叫薛清尘,而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却叫沐倾城,名字是一样的音,难怪我会误解以为他知道 我的名字,原来他叫的不过是原来血娘子的名字,血娘了原来也是有名字的,而这个名字怕是如今只有眼前这个瘦削的男人才知道了,因为连 血娘子她自己也忘记了她原来是有名字的! “原来也是叫倾城的,若风,如果我告诉你,如今在你面前的我,不再是与你青梅竹马的沐倾城,而是一个全然崭新的新灵魂的话,你会相 信吗?我现在叫薛清尘,清新的尘土之‘清尘’,不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倾城’了!” 我想我有必要让他知道,他爱的那个人,早已经不在,为我所取代了,而她虽不在了,但是残留给这具身体,这个大脑的太多本能,却还是 深深的影响并支配着我的感觉,让我明明对这个林若风是如此的陌生,却依旧会为他的痛而痛着,我想这不是我在痛,而是已逝的沐倾城来自 身体深处的痛,引发了我不得不陷入同样的痛中,这就是身体的共鸣了吧! “倾城,十六年了,一切都已不同了,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处处依赖我,叫我风哥哥的人了,你也有了自己的力量,而且强大到今所有人都瞩 目的地步,你变了,你已是全新的清尘了,而我却和过去一样软弱没用,如今能在这样的情景下,再见你一面,我心满意足了,有些事,隐忍 的再久,终究还是免不了要有爆发的一天,我一直以为你过的很好,过的很快乐,很幸福,但是我却不知道,原来你的成功和强大是建立在牺 牲掉所有的基础上的,你完全没有了属于你过去的记忆,而那些却是唯一支持我活过这些年的存在,所以我不会放过他的,他骗了我,他骗了 我,他必须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苍白秀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称之为决绝的东西,幽暗乌黑的眼眸里也似乎定下了玉石俱焚的决心,我看的有些担心,不由用力的抓紧的手, “若风,你想做什么?不要做傻事,虽然我没有了过去的记忆,但是我依旧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快告诉我,那个他是谁?是不是就是这个‘他 ’把你锁在这里?我帮你把它们弄断!” 一边说着,我一边就想用内力替他弄断锁链,却被他用手挡住,那手法快速的让我都没看清,“倾城,不用了,我现在若想走,凭这两条锁 链是锁不住我的,但是我不能走,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若不是前些日子我无意中看到了那副画像,我都一直不知道名震武林十多载的血娘子 会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在红尘中的某处,安乐的过着日子,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我所付出的、所亟于保护的,却都成了空,你从一个弱质 纤纤的少女成为了血娘子,那,那我们的孩。。。它肯定也不存在了,他骗了我,他当初骗了我,既然如此,我怎么能就此放过他呢?我不再 是过去的林若风了,托他之福,这些年拿我练功,如今我虽双腿不良于行,不过我这一身内力的功夫,却还是日渐打下根基了,倾城,你走吧 !那些暗算你的人,攻击你的事,我都会为你处理好的,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了!” 我听着他有些凌乱,又有些颠三倒四的话,越发的感觉到时事情的不同寻掌和复杂,“林若风,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对我说说明白,我不管 ,今天既然见到了你,我就非带你走不可!不要待在这种见鬼的地方了!” 我直觉着他的决非定不会是什么好决定,他那豁出去的死寂气息总让我有种,他不想下去的感觉,我立即运足内力劈向他手腕上的锁链,他 却灵活而迅捷的以招式挡我,一边急切的道,“倾城,我不能跟你走,我走不出在间屋子,只要一出去,我就会死的,我的眼睛见不得半点光 ,我的皮肤也受不得半点阳光照射,只要一接触到阳光,我立即会死的!” 我手下一顿,一慢,被他成功的躲了开去,“而且,你看,我的脚筋已断,根本走不了路了!带我出走了,又能如何?我本来不想见你的, 但是我又忍不住想看你一眼,想亲自证实一下你活的好好的,现在我的愿望得到满足了,我也就放心了,有些事,你忘记了就忘记了吧!不要 刻意去想,当有一天注定你要想起来时,只希望你不会怨我,我欠的人不止你一个,所以我总要为别的人做点什么,所以倾城,你走 “你不要再说了,在我没想起我那缺失的记忆前,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活着,白天不能走,我就在这里等天黑,等天黑了,我立即带你离开这 里,眼表见不的光,我就给你蒙上厚厚的布条,身体也给你裹上厚厚的外套,总之你不能留在这里,至于那个把你锁起来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他,你说的对,不管过去的我们因何而分开,又因谁而分开,不过如今的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了,如今的我有绝对的能力可以保护你,所以不 需要多言,跟我走就是了!” 我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屋内那唯一的一张大床,用力的一拉,那整床厚厚的锦缎衾被就被我抽在了手中,抱着被子走向他,“你内力不低 ,应该弄断这锁链是轻而易举之事,你是自己弄断还是等我来强制点了你的穴道弄断?” 他有些怔楞的看着强势的我的面容,好半天都没回过神一般,“倾城,你和过去真的截然不同了,从前的你,永远都不会这般对人说话的, 如今的你,全身都是王者的气息了,你早就不再需要我的保护,就能活的安然了,我真是蠢,竟然因为这个而白白受人利用了这么多年!” “那人他到底是谁?”我忍着额头的青筋,这该死的古人,总喜欢故弄玄虚,故作神秘的只说一半,把那个害人的人直接说出名字来不好吗 ?非得像电视里那般,来个杀人灭口,到最后一口气想要吐出名字时,却吐不出来般让人怪胎得跳脚才好吗?然而对着这样苍白的林若风,我 的抱怨,我的急迫都不能拿出来。 他听到我再一次问这个问题时,脸上的神情一脸屈辱,像是被问到了什么最大的痛处和恨处一般,欲言又止了好久,还开了头,“倾城,你 不要问了!我会自己向他讨回一切的!” 我忍住想要拍打额头的无力之感,抱着被子朝他走去,他现在不说没关系,等离开了这里,我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引导他说出那个害了他和 血娘子的人是谁? “把锁链震断,我把你包进被子,这里离外面的官道不家不短的距离,天黑前,我必须带你去到我们血楼的据点,给你安排最周到的治疗! ” 我不知道他的见不得光,严重到什么地步,毕竟这个时代武功内力这些从前我以为都是杜撰和不存在的东西,这里都存在了,所以那些有着 邪恶本质的各种歪功魔功的存在,定然也有可能的,那可想而知,会拿活人练功的功夫显然也不会是走什么正统路子的,我自然得小心着的当 心不能让林若风的身子在离开这间屋子后,有什么意外!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也许我眼中的坚持实在很强烈,他终究是叹着气,左右手交叉握住手腕上的锁链,这一手精纯到极点的内力,让我也为 之一怔,难怪他可以千里传音几十里而音不散,他的内力修为绝对还在之上很多! 若非他不良于行,加上不能见光,只能窝在这方寸大小的黑屋子里,否则这武林又岂还有我的天下?那个在幕后拿他练功的人功力又会精进 到什么程度呢?我有些不敢想象! 正文 058 我要带你走 更新时间:2010-11-9 23:01:54 本章字数:3767 他弄断了锁链后安静的看着我,似乎想把我每一分神情都映刻进脑子里一般,我把被子包裹在他身上,最后看了一眼这黑糊糊的屋子,问道,“可还有什么药物之类的是必须要用到的,我一并带走!” 他看了看角落一个同样黑色的柜子,“那里面第二格的药瓶都带着吧!” 我有些责备的看了他一眼,一边走过去,一边道,“是不是我不问你,你就故意也不说?” 他不吭声。 我把那柜子打开,不管是第二格,还是第一格的要瓶都倒了出来,随手扯过桌布,把那所有瓶瓶罐罐都包裹在了一起,扎成一个小包袱,回头问他,“还有其他东西吗?” 他摇了摇了头,“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我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他仔细想了想,突然间转过身子,五指用力的穿透到砖墙之中,一插一抽之间,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孔,里面竟然是个中空的空间,有一个小黑子放在其中,他把那盒子从墙中取了出来,细心的抚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盒盖,一把古朴精巧的小型匕首便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那玄铁黑沉的剑刃泛着幽幽的冷光,一看就知道是把旷世名器。 他拿着那把匕首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带着吧,可以防身,不过注意不要伤到你自己!” 他点了点头,握着匕首的手缩进了被子之中,我其实是白担忧了,凭他的武功,只会比我高,不会比我低,怎么可能会被匕首误伤? 我提着那个装满药罐子的包袱走过来,在他身前蹲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认真问你一遍,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他突然间淡若清风般的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无若说不走的话,倾城你会让吗?” 我眼一瞪,“休想!” 且不说我不能放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受人折磨和利用,被当成练功的工具,更何况他还是血娘子从前的恋人,如今我成为了她,不能代替她爱他,却至少能代替她照顾好他不是吗? 我若今天不知道他的存在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还看到他过的如此的不好,我怎么容许和继续放任他留在危险的境地之中? 他得了我的回答后,露齿笑了,竟然还露出两颗很可爱的小虎牙,让我也不由感觉舒服了许多,从进这个屋子以来,他的境况,他的模样都让我的心一直处在压抑和伤感之中,如今终于看到他的笑容,我的心也终于像是见到几分光明一般,他看着我,“既然你都说不休息了,你还问我做什么呢?” “你几岁了?”我看着他的笑,突然间开始迷惑眼前这个男子究竟有多大的年岁了,他既是血娘子从前的恋人,那起码也该和血娘子差不多年岁才对,然而眼前这虽然苍白却依旧细腻的肌肤,不有那年轻的眉眼和可爱的虎牙,都让我有看到温玉莲的哥哥的感觉,他的模样看上去甚至和温玉莲差不多大小了。 “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忘的彻底了,我年长你三岁!”他的笑微微隐去了几分,有些伤感的看着我。 他竟然三十五岁了,我简直有些瞠目结舌,对他的伤感反而少感受了几分,“不要瞎想了,若是我想不起来,我们就重新认识,反正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用来重新认识彼此,你说呢?时候不早了,我再不出去,我的手下怕是会着急!”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水离忧会着急了! 我想把那被子把他整个裹进其中,然后再把他抱起,他却冷不防突然间问道,“外面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是你如今喜欢的人吗?” 我一楞,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他用了‘孩子’的字眼,让我感觉很有几分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的确水离忧小了我整整八岁之多,这在现代社会都是一个不小的差距,更别说在这古代社会了,算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而更让我觉得心虚与局捉的是,他看我那了然中带着几分伤感的目光,让我对着这样的眼睛无法说谎,哪怕是善意的安慰的谎言,我都说不出来半句,只有迟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离忧他,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先带你回去再说!” “只要你幸福,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毕竟如今的我,也已经失去和你在一起的资格了!你不用顾虑我的!” 他最后说,我尴尬的躲避过他的眼神,立即将厚厚的大被子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好,确认不会有一丝光线可以射透入棉被中后,我才敢把视线落到那被子之上,对着被裹进去的林若风道,“你不要瞎想,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离忧也会的!” 被子中的人没有再发出声音,我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不过估计是悲伤多一些的吧!他似乎也知道,我能给他的除了照顾和怜惜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了! 我先把那装药的包袱穿进臂弯之中,然后再抱起那裹着林若风人的被子,那么大的一个人被我包裹进被中后,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点轻巧的分量,可见他瘦削到何种程度了,我的心不由感觉怜惜不已。 抱着他走出那厚重的帘子,走向大门口,因为抱着林若风的人,我无法开门,只能用肢轻轻的踢了踢门,然后退后两步,门果然从外被推开了,我闭了闭眼睛,再看向外面,门外是四双神情都不同的眼睛。 春香春雨是欣慰中带着喜悦的看着我手里抱着那一大团棉被,然后就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就给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时,眼中都事实在泪了,我动容的受下了,知道这两个丫头怕是看多了林若风受的苦,知道他等的人是我,而我如今真的要带他走,她们真心为他高兴才如此欢喜而泣了! 而尉心修的神情却有几分惊骇,盯着我手里的那个大棉被球,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在看到我的眼神和表情后,什么也没说。 神色最平静最看不出的就莫过于水离忧了,他的模样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把人带出来一般,眼中只有平静和接受,看不出一丝不高兴,而我却了解他,一个玉莲都让他心里好是吃醋难过了,我这般抱出一个人来,这人还是我的‘故交’,让他不往旁处想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却不拼命维持着太过平静的表面,让我不禁为他心疼了起来,真想现在就对他好好解释一番,然而却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 “春雨春香,你们之前的那顶黑色的软轿依旧给扛过来吧,我想他不太适合骑马,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马上出发,我们要赶在明天天明前,赶到最近的血楼的据点,所以要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奴婢们这就去!”春雨春香同时抹了抹眼角的泪,立即锉锵有力的道,“请楼主和两位堂主稍等,容我们姐妹去处理掉一些闲杂人等后,再上路!” 我点了点头,也猜到这宅子里的人也未必都是忠于林若风的,怕是除了这两个姐妹外,就只剩下开门的那个苍白的少年是她们的人了,其他的人一定都是那个‘他’放在这里用以监视林若风的人!而春香春雨要解决的显然就是他们了! 两个丫环立即一个往前院,一个往后院的分开而去,没有发出半声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她们两人便都从后面的院子回来了,与她们一起的还有那顶黑色的软轿。 我想这便是平日里林若风,实在不得不出门时,要用的交通工具了,我没问那两个小丫环是如何处理了那些人,这我不管,我只管安全的把林若风带走就是了! “主上,您是与君上一起坐轿还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决定带走林若风的关系,所以我在她们眼里也成了她们自己的主子一般,称呼已经从之前的‘血楼主’,直接改成了‘主上’,就好像她们生来就是我的下属一般,我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两个小丫头的眼里都是坚决非和清朗,没有半丝躲避的迎着我的眼神,似乎在向我证明她们的忠心和无伪。 我点了点头,“我骑马,你们的肩头受伤了,抬两个人太勉强了!” “是,主上!”她们立即躬身道,一边掀开轿帘,我这才发现这轿子虽看似不大,里面布置的却极舒适,这轿帘的料子也有些类似现代的庶光布,光滑但是比遮光布厚实,表面虽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从里面看却是甚是防水的,可谓工作不简单的! 我轻轻的把林若风连人带被的放进软轿之中,温和的道,“我就在轿子外面不远,有什么需要就喊一声!” “倾城,你放心吧!这不是第一回出去了,春雨春香她们有经验的,你安心骑马,不用顾虑我!”他总算开口说了话,我还真怕他不理我了! “嗯”我安心的退出轿中,放下厚重的轿帘,“春雨,春香,我们的马在哪里?” “启禀主上,就在山庄后面的小道上,请跟我们来!”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立即抬起那顶软轿,往第五进院子的方向而去。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们姐妹先一步抬起轿子往前飞跑而去,我用眼扫了一下尉迟修,他立即快速的跟了上去,而我自己则故意落后一步,与水离忧并肩而行,他见我如此,微微的冲着我笑了一笑,那一笑,让我忍不住握信他的手,导入些许内力的带着他一起往前飞奔。 “清尘!”微风迎面掠夺过时,我似乎听到他唤我的名字,我转头看他,他的眼里担忧显而易见,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不要多想,好吗?” 我听见我的声音飘渺中带着几分不稳定的被吹入风中,这句话就在不久前,我刚对林若风说过,如今我又不得不拿这话再来安抚水离忧,毕竟此时此刻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没什么反应,我以为他没听到,然而下一刻他却抬起了头,迎着温柔的笑着,“我不会,我相信你!” 我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只要离忧他相信我,那就足够了! 正文 059 百里寒冰功 更新时间:2010-11-9 23:02:03 本章字数:5055 这一路赶的异常的急切,不知是因为我潜意识的担心林若风被我带走之事,让那个‘他’知道,还是担心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不能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三马一轿飞快的在暗黑的夜色中前行,不知是不是林若风所说的‘处理’,一路之上,并未发现有人暗地里跟踪,就连之前一直暗暗留心我们的其他武林人物,也没见到半个影踪,似乎完全放弃观察我们的动态一般,我猜出想多半是我们在早上的那个林子里,遭遇血蚂蚁时,那些真正要暗算我的人和其他武林人物,就已经被林若风派去的人给引走了,否则也不会我们一路走去,遇上春香春雨姐妹,然后去到那百里山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尾随前来。 况且春香春雨既叫林若风为‘君上’,说明林若风虽然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活在黑暗中,但是十几年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却也培养了不少,否则‘君上’这一词,可不是随便一个主子就能用上的! 我不由在想,林若风又是哪些人的‘君上’,他的势力组织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可不管如何,既然他肯跟我走了,我便一定要保住他的生命安全,就算不为血娘子,也要为我自己不想让这个人死。 血楼的据点隐秘的除非高层机要人员,一般的人是无从知道的,所以当春香春雨扛着轿子一路在前面疾驰而行,完全没有询问我一下站要去的地方,却在到达汇阴城后,便停了下来,因为她们能知道血楼在这里的据点,却不知道在哪里,而此时刚刚要到四更! 不到一夜之间,我们几乎赶了六百里地,人不好,马却已经有些倦了,好在地头已经到了。 我看了一眼尉迟修,他立即明白的点了点头,三个人下得马来,把马上的包袱之类的都摘了下来,然后拍了拍马臀,那三匹马便自己得了命令般,往城墙右边的树林里跑了去。 “春香,春雨两位姑娘,你们也该累了,这城墙太高,让你再抬着贵君上过去,怕是有些勉强了,不如交我给我们来吧!”尉迟修低声的道。 春香春雨两个丫头几乎立即就摇了摇头,尽管身上的衣裳早已经里外都被湿透了,两人却不审咬牙坚持着不肯放下轿子。 我一见这情形,也知这两个小丫头太过护主,除了她们自己怕是放心不过别人了,不由把手中的包袱交给了一边的水离忧,对着她们二人道,“春香,春雨,你们可信得过我?” “主上您这话是何意,奴婢等不敢!”我一开口,她们两人倒立即低下了头,轻轻的放下了软轿,恭敬的对我行了个礼。 我叹了口气,“既然你们信的过我,那就好,若风由我抱着,你们就抬着这空轿子紧跟在我们身后,进这汇阴城,如何?” “全凭主上吩咐!”两人这回倒是半点没有犹疑,站在轿子前的春香轻轻的替我揭开轿帘,如今虽然已经是天黑无月,连星光都很淡,不过为了林若风的安全,我不审准备连人带被的把他抱出来。 “若风,你可醒着?”我低声问他,怕扰了他的睡眠,虽然他的内力精深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但是他第一眼给我的外表感觉,却无法让我不小心翼翼的待他,他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比水离忧还要脆弱一般。 “倾城,到地方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迷朦,像是刚从睡梦中被我扰醒一般,又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剧痛一般。 “若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声音的发抖!”我有些担心的想要揭开被子看他的神情,他却似乎料到到我的动作一般,连忙道,“我没事,只是刚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 我不疑有他,毕竟这个时候正是人好眠的时候,便也点了点头有些愧疚的道,“是我吵醒你了吧!两个丫头累了,又不肯把轿子交给别人抬,所以接下来,我要抱你出来了,你要是困可以继续在我怀里睡!” 他似乎真的很困一般,只轻轻的‘嗯’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我便当他又陷入睡眠中了,轻巧的把他连人带被的从轿子中抱出,只感觉怀里的棉被异常的冰冷,有些诧异那轿中按说也吹不到风,怎么会被子到现在都是凉的! 不过眼前也没多想,抱起林若风,便摔先上了城墙,几乎是前后脚之差,水离忧和尉迟修也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春家姐妹紧随其后。 飞身入了城后,尉迟修立即先一步在前带起路来,我们五人的身影在黑暗的夜色掩护下,只在夜空中留下如鬼魅般快捷的一道影子而已。 进了血楼的据点,我的心才略略放松了一些,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就是觉得紧张不已,而回到了自己的地板,感觉自然就自在多了! 没有多耽搁,也没有惊动太多人,血楼的人一向只顾做事,不敢多嘴,林萍踪最先赶来,似乎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毕竟按照原来的诱敌出洞的计划来看,我们三个人起码不神机妙算在路上晃荡个两三天,才会赶到这里,而不是昨天他们刚到,今天我们就已经到了!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也立即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我临时改变计划的,更何况我手里白无故抱了一团棉被,而身边还多了两个阳生面孔的丫环,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情况有变呢? “属下参见主上!” “萍踪,立即把血楼炎楼的内间,给我全部用黑色的厚重的布封起来,不允许透进一点光线进去,房间里也给我送几个烤炉进去,不家准备热茶热饭,一并送进去!” 之前在黑暗中只顾着赶路还不曾太过发觉,然而此时在明亮的灯光下,我怀里的厚被上那薄薄的白色的结晶体我总还不至于看错的,竟灰是霜,而且被子里的人儿,明显冷的在不停的颤抖了,我之前居然以为他真的是因为犯困才说话声音低弱,如今看来情况显然不是如此,偏生了不能见光,我即便现在就恨不得让尉迟修赶紧给他医治,却也不得不等林萍踪把暗室布置出来再说! 许是我的语速又急又快,林萍踪一点都没敢耽误,立即‘是,主上’了一声后,转身便飞惊了出去。 而则抱着林若风,丝毫不敢耽误的也往血炎楼的方向而去,一边走一边吩咐,“尉迟,你立即去做些准备,一盏茶后就到血炎楼来,我想让你看一下若风他的身体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摧残至此的!” “是,主上!”尉迟修也没耽误,转身便往反方向掠了出去。 “春香,春雨,若风如今这情况,你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吧!”我一边疾步走着,一边冷目瞪了两个丫环一眼,“主上,是奴婢们的错,君上再三吩咐过,若是有朝一日得见到您,不许向您泄露他的身体一分一毫的状况的,所以我们才没说!” “哼!对他倒是忠心,忠心就能让他少吃痛苦吗?一会尉迟来看诊断,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尉迟,也好让他看心里更有数,看看怎么才能把若风这寒症给治好!” “是,主上,奴婢等一定全说!”春香也硬咽着说,一边还脚下打着颤抖的跟上我的步伐。 “离忧,你的身子也不好,还没全恢复,这一夜骑马急奔,也够你累的,不如先到血炎楼的客房睡上一会!”我一边忧心着怀里的林若风的状况,一边又担心水离忧的身体不知可负荷得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帮上忙,与其让他累着,还不如让他歇着去。 然而水离忧却只是用力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脚步却半分不慢的跟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我也只有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了,知道他那倔强性子,我若不休息,他是不会肯去休息了,也只好任了跟着了。 血炎楼,就在我们这几句话间,已经到了眼前,林萍踪站在门口,正指挥着好几个丫环扑人快速却又有条不紊的往里面搬东西,我抱着林若风站在楼梯口,等待着他们最后的布置完成,没有去催促,虽然心中急不可耐了,但是脸上却还是尽量保持着沉稳,毕竟我们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要把我那偌大的内间完全隔绝光线,的确是需要点时间的! 我不由懊恼为什么每个血楼的据点,都要把我住的地方弄的那么大呢,不取名叫血炎楼,真是怀疑这么明显的疑点,那些江湖人就没半点联想到这是我们血楼的地方吗?不过我怀疑就算他们知道,这是血楼的据点,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有胆子来挑事。 大概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尉迟修已经拎着一个很大的医药箱赶了过来,而此时林萍踪也指挥着那些丫环们都退了出来,恭敬的站在了门口,“主上,已经布置好了!” 其实不等他说,我已经抱着林若风的身子,飞身上了楼,半点没有耽误的穿过偌大的大厅,直接进入里面的内室。 一进去便感觉到一团黑,还有一股温暖之气,即便是烤炉火,林萍踪也让人在外面中了一层不透明的罗罩,这样既保证了热气的散发出来,又不会让炉内的火光透出来,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甚至不囝一大桶淋浴的热水,短短时间内,能准备的如此周到和细致,林萍踪果然不愧是我血楼的万能管家。 不过此刻的我却顾不上夸奖他了,连忙把怀里的已经结了厚厚一层霜的被子从林若风身上抽走,顿时他瘦削的身子便整个落入我的怀中,那幽深的黑眸此刻已经紧紧的闭上了,脸上额头结了薄薄的冰晶,身体就像是从万寒冰中捞出来的一般,冷的让我也有些想打寒颤抖,意识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中了,“尉迟修,你还在等什么?春香春雨,佻们赶紧从那个我打包出来一堆药中找找,平时若风这样了,你们都给他吃什么!” 我话刚说完,帘子心的被掀开了一个缝,尉迟修便已然拎着药箱进来了,“主上,您好先把这位公子放到床上去!” 我立即把林若风的身子放到床上去,刚想离身让开,让慰这修给检查,却发现知何时,他竟然手拽紧着我的衣袖,而另一只手上,不握着那把古朴的短匕首,我一楞,立即先把他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拿下,放到枕头下面,一边把自己的衣料想从他手指中拉开。 然而匕首他能容我从他手里拿走,但是抓着我衣袖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松开,尉迟修用惊讶的眼神看我,时间紧,我也不管了,立即半扶抱起林若风的身子,“尉迟,你就这么检查吧,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因素会导致他如此的?离开百里山庄前还好好的!” “是!”尉迟修立即放下药箱,坐到床前,手刚搭上林若风的脉搏,就立即像是被什么重大力量给攻击了一般,顿时被反弹了回去,差点一个没坐稳,跌掉到地上,再看到林若风连眉行都结霜的模样,尉迟修更是失声喊道,“果然是百里寒冰功!” 正当我想问什么是‘百里寒冰功’的时候,水离忧的身影响也闪进了里间,手里还拿着两个白色的瓷瓶,走到床边,递到我手上,“分别给他服上一颗,就能暂时压住他的寒毒之气不发作用!” 我知道定然是外面的春香和春雨说的,便孔雀再迟疑,立即一个一粒的把药丸倒了出来,轻声对着紧闭着的不知还有没有知觉的林若风道,“若风,张开嘴巴,把药吃下去,吃下去就会好受些了!” 原来以为他是不会听见的,却发现下一秒,林若风的嘴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虽然不大,却足够我把药丸塞进他嘴里了,此是水离忧已经递来了一杯温热的水,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把水杯再凑向他的嘴边道,“若风,来,再喝一点温水!” 小心翼翼的倒了点水进他的口中,好半天才见他的喉头吞咽了一下,终于把水和药给吞进去了,这才稍稍放心些的看向尉迟修,“什么是百里寒冰功?” “主上,这说来话长,也不是一言半语就解释得清楚的,您先让这位公子歇下,他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到天亮前他的寒症就会被完全压下的,一晚上折磨煎熬下来,现在让他睡一会正好!我们到外面去说!” 我点了点头,扶着林若风的身子让他平躺下来,轻声道,“若风,我不走,就在外面,你先睡一会,等精神恢复了些,我再来看你,好吗?”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苍白的唇瓣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不过抓着我衣袖的手却已经松开了,我用衣袖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冰霜,拉过被子细心的替他盖好,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水离忧和尉迟修都跟在我身后,三人和进来时一样,小心翼翼的不让光线透进去的走了出来。 外面春香春雨两个小头,就这一会功夫已经累的瘫从在椅子边的地上睡着了,也委实难为她们了,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夜疾驰六百路,我们骑马的人沿且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更别担两个靠脚和轻功赶路的小女孩了。 看了看她们脚下的鞋子,已经磨的底都快要没了,不由对一边正等候我吩咐的林萍踪道,“把她们的穴道点了,让两个手脚勤快的丫头给她们洗个澡,同时把她们的脚上下药,就安排她们睡到隔壁的房间吧!” “是,主上!”林萍踪闻言立即双手疾点,把两个已经累的连我们站在身边都不知道的春香和春雨的穴道给点了,轻轻拍掌间,两个血楼的丫环走了进来,林萍踪指了指地上的春香和春雨,两个丫环立即一人一个的抱起她们走了出去。 正文 060 惜取眼前人 更新时间:2010-11-9 23:02:17 本章字数:5034 见人被抱走后,我这才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离忧,尉迟,萍踪你们也都坐下吧!” 三人也没在拘礼,立即在我右手下首的位置依次坐好了。 “现在尉迟,你赶紧说一说,什么是百里寒冰功,为什么发作起来会这样?不不得半点光线,若是见到了会怎么样?”我一边问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厚重布帘,然后还是觉得不够放心的对着林萍踪又加了一句,“萍踪,一会你叫人搬面大的屏风来,把那帘子的外围在封一圈,这样的话,就算不小心帘子被弄开,因为外面被封住了,光线也不容易透进去!” 林萍踪立即起身说了声,“是,主上!”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而尉迟修却皱着眉头道,“这百里寒冰功的具体练法,据说早已经失传了,属下也无从得知,只知道创建这门武功的人是一个姓百里的人,因为他发作起来会让人浑身媲美寒冰,所以后人才会把这门功法叫做‘百里寒冰功’,其实他真正的名字早就没人知道了!” “说重点!”我更皱起了眉头,不肯承认自己实在没耐心听这些所谓的‘据说’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既然尉迟修还能认出这是‘百里寒冰功’,就自然也该有办法帮助林若风脱离这样发作的痛苦才是! “主上,您必须听我说,否则您不会了解到这种武功是多么的歹毒与危害怕大的!”尉迟修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就此害怕,反而正色的看着我道。 我敛了敛心神,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喝了一口桌边早已沏好的热茶,定了定神,感觉自己比之前平和很多后,才道,“你说吧!我听着!” “这百里寒冰功一旦练成之后,身体几乎刀枪不入,且肌如白玉,美甚西子,百丈之内,一口轻气都能毁百年大树之根茎,理别提用来对付人了,更几乎是过手之出,摧枯拉朽般轻而易举,几个甲子以前就有人练成过这门武功,然而这门功夫走的毕竟不是正统武学的路子,因然能在短时间内速成,却也极容易造成自毁自伤,举凡邪门歪功,走的必是蹊径,而这门功夫也不例外,传说它会造成*人早衰、怕光、下半身知觉全无、畏寒、体虚、气短、心肪和血液异变等等许多的不良后果,只是没人亲眼证实过,只是根据里面这位若风公子的外表症状来看的话,那些传说中的不良后果显然是确实存在,并非空穴来风的!” 尉迟修微微停顿了一下,稍稍组织了一下他下面要说的话,“其实,在那林子前听到‘百里山庄’这四个字时,属下便有所联想,毕竟这‘百里’两字在几甲子前,掀起过狂风大浪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凡是姓百里的,几乎都被屠杀光了,众人更是到了闻‘百里’而色变的地步,虽说如今过去了几个甲子,现在的人们不至于像从前那般,盲目的因为一个姓氏就杀人,但是敢正大光明的说自己姓百里的人,还真是不多,这也是属下为什么会对‘百里山庄’四个字产生联想的原因。” 我听到此处,点了点头,看着他,微微的道,“继续说下去!” “真正让我觉得那若风公子有可能是练了‘百里寒冰功’,是在主上您把他抱出门之后!”尉迟修说到此处,明显语气小心翼翼了许多。 “你不用顾忌,有什么就说什么,这种传闻,我也是到今天才听闻,你既知道,就不要藏着掖着,一并说出来吧!”我挥了挥手,微微起眉头,不喜欢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模样。 “主上您亲自进过若风公子的房间,可曾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药味?那药味中又带着几分清新的香味?” 我闻言立即点头,若风的房里的确有着很重的药味,“那些是什么?派什么用场?” “那些是烈阳花与雄黄参合在一起的味道,这是传闻中可以用来驱散练百里寒冰功后,体内寒气的一种方法,这股味道普通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只会以为房间的主人身体有点虚,需要常年服药,房间才会弥漫药味,但是对于属下这样学医制毒的人来说,这样的味道就很明显了,而主上您把若风公子从房里抱出来后,那股味道就更重了,当时在百里山庄,属下便想对主上您说这件事的!” 尉迟修一点的把他发现到的都说出来,“不过后来看主上您对那被子中的人似乎格外的关心,想那人也许真的是您的朋友,所以才忍住了没说。身体需用被子裹着避光,加上连那软轿都是黑色的遮光布料,属下几乎当时就肯定了您怀里的人,练的必定是这项邪功无疑了,否则一个人得修练到多少年岁,才能有比主上您还礼同出去至少一倍以上的内力?” “你到是仔细,接着说!”我点了点头,这尉迟修自己的武功虽然不是血楼里最好的,但是他的洞察力和细心程度,倒是不输于信堂的欧阳流长和刑堂的莫清欢。 他面色微红,看我似乎没生气,便又大着胆子继续道,“之前属下为那若风公子诊脉之时,主上您也亲眼看见了,他的脉搏之力都足跑把我的人差点弹出去,且肌肤触手寒冰,眉眼凝霜,寒颤不已,这便让属下再肯定不过了!若风公子所练的就是‘百里寒冰功’!” “好,我相信你判断的都是对的,那么我现在想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百里寒冰功’的反噬不再伤害他的身体呢?” “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让他尽快的练成,练成之后,这种从内在让他痛苦的反噬和发作的情况就会全部停止,除非他哪一天精气全失,自己死去,否则天下无敌;第二,就是用之前主上您喂他吃下的药丸,暂时性的压制那股寒气,不让他的体内寒冰之气令他痛苦,但这种药丸的服用,也绝对是弊大利的,常年累月下来的服用,会让他的内脏功能缓慢迟钝,到最后全部丧失功能,也就是说,这药一直吃下去,总有一天若风公子会因为体内脏器的不动作而死去!” “shit!”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那我问你,如何才能让这个寒冰功尽快练成?” 为了不让他死,既便他练成这武功要死去很多其他的人,我也没有其他先择,因为我想保住林若风的命,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主上,从若风公子目前的情形来看,他的内力的确高的惊人,不过他的双腿似乎已经有萎缩的迹象,也就是说他的双腿起码已经有十年以上不能行走了,若非有人定期给他做腿部肌肉的按摩和复苏的话,他腿上现在这点肌肉都不可能留下了,而且从若风公子眉发的凝霜程度、以及他的怕光程度来看的,除了那庞大的内力之外,他身上所留下的几乎都是练‘百里寒冰功’后会遗留下来的种种反噬和后遗症,这很不寻常,按说反噬是他功力修为的两倍,所以他才会那么痛苦!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练成‘百里寒冰功’的几率几乎是没有的!” 尉迟修一边说,也一边很是迷惑的想着,他也无从解释这种情况是从何而来。 “两倍?”我呢喃着得复。 “是的,两倍,就好象有一个同样练这功的人,所本该他自己承受的反噬,全部转嫁给了若风公子一般,所以——” 尉迟修的话还没说完,我顿时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该死——” 极怒之下,那张结实的紫檀木长桌,在我的拳头之下,顿时化为万千片碎木,有一块基到划过了林萍踪的脸颊,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然而他也没敢闪躲一下。 几乎同时三人全部单膝跪了下来,“主上息怒!” 他们并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怒,我也知道我必须要控制这样的怒气,对于一个成熟的女人,作为一个大组织的头目来说,沉着稳重,冷静内敛是我必须具备的能力,轻易动怒会上我的威信很难深入人心,也很容易影响我的判断力,但是知道这是一回事,实际上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我想起在百里山庄那间黑暗的房间里,林若风那伤感的语掉,见到我时的激动和兴奋,以及被人利用当成练功材料的无奈和愤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我此刻的脑海里回放,我本来还不知道那所谓的被用来做练功的工具,是如何一个练法,如今从尉迟修的嘴里得到了那样的假设,反而解开了我心底的迷惑。 那个该死的‘他’,竟然利用若风的身体替‘他’承受‘百里寒冰功’的反噬力? 在这一刻,我已经决非定了,不管那个该死的‘他’是谁,我都要从若风嘴里知道,并回以他十倍的报复,我不用知道当年的沐倾城和林若风是个怎样的故事,光从若风嘴里那零落的话语,我已经逐渐拼凑出来了,那个‘他’利用当年不弱不禁风的沐倾城,威胁着林若风与心爱的女人分开了,那人承诺林若风,会放过沐倾城,而林若风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相信了。 而事实上当年的那人根人不曾放过沐倾城,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血娘子了,我脑子里残留着对过去沐倾城,否则也不会有后来的血娘子了,我脑子里残留着对过去沐倾城的记忆里,十六年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再往前是很模糊的幼年记忆,看似有,真要回忆起来,却似乎什么没有,什么都不清楚,而记忆开始清楚的却已经是从十五年前开始了,那一年是沐倾城记忆里最辛苦最血腥也最残酷的一年,那一年里,如今的这双手杀死不知道多少人,染上了多少的血后,甚到最后亲手杀了上一任的楼主,才从他的手里接过这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血楼楼主之位,那一年她十七岁。 我从成为血娘子后,就不曾很系统去回忆过属于她的记忆,如今回忆起来,辛酸之中倍感很痛苦,她的那些过去我虽不曾亲身经历过,但是却比宛如亲受还要真实,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正是该无忧的年纪,而因为我成为了血娘子,所以就不得不拿起了血刀,屏弃身为人性该有的一切,十几年如一日的蹉跎掉无数青春,无数美好的事物,整日里不是血腥的屠杀,但是阴险的暗算。 我想沐倾城她自己也是累了,够了,所以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凭她的能力,又岂是一个王云阳之流的人就能暗算到她的? 我为她痛,这一刻我真的为她痛,为她哀! 咬牙撑了这么多年,眼看幸福就要来临,她却放弃了她自己的生命走了,白白的错过了如今和林若风相认的机会,不过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阿!她只要再多熬这两个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薛清尘,也不会有如此天涯相隔,黄泉相望的一对苦命之人了! “清尘,你别哭——”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我有些模糊的看着水离忧温柔的眉眼,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落泪了。 发现自己死了都不曾哭过一滴泪的我,此刻竟然不知不觉中为了林若风和沐倾城而流泪了,什么叫‘惜取眼前人’,我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特别的理解和感动,我穷尽这一生,都不能也不想失去他,握住水离忧的手,“离忧,答应我,不管到何种境地,一定要记住,为我好好活着!” “我答应你!”他温柔坚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着的同时,那另一只手已经默默的擦去了我的泪,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想到了一些伤感的事情,尉迟,萍踪你们都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我骂的不是你们!” “谢主上!”两人虽然站了起来,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我。 “尉迟,那照你的判断,若风他现在用这个药物,压制人体内的寒气反噬的话,还能有多少日子?” 我喝灰很不想问这个问题,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林若风他,他还有多少日子可过,我即便不是沐倾城,这个身体总还是林若风他心爱的女人的,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我要尽可能的让他过的开心些,让他带着笑去黄泉那一头找他的爱人! 尉迟修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脸色,踌躇着该怎么回答我,生怕我一个动怒,再度波及到他们。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 “很难说,按照若风公子如今的情形来看的话,寒气的反噬已是非常的厉害了,那瓶中用来压抑寒气的药物似乎也是经过经心练制的,尽管已经最大程度的在减少药物他身体的损害了,然而已经造成的伤害还是很深,若是不让他继续练下去的话,若风公子估计有半年的日子可活,若是让他继续练下去,或者大幅度的使用内力的话,他最多超不过三个月!” 半年?三个月?竟然这么短暂? 我的喉头一阵收缩,感觉有种浓浓的压抑压在心头一般,上天似科总是看不得好人幸福,为什么呢? 水离忧重重的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他雅致清冷的面容,勉力的一笑,再同时看向他们三人,“明天就把这楼的名字给改了,改叫‘风倾楼’,若风的风,倾国倾城的倾,这楼的主人,从现在开始就是林若风林公子,你们都要把他当我一般的保护和尊敬他,他无论要什么都尽量的为他做到,他很重要,你们明白吗?” “是,主上!”连水离忧在内,同时异口同声,坚定的回答了我。 我看向窗外,快要透亮的天际,沐倾城,你看到了吗?这是我仅有的,能为你做的了,你满意吗? 正文 061 不同的感情 更新时间:2010-11-9 23:02:26 本章字数:6781 我让林萍踪把这外间干脆改造成了一个半卧房,供我休息不住,毕竟林若风就在内间,我离的近,他若有个什么需要,我也能立即去看他。 水离忧对我这样的安排,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我虽然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有些不好受,可是如今的我无法跟他解释,我这个清尘,并非林若风口中的叫的另一个‘倾城’,因为这实在是太复杂了,更重要的是,我还没有最后记忆起沐倾城所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我想,我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他的,不过那至少要等到林若风安然西去的时候了,这就算是我欠沐倾城的! 草草的和水离忧吃过饭时,时辰已过午时了,几乎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没合过眼的我们,却没有半丝困意。 尉迟修也没有离开,陪同着我们一起吃的饭,因为估摸着时间林若风快要醒了,我还想在若风醒后,让尉迟修彻底的给他检查一遍,最主要的是想要确定一次,若风他的情况到底糟糕到哪一地步了! 另外我也让林萍踪发了飞鸽给信堂,让欧阳流长先把调查我的身份的事情放一放,行全力调查那个韩诺,我深切怀疑这个韩诺身后的人,一定和伤害若风的人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系,属于过去血娘子的身份,在林若风的嘴里,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所差的不过是一个证实,其实这证实也是没多大必要,因为林若风的苦和思念,浓情和纯爱,都不是一个人能假装的出来的,他若不是真的很爱过去的沐倾城,他如何能有这般的真情流露? 所以我这个身体的过去是沐倾城,这夫庸质疑! 那现在我所要知道的就是,那个林若风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而听他的口气,这人显然和若风,甚到和过去的血娘子都是相熟的,否则林若风不可能就此因为他的威胁,就真的离开了沐倾城,甚至相信那人真的不会伤害沐倾城,那么这个人的可能人先无疑范围就缩小了很多,所以我让欧阳流长查韩诺顿身后人的同时,还让他一并查了林若风,只要知道他的身份,就能知道大概是什么人在背后利用和伤害了他这么多年。 而我更希望的是,林若风能自己说出那个人是谁,然而我又担心他不肯说,所以双管齐下委有必要。 还有春香春雨那两个小头,她们既然伺候了林若风这么久,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这两个丫头也是我重点要开拓的对象,我就不信,这样三方面着手,我还挖不出那个‘他’是谁? 我的大脑中不停是思考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离忧的手已经在我的右肩上轻轼抚摸着。 惊讶的看他,以为他这个时候起了亲近我的欲望,却看到他心疼的双眼,我一楞,不由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自己的肩,才发现肩头的衣裳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才想起在百里山庄的暗室里,林若风咬过我的那一口,这一路行来,脑子里事太多,我早就忘记了那口被咬之痛,如今见到水离忧这般表情,我反而更心疼起他了,“离忧,没事的,不过流了一点点血而已!” “主上,你的肩受伤了?”尉迟修似乎也是此刻才发现。 “嗯,若风他见到我太激动,在我肩膀咬了一口,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尉迟,你告诉离忧是不是没事?”我见水离忧的眼还是没有离开我的肩,连忙递眼色给尉迟修。 没想到尉迟修却慎重着脸色摇头道,“主上,您最好给属下检查一下您的伤口,林公子练的是‘百里寒冰功’,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带着寒透之气——” 他的话不需要说完,我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显然是怕有那寒阴之气,因为林若风的这一口而渗透进我的身体,我虽想摇头说我感觉很好,但是在看到离忧,几乎刹那间担心和黑沉下来的脸时,我还是乖乖的吞回了想说没事的话语,立即把手伸向襟口,稍稍扒开领口,用力的一扯,半边光裸的香肩便露了出来。 尉迟修和水离忧几乎同时看向我的肩,一个整齐的牙印深深的印进了我的皮肤里面,牙印的上方处还有干涸了的血迹,牙印周围已经红肿不堪,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不过我却听到尉迟修诱心的松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了一脸担忧的水离忧,“林公子咬主上之时,未用内劲,所以伤口虽然有些可怕,却是没有寒毒之气渗入的,水堂主为主上擦过药,不用多久就会消肿的,两天后会连牙印也一起消失的!” 水离忧沉默的接过,没发一言,只是轻轻的把瓷里的液体抹上我的肩膀,冰凉的液体接触到皮肤事农副业了一种清凉的感觉,我觉得肩头放松了不少,只是看着水离忧心疼的眼,有些不忍,见他为我擦完药,替我拢回衣服后,我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没有以后了,好吗?” 他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突然间抱住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上,开始颤抖,我惊讶的感觉着他的害怕,也顾不得尉迟修在场,用力的回抱住他,“离忧,你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他用力的摇头,就是不发一言,让我心里是又急又忧,尉迟修看到我们如此,他立即假着没看到,转身要往门口而去。 刚走不到两步,内室里便发出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叫唤声,“倾城?你在吗?” 林若风醒了?我一喜! 抱着我的水离忧也听到了这一声叫唤,几乎立即放开了我的身子,像是若无其事般的站到了一边,我深深的看着他,自然知道在他心里一定是有事的,只是此刻我没有时间逼着他说出他的心事而已。 我很快的把头对着内室的方向道,“若风,我在,我现在就要进来了!” 说着我已经快速的移动脚步,穿过那帘子进了内间。 林若风半靠在窗靠上,已经坐起了身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快步走向他的我,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疲惫,却还是带着开心的笑容,“倾城,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真又见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你不是见到我,难道还是见到神仙不成?感觉稳步增长怪样?你这寒症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发作,不是第一隔一段时间就发作一次?” 此刻的我已经坐到了床边,关切的看着他,对着他如同对着温玉莲般,我总有一种亲切感,就像他们是我的家人一般,让我不由自主就想多保护他们一些。 “十年前是每半个月才会发作一次,到现在是每天就会发作一次,而且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发作时间却越来越长,我想再用不了多久,我这身体就要没用了!”林若风说起这个,脸上半丝伤感都没有,似乎说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看的出他对生命和活着,并没有多少欲望,而这恰巧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若风,不许你这么悲观,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难道为了我,你也不愿意好好的保护你自己的身体,与我在一起吗?尉迟修就在外面,他是什么人,你也许不知道,他虽然年纪轻,但是在这一代的江湖中,医名能超过他的,显然还没有出现,我现在就叫他进来,给你做个全面的检查可好?” “倾城,我知道尉迟修,自从我半年前发现江湖闻名的头号高手血娘子,长的和你一模一样后,我就开始了有目的收集和调查血楼的消息,直到确认你真的是留念听倾城,而并非是长的想象的两个人,这才有了想要见你一面的部署,所以我对血楼里的各位堂主也并不陌生,虽然没见过他们的面,不过他们擅长什么,不审很有了解的,你说的尉迟修,便是血楼的药堂堂主,外号‘毒修罗’的尉迟堂主了吧!” 林若风显然是真的对血楼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调查,我这个楼主都不知道尉迟修在外,居然还有个‘毒修罗’的称号。 “正是你说的尉迟修,有他在,我想多少对你的身体还是有一定办法的,他如今就在外间,我让他进来给你检查一下,可好?” 倾城,我自己的身体还会不知道吗?现在就算有仙凡下世,也救不了我的!”林若风似乎不驳我的好意,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外面的两位堂主就都请进来吧!” 下一秒,尉迟修和水离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内间。 林若风的视线只在尉迟修的身上停留了极短的时间,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水离忧的身上,他昨夜被我抱进这里时,几乎已是半晕迷了,所以离忧昨天晚上就已经模糊的见过他,而却还没有见过离忧,我也大致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略掉尉迟修直接去注意水离忧,约莫就是身为人的直觉,让他知道水离忧和我关系不一般。 而他在看水离忧的同时,水离忧又何尝不是在看林若风呢? 甚至连尉迟修的脸上都出现了短暂的惊讶,我知道那是缘于他们昨夜并没有看清林若风的模样,而此刻却看清了他的样子,加上他们之前已经见了温玉莲,如今会有这样的神情是再正常不过了,要知道我昨天第一次见到林若风时,也被吓了一跳,两个相隔十几岁的人,居然能长得那般相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呢! 林若风先一步微笑着开了口,“这一位便是血楼六大堂首的邪堂堂主水离忧水堂主吧!” “离忧见过林公子!”水离忧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请直接叫我若风吧,哪里还能称什么公子,都一把年岁了!”林若风似乎有些感慨的看着水离忧,眼中和脸上那迷离的神情,让我知道他一定是回忆起他的过去了,连忙打断道,“尉迟,你过来给若风检查一下!” “若风,你也且放宽心,到了这里你便是安全的,再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我复又看向林若风,轻声的承诺他道。 林若风微微的点了点头,“倾城,我信你!” 我有了短暂的怔忪,因为他说这句话的口气和模样,就如同离忧对我说的时候是一样的。 我微微的让开身子,让尉迟修靠近床边。 “尉迟堂主,有劳你了!”林若风轻声道,说完便先闭起了眼睛,放松了身体。 “林公子客气了!”尉迟修说完,便开始他细的诊他的脉,然后用银针探底般的在他的手上多处穴道处扎了下去,一边问,“公子可有感觉?” 林若风微微的睁开眼睛,微笑着摇头,“没有!” 尉迟修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更多根的金针,分别又在他手上的多处地方给扎了下去,甚至连胸口,腹部处都有,但是不管他的针多长,扎了多少,林若风的脸上都一直是温和的微笑着,半点没有其他神情。 我站在一边,心有点往下沉了,虽然我不懂得医术,不过好歹是练武之人,对穴道一块的熟悉程度可是不低,尉迟修下针之处,有绝大部分都会造成*人体剧烈疼痛的痛穴,寻常人一针下去都够受上半天了,更何况这么多针下去了,要不就是他的那些学位已经完全不对外力有反应了,而前都显然是没必要的,那答案就只有后者了。 如此说来是不是代表着林若风的身体内部机能,已经开始丧失它该有的功能了? 好半天,尉迟修才把他身上的针全部撤掉,然后才道,“林公子,能看一下您的腿吗?” “尉迟堂主不用客气,您请便!”林若风显然是个相当配合的病人,大方的任尉迟修检查。 我又看着尉迟修仔细的检查和揉捏了好一会林若风的腿,又是敲又是轻打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林若风还是如最初般微笑着,尉迟修最后也微笑着开始收拾东西,“检查好了!” “多谢尉迟堂主!”林若风没有问检查结果,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若都是他早就万分肯定的知道他的情况好不了,所以干脆就不问了,我也没有问,不过只是因为不想当着林若风的面问这个,我想私下问尉迟修。 “主上,属下先造退,晚些时候,会开些药来给林公子服下的!”尉迟修恭敬的提着药箱道。 “嗯,你下去吧!”我点了点头。 尉迟修退出去后,林若风便自己又坐了起来,我想去扶他,却被他摇头拒绝,“倾城,你放心,白天的我除了不能走路之外,可没有半点的不妥,春香春雨那两个丫头呢?” “她们太累了,我让人点了她们的穴道,正在隔壁睡着呢!” “我想和她们谈谈,可以吗?我有事吩咐她们去做!”他看着我,带着几征求的意味。 “当然了,她们本就是你的人,离忧,你亲自去把那两个丫头给带过来吧!”我虽然其实不想现在让林若风和她们见面,毕竟那两个丫头可忠心的很,一旦林若风吩咐她们什么都不许对我说,那两个丫头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倒时难不成我还让莫清欢去逼供不成?然而林若风既然开了口,我总不能不让他见,也只好答应了。 水离忧淡淡地道了一声‘是’之后,就走了出去,不多时便把那两上已经让人整理过的丫头,春香春雨给带了过来,两人一见林若风立即跪了下去,趴到床边便开始哭,“干爹!” 林若风摸了摸她们的头,“好了,莫哭了,现在可还记得我吩咐你们要办的事?” 两个砂立即抹了抹眼泪,神情坚定的道,“干爹放心,到死也忘不了!” “好孩子,那就去办吧,我在这里也就是归宿了,倾城会好好照顾我的,你们就放开手去做吧!”林若风摸彩着她们的发,脸上虽然还是微笑着,我却不觉得他要她们去做的是什么好事,听他的口气,似乎在没被我接回来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如今只等放手去做了,他想做什么? “若风,你想做什么?不许做傻事,一切有我呢!”如果是报复那个人的话,自然由我血楼出面,毕竟那人害了沐倾城不算,现在还想来害我,我自然容不得人欺负到我头上。 “倾城,没什么,只是让她们去安顿一些跟着我的人而已,如今我被你接回来了,那些灰暗的过去,我自然要做个了断,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林若风温柔的对着我解释着,我的心却还是安心不下来,总觉得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丫头,你们去吧!不要耽搁了!”林若风却又转而吩咐春香春雨道。 “是,干爹!干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的!”两个丫头跪着退后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给林若风磕了一个头,又转了个方向给我磕了个头,“主上,主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君上!拜托了!” 说完,也不等我叫她们起来,两人不已经含着泪从地上起来,快速的就往门口去了,我还没来得及示意,水离忧却已经先一步跟着她们出了门,我想他定然是明白我的意思的,这两个丫头前脚走,后脚就会有我们血楼的人跟着的,我要知道林若风让她们去做的到底是什么事! “若风——”我走回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刚刚开口说了两上字,他就已经抱住了我的身子,“别动,倾城,你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我已经太久没有抱过你了,都快发忘记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了,现在的我也不配上你了,但是我就只求能这样抱着你!” 他太过悲悯的声音,让我的心浓浓的疼着,用力的回抱住他,“不要瞎说一些我听了不高兴的话,我这不是正抱着你吗?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就当他是一场噩梦,以后的每天我都会这样陪着你的,你说好不好?” “好!有这样我就很满足了,那个叫离忧的孩子,看的出很喜欢你,倾城,以后我若不在了,你可要好好的,千万幸福!别辜负那孩子的心和情,我们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浪费了!”他抱着我颤抖着身子,说着这些对他而言一定是苦万分的话,明明深爱着沐倾城,却不得不让她去接受其他的男人,对一个等爱,盼爱,守爱了十六年的他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我用力的按住他的肩头,“够了!若风,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我不想瞒你,我喜欢着离忧,不过这是我身为薛清尘的爱情,不是沐倾城爱上的他,你明白吗?在沐倾城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许现说这样亵渎你的爱,也亵渎她的爱的话了,好吗?” “是阿,倾城你没有了过去的记忆,这不能怨你,我爱的是倾城,而过去的倾城也一直爱着我,现在的倾城你即便有了新的爱人,你对我也一样是这么的关心,很多事情一去不回不来了,相隔十六年,你待我不有这份亲切,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即便再也回不到从前,倾城,我终究还是能做你的大哥的不是吗?” “别说了,若风,你说的我心里好痛!别多想了,再我而言,无论过去多久,你都是个重要的人!”我拥着他,无奈而又无力的说着,给不了他更多的承诺,因为我不是沐倾城,我只是一个占据了她身体的陌生人,沐倾城再心疼,再不忍,也只能把他当成家人一般,而不能把他当成爱人,沐倾城那消失的那段记忆,是不是正是因为她自己也不舍得把那美好的爱情留给别人,而带走了?我无从知道,我只能如此为他们的爱情做个美好的假设。 “倾城!”他抱着我,我感觉到了那湿润落到了我的颈边,叫着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的名字,而我这个明明可以告诉他真相的人,却不忍说出事实,生握他知道沐倾城早已经死去后,会更撑不下去的放弃生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回过头时,看到的正是安静的站在帘子边的水离忧,他的神情平静,眼社柔和,我没注意他回来了多久,我也不确信他听到了多少,更不知道他有没有误会我对林若风所说的话语,但是一想起他对我说过信我的话,我便咽下了亟于对他解释的话语,相信他即便现在一时有些难受,以后他总会知道我对林若风和对他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而我肩头的林若风早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正文 062 名字的联想 更新时间:2010-11-9 23:02:38 本章字数:5807 我把他的身子放平,给他盖被子,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早已经冷却多时的饭菜,微微一叹,居然忘记了叫他吃点东西再睡,然而此刻看他睡的这么香,再把他叫醒我又于心不忍。 和水离忧两人把桌上的冷菜冷饭给装进食盒重新拎了出去。 林萍踪已经在外间的门口恭敬的等着了,一脸有事要报告的模样。 “离忧,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去去就来!”不放心把林若风交给其了人守着,我只有如此对着水离忧道。 “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保护和照顾若风公子的!”离忧终于说了自吃饭以来的第一句话,我欣慰的点了点头,示意着林萍踪跟我走。 一起到了尉迟修居住的药院,正好我也想知道他系统检查过后,对林若风身体的全面报告是如何的! “说吧,什么事?”我坐在尉迟修的房里桌子边,看向林萍踪,尉迟修也在我走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 “派人跟踪的两位姑娘的人回来了,人被跟丢了!”林萍踪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低声的道,一脸认罪的模样。 “什么?跟丢了人?”我眯起了眼睛,“离忧没告诉你派两个顶尖高手去跟吗?那两个丫头轻身功夫很不错,非高手怕是很难跟上!” “主上,派出的是信堂下最好的两个追踪术高手,但是不过跟了三条街,人就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掉的一般,属下已经派了更多的人分布到城外大小各处要道了,她们只要出城,我们的人便能发现她们的踪迹!” “不用了,在城内就能把我们的人甩了,出了城,你以为还能拿她们有办法吗?算了,让她们去吧,我早该知道,那两个小丫头不会就这点本事,若风既然能把得要的机密托付给她们去办,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我让你们跟踪她们,也不过是想知道若风到底要她们去做什么,既然跟丢了,就把人撤回来吧,催促欧阳流长,在玉柳山庄大会前,再找不到我要他查的人的消息的话,信堂堂主就换个人当吧!” 林萍踪立即神色紧张的低头道,“是,主上!” “那你去吧!”我摆了摆手,遂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等等,把莫清欢和人手都召回来吧!” “是,主上!” “对了,玉莲他们一行人到哪了?”我想起那睡在原本我的房间的若风,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长的和他有八分相似的少年,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主上虽然比玉莲公子晚了一天出发,不过一路上赶的很快,现在玉莲公子他们还在离这里有一天脚程的路上呢!如是没臆外的话,明天午后便能到达本城了!需要请他过来见主上吗?” “不用了!”我挥了挥手,却突然间有所联想的道,“等等,这里可有死堂的人手在?” “启禀主上,没有,不过此处离玉柳山庄不到三逐步形成时辰的距离,本楼有三个死堂的一流好手,正隐在玉柳山庄附近!”林萍踪听到我突然间问到死堂,明显很惊讶的模样,因为一旦动到死堂的人,就非是死任务不可。 “发血炎令,让那三个死堂的人不要再盯着玉柳山庄,改保护温玉莲,只要有人想要动温玉莲,不管什么人,都格杀忽论!”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又一时间找不到关键的能连接这所有事情和线索的枢纽,如今林若风被我这么带走,那个‘他’又岂能轻善罢甘休?肯定会派人搜寻的,万一看到相似的温玉莲把他弄走的话,如何是好? 但是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把温玉莲也干脆接到这里来住,毕竟再有十天不到的时间,便是玉柳山庄的武林盟主大会了,温玉莲势必要提前几天入住拂柳山庄的,我只希望在这之前,千万不要出什么难以控制的大事来,否则我的注意力太过分散,可不利于和那个幕后的人对决! “是,主上!”似乎对我这样的命令很感到几奇怪,却不敢问我原因,因为林萍踪还没有见过内室中的林若风。 而尉迟修似乎对我这样的安排有所明白一番,什么也没说的看着林萍踪退了出去。 “怎么样?”我问。 “主上,情况不乐观,若风公子的身体情况比属下一早预料的还要糟糕,他的穴道已经完全失去功能了,身体的内脏和筋脉就更别说了,属下已经配了足够他分量的药物,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住若风公子的情况不再继续恶化下去,不过,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他根治。” “我若是如今废了他的内力,会不会对他的情况好些?”实在不行,只要能保住林若风的命,釜底抽薪的办法我也愿意试! “万万不可,现在若风公子的所有精气神,都靠那庞大的内力在支撑着,主上您废了他的内力,若风公子立即就会死的,而且任,主上您现在的内力,要废掉若风公子的内力怕是没有可能的,所以这个想法,您千万不要再有了!”尉迟修大惊,连忙阻止我道,“只要若风公子自己不要再继续修炼下去,保持气息平和的话,这最后半年应该还是不会太痛苦的过去的!” “他不佞再继续修炼这门工夫的!”我斩钉截铁的道,心里想着可怜的若风是被人当成练功工具,被逼着承受如今这么多的痛苦,他哪里还会继续修炼下去?何况他很有可能根本从头到尾都弄不懂这门功夫是如何练的,如今我把他从那百里山庄事了,他自然不再需要重新回到那噩梦中去了! “那主上您就没有其他能帮上若风公子的了!”尉迟修好一会才无奈的道。 “他的腿行走永远都无望了吗?”我也沉默了好一会才问。 “肌肉虽然还没有全部萎缩,不过筋脉已经完全干瘪没用了,所以若风公子的腿算是彻底失去行走和站立的能力了!”尉迟修实事求是的道。 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那你就配药吧,我们暂时不往前走了,等到武林大会那日,我去露个脸,然后我们就回血楼,这个面不适合若风养身体!” “是,主上!”尉迟修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在我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他突然间见住了我,“主上!” “嗯?”我回头看他。 “水堂主他,他,您——”尉迟修吞吞吐吐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却已经听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尉迟,虽然我对你管我的私事,很不高兴,不过这么多天,我也没把你当成属下,离忧信任你,我便也算半个朋友,我想问你,我就这不可靠吗?让你觉得我对离忧的态度像是在玩弄?” 我转身面对着尉迟修,虽然我对要在别人面前宣告自己喜欢和爱着另一个,是件很可笑,我也没必要的事,但是对象是尉迟修,看在他是真的一心关心水离忧的份上,我还是愿意把我的态度向他坦城一回,我自己觉得这么我日子以来风对离忧的喜欢程度,连个外人也该看的出不假了,怎么整天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尉迟修,反而觉得我像是个薄情寡性的女人吗? “不,主上,您误会了!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属下只是担心,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整个血楼上下,您和水堂主的事,我怕,我怕楼里那些人。。。” 未尽之言已经不需多言,我只要知道他并不是不信任我对离忧的感情就足够了,剩下的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自信而冷冷的一笑,我有足够的资本睥睨一切,“谁敢有意见,我欢迎他来挑战我的权威!我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这血楼楼主就算换个人坐,也是应当,这次回楼之后,我会正式让他们知道,以后离忧会是他们的主子,这件事你现在知道就行,我想给离忧一个惊喜!” “是,主上!”尉迟修的神经明显轻松带着笑意了起来,然后突然间仰头对我道,“主上,尉迟有句话想对主上说,不吐不快, 主上您能不能先恕尉迟无罪?” “我又不是女皇,难不成还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杀你的脑袋不成,什么话说吧!”我带着几分好笑的神情看着他。 他见我笑,也不由自主微笑了一下,“主上,您自从遇刺后醒来,变了好多,变得,呃,有人情味了许多,虽然我知道对于我们的身份,用这个词很可笑,不过,我真的想说,我喜欢这样的主上,亲切和威严并存!” 我一楞,似乎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立即他面前走了过去,看着他的眼睛,确认他是真心如此想后,才露出一个愉悦而真心的笑容,“尉迟,很高兴你这么觉得,之前觉得你高傲的有些讨厌,现在觉得你这人还是坦城的满可爱的,好好干吧!从今天起,我当你是朋友了,以后就不要属下属下的了,离忧也没什么朋友,以后我太忙顾不到时他的时候,不望你多关心关心他呢!” “主上!”尉迟修惊讶中带着惊喜的看着我,似乎没料到他大着胆子说出那番放在,我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要他做了朋友,他哪里知道我心里的开心,终于在除了离忧以外,有第二个人意识到我的改变,并喜欢我这样的改变,也就是说,在尉迟修他们的心里,我已经不再单单是顶着过去的血娘子的名头了,我是真正的做了有自己的特点的血娘子! 虽然身份至于他们没变化,但是我在他们心目中的感觉却是不同了,而这便是我的收获! “好了,忙你的吧!我回去了,离忧的药别忘了煎去给他喝!”我拍了拍了还怔楞着肩,轻快的往外走去。 “是,主上!”身后传来尉迟修大声的回答。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便过去了七八天,我本是想利用这段时间, 从林若风嘴里问出那个‘他’是什么人的,却没想到我在和尉迟修说完话的隔天开始,楼里就不断的有新问题传过来。 先是我们血楼在安阳城的大小一十三家营生,全部被不知名的力量所破坏,接着各地又陆续传来其他据点的营生也遭受到毁坏的消息,这小小的汇阴据点,深夜里几乎都是信鸽乱飞的情景,处理的我有些焦头烂额。 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多处地方同时捣乱的情形,不用问也知道是冲着我血楼来的,然而信堂查到消息有用的却少的可怜,初步的所有嫌疑,都指向那个刚冒出江湖没多久的魔域! 六大堂主,十二阁的阁主也在这几天的,陆续从楼里其他各处往汇阴城聚集,听候我的调遗和命令,可以预见,不用多久,这整个汇阴城会成为全江湖人都自危的所在,毕竟血楼自从创楼以来,还极少出现所有堂主阁主都聚集在一个地方待命的事情,会让所有人都有种血楼接下来,一定会有一个很大的举动的感觉。 事实上,我的确有很大的举动的打算,不过却不是为了对付江湖人,而是为了对付那个神秘的喜欢和血楼做对的魔域,以及那个让若风和沐倾城生离死别的‘他’! 既然若风都能在被他控制着做练功工具的时间里培养出了自己的人,那这个有大把时间在外面晃的‘他’,自然更不能是赤手空拳的一个人,否则他也建不出那般大的山庄用来囚禁林若风了,那么等于说这一次,血楼一下子要面对的是两个神秘莫测,实力深浅难知的组织,也算得上是一场硬仗,出动所有的阵容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欧阳流长自然更是一个头两个人,一边要快速的调查魔域的更多底细和情况,一边我让他打探的关于林若风的消息,又没什么进展,只有发回来一份所有名字叫‘林若风’人的名单!而就是在这份他发回来的名单上,有一个名字却让我触动了几分联想。 那份欧阳流长发回来的名单上,年龄符合的林若风共计算有二十三个,但是不是还活着,就是早就已经死了,且身家祖宗都调查的很详细,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是说根据我的提供给欧阳流长的迅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再一个林若风活着。 可是若风是没有理由骗我,他和沐倾城既然是青梅竹马,两家自然不会住的太远,再加上林若风,那葱白修长的十根手指,一看便知道是从小就没有做过什么粗活,那就是说林若风应当是出身在比较富贵的人家,十六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踪,不可能完全引不起家人的寻找,也不可能完全没迹可查的,然而却连信堂都挖不出半点消息来,这中间岂不是实在奇怪的很? 我不认为是欧阳流长胆敢查找不卖力,那也就是说有人刻意的磨灭掉了关于若风的存在,而我在那份名单上,刚好看到有一个林若风,他的父亲一栏,名字叫做林远贵,也就是这个‘林远贵’让我起了几分联想。 “通知欧阳流长,先把魔域的事情放一放,立即调查安阳城的林家,尤其是林富贵是不是还有个其他兄弟名叫林远贵,不管是远房还是支亲,我要在最短的时间知道这个消息!还有那个失踪了的韩一远的消息,也让欧阳浪长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传回来!” 我用力的把那名单揉成一团碎末,我有一种直觉,那个该死的‘他’的身份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是,主上!”林萍踪看着我有些沉下来的脸,连多耽搁一秒都不敢的就往外飞快的跑去了! 而我几乎立即起身往风倾楼走去,若,我不肯告诉他更多他的资料没关系,我可以去试探他,若这个林远贵真的是他爹,我不信我把这三个字突如其来的说出来,他会毫无反映。 我一边想着一边更急的往回走,这些天我忙于处理乱七八糟的楼中事务,照顾若风的差事和责任几乎全落在了离忧的身上,而若风似乎和离忧也很投缘,我几次突如其来的回来看他们,看到他们都还算和谐快乐的在一起聊天,只是看到我回去,便停止了他们的交谈,神神秘秘的任我问,也只是但笑不语。 而我虽好奇,但是也没胸余的时间追问,心想着,以后总是有机会问离忧的,再加上看着他们那般毫无芥蒂的相处融洽,心里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了,毕竟离忧是我的爱人,而林若风却是以前血娘子的爱人,如今我取代了沐倾城,平白接受了她这大半的基业,总是有责任把她的情人在最后的日子里妥善的照顾好的,但是在另一方面,我又并不希望因为若风的出现,让离忧心里产生什么不安定之感。 这是一种矛盾的情绪,却又不得不暂时伴随着我,而如今,若,风和离忧出人意料的相处愉快,甚至离忧那轻易不让人近身的毛病,在面对着林若风时,几乎不产生什么排斥,要知道我都是花了许久才做到这一点的,所以我对此,只能把它归结为他们间有缘分,有磁场,所以彼此都乐意亲近对方。 如此一来的话,三天后的武林盟主大会,我也就不再有后顾之忧了,我决非定把离忧放在若风身边,陪着他,保护他。一来离忧自己的身体也没全好,我不放心他跟我一起去武林大会,因为无疑,若有人想对我动手,那一天是最好的时机,有离忧在,他一定会拼了命不让人伤害我,而我担忧的却正是他拼命,二来林若风的身体决非定他必须得留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他一起回血楼,但是我双怕别的人靠不住,而留离忧就在内,再让邪堂以及原邪堂下的六阁人手在外保护他们,我想也就因若金汤了,而我也自然可以放开手脚去对方即将到来的危险。 出于这样的考量,我决定一会要把这个决定告诉他们! 正文 063 最痛的妥协 更新时间:2010-11-9 23:02:48 本章字数:4833 当我踏入楼中,去到内室,见到他们时,离忧正安静的坐在床边,给床上半靠着的林若风按摩腿部的肌肉,以前这样的活估计一直是春香春雨在做的,而春香春雨走了之后,我本想去替他按的,却被水离忧接过了手,这一来二去的,虽然是我想好好照顾好若风,实际上照顾他的活,却一直是水离忧在做,对离忧,我心里是又疼,又愧疚,只希望一切都过去后,我能天天靠着他抱着他,更多的疼着他。 见我回去,林若风的眼睛先一步就亮了起来,“回来了?” 我的眼神却是先落到水离忧的身上,其次才看的他,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今天情况怎么样?有好消息来了吗?”水离忧起身,回到桌边,熟练的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的手里,黑暗让我们彼此都看对方不太清楚,却又带着更多的朦胧感,我接水的同时,握了握他的手,轻轻的摇头,“有很多消息来,但是大部分都没什么价值!不过摩域这两天情况有些异常,按说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前些天的行动又一直很有几分打压得住我们的气势,但是这两天却几乎没什么动作了,这很不正常,一定有了新的计划,否则不会如此!” “清尘,你,小心一点,要不要我——” 我不等他话说完,就用手指放到了他的嘴上,摇头道,“不用,你就帮我照顾若风就够了,邪堂那些人固然害怕你,不过更害怕我,所以你要相信我是镇得住他们的!嗯?” 我点了点头,因为背对着若风,仗着林若风看不见,他顽皮的用舌轻添了我的手指一下,我一惊,几乎差点立即缩回去,不由带着嗔意,又带着温暖的宠意看了他一眼,这才慢慢的收回手指,“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你们俩商量的!” “倾城,是不是因为我,给你带来麻烦了?”林若风突然间掀开被子,飞身往桌子边扑来,不等我和水离忧有所反应,他已经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动作极其的快捷,我却当场的就恼了,“若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动用你的内力,你想起身,喊一声便是了,我和离忧都会抱你过来!” “倾城,我不想让自己感觉自己是个废人!”林若风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悲哀,我顿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完全没有顾及到若风他也有他自己的自尊。 “对不起,若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担心你,我想要你活着,长久的活着,你体内的各种寒症,包括你的内力都是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的祸首,我不想让他们继续伤害你的身体,所以我对你吼了!以后不会了!” “倾城,我没地你,我是怪我自己,不能为你分担什么,还让你担心我,我没事的,在我的心愿没有全部完成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 “你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都为你去做到!”我急切的问道。 “真的吗?”他的表情带着几分看似轻松的促狭。 “当然是真的!”我却万分认真的点头。 “我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和离忧成亲,真正成为一对爱侣,一对夫妻!然后过幸福的生活!”他也收起笑意,认真的道。 我和离忧都楞住了,我是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离忧则是眉头干脆全皱了起来,略带责怪的道,“若风,你怎么又提了?你答应过我不提的!” 听这口气,这已经不是离忧第一次听到若风说这样的话了,而林若风似乎看到了水离忧不高兴的样子,有些忌惮,立即收了口,“好吧,我不说,不说了,从此不说总行了吧!” “怎么了?你们俩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协议不成?”我试图活络有些僵持着的气氛,故意轻松的语气问道。 “有阿!”这回答我的却是水离忧。 “哦?是什么?”我本是随口一句,不想离忧还会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有,我立即好奇的问了起来。 “不许说,离忧,你也答应过我不提的!”林若风似乎有些急了,原本苍白的脸上,甚至浮现了几许回着急而起的红晕! “你先不守信用!”离忧看向他,似乎带着点控拆,却又听不出他有真的在不高兴。 “好好,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拿这事说了,还不成吗?你也不许告诉倾城那个荒谬的事情!”林若风立即垮下了俊秀的脸,似乎带着几分求饶意味般的看着水离忧。 “真的?”水离忧斜着眼睛看他。 “真的,我保证!我发誓好了!”林若风一边说着,一国举起一只手做发誓状。 “那好吧,那我就不告诉清尘了!”水离忧此时才算微笑了起来,见他笑了,林若风立即松了一口气般的嗔怪道,“小小年纪,就懂得讲条件,真是老奸巨滑阿!” “彼此彼此!”水离忧也任他说他自己老奸巨滑,不痛不痒的回了他一句。 而最云里雾被别吊的好奇心老高的人,便只剩下我了,我就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这般明目张胆的谈条件,“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阿,竟然就当着我的面,讨论起事关我的重要秘密起来了?快!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招供,你们两人背着我藏了什么小秘密阿?” “不说!”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挺有默契,异口同声的便给了这两个字,然后他们彼此看向对方,都开始笑了起来。 我于是就这么站在一边,欣赏着他们彼此无隔阂的开朗笑容,感慨着,要是能永远这样看着他们明朗的笑容,我就算永远不知道他们之间定下了一个什么样的,关于我的约定和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笑过后,似乎也发觉我的愉快,林若风率先问道,“倾城,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们商量的吗?到底什么事阿?” 水离忧闻言停止了微笑,看向我。 “三天后,就是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我会去大会上露个脸,然后就回来,这里我会留一半人手保护你们,另外的人手我带走!” 我的话刚说完,便引来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反问,“我们?” “什么意思?什么叫留一半人手保护我们?倾城,你不事祁忧和你一起去?”林若风的表情似乎比水离忧还要急。 “清尘,我要和你一起去!”水离忧紧接在林若,我的话后坚定的道。 我有些眉头微皱的看着他们,“离忧,你听我说,整个六党我留邪堂和生堂的人在此,剩下的四堂人手,我全部带走,这些力量足够把整个佛柳山庄都移平了,你还不够放心吗?而因为我信不过别人,只能信得过你,所以我把保护若风的重要任务交给了你,离忧,你一定会为我保护好若风,等我回来的不是?” “不行,倾城,这太危险了,这些天我虽然不过问你楼里的事务,不过你也并未太避讳我,所以我多少也总听了几个大概,是不是有人正在找血楼的麻烦?我想那些麻烦都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你了,这次的武林大会是个对你最好的动手时机,他不会放过你的,从我发现他骗了我开始,我就有意无意的筹备着要见你一面,我想他之前虽然不曾发现,但是我此刻失踪了这么多天,他一定猜到了我在你手里,所以才会这么争对你,所以你无论如何都必须把所有的人手都带去,这里很隐秘,又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在这里,我又不能出去见光,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林若风言来一片深深的担忧,同时态度又非常强硬的要我把所有的人手都带拂柳山庄,“而且你把离忧留在这里,他也会不安心的,他是你的左膀右臂,这和重大的场合,你怎和可以把六堂堂主之首给放在我身边保护我呢?太大材小用了!” “可是离忧你的伤——” “我的伤已经好了八成以上了,与人动手并不妨碍!”这次话干脆没被说完,就先被水离忧打断了。 “还是等全好了再——” “我曾经在自己只有四成不到内力的时候杀了独南七霸!”我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水离忧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他只剩四成功力时都出任务了,何况现在整整有八成功力,他是绝不肯留在这晨等候我的回来的。 “离忧,若风,我这么安排自然也有我的考量,你们就不会尊重我的安排一回吗?”我无奈的看向同样坚持的两个人,我以为完美无暇的安排,他们竟然同时反对,不牢骚对的这么彻底,真是让我有些沮丧。 “其他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不过这一回事关重大,你希望我们都活着,我们也希望你没事,所以把离忧带去,不然你就把我们两个都带去,想要把我们两人都留下,不神机妙算同时分散人手保护我们,那绝对不行!” 林若风一直以来对我都温和以极的面容,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坚持和强硬。 “不行,我绝对不能带你露面!”带他也出席武林大会?那怎么成?他不能见光,必须在黑色的轿子里待着,倒时一旦动手,刀剑无眼,若是一个护不周全,阳光一旦渗入,他的命不就保不住了? “那你就带离忧去!”他的面容坚持非常。 “若风——”我有些无奈的冲他喊道,“我不放心,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把你留在这晨就会有危险,如果你坚持的话,行,那我就把离忧带走,但是我要多留两个堂的人手在这里!我就带两个堂的人去参加武林大会!” 我这话刚说完,这回反对的人成了水离忧,“不行,太危险了,魔域的人随时都会出现,你的身边必须有足够的人暗中保护,我留下,留一个堂的人手在就行了,其他你都带走!” “离忧,我不用你保护!”林若风冲着水离忧吼道。 “我只遵守主上给我的命令!守护你就是命令,无关其他,所以你不想我保护,我也必须留下!”水离忧顿时回头冷静的冲着林若风道。 我心微安,离忧他在关键时候,总算还是了解我的心思的,知道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林若风的安全,虽然他也很忧心我,却依旧愿意在这个时候成为我坚实的后盾,免去我的后顾之忧,“谢谢你,离忧,我会尽快回来的,魔域在这武林大会上动手的几率实在不高,也许根本就是我多想了,等我回来后,我们立即就踏上回血楼的归程!” “好,把药堂的人留在这里,其他的人都带走!”水离忧看着我,安静沉稳的道。 “药堂的人?不行,他们的攻击力是最低的,真要有什么事情,根本顶不住,我把死堂的人留下,其他我都带走!”我摇了摇头,药堂的人对普通江湖人来说,是追命煞星,但是对真正的武林高手来说,用毒用药除非都到尉迟修那种地步,否则总是要逊人一筹的,而死堂就不同了,以一便可敌百,把死堂留下的话,这里的安全也无虞了,加上这里到拂柳山庄不过三个时辰的路程,万一有人偷袭,也足够我带人回护了! “药堂!否则就带我们都去!”下一秒,水离忧的声音却清冷的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坚持,他今天已经违背了我的意思好多次了,我也恼了,因为重视他们的生命,所以我尤其的慎重,想要把最好的人留给他们,而他却—— “离忧,这是命令!我是你的主上,我命令你留在这里,至于另外究竟是哪一堂的人留在这里,我自会安排!不许再有异议!” 他没了声音,我以为他是妥协了,却在下一秒,听到‘扑通’一声,我立即扶起他,“离忧,你这是干什么?” “不敢违背主上的命令,但是属下对主上这样的命令也不能接受,请求主上惩罚!” 已经许久不曾再叫的‘主上’两字,竟然今天突然拿出来说了,不在称‘属下’,他是诚心逼的我不得不做出退步阿,而林若风也皱着眉头,看着我们,脸上也带着一层愁苦,“都是我不好,若是没有我,你们哪需要这和分开人手办事?” 他们两人看来是吃定我了,而我,也真的不得不在他们这一搭一喝下做了妥协,用力的扶起水离忧,“依你了,别再给我难过受了,我把药堂的人手留给你,不过要多加两个阁,就把水阁和锡阁给你指挥了,你若再有异议,我也不会做出让步了!” 水离忧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 一场本以为是皆大欢喜,轻而易举的决非定宣布,硬是被我弄的像是签了不平等条约般的一退再退,最后竟然沦落到被离忧胁迫着做了妥协! 哎!果然是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再以对他狠得下心肠来了,他稍稍硬一点,我就忍不住要对他软了! 我哪里知道,也就是这么一个心软的妥协,让我在不久后几乎悔断了肠子,痛彻了心扉! 正文 064 调虎离山计 更新时间:2010-11-9 23:03:01 本章字数:4061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里,我和离忧除外的其他五堂堂主,以及十二阁的十二位阁主,开了一个集体会议,把形势拿出来分析了一下,确定好了三日后的明暗阵容。 明里,依旧只有尉迟修和莫清欢和我一起出面,未免人起疑,又嘱尉迟修找了一个身形脸型都与离忧有几分相似的人,在那一天易容成水离忧跟在我的身边,反正江湖中人大致都听说过血楼邪堂堂主是个不多话的人,只要他不开口,不动手,跟在身边糊弄一下从人的视线,是轻而易举之事。 而暗里,几乎所有血楼的精英都出动了,一大半埋伏在玉柳山庄四周,另一小半跟着我们潜入玉柳山庄内部,以啸声为号,一旦情况有所变化,边里应外合,共同把场面控制住。 而关于留在这据点保护林若风的人手,我也丝毫不敢马虎,甚至亲自从死堂挑了几个好手,把他们编排进药堂的人里,另外指派给水离忧的水阁和锡阁,更是十二阁中攻击力最强的两个了,毕竟离忧和林若风对我来说,也是分毫不得有闪失的重要对象。 而我那日被离忧和林若风的那顿岔一打,结果就忘记了拿‘林远贵’三个字去试探一下林若风的反应之事,临到出发前,才想起这件事,但是已是来不及回去问他了,人都已经在门口了,再要回去也耽误时间。 偏生欧阳流长的调查报告,在这最后的三天里还是没能如期的传到我的手上,我也能带着这一个令我心痒的疑惑出门了! 离忧没有下楼送我,只是站在风倾城楼的长廊上,温柔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冲他点了点头,我哪里知道,那一眼的温柔,差点成了永诀! * 玉柳山庄——擎天台 旌旗飘飘,人声鼎沸,释道僧儒,牛鬼蛇神,可谓来了个齐全,所谓的秩序基本是不存在的,名门正派尚且擦拳磨掌的想要上那擎天台去,更别提那些上不了台面,却也自成一股小气候的半黑不黑,半白不白的武林边缘门派了。 电视里所谓的整齐的争夺武林盟主的场面,在这里,简直就是玩家家一般的虚假和不可能。 然而当我们一行四人的身影,大大方方的晃进这玉柳山庄之时,那现场本难以控制的喧嚣和嘈杂之声,顿时如哑了的锣一般,偃旗息鼓了。 风拂柳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刚刚三十出头的模样,一派正气亲和,儒雅的风度配上举止合宜的修养,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类型,与他的名字却也并不相配的,显然他这样的年纪,能在这一大群,人人想做武盟主的情况下,稳当的坐了五年这个位置,就可以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也知道什么人需避开,至少在我印象中,五年里他一次都没有血楼有过任何意义上的交集,几乎到了让我忘记这个江湖,还有他这么一个武林盟主的地步,这也是为什么,他做了五年盟主,而我今天却是头一糟见到他的原因。 我怀疑他今天请我来的目的,不是请我来观礼,而是让我来镇场面的,毕竟从我站上这个擎天台后,下面别说喧嚣声了,就连耳语也一并跟着没了! 他不卑不亢的上前迎了过来,“夫人您肯大驾光临,真是让拂晓柳好生荣幸!夫人一路辛苦,快请上座!” “风盟主客气了,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清尘身为江湖的一份子,收到了盟主的邀请,怎么能不过来看一下呢?”我也微微有礼的谦虚了一下。 风拂柳的笑容越发温和亲切了起来,专注又不流于轻浮,柔和却又带着庄重的看着我的眼睛道,“没想到夫人的仙姿如此雍容,倒叫拂柳后悔没有早些去拜访夫人!” “风盟主客气了,我看底下诸位英雄豪杰都等不及了,清尘楼中也有许多要务要处理,不能久留,看过新任盟主的英姿后,便也要急着往回赶的,不如客气话就彼此不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我这番话让风拂柳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直接点出了我就是来看看,并不打算加入争夺武林盟主的行列之中,而如此一来的话,自认自己有机会有能耐的人,哪个不是蠢蠢欲试? 我在看过底下这群浮躁不堪的江湖客后,心里其实觉得不若继续由这风拂柳连任比较好,一来他很识时务,不会与我血楼过不去,更别提做对了,二来他虽也不见得是个好人,却至少表面的涵养和风度还是维持的极佳的,盟主一职,好歹也代表江湖门面之事,与其让知道长的什么模样的人来污染他人的眼界,还不如让这个风拂柳继续当事,再加上这风拂柳既然能当了五年盟主,想必也不会是草包一个,他既也有野心连任,少不得一会他若实在要落败给某人,我还需帮他一帮的! “夫人真是个爽快之人,那夫人您请上座!”风拂柳并不喜形于色,依旧维持着之前的稳重儒雅,一边亲自引领我到擎天台边,一排贵宾座中,最中间的位置坐下,而旁边的其他几位贵宾我虽不曾一一都见过,却还是很容易从他们各自的装扮和兵器认出他们的,都是赫赫有名又德高望重的武林元老了,可见这风拂柳的面子也委实不小。 见我走去,众人都起身站起,与我又是一顿寒暄客气,我也一一点头回了礼,并不觉得担当不起的在最中间的贵宾上入了座。 风拂柳此时才大步走到台中间,“很高兴大家今天这般赏脸云集于此,参加新一界武林盟主选择拔大会,风某不才,有幸做了五年的盟主,今日也有意把这把正义剑传给下一位德才兼备的英雄!” 话刚说到此处,底下已经爆出一阵欢呼和掌声,风拂柳轻轻的举高一只手,欢呼声立即又小了下去,“规矩不需明言了,相信大家也都已经知晓,不过风某还是要多嘴一句,请各位武林同仁本着以武交友的心态来参加与试和选择拔,一方落败后不得再加追杀,否则便被视为出局,当然刀剑无眼,误伤也是会有,所以今天为了公平起见,风某特别请来六位名震武林的贵宾出席,同时也是今日的评委,相信诸位一定信得过上座的这六位前辈吧!” “信得过!”底下又是大喊,我冷眼看了底下一眼,怀疑他们也不敢说信不过! 我坐在上面,假冒的水离忧,以及莫清欢和尉迟修则早就在周到的风拂柳的安排下,坐在我后面不到两步远的地方,想来这风拂柳早就猜到我必然会带他们三人来的,毕竟前些日子在林家听戏,我们的阵容便是如此! 接下来风拂柳又说了几句无非是客套之类的场面话,然后比武就真正开始了! 真枪实干的比武说句真心话,并没有上好看之处,尤其最先上场的总是武功不怎样,却又喜欢出风头的,我看了几对之后,就已经有些缺乏耐心了,今天的阳光又尤其的好,更是有几分晒的人流汗的趋势,而我却还是一动不动,徉装专注的盯着比武,我自然不是对比武真的有兴趣,而是我在等魔域的人。 根据消息,魔域的幕后主使之人,显然对武林盟主这一位置,也是野心勃勃的,加上如今又在这里,依着他过去这些日子处处和我们血楼做对的情况来看,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当着天下武林人面前杀了我的机会,他没有理同会放弃! 比武还在继续,我也继续耐心等待着。 台上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而孔不知换了多少个,眼看就到了午时,半天时间就这么过去,除了那令人越发不耐的三脚猫比武外,我要等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的症状!我不由在想是不是哪个环节被我疏漏了,但是又怎么也想不出来,不安的心绪却越发浓烈了起来! 中午半个时辰吃饭外加休息的时间里,我只喝了一口水,便看向莫清欢,他微微的朝我点了点头后,就不着痕迹的隐入人群去了。 许是经过一个上午的淘汰,吃过午饭后的选手,明显武功修为要比早上好的太多了,但是离真正的高手级别,还是有很长的距离,就这样的货色,我血楼里随便一个坛主,都能一脚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们踹下去,哪里还轮得到他们到这里来竟选武林盟主? 若是白道武林都是这样的货色的话,也就难怪正不压邪了! 我一边忍着随时想要离座而起,带人回风倾楼的欲望,一边继续告诉自己,也许下一秒,魔域的人就会出现了,毕竟他们前几天突然完全没了行动,我寻思着必定是在为今天做着准备,所以没道理他们会不出现! 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那个拿若风练功的神秘人的组织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毕竟在没见到林若风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存在在这个江湖之中。 果真是真正的高手都是不露痕迹,真正要成大事者,最先也是先隐于众人的视线之外的! 随着我的思忖,前去采探山庄内情形的莫清欢没有回来,却让我在人群中看到欧阳流长特有的手势暗号,而且还最紧急级别,我立即用传音入密通知尉迟修去欧阳流长那里,把密信带过来,毕竟我坐在正中央,每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所有人的眼睛。 尉迟修接应到欧阳流长的东西后,欧阳流长便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而回到我身后的尉迟修却已经在我的示意下,也用传音入密的办法把新到的消息念给我听,刚念了两句,我便霍然站了起来,脸色大变,转过身,顾不得所有人侧目惊吓的表情,“尉迟,信给我!” 尉迟修还不并不知道我为何会如此紧张,立即把手中薄薄的纸张递到我手里,我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顿时心中惊惧不已,“该死的,我们中计了,立即回去!” 而尉迟修似乎也从我的脸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和一边假冒的水离忧同时上前了两步,我们三条人影几乎同时已经飞身掠出。 我只恨自己不能再快一些,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离忧和若风不会有事的,我留在风倾楼的人手中全是药堂最顶尖的用毒高手,还有死堂最出色的杀手,应该没那么快全军覆没的,更别提水阁阁主水月,以及新上任的锡阁阁主明月流,都是血楼中一等一的好手。 然而从上午我们出发来到玉柳山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多时辰,若是遭遇到袭击和危险,消息也早该传到我耳里了,却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动静,这样的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留在风倾楼的人全部都死了,所以没有人机会把求救消息传来给我,一种情况就是有可能是我多想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们的据点,所以若风和离忧还是安全的。 我自然是非常希望是前者,然而我不安的心绪却告诉我,事情可能远比我想象的更糟糕! 正文 065 复杂的关系 更新时间:2010-11-9 23:03:12 本章字数:4098 三个时辰的路程,在平时我不会觉得远,然而在此刻我心急如焚的时候,这三个时辰却比三天三年还长,我几乎把轻功运到了极限,来了古代这么多天,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惶急,如此拼命,却偏偏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那张欧阳流长急着送来的纸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剩下的都是我要他查的那几人的详细资料,上面显示那林远贵正是安阳城林富贵的哥哥,早此年因为爱上一个青楼女子,才被家里逐出了家门,带着妻子去了云落城落户,林家也把他的名字从家族谱上挥了去,几十年后,几乎没有人知道林家原来学有过林远贵这么个人。 也就是说这个林远贵就是林远堂的亲伯伯! 说来也巧,按说这个林远贵既然已经被逐出家门,自然便该和本家不再联系,但是他却是个念亲人的主,尤其在自己的父母仙去后,在他落脚的云落城当地,择了一户韩姓大户人家的小姐给他弟弟林富贵做了妻子,这个女人便是林远堂的母亲韩氏。 也因此,这个林远贵其实和云落城韩家,走的比自己的亲弟弟林富贵走的还要近,两家常常往来,互相赠送礼品,甚至在韩家二老,老年得子,生下二儿子韩一远后,两家曾戏称再攀一门儿女亲家! 韩一远出生两年半后,林远贵心爱的妻子,终于也为他生下了唯一的也是最后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便是林若风,因为林远贵的妻子在生这个孩子时难产死了,林远贵伤心不已,才给自己的孩子取名若风,意为若风一样把他母亲的性命给取走了! 所以林若风的童年虽然家境殷实富裕,但是林富贵却并不怎么喜欢林若风这个儿子,而那时几乎是韩家老夫人,也就是韩一远的父母亲,在照顾年幼的林若风,可想而知,在林若,我的童年里,韩一远几乎是伴随着他一起长大的,最亲密的朋友和兄长,直到十六年前,先是韩家对外宣布二子韩一远因病身故,其实是莫名失踪了,那一年韩一远二十一岁。 而那时,林远贵早就已经死去多年了,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林家那个几乎不被他爹宠的林若风,是什么时候失的踪,直知道当人们想起不家这么一个人时,林若风已经早已经消失多年了! 而沐倾城,也就是血娘子的前身,比起林若风和韩一远,她的家世就要差许多了,她出生在一个戏子之家,这个国家上至皇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闭暇都喜欢听戏,而云落城中以戏独尊的,莫过于沐家了,所以沐老爷子在血娘子还未被生下来前,就已经给她取好了‘倾城’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以后能在戏台上,把沐家的戏名,弘扬到整个大陆,所以沐倾城几乎是从小就在严格的戏曲熏陶下长大的,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我如今残留的记忆中,有这么多戏曲的剧本和动作的原因了! 而沐倾城的家不远不近正好在韩家的隔壁不远处,这也印证了林若风那句,他和沐倾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事实。 而更凑巧的是,这个沐家的独女,沐老爷的掌上明珠,并未能如沐老爷子期望般的在戏台上放光芒,因为她也在她十五岁那年失了踪,沐老爷子在心爱的女儿失踪后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得急病过身了,老夫人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了,沐家的徒弟们也都各自散伙去了其他地方发展,沐家不到一年就完全淡化在了人们中。 而这也是为什么食堂一直都查不到这一切的原因,若不是这一次太多的人名,联系到一起,谁会把这样几个看上去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的名字想到位起呢? 所以严格的说来,林若风和林远堂是真正意义上的堂兄弟! 韩诺是韩一远的侄子,林若风与韩一远一起长大,林若风爱着沐倾城,那换而言之,这个韩一远也必然是认识和知道沐倾城的存在的,那么林若风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已经是很明显摆在面前的事情了,因为只有他才能让林若风在恨着他的威胁的同时,还能相信他不会真的伤害沐倾城,毕竟他是和林若风从小一起长大的。 而我现在急于想要解开的疑惑却是,这个该死的韩一远,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破坏林若风和沐倾城之间的感情?若是因为同样爱慕着美丽的沐倾城,他也该在分开他们彼此之后,把沐倾城占为己有,又为什么会让沐倾城成为后来的血娘子呢? 若单单是为了要练那‘百里寒冰功’的话,又为什么非要伤害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如弟弟般的林若风呢?换一个陌生的人练不是更好?还让两个有情人这么痛苦的被分开,到如今甚至已经生死两隔,永远留下了遗憾,这个韩一远他到底为了什么? 而对魔域的主人的怀疑,很多线索都指向了韩诺,韩诺又是韩一远的侄子,那这个魔域的真正主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弄了半天,我们所有的人,都被韩一远给糊弄和耍了,他可能早一步就发现了我是当年的那个沐倾城,所以急着想在林若,我发现我之前,把我和我所在的血楼给彻底掉,才会频频以魔域的名字,跟我们血楼做对! 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在开始对付血楼没多久的时候,林若风也凑巧不知怎从他那里看到了我的图象,也兴起了找我的下落和证实我身份的打算,而这一点恰好是很好的瞒住了韩一远,这才有了我被春香春雨引去见林若风的插曲。 林若风在见到我之后,发现我完全没有了对从前的记忆,便联想到当年的韩一远,并没有放过我,心里自然对韩一远起了无尽的恨意,加上被当成练功工具,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十六年,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把这巨大的恨意,就此放下,而为了不让我参合进来,所以林若风死也不肯告诉我,那个害了他,也害了过去的血娘子,和还想害现在的我的人是韩一远,非但如此,他还竭尽全力的不肯透露更多的关于我和他的身世资料,便是怕我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我现在真是恨!恨得要去毁天灭地才好!我恨我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妥协了,同意离忧就留这么几个人给他?我恨自己怎么就会忘记了试探若风关与林远贵之事,若是我早一步开了口,事情就远不如今天这般了,我也恨信堂的欧阳流长,办事效率这么差,他哪怕早三个时辰送来那张纸,一切也来得及,而如今,送来还有什么用呢?离忧和若风已经不见了! 许许多多的疑问解开了,更多的疑问堆积到了我的心头,而这一切,无不要等我找回若风,和杀死韩一远后才能知道了,韩一远,你最好不要试图伤害他们,否则我绝对要你付出比这痛苦一万倍的代介! 面前是跪着的整整齐齐的人,包括尉迟修在内,每一个都跪的笔挺,却都把脑袋垂落在胸前。 我光看了就有气,少过地上的人影,“把欧阳流长发配刑堂处置,莫清欢呢?” 我已对他说过了,若是不能赶在玉柳山庄的武林大会之前把我要的消息给我查出来的话,这信堂堂主也不用当了,同时也到刑堂去领受惩罚,以惩戒他办事不力!我顾不上如今正是用人之机,我只知道不在此刻把欧阳流长给处置了,我如何能平下心头这股恨? “属下莫清欢,有重要的消息要禀告主上!”说曹操曹操到,莫清欢一脸急汗的从门外飞掠进来,一看就知道赶了许多的路疾弛回来的,我却半点不同情他“我让你去打探一下周围的环境,你倒好直接给我闹了消失,现在还知道回来?” 我承认我是在迁怒,可是我无法让自己不迁怒,离忧不见了,我简直比自己遭折磨还要疼痛! “主上息怒,属下是去追踪玉莲公子了,派去保护玉莲公子的两个死堂的高手,被人杀死在了厢房外的花坛里,而来人正把玉莲公子的人挟持着离开,属下一个心急,来不及给主上传个迅息就跟了去,却跟丢了人,回到山庄,发现主上人和我们的人都不见了,便知一定出了问题,所以立即赶了回来报告主上这个消息!属下不该不请示主上,就私自离开,属下有罪,请主上严惩!” “什么?玉莲也被人抓走了?你这个刑堂号称第一追踪高手的人居然追丢了人?好!很好!看来我们血楼还尽是出了写精英阿!” 我这一回更是坐不住了,那个该死的韩一远,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看到若风快死了,所以抓了与若风相似的温玉莲,准备去接替若风的位置,成为他练功的工具吗?该死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基本已经完全理出思路来了,然而也已经有点晚了,韩一远故意做出种种骚扰的举动,让我以为他今天一定会去玉柳山庄,参加所谓的武林大会,其实他根本没有打算去,而是早就带了人去埋伏相对空虚的血楼据点,好一个恶毒的调虎离山之计。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他的目的旨在把林若风给抓回去,继续经爱他的荼毒,我虽然此刻不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抓林风不可,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供我去想了,我只担心的是,林若风和水离忧现在怎样了? 三个时辰的路程,在我如风般的脚程下硬是花了一个时辰就赶了回去。 跃进围墙,看到第一抹血迹的时候,我的心便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几乎立即脚夫不沾地的便往风倾城楼而去了。 风倾楼安静的就像是从来没有人上去过一般,甚至我安排在门口的两个丫环,还好好的站在门边,我却知道她们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久了! 颤抖着手推开门,外厅干净的完全不似有打斗过的痕迹,而内室门口的屏风和厚厚的帘子却已经被扯落了,不用进去看,我也知道我的离忧和若风已经不在这里了! 顿时,呼吸几乎都停滞了一般,胸口涨的好痛好痛,冲着天空吼道,“韩一远,我不会放地的!” 尉迟修和大队人马赶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大厅里思考了很久了,我知道此该的我更要冷静,只有冷静才有办法救回离忧和若风,只有冷静才能想到办法对付韩一远,我不能慌,我更不能自乱阵脚,我不断的告诉自己,韩一远的最终目的是要我死,所以在我没死前,他不会伤害若风和离忧的性命的,介是留着他们命,不代表他不会在身体上鞭打和虐待他们,一想到离忧很可能会被各种刑罚折磨 ,我不唇都被咬出血来了! 我现在唯一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连半点打斗痕迹都没有就不见了人影,就算若风动不了手,按照离忧的个性,也断然不会任人就这么不反抗的带走,就算是一,地强烈的迷药,把他们弄晕了带走的话,前提也得有机会让那药近到他们眼前,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且都有不俗的内力和修为,陌生的脚步只要靠近风倾楼十丈之内,他们便能有所察觉,怎么会就这么被人带走了呢? 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文 066 父子相认(一) 更新时间:2010-11-9 23:03:23 本章字数:5745 “主上息怒!”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息怒,你们除了说这两个字外,还会说点别的吗”我冷厉的抬眼扫视着他们,众人啉若寒颤,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我出主意,我也知道在过去的我的一贯高压政策下,他们早已经成了只会遵命而不敢有自己思想的人了,如今的我又如何能指望他们为我出主意呢? 玉莲被抓走了!离忧和若风也都不见了!如果是为了把若风带回去的话,为什么他们还要抓玉莲? 我的脑子里杂乱的思绪不停的翻滚,几乎搅的我心神尽乱了,“清点损伤,看看不家活口?” “是,主上!”林萍踪几乎立即站起了身子,带着身后一行人开始往外奔散,地上尉迟修和莫清欢等人依旧跪着。 “先起来吧!”我即便恨得要把所有的人都杀死,对我想要救回若,我和离忧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赶紧从长计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和线索,以期望早一日把离忧和若风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是,主上!”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不敢吭声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揉揉有些发疼的头,林萍踪很快就回到了屋里,“启禀主上,除了两位阁主之外,其他楼的人都已经丧生了,一共四十八具尸体,一具不少!” 我握紧了拳头,好你个韩一远,手段够干净利落,也够狠!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厚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坚如寒冰了起来,缓缓的站起身,再抬起头的我,脸上的惶乱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坚毅和不可阻挡的决心,“听着,马上向武林发布血楼的血杀令,号令全江湖进行剿灭魔域的行动,凡不尊血杀令者,杀无赦;另外,死堂的人立即给我把安阳城的林家,以及云落城的韩家的人全部给我抓来,不管男女老幼,一个不许让他们逃了;第三,立即传信欧阳流长,最后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韩一远一行人的行踪给我找出来,若这件事再搞砸了,我要亲自送他进刑堂‘享受’一把!听到了没有?” “是,主上!”响亮的声音顿时在冷肃的空气中响起。 “尉迟修,莫清欢留下,其他人都行动吧!”我素手一挥,顿时无声息的人流全数退了出去,很快的消失在了这座已经沾满了血腥的院落。 “尉迟,清欢,你们是血楼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我倚重的左膀右臂,如今也没有外人了,你们倒是说说,接下去,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我重新坐回椅子,冷厉和沉肃已消退不少,这个时候,我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慌张。 在我从前的世界里,商场之上虽然拼斗厮杀激烈,却也都是没有硝烟,看不见鲜血的战争,然而在这里,我却是亲眼目睹着这么多的鲜血和尸体横陈在我的眼,我心爱的离忧,我最想保护的若风,依旧我自己的手下,就这么在我的眼皮底下失踪的失踪,死去的死去,而我甚至连自己要到哪里去把他们找回来也不知道,我若是真的有从前血娘的半分冷静,也不至于这么没用。 我感觉着自己的手指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回想着早上离开他之前,离忧站在楼角上看着我时的温柔微笑,我的眼就忍不住感觉酸涩,心头也如针刺般的剧痛起来,若早知道会这样,我根本就该把他们两人都带走,也好过留在这里把他们白白送进了危险之中。 该死的我,怎么就没早一点想到这一是出不高明的调虎离山之计,也只有我这个笨蛋,我这个蠢货,居然轻易间就这么托大的把我最重要的人留在了这里!若是可以,我真恨不得把自己掐死,也好过如今心头浓浓的悔恨! 然而我不能死,我非但不能死,我还要尽快的把他们给找回来,完好无损的找回来! “主上,水堂主和若风公子都不是易控制住的人,尤其是若风公子,他的内力充沛到不可思议,且穴道并不受容易受制,来人若想在他毫无反抗下把他事,基本是不可能的!更别提水堂主受了主上您的命令保护若风公子,也断无可能不反抗的就任人把他带走!所以——” 莫清欢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把风倾楼内现有的情况看进了眼底,一惯的追踪和分析能力让他迅速的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除非什么?”我眯起了眼睛,有些带着危险意味的看向莫清欢! “除非是他们心甘情愿的跟人走的,否则这风倾楼内不会这般整齐,甚至连张摔倒的椅子都不曾出现一张,而且若风公子床上的棉被已经不见了,他们似乎走的很从容!”漠清欢虽然害怕我,却还是大着胆子把他的结论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是若风和离忧两个杀死了我们这么多自己人,然后故意制造成被人劫走的假象,好让我们着急?”我这话分明是带着讽刺的意味了,心晨的火气又不由自主冒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莫清欢竟然在怀疑他们对我的忠城度吗? “主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莫清欢不卑不亢的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妨说说清楚,我正等着你的解释!”我毫不客气的盯着他。 “属下的意思是,对方很有可能是拿了什么东西或人威胁住了水堂主和若风公子,使得他们两人虽然心中愤怒不已,却还是不得不跟着他们离开!所以这楼里才会半点打斗痕迹都没有,只是他们到底拿了什么东西,能同时威胁住水堂主和若风公子呢?” 莫清欢此刻陷入思考中,也半点顾不上怕我的脸色了,摸着下巴不由的原地排徊了起来,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似乎一直在寻找更深的可能性! 而我却在听到莫清欢这话时,也熄灭了大部分火气,是阿,离忧是用曲子杀人的,只要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根本不用直接和人动手,光用内力催动箫笛之声,都够伤人无数了,而那般全凭内家真气驱使出来的力量,绝对会让屋子里的花瓶器皿之类的率先炸裂的,然而如今那摆设用的两个广口花瓶,不宄好的摆在那里,也就是说离忧根本没有动用过半分乐声,或者说没有来得及动用过半分武力,就被人治住了,然而谁又有这般能力,近得离忧的身,不让他起防备的把他制住呢?若风? 我脑海中突然间跳出‘若风’两个字,然后又立即用力的摇头,不行,我怎么能怀疑若风呢,若风对我的情,对离忧这些天的态度,无不让我看到了他的善良和真诚,他不是个会对不起天下人的人,就更别提要对不起我和离忧了!不会是若风的! 不是那韩一远的百里寒冰功已经练成?然后拥有了通天彻地之能?可以一招之间同时制住离忧和若风两个人? 就在我们三人还在为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离忧和若风却正在遭受宛如炼狱般的折磨! “一远,你把那孩子怎么样了?”林若风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看到面前那个英俊却可怕的魔鬼时,更是惨白的有些后人,然而即便是害怕,眼神里却依旧闪烁着怕之为的称之为怒和恨的情绪。 “若风,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要是想要他死,十六年前,我就不会让他有机会来到这个人世了,更别说还让他有机会长到这么大,你都没有看见,他长的和你是多么的相像,没有半点沐倾城那个JIAN人的影子,不过就算长的再像你,他还是那个JIAN人生的,我怎么能让他过好日子?所以我把刚生下的他,丢到了一个荒郊野外,本来是打算让喂狼的,结果,却没想到他的小命还挺大,被一个路过的戏班子给拣走了!哈哈,果然下JIAN人生出来的就是下JIAN货,唱戏的命运还是要一代传一代的!” 男人的脸,半隐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仿佛温柔的要滴出水来,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无一不是恶毒和阴狠,让人听了有毛骨悚然之感! 林若风本就颤抖的身子就更抖动了几分,“果然是你,一远,你这个恶魔,为什么?我和倾城,还有我们的孩子,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们?你拆散了我们,你告诉我只要我跟你走,从此不见她们母子,你就会放过倾城,让她去过安静的日子,你骗了我,你居然骗了我,韩一远,你该死,枉我在最痛苦的时候,还是选择了相信你,相信你不会骗我,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不会再向你妥协了,我不会了!” “不,若风,你会的,你不是乖乖的跟我回来了吗?你不是也乖乖的把水离忧点倒了吗?你这个人从来都心软,从前你因为那个JIAN人的眼泪而爱上她,觉得她楚楚可怜,就这么掉进了她的温柔陷阱,枉顾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照顾和疼爱,而现在你依旧会为了你孩子,你的骨肉,而向我屈服和妥协,我说的不对吗?我不相信,你不想见见你的孩子?那小JIAN种叫什么名字来着,晤,好象是叫什么温玉莲吧!玉莲,玉莲,倒是一个清新的好名字来着,你说我若是把他扔给那些下面的人,他以后还能清的起来吗?” “韩一远,你敢!”林若风几乎牙眦目裂了起来,本就清脆的声音在急怒之下更是凄厉了起来。 “若风,这么多年都过来,反正我这辈子注定是要被你恨,被你怨,直到我们纠缠着死去了,你说,我还什么敢不敢的?你若不相信,大可试一试!你若是敢在我面前死掉,我下一秒钟,就让上百个男人干那个小JIAN种,同时我不神机妙算告诉他,他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全是拜他亲爱的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爹爹义务的你所赐,你说,那个小JIN种是不是直到被人干死,都会死不瞑目的恨你?若风,这就是你想给你亲爱的儿子的礼物吗?你这些年不是一直盼望着见见你那无缘的孩子吗?只要你听话,只要你不要再想着反抗我和逃离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让那个小JIAN种安全无忧的活着的!” “你的保证?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的保证,十六年前,你也如此向我保证过,结果呢?韩一远,我对你已经彻底失望了,你再也不要指望我还会相信你,我就算相信一只狗会守承诺,也不会相信你这个冷面兽心的东西!” 林若风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的吼道,手指紧紧的握住身下的床褥,几乎把它捏成灰烬,眼睛狠狠的盯着韩一远,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 听到他如此的回答,那韩一远倒也不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若风,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看上去是多么的漂亮,让我真想立即扒掉你身上的衣服,好好疼爱你一番呢!” 他这话刚说完,林若风已经反射性的往床里侧缩了,眼神戒备的看着他,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他自己的心脏之处了,“你敢往前一步,我立即就把它送进我的心脏,反正这么多年,我早就活够了,若不是相信着你真的放过了倾城和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现在你把我的一切的希望都打碎了,倾城不再认识我了,她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的儿子在戏班里孤苦伶仃的被人欺负着长大,韩一远,这就是你回报我的,你说,我活着还剩下什么?你说阿!你不要再想拿我的孩子来要挟我,没用了,我就算再度遂了你的兽欲,你就会放过他吗,不会的,你在我心目中,再也没有信誉可言了,与其遭受更多屈辱而死,不如现在就死,至少还能避免更多的痛苦!” 说着,说着,那锋利的匕首前端就已经深入进肌肤了小半寸了! “住手——,若风,你别乱来,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把那匕首放下来,你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我现在就让人把他带到你面前来,你见一定喜欢的,很乖巧很柔顺的一个孩子,你真的不想见见吗?只要你别再动了,别再伤害你自己,我保证,我发誓,我不会再靠近你一步,好吗?把匕首放下!” 这回发出凄厉之声的人,换成了韩一远了,他几乎立即惊慌的想要上前,却又立即往后退了两步,伸出两手,举高到胸前,满口都是紧张和失措的话语。 林若风看着他,突然间冷冷的笑了,“你又想骗我了吗?你又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打落我的匕首了吗?嘿嘿,你别指望了,托你练的歹毒武功之福,我的脚部筋脉虽断,内力却是你两倍,你只要稍稍往前一步,我立即把这匕首送进我的心脏,你可还记得这把匕首,还是当年你亲自送给我的呢,如今我就用他了结了自己,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愿了!” “不——,不,别这样,若风,有话好好说,这一次,我真的不再骗你了,我保证,我这就让人把那个JIAN种——” “那是我儿子,不是JIAN种!”林若风用力的打断他的话,吼道,因为他的激动,那匕首的尖端,又不由自主的往肉里更深了几许,胸前那鲜红的血迹顿时又扩大了湿晕,把韩一远惊的立即点头,“是,是,他不是JIAN种,是你的儿子,你别再动了,若风,算我求你,我现在就派人把他带来,不,我现在立即亲自去把他带来,你别动了,千万不要再让匕首更深的伤害你自己了!” 韩一远说完,黑色的身影几乎立即就消失在帘后,待到真的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后,林若风有些虚脱般的靠上了床沿,身上的衣衫里外也都被虚汗给浸湿了!黑目几乎无望的看着床顶的某一处,心里默念着,倾城,对不起,我终究还是帮了倒忙,但愿你一定要快点找到我们,找到我们的儿子,他还活着,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很快,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又将至门口,林若风几乎立即挺直了身体,重新把匕首用力的抵在胸前,神情戒备的盯着门的方向。 门被打开,关上,然后帘子被掀了一条小缝,很快,一条有些踉跄的人影就被推了进来,因为太黑,什么也看不见的少年,当场就跌了重重一跤,发出一声闷哼,看的床上的林若风差点忍不住想下床去扶他,但是却在看到紧随其后进来的韩一远后,立即强忍着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韩一远,你出去!” “若风,你看,我把你儿子带来了,你是不是可以把那把该死的匕首给放下了?”韩一远仿佛没有听见林若风的吼声一般,那幽深的双瞳,紧紧的瞪着那把黝黑却锋利不已的匕首,早知道当年打死他也不会送他这么一把东西。 “你出去!”林若风却也同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用力的再次吼道,“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想发我活,你就让我和好好谈一下!” “若风!”韩一远似乎有些迟疑,又有些不甘的看着他。 “你不出去是不是?很好!”林若风顿时一个用力,匕首又往肉里下去了三分,只要再加一层力,那匕首随时都能刺破心脏了,顿时胸前血如涌柱般的流了出来,把韩一远看的心更是抽紧,立即往后退,“我出去,我立即出去,若风,赶紧止血,不要伤害你自己!” 没敢再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停留更久,韩一远几乎是惊慌到极点的退了出去,屋了里徒留下喘息不止的林若风,还有那摔在地上一脸害怕和彷徨的少年温玉莲! 正文 067 父子相认(二) 更新时间:2010-11-9 23:03:32 本章字数:5284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温玉莲因为没有练过武,所以在黑暗的屋子里,他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努力的睁大着布满恐慌的双眼,瞪着林若风床所在的方向,那无助又强装坚强的表情,看在林若风的眼里,好是心疼。 这纤细的孩子就是他和倾城的孩子吗?原来他真的还活着,多少年,他无不在想念着他,想念立夏 他什么时候会跑,什么时候会跪,想念着他也许正叫着另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叫爹! 每次想到这个,他的心都会疼的尖酸难当,然而再一想他正活泼快乐的和倾城生活在无忧和安全中,他又告诉自己,他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是对的! 可是当他知道,倾城并没有成为幸福的平凡小妇人,而是成了名动江湖,满手血腥的血娘子后,他便有预感他多年的坚持碎了,身为血娘子的倾城,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孩子呢? 没有人知道在他证实血娘子就是他心爱的倾城后,那一个夜晚,他哭掉了十几年来最多的一次泪水,为他们那可怜和无缘到这世上来的孩子。 然而这一次,韩一远却又告诉他,他的孩子还活着,非但活着,不落到了他的手上,自己本是抱定了鱼死网破的决心的,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给打断了阵脚,他说他的儿子名叫温玉莲,甚至为了怕自己再不相信他,他甚至说出了他孩子身上的胎记长在什么地方,是个什么形状。 他终于信了,因为那同样的胎记,倾城的背上有个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真的自己的儿子落在他的手上,他又如何时说的出这样的事实来。 水离忧又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告诉过他,说他确实见过一个和自己长的很像的男孩,名字叫做温玉莲,是个十五岁多一点的少年,与倾城很投缘,倾城差点认他做了义子,还派了血楼的人保护他。 所以他不得不在此时肯定了,真的有这么一个孩子存在,因为水离忧是绝对不会骗他的,而可怜的倾城失去了过的记忆,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还有共同的骨肉存活在这个世上,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这个孩子! 所以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就做了妥协和退让,为了不让水离忧遭受到韩一远的伤害,他先择亲自把水离忧点倒,也好让对人有接触厌恶症的离忧,可以在毫无知觉中被带走,也好过一路受到厌恶症的折磨。 而现在,这个流着他和倾城的血的孩子,正如此近的在他的面前,只要往前走个几步,就能来到他的床前,林若风却颤抖了,退缩了,如今这样的他,有什么面目见自己的儿子?然而骨肉亲情是天性,盼了想了这么多年,如今孩子近在咫尺,他如何能舍弃这亲近他的天性? “孩子,别怕,我不是坏人,别怕我好吗?我,我——” 林若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在这个时候流眼泪,可是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他真感动到不可自抑。 “你在哪里?你在哭吗?你也是被那个坏人抓来的是不是?我认识他,他长得很像林远堂的表弟韩诺,我在林家见过他,等我们一离开这里,我立即去找薛阿姨,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她一定会的!” 温玉莲听出了林若风的哭音,不由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和急切,之前那个长得像韩诺的坏蛋和这人的对话,他虽没有全部听齐,却也知道这个房间里的叔叔正用刀子架在自己身上同,逼着那个坏蛋出去,所以他直觉的知道这逐步形成*人是个好人,而在这等为难关头,温玉莲第一个想到的能救他们的人,就是那个亲切温柔的薛阿姨了,他相信她一定会来救她的!他相信! “薛阿姨,傻孩子,她是你娘,你怎么能叫她阿姨呢?” 林若风黯然悲伤的低叹了一声,“你叫玉莲是不是?玉莲,你别怕,现在你往你的正前方,走四步,再往右走两步,你就能来到我的床边了,你可害怕我?” 母子见面不相识!这是何等的惨况?倾城,你可知道这个叫你阿姨,让你有着亲切感的孩子正是我们的儿子阿! “薛阿姨是我娘?怎么可能?我没有娘,我是被师傅拣回去的,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的,薛阿姨很年轻,还没有成亲,怎么会是我娘呢!你胡说!” 温玉莲一楞,俊秀的脸上顿时浮现几许怒色,虽然他对薛阿姨感觉很亲切,也在心底里把她想象成自己的娘亲过,他是她怎么会是他的娘呢?如果是薛阿姨为什么又不认他呢 “傻孩子阿,傻孩子,你先走过来,容我慢慢跟你解释好吗?这是一个很长却又很可悲的故事,我很想源源本本一字不漏的讲述给你听,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抓紧说些有用的东西,快过来,今天我对你说每一个字,都不指望你相信,但是只希望当有一天当你相信这一切时,请不要恨我们!” 林若风几乎要掉下泪来,他的孩子说他自己是被拣回去的,说他自己没有娘,稳步增长怪会还有没有娘的孩子呢?终究是自己和倾城欠他的阿! 温玉莲那伤感中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让温玉莲立即不敢迟疑的就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四步,然后右转了两步,果然感觉碰到了床边的鞋台! 然后一只带着几分冰凉的手触摸上他的脸,让他直觉的想要躲,却听到那之前伤感的语声又轻柔的道,“别怕,好吗?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我感觉的出来你是好人,虽然我看不清你的脸,不过和你待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就像和薛阿姨在一起一般,你说薛阿姨是我娘,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不家那个叫韩一远的坏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说你是我爹,我从来没有爹娘,为什么他要抓我,你知道吗?他们杀了薛阿姨保护我的人,他们好可怕!” “别担心,孩子,有我在,就算只剩到最后一口气,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听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得已逃出去的,你记住一旦跑出去,一定要把这个洒在附近!”林若风一边手着,一边把一团很小的什么东西塞进他的手里,然后用传音入密的方试道,“捏碎它的外壳就可以了,把它洒在你脱险后第一个看到的地方,记住了,千万不能丢,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你娘手到我们的方法了!” 温玉莲呆呆的听着,虽不明白,不过也听出了林若风口中的急切,立即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那个小小的圆形东西,立即塞进头顶的发髻中间,只要没人解开他的发,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的。 林若风一看,欣尉的笑了一笑,“真是聪明的孩子!” “这屋子里好黑,为什么不点灯?”即便是隔的就只有这个身子的距离,温玉莲都看不清对面的林若风的模样,而林若风似乎能看清楚他每一个动作,让温玉莲很有几分不习惯之感! “不能点灯,因为我的身体不能见到光线,一点点都不可以,所以只能在黑暗里和你说话,玉莲,我叫林若风,云落成林家独子,你的祖父叫林远贵,你若以后有机会回去到那里,一定要去他的坟前看看他,告诉他你是我的儿子,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好吗?”感觉到温玉莲想要发问,林若风立即按住他的手,轻柔的道。 温玉莲点了点头,他虽到现在还没看到面前这个人长的什么样子,不过在他的心里,却已经有些相信他是自己的爹,是自己的亲人了。 “玉莲,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只能拣我认为重要东西告诉你,所以尽可能的不要发问,有些东西,以后你娘都会告诉你的!”林若风如此交代过后,立即接着道,“你的娘亲姓沐名倾城,也就是你口中的薛阿姨,她失去过去的记忆,所以很多事情她不记得了,当年我和她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恋人,在有了你之后,我本是立即想要对你外公提亲的,却不想发生了变故,我被迫关在黑暗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六年,而你娘和你下落不明,我一直以为你们过的很安全,我却不知道你们居然会过的如此。。。” 说到此出林若风硬咽了一下,温玉莲立即摸索着紧紧握住他的手,却没有开口打断他半句话。 林若风很快就缓和了一下他自己的情绪,“刚刚那个人叫韩一远,他是韩诺的叔叔,我这么多年就是一直被他害到如此境地的,他便是魔域的主人,他十七年前不知从何处得了一本奇怪的练功秘籍,就开始了他练武的生涯,却又因为没有师傅教授,所以一年后性格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杀了很多了,不宏观世界死人之血为食,接着抓了我之后,就更是开始了逆伦背德之事,不知是那功法的奇邪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这些年来,我的内力也在那日日夜夜的折磨中,有了日进千里的速度,但同时伴随而来的便是这种种后遗症,不能见光,腿脚的筋脉尽毁,而韩一远,除了内力增长比我缓慢之外,其他一点不良状态都没有,不过近日我已经摸索出了对付他的最后之法,所以你们放心,我不会让欺骗和折磨了我这么多年的人安然的存在的,我会做好一切的,这些话是要你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倾城的,记住了吗?” 温玉莲点头,“我记住了!不过你别做傻事阿,薛阿姨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要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连温玉莲听着这话都有些感觉不同寻常了,总觉得这个温柔与他说话的人,自己以后就会见不到他一般了。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死了,我也心满意足了,现在离忧还被那个恶魔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孩子,爹会尽量保你安全的,也会胁迫着韩一远每天都让你来看我一次,你要做好随时会有人带你离开这里的准备,出去之后不要停留,立即去找你娘来救人,明白吗?” 林若风用力的握着儿子的手,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玉莲的出现,不家离忧的一同落入韩一远之手,都在他的预料之外,他虽早就有准备要回到这里与韩一远做个了断的,却没有打算要把水离忧拉下水,然而那一日倾城却那般坚持要把水离忧留在他身边保护他,他急,他忧,然而那日倾城却那般坚持要把水离忧留在他身边保护他,他急,他忧,任他说遍拒绝的理由,还是没能把水离忧放回倾城身边去,好在他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还留了最后一个暗招,只等自己两人被韩一远带回来后,他会尽量用性命要挟韩一远把水离忧单独关放,而他所准备的最后一个暗招就是,有人会把水离忧给偷偷送出去,虽然皮肉之苦免不了要受几下,不过却不会有性命之危,如今倒好,怎么也没想到会凭空冒出一个韩玉莲——他的儿子阿! 一下子救走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了,当务之急只能送走一个的话,林若风不得不自私的选择送自己的儿子去到安全的地方去,这个他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父亲义务的孩子,长得真如韩一远所言,与自己几乎上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才十五岁多一些,他怎么能舍得的孩子在这种随时都会丧命的恶魔之地多做停留呢? 所以离忧,倾城,对不起,原惊我的自私,我只能先救孩子! “水离忧也被抓来了吗?薛阿姨一定会很担心的,虽然只见过水堂主几次,不过我看的出薛阿姨是很喜欢他的!’温玉莲也一脸担心的道。 林若风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倾城有多喜欢离忧,他要是女人,也会喜欢上离忧那样内敛温柔的男子,可是眼前的问题,他不能把自己的儿留下,万一韩一远真的如他所说般动了他的儿子,他就真的百死都不会瞑目了,想到这些年承受的屈辱,会同样降临到自己的儿子头上,光假设,他都要疯狂了! “倾城一定会来得及来救我们的,孩子,你,你能叫我一声爹吗?我知道对你来说太突然,太难以接受了,但是我真的是你爹,你就当哄哄我,哪怕是假意的叫我一声我也心满意足的!好吗?” 温玉莲听着他谦卑近乎哀求般的语声,心瞬间就软了,他终于也有爹娘了,还是这么好的爹娘,他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他是爹娘被坏人害了,才会让他没了家的,想到此处,温玉莲的心里就对眼前看不清模样的林若风,充满了儒慕和亲近之意,低低的叫了一声,“爹——” 林若风半天没有回答,也没有应声,温玉莲以为他没听见,又稍稍大声的道,“爹爹!” 顿时,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到他们彼此紧握着的手上,紧接着便是很多颗温热的液体,不用问也知道林若风是在哭了! 温玉莲一感觉到些泪水的温度,顿时眼眶里也蓄满了泪,再也忍不住从跪着的鞋台上爬了起来,用力的抱住林若风,硬咽着,“爹——,爹——,爹——” 不停的一声大过一声的叫着林若风,林若风也用力的抱紧自己的孩子,“玉莲,好孩子!” “爹,爹,你别哭,我一定不会害怕坏人的,我一定会努力逃出去,找薛阿,不对,找娘来救我们的,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还有离忧叔叔,我们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爹,你说好不好?” “好,好!”听着儿子发誓般的美好梦想,林若风实在不忍心告诉儿子,自己怕是等不了那一天了,泪落的越加汹涌,却也抵不上心晨最尖锐的痛,他这一生,本该拥有的一切美好,全部被韩一远毁了! 韩一远,你让我如何还能就这么放过你?既然你早已经把我拉下了地狱,这一次,那你就干脆一起下来陪我吧! 在黑暗中,林若风的眼里闪现着的玉石俱焚的光芒! “爹爹!”温玉莲还沉浸在认回的喜悦中,眼前暂时的黑暗和恐惧,都不能让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害怕了,想象到未来他们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模样,他的心里就布满了信心和勇气,他相信,他娘一定会很快就一打败坏人,救他们出去的,毕竟他的娘亲是江湖上最厉害的血娘子不是吗? 天真的孩子,憧憬着美好,半点没有感觉到林若风心中早已经决定掀起的的巨浪滔天! 正文 068 最后的三天 更新时间:2010-11-9 23:03:43 本章字数:4909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远远的传来之时,林若风立即擦干泪痕,用传音入密道,“孩子,那人回来了,快把眼泪擦干!” 温玉莲立即放开林若风,站了起来,快速的把眼泪擦干,有些无助的看着林若风所在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什么,却依旧努力的望着。 “别怕,玉莲,勇敢一点,有爹爹在呢!一会你出去后,什么都不要跟他说,如果他问你我对你说了什么,除了那颗我给你的东西外,其他 的照实说没关系,不要与他对上,他的心性已经入了魔了,无论如何也要先忍着,很快爹就会有办法把你送出去的,明白吗?不要用说话回答 ,点头就行!” 温玉莲立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很好!玉莲,爹真的舍不得就这么让你离开,因为以后怕是——,不说这个,只要脱离了这里,我们父子总有再见的时候,见到你娘后,一 定要听她的话,不要惹她生气,好好照顾她,这么多年来,她过的很不容易,爹一直很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不要恨我!” 脚步声已经快要到门口了,林若风最后一刻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很想伸手重新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但是他却只能苦涩和不舍得看着。 温玉莲用力的摇头,想要说话,却又听话的不敢出声,只是用坚定的表情告诉林若风,他从来没有恨过他们,就算是从小在没有爹娘的地方 长大,他也没有怨恨过他们丢弃他,何况如今他已然知道,他们并不是不要他,而是被奸人所害的,他真恨自己没有武功,不能像娘亲那般厉 害,否则现在他就能把那个坏蛋韩一远杀死,把他的爹爹救出去了! “若风,你们聊好了吗?我要进来了!”韩一远的声音有些不耐的在门口响起,听声音似乎随时会走进来一般。 林若风更加焦急的看了一眼儿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快速的握了一下儿子的手,轻声道了一句‘小心!’。 温玉莲立即点了点头,也哽咽着无声的叫了一声‘爹爹!’ 泪差点又要忍不住落下来,而林若风却在下一秒重新把匕首抵回了胸前,冲着门的方向冷冷的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礼貌过了?我这 门还不是你什么时候想进来就进来的地方?何必假惺惺?” 这话一落,便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关门声,韩一远的黑暗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帘了边上,带着几分窥探的看了一眼林若风和站在床边背对着他 的纤细少年,口却温柔的道,“若风,你不要这样,我不是让你和你的孩子见面了吗?你们父子久别重逢,聊的一定很高兴吧!若风,你看你 怎么还握着那把匕首呢?你会吓到孩子的,快放下来!” “韩一远,你是真的在意我吗?”林若风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带着几分讥讽的弧度。 “若风,这还用问吗?若不是真的在意你,我又怎么会这么多年身边都不曾有过别人呢,你可以不爱我,不过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韩 一远对林若风的性情太过了解了,一看便知他虽表面上依旧冷淡防备他,心里其实在见过这个贱种之后,已经柔软了许多,相信他只要再下点 功夫,他便又会像过去那般对他妥协了,所以立即表现出更诚恳的模样来了。 “你先把玉莲送回他的房间去,听着,第一不要虐待他;第二不要试图别喂他吃什么不该给他吃的东西;第三,我要每天下行这个时候见他 一次,你能做到,那我们就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林若风冷静沉着的盯着他,眼神没有半丝放松的看着韩一远。 “若风,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都已经答应你不会动你的孩子了,我就自然不会动,毕竟我真心想要的是你陪在我身边,伤害了你的孩子对 我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韩一远连忙解释到。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你只要做到就行!你现在把他送回去,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们再谈,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若是你在这刻钟内没回 来,我就示为你欺负了玉莲,那我们不会再有谈下去的机会!”林若风几乎立即把他的话打断了。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话刚落,温玉莲就感觉有一股力道把身子给吸了住,然后下一秒钟,他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拎着飞了起来 。 林若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莲在韩一远的内力牵引下被带离了他的房间,所有的眼泪都往心中流去,再不能在面容上流露出一点点脆弱,毕 竟他现在要做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温玉莲只觉得不过眨眼时间,他已经重新回到了之前被关押的厢房,那个把他亲自拎回来的韩一远,把他扔在厢房后,只对门口说了一句, “看着他!”后,连一秒都没敢耽误的就离开了! 而温玉莲到此时,才微微放松了之前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咬破了嘴唇,控制的不让眼泪留下来。这么多年戏班打滚的生涯,让他知道许多他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不该知道的事情,之前爹和那个韩一远的对话,已经深刻的让他认识到了林若风为了保住自己,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让 他知道了,这么多年来,他爹爹原来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忍辱偷生了这么多年,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待他们如此的不公,薛阿姨,娘阿,你快来,你快来救爹阿!你快来阿! 不能哭出来,心痛如绞的感觉把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逼的眼里满是露骨的恨意,他以后一定要亲手把韩一远杀掉,为他爹爹血洗屈辱! “若风,我回来了!”韩一远带着兴奋的重新出现在了林若风面前,像个等待奖赏的孩子,只可惜林若风再也不会被他的这一面假天真给欺 骗了。 “韩一远,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练成那所谓的神功,我可答应你从此不离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也甚至可以答应你,你以后想要怎么对我都 行,但是——” “但是什么?”韩一远立即焦急的问道,这些话他等了十六年也没能让林若风说出口来,如今他却说出了他多年以来一直的期盼,如何能让 他不激动? “我要你放了水离忧和我的孩子,不要再像十六年前那般骗我,我要你这一次真正守一回信用放了他们,只要你答应放了他们,我以后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林若风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把他的要求提了出来,当然他更知道这个要求韩一远就算嘴上答应了,也一定是阳奉阴违的,但是 他却故意表现出自己还对他抱有最后的残留的希望,让他以为自己还试图最后一次的相信他。 韩一远似乎对这个要求有些迟疑,好半天才道,“若风,你不会不知道那个水离忧是沐倾城那JIan人的新欢吧!你还为他求情,要我放了他? ” “倾城不是JIAN人,你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这么骂倾城,我们没有淡下去的必要了!” 韩一远自以为了解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了解他?他这个人一贯多颖,自己若软的过快,反而会若他怀疑,还不如干脆从头硬到尾,对 他不假以辞色,他反而会深信不疑! “好,不说,不说!不过你就真的不恨那个水离忧吗?你不是很喜欢沐倾城那个,女人?你看着他另结新欢,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恨吗?” “那又怎么样?韩一远,你不用在那里假惺惺的试图来同情我,你难道忘记了,我会有今天是拜谁所赐?倾城失忆了,她不记得与我的一切 过去了,现在她爱的人是离忧,只要她幸福了,我就幸福了,成全她们是我的愿望!所以你不用来挑拔离间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拿他们的 自由来换我的永远倍伴,如是你愿意,这交易就成了,若是你不愿意,那你是要把他们杀了剐了,就随你的便,反正我会走在他们前面,也看 不到他们的死状,心里也谈不上有什么愧疚,反正人死万事都空!也许这样,也是一种提前的解脱! 林若风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用那匕首刺进肉里,同时看着那血不停往我流的模样,嘿嘿冷笑着,仿佛是看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般,看的韩一 远顿时大受刺激,“若,若风,我答应你了,现在我们还在血楼的搜索范围之内,我保证三天后,我一定会把水离忧和温玉莲放走的,你别再 伤害你自己了,其实只要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又哪里会在乎到其他人呢?我这辈子,最想要的,最想得到的,最想分享快乐和成功的人 一直都只有你阿!为什么你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片心呢?我从你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三十多年了,若分个,就算是一块石头,我捂在胸口 这么多年,也该热了,而你呢?你这就这么冷心,这么多年都不曾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看!” “韩一远,别再说了,你以为我们这样的关系算什么?你觉得这是你爱我的表现,你说爱我,所以你就有权利囚禁我?你说你爱我,你就有 权利伤害了倾城,以及查点扼杀掉我们的孩子?你说你爱我,就是日日夜夜的欺骗我?你说你爱我,就是迫我承受你对我那无休止的肉体侮辱 ?你的爱更是要我永生永世的与这些药物相伴,夜里承受寒气折磨,被你当成练功的工具吗?韩一远,你的爱还真是伟大阿!我受不起!” 林若风一句比一句愤恨和犀利的反问回去,最后眼里都是难以平息的激动和怒气。 “若风,你为什么不明白,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练这样的功会有这样的后果,让你这么多年不能见天日,让你这么恨我,你以为我愿意 吗?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练至九成了,再有最后几天,等我们修炼完第十重,你这些现有的症状和痛苦,都将消失的,到时,我们的身 体就会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倒时,这天下还有谁会是我们的对手?如果我做了武林的主宰,你就是副主宰了,如果我做了天下的霸主,这天 下的一半也将是你的,我是皇帝,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若风,你想一想,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到那时,你就会知道这十六年的辛苦都是值 得的!” “你这个疯子!韩一远,你已经疯了,你知不知道?” 若真让他练成了,这个世界以后还会有人吗?他不会让他练成的,他想练成第十重是不是?那好,他就成全他!他要他也体验一下,黑暗中 不能见光的痛苦! 179楼 “我疯了?那我也是为你而疯,若是当年,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肯接受我的情意,我又如何会变成今天这模样?若风,我们注定是要 纠缠在一起的,谁也休息离开谁,休想!”韩一远一边说,一边朝床边走过来,随着越来越靠近,那眼睛的颜色也发出了诡异的红色光芒,看 的林若风心头一阵惨然,他的兽性又发作了,接下来的自己怕是逃不过那梦魇般的一切了! “韩一远,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若风,我都已经答应你三天后放了你的儿子和那女人的新欢,你还抓着那把匕首做什么?我答应了你的所有条件,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点 什么?” 几步远的距离,他走的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林若风的心上,用力的扔开那把匕首,认命的闭上眼睛,“你来吧!你最好守信用,否则我 要死还是很容易的,冲破屋顶晒一场阳光,一切就会结束了,没有了那把匕首,要死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的!” “若风,你敢!”他用力的扣住他的肩。 “你可以试一试!”林若风顽强的闭着眼有,咬着牙道。 “好,很好!三天后,我一定放人!”韩一远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下一秒,布帛被撕裂是声音在这幽暗的空间里响起,林若风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任由着韩一远犹如野兽般的在他的身上,发泄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兽欲,听着他陶醉的喘息和满足的低吼,以及那床摆摇晃间的木质声,林若风的眼里是深深的死寂和空洞。。。 三天,有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韩一远,我们的一切都会在这三天里结束的! * “主上,安阳城林家,云落城的韩家,所有的人都在前天夜里被人屠杀干净了,连怀孕了三个月的孕妇也被杀了,一个活口没留下!”最新 的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林萍踪就已经飞快的报告了给我! “该死的,韩一远,你够狠!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带着若风,不家大队人马一定不可能走的太远,方圆三百里内,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 们的行踪给我找出来!” 这个韩一远不是丧心病狂了,就是已经疯魔了,竟然连自己的老父家族都能全部屠杀干净,一个连自己的亲人尚且能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我 真的很担心此刻离忧和若风情况如何! 正文 069 微虐身慎进 更新时间:2010-11-9 23:03:56 本章字数:8011 “魔医,我干爹呢?”韩诺一动不动的靠在黑沉的椅背上,冷冷的道。 “启禀少主,主人去了‘夫人’那里!”魔医半阖着眼,有些无精打采的回答道,接照以往的惯倒,主人每次都没有三人以上,是不会从夫人房里出来的! “什么夫人,不过是个承欢男人身下的婊子而已”韩诺当场就坐了起来拍碎了椅子的扶手,一脸怒气,他就知道,干爹一定又是到那个婊子房里去了! “哎哟,我的少主子哎!这话可不能让主人听见了阿,听见了怕是要杀头的,您忘记了右转使的下场?主人跟‘夫人’已经纠缠了大半辈子了,那时,您都还没出生呢,这话哪是轻易说得的?就算您是主人的义子,主人无情起来,也是六亲不认的!这您比我清楚阿!”之前还半阖着眼的魔医顿时睁开了眼睛,一脸紧张的左右张望,然后对着韩诺道。 “该死的!我就不明白干爹到底迷他什么,这么多年了,凭干爹如今的能力,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必在一个不领情的人身上白费力气,这次更是理工的我们魔域损兵折将,用了整整五百条人命才换回他们几个没用的人来,真是可恶!” 韩诺阴沉着脸,眼睛如果能放箭的话,那大理石的地板怕是早就被射了个对穿了! “少主,主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虽然这次我们魔域损失有些惨重,不过只要有主人大功告成,夺得天下都是指日可待的!” 身为人家的下属,这么多年,韩一远的无情和狠毒,他们哪一个不看在眼底?哪里敢在背后道主子的是非,也就只有主人的这个义子还能稍稍说上两句。 “我就不明白干爹为什么非林若风不可,若是要练功,多的是清纯干净的男孩供干爹取用,非要一个腿不能动,光不能见的瘸子!还为他和血楼过早的对上!” 韩诺就是不明白,那个林若风到底有这么好的,能把干爹迷成那副模样,多少年来,干爹只恨没黏在那人身上了,不过是具赃污的男人身体,凭什么把他干爹大好的雄心给磨去? 现在眼看神功快要告成,这个该死的林若风竟然敢带着左转使与魔域做对?还敢逃出去?现在更是居然让他们赔上这么大的力气,把他抓回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总有一天要把这个祸害给弄死,否则干爹永远都狠不下心来成就霸业!为了这一天,他可是把自己的亲爹亲娘老婆孩子都做了刀下之鬼,这天下的霸业,早就不是干爹他一个人的事了! “呃,少主,这个您还是要不过问的比较好,主人不说自然是有主人的考量,主人大功已届第九成了,顶多也就是这最后两三天的时间,我们不要去打扰主人,待神功大成,这天下谁还公是我们魔域的对手?” 魔医究竟是跟了韩一远很多年了,许多事情即便是韩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的很多,那林若风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换做任何一个人怕也是难以忍受的,然而他那身子却还是硬挺了下来,可以说,主人有如今的功力和修为,一大半是因这林若风的功劳,所以此刻韩诺如此抹杀和污蔑林若风,他虽心里有些为林若风抱屈,却也是无法为他正名的! 而至于主人是真心爱这个林若风,还是真的只想依赖他的身体为他过毒练功,便只等三天后就能见分晓了,三天后,主人神功大成,这个林若风便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主人若是不爱他,自然他也没有存活下去的必要了,若是真的想要与他共享天下的,也不是韩诺这个义子能阻止得了的! “三天吗?那很好!这三天里,我们就和血楼玩一下捉迷藏吧,我倒要看看,那薛清尘到底有几分能耐,能不能找到这里!”韩诺眯起了眼睛,在客栈里接近她的那种种低声下气,以及在安阳城外被告他冷嘲热讽的情景,无一不在此刻回放到他的面前,让他再也坐不住的要把气撒到别人的身上去,“那被抓回来的其他几个JIAN人都被关在哪里?” “少主,您想做什么?”魔医有些惊讶的反问。 “哼,干爹既然给他自己找好了乐子,这三天里,我也总得找点什么事情消磨一下我的无聊时间,魔医,你说呢?” 韩诺冷冷的看向他,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其实并不看得起他,等他有一天真的继承了魔域后,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个老东西! 上次让他给林子里放赤练蛇群,他既然放了一群没用的血蚂蚁,若非如此,兴许薛清尘上次就着了道了,哪里用的着现在自己等人这般忌惮的躲着她? “除了那个唱戏的少年被单独关在哑阁外,其他三人都被关在地牢,少主,主上没有下令说可以处置那几个人!”魔医一看韩诺的表情,就在心里为那几个人叫糟了,但是他却也不敢过分的阻挠他,毕竟他是魔域的少主,现在主人在‘夫人’房里练功中,他也不好去打扰,看来也惟有任韩诺去泄怒气了! “我们现在就去哑阁,我早就看温玉莲不顺眼了,弄了半天这个下JIAN的戏子果然与那个婊子有关系,哼,我现在动不了那婊子,我折磨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说着韩诺便想往外走,魔医一听,立即挡到了韩诺面前,“少主且慢!” “魔医,你想做什么?” “少主,请听老朽一言,那温姓少年怎么也说是主人亲自安顿在哑阁的,又是个不会武功的孩子,主人怕是用他来胁迫夫人乖乖配合主人练功的人质,所以才与其他人单独关放的,少主,你这般冒然的趁主人不在,动了那少年,万一主人出关知道了之后,弄出什么不愉快起来,就不好了,少主何不先容他三天,待三天后,主人说可以随便杀和玩的时候,再整不迟?” “魔医,如果说本公子今天非要折磨那小子不成呢?”韩诺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阴险和狠毒的看着魔医,总觉得这人靠不住,但是干爹却异常的信任他,甚至很多事情都愿意跟他说,反而不肯告诉自己。 “那也只能任少主高兴了,北京老朽不过是个下属,已经起了提点少主的责任,少主不听,那也是少主的自由,只是三天后,主人那里如没法交代的话,就不要责怪老朽没有提醒了!” 魔医倒也不怕韩诺的冷脸威胁,一副努力撇清责任的模样,反正整个魔域的人,哪一个不自私?都是自己顾自己的命的人,谁还真会去管别人的命得久不久? 韩诺脚步一挫,顿时转了个方向,“好,就听你一回,暂时放过那个小JIAN人,本公子现在要去地牢,魔医有没有兴趣和本公子一起去寻点乐子?” “多谢少主,老朽还要赶回去多配一些药丸呢,我们魔域这几天的伤患实在是有点多!” “那好!”韩诺也并不是真心想要他一起去,闻言立即转身便走了。 魔医看着他冷酷决绝的背影,往地牢方向而去,不由自主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时间紧迫,这个韩诺的反复无常程度,并不比韩一远轻微,必须尽快着手,若真等三天过后,变数太大,情况不妙! 想着魔医立即往另一个方向疾步离开了! * 阴暗的地牢内。 水离忧、明月流、水月三个人分别被带有内刺的手铐铁链,高高的吊起着,只留脚尖一点点可以够到地,让他们随时都必须保持着紧崩的身躯,一旦松懈,那手铐内的倒刺就会深深的扎进他们的手腕里。 全身的内力全数被封禁,如今的他们就和一般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韩诺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面前两丈不到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带着残忍的微笑道,“水堂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阿,真是高兴呢!” 水离忧清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脸眼睛晨都是静寂一片,完全看不出波澜,他是杀手出身,被人俘虏,早就做好了万千准备,绝对不会有半点害怕之色,他只是担心,担心清尘她那边有没有遭遇到危险,还有玉莲,落到韩一远那种人手里,玉莲的生命也堪忧,他也是到那一刻才知道,那玉莲竟然会是清尘的孩子。 难怪清尘在林家院子里第一次见到温玉莲时,便表现的很有几分失常,看来即便是失去了某段时间的重要记忆,但是对清尘来说,母子是天性,那种亲切和熟稔又如何能轻易被隔除掉呢? 若风已经活不长久了,玉莲是他和清尘唯一的骨肉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孩子有半点闪失,抓着温玉莲为人质的韩一远,于是就这么轻易的把他和若风带了回来,他知道现在的清尘一定已经发现自己和若风不见了,也一定非常的焦急,清尘说过,要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以保住他自己的性命为主,然而在那样的关头,他虽完全可以扔下若风不管,也有把握能逃脱得了,但是他不能,他早就在林家院子时,就做下了决定,只要清尘幸福,他愿意拿一切去换。 现在若风在这里,玉莲在这里,他们才是清尘真意义上的家人,他原来便只是清尘的手下,现在更是愿意为了清尘的幸福,重新退回到他最初的身份上去,只要她能幸福。 清尘走之前,把若风托付给他保护,他如何能在若风遇到危险时,就这么把他一个人留给韩一远而自己逃走呢? 他不怕死亡,这条命从踏进血楼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不再是他自己的了,死过多少人在他的手下,他也已数不清了,如今能为了清尘的家人而死,已算得对他最好的归缩,所以韩诺他有什么手段尽可使来。 韩诺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不由缓缓起身走了过来,捏住水离忧的下巴,“水堂主何必这么拒人以千里之外呢?我知道你们血楼里出来的人,几乎都不能算是人了,不过我今天还就想看看,你们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但愿你们都能如我愿的经受的住折磨,可别太早求饶了,那会让我很失望的哦!” 水离忧用力的别过头,甩开他的手,那对人靠近他所产生的厌恶之感,不可自抑的在他的皮肤表层泛滥,他还是不习惯清尘以外的人接近他。 被他甩开了手的韩诺不怒反笑了,“有个性,不过我们魔域多的是处置人的手段,来人,先给水堂主和两位阁主一点点见面礼!” 韩诺缓慢的退回到椅子之上,取而代之的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个手执牛筋鞭子的大汉,纠结着的肌肉,凶恶的面容,以及那熟练的玩弄手中鞭子的手法,无不显示着他们是多么精于刑罚犯人。 然而水离忧等三人,却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三人把鞭子,在一桶不知名的药水中浸了一下,这种手段在血楼自家刑堂里,他们也不是没挨过,每次出任务失败,或者是惹怒主上,三十鞭是最轻的刑罚,所以谁都不对眼前的鞭子感觉害怕。 鞭子在空气中起落时带动的巨大气流声,每次都是看似不重,却总是能抽到他们最痛的地方,除了一边的水月发出了几声极细小的闷哼外,水离忧和明月流,甚至干脆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行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韩诺阴沉着脸坐在他们面前,冷冷的笑着,“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楼的血楼出来的,一个比一个硬气阿,真叫韩某人佩服,我也知道你们不怕鞭子,不过这才刚开始,很快你们就知道这一顿鞭子味道不好受了!” 就在韩诺这话说完没多久,鞭子还在继续,但是被吊在铁链下的几人,表情却已经开始不一了,水阁阁主水月率先忍不住开骂,“姓韩的,你在那鞭子上捣了鬼?” 明月流虽未开口,但是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竭力忍耐什么一般。 惟独水离忧还如之前一样的平静,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般,只有从那有些颤抖的脚尖,才多少看的出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这般冷静。 “很难受吧!你放心,不是什么歹毒的毒药,而是好东西,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韩诺更从容的背靠在椅背上,满心对林若风的不满,加上这些天的伤亡惨重的人手,让他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到水离忧他们几人身上来了,“我知道你们都是经受过百般训练,千般忍耐的人,我现在倒很想知道,当这世界上最淫乱的鲛鱼卵制成的药液用到你们身上时,会出现何等的情形?” 一听他的这话,三人的脸色都不由自主发生了变化,尤其是水离忧,原本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屈辱般的愤恨,眼中的死寂更是被一片波澜给打破,他可以承受任何程度的刑罚的折磨,但是独独不能忍受这个,他的身子只奉献给清尘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 “韩诺,你卑鄙!”水月此时已经有些喘息了,故意放松了脚尖的力量,让手铐内的倒刺可以刺进她的腕骨里,以冲散那从身体表面正渗透进骨子里的酥麻和需求之感,但是即便是尖锐刺骨的痛,也没能稍稍缓解那一点点的热度,反而让她的血液因为疼痛而带来一种更大的需求感! “不要试图以痛制止,那只会加快血液的流动,使你更难受而已!”韩诺不痛不痒的声音听着宛如来自天际,水月本就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了。 “韩诺,你这个卑鄙小人!”水月气愤的吼道,然而她的声音听在明月流和水离忧的耳朵里,却几乎与呻吟无异了! 空气中的热度似乎正逐渐上升一般,水离忧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不是为了让自己痛,而是为了让他自己不至于像水月那般发出声音来。 此刻的他才有些后悔,轻易被抓来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能帮上若风和玉莲任何的忙,反而要落到被人凌辱亵玩的地步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当初就早早的咬舌自尽,也好保全一身清白,如今落到任人玩乐的地步,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清尘? “水堂主,感觉如何阿?是不是很难受,很想要阿?”一只手大力的重新掐住他的下巴,水离忧用力的想要挣开却没能成功,感觉那被别人的肌肤接触过的地方,一股彻底的恶心之感,从身体内部泛了起来,几乎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吐了出来。 韩诺一个不防,被他吐出的酸水,喷了个正着,顿时怒极,反手一巴掌打的水离忧当场就流出血来,“扮什么冰清玉洁?你不宵是爬上薛清尘的床,添她的脚趾的卑贱男宠一个?怎么,想为她守身如玉,别人碰不得?哼!薛清尘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有过的男人怕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吧,也只有你会把玩玩的事情当真,你是不是还天真的指望她来救你?” “凭你还不配说她的坏话!”水离忧清冷讽刺的冲着他笑着,那眼神犀利中带着冷意和愤怒,若不是此刻内力遭禁,身子又被这样半上不下的吊着,他早就给这个胆敢污蔑清尘的人一个毕生难忘的惨痛教训了! “哈哈!你还真把她当宝了,有意思,来人,给我们的水堂主灌上一碗特制的软骨散,我倒要看看我们冰清玉洁的水堂主,如何为了的主上留得清白之身!” “是!” 不一会,一碗黑糊糊的药汁,就被端到了水离忧面前,刚想灌,韩诺却接了过来,“我亲自来喂,你去把外面我们给堂主他们准备的人都叫 进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大力的卸下了水离忧的下巴,直接粗鲁的把那碗药汁给水离忧灌了下去。 “该死的,韩诺,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把我们杀了,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算什么英雄?” “水阁主此话差矣,你们是‘士’吗?你们是杀手,何况这种迂腐的话在你们血楼怕所是也没有的吧,何况在我们魔域?再说,什么叫英雄 ,能成大业者就是英雄!水阁主可是害怕了?听说你们血楼从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十二阁下有专门从事间谍的云阁,听说很多都是 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为了得到消息和达成目的,不惜牺牲一切,包括肉体,而如果韩某的消息无误的话,水阁主似乎早期就是云阁间谍女郎中 的一员吧!所以这种事情对水阁主你来说,还不是驾轻就熟的事情?说不定你从前没享受过的刻骨销魂,今天就能享受个及至了!你该感谢我 来不及呢,怎么不神机妙算用这么愤怒的眼神看我呢?” 韩诺刚说完,水月便用力的才朝他淬了一口唾液,可惜被他躲开了,而此时,门外络绎走进了来了不下二十个全身赤裸的健壮男子,一看到 那被吊着的三个人,都露出露骨的淫意笑容。 水离忧看到他们,脸都白了,用力的想要挣开手上的手铐,却在被灌了软骨散后,连最后一点点脚尖点地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完全靠头 顶的那铁链给拉扯着,手铐内的倒刺扎入手腕之中,流出来的血,顺着雪白的手臂直往身上滴去。 “韩诺,你敢——”明月流一看这情形,也白了脸,毕竟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即便杀过人,却也是没见识过这等阵仗的。 “别急,锡阁阁主,韩某人不会厚此薄彼的,一个一个都会好好的照顾到的,现在第一个先从我们的水堂主开始吧!毕竟我想他们都很想知 道,血娘子的男宠身体是什么滋味!你们应该庆幸我可不好这一口,否则——”韩诺摸彩摸明月流的脸,笑的几分阴险的道,“你们还在等什 么,没看到水堂主正一脸饥渴的在等着你们吗?” “是,少主!”那些人本就蠢蠢欲动了,如今得了韩诺的许可,更是面带淫笑的上得前来,水离忧即便此刻想要咬舌也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来了,“韩诺,你最好给我活的更久一些,今天你加诸给我的一切痛苦,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要你百倍回报!” “水堂主,我对你说的这一天非常的期待!不过眼下,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应付这么多人的‘热情’比较好!” 韩诺退后两步,指挥着一边的另外的手下,“你们去把锡阁阁主和水阁两位阁主,移到这面来,让他们好生看清楚水堂主如何的淫荡表情, 也为他们接下来的要享受的做准备!” “是,少主!”拉高一边的铁链,这地牢房顶上居然还安装了滑轮,两条锁链交叉间,水月和明月流的身体已经被移吊到了,和水离忧面对 面的位置。 那脆弱的布帛,在暴力的作用下,不堪一击,转眼间成为淡蓝色的数十块碎片,水离忧白暂漂亮的身体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身上之前挨 过鞭子之处,留下的一道又一道交叉着的鞭痕,非但没有破坏肌体的美感,反而增加了一种眩目的惑人风情,看的那几十个人顿时不约而同的 发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水离忧屈辱的看着那淡蓝色的布料,从天空中缓缓落到地面的过程,那件衣服是清尘送他的第二件礼物,如今就在这群恶魔手里被毁成了碎 片,就如同他的身体,也即将要经历毁灭性的噩梦一般,看着那一双双恶心的手摸上他的身体,他无法克制的不断的呕吐起来,那污秽物顺着 脖着颈流到了胸膛之上,也流尚到了那些人的手上,有人有短暂的退缩,却很快又重新伸了上来! 下身的裤子也被撕破扯落,韩诺那‘啧啧’有声的叹息声却在此刻响了起来,“水堂主,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够传统的阿?都到这份上了居 然还半点不曾情动?连勃起都未曾,不过没关系,本来这就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享受,你就好好体验被男人干的感觉吧!” 水离忧睁大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韩诺,心已经完全沉到了底,想死的心不知起了多少回,却硬是被他压下了,他答应过清尘,不管 在何种境地下,他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哪怕要死,也要等他重新见到她,死在她面前,他才甘心,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身体不怕的被若干的男人在玩弄,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那事业心而坚硬的触感,有人正用力的拉开他的双腿,试图把那恶心的东西送 进他的体内,淫言秽语更是不曾停过,身上布满了那些人恶心的口水,水离忧近乎绝望的闭上眼,在即将遭受最后的屈辱前,强制性的封闭了 他自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之声,偌大的地牢,立即开始产生巨大的震荡之感,头顶开始有泥土不断往下落,这一突如其来, 把韩诺在内的从人都惊的呆在了原地,“该死的,有人进来了,你们继续,给我干死他,谁也不准停下,剩下的跟我来!” 说完,韩诺顿时带着一行人飞快的往地牢外面而去,而得了韩诺命令的三十个人,不敢稍有迟疑的再度驾起,已经陷入昏迷中的水离忧的身 体,正欲施暴时,一条鬼魅般的黑影刹那间劈断了铁链,把已经毫无意识的水离忧给抱进了怀里,一个起落便消失在了他们视线里。 而下一刻,一大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便已经如风驰电掣般的涌了进来,几乎没有给那些人丝毫反击的余地,便砍瓜切菜般的把三十几个赤 裸的男子,诛杀殆尽了! 正文 070 最后的毁灭 更新时间:2010-11-9 23:04:11 本章字数:5702 铁链被锋利的长剑给砍断了,在明月流和水月两人即将落地时,一双黑衣的男子同时扶住他们两人,疾点间便已经把两人被禁的穴道给解开了! “水堂主呢?”秦向阳高大的身形在他们两人穴道刚被解开,便急迫的问道。 “被一个黑影救走了,不是我们楼里的人吗?”水月一边忍着到口的喘息之声,一边费力支持着自己不往她身后扶着他的男性躯体上靠。 “该死!”秦向阳顿时脸色一紧,“把水阁主和锡阁主送走,剩下的人立即去找水堂主,不得有误!” “是,堂主!”众人也不敢再耽搁,立即如来时一般神速般快速的往地牢口跑,在他们身后,不断下坠的泥土和石块,很快就把身后的地牢给埋了个结结实实,在他们全部重见天日之后,身后的地面也全部塌陷了。 高大威严的秦向阳立即做了一个手势,顿时所有的人都分散开了。 而外面,两方的人马已经打的是如火如荼了。 秦向阳几乎半点没敢耽搁的便冲杀向最近的几个魔域的喽罗,一把长生剑所过之处,无不血花四溅,而比他更狠的不是一边一个几乎看不清身影的人,他的周身布满了死亡之气,没人看得清楚他用的是什么兵器,只知道凡是靠近他身边三尺的人,都会被他那股凌厉狠毒的杀气所伤,他不怎么移动战场,只是在他的身边一圈又圈的堆积出新的尸体来。 秦向阳已经十年看不到付云殇这般可怕的杀人了,看来这次不仅仅是主上火冒了,连死堂堂主也动了真火了,谁不知道新上人的锡阁阁主明月流,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得意弟子,以后是要接他死堂的班的,如今落到这群人手里,若是折损了,他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何况他一手交出来的徒弟,居然在第一次出任伤时,就被敌人俘虏了,他这个师傅,想必面子上也是无光的,内急,外又丢面子,如此双重原因之下,不把付云殇那杀劲给彻底勾出来才奇怪呢! 比起他来,自己所杀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秦向阳不由也起了好胜之心,一把长生剑更是舞的招招无有漏,片血不沾身,渐渐的他身边的尸体也在逐渐增加。 莫清欢远远看着他们在这边杀得欢,顿时清秀的身影,几个起落就落到了他们中间,一边也出手夺人性命,一边低声问秦向阳,“秦堂主,人呢?主上在那边快要杀疯眼了!” “水堂主被别知道什么救走了,所有我的手下包括信堂的人,都已经全力去找水堂主的下落了,主上那边如何,这边很快就能摆平,我等应当很快就能去援助主上!” “秦堂主,看来您是太久没有见到主上发脾气了,主上那边哪里需要我等援助,你以为我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主上那边几乎已和森罗地狱没什么两样子了,我这还是偷溜过来,现在什么都不管用的,赶紧把水堂主找到,完好无损的送到主上面前去才是真的!我们赶紧把这些窝囊废摆平,立即去找水堂主,否则大家都要进刑期堂了,到时可别指望我会手软!” “莫堂主,主上动真格了?”秦向阳一楞,即便手下微慢了一瞬间,那要杀的人还是没有耽误他杀掉,早就知道水离忧被主上招去侍寝之事,只是不敢在背后嚼舌根罢了,毕竟同样是为人卖命的人,谁知道明天这样的待遇会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他也曾为水离忧感觉过几分同情,然而眼下这情形来看,似乎主上并不是一时的兴趣所至,而是对水堂主动了真格,这如何不让他们意外? 相信天上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也好过让他们相信那个无情的血娘子,居然会对男人动真心! “很明显不是吗?”莫清欢最后一鞭子,准确的穿过一人的脑颅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 “该死的,那我先去找人了,这剩下的几个歪瓜滥枣就交给你们了!”一听到莫清欢的最后一个尾音,秦向阳几乎立即收剑,腾身便消失在这进院落。 开什么玩笑,人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家主上显然是冲冠一怒为蓝颜了,既然动了真格,这救人的活可不再是最轻便的一个活了,如今若不能在主上解决那堆滥货之前,找到水堂主的话,他生堂岂不是倒了大霉? 他如何还能与付云殇动得住气来?找人还来不及呢! “付堂主,东南隅有些魔域中身手最好的杀手在那里,现在那边主持大局的尉迟堂主,你若是想找人出气,可要快一些了,否则可都让尉迟堂主喂了药了!”莫清欢了边说一边快速的往付云殇的身边掠过去,不问他的意见,就准备接手他身边屈指可数的几个可怜虫。 而付云殇果然在听到他的话后,几乎立即腾起身子,几个起落便落到了最东南的那个院子去了。 而莫清欢也很轻易的把眼前剩下的人给处理完了,惨叫求饶之声,听在他耳朵里只会让他不断生起杀戮的欲望,而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同情心,这想必就是做刑堂堂主的后遗症吧,要想从他身上找怜悯性,那是休想,更何况是对敌人,他从来不必慈手软。 一边没人可杀的属下有些怔楞的看着他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杀人手法,眼里全是赞叹,堂主之所以能做堂主果然是自有其本事的! “还看着走什么?主上的命令是把这个地方给翻过来,也要赶尽杀绝,绝不容许有一个活口!”莫清欢冷冷的眼神凌厉的一扫众人。 “是!”几乎同时每个人都四散往其他院落行进。 莫清欢却没离开,他只是缓慢的站在那地牢塌陷的入口,轻轻的闻着空气中除去血腥味以外的其他气息,不管别人信不信,他之所以做刑堂堂主,那是因为他对用刑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份的,“有鞭子的气息,韩诺,你对水离忧用鞭刑了?哼哼!你最好祈祷你能在主上对付你之前就死去,否则你的日子是不会太好了!” 自语完毕后,莫清欢最后看了一眼那塌陷的入口,几个纵身,也往秦向阳离开的方向追去,他想剩下的那些小场面已经不再需要他去凑热闹了,估计主上自己杀杀都嫌不够了,他还是赶紧去找水堂主是正经,没能保住温玉莲,他已经是在主上心中有黑记录的人了,这一次再不抓紧时间将功赎罪的话,他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 “干爹,薛清尘带人攻进来!”韩诺提着一把长剑,也是杀红了脸,几乎所有人的都动上了手,唯一安静的怕是也只有这个还未蔓延过来的哑阁了吧! 不知道是谁把这里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按道理薛清尘是无论无如何也不该找到这里的,即便真要找到这里,也不该这么快,但是她却在他们安顿到了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便找到了他们! 该死的,本来为了抓回林若风他们,魔域已经损兵折将了不少,正想等干爹把神功练成后大展宏图呢,如今倒好,不到一天的功夫里,他们已经沦陷大半了! 试图去把温玉莲那个小杂种抓来做人质,却发现那关着人的房间里,早就没有了人,窗户门锁都没有坏,而且薛清尘的人应该也没这么快找到这里,那不用问摆明是有内贼把人先一步救走或藏起来了,韩诺的心晨更是怒意升到了顶。 这里之所以会这么快就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中,也定然是因为内贼通外鬼的关系,不要让他知道那个内鬼是谁,否则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断,然而眼前关键的问题是,要赶紧通知干爹带着那个婊子走人,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干爹,干爹!你快出来,血楼的人来了,现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我们得立即离开这里!” 韩诺一看到那哑阁的四周都已经落下了面炼精钢做的铁罩,便知道韩一远一定是正进入练功的紧要关头,所以才会放下这层防护不让外人进去,只是此时情况非比寻常,这百练精钢能挡得一时,却挡不了一世,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薛清尘手里正好有一把天折剑,那把剑却是所有金属的克星,所以他必须立即的通知韩一远走人! 里面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让韩诺更是又急又无奈,这机关只能从内开启,无法从外打开,难道要扔下干爹自己一个人走吗?韩诺神色不定的看着那罩子内黑乎乎的大屋,不由转了个身子立即往韩一远平时住的房间奔去。 不要怪他绝情寡义,他已经通知过干爹了,是他自己不走的,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去把干爹那本神功的秘籍找到,只要有那个,他韩诺不需多久也能练成无坚不摧的神功,到时候甚至根本不用倚仗干爹也能坐拥天下,只是要花的时间更多一点而已,没关系,他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所以不管多少时间和精力,他都愿意这之付出! “一远,你不走吗?”不是没有听到外面韩诺焦急的喊声,只是屋子里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而已,只是继续的着仿佛永远不能停止的那疯狂律动,直到韩诺的脚步声终于弃他们而去,黑暗中林若风的脸才笑了起来,甚至连说话的语声都是韩一远从来没听过的温柔之声。 “我不走!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地方都不去!”韩一远几乎有些着迷的看着他的笑容,用手轻轻的摸上他的脸,似乎想要定格住那笑容一般,“风儿,你终于又对我笑了,你也终于又叫我一远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十六年又三个月零三天没有对我笑过了,更没有再叫我一远,你每次都是连名带姓的叫我韩一远,大部分的时候,你都是叫我恶魔,畜生,太好了,风儿,太好了,你又对我笑了,有你这一笑,即便我今天死在这儿,我也心甘情愿了!” “你以为你不会死吗?”林若风没有收敛笑意,只是那笑却在顷刻间便成讽刺和冷漠的笑,“你今天一定会死的,因为我会亲自杀死你!” 韩一远似乎有些怔楞,似乎有些伤感,“风儿,这么多年了,你就真的半点都不曾爱上过我吗?哪怕一点点,我就只要一点点,你一点点都不肯给我吗?”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我爱的人是倾城,过去是,现在是,即便是死了也是,来生来世我还是爱她,你本来可以做我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但是你却做了恶魔,你亲手毁灭了我所有一切!韩一远,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爱你呢?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我谋划和等待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林若风冷冷的微笑着,虽然他的身体还呈辱性的被韩一远压在身下,韩一远的罪恶之源也还深深的在他的身体里面,但是此刻的林若风却高傲清冷的像个王子,而不是被折磨被刑囚的对象,因为他盼望的解剖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若风,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韩一远沉声看着身下这张熟悉的看了多少年的面孔,眸中有悲伤,有不甘,更有深深的爱怪胎交杂情绪。 “魔域如今的人,一大半都是听命于我的,你不知道吧!我这次被你抓回来,也是我早就策划好了的,之所以跟着倾城走,是因为我想最后跟她相处一段日子,而这段日子我过的很满足,而武林盟主大会那日,也是我计算好的让你找到我和抓回我的日子,唯一计划外的就是我没想到离忧他会那般护我,护的情愿他自己陷入囹圄,也不肯弃我而走,更意外的是我没想到我还有一个儿子,一个我和倾城的骨血活在这个世上,韩一远,说起来我还真该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半点遗憾都不会留下!否则,你以为春香春雨为什么前不透露,后不透露,偏偏在那最后的关头向你吐露我的所在?枉你精明一世,终是要栽在你和自负上!” “若风,你变了,从前的你是不会有这等深沉的心机,你甚至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念叨半天的,而现在的你——” “真好笑,韩一远,你怎么不想想我有今天是谁害的?如今你倒跟我装起悲天悯人来了?太晚了,没有必要了,纠缠了这么多年的罪孽,也该在今天有个了结了,我的儿子如今怕是已经被人送出去了,而倾城又已经带人攻进来了,你那些魔子魔孙很快就会在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他们罪恶的一声,而你,我要亲自解决你!” “若风,你别忘记了我们是一体的,我死,你也会死的,说真话,我并不怕死,爱上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韩一远你完了!你从此将万劫不复了,你以为我会怕死吗?不能与你共富贵同享福,能与你同死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的,而且按照我们如今这样的姿势,你我都是休想可以摆脱对方,若风,到死,你都是我韩一远的人,就算了们把我尸体砍成千百断,我最发的东西还会留在你的体内,你以为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吗?” “韩一远,你不用费尽心机与说这些了,我不会就此改变计划的,我早就猜到你在抓回我后,最后可能带我带的地方,便是这里,这里离江阴城最近,依你的性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所以我有百之八十的把握,而事实上,你也果然不负我的所望,你以为我杀了你,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期望吗?那就是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根本就没打算再活,至于你的担心,我想,没有必要了,这些年来被你日日夜夜的这般折磨,我早就从身子到心都不干净了,我厌恶这个身子到你不可想象的地步,所以就让这脏污不堪的血肉都会被炸的粉碎,什么都不会留下,不知道对这个结果,你满不满意了!” “若风,你狠!你真够狠的!对我狠,对你自己更狠!若风,我如果说我现在放开你,让你出去,从此放你自由,你要炸死,就炸死我一个人,你会不会相信我的真心?” 韩一远瞠目结舌的看着林若风,那得意到有些扭曲的脸,心不由痛得难以形容,如今的若风哪里还有当年的半分羞涩和可爱,他犹然记得在阳光下对着他笑的若风是多么的令他心动,便是为了独占那份笑颜,他才不顾一切了沦落了进去,做下了这些年的种种,然而他得到了什么呢? 开这份执丰了 容颜依旧是十六年前那青涩俊美的容颜,但是内在却已经全然改变了,从前的他对自己不家几分儒幕和敬仰,那现在的他对自己还有什么呢?除了恨和毒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十六年期待和守侯宛如一场白日梦般,让他就此醒过来,却无法再回去梦之前。 若是可以,他真的就此想放开这份执着了,可惜晚了吗? “太晚了!韩一远,时间是最残酷的东西,一旦过去就再也休想回头了,所以收起你那最后的忏悔之心吧,因为那没有用了,那不能抹杀掉你这些年身上所背负的罪恶!等候我们的将都是地狱的审判!” 林若风带着凄绝的笑,他这话若是哪怕早个十年对他说,也还来得及,只是整整十六年后的今天,这样的最后关头,他和他都不可能再有回头之路了! 最后一眼看向他,林若风拉下了床头的一根红色锦绳子—— 韩一无家长力的抱住林若风,狂喊着,“不——,若风——” 林若风却微笑着闭上眼睛,心中默念道,再见了倾城!再见了离忧!再见了我的孩子! 正文 071 找到水离忧 更新时间:2010-11-9 23:04:26 本章字数:7262 在我还没来得及赶到那隐秘的角落时,却已经先一步看到那漫天的血红色光芒,也感觉到了大地的剧烈火摇晃,我知道那是若风所在的地方,“不——,若风!该死的,尉迟修,你放开我!” “主上,危险!快退,这里的底下埋了不下数千斤的火药,这威力不是人力能承受的,若风公子他怕是。。。,您现在若再不走,玉莲公子和水淳忧以后不依靠谁?”尉迟修在我的身子猛力要往前冲之前,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听着那不害轰鸣不断的爆炸声,感受关脚下正剧烈摇晃的颤动,也知道事情紧急,容不得我多优柔寡断了,忍着眼里的泪,最后看了一眼,那一片烟尘和火焰中的方向,转身便道,“撤——” 所有的人都退到了安全地带以外,那数里外的巨大爆炸声却还在不停的余震着,我侧头看了一眼尉迟修,他也有些惊讶和错愕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然而我却没有追问他,因为现在我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好,盯着他还不知死活握着我手腕的手,沉声道,“尉迟,你还想握着我的手多久?” 尉迟修顿时慌乱的甩开我的手,恭敬的低下头,“对不起主上,属下不是故意的!” “谅你也不敢故意!”我继续看着那硝烟弥漫的地方,若风,对不起,我终究没能保护好你! 一想到若风的死,我便更恨那姓韩的一家人,若风死了,韩一远定然也是活不了了,不过还剩下了一个韩诺不是吗? 顿时我立即侧过身子,“传我的命令,所有的人都把我给这里团团围住,见到韩诺,立即统治,我要亲自把他给促回来!” “是,主上!”尉迟修立即扬声把我的命令发布了下去,顿时无数黑衣人头训练有速的分布到了四周,我自信那个该死的韩诺还没那么快就跑掉,只要他还在这附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逼出来。 没有人在得罪了我薛清尘后,还能就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更别说如今我还多背负了一个血娘子的身份。 宣布完我的命令之后,尉迟修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脸,又低下了头,似乎在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和我说什么话一般。 “尉迟修,你在故弄什么玄虚,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口!是不是离忧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以为是秦向阳的人没有救到人,所以不由急了起来。 “不,不是,我们还没有收到秦堂主他们的信号,所以,所以不是水堂主他们出了什么事,而是,而是属下另有要事杨要告诉主上!” 只要不是离忧出了事就好,分开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我不知道他遭受了多少折磨,不过落到韩诺手里,离忧他一定是受了不少苦的,该死的韩诺,所以我一定要把他亲手抓到,交给离忧去处置,若不是为此的话,我早就忍不住自己心里无尽的想念想要去见他了,不过有秦向阳的人去找他了,他此刻也该安全无忧了才是。 我已经失去了若风,绝对不能再失去离忧了!离忧,你等我,我一定要把这个姓韩的亲手抓到。 “到底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快说!”我一边盯着远远的地方,等待着那蛰伏着的韩诺,在我们越来越缩小的搜查圈下现出行迹来,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道,尉迟修他最好祈祷说的的确是重要的事情,否则的话—— “主上是不是准备亲手抓捕韩诺?”尉迟修却依旧用着迟疑的语气问我。 “尉迟修你若再不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本座就用刑罚伺候你!”我真的有点冒真火了,现在都什么形势了,难道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我如果不是等着抓捕韩诺的话,他以为我站在这里做什么?数虫子吗? 尉迟修似乎也真正我感应到了我的不耐和生所底线,立即上前一步低声的用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主上,您现在的身子最好不要再剧烈运动比较好,您有身孕了!” 我初一声还没有听清,有些懵在原地般的问道,“尉迟修,你在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尉迟修看着我惊讶过头的表情,也只有硬着头皮又说道,“属下刚刚握着主上你的手腕,发,发现,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如今脉息有点乱,估计是跟您目前的不定的心绪,以及之前剧烈的动武有关系的,您必须一定不能再与人动手了,尤其是和韩诺那样武功不低的人大动手,否则,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我这回是彻底听清楚了,不由又是惊讶又是欢喜,若真要说是惊多不是喜多,无疑是前者,我不是不喜欢孩子,也不是不想生一个和水离忧的孩子,只是,我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是一个好时候,内忧和外患都没平息的时候,离忧如今功力也未全复,我甚至不以给他一个站得住脚的名份,而我们的孩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还是在这个时候被发现,让我真的完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把它流掉那也是绝对不行的,且不说我如今的年纪不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算得是高龄产妇了,怀上一个孩子也不容易,就轻易的这么放弃,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然而如果不放弃,凭我现在的处境,如何能安全的保护他直到降生,也是个大问题,我的身份是个杀手集团的领袖,而不是皇宫里的皇后贵妃会有一大群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等待孩子出生,我的怀孕一事若是让楼里的其他人知道后,难免立即就会生出逆心来,而此时我的,甚至连与人动手都不能,如何能保护得住它? 我几乎第一反应就是扣住了尉迟修的腕间大动脉,“尉迟修,这个消息今一历史作用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敢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主上您放心,您说过,您当我是朋友,我也当水堂主是朋友,我很希望他有得到幸福,所以我也喜欢你们能一直在一起,若是我要害您,我就不用告诉您这件事了,反正您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兴许孩子不小心没了,您还以为是来了月葵了,不是吗?属下就是想要您和水堂主幸福,才决定一定要告诉主上您的!除非主上您自己宣布这一消息,否则尉迟这边不会泄露半个安,非但如此,待回到血楼,属下还会为主上您偷偷弄些安胎保胎之药,以保证孩子能安全无忧的长大,只是主上,您自己也需格外小心,尽可能的在最近两个月份内不要与人动手,有孕的前三个月最容易保不住孩子!” 尉迟修林林总总说了好长的一段话,听的出,也看的出,他是真的希望我和离忧好的人,我也慢慢的放开了他的手,带着几分愧疚的道,“尉迟,我误会你了!” “主上,你不用这么说,若我换成是您,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的!一会抓捕韩诺之事,主交给属下和付堂主吧!”尉迟修征求般的问我。 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竟然果真如我最初担心般的有了一个宝宝,一个我和水离忧的孩子,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月事一直没来过都没有注意到,若非之前尉迟修拉住我的手腕发现我有身孕的话,我真的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孩子亲手害死掉还不自知! 想要再亲自动手的欲望自然不得不放弃,“弄残、弄废、毁容,我都不管,唯一的一点就是我要活的,在离忧没决定好如何处置他前,必须让他活着!” 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 尉迟修立即恭敬的点头道,“明白!主上!”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既然这里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的心思自然也立即转到要见水离忧的念头上。 大步快速的往前走,刚走了两步,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我又不得不放缓放轻脚步的往前行,我迫切的想要离忧知道,他要做爹了,我想象着离忧若知道这一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高兴还是忧愁?我想着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好不容易来到事先说好的集合地点,却只看到生堂的十几个弟子背对着一个简易的帐蓬,神情有些尴尬的站着,见到我来,顿时跪到了一片,“参见主上!” 我不需要靠近,就已经听到了那帐蓬中传来的,令人耳红心跳的粗喘和呻吟声,甚至还伴有姿势冲撞时发出的那种YIN MI的声音,我不由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启禀主上,是易阁和水阁主,他们遭了歹毒的CHUN药暗算,尉迟堂主分发下来的药无法解他们的药XING,一时又不敢去打扰尉堂主来救人,所以就,就让他们两人——” 底下的话不用说,我也已经明白了,敢情是让他们两人彼此为对方解除药性了!江湖儿女,本就无拘小节了,何况这般为了保命之事,自然这样的处理也没有大过,只是那个该死的韩诺,竟然WU CHI 的对他们使用剧烈CHUN药。 我紧接着脸色便一变,离忧是和他一起被抓的,对水月和明月流他们都尚且如此,那我的离忧还有玉莲呢? 该死的! “离忧呢?”我立即沉声道,他最好不要说不知道 212楼 似乎发觉了我一刹那间沉下的难看的脸色,本就跪着的众人,更是深深的把头低了下来,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回道,“启禀主上,属下等冲进地牢时,就只看到水阁主和锡阁主,水堂主已经先一步被人救走了,只是那人还不知道是谁,我们堂主和莫堂主已经带人去追了!” “什么?混帐!”我顿时用力的捏了捏拳头,原本笃定的离忧一定能被秦向阳他们救出来,所以我才那么放心的去对付魔域那帮人的,若早知道秦向阳他们连这最简单的话,都干不好的话,我打死也不会让他们去救人的,“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几人立即同时指了指最往南的方向,我毫不犹豫的立即纵身往那个方向掠去了,此刻也顾不上孩子不孩子了,若是离忧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孩子活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一边心急如焚,一边用尽全力往前飞弛,祈祷着离忧千万不能有半点事阿,我并未派其他人去地牢,但是秦向阳他们赶到时,人却已经被人救走了,显然这人应该不是出自我们血楼,那么这人带走了离忧的人又是谁呢?他会对我的离忧做什么?尤其是离忧如今还中了烈XING CHUN药,该死的! 我越想下去,心里也就越发的忧急,离忧那近不得人的身子,如何能让其他人碰?那不是简直比要了他的命不神机妙算严重? 越过一片低坳之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SHEN YIN,我几乎立即刹住身形,小心的倒了回来,“什么人在里面?” 话刚落,茂密的草丛里顿时飞出一把蘸了毒的暗器,我飞快的闪过,同时手中的一掌立即就要劈出,却听到一声哭音,“薛阿姨吗?是我!” 也就是这一声‘薛阿姨’,让我的掌风硬生生转了个弯,击到了另一边的草地上,顿时形成一个深坑,毕竟我一开始以为是敌人要暗算于我的,却没想到会是温玉莲,那这个劈出毒暗器的人又是谁,“是玉莲吗?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在下面?别哭,阿姨立即来救你!你身边还有什么人?” “是魔爷爷,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爹爹的人!”温玉莲带着哭声的话音从一片草地下传了出来。 我一时虽然听不明白玉莲的意思,不过眼前先把这孩子弄出来才行,虽然我更急着要去找离忧,连忙拨开一大片的沟草,果然发现了一个约莫两丈深的小裂缝,温玉莲正抑面躺在里面,似乎断了一条腿,而在他身下,是一个已经出气多,入气少的男人,看不清面目。 看到我,那被泥土弄脏了的孩子,顿时就哭了起来,委屈又令人心疼的喊着我,“薛阿姨,呜。。。,玉莲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不由也眼睛发酸,“好孩子,不哭!阿姨这就下来带你出来,没事了,以后都不会有事了,阿!让你受惊了!” 我立即小心的跃了下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小心的扶他坐起来,固然是右腿断了,“别动,先坐好,让阿姨看看救你的魔爷爷的伤!” “嗯,我不动,阿姨,你一定要救救魔爷爷,只有他知道怎么去救爹爹!鸣。。。”温玉莲哭的满眼都是眼泪,“我爹爹叫林若风!” 我闻言顿时怔楞住了,若风的儿子?那岂不就是? 我几乎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脸,十六年前若风和沐倾城被人捧打了鸳鸯,而玉莲他正好十五岁多一点,加上他们父子长的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这个笨蛋,我居然到现在才把这一切联想到一起吗?该死的,我现在也终于知道韩一远为什么会把玉莲,也一起抓走了,显然若风心甘情愿的跟韩一远走,就是因为他知道了玉莲的存在! 天阿!我若早联想到这些,我也不至于—— 我心里真的恨不得把自己杀死才好,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怪不得我总觉得对着他们父子好亲切,原来沐倾城早就给了我的身体暗示,而我这个笨蛋居然忽略了,摸上玉莲的脸,我眼泪直流,“好孩了,那若风他没有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吗?” “娘——”温玉莲哆嗦了好一会才用力的大声哭出来,抱住我的脖子,颤抖了起来,我也用力抱着他,“傻孩子,不哭,不哭!都怪娘不好,早没有认出你,让你也跟着受苦了!” “不怪!不怪娘,是那个坏人不好,那个坏人欺负爹,他对爹做了很过分的事,那个坏人他把爹,把爹给玷污了,呜。。。娘,一定要杀死那个人,一定要!” 可怜的孩子哭的惊天动地,而我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他浪眼泪,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我问若风,他总是不说韩一远是如何拿他练功的,原来——原来竟然是这么非人的折磨,我的心不由更酸涩了起来,沐倾城,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到最后关头,也没能把你的爱人给救下来! 此时那个伏在地上已经快要不行的人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声音,“楼,楼主吗?” 我立即抹了抹眼泪,赶紧放开些温玉莲的身子,这孩子也懂事,也知道那人快不行了,一定有什么话想说,虽急,却还是瞪着大眼泪珠子惊恐的看着。 我立即输了一把内力进那人的灵台穴,以便为他吊命一会,之前他以为我是坏人,那一把沾毒的暗器,怕是已经是他最后一点力了,“我是,你们现在安全了,你不用担心!” “君上,有信,要交,交给楼主,在,在胸口!”他断断续续的道。 我立即摸向他的胸口,确实有一个厚厚的信封,立即抽了出来放进自己怀里, “我拿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君上,信里交代,交代的很清楚,老朽的孙,孙女叫春,春香,被,被关在百,百里山庄的地牢,请楼,楼主。。。” 话没说完,头就无力的垂了下去,原来跟着若风的那两个丫头的一个是他的孙女,他最后的话语,想必就是想要我去救他的孙女了,能为若风放弃自己的孙女不救,也要拼着命把玉莲送出来,光这一举动就让我对他产生了无尽的感激和尊敬,“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的孙女救出来,并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照顾的!” “呜。。。娘,爹他,他没有吗?我,我没有爹爹了吗?”他伏在我的怀里,哭着我心都快要碎了,“我才刚有爹爹,现在又没了,呜。。。” 不知道该怎么让心伤的孩子不哭,我惟有抱起他与他一起哭,“玉莲,坚强一点,你还有娘不是吗?还有许多喜爱你的叔叔哥哥们,他们以后都会对你好的!” “我明白了!娘,我会坚强的!”含着泪的眼,强装出几分坚强的看着我,用力的吸吮着鼻子,克制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这模样看在我眼里,比他哭还让我心疼,然而我此刻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慰我的孩子,我必须赶紧去找离忧,现在我最不能失去的就是他了。 抱着他飞身到了地面,我抑天长啸一声,不多时,林萍踪便带领着一大群人飞奔了过来,“参见主上!” “萍踪,玉莲交给你安顿了,我还要去找离忧,所有魔域的余孽都不许留下,务必给我赶尽杀绝,另外赶紧派人去三百里外的百里山庄,把那地牢里被关着的春香春雨两个丫头给救出来,好生照顾着,三日后,与我们一起回血楼!” “是,主上!” “孩子,先跟萍踪去,娘很快就回来,好吗?”我用袖子擦了擦他又是泪又是泥的脸,轻柔的道。 “娘,你去吧!一定要把水哥哥找回来!爹跟我说过,希望你们幸福的在一起!”温玉莲懂事的看着道。 我差点又要落下泪来,不敢再多说一字,多看他一眼,立即转身继续往南而去。 不多时,我便看到了秦向阳和莫清欢等人留下的记号,刚要追上去,就听到了熟悉的传讯啸声,这是代表有异常的啸声,我顿时往那啸声发出之处飞惊过去—— 一片林子前,秦向阳和莫清欢以及他们身后百多号人,都严阵以待的往林子口处逼近。 我落地的时候,顿时让众人的脚步声一顿,跪了下来,“参见主上!” “怎么回事?离忧是不是在里面?”我焦急的看向他们。 “我们一路追着水堂主身上的药味而来的,那人带着水堂主一定在林子中的某处,不过这林子太大,这区区百多号人怕是不够,来人武功奇高,怕他从别处脱逃,这才发了讯号,请求援助!”莫清欢立即恭敬的起身道。 总算找到离忧的下落了,只发人还在里面,我便不怕他翻出我的手掌心,刚要从袖中取出‘惊天焰’,林子里却传来一声幽魂般的声音,“可是主上驾到?” 我一楞,这人叫我‘主上’?难不成还是我血楼里的人不成?可是血楼里的人不都已经在这里了吗?而且既然他是我的人,他做什么抱着离忧独自离开? 莫清欢和秦向阳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惊楞住了,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都同时看向我! “你什么人?”我不由上前了一步。 “主上,我是您的影卫,你请单独进来!水堂主目前情况不太好 !”那幽魂般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我一听这回答,立即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这什么记性阿,居然忘记血楼里除了这些人外,我不家个贴身的影子的,我竟然能把这么一个大活人给忘记了,结果我在这边焦头烂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他的功用。 只是按照规矩,他必须也只能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我如果没命令给他的话,他是丝毫不允许有他自己的意识的,然而这一次,影子竟然破天荒的在没有我的命令下,就私自去带走了离忧,也就难怪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他了! 但是他这般带着离忧与秦向阳他们对峙着情景,让我又不由思忖影子他为什么这样做了,然而不管如何,既然找到离忧了,哪怕有危险,这林子我也是非进去不可的! 正文 072 必看看的章节!! 更新时间:2010-11-9 23:05:03 本章字数:9602 但是他这般带着离忧与泰向阳他们对峙着情景,让我又不由思忖影子他为什么这样做了,然而不管如何,既然找到离忧了,哪怕有危险,这林子我也是非进去不可的! “好,我立即就来,影子,你站在那里别动!”即将要重新见到水离忧的喜悦布满了我的全身,让我完全不害怕可能有的任何一点危险。 “主上!”莫清欢轻声的叫了一声,那未尽的两字‘小心’不用他说出口,我也知道,我点了点头,一边背对着他们往林子里进,一边举起一只右手做了一个手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私自进林!” “是,主上!”身后是铿锵的回答声。 林子里有些幽暗,也许是植满黑树的原因,地面也有些潮湿,我用看上去很慢,其实并不缓慢的速度前进着,在之前影子说话的时候,我就镇定了他大致的位置,此刻足下无声的靠近着,同时轻声问道,“影子,你们在什么地方!” “主上,您再往东三十步,就能见到我们了!”以为他不会回答,但影子那幽魂般的声音,却还是落落大方的告知了他的所在,其实他这一开口,他就算不说他在那里,我也能知道,不过他给了我回答,就不由让我更放心了些,他若是想要暗算于我,在我进入这林子之后,他已经有百八十次机会了,可是他没有。 三十步的距离不过就眨眼间,我已经看到了一颗大树下,影子黑色的几乎与树浑然一体的身影。 他的全身包裹的就像是忍者一般,除了一双眼睛,其他的所有部位都被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以下,他若不开口,不动的话,若是一般人,极有可能从他身边走过,都不能发现他的存在,他似乎是那种天生适合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对于影子,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们是每一代楼主的贴身卫士,只为自己的楼主效忠,但是具体是谁培养了他们,把他们训练在这般不懂七情六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格的,我完全没概念,似乎血楼需要给下一任楼主的接班人而头疼准备,但是却从来没有人为影子的接任问题操过心,而这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带着熟悉,又带着陌生的观察着这个身为我影子的人! 他见到我,也没有跪下,也没有向别的人那般恐惧,他只是微微抱拳,躬身轻道,“影子参见主上!” “离忧人呢?”我点了点头,问他,其实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我已经把周围十丈内的树上树下都趁机扫了个遍了,并没有可那到水离忧的身影,不由刚刚放下的一点点担心,又重新升了起来,难道影子他想有什么要求和条件吗? “这里阴气重,不能让水堂主待,他在另一边,主上请随我来!”说完,他立即转过身子,完全放心的把他的后背留给我,似乎丝毫不担心以我的身手,完全能就这样的把他杀死,自己去找水离忧。 然而我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影子既然能把离忧带走,一定是做了很周密的安排,我若冒然动了手,万一反害了离忧就不好了! 走了约莫百多丈,已经到了林内很深处,这里反而不像之前的那般潮湿了,似乎有阳光能从头顶树梢洒下来,而我的水离忧正躺在一大片树叶上,被阳光温暖的晒着,身上被包裹着一件春黑色的斗篷一样的东西,露出一双裸的脚,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觉一般。 然而我一看就知道那件斗篷是影子的东西,离忧他的脚是光裸的,连鞋都不在脚上了,那不用说,我也想到在那黑色的斗篷下的身体上,定然也是不着一缕的,一想到这,我的心顿时深深的沉了下去,几乎三步并成一步的到了水离忧的身边。 小心翼翼的抱起他,那脸上触目惊心的青紫巴掌印,以及嘴角边的淤血,让我当场就牙眦目裂了起来,几乎不敢拉下那斗篷看他的身体,影子没有上前,只是站的很远的地方,似乎也不想让我误会他有攻击我的意思。 我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转过身子,我则轻轼揭下那斗篷的一半,仅仅露出的半个胸膛上那刺目的鞭痕,以及那肩上,胸前被人用牙齿咬的伤痕累累的情形,就让我的泪忍不住要夺眶而出了,但是我不敢哭,也不能哭,用力的咬住自己的牙齿,韩诺,你该死!我不会放过你的,今天你对离忧做的一切,我要你千倍万倍的补偿! 用力的抱紧我的离忧,他的身子半边是滚烫的,半边却是冰冷的,脸上的神情是屈辱的绝望,要他这么一个冰清玉洁般的人,去遭受了这样的对待,我几乎恨不得杀死我自己,都是我太大意了,把离忧害到这步田地,我甚至不敢救醒他,他这般倔强激烈的性子,一旦醒来,怕不是要—— “那些人没有得逞!”影子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 “你以为我是在乎这个吗?”我悲愤的冲着他喊了一句,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离忧这个人,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不安全的回到我身边,再如何我都不会去在乎和计较,只会让我更心疼他的遭遇,更想对他永远的好,好到他再也不会记起那些阴霾,只是沉浸在我的爱中,“为什么不早一点救他,你既然能在最后关头带他出来,说明你早就在了,为什么不在他遭受那些前就带他出来?” 我不由对影子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恨意起来,他既然早就隐在了暗中,那离忧从遭受这一切苦难的开始前,他就有机会把离忧救了来的,为什么到最后他被伤成这副模样才会他带出来? “我不能,我是影子,只听命令行事!”他丝毫不为我的愤怒而害怕,声音依旧平静如初,完全没有波澜一般。 “那你又为什么到最后关头仍然救了他,我不是依旧没给过你命令吗?”我吼了回去,该死的,若非离忧如今在我怀里,我真想先把他打一顿。 “不救他,我就没有楼主了!”影子像是公事公办一般的道,“新的影子接班人还没培养出来,所以在此之前,楼主你不能死,你死了有人接你的位置,却没人接影子的位置,却没人接影子的位置,所以我救了他!” 我楞住了,随后便是狂笑,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阿,影子他是最清楚我的感情转变的人的,他一直隐在暗中,看着我一点一点的为水离忧改变,他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失去离忧了,我失去他甚至有可能心痛死去,而我若死了,有无数的人随时等着想接收我血楼楼主的位置,然而影子却说他没有下一任可保护楼主的影子来接他的班,所以他不能让我死,所以他要救离忧,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这一代影子伺候一代主子的规矩,还是悲哀我的至爱竟然是因为这样侥幸的理由,而免于最后被侮辱的下场。 可是不管如何,我也实在不该怪影子,要知道有这样的桔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影子,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应该谢谢你的!那你为什么不立即带他带找我,反而把他带这里来呢?”我细细的抚摸着离忧的脸,不惧怕影子看的满面柔情和脆弱,因为我早就承认了,水离忧这个年轻的男子,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了我心头上最重最爱的一个人。 “水堂主这模样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他的性子会受不了!”影子的这一句话宛如重锤击在我心上,是阿,我竟然疏忽至此,连影子都顾虑到了这样的细节,我竟然还责任怪他为什么不把离忧带去我面前。 离忧如今浑身赤裸的模样,即便是包裹着斗篷,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虽然未必有人敢当着我和他的面嚼舌根,介是私底下,离忧他的名节怕是毁了,按他那般性子,让他以后如何还有脸走在人前?那我和他? 我现在真的真的万分感激影子,为我,为离忧做的这周到的安排,莫清欢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过离忧的这副模样,那离忧便还是离忧,只是—— 我顿时想起了那帐篷里的那些呻吟之声,“水月和明月流!” 影子立即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影子明白了!” “把这事做的干净点,别让人起疑了!”我狠下心吩咐道,水月,明月流,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们看到离忧最屈辱的一幕,我想要挽回我的爱人受伤的心,我就不得不把你们两人给灭了口,毕竟见过离忧受辱的人,除了死人之外,就只剩下他们了! “是,主上!”影子立即回答道,之后,黑色的身影便隐进了暗处,“林内有深潭,水虽冷,不过清洗衣一下还是可以的,水堂主体内的春情之药,主上需尽快给他解去,否则伤身,以事一身功夫也会尽毁!” 说完最后那个‘毁’字之时,他的人已经去的很远了。 我几乎立即抱起水离忧的身子,凌波御风般的往林内更深处飞掠而去,果然在不久后就看到有一汪清水深潭,看上去有些深不见底,不过影子说的对,离忧身上这些痕迹必须做一下清理,否则冒然的任他醒来,问题就更严重了! 我用力撕下自己的水袖,沾着那清水,把离忧的身子半搂在怀里,先把他嘴角边的血迹擦去,然后再把他胸前那曾经呕吐过的秽物,和那些赃污的手指摸过的痕迹,都一一的为他擦去。 冰凉的水触及到离忧的肌肤,似乎让昏迷中的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屈辱和痛苦一般,他的神情几乎完全扭曲了起来,我心疼的看着这样的他,一边加快为他擦身的步伐,一边轻柔的吻上他的唇角,“离忧,不要害怕,你没事了,你没事了,是我,是清尘,是我在吻你,你感觉到了吗?” 我不停的说着,也不停的轻吻着他,扶抱起他的身子,让他靠在我肩上,就着水帮他把后背也处理了一下,后背比前胸还要惨不忍睹,甚至有好些道被人用指甲用力抓过后留下的印子,有些都出血了,咬痕咬印就更别说了,会造成这般伤口的,绝对不会是女人,而是男人,还不止一个男人! 韩诺——,我薛清尘对天发誓,我不把你整得生不如死,我就一头死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敢找一群男人来侮辱和伤害我的离忧,我就给你找无数个,我要你比最下JIAN的人还不如!你等着我! 双腿这间,臀部,鼠鼷处我都一一细心的给他清理过,包括双脚双手,我都仔细给他整理好,这才脱下自己的外衣,包裹住离忧的身体,刚想抱他离开这里,回到之前的树叶铺就的地方之时,他一直忍耐着痛苦的意识却逐渐清醒了过来,愤恨绝望的睁开眼睛,看到正抱着他的我时,眼泪顿时便如泉涌般的流了出来。 把我弄了个措手不及,立即吻上他的眼,他的脸,“离忧,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是不是哪里痛?你告诉我阿!” 他却突然间,用力的别过头,躲避我的亲吻,转而冲着湖面就是一阵狂吐之声,我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心像被绞肉机绞过一般痛成一片,“离忧,别这样,你没事了,你没事,那些都过去,你现在安全了,又回到我身边了,忘掉那些好吗?求你了离忧!” 听着他几乎吐不出任何东西,却还在那不停的干呕之声,让我完全提起了心,情况比我以为的更要严重许多,在离忧的眼里,即便没有被侮辱,但是曾经有那么多肮脏的手碰过他,也已经是不能原谅他自己了吧! “清尘,你走吧!不要管我,也不要再看我了!”他把头对着我以外的地方,连声音都布满了死意,若非是他浑身的药力作用,让他没办法太过动弹的话,我想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咬舌自尽了吧! “离忧,看着我,你是我的人,我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看你,不管你呢?”我用力的转过他的头,让他痛苦躲避的眼,正对上我的眼睛。 他垂下眼睑,满脸都是绝望的痛苦,“清尘,对不起,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住若风!我——” “谁跟你在说这些?离忧,不要躲避我的眼神,你看着我,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吗?我知道都是我的过错,我若是没有让你留下来照顾若风,你也不会遭遇到这些令你痛苦的事,你知道我现在的心里有多难受吗?我情愿现在遭受一切的是我,而不是你,我情愿你杀了我,也好过佻这么的厌恶我,恨我,躲避着我,离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求你怨我吧!求求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心里也许还能好受些!” 我握住他的手,让他巴掌往我脸上挥,他挣脱不过我,脸上的泪水泛滥的更是肆虐,“不要,清尘,我怎么会恨你,怎么会怨你?更不是厌恶你,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厌恶的是我自己,为什么你还要逼我?” 我当然知道他怨的是他自己,可是,对付离忧,我除了用哀兵政策和苦肉计外,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呢? “不,我不知道!离忧,你有什么理由厌恶你自己呢?你这么好,厌恶的也该是我才对,若不是因为我,你依旧是那个清冷高绝的水离忧,都是我害你经历了本不该你经历的一切,你如今不想见到我,我也是能理解的,可是离忧,不管你多不想见到我,我也是不能有你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很厚脸皮,你都不要我了,我还这么死赖脸的扒着你?离忧,我这辈子从从前到现在到未来,都不曾也不会像爱你这么爱着一个男人了,你就这么忍心,你就这么忍心,我这么求你,你都不肯看我一眼吗?离忧?” 说着,本是为了让他因为同情我而放下他轻生的念头,却在说到动情处,自己都忍不住眼泪横流了,的确,我都这把年纪,女人最青春美好的日子过去了大半了,却真正从来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和冯骏的爱情,也是男女间最理智的爱情,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过,我都对自己会这般的爱着水离忧感到惊恐,太过长的时间习惯了一个人照顾自己,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心神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的事情,是从来不曾有过的,而这一切,皆因为我情里的这个男人是水离忧。 他以为我愿意变成这样患得患失,总有种抓不住幸福的感觉吗?我不愿意阿!我也有我自己的骄傲,可是对着他,我不由自主的放下了一切,在我还没有准备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他全不设防了,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在一个男人臂弯里睡着的感觉,我也第一次从他身上找到了那种,光看着他笑我都很满足的感觉,我觉得我的生命像是重新回到了最初青春萌发的时候,那么的期待雀跃的希望着新的一天的到来,跟他渡过每一天,即便是做很简单的事情,一起吃个饭,一起牵个手,都感觉心跳的很历害。 水离忧,我这般的爱着你,这般的爱着,爱的心都疼了,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我的心又酸又疼,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泪珠与期望,握住他的手放在我心口的地方,“离忧,你感觉不到吗?这里跳的好心慌,好心慌,爱情该是美好的东西,我从来都憧憬着自己能得到,又害怕自己得不到,现在我的心整颗都是为你跳的,你却不要,你还让我怎么活今后的日子?” 他突然有力的搂紧我的脖子,哭的更颤抖,”不要,不要说了,清尘,清尘,不要说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那么好,是我不够好了,是我不够好了,我不再配得上你了,我,我,我已经——,我不会再说要死了,我孔雀会离开你的身边,我会永远的陪着你,可,可是,我不再有资格被你爱了!清尘,我的心也好痛好痛,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也只想要一点点幸福而已,但是天总是不成全我,妹妹死了,娘亲死了,爹爹死了,姑姑苏姑丈也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死在了我的面前,我从进血楼那天起,就决定把心卖给魔鬼了,可,可是,为什么又会爱上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无数次告诉自己,我是配不上你的,我不够强大,甚至连保护你都做不到,可是,你从来还是不吝啬对我笑,对我好,我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清尘,清尘,我多么不舍得,不舍得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一想到你身边今后会有别的人,你会那般对着他笑,我都恨不得现在就死掉!” “借口,都是借口,是你想要我了,所以你才说出这样的借口,什么配不上配得上?要说配不上,也是我这个卑贱的女人配不上你!”我用力的板正他的头看着我,彼此看着对方的泪眼,大声的吼他,“你说,你说我有什么好?年纪又大,脾气又不好,没有女人的温柔,不懂得体贴和撒娇,还满手血腥,整天和一群杀人无数的男人混在一起,我还,我还有过很很多的其他男人女人,我甚至还有了一个十五岁的儿子,而你呢?干净清白的就这么跟了我,跟了我这个人尽皆知的YIN荡女人——” 他用力的用手捂住我的嘴,大力的摇头,“不要,不要这样说,清尘,你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的!你再说,我的心都要痛死了,你不要说了,我不走,我不离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再不自卑了,我会忘记的,我会忘记那过去的一切,求你了,别再那样说你自己了,我爱你阿,我怎么能忍受你那么说你自己?” 那句‘我爱你’,让我再也忍不住失控的用力的吻上他的嘴,这是离忧第一次对我说爱了,那一刻,我的心又酸又痛,却又充满着狂喜,我们彼此疯狂的吻着对方,泪水的咸味混合着我们的唾液被彼此吞咽,我近乎绝处逢生般的感激着上天,感恩着一切,离忧他肯接受我的吻,他肯回吻我了,就代表着至少不会再有想要轻生的念头了,他也终于说爱我了! 我用力的拥紧他的身子,带着恶狠狠的意味道,“离忧,你要记住,永远记住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你说你爱我了,你说了,既然说了,你就要永远的做到,你要是哪天说话不算的话,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跟你讨帐的!” 他笨拙的擦着我的泪,他自己都哭得淅沥哗啦的,却还心疼的看我,“不要哭,不要哭!我答应你了,我永远都答应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别哭了!” 我也擦着他的泪,想要笑,泪水却还是不停的流着,多少年来,我都没有哭的这么淋漓尽致过了,似乎把这一生的眼泪都要在这一刻全部哭干净了才好,也给他擦着泪,“笨蛋,都是你哭的这么惨,我才会被你逗哭的,你赶紧不许哭,你不哭我就也不哭了!” 他连忙用力的想要擦他自己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他有些慌乱的看着我,我反而带着泪笑了,抱住他,“没关系,反正又没人看见,干脆哭个痛快了,今天哭过之后,以后我们的每一天都要笑着过,好吗?” 他带着泪用力的点头,“好!好!” 满足的拥着他,我们就这么共同的靠坐在那探潭边的,手底下的肌肤越来越烫,才让我意识到水离忧的体内还有着**没解,我不由立即想给自己一巴掌,我居然只顾着与他抱头痛哭,而忘了不家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连忙稍稍推开些他的身子,认真的看向他,“离忧,我现在好想要你,可以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顿时身体便是一僵,好一会儿也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拒绝,我自然不会等他回答,这么问一声,只是不想让我突 然会有的亲吻而害怕,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现在要亲他,他也会心理上有个缓冲,毕竟他不久前才遭受过不好的印象。 轻柔的吻上他的唇,辗转反复,每一下都是浓烈的爱意,虽然我很想立即就进入正题,解开那春,药的祸害,但是对着水离忧僵硬的身体,我 只能慢慢来。 缓缓的推倒他的身子,让他的身体平躺在水边的草地上,我则轻轻的爬上他的身体,继续温柔的吻着他,呢喃和催眠般的道,“离忧,睁开 眼睛,看着我,好吗?叫我的名字,就如同我们曾经有过的亲密时一样,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叫我的名字!” 他果然轻轻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轻轻的喊着,“清尘!” “嗯,我在这里,我在亲吻着你,你感觉到了吗?”我应着身的同时,红唇已经往他的胸前的伤处轻柔的吻去了。 他好不容易稍稍有些放松的身子再次僵硬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噩梦,立即有些抗拒的道,“清尘,不要,脏!” “胡说!我的离忧才不脏呢!离忧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一切也都是离忧的,所有伤害过离忧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看这里是我的,你看这 里是我的,我亲过了,那些不好的东西就已经没有了,离忧感觉到了吗?这里留下来的都是我一个人的气息了,继续叫我的名字好吗?” 我头都没抬,继续的在他胸前各处烙印下或轻或重的吻,尤其上离忧那两只饱受了摧残的红樱,我更是小心翼翼,极尽温柔的轻吻呵护着, 我又听到了他的哽咽声的抽泣声,我知道他又在哭了,但是身体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今天若不能解开他的心结,以后再想要他接受我的碰触 和任何人的靠近都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他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断断续续开始叫我的名字了,“清,清尘!” 手下有肌肤越加滚烫,之前那一直都萎 靡着的男性特征,此刻在我的手里,已经坚硬如铁了,尺寸更是比以往大出去不止一个,让我也忍不住惊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此刻孩子在字宫壁上着床还不太牢靠,激烈的房事按说是能避免就要避免的,然而离忧这般情形,不给他舒解是绝对不行的! 我想了想,终究不审不敢拿孩子的事情来冒险,这是我打算给离忧的惊喜,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张口含下,离忧惊呼一声,双腿顿时痉挛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口里唤着,“不要,清尘,很脏!求你了,不要这样!” “别动好吗?我说过了离忧才不脏呢,离忧是最干净的,好好的感受着,要是我弄痛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感觉舒服,也不要忍着,叫出声来,让我知道,好吗?” 他看着我的眼,似乎也已经看到了我的坚持,缓缓闭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了他微不可微的一个点头,他的身体紧崩着,欲望被压抑的太久,所以第一次宣泄来的快而且猛烈,口中带着淡淡膻腥味的东西,让我知道离忧已经解放了一次。 他慌乱的张开眼睛,脸涨的通红,“对,对不起清尘,我,我——” 我却不慌不忙的把口中的东西吐进了水里,然后喝了一口潭水稍稍漱了一下口,微笑道,“没有对不起,我很高兴,我的离忧只会因为我而兴奋,不会为任何人,这是我的骄傲!” 言完,我再度伏下头,重新含住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的口腔和嘴唇都有些机械的麻木了,他却突然坐起了身子,捧起了我的头,轻柔的吻了上来,“清尘,够了,我没事了!” 我享受着他心疼和歉疚的吻,有些话意不清的道,“傻瓜,不要这样,又没有什么,若不是怕伤害到它,我才不会用这个方法呢!不过现在估计应该不要紧了,再宣泄个一次,药性也该去的差不多了!” 我说着又重新推倒他,“嘘,我来,你别动,会伤到它的!” 我拉起他的手放到我平坦白皙的小腹上,然后下一秒,我顿时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在我以为他不喜欢孩子,不想要提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却眼里迸射出了难以言语形容的激动和感动,不敢置的看着我的肚子,似乎想透过它看到里面我们将来的孩子一般,他便这么呆呆的躺着,放在我肚子上的手更是动都不敢动,“清,清尘,是,是真的吗?我,我们的?” “傻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辛苦要用嘴呢?当然是真的,尉迟修亲自给我证实了,已经一个多月了,算来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次就有了的!所以,我亲爱的小爱人,恭喜你,你要当爹爹了,你高兴吗?” “高,高兴!我好高兴,清尘,谢,谢谢你,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他用力的点头,想要笑,但是流出来的却又如泉涌般的眼泪。 我俯下身子,让我们彼此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傻瓜,怎么又哭了?现在才告诉你这个,是为了让你高兴的笑的呢!你再哭,孩子都要笑话他有个爱哭的爹爹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清尘,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天,我们的孩子!”他抱着我,似乎恢复了很多力气,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即快速的抱起我翻了个身子,把他不坚硬着的分身,从我的体内飞快的撤了出来,“不能伤到孩子!” 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纯然的反应,用力的拉下他的头,“轻一点是不要紧的!” “不行,万一伤到了你和孩子,怎,怎么办?”他摇头,情愿忍着也不肯再进来。 “笨蛋,可是我现在想要了怎么办呢?好歹为你服务了这么久,你总得满足我一次吧?”我再度拉下他的头,因执的吻上他的唇,我的离忧终于又回到那个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可爱至及的离忧。 刻意YOU 惑他的发出恳求的呻 吟之声,“离忧,阿,快给我,求你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人时,都忍受不住这样言语的GOU引和刺激,我只知道离忧在听到我这么对他说后,几乎立即就抬起了我的腿,小心翼翼的轻柔的律动了。 交颈缠绵间的呢喃爱语,伴着深潭水的宁静,和和煦的清风,共同谱写了一章动人的乐章,这乐章名为爱的力量! 正文 073 仰天之一啸 更新时间:2010-11-9 23:05:12 本章字数:4332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闭着眼睛不舍得睁开,这短短两天里,如同是让我在地狱和天堂里回了一圈,如今能这般重新靠回这具温暖的怀抱里,我都恍若做梦一般,一直悬空着的心终于有些回到了原位,似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离忧抱在一起了。 也难怪,自从带回了若风那天起,我和离忧就没能好好说过一句话,更别提睡在一起了,这么多天里,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的不安和担心着,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我们的最初,却又有些东西冥冥中已经不同了。 想到若风,想到那声爆炸声,我的心里依旧是不甘和愤怒的,韩家那对禽兽不如的东西,根本不值得若风为他们赔上性命,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对于若风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这么多年的煎熬和痛苦,早就把他折磨的不想苟活人世了,若非是为了再见我一面,他又如何会撑得过这么多年,然而我早就不再是他要的那个人了,对此,我一直没对他说实话,如今他去了,我的心里也感觉好愧疚! 想到若风,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玉莲,“离忧,玉莲他——” 我迟疑着的话刚起了个头,他却已经轻搂住我,抚摸上我的腹部,“玉莲会和它一样的!” 我果然没有选错人看错眼,我的离忧是心地再好不过的男子了,对着林若风,我已然有了愧疚和隐瞒,对着水离忧,我不想再隐瞒下去了,“离忧,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关于我的身份!” 他静静的看着我,突然间用手捂住我的嘴,“我知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主上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接着却又说出了一句更惊人之语,“不仅我知道,若风他也知道,还是他告诉的我,我只知你与从前的主上不同,却不曾想过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灵魂,但是若风却坚持说,你绝对不再是他过去爱着的那个人了,我也知道他叫的倾城,并非是我叫的清尘,所以我承认一开始我好嫉妒,但是后来,我却只为若风疼了,他怕你发现他已经知道了,会难过,因为你是那么亟于的想要照顾他和补偿他,所以他装做不知道!而我则帮他做了唯一的一件瞒着你的事,就是帮他一起装不知道!” 他的眼神里有愧疚,有罪恶,似乎为着这么一点小小的事而隐瞒了我,感到浓烈的羞愧,我拉下他的手,“傻瓜,又多想了不是?我虽然惊讶,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反而高兴了,我生怕你误会我对若风的感情,生怕让你觉得我对你的心够坚定,可是我既然占了他爱人的身体,他又那么的令人怜惜,我如何忍心告诉他,他爱的那个人已经永远的香消玉陨了呢?直到刚才,我还在为自己没有告诉他真相,而感到内疚,但是现在,听到你这么说,我是真的放心了,现在的若风,一定已经追上他的倾城,一定已经团聚在一起了吧!” “嗯!一定会的!”他握着我的手用力的点头。 “所以,离忧,我无法给你劢大的婚礼,也无法给你整个天下都祝福的身份,但是我可以给你我全部的心和灵魂,在我有生之年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爱你最深,所以你可愿意和我共结连理,在这古老的深潭之边,以天地清风为证?”我缓缓的直起上半身,曲起双腿,端端正正的跪好,毫不在意全身的赤裸,我就要以这样全无掩饰的方式和离忧缔结誓言,若是可以,我甚至愿意剖出我的心也拿出来做证明! 他几乎立即也跪起了身子,紧紧的挨着我,握紧我的手,握的好紧好紧,“清尘,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愿意!我愿意!我不要盛大的婚礼,我也不在乎有多少人祝福,只要能和你一起,我便心满意足!今天你愿意与我一起共拜天地,我就算现在就死——” “说什么呢?大好的日子,不许说了!快跟我一起磕头!”我立即阻住他说出不吉利的话来,从前不觉得这说说的事情,会有什么应不应誓的讲究,然而现在,事关到离忧的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在我眼里都是重要的,所以我如何允许他说出‘死’这样犯忌讳的大字眼? 拉着他与我一起朝着前方的深潭磕了三个头,彼此看着对方在水面上幸福的面容,突然间他又流出了眼泪。 我一见他的泪,心就酸,转身投靠进他的怀里,仰头擦他的眼泪,“怎么又哭了?人家都说新娘子成亲才哭,我这个做你娘子的人都没哭呢,你反倒哭上了,羞也不羞?” 他腼腆的任我擦去眼泪,搂住的肩头,从地上捡起我的内衣,轻轻的为我穿上,“不要着凉了,现在身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要小心养护着!” “嗯!我知道!宝宝,以后娘和你就要靠你爹爹保护罗,娘动不了手了,也不能与人打架了,哎,接下来的日子娘和你一样做个乖宝宝吧!”我为了逗他笑,故意垂头丧气的对着自己的肚子说着话。 果然把离忧给逗的莞尔一笑了起来,他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清冷的眸中,虽然依旧有些伤痛的阴霾,不过更多的却已经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柔韧和笑意了,“清尘,现在你是我娘子了,妻以夫纲,所以我命令你,接下来的日妇给我好生养着,我一回去就去找尉迟,让他给你弄点滋补的东西喝喝,你今天来救我,不会还与人动了手吧!” 我看他的神情一副如临大敌般的严肃的模样,似乎我如今就已经是个易碎的国宝,要小心看护了,我连忙反射性的摇头,“没有,我没有与人动手!都是付云殇和莫清欢他们动的手,我就在旁边看着而已!” 他虽然有几分怀疑,不过却也没有揭穿我,只是叹息的抱紧我,呢喃着,“真好!我有娘子了!我有娘子了!” “是阿,我也没想到我也找到一个爱我的夫君了,我亲爱的小夫君,为妻的还没跟你正式介绍过自己呢,我叫薛清尘,芳龄三十二,职业女商人,来自未来,以后请多多指教!” “未来是什么地方?”他呆呆的问。 “就是很多很多年后的一个时空,和这里隔了几百年,也许更久,这个已经无从考究了,我在我自己的世界里睡觉睡死了,醒来后,我的灵魂便已经在这具身体里了,我接收了这身体原本的记忆,所以我就顺势的成了血娘子,然后见到了你!” 此刻说起现代,我已经很有陌生感了,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因为我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并喜欢了现在的自己,既然那个世界,我已经死了,就干脆告别个干净吧,今天也是最后一次对离忧说,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一抹来自未来的灵魂,我就是薛清尘! “你,不会现回去了吧!”他虽有些不懂我说的地方是哪里,但是那不重要,他关心的只是我还会不会离开他。 他用力的摇头,“当然不会了,这里有我的夫君,肚子里有我们的宝宝,血楼是我们的家,那个世界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回去做什么呢?上天把我送来这里,也许便是告诉我,我的幸福在这里,我的幸福就是你,所以我要永远留在这里!” “嗯,留在这里!”他抱着我咧开嘴笑了起来。 欢乐时光总是过去的快,不知不觉中天都快要黑了,我们却还不自知的彼此黏在一起,直到听到远远的林外,传来长啸之声,我们彼此才如梦初醒一般,才惊觉得这世界不止我们两个人。 “这啸声是尉迟修的!”水离忧立即分辩道。 “我知道,他们怕是已经把尾巴都收拾好了,我进来太久了,一直没传出过消息,没我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贸然走进来,所以这会儿才以啸声为号的!”我顿时冷静的点了点头道。 水离忧此刻有些尴尬和局促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已经赃污不堪的斗篷,那是绝对不能再披的了,而我的外衣是鲜艳的红色,在我面前披着勉强可以,总不能如此披着走到人前去,所以我立即明白了他的尴尬。 握住他的手,轻柔的道,“离忧,别担心!” 我冲着看不见的林子深处喊道,“影子,弄套干净的衣服来!” 我话刚说完,便有一个藏青色的包裹从林内深处疾飞了出来,我刚要飞身接起,却已被水离忧先一步接住了包裹,然后冲着我有些轻责的看了一眼,我知他是在无声的责怪我不该忘记有了身孕在身,我立即冲着他讨好般的笑了一下,没有吭声,充分给足他这个当爹爹的人的面子。 包裹里的东西很齐全,不是别的,正是水离忧的邪堂堂主制服,我暗自肯定了影子的功绩,的确现在没有什么服装,比离忧穿回这身制服,更有震慑力和说服力的了,只要走出这个林子的离忧是穿着堂主服的,底下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流言蜚语。 我亲自给离忧一件件的穿上,他由着我,从前他不让我替他穿,那是以为我是主上,如今,我是他的妻,身份不同了,他虽不习惯,却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太局促。 “清尘,他——” “听说影子卫吧,他就是专司保护我的,这一次就是他把你从地牢里带了出来,除了他现在没有人知道在地牢发生过什么,所以离忧,走出这里,就要答应我真的忘记一切!”我温柔而坚定的看着他道。 “清尘,你把水月和明月流怎么了?” 他的以应不慢,竟然第一时间就问到了这个,我微微垂下眼睑,“我没有把他们怎么了,他们为了血楼而牺牲的好战士!” “不,清尘,别动他们,不要动他们,我,我不怕别人说我什么,我是个男人,我是个丈夫,我也将是个爹爹了,我要有我自己的担当,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可是,我能承受的住,不要杀他们,她们也是无辜的,尤其是明月流,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付堂主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培养出来的,我见过他,很努力很出色的一个人,更重要的是,当年的我是和他一样如此辛苦的熬过来的,我们都只不过是想要活着,所以不要!” “可是,离忧,他们如是嘴巴不紧说出点什么——” “不会的,以我们如今的关系,整个血楼虽不一定都承认,却也不敢轻低了我的,水月和明月流更是再聪明不过的人,在这个社会里生存,谁不是以保自己的命为先,所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不增添罪孽的机会,不家我们孩子!”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同意吗?只不过话先说回来,我是早就吩咐了影子去办事这件事的,若是他已经处置好了,这事以后你也不许放在心上自责,若是还没完全送命,我就放他们一条活路!” 凭影子的办事效率,我不由也担心那两人的命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影子?” “还救得回来!”影子黑暗中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我不由怀疑影子做事故意放水,却又想他该没有这样的胆子,想必是想遵我的命令做的干净一点,所以才没有一下子弄死,算他们命大,注定该拣回一条小命,“让他们活了吧!” 没有回答声,我却知道他已经去执行了! “离忧,我们要出去了,准备好了吗?”我握住他的手,轻柔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亲自给我理了理衣襟,然后引亢高啸一声,这一声清呤直入去霄,把胸中无数的不快和阴霾,似乎都通过这一啸而发泄出了! 这一啸声同时也召告着所有的血楼部众,他水离忧,依旧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邪堂堂主! 正文 074 背叛的真相 更新时间:2010-11-9 23:05:42 本章字数:6921 果不其然当我们两人并排走出那树林之时,林外所有的人都跪下了,高呼着,“叩见主上,参见水堂主!” 我用轻微却有力的声音道,“都起来吧!” “谢主上!”众人站了起来,最前面一排站着的便是血楼的其他五堂堂主,连欧阳流长也赫然在其中,不过却没人敢问这么长时间我和水离忧都在里面干什么? 我的眼威严的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尤其在欧阳流长的脸上停留了多一秒,眼显的感觉到他的震颤,我才继续移向别人。 在他们身后十二阁的阁主,只到了十个,另个的那个缺失的人是谁,我自然心里清楚,却还必须问一下,“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吗?” 回答我的自然是大总管林萍踪,只见他立即上前两步,躬身行了一礼后道,“水阁阁主和锡阁阁主情况不太好,姓韩的似乎在他们的身上还下了**以外的东西,现在两人几乎都不能说话和动弹了,所以没能来迎接主上!” 我闻言扫了一眼尉迟修,我不信做为药堂堂主没去看过那两个人的状况,尉迟修果然是个聪明人,见我的眼睛扫去立即接口道,“主上,因为两个阁主中的毒很是奇怪,属下还需要一段时间研究一下成分,目前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开他们各自的症状,不过我已经喂了续命丹一时半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请主上放心!” 我想以尉迟修的精明,离忧如今安然无恙的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走了出来,而之前救离忧的影子明明还说离忧情况不太好,再加上那明月流与水月都中了**,没有可能水离忧和他们同样被俘虏,而一点事没有,所以他稍一联合在一起,就多少猜到水月和明月流会在解了**之后,反而昏迷不醒的原因,大半也许是出自我的命令,所以他也拿不准主意到底该不该救他们两人,这才有了这个狡猾而圆润的回答。 我微微一笑,果然一个一个都成精了,若那水月和明月流也懂得如此明哲保身的话,我留他们一条性命也本无不可的,而且我后来想了想,有他们两人在,才有更好的向离忧证明他并未遭到玷污,这个单纯的男人到现在还以为他的身子遭受了别人的侮辱吧!可惜我即便想告诉他,空口说怕也是不他相信的,有了水月和明月流在的话,也好有个证人。 “水月和明月流都是血楼第一流的人才,这次又是为了楼里才受这么多伤害和苦难,离忧之前已经把他们在地牢里的英勇骨气的表现说了,所以,尉迟修,你生为药堂堂主,需尽快研制解药,把他们给救活!明白吗?” 我这话再清楚不过了,尉迟修顿时微带喜悦的冲我行了个礼,“是,主上!” 我知他心里也是极不希望那两个人死的,毕竟为了这样的事情死去,总是让人有种免死狐悲的感觉,然而他又理解我的无奈,所以对于我之前公有的举动和打算,他又指责不出什么不满来,如今事情有这样的结果,他自然是高兴的! 与他同样高兴的还有死堂的付云殇,他虽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却还是上前给我行了个单膝跪叩礼,“云殇,我知道明月流是你的得意弟子,也培养了很多年,你也有意让他接你的班,但是他现在还太年轻,还没有足够的历练可以胜任,所以你也不可太护短,需知你们所有人效忠的都是血楼,都是我血娘子,若让我知道谁有异心的话,倒时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是,主上!”所有人顿时都响亮的回答道,尤其是付云殇自然更是听懂了我的话中之意,“是,主上放心,属下一定会谨守自己的本份的!” “很好,都起来吧!”我点了点头,满意的道。 “是,主上!” “云殇,尉迟,收尾工作做的如何?”我可是把抓捕韩诺的工作交给了他们俩的。 “主上放心,圆满完成!”尉迟修立即低头道。 “很好!”我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韩诺,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通知所有的人集合,立即回血楼!” “是!” “等等!”我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差点忘了会出现这样的事,玉柳山庄的那干人也逃脱不了关系,若不是那么的多的人那么烂的武功上台比试,浪费了我大把的时间,让我一时间没想到韩一远的阴谋,才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否则也不会害得若风死掉,离忧差点受辱,所以那些也自然该得些教训! “主上,请吩咐!”林萍踪身为血楼总管,自然第一时间就等候着我的命令了! “不管这一届的武林盟主是谁,是风拂柳连任也好,是新的人也好,萍踪你立即以我的名义发张贴子去玉柳山庄,让他们召告天下,就说本座非常乐意充当他们以后第一届的评委和贵宾,不过前提是那些所谓的想要问鼎武林盟主宝座的人,都需在前去玉柳山庄前,到我血楼来与楼中资历最浅的生堂新手进行比试,赢了就可去,输了就要失去资格,也顺带着留点相应的纪念,他如遵从这项新规定,以后血楼和武林盟就是好友同盟,互不相犯,反之那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兴许我也有兴趣要去当一当!” 我的话刚说完,林萍踪立即带着笑意道,“是,主上!属下这就去!” “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我看着他们有好些人分明也都带着笑了,不由问道。 “主上真是高明,如此一来,好些三角猫工夫的人,惧于血楼的威名,自然不敢轻易去痴心妄想做什么武林盟主了!而敢来血楼的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工夫底子的,正好可以用来做生堂新手的训练对象,同时也给了武林盟压力,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莫清欢立即带了点讨好的上前道,我知他是想借此说说我的好话, 让我忘记他在玉柳山庄擅自不回的事情。 “属下谢过主上照拂之恩!”秦向阳也立即很懂拍马的上前先谢礼了。 “行了,一个个,看着老实的也口腹蜜剑,看着不老实的就更别提了,这会跟我嬉皮笑脸的没事,我也乐意和你们偶尔打成一片,只要到关键时候,办事的时候别搞砸就成了!今天就这么着了吧!另外,有件事情宣布一下,从今往后,玉莲公子便是我们血楼的人,也是本座的义子了,你们以少主之礼待之,至于离忧,我想不用我多言,你们也该知道了吧!” “属下等明白了!恭喜主上,恭喜水堂主!”众人异口同声的道。 我当众握住离忧的手,虽然这些人中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我无法分辩,但是我能给离忧的,也仅仅只有如此而已,因为我们的生活环境决定了我们,无法向许多男男女女般的成亲行礼,不过不管如何,在我们彼此的心里却是清楚的知道,我们彼此已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人前的委屈,受再多也是无妨的! “好了,这回真的散了吧!欧阳流长,尉迟修,莫清欢留下,其他的人先退下吧!”我挥了挥手,得以走的人,我明显感觉他们松了一口气,被我留下的,除了尉迟修之外,其他的两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紧张。 “离忧,你和尉迟到那边去走走,尉迟,你给他去诊一下脉,看看可有内伤!”有些话不是我要故意隐瞒离忧,而是那是我在就想要做的事情,不想让他知道! 离忧虽然有点担心却还是和尉迟修往一边走去,我看了看被剩下的两个,“清欢,留你下来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有一件!” “主上,请吩咐!”莫清欢拿不准我到底要干什么,立即战战兢兢了起来。 “把刑堂内所有可以令人痛苦的刑具,以及药物都给我准备齐全,然后劈一个小室给我!单独的,明白吗?” 欧阳流长闻了此言,脸皮立即苍白了起来,身子也有些颤抖,而莫清欢也好不到哪里去,却还是恭敬的点头,“是,主上!”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也可以走了!” “是,主上!” 几乎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一般,莫清欢一听我让他走,立即跑的飞快,眨眼就没了人影! “流长,你在发抖,为什么?”我面带着微笑看他。 下一秒,他‘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主上恕罪!属下已经尽力了!” “咦,你跪什么,我又没说我要处罚你!”我装出几分惊讶的看着他,“起来吧!” 他却没敢起来,依旧跪着,“属下错了,请主上惩罚!” “你之前不是说你已经尽力了吗?欧阳流长,你是个聪明人,我以为那天树林里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其实我在看到你递来的那张写有‘林远贵’字样的名单时,我就怀疑你了,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知情不报,不过你也该知道背叛我的人都会有什么下场,若论着我的从前,你已经知道我这么多事了,不管你有过无过,你都非死不可,但是我今天告诉你,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依旧留一条命,也依旧让你做你的信堂堂主,否则,你就自己把自己了断了吧!” 他既然能查到林远贵,能查到云落城,就没可能查不到韩一远和林家和沐倾城三人间的牵扯,而他却故意告诉我什么都没查到,以至于让我主动发现问题不对,让他去再查,这才有了后来那份他不得不给我送来的资料,然而那时武林大会已开到一半,而他送那封资料来的时候,已经是离忧和若风他们被绑走之后了,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巧了,巧的我不得不联想到他有问题。 只不过我急着找回离忧,所以没空在那个节骨眼上去动他,更重要的是我要通过他去了解到韩诺他们的藏身之地,而他果然也没有辜负我的怀疑,这才有了我们这么快找到韩一远这处秘密基地的依据。 而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明明已经为血楼效忠了近二十年了,甚至在我还没成为血楼楼主前,他就已经在血楼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二十年后的今天选择背叛,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在我耐心快要全失的时候,他跪着的身子全突然间抬了头,看着我的脸,神情中出现了几许很奇异的神色,似乎一下子间,被抽去了全部生命力一般,“你不是她,你根本不再是她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杀了她,所以我就恨你!” “我杀了谁?我又不是谁?”我立即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你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主上了!”他看着我,目光中似乎没了害怕,我一惊,果真是我变的太多,连这个一惯与我走的不太近的欧阳流长也看出我不是过去的沐倾城了? “我想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主上原来就认识吧!正确的说主上会成为主上也全是因为我把她带回了血楼,这一点你也不知道吧!当时的药堂堂主还不是尉迟修,当时血楼的上一任主上已经快要不行了,而这个消息楼里的其他人还被瞒在鼓里,不过却瞒不了我,我带回那时的你,你形同疯狂,满眼都是恨和悲,你口里不停的说着你恨,身下还留着很多血,甚至胎盘还未全部排出体外,但是你却是个最上等的练武之才,于是时间紧迫之下,老楼主便与药堂老堂主和我,还有上一任的影子,四个人全力把你的一切对过去的记忆用失魂水给你模糊掉,老楼主更蝗马全身内力都灌输进了你的体内,而影子则代替老楼主艰苦的训练你,我则负责湮灭你存在过这世界上的一切证据,所以沐倾城从那时就从这世界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血娘子,然而你又怎么知道,从带回你的第一天我就后悔了呢?这么多年,看着你本该是一个纤弱的善良少女,转变成为一个满手血腥的武林毒妇,也看着你常常换不同的男男女女,我真恨我当年为什么不把你一个人藏起来,让你来到这样的地方!” 我震惊的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这个欧阳流长竟然是当年救回沐倾城的人,所以我的苏醒和改变自然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怕是从我苏醒的那一刻,但已经知道我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毕竟听他的话语,他似乎已经爱慕和观察,并默默守候了沐倾城许多年了,怕是熟悉到连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了,又怎么会分辩不出醒来后和过去完全截然不同的我呢? “你很惊是不是?其实我并不在意你是谁,她过的够苦了,走了对她是解脱,甚至你在树林里问我你的过去之时,我都有意想让你知道的,但是这主意在你带回林若风后,我便改变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中间的肮脏,韩一远对林若风有强烈的占有欲,这在我当年救回你后,回去查找时,便已经发现了的,而林若风那柔软的性子,根本不足以保护你,甚至他蠢笨到你经受了那么多伤害,他都一无所知的地步,所以他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护和照顾,虽然你不再是过去的你了,但是只要你顶着这个身体一天,我就不能容许,不能原谅你这么为别人,所以我故意的!我要那些曾经让你痛苦过的人都死去,一个也不能留下!” “欧阳流长,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你既然那爱着她,为什么你从来不向她表白呢?老楼主死了,旧的影子也死了,尉迟修的前任也死了,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是最了解她,也最心疼她的人,为什么你不大胆的给她爱呢?” 我摇头叹息的看着他,“你对她的过去和一路经历都很了解,可是你了解她的心,她的寂寞吗?你不了解,不过我告诉你,我了解,我不是一个仅仅取代了她身体的陌生人,我接收并拥有了她的全部记忆,你知道吗?每个夜晚她的记忆都在我的灵魂深处不停的翻滚,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两个字就是‘寂寞’,她很寂寞,她再强悍,她也希望拥有爱的,而你这个在过去十六年里,唯一真的怜她,知她,爱她的人,却什么表示也没有,任她在血腥和寂寞中徘徊浮沉,欧阳流长,你难道还觉得你做的很对,你很伟大吗?你原本有机会让她过的幸福一点点的,但是你没有,你觉得你没有责任吗?如今,你又自私的用你所谓的为她出气报仇的举动背叛我,让离忧陷入危险,让若风失去,甚至让她失去她唯一的儿子,欧阳流长,你真是很让我感到失望,这么做的你,和韩一远又有什么区别?” 他听了我的话似乎很受震撼和打击,呆呆的看着我,“你是说,若是我当年把话说出口,现在也会幸福吗?” “我和离忧的例子就很明显不是吗?你觉得我们幸福吗?”我有些怜悯和同情的看着他,又是一个为错误的想法蹉跎了一辈子的人,现在若风也死了,我也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他的背叛对我而言,也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幸福不是等着看着,自己以为着,就能拥有的,而是要努力去争取的,我和离忧在湖边拜了堂,虽然我给不了他光明正大的名分,不过以后直到我死,站在我薛清尘身边的男人都只会有他一个,而沐倾城她的孩子,我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照顾,我不会告诉那孩子,我已经不再是她的亲娘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再钻在这牛角尖里了,你走吧!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不会再去追究过去了,只希望能共展未来,虽然我曾一度非常想把你挫骨扬灰,不过瑞我反而已经能明白了,你依旧是信堂不可替代的堂主!” 说完,我就转身想要往离忧和尉迟修他们的所在处走去,却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掌风,顿时回头,在最后的千钧一发之际扣住的欧阳注长想要自杀的手,“欧阳,你做什么?” “我对不起她,我也对不起主上你,背叛就是背叛,不管任何理由都是背叛了,你会是一个好主上,而我支不是一个好下属,所以您就是全了我吧!”欧阳浪长那惊鸿般的双眸里渗出两行惭愧和悔恨的泪水。 “没用的东西,一遇到事情就是寻死,血楼教出来的就是你这样的货色吗?再说你就算要死,你也得把你的接班人给我训练好了才能死,你这么死了,你想让信堂开天窗吗?给我起来!” 我用力的一拉,他的身子便被我扯的站了起来,远处的尉迟修和水离忧都用担心的眼神看向这边。 “主上!我——” “我什么我?如果真的想要赎罪,办法有的是,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了,毕竟这比死那要困难的多,死多容易阿,一掌下去就没了,但是要带着痛苦继续活下去,却是需要勇气的,你可愿意为着你爱的她,痛苦的再活个几十年?” 我想了想,挑着眉头问他。 “主上,您的想说什么?”他有睦不解的看着我。 “别人只知道玉莲是我收的义子,但是你却应该很清楚他体内留的是谁的血吧,我虽收了他做义子,但是他毕竟不懂武功,在血楼这种地方生存总是风险多多,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爱着沐倾城,那么现在,你可愿意继续爱着和照顾着她的孩子?给他多一点的关怀和温暖,在我和离忧之外,他才十五岁,我们想让他过的更好一些! “主上,你还信得过我?”他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泪又滑出两行,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不对,这血楼里的男人,一个个走出去吓的人不行,但却都是爱哭的主。 “我为什么信不过你?两代楼主都信的过的人,我又怎么信不过?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我答应,谢谢主上!”说着他便又要往下跪,无奈手被我扯着,“行了,别再跪了,还有赶紧把眼泪擦了,让人见了,还道我在强迫民男呢!回吧,那孩子在林萍踪那,你先去和他熟悉一下,晚些我回来再告诉他,以后认你做师傅,跟你学易容之类的,也好给个理由把他放到你身边去!” “主上大恩,流长终身不忘,日后直到流长身死,都将效忠主上一人!” “得了,这话就不用说了,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效忠我,你敢不效忠我,我自然不会对你再手下留情,有些事情,心里坦城就足够了!你去吧!” 他感动的看了看我,在我松开他的手后,重重的给我行了个大礼,“主上,祝贺您和水堂主!” 说完,人便转身如烟般远去了。 正文 075 热闹一家子 更新时间:2010-11-9 23:05:54 本章字数:5671 见他人走了,尉迟修和水离忧才连忙走了回来,“清尘,欧阳堂主他?” “又是痴人一个,没事了,你们别担心了!对了,尉迟,离忧的身体如何?”我把手放进他主动伸出来的手心里,似乎和我拜过天地后,他对我的行为上主动性强了许多,我真是爱极了这样的离忧,若非尉迟修在场,真想好好的狂亲他一遍。 “启禀主上,水堂主身体情况良好,只是心脉有些受惊过度,养个几日便没事了,以前曾经留下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次似乎受到了那春,药的剧烈药性的荼,毒之后,水堂主所剩的那两分内力怕是找不回来了!”尉迟修小心翼翼的措辞着,在提到‘春,药’两字时,这更像只偷油的小老鼠般瞧了我们两眼,我感觉到水离忧的手一紧,但在我看向他时,他却微笑着摇头,“谢谢你,尉迟,那两分内力找不回也不当紧了,有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如今的邪堂已不需要管束六大阁,工作量已经大幅度减轻,我自信就任借我此时的八分内力,也足够他们不敢骑到我头上来!” “好离忧,你能这样想,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我随即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就怕他会难过,会在意,只要他不再在意,别说还有八分,就是武功全失,他也依旧是我心中所爱的水离忧。 “那主上,我们是不是一,我在就整顿队伍回血楼?”尉迟修立即轻声的打断我和离忧的凝视道。 “嗯,出来了一个多月,说真话,我还真想家了!离忧,我们回家罗!” “嗯,回家!” 是阿,在别的人眼里,血楼是个催命夺魂之所,但是在我们眼里,它就是一个家,一个可挡风遮雨的温暖所在,我们在那里认识,一路相爱,现在我们又要重新回那里继续去经营我们的爱情,包括安心养胎,等待我们的孩子出生,基至后半辈子都会在那里度过。 我知道幸福的生活还远不止我们今天携手而过就行的,以后迎接我们的还会有更多的波折和困难,甚至就在不久后的几个月里,我的肚子一旦藏不住时,血楼里也必然会掀起新的波潮来,但是我不害怕,只要和离忧在一起,再大的风浪,我都相信我们能共同淌过,没有人可以破坏我想要拥有幸福的决心。 依旧和来时一样,几辆马车,若干灵巧的丫环,和楼里的高手环卫保护,不同的是这次随行的,却不再是楼里的新手,而是邪堂里的精英,自然,这回程路上,别说正大光明的敢与我们保持距离的随行观察之人了,就是连暗中偷偷注意我们的武林人物,都没有一个,想必那尸横遍野的惨烈情境,以及那地动山摇的爆炸事件之后,让他们重新认识到了血楼的强大力量,一个他们还没来得及发现的黑暗力量,却已经在血楼的以暴制暴下完全湮灭了,这样的力量若用在对付他们任何一个派别上,相信他们也是无法挡得住的? 所以谁还会嫌自己的命长来跟我们的屁股后面? 而那‘轰轰烈烈’武林盟主选拨大会,也已经结束了,依旧是风指柳获得连任的资格,派送去的传达我的意思的贴子,几乎也立即得了风拂柳的首肯。 他果然是个相当识时务者,这自然缘于他也希望他的武林盟主宝座,能坐更稳当一些,而另一半原因则是,在他而言,我的这项要求于他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不答应的才是傻瓜。 药依旧由尉迟修每日送到我的车厢里来,不过却不再是晕车药,而是安胎,保抬之药了,不知是不是怀了这个孩子的缘故,我以为我再坐马车会继续晕的天昏天地暗的晕车症状,居然半点都没有再出现,而且也没有孕妇会有的孕吐反应,我心中暗喜这个孩子一定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儿,性子必定是和水离忧一样讨人喜爱的,否则不会才刚来到我的肚子,就已经懂得体谅母亲的处境,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许多人注目的焦点,不能有丝毫差错,而我则暗暗希望它能一直这般乖巧的待到,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它,不惧别人对我动手的时候。 来的时候几乎用了二十好几天在路上,而回去,因为无心旁骛,加上我有意让人加快速度,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赶回了血楼。 这十天里,莫清欢只到我的车厢内来过两次,分别是报告我要他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回去就可以用,而另一次则是来向我征求,他想收玉莲做徒弟的事情,我没有当场答应他,只说考虑,他也似乎很高兴的离开了。 我待他走了,便忍不住笑,他以为我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那一整套的刑具和独立的刑室,他八成是以为自己要对他亲自动手了吧! 所以他第一次来报告说东西准备好了,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结果什么也没看出,眼看都要回到楼里了,这才熬不住跑来说要收玉莲儿做徒弟,看看我的反应,我若是一口就回绝的话,便知他怕是没戏了,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他心里怕还暗自庆幸着我就算是要惩罚他,却总是会给他留一条命的,这才带着喜气走了。 我暗笑他倒是鬼灵精,知道如今玉莲儿是我的心头肉之一,打着要好好照顾玉莲儿的旗子来,我一定不会不表态的,可惜他算是白废了这么一番心思,我这一整套东西根本不是为了他而准备的,白白的自作多情了一回,这一整套东西他还没福消受呢! 需知这辈子轮得到我亲手行刑的人,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所以韩诺,你真是相当幸运阿! “清尘,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这么冷?”水离忧温暧的手覆上我有些凉的手背,不无担忧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离开这么长时间,楼里那些留守的人员,不知道有没有老实安分!这个时候可经不住他们发动叛变!”我立即刹有其事的露出几分担忧,不想让离忧发现我真正的打算,虽然我想在离忧的心里很想亲自整治韩诺,不过为了以防韩诺那只疯狗,说出什么刺激离忧的话来,由我这个做妻子的代替丈夫去整治他,应该也不为过吧! “清尘,你不用担心,尉迟和欧阳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付云殇和莫清欢的立场虽然不肯定,不过向来没胆子敢背叛,秦向阳虽然忠心度不明,不过他那人也是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的,楼里留守的各堂势力都有,若是扯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他们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的!” 他眉眼间一脸的自信和从容,言语间也稳健卓越了许多,似乎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他成长了起来,少年的青涩虽未完全褪去,不过个性有时面对我时依旧腼腆的让我好想欺负他,不过这也仅限于我用言语调情于他的时候了。 我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安心的点了点头,靠向他的肩膀,“我知道,所以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你都会在我身边的!” “嗯!困不困,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回到家!”他拥着我,把一边的批风给我围上,走的时候还是初秋,而如今却已经深秋了,马车里虽然温暧,但是自打尉迟修说我有了身孕后,我的害喜症状倒是半点没有,但是身体却很容易发凉,让我离忧很为我担心! “娘,我和师傅可以进来吗?我要和你坐一辆马车!”外面,玉莲儿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自打上路之后,我便为他把那‘温’姓给去了,给他恢复本姓‘林’字,所以他现在叫林玉莲了,而我因为想要更多的补尝和关爱于他,便亲昵的叫他玉莲儿,而他似乎也极喜欢我这么叫,弄的现在不但欧阳流长也跟着我叫他玉莲,甚至连楼里的其他人,见着他也都恭敬的叫他一声玉莲儿小主子,弄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玉’才是他的姓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离忧立即有些拘束的放开了我,虽然玉莲并不真正意义上的我薛清尘的孩子,可是他却是这具身体沐倾城的骨肉,如今离忧比他大不了几岁,却足足要大玉莲一儿一个辈分,在玉莲儿这个小辈面前,难免有些脸嫩和拘束,希望更多的拉近我们一家三口间的距离。 “进来吧!不是第一次来血楼了,还会紧张吗?”我牵过刚爬进马车的玉莲儿的小手,关心的问道。 他摇头,十五岁明艳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开朗的笑容,“不紧张,上次我是来唱戏我都不紧张,现在我是回家了,又有什么好紧张的?上次我是来唱戏我都不紧张,现在我是回家了,又有什么好紧张的?何况有师傅和娘,还离忧在,我就更不紧张了,对了,娘亲,那个刑堂的莫哥哥说要收我做徒弟,他有跟您说过吗?他说他会好多好多东西,诸如他会做好的按摩技术,他说如果我跟他学的话,以后就可以给娘按按肩,消除疲劳,不过他又说他一个人来跟您说怕是没有什么用,让我也再来跟您提一下,让您同意我跟他学去!” 果然再世故还是个孩子,不需要他再为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担惊受怕后,玉莲的神情也明显恢复到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好奇程度了,只是偶尔看着天空时露出的怀念和想象的面容,让我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其实对林若风的死还是很伤心的,所以我让离忧画了一副若风的肖像图,送给了他,告诉他这就是他在黑暗里不曾看清楚模样的爹爹林若风,有了那张画后,这孩子有事没事总是要看上两眼,加上欧阳流长也有着一手更绝佳的丹青技艺,又给他画了一张包括林若风、我、离忧,玉莲不家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合影图,一并送给了玉莲,说是全家福,这孩子就更是如获至宝般,整天画不离身,神情也终于越见开朗了起来。 如今他提起莫清欢,提及对未来要生活的地方,语里吸有欢快和雀跃,没有害怕和惶恐,这是我所乐意见到,也期望见到的,我自然也很是开心。 “那玉莲儿想去跟他学吗?” 他歪着头想了想,“娘,离忧,还有师傅,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莫哥哥的按摩技术是不是真的全血楼第一阿?” 水离忧似乎有些忍笑,我也憋的有点辛苦,“这个问题你问你师傅,他是血楼里的智囊团头头,所有血楼里的人哪个人有真才实学,哪些人水平一般般,他几乎都如数家珍!” 欧阳流长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把这个问题转扔给他,所以并不惊讶,只是难得的是,他居然还能表现的一本正经,关点不笑的回答道,“若要论‘按摩’技术,全血楼乃至全江湖高明过莫清欢的倒也确实还不曾出现!” “真的吗?那师傅,我你介意我再多一个二师傅吗?我保证,有了莫哥哥做二师傅后,我还是最喜欢师傅你,还是要和师傅你住一起!” 玉莲儿熟悉的爬到欧阳流长身边,开始半抑着脑袋子撒娇,脸上一副深深期待的模样,同时还抱着他的手臂有摇晃的趋势,一看这姿势,就知道这样的撒娇动作,绝对不是第一次了,显然这短短十天里,欧阳流长已经用他满满的真心疼宠,换来了玉莲儿对他全心的依赖和信任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由也欣慰了起来,这样,我也不用再担心会没人给玉莲儿足够多的关爱,更不用再担心欧阳流长会想不开寻短见了! 欧阳流长似乎拿他很没有办法一般,好一会终于还是松了口,“我是没意见,不过还是要问问主上的意见!” “娘,我学会了就可以给您和离忧按摩了阿!多好!”那大大的眼睛泛着可爱的水光的看着我,虽然没做进一步的要求,不过那水润的眼珠无不在说,让我学吧!让我学吧,答应我吧! 我还没发表意见,离忧却比我还舍不得他,立即看了我一眼,轻道,“清尘?” “好!好!娘同意了!不过你可别后悔阿!要是半途而废,可会很丢你娘我的脸的哦!”我哪里受得了两张这么可爱的表情哀求的看着我?顿时败下阵来,不过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莫清欢要收玉莲儿做徒弟,自然不敢藏私不教他有用的,却也不敢教他一些恶毒的,毕竟上头还有我看着,我可不想玉莲儿也踏上这条路上来,学点自保防身之术我是赞成的。 而莫清欢的所谓‘按摩’,可不是玉莲儿理解上的按摩那么简单,说直白点就是卸骨头,拆筋脉,堵穴道等等一系列繁复手艺,所以说对人体的构造,估计是现代最高明的法医也怕是不及莫清欢的程度,对人体了解的越透,也越利于他发现人体的弱点,让人更痛! 而这一点,是他逼供,或刑讯人时的必需具备的手段,莫清欢无疑在这一块的天分是极高的,年纪轻轻就出师,还青出于蓝,而也正是因为他对人体太了解,所有按摩哪些地方能让人感觉放松和舒服,他自然也是比别人要更懂得多。 所以他用‘按摩术’来诱惑玉莲儿跟他学,以逃避我那根本对他不存在的假想惩罚,我也并没有什么异议,只要玉莲儿开心就好!怕只怕这个莫清欢从来只知道如何让人痛,让人更痛,还到底明不明白如何让人舒服? “谢谢娘,还是离忧历害!我求了这么多声,娘都没吭声,结果离忧你才叫了一下娘的名字,娘就立即答应了,娘亲你偏心!”玉莲儿得了我应允,还不忘记嘟囔起嘴轻声抱怨了一下,而离忧的脸果然在我预料中的因为这一句话,又红了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离忧听到我的笑声,脸就更红了几分,而玉莲儿也微笑着靠向欧阳流长的肩,朝着他摊出一个细嫩的手掌,“师傅,你输了,拿来!” 接着,我就惊讶的看到那万年都不懂得红一下脸的欧阳流长,也尴尬着红起了脸,从怀里摸出一张像是银票一样的东西放进了玉莲儿的手中,然后不颇有几分责怪的看了一眼我和水离忧,“水堂主,您也太沉不住气了,怎么被玉莲儿第说一次都会红一次脸呢?让我输了不少银子了,再这么下去,我好不容易插,点的小金库就全要被玉莲儿这个小鬼精挖光了!” 我再度大笑了起来,随后正色道,“欧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竟然拿你主上我和离忧的事情打赌,所以从这个月起罚俸一年,另外还要倒扣三年俸禄,等回到楼里后,立即亲自送去金阁入账!” “主上,您不是吧!太狠了点,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阿!”欧阳流长顿时垮下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那模样宛如割掉了他的心头肉一般,把我们几人又重新逗笑了起来,连水离忧都笑出了声。 似乎和欧阳流长因为那天的谈话之后,越加没有严格的上下属关系了,反而像朋友知己更多一些,我喜欢这样的方式。 终于在我有了离忧之后,又有了尉迟修和欧阳流长这样可以供我完全相信的人,想必以后的血楼,至少在我的周围,起码能多上几个亲近的可以开玩笑的人了,生活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每天的胆战惊心了! 现在我唯一的一块心病就是那个该死的韩诺了,等把他也完全处理了,我想我就真的会痛快很长一段时间了! 正文 076 密室虐韩诺(小恶心慎进) 更新时间:2010-11-9 23:06:08 本章字数:6784 回到血楼后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这一次我光明正大的当着林萍踪的面,让他派人把离忧睡的那张黑色大床,给拆了抬走了,虽未正式在楼众面前举行成亲典礼,但是这一举动,也等于向林萍踪在内的一干人传达了一个讯息,我对水离忧是再认真不过的了,他以后也只能躺在我的身边,睡在我的床上,所以若是让我听到有什么不好听的流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林萍踪自是玲珑人,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把床抬走后恭恭敬敬的对我们行了一礼,“恭喜主上,恭喜水堂主!” 而他身后的一干人也立即齐声道,“恭喜主上,恭喜水堂主!” “退下吧!”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人走后,水离忧过来给我倒了热茶,“清尘,其实你用不着如此,楼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不需如此,他们也不至于敢轻忽我!” “那不同,这次带出去的人自是已经都知道了,但是楼里留下的这些,我也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以后这血楼的另半个主子是谁,我知道你不在意这此,不过我在意,不想让他们的流言蜚语若你不快,我这般吩咐下去了,若还有在背后嚼舌根,就怪不得我了!”我所能为他做的并不多,这便是那少之又少中的一项。 “清尘,别这样,你分明不是一个喜欢暴力的人!何必硬让自己成为心肠硬呢?看你对玉莲儿的模样就知道,你心肠是极软的!你与过去的主上究竟是不同的!”离忧似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不无心疼的道。 “傻离忧,我没有勉强自己,我自然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心甩也不够硬,不过那是在我没有出现我要保护的人和东西之前,现在不同了,我要保护的东西有很多,想珍视和拥有的就更多了,所以若是强势能让一芭都安全的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的话,我半点都不勉强,对待好人,我们自是要以宽容友爱之心待之,对待来人,那就不必白费功夫了,真正的魔是永远不能立地成佛的,所以对于真正的坏人,他是永远不可能真正变成好人的!” 我顿时微笑了起来,人都是会变的,不可能一成不变阿,要顺着环境,适应环境,并有效率的尽快融于,并抓住对自己的利的东西。 这个时代我所能掌握的最有效的武器便是能力和权力,这点是构筑我和离忧以及未来我们的家庭最重要的基础,所以太过优柔寡断和柔弱的手腕,是不足够撑起这一切的,我知离忧他是想成为那个我们中较冷血的那一个,不过我又如何舍得把所有的压力都给他背,彼此都不容易,各自过去有多少的灰暗和痛苦,既然已经宣誓从此白首偕老,那就彼此共同分担才行! “嗯!”他抱着我的头,“我担心你的身体!” “担心什么?孩子吗?放心,尉迟修每天都会来,而且这孩子和你一样好性子,一点都不让我受罪,我怀着它就如同以往一般,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会比较少在人前走动,楼里的一干事务,你和其他人一起辛苦的分担点,有急件就拿来书房找我,我不担心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孕育它,我只担心我的年岁相对来说有点大了些,能不能给你生下一个足够聪明的孩子来!” 我摸了摸还平坦一如初的肚子,凝目看着离忧,嘴角有幸福,却也带着几分担忧! “瞎说,你还很年轻,哪里年岁大了,看玉莲儿就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多么聪明,我很期待它的降临,所以不要担心好吗?”他低头主动亲吻我的额头,我点了点头,伏进了的怀里,微微垂下眼睑,用状似不经意的口吻问道,“昨晚是不是约好了玉莲儿带他今天去参观整个血楼阿?时间快到了吧!” “阿!是的,差点忘记了,那清尘你呢?”水离忧似乎此刻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血楼这么大,整个参观完少说也要花上好几天的功夫,而我就只想要玉莲儿给我托住离忧一天,有这一天的功夫,就够我让韩诺不好过了! 这是我昨天和玉莲儿早就私商定好的小九九,我自然也没告诉玉莲儿真相,说我是要准备虐韩诺的,只说我要给水离忧一个惊喜,但是我需要一天的时间做准备,让他想办法把离忧拖住一个白天,小家伙一听,立即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才有了现在我要离忧去出门赴约的话语。 “我去书房和影子谈点事,估计回到房里也要很晚了,你若先回来,就一个人先吃饭,不要等我!嗯?”我不确定我会在刑室里待多久,不过想来不会太早回来,所以我先一步把早就想好了的说词拿出来说道。 “好!”他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却终究还是出了门,因为楼下,玉莲儿那清脆的声音已经在喊了,“离忧,离忧,快点啦!” 我听着那活力四射的声音,不由失笑起来,现在整个血楼里,除了我,敢把离忧的名字叫的这么响亮和没有顾及的,恐怕就只有玉莲儿一个人了,自从脱险之后,玉莲儿就坚持认定水离忧是自己人了,不肯唤他叔叔或都哥哥之类的称呼,叫他干爹似乎也很怪异,毕竟年岁差的实在太少了,与我说了好久,才说决定要叫离忧的名字,这样既不让离忧尴尬,又显得亲近像一家人,我虽然知道不管他叫离忧什么,离忧都会尴尬,不过我却还是点了点头同意。 确认他们的人走远后,我这才轻轻鼓了鼓手掌,顿时门口尉迟修和莫清欢两人无声息的踏进门来。 “全准备好了吗?”我看向尉迟修和莫清欢。 “全照主上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两人都戒慎的低头道。 “很好,清欢带路!”我起了身,轻轻的拂了拂被压皱的裙摆,然后穿上一双薄底的绣花鞋,便往外走去。 两人半点不敢迟疑的跟在我的身后,心里不由为那个韩诺感觉几分同情了起来! * 他该高兴我让人给他准备的牢房非但不阴暗,也不容易塌陷,更不会被人在头顶放炸药,所以也绝对不会有人中途打扰我虐他的雅兴。 我走进去的时候,整个牢房都被石灰水刷的很白,连地面都干净的可以,整个房间里除了绑着他的那个十字架外,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连一张椅子也没有留下,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到我的出现,他似乎非掌声雷动愤怒,却又说不出话来,我一看就知道他是穴道受制了,所以骂不出来,“把他的穴道解开!” 我淡淡的哈哈道,既然我人都站在这里了,就没想过让他好过,也更没有打算让他有机会活着走出这里,虽然对于我而言,要对着和自己旧情人相似的脸下手虐他,有那么一点点主理上的冲击,但是当我对上他的眼睛,看到那一片黑沉的怨毒和狠辣之后,这最后一点点不忍也烟消去散了,他不是冯骏,所以我不用感觉到愧疚和下不去手,想到当初离忧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痕和印记,我就想要百倍回报给他。 莫清欢也是到昨天的最后一刻同,尉迟修带着我的命令找到他,要他配合的时候,才知道我这个刑室并不是为他做准备的,既然是为别人而准备,他自然非但不再怕,还竭尽所能的准备布置的更细致了。 此刻听到我让他解开穴道,他立即佛开韩诺的哑穴。 “沐倾城,你这个JIAN人,你终于来了,有什么手段今天都使出来吧,我告诉你,我不怕!”韩诺显然也知道我这么千里迢迢不杀他,生擒了了他,自然不会是想就这和一刀宰了他那么痛快,所以他对水离忧做过什么,显然也料到我会同样这样还报于他,心理准备早就做下了,所以他反倒并不害怕起来。 我冷泠的一笑,任你再怎么英雄枭雄,碰到那种事,我不相信真能无动于衷,若是无动于衷,我也多的是其他的办法整治他,所以此刻让他嘴硬,我反倒半点不怒,因为骂人就代表着一种害怕,人的心理在承受不住某种压力时,就会有很多想要发泄的欲望,而骂人就是其中比例最重的项,从这一层面来看,韩诺就已经没有我所认为的那么‘无懈可击’了! “你们是要留在这里看我如何整治他,不是回避?”我却不理会他的叫器漫骂,睥着眼睛看向莫清欢和尉迟修! 两人迟疑了一会,才异口同声的道,“属下等要留下!” “好,让人把东西都抬进来吧!”我轻声的吩咐道。 “是!”莫清欢拓了一个响指,顿时自动的石门发出嘎嘎的响声,一条长桌,桌脚带着圆球,被推滚着来到了我的面前,宛如一个小型手术台,上在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系列的工具,简直比最大型的外科手术的设备还要齐全,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 长桌之后是若干个托盘被送了进来,其中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条崭新的皮鞭,皮鞭的长度只有一般鞭子的三分之一,可说是相当的短了,那鞭头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小钩糟,如果用力得当,那一鞭过去,就能在人的身上开出一条血糟来,但是却不致命,这是我专门为他准备的,他不是喜欢用鞭子抽人吗?我今天也要他同样尝尝。 另一些上面有各种的其他的小玻璃器皿,里面装满了各种会爬的小型蠕动型动物! 最后还有人还送进来了一个很大的洗澡桶,这些东西都放进来后,这原本有些空旷萧条的弄室,就逐渐有了模样了,而此时负责给墙面做改造的人也默默退了出去,原来这一会工夫,墙面的四周已经全部装上了清晰度极高的铜境,韩诺量然被我这一系列的从容准备给吓到了,眼神也有些色厉内荏了起来。 “这些东西的功用我就不一一解释了,反正接下来你都将一一体验,我说出来了,就没有刺激感了对吗?” 连莫清都有些不明白我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韩诺就自然更不会知道了! “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我可不会像你那没用的男宠一般,还没动真格的就晕了!”韩诺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也由着你,等会有你哭爹喊娘,后悔活到人世间的时候。 从怀里取出一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白色手套,从容不迫的戴上手,如同一个即将开始动大型手术的主刀医生一般,对着韩诺还想破口大骂的脸,有几分冷厉的笑道,“我要是你,就留点力气,免得一会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呸!你若是以为我会求饶,那就门都没有,落到你手里,不是你本事好,而是林若风那个婊子害的,我恨只恨没有早一点把那个婊子杀了,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成王败寇的境地!” “莫清欢把他的衣服给我撕了!”我动也不动的就吩咐道。 “是,主上!”半点犹豫没有,‘撕啦’一声,动作干净利落,漂亮无比,从头到尾,连半块遮羞布也没给他留下,不愧是专业的,连撕衣服也比别人撕的快! “JIAN人,你也不过如此,怎么,你想亲自上来被我干?我还嫌你烂呢,千人枕万人骑的女JIAN人居然出来和男人争天下,这些年也不知陪多少人睡过了,怎么今天有这样的地位你很得意?” 我不理会,莫清欢的脸上也无动于衷,尉迟修反而有点皱起了眉头,我手执皮鞭,靠近他,并不急于抽他,反而皮笑肉不笑的道,“骂的真是不错,还有新词吗?没有新词的话游戏开始罗!清欢,把他的武功给我废了,另外把他的牙齿给我卸了先,免得他寻死了!” “是,主上!” 韩诺用力的在那十字架上挣扎着,一个练武之人,听到武功要被废,再怎么强装不怕,心中也是恐惧不已的,而我看着他做着他自己也知道的徒劳无功的扭动,感觉几分好笑,还真的有点像受虐的耶稣呢,只可惜,他与耶稣是不能相比的,人家死了那是救世主,他死了,是扔到乱葬岗喂野狗的主。 气海穴被点破的刹那,韩诺发出一声惨叫,就在他张嘴的那同时,莫清欢已经动作飞怜惜的一扣一扭把他的下颔给卸了下来,而这一回他却连骂出一句清晰的话也做不到了! “很好!清欢,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刑堂堂主,手法纯熟,不错!”我一边着一边在韩诺冷不防我会出手的时候,一鞭顿时挥向他的下体上方一厘米处,顿时那沉实的鞭子声带动一溜鲜血一样就飙溅到了空中,韩诺发出一声闷吭,顿时额头的汗珠就痛出来了。 “很痛是不是?你不是喜欢用鞭子抽人吗?你让我的人挨了多少鞭子,今天我就十倍还你!”说完,我手中的鞭子便以各个刁钻的角度,开始鞭打他的全身,每一鞭看似都用力不重,却鞭鞭都招呼在他人体最设防不到的地方,不多时,他的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皮肤的表面更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血的腥味也渐渐在空气中扩散开来,不过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滋味如何?是不是有点火辣辣的?我可没对你动用过软骨散哦,所以我允许你挣扎!清欢,尉迟,把他给我放进澡桶里,按住他,让我们伟大的韩大少爷,好好洗个澡,身上太臭了!”我冷冷的道。 “是!”尉迟和莫清欢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执行着,一人一边,几乎立即把韩诺从那十子架上给解了下来扔进了水里,同时把放在桶边的两片桶盖,两边一抓拼,只露出韩诺的一只头在圆形的桶盖上方,而尉迟修和莫清欢则按住桶盖,不让他得以把掀出盖子逃出桶内。 对于我在这桶内放了什么东西,他们自然是清楚的,只不过具体的用处,他们怕是还不知道吧! 起先还面容稍显怀疑的韩诺,很快就开始剧烈的在桶里挣扎了起来,可惜他武功已经被废,盖子又被尉迟修和莫清欢压的紧紧的,他桶本半点都挣不开,看着我的眼神虽然依旧民用工业不得把我碎尸万段的模样,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形中的恐惧。 “主上?”莫清欢和尉迟修此刻才明白,我让他们放在桶里的东西派的是什么用场了,不由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尤其是尉迟修,几乎有点要吐的感觉了,而莫清欢毕竟是刑堂堂主,什么凌虐的手段没见过,虽然我的这个方法在他而言,也从来不曾听说过,不过地好歹还有几分忍受得住,只是脸色了不太好看就是了! 他们光想象都如此的难受,更别提在桶里亲自感觉这一切的韩诺了! “JAIN。。。人,你杀了我吧!”韩诺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那怎么成呢?游戏才刚刚开始阿!现在进去几个了?是一起进去的,还是轮流着一条一条的进去呢?让我想我在里面究竟放了多少条来着。”我好整以暇而不改色的看着他,做出一副状似思考的模样,转而问尉迟修,“尉迟,我吩咐你放了多少条来着?” “回,回主上,五,五十条!”尉迟修一边顶着泛白的脸,一边结巴道。 “韩诺,你听到了!是五十条,你自己算算,现在进去了几条,等到全部进去,你就吱声一下,我在放你出来!或者,你现在求我,我也可以提前放你出来,试试别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里面这五十条里,有一条可是与众不同的,它的头特别的尖,但是身子却特别的粗壮,如果你一旦感觉到它要进入的话,那估计你会更不好受,那可是我特地从蛇窟里找出来的最毒品种,可不是区区几条黄鳝可比的哦!” “阿——,救命,阿,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我这话说完,韩诺那色厉内荏的心理防线已经全线崩溃了,肉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和折磨,不是任何一个人能轻易承受的,亏我不另外给他准备了不下五十个男人呢,看来是用不上了! “求,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 他还在含糊不清的哀求着,眼泪和恐惧已经完全不掩分毫的显露出来了! 我看看这一环节也差不多了,眼看尉迟修也快要承受不住了,便也示意他们把他从里面拉出来。 两人立即揭开盖子,不等他们拉,韩诺已经七手八脚的快速从桶里爬了出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那圆滚滚的肚子就如怀孕了七八个月的女人,而在他的后庭,一条粗壮的黄鳝,半条身子和尾巴露在外面,脑袋显然还在不停的往韩诺的肠子深处钻去,看的尉迟修当场便忍不住呕吐不止了起来。 而莫清欢的牙齿也在上下不停的磨着,显然也在努力控制着,我看了一眼他们,“真没用,这点小儿科就怕成这样了?” 而韩诺却还蜷缩在地上,一手用力的把那还在往他身体里钻的东西拉拨着,一边口中不断的发出形同疯癫的吼叫声。 我看今天折磨是不能继续下去了,早知道就不留他们在这里看了,顿时揭开另一个托盘的一个小盒子,拿出一瓶黑色的液体扔到了韩诺的面前,“把这个喝下去,就能让给你制造性福的宝贝从你身体里出来,明天我会再来,这次别说我不明主,继续享受黄鳝,不是被一百个男人干!” “我,我选,被男人干!”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说大声一点清楚一点!”我故意掏了掏耳朵,在他面前优雅的中蹲了下来,和蔼的笑着。 “我,要,一,百,个,男,人,干,我!”他似乎用尽全力般才得以把这些话一字一字吐出来! “哈哈!原来韩大少爷怎么欲求不满,这么喜欢被男人做,早说嘛,那我也不用准备这么多的小玩意了,真是好浪费,不过没关系,看在韩大少爷是贵客的份上,清尘麻烦一点无所谓拉!那我们明天再见哦,对了,韩大少爷,你今天可一得干净一点哦,否则我们可爱的小宝贝在你的肚子里可是会吃其他内脏的!尉迟,清欢,把药给他倒进去,把他绑到架子上去,明天我们再来!” 我说完,便先一步转身往外走去,好一会儿,尉迟修和莫清欢才脸色难看的从里面逃了出来。 正文 077 黄鳝后遗症 更新时间:2010-11-9 23:06:19 本章字数:4979 我收去了之前故意戏谑韩诺的表情,“真的很恶心吗?” 尉迟修没有说话,回答我的是蹲到墙角继续干呕的声音,而莫清欢却还稍稍忍着几分,“主上明天真的还要来继续吗?” “怎么,你们受不了了?”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主上您的这些方法实在是太,太特别了!很,很新鲜,属下从来没有见过!”莫清欢一边有些结巴的说,一边又挨着道,“容许属下把这记录进酷刑典,留给下一任堂主吗?” “这个记他做什,你若是想要虐刑,我这里好多的是比这更虐几十倍的,光说估计你体会不到那种实际的效果的,正好这个韩诺安离忧不清,也让我恨到了骨子里,拿他实验如何?” 我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小日本对中国实行细菌战时的恐怖模样,顿时让莫清欢也撑不住了,立即大幅度的摇头,“不,不用了,我想经过这一个晚上,韩诺他怕是要疯了!” “疯了,就算他走运,不过小心他装疯,他这人倒是很有几分枭雄潜质的,心黑,手也狠,可惜究竟是太年轻,加上他这个人贪得太过,听尉迟和云殇说,他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怀里不揣着半本‘百里寒冰功’的秘籍了,那后半本估计也随着韩一远在那一片爆炸中消失了!他若不是为了找那后半本,那天兴许就让他逃了!这便是告诉人,有时太过贪心只会翻船!” “是,主上教训的是!”莫清欢点头恭敬的道。 “明天我就不过来了,你看着办吧,反正不把他真的弄疯,就不要让他离那间囚室,他们叔侄能把若风折磨十六年,我就能折磨他个三十二年,直到他老死,他若真疯了,就把他给我关去黑牢,从此都不要让我看见他!”我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肚子,虽然我告诉自己胎教这种东西没有根据,不过为了下一代,我不审注意点影响比较好,今天这场面够韩诺受一个晚上了! “是,主上!”莫清欢用力的点头。 “那行,你不用跟着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尉迟,你吐完了没有?再不走,我就扔你去喂食人鱼!” 我看了一眼还在角落吐得淅沥哗啦的尉迟修,暗叹他没用,一个大男人,我身为女人我都没怎么样呢,亏他还是专门制毒的毒修罗,居然看到几条黄鳝就这副德行,实在是太丢血楼的面子了! “是,马上来!”尉迟修第一回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了擦嘴,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跟在我身后往前走,我走了两步顿时回过头去,对着莫清欢道,“离忧那里,这件事情半点都不许透露风声!明白吗?如果让消息泄露出去,我就拿你去喂黄鳝!” “是!主上!”莫清欢顿时神色也难看了起来,连忙道,而没用的尉迟修,在听到‘黄鳝’两字时,又没用的开始干呕了起来! 这回我彻底就没再回去等他,直接就走人了,我即便不想吐,被他这么几回干呕的声音刺激的,也有点想吐了。 “主上,主上!”似乎见我动了气,尉迟修一边佝着腰,一边神情狼狈,脸色难看的追了上来。 我侧头看他的凄惨模样,不由又觉得可怜了起来,“行了,行了,瞧瞧你那模样,回去歇着吧,我自个儿回血炎楼,身为药堂堂主,连这点小场面都见识不了,那我今天幸亏那些个蚂蝗、蚯蚓、尸龃之类的还没用上,若是整个都用上,我不整个一刑罚了你,而不是折磨了韩诺?” 他的脸色再听到我提到那三样东西后,又开始忍不住用衣袖捂住嘴了,只是再不敢在我面前呕了,然而那憋在喉咙口想呕又硬被压下的声音,更让人听得渗得慌,我也脸色难看了起来,快速的把手挥了挥,“你赶紧给我回去,看到你,我都想吐了!” 他连告退礼都没来得及对我行一个,就急急的往我的反方向跑走了,而在他走后,我也忍不住开始干呕了两下,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这个该死的尉迟修,真是害人精! 刚刚回到血炎楼,第一件事就是我去的大浴池里泡一下,并让丫环把我穿过的那身衣服和鞋子全部扔掉,我可不想让离忧发现我身上有血腥味,而且我也要在离忧回来之前,尽快把气息给调整过来,我此时才发现了有个太过敏锐度高的爱人,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因为常年在黑暗界里生存的人,想要完全瞒住血腥味并不容易! 浴池里都是芬芳的花瓣,我几乎整个人都浸在了其中,好一会才起身,召唤丫环,取过一身新的便装,用熏香反复熏制过好几回后,才穿到我身上,确认身上半点残留的味道都没有后,我才稍稍放松心弦的走了出去。 深秋的气候已经较凉了,虽然我有武功做底子,并不惧怕寒风,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在想要光着脚踏出房门前,还是让丫环伺候着穿了一双布袜,也许这就是要做母亲的人的心与平时的不同了吧! 等到躺到书房内的软榻上时,才发现旁边的小几上,泛着热气的糕点,口味香浓的水里茶,以及一本闲散的游记卷册,已经摆放在了一起,甚至榻头处,还放着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毛毯,几乎把我还未来得开口听需要,都照顾的妥妥当当了! “影子,是你做的?”我毫不怀疑除了他,没有别人。 没人回答。 我也不勉强,从他自作主张求了离忧开始,我就没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所以他有他的自主意愿,我自然是高兴的,毕竟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意愿和欲求,不能永远依附着别人的意志而活,那样实在是太违反人的本性了! 然而影子的存在已悄是一代两代的问题了,他们到底是否还拥有自己的意识,还是成了只会听命的傀儡,我从前无法肯定,因为似乎血娘子的记忆里,她从未和她的影子有过交流,而现在,我肯定了她的这个影子,非但有自己的意志力和判断力,有时做点事情还是很可爱的,与其说他现在还是我的影子,不如说,他是从最佳的角度和方位在帮我弥补不足的助手。 好比明月流和水月的生死问题,任他的能力,当场致他们于死地,也并不是什么问题,我也相信他不会留下什么马脚来,但是他却又一次自作主张了留有了余地,避免了我一念之下害两条性命,加上他后来给离忧准备的堂主制服,以及如今他竟然还会给我准备这些,简直就好比一个万能的保姆一般了,我自然更要对他就刮目相看了。 刚刚洗镇守一个澡,胃里正感觉有些空空的,才想起从早上起来后,到去那刑室待了小半天,我连一点东西都没吃过,难怪感觉胃里难受,沐倾城这个身体被她保养的很好的,反之到我手里,却经常有点对不起它,如今孩子都怀在肚子里了,我还连带着亏了孩子,我不由检讨自己的过失。 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想着离忧和玉莲儿如今是不是有吃过午饭,现在逛到哪里了! 小碟糕点全部进肚后,又把水果茶喝了大半,这才缓缓躺了个舒服的姿势,捞过书,有气无力的随便翻了几页便睡了过去。 昨夜想着该怎么虐韩诺,一宿就没怎么睡好,现在吃饭喝足了,反而开始有了睡意。 朦胧中有人走了进来,我感觉到了,不过因为那股气息太熟悉,我便放任自己继续睡的香香的,一声叹息,一半宠溺,“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呢?也不盖上毯子!” “离忧,回为了?”我眼不需要睁,手已经熟练而习惯的揽上人的脖子,有些懒洋洋的道。 “回来了,都已经酉时过了,见你还没回房,以为你还在与影子聊正事呢,结果过来一看,居然睡着了,屋子里虽然暧和,毕竟是深秋了,怎么也不盖个毯子,着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离忧温温润润的语调不缓不急的响着,没有责备,只有宠溺的担忧,这种模式是怪异的,但是却又是正常的,在年龄上而言,我比他大许多,我照顾他是正常,被他如此照顾和呵护着,似乎有些不正常,然而从男女夫妻的角度来看的话,他是夫,我是妻,他如此照顾我,又再正常不过了! 而我心里明明享受着,却又感觉着几分羞赧,这样角色的互换,让我感觉又新鲜,又希望永久如此! “嗯,突然感觉好想睡,就睡过去了,上次不会了!”我愿意做那个做错事情认真的小女人,只要他愿意永远做包容和宠溺我的男人。 “还想睡吗?想睡就睡,我抱你回去!晚饭时辰都快过了,可要再吃一些睡?几块糕点可不够饱的!” 此时的我已经基本清醒了,却还赖在他怀里懒洋洋的睁了睁眼睛,看了看天色,“原来这么晚了,这一觉睡的真好!肚子又饿了!我要吃东西!” 听到我说要吃,他显然很高兴,一把就抱起了我,“好。我们现在就回房去!” “嗯,今天都准备了什么吖?”我一边舒服的挂在他怀里,一边随口就问道,并不是真的关心吃什么,而就是想听他温润如清水般的声音。 “都是些适合你吃,又有营养的菜式,这食谱也是尉迟修安排的,厨房不过是照单子往我们房里送,有翡翠虾仁、葱烤桂鱼、水晶淆肉、还有素三鲜、云罗汤、哦,还有板栗闷黄鳝!” 正说着间,他抱着我已到了房门口,而我却在听到最后那个板栗闷黄鳝后,忍不住恶心涌上胸口,当场就把头侧向另一侧,开始大吐了起来。 把离忧给惊的立即把我放了下来,一边抚摸我的背,一边焦急的问,“清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叫人把尉迟给传来!” 说完,不等我阻止,他已经对着三十丈外的守夜静更深卫凌空命令道,“立即去把药堂主请来!” 待我重新直起身子时,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依旧还未全部退去,恶心浪潮一股接一股的涌上来,我心里把尉迟修更是怨上了,就是他,今天下午那顿干呕,把我不曾显出半分不适的孕吐反应给勾出来,以后若是闻见什么就要吐的话,这几个月该如何渡过? 尉迟修来的很快,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晚召他来,看到我吐的也一脸狼狈的模样,他先是一楞,随后反应过来道,“主上,你的害喜症状怕是开始起来了,您不用慌张,这是每个孕妇都必经之路,等三个月后,这种症状就会要应减轻乃至消失了!” “尉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心慌?我想为了回报你给我设计的好菜单,里头那一桌子菜你今天不给我吃光,就不要踏出血炎楼,不家,你要是赶给我同来,明天我就让厨房天天给你的药居送同样的菜,直到你吃不吐为止,还不进去?” 我是女人,我承认我小心眼了,谁让他害我吐了,要知道今天我可就吃了几块糕点,这回儿还全吐干净了,连带把我家离忧也吓到了,都是尉迟的错,所以惩罚他把那个东西吃掉。 其实细想也知道不能怪慰迟,按照现代科学来看,黄鳝含有很高的蛋白质,适当的吃饭些确实对身体有好处,而且这菜单也在昨天一回来血楼就似订好了的,而整治韩诺的事情是今天的事了,实在怪不得尉迟修,然而谁让他换的吐给勾出来了?所以我还是决定小小惩罚他一下。 “离忧,我们回书房,这里让给尉迟!” “可是,清尘,怎么回——”问题还没问完,里面已经传来了尉迟修的干呕之声,“他怎么了?” “他可能也怀孕了!”我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笑了起来。 离忧一口气岔到了喉咙口,顿时咳嗽了起来,我一边拉着他往书房走,一边对着空气中道,“让厨房送一桌素席到书房来!” “是,主上!”远处轻柔的丫环声音传了过来。 当天夜里,尉迟修几乎是被人扶着从血炎楼送回了药堂,而房间里呕吐物更是让所有的丫环打扫了半天,又开窗透气了好几天,我才和离忧搬回去睡了,而这一次之后,几乎整个血楼的餐桌上别说找到半条黄鳝影子,就是提,也没人提‘黄鳝’两字,可见这后遗症还挺严重的。 日子竟然也在这么风险中参杂着几分平静的过去两个多月,我的小腹部已经明显有些看的出来了,不过因为我也很少出血炎楼,加上江湖上最近也实在风平浪静到让人无聊的地步,所以我这个楼主就更是闲的不行了! 闲暇时听听玉莲儿来给我唱几出戏,有时也来给我卖弄几下新学的‘按摩手艺’,小家伙天分还不低,倒也学的有模有样,离忧则除去陪我,就基本是在邪堂处理血楼的事务,欧阳流长依旧是一个星期就来见我一回,报告一下血楼的最新动态,和是否有可疑人员在从事暗里活动。 而我终于度过了最初需要小心的头三个月后,心里也大定了几分,宽大的袍袖让我还不愁,会太快的暴露我自己的情况,有人要动乱,也只会趁我要生产的时候,或者是我生产后的月子里动手,因为这个时候我没有抵挡能力,旁的时候对不安分的人来说,总是存在危险和高风险性的! 而我悠闲渡日的同时,也必须为生产早做打算了! 正文 078 五月暖风吹(大结居) 更新时间:2010-11-9 23:06:40 本章字数:17286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后,我加倍的小心着自己的周围,即便有水离忧和影子在保护着,我依旧很警觉,似乎恢复到从前的沐倾城做血娘子时的情景一般,睡觉很是惊醒,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便会睁开眼睛。 虽然日里依旧海吃海喝,不过我的身体,却并未像正常孕妇一般胖起来,以至于我五个月身孕时,几乎看不出有多大的肚子,尉迟修每次来例行检查,总不忘记要我多吃多睡,重要的就是多睡一些,我心里知道,不过却还是很难做到。 让他瞒着离忧,让他帮着我一起骗离忧说我睡不着,是因为怀孕让我的腿容易抽筋,所以睡觉就很容易惊醒。 而这番说词过后,没有当过爹的离忧,倒是信了个十成十,每晚入睡前便多了一个工作,就是开始给我按摩腿部,让我看了总有些舍不得他,却又不好告诉他真相,那会让他更自责他身为丈夫不能带给我安全感! 离忧是我的男人的身份,现在几乎血楼上下都已经公认,所以我并不常出现,事情都由他和其他人商量着做决定的行为,也没人提出抗议。 血炎楼如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换上的,都是欧阳注长和莫清欢,以及尉迟修所信任的人,所以安全其实倒是远虑的,我并未刻意瞒着这几个我认为信的过的人,犹记得莫清欢在听到我说怀孕三个月的时候,那惊讶的表情,几乎可以把一整个鸡蛋,直接塞进他嘴巴里去,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最后好不容易回过神了,却也慌了手脚,“主上,您实是太大胆了,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怀孕呢?要是消息泄露出去——” 话没说完,就在我的瞪视下没了声音,“你的嘴巴给我闭紧一点,我就不会担心!” “主上,您要相信我阿,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阿,别说不小心说出去,就是谁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说,我也绝对一个字没有阿!” 莫清欢连忙举手作发誓状,自从见识过我整韩诺的手段后,他对我比从前的恭敬中,又多添了更多的狗腿和小心翼翼,我一边看着这样的他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好气。 “既然这样,你就闭上你的嘴,把你堂里靠得住人都给准备好,在我生产前和生产后这段时间,最是危险,那些有异心的份子,也差不多都该在那个时候谋后而动了,不过前提是,你们若是有办法把我有了身子的事情,一直藏到孩子生下来一个月后的话,那我就不怕那些人翻得出天了!” 我如今基本不出面,不过这样的情形,短时间三五个月还可以,一直要熬到孩子生产下来,这么长的时间,若是一次都不出面的话,引来怀疑和社会窥探是必要的! 只不过出于我的希望,当然是期望最近江湖这样的平静状态,一直这么保持下去! 倒是欧阳流长,似乎对我有身孕的事情早有所觉,刚样是和莫清欢一起听到的消息,他的表情却要镇定的多,只说了一句,“楼里的全面动态一直在掌握中一旦有什么异端,只会错杀,不会放过!” 言语听似冷酷狠厉,其实带着的是对我和孩子不着痕迹的关心!我对他这样的情份自然是受下了!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玉莲儿了嚷着他终于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了,还一个劲的问我以后他站在弟弟或妹妹身边,会不会显得太老,毕竟大了弟弟妹这么多岁,把我和水离忧都逗得哭笑不得。 而其他人,包括林萍踪在内,我都是很谨慎的瞒住的,楼里有什么事务,几乎不再让他往血炎楼来请示,而是直接去了邪堂找离忧了! 我准备待到孩子八个月后,我再想办法到人前不着痕迹的露个脸,反正我的人本来就是瘦,加上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小的多,现在五个月,就如同三个多月一般,等到了八个月时,瞒不住也可以推说才五个月,为自己争取那三个月的时间,除非那些人立即动手,否则我这招瞒天过海之计就算成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那般谨慎的算计着时间,却没想到会在孩子才刚七个月的时候,就因为一个小意外暴露在了人前。 这日一早,胎动就有些厉害,所以我便醒的有些早,离忧自从我怀孕过后,跟着我也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我一动他不醒了,小心翼翼的揽着我,轻柔的问道,“怎么了?脚又抽筋了吗?我给你按按!” 我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来到我隆起的肚子上,“小家伙一早就开始晨练了,所以弄得我睡不着了!今天特别有活力!” 他惊讶又惊喜的看着我,满怀激动,“清尘,我可看看吗?” “傻瓜,为什么不可以?”我微笑着想要坐起,他立即体贴细致的扶了过来,在我身后塞上枕头让我靠得舒服些,我缓缓的解开宽大的丝绸睡袍,把整个雪白隆起的腹部都露了出来,那圆滚滚的肚子里,如今正孕育着我和离忧共同的宝宝,那种身为母亲的成就感,已悄是我用一言两语就能够形容的出来的。 虽然从怀他开始,我就基本没睡过好觉,肚子稍稍隆起,我就开始尽量侧睡,因为没有做过母亲的经验,我也是带恐惧和探索,一点一滴的小心呵护着它,希望他平安健康营养的在我肚子里长大,更希望他能同样安全顺利的被我生下来。 在血楼这样的地方,娶亲嫁人都是一件离谱且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有了家,就有了牵挂和弱点,杀手要的是无情,虽然无情未必真英雄,然而无情很大程度上能保命,所以你能想象一个杀手组织都是托家带口的吗?那就不叫杀手组织了,而是一个大宅院了,所以我身为血楼楼主,尤其要居安思危。 若怀孕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的话,那么对我而言,它就是致使的不该,因为有无数的人,等着觊觎着我这张位置,如果失去血娘子的称号,失去血楼楼主的身份,我第一时间就会有生命危险,什么退隐江湖,隐居世外,那是天真的人的想法,所谓江湖,一入,便是身不由己永难离了,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永远让自己更强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和水离忧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人提要归隐之类的话题,因为那无疑是空谈,但是我却有个长远的计划,就是转型血楼! 以血楼如今的威望和实力,即便血楼不再神出鬼没的到处接任务杀人,也没有人敢轻觑血楼,而血楼也并不仅仅局限是杀人赚钱,血楼旗下也同样拥有许多赚钱的行当和产业,这为虎添翼为我要转型做实业建立了一定的基础。 尤其在我得到了尉迟修和莫清欢,以及欧阳流长的信任之后,转型的构想就不再是白纸空谈了,而是具备了真正实施的条件。 我的目标就是用现代的那种典型的黑漂白的方式,把血楼这个杀手型的组织,往商业性的组织过度,自然杀人的老本行是不能被放弃的,因为黑道的成分若全部都退去的话,这也不是血楼了,也不能让那部分只懂长时期以来 杀人的人效忠了! 但是我可以把重心慢慢的扭转到商业盈利为主,黑道杀人为辅的方式上去。也许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但是我有信心和耐心,准备花个十年,甚至十五年更久的时间,我就不信,到那时,血楼还会是今天的血楼。 我这么做自然是一方面出于,为我自己的下一代着想,不想它一出生,就开始血腥的生涯,虽然那残酷严苛的训练是免不了的,但是至少我希望他所受的那些训练,是用来经营另一番天地,而不是用来继承血腥的称号的;另一方面,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血楼更长远的将来发展考虑呢? 杀人者人杀之,这毕竟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有鼎盛必也有衰落,没有永远都笑的时候,否则也不会有‘未雨绸缪’这四个字了,便是要在最好的情况下,也要看到最不好的未来,我这一代之后,我难道还要将这张位置,让给另一个人来继续血腥的灭亡之路吗? 现在是魔长正清,等到若干年后的武林,谁人又知会是何种光景?这种受制于血楼的情况不会是永远的,血楼如果不思改变的话,也总有一天会被群剿而灭之的,我这么做不过是提前预防这一天的到来,我相信只要转型成功,若干年,至少在我的孩子三四十岁的时候,血楼便能完全脱离残忍的杀手组织的称号,人们再提及它的时候,会带着神奇的眼光说,那是一整个江湖的奇迹,人们会争相讲述它的整个转变的过程,然后为此津津乐道,赞叹不已! 而这,便是我的理想!我要做的就是创造未来的一个奇迹! 所以虽然我非常喜欢女孩,但却还是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因为这条路才刚开始,会是个艰难的历程,对女孩来说,那些严苛的训练,实在是太苦了,是男孩的话,经受磨练的程度要高许多! 我想我不是一个太好的母亲,在孩子没出生前,就已经为他定好了今后要走的路,和需要他承担的重大责任,但是换另一个角度来说,谁让他是我薛清尘和水离忧的孩子呢?这便是他该负起的一切,因为惟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活着。 水离忧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的肚子,带着赞叹和无比的惊绝,似乎我的肚子它是一件无与伦比的罕见艺术品一般,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给面子的开始在肚子里活动了起来,先是蹬蹬小腿,然后活动了一下嫌不过瘾后,又开始伸起不手。 水离忧惊讶的看着我的肚右上方的地方凸起了一小块,然后恢复,然后紧接着又凸出一小块,“那,那是。。。” “别紧张,那是孩子的小手在戳我的肚皮呢!不要害怕,你可以去摸摸它,和我们的孩子打个招呼,在我们的家乡,父母亲会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放许多世界名作曲家的曲子,或者是朗读一些大诗人,大哲学家的著作,用来做胎教,为的就是让孩子生出来后,比别的孩子都聪明!虽然我不认为这有用!不过现在正是十十七八周,孩子开始活跃的时候,所以与它互动一下,倒是并无不可的!” 我好笑的看着水离忧紧张的如临大敌的模样,微笑着让他放松。 他却一边试着去摸我那凸起一下团的肚皮处,一边笑的嘴巴都咧开了,那般幸福和满足,我刚看他的笑容,就足以让我忘记心中的所有隐忧和焦虑了,离忧竟然这般的喜欢孩子,真好! “清尘,你看,它缩进去了,它不再动了!”摸彩了好几次后,小家伙终于不再动了,离忧的语气里不无惋惜之感,我忍不住拉过他的手,他顺着我的力道重新躺靠我的身边,我把头移了过去,靠近他怀里,轻笑着,“傻离忧,哪里有一直动的?他活动过后他也会累要睡觉的阿!再说,他要是一直在里面踹来蹬去的,我还有好日子过?” 离忧似乎这才想起来,不由脸半是羞赧半是感动的看着我,“清尘,你辛苦了!谢谢你!” 我眼睛一热,“傻瓜,我们是夫妻阿,身为妻子为丈夫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事阿,谢我做什么?对了,我没问你,孩子以后叫什么名字才好呢!你这姓氏可是很少见的,虽说历来血楼的邪堂堂主皆是以水离忧为名的,不过你却是真名实姓的,所以这孩子该叫他水什么呢?” 我征求着他的意见,说完后,却发现他有些惊讶过头的看着我! “怎么了?离忧?”我一楞,不明白他为什么那副表情,似乎是要哭出来的模样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不由急了,“离忧,我说错什么了吗?” “清尘,你刚刚说孩子姓水?”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道,“当然姓水阿,你是他爹,你姓水,他不跟姓,难不成还跟我姓?再说——,等等,离忧,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让孩子姓薛吧!” 他没有回答,却用力的搂紧我,我感觉到湿润的液体滑入我的脖子,他硬咽着颤抖着,“谢谢你,清尘,我爹爹和娘亲,他们终于可以瞑目了!我们水家终于又有后了!” “离忧,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嫁你为妻了吖,你几时听过孩子随母姓的?不要哭了,让孩子知道了,不宏观世界为它娘我又欺负它爹爹了呢!”我又是疼,又是无奈的给他擦了擦湿润的面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我面前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对他本就有着十二分的怜惜,一见他这模样,就更是不舍了,“快给你儿子取个名字吧!它早就等着了呢!这孩子以后怕是跟着我们会很辛苦,所以名字取个强势些的吧!” 离忧点了点头,凝眉想了好长一会,才征求着我的意见般的说道,“取名‘剡’吧!” “‘剡’?”我轻轻的重复的问道,“有什么含量义吗?” “嗯,有的,‘剡’者,取双火为边,又以刀为旁,有锐利之意,衍生出去便有不可抵挡之意,此其一;其二,人都说水火不相容,我偏以双火这名为他名,也有让他与困境中求突破之意;第三,我们这里所住之地,名为血炎楼,那‘剡’字中的两炎,也有代表这里的意思,要他以后大了也莫忘,我们对他有养育之恩,若是敢对你不好,便是亲生之子,也是照责不误!” 我听着他一个名字,竟然能顾虑到这许多,不由对他更是叹服了起来,也觉得这名无论从含义和气势上来说,都堪称上等,便立时点了点头,“就如你言,不论男女,皆名为‘剡’,水剡,听起来还是很动听的!以后小名就叫剡儿吧!” “其实叫薛剡也很好听!”他看着我的眼,突然间有些忧愁的道,我知他是喜欢孩子,想要更多的孩子的,然而我们目前的条件,能不能安全无忧的把这个生下,所担的风险都是很大的,更别提不神还要生第二胎了,所以我们都清楚,除非血楼不再是血楼,否则生第二胎的机会绝对不可能再有,也绝对不允许再有身孕,因为博命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 “叫薛剡才不好呢,‘薛’字笔画太多了,也不易写,‘水’字就好写多了,再说,你是他爹,他自然是要跟你姓的,跟我,我还不要呢!一大早就调皮的踹我,以后就尽管折磨你爹去!” 我皱了皱眉头,揉了揉鼻子,故意装出一脸嫌弃的对着肚子道,其实这孩子从怀了他开始,便乖巧的没让我遭过什么罪,即便是孕吐的反应,也是因为被‘黄鳝’给勾出来的,也不过吐了几天,就恢复了,更别提抽筋之类的更是没有过,唯一的我睡不着觉,也是出自我自己的内心的担忧,其实与它是无关的,如今天这样一大早就如此胎动的情况,以前也都未有过的,所以说实话,这孩子算是怀得很让省心的,不过如今为了逗离忧开心,也只好让它背背黑锅了! 水离忧果然笑了,“清尘!你吖!” “我怎么了?”我对他笑的一脸开心。 他凑过头来,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却不再说下去,只是带着嘴角很深很深的笑意,轻问,“起得太早了,再睡一会可好?” “嗯!”我刚点了点头,门口却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顿时坐直了起来,“是清欢!” 离忧的神情也顿时严肃了起来,双手轻轻的按了按我的肩,“我出去看看!” “等等,我和你一起起来,清欢没事不会这一大早就过来的,什么急事不能等到了邪堂再与你说,现在来说明事情一定很紧急!” 的确我的这番话,想来正是让离忧担心的事情之一! 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春天步伐却还没有完全到来,气候还是很冷,离忧也没有多磨蹭,立即给我披上厚重的外袍,确认我保暖后,才快速的套上床头的淡青色长袍,此时莫清欢也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口,并没有开口,我想他也定然听到了我们的整装之声。 离忧扶着我在桌子边坐下,才快速的去开了门,走向外间,不多时,莫清欢便带着一身露水的凉意,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模样可不像是刚刚从他的清居走过来,而像是赶了一夜的路一般。 “清欢出了什么事?”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娃娃脸的莫清欢此时脸上竟然连平时一点的笑意和轻松都没了,“主上,昨天我接到了轮回使的暗召,我连通知都没来得及通知主上,现在欧阳流长正在向轮回使汇报情况,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我立即来向主上汇报,现在就必须立即回去,主上,怎么办?” 我一听‘轮回使’三个字,也有些头疼了起来,我道今天一早小家伙怎么就动得这么历害,原来是在给我预示了,看来今天无论如何这怀孕之事,绝对是瞒不住了,水离忧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我微微敛了敛眉,“无妨,既然躲不过也没办法,你赶紧去吧!轮回使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别让他们发现你来过我这里,离忧,你赶紧去把尉迟修给我找来!” 莫清欢还是很担心,不过他一想我也说的对,他来报告这件事是秘密的,不能让轮回使们知道,所以他也不好多作逗留,几乎立即就转身出去了,而水离忧待莫清欢一走,立即忍不住皱眉了,“那群老东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该死的!” 我本还有些忧虑的心,在听到他忍不住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居然放松了大半心弦的笑了起来,“离忧,你跟着我学坏了,居然也开始说‘该死的’这三个字了!别担心,没那么严重,也许只是过来看看,毕竟他们没有其他方面的权利,你先去把尉迟修找来,不管如何,我们要做好完全的准备,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了!” “清尘,你不会是还要与他们动手吧!”水离忧的表情明显急忧了起来。 我不肯定的摇了摇头,“离忧,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也一定非过不成,否则,我、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抱括玉莲儿在内,都会有危险,别耽误时间了,去把尉迟修请来,万一要动到手,我也需要知道,我能施展到什么程度!” 水离忧他满口的欲言之语,却还是立即往外亲自去找尉迟修了,我刚有些烦躁的在屋内开始走动。 该死的轮回使,果然是一群老东西,竟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这里,要我相信这是他们的突如其来之举,我还真的不相信,怀疑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了鬼,通知了这群老东西,否则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来了? 还只传了欧阳流长和莫清欢去迎接,明显有试控底线的意思,而我,若非他们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出现,都差点忘记了血楼还有这么一外独立于血楼之外的职能使者堂,这个堂就叫做‘轮回堂’,堂内的成员都只有一个统一的称呼,那就是‘轮回使’,他们的职责只有很简单的两项,第一项就是,他们有权利每隔若干年,就来对现任楼主的各方面能力做一个综合评估,也就是说评判是否有资格继续做血楼的楼主,同时他们也有权利行使下一任楼主和邪堂堂主的人选推荐。 而楼规规定,所有人包括楼主在内都必须无条件的遵守这一规定,不得有异议,除此之外,轮回使没有任何干扰和行使其他命令的权力,也不出任务,平时也不出现在血楼,没人知道他们各自是什么人,每一任轮回使的人选就和挑选楼主的影卫一样,是完全秘密的没有痕迹的! 所以现在可见我头疼的程度了,因为这意味着我现在只能用实力让他们滚蛋,而不能用其他方式让他们消失,因为他们已经来了,在沐倾城成为血娘子的十四年里,他们也只不过来过一次,却在我成为血娘子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出现了,我真不知道该说我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我不知道最初的血楼楼主为什么会有这样规定出现,就像没人知道,为什么每一代血楼的邪堂堂主的名字都要叫水离忧一样。 不过按照现代化的管理方式来说,这样的设置就像是董事会的功能是一样的,对于一个大型的集团机构来说,有这样的职能机构存在绝对是一件必须和有用的事,然而现在的血楼‘董事长’正好是我,而血楼这个‘集团’却是容不得我有任何一点点闪失的,所以对于这个时候这群‘董事们’的可能插入,我很是感到几分不安,他们若是只来看看还好说,若是真的要对我的能力进行评估的话,少不得我就必须在楼中众人面前与他们动手,而如此一来,我的肚子是绝对藏不住了! 这次之后,我若安然无恙,我也绝对要把这些老东西处理掉,因为以后血楼就不需要他们了,血楼以后我要传给我的儿子,儿子之后还会有孙子,我要血楼成为家族之制的世袭机构,所以不会再需要他们扒荐新人选,也自然不需要他们所谓的综合评估,老东西就该在家颐养天年,这个时候跑出来不是诚心招人恨吗? 正在阴霾之间,尉迟修和水离忧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主上,听说轮回使来了?”他也明显一脸担忧。 “嗯,找你来就为这,我现在要给你我准话,我现在能不能与人动手,若是动手的话,最高能用到几成功力,你也该知道,我输不得!” 也许是我沉重的脸色感染了他,尉迟修立即坐了下来,伸出了手,我也立即坐了下来,把手递给他把脉,水离忧则也一脸凝重的看着尉迟修。 好一会,尉迟修收回了手,没有给我保守的回答,他知道我不需要,这是博命,不是比武,“主上,小主子生命力很强悍,紧紧的依附着主上,现在才七个多月,离生产还要有一段不短的日子,主上要与轮回使动手并无不可,不过尽量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摆平,属下建议您博一把,不要有所顾忌,尽管全力施为吧!” “尉迟,这怎么行?”刚听尉迟修说完,水离忧就急了。 “离忧,这是最保险的说法,上一回轮回使来的时候,你还没有坐上邪堂堂主的位置呢,所以你不知道他们武功高到什么程度,但是我却是亲眼见过的,虽然当时我也年纪不大,不过好歹那时我已经在血楼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是跟主上单打独斗,而是群攻,那一套合击之法,他们是练过上千上万回的,几乎无懈可击,主上您应该还是有记忆的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血娘子残留的记忆里,那第一次的综合评估她可是一下重创了八位轮回使,才奠定了她这么多年稳固的血楼楼主的位置,而这一次,我又有几分把握呢?经过了十来年的修炼和精进,谁的进步都可能是一日千里,更何况如今有了身孕,这一战不博都是不行的! 我和水离忧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离忧也只有沉默了起来,我却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只是问道,“尉迟,那些都不要说了,你就只要告诉我,我若全力施为,最坏的结果会如何?” 尉迟修静静的盯着我的眼睛,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早产!”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扶着腰站了起来,水离忧看着我的眸子里那种难过和无力看的我好心疼,但是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退缩之语,只能安慰他,“离忧,你放心,我薛清尘的孩子不会这么没用的,之前还踹我那么用力,就说明他早就想和我一起对付坏人了,你会为我和孩子自豪的!不要心慌,要知道他们很有可能弃我而与你动手的,你是邪堂堂主,评估你的能力也在他们的权利范围内,所以,不管是我们中谁人与他们动手,都不要让对方为自己担忧,明白吗?” 他神色敛了敛,也露出坚毅之色,“清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输的,非但如此,这次过后,我要这群老东西,再也没有出来兴风作浪的机会!” 果然不愧是我的男人,想法和打算竟然都与我如出一辙,我不由笑了起来,“离忧,好极了,我也正有此意!” “主上,这是生元丹,动手前把它们服下,会让你在一个时辰内爆发力比往日增强数倍,不过记住药力只有一个时辰,虽然这要求难度高了点,但是您要尽量在一个时辰内把那群老东西给摆平才好,否则越往后打胜算就越低了!” 尉迟修也跟着我们说‘老东西’三个字了,我微微一笑,自信的接了过来,猜想这东西就是类似于现代的兴奋剂了,对孩子怕是有一定的伤害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了! “嗯,尉迟你去吧!”我挥了挥手。 尉迟最后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的走了! 离忧走了过来,有力的抱住我,呼吸着,“清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傻瓜,对你老婆我没信心吗?我可是血娘子,几人敢捋我的锋芒?把斩天剑给我擦亮点,看我如何护卫我们的家!” 我也拥着他,知他如今情愿代替我,也不想我与人动手,他心里的忧又岂止面上这一点?然而没有办法,我才是血楼楼主,所以这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战役,他帮不上忙! “我希望他们挑的对手是我!” “挑战的对象若是你的话,我也是不得不出面的,总之今天这孩子的秘密保不住已成了定局,与其让有心人有期待,不如就让我一次绝了他们的念,我要让整个楼人的人都看看,怀不怀孕,我依旧都是让人震慑的血娘子!” “清尘,对于这一点,我从无怀疑!” 他凝视着我的眼,眼里全是对我的信任和赞赏,那崇敬中带着深爱的目光,让我和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有他这一句话,我就什么都够了! 果然当我挺着明显隆起的腹部,出现在演武场时,所有人都惊骇了,尤其是林萍踪和秦向阳,他们的表情宛如见了鬼一般,失态的指着我的肚子,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主上,您,您——” “如大家所见,我怀孕了!”我温煦的微笑着,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说出的这个消息是多么震撼他们的消息,同时扫视四周的眼,不意外的看到众人的表情,若复杂,若深沉,或若有所思,或面无表情,每个人的心里打的都是不一样的主意,不过没关系,我允许他们如此,等到今天之后,我会让他们已前萌发的,和正准备萌发的妄想,全部给我收回肚子里去。 水离忧同样一身玄色深沉的制服,垂手站在我的身后,清冷的脸上眼中没有半丝外露的情绪,我暗暗放下了心,离忧在面对大场面时他依旧是那令人生畏的水离忧,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轮回使参见主上,主上多年不见,风姿更甚从前了!”依旧是八位轮回使,每人脸上都带着面具,身形高矮胖瘦都相差无几,站在一起,乍看,还真是无化轩轻,不过从他们面具下露出的些许皮肤上还是看的出,他们的年岁都不小了。 想也是,十多年前,他们就已经是五六十的人了,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也该又老许多了,不过从精瘦的身杆来看,这些年武功可是半分没落下。 我微笑着,微微拂了拂袖子,“八位使者也同样精神换发更甚从前!今天既然来了,便定是为考察评估实力而来,本座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不知八位使者今天是打算评估本座还是评估水堂主,或者是两个都要评估一下?” “不敢托大,今日属下等只想和主上略微切磋一下!”八人同时躬身一礼道。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我若是没怀孕的话,他们动离忧的几率明显要比动我大得多,毕竟十多年前的那一战,相信他们和我同样铭心刻骨,但是如今不同了,看到我隆起的腹部,他们不是笨蛋,自然会懂得挑软柿子捏!可惜,我今天会让他们知道,一日不见就当刮目相看,何况十年,变化何止一个天地? 我上前一步,水离忧默默的退了一步,没有多言一字,也没有用担忧的目光看我,而是冷静清冷的注视着我对面的八位轮回使。 我伸出一只左手,举到空中,顿时,所有的人员都往后退出去三丈有余,整个可容纳数千人的巨大演武场的中间就全部空了出来。 我如一把剑一般的站在中间,“几位请吧!” “主上,请恕属下们得罪了!”这话一落,几乎同时,八人的八把长剑就已经从腰间被弹出来,十年不见,他们八人竟然又练了软剑的合击之法? 我从容而立,待到剑光扑面前,才一腰,回旋。 低头相就间,银白色的一把长剑,就从我的红色水袖中飞了出来,伸手握住,同时人也弹地飞起。 软剑伸展性和韧度都绝佳,加上使用它们的人又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无论是对战经验,不是内力底子,或者是外门工夫,这八位轮回使都堪称已入臻境,对付一个都很吃力,更别说一下子承受他们四又的同时攻击,我所承受的压力感可想而知。 但是尉迟修说的对,这不是比武,这是博命,所以我不能有一丝丝迟疑和停顿。 在与魔域的那一战中,充分的激发出了我的本性中的杀伐因子,再加上血娘子本身这个身体,对血腥的敏锐和异常的追求,所以在面对着这八位里轮回使时,我的暴虐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觉得身体里似乎有无数的力量等着我取用。 近八个月的肚子,没有让我在腾挪闪躲的过程中有丝毫的不便,剑光所至处无不带着开天辟地的戾气和暴击,配合着斩天剑的优势所在,一时间几乎根本无法靠近我身边三尺距离,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因此沾沾自喜,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能把他们重创,我便失了胜利的机会,所以在取得先机之后,不曾有半丝停顿的我,便借着这所向披靡的气势,的与他们和超常挥发出来的强劲内力,直接以一对八的与他们短兵相接。 巨大的内力相撞间产生的巨爆炸力,在演武场的上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大响声,我们的身形所飞过之处,随着我们的地面也早就被炸出无数大坑,所有的人群随着我们的移动而不断的往后退,剑与剑刃之间直接摩擦时产生的蓝色火光,在空中形成好看的亮点。 我仗着斩天剑绝佳的先天优势,冷冷一笑间,更加一把力,左掌也同时出其不意的往最靠近我的一位轮回使击去,人的本能反应有时是一个奇怪的特点,大部分时候能救命,但是也会有相反作用的时候,好比现在,我那一掌根本没有带上任何内力,所有的内劲都在右手剑上,哪里分得出内力给左手,所以这不过是诱敌之计,然而我的效果达到了,那人本能的往后一躲,手下略微放松间,这一头,我已经听到了软剑断裂之声。 没等他们撤身回护间,我的斩天剑已经毫不留情的从他们一排八人的胸前,用力的挥了过去,顿时八条身影同时落向地面,而因为剑来的实在太快,等到快要落到地上前,他们八人胸前的伤口处才开始喷出汹涌的血流。 而我此刻已经横剑落到他们面前三丈外了,还正一步一步的往他们逼近,八人同时抬头看向我,因为他们脸上有面具,他们的表情看不全面,不过那眼中的惊惧和嘴角的颤抖却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我并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就如地府夜叉,再世修罗般令人可怕和感觉残忍,还是后来许多年后,我问起林萍踪当年为何对我投诚时,他对我提起这一战,说从见到时我的那一刻面容后,他才确定了他以后这辈子都不会生出半丝背叛我的心来,我这才知道,我无形中清弹了大家对我可能的推翻举动,原来是出于这一战时我的表情,这是后话,提过便算! 此时的我,只是一步一步的接近,决定如果他们不求饶的话,我就杀了他们,永绝后患,我不需要有所谓的轮回使,来随时行使他们的谓的权力,既然这是我的生活了,那么我就要自己作主! “恭喜主上,功力更甚十年前,主上如今的武功刚至最鼎盛的时期,未来十五年内,不会再有人能超越主上,恭喜主上!” 就在我的剑离他们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时,八人已经忍痛单膝跪叩在地了,口中高声的诵读以上那番话,那响亮的语声,我确信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因为几乎同时,演武场的四周都传来的巨大的跪叩之声,“恭喜主上!属下等永远效忠主上!” 我冷冷的笑了一笑,终于有点体会到电视里的东方不败,为什么喜欢那么多人跪着对他喊‘东方教主,武功盖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我虽然还不至于自大到那种程度,不过被这么多人同时跪着,敬畏着的那种感觉,不得不说还是好爽的。 肚子里小家伙,不知是在抗议我这么用力的折腾了它,还是在为我庆贺,此时也开始了了的‘剧烈舞蹈’,踹的我实在有点疼,我忍住想要蹲下来的欲望,面色冷静的站在那还在不断流血的八位轮回使面前,“都怪清尘下手失了分寸,累得八位便者受罪了!” “主上!”八人同时叩下一头,求饶意味已再明显不过了。 我这才把剑反手收好,“几位使者是留在楼中修养一阵,还是——” 话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他们已经接口,“接照楼规老朽等不能留在楼中,所以多谢主上垂怜,老朽等告退了!” “既然如此,尉迟,给八位轮回使上一下药,然后送他们出楼吧!”我转身扬声道。 “是,主上!”尉迟修此时才走上前来,与我交换了一个我们彼此都明白的眼神。 而我的离忧直到此刻,才敢走到我身边来,每一次在人前主动牵上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他手心刺骨的冰凉,知道他表面虽然冷静不惧,实则内心担忧至极了。 我其实浑身也是冷汗,不过却不是怕的,而是被肚子的小东西给踹的! 然而我要做的事情却还没有完,仰头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人,“大家今天也已经看到了,我薛清尘现在的确怀有身孕,不过若是哪个以为我会因此变得好欺负,就不妨来试试,本座随时在血炎楼候教,不过丑话也要说在前头,若是失败落到我手里,我一贯的手段,你们也知道,到时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属下不敢!”又是响亮的声音,震的地都仿佛在摇晃。 “哼,但愿是真的不敢,全部退上吧!”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是,主上!”顿时,偌大的演武场很快的就走的全无一人了! * 我几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水离忧,才得以一步一步的走回血炎楼的,旁人看在眼底,只会觉得我和水离忧是感情太好其实哪里知道,我每走一步都觉得痛得不行,果然动手时太全神贯注,还不觉得,一旦结束,才知道之前自己有多用力。 内室。 “主上,如属下所料的,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出现了,您,有心理准备吗?”尉迟修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后,神色严峻的道。 此时,我已经痛得整个人都有些痉挛了,“你是说孩子要提前出来了?它才七个月,不行阿,太早了,这里的设备不行,没有保温箱和紧急救助仪器,孩子会不行的!你就不能想方设法再保我一个月吗?哪怕下个月再生,也好过现在让它出来!” “不行,主上,必须现在就让孩子出来,否则会胎殆腹中的,属下之前回去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所以现在生,才有保住他的希望,晚了,怕是真的要出事的!而且主上您也会有危险,大爆发力的使用内力,您很可能在一会的生产中没有力气,主上,您可千万要挺住阿!” 本就担心的不行的水离忧在听到这话后,更是紧紧的握紧我的手,冲着尉迟修第一次吼道,“该死的,尉迟,别再废话了,清尘,既然孩子要提早出来,便让他出来吧,相信它,相信它和我们一样坚强,也请你一定要努力,不要离开我!” 我凝视着他有些发红却没有哭泣的眼睛,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离忧,你放心,那几个老东西我都打发了,还怕对付不了这个小捣蛋鬼?尉迟,你这家伙到镀有没有为女人接生过?” 尉迟修其实也一脸的汗,门外,莫清欢和欧阳流长守在外面,怕我不放心的对着里面道,“主上,您放心生产,外面有我们呢!” “娘,你要努力,我还等着做哥哥呢,娘——”不知道谁通知了玉莲儿,少年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心的硬咽,在门外喊着。 “放心!是女人都会生小孩的,你们用不着担忧!”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想要缓解一下这太过严肃忧虑的气氛,可惜似乎没什么用,竟然一个都没有笑。 “主上,我没给人接过生,不,不过总是个大夫,所以多少还是知道的,现在属下,要要脱您的裙子和裤子了!”尉迟修一边结巴,一边尴尬的看向我和水离忧。 “X的,你是大夫,你还磨蹭什么?我被你看的人都不介意了,你红个X脸阿! ”我忍不住脱口就骂了两句脏话,真是太罪过了,这辈子不还没有这么粗鲁过呢,只是实在是太痛了!原来女人生孩子竟然会这么痛的,怪不得许多人愿意用剖宫产也不愿意自己生了,可惜这是古代,我实在不能要求太高了,只希望这提早出生的小家伙,不要有什么地方发育不健全才好! 侍女把热水一盆一盆的端进来,屋子里也摆放了好几个暖炉,就是怕孩子万一生下来,会因为室内温度不够而受到冻,离忧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那凝紧的眉头,痛苦的表情,仿佛承受疼痛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一般。 曾听医学报告说过,有男人看过自己的妻子生小孩后,竟然从此不举了,因为那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他让认为妻子会那般痛苦都是他作为丈夫的错,所以我也很担心离忧看了后也会受到刺激,不是没叫他了出去过,可是他坚决不肯离开我半步,坚定不移的握着我的手,跪坐在我的床边。 我又感动,又担心,不想让他认为我很难受,我尽量更多放松,更多的用力,却坚决不容许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音来,感觉着尉迟修的手分开着我的双腿,在我的子宫口试控着扩张度,“主上,快了,您再多熬一会儿!要是痛就叫出来!” “清尘!”离忧不停的吻着我的手,我想我现在大汗淋漓的模样一定不好看,可是他却还是用那专注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不停的唤着我的名字,吻着我的手和脸,我很杨摸摸他的脸,亲吻他,告诉他不要担心,然而我却不得不在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和宫缩间,运用着我为数不多的力气,心里更是把那几个老家伙给恨了个半死,若不是他们,我的剡儿可以一直安全的待到足月,我也不用这么担心这么恐惧,这么痛苦的在这里生他! 我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我需要从离忧的眼球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尉迟修的声音听着宛如天际,不断的让我我用力,再用力,我觉得我已经用够了全身的力了,可是那个折磨人的小家伙就是不愿意出来。 离忧紧紧的咬着下唇,不断的给我擦着汗,想要对我微笑,却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像个快要大哭的孩子了,我的眼里也热热的,在我实在累的想要睡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一滴泪滑出了眼眶,我顿时如惊醒了一般,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危险。 而此刻尉迟修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主上,用力阿,快要出来,只差一点点了,主上!” “清尘,求你了,再努力一点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别在这个时候放弃阿!”离忧的声音带着颤音。 是阿,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难不成不不要折在这生孩子的小事情上不成?是个女人都该生孩子,我自然也不能例外,用力的咬紧牙齿,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给用上了,口中都已经感觉到了血夜的膻腥味—— 终于感觉到了一个滑溜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挤了出去,然后是尉迟修惊喜的声音,“主上,生了!” 孩子并不嘹亮的哭声此刻才微弱的响了起来,我听到剪刀的声音,也听到了水声,更感觉到了湿湿的液体沾染到了我的脸上,而我却在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秒,不在想早产的孩子果然连哭声都比一般孩子要弱! * 再次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室内明晃晃的烛火摇曳着,房间也发生了大变化,几乎都用厚厚的布料,把可能会进风的地方都满上了,空气中也感觉暖洋洋的,我的身上身下也全部换上更厚实更保暖的铺盖,离忧就趴在我身前不远的地方睡着。 而另一边的椅子上,尉迟修手里还抓着捣了一半的药糟子也睡了过去,我自然不会以为这还是我生孩子的那一天的晚上,这一觉自己都感觉睡的很长,少说也该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想要搜索孩子的所在,却在微不轻意的一动间,惊醒了水离忧,对上他惊喜温润的眼,关切之语立即扑面而来,“清尘,你醒了?饿了吗?参汤还热着先喝一点好吗?” 而水离忧一说话,尉迟修也立即醒了,几乎同时放下药缸子就走了过来,“主上,您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整整两天一夜了,不过也好,耗力太过,这般睡有助于您恢复身体,您现在感觉如何?” “很好,除了感觉有点无力和酸疼外,其他都不好!离忧,孩子怎么样了?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我才不关心这个,我现在就想看看我提前生出来的小东西长得什么模样。 “是个男孩,他很好,刚吃过,在床后面的小间里呢,尉迟说不能让他太吹风,所以那里面弄的晚暖和了一点,很像你!” 担到孩子,离忧的表情明显更柔和了起来,那语中的满足和喜悦简直不能用简单的话语来形容了。 我不由笑了起来,“才一丁点大的小家伙,看得出来像谁了?我睡着了,你们喂它吃了什么?” 离忧脸微微一红,尉迟修却笑了,“主上,您睡的太熟,小主子吃您的奶,您自己也不知道吧!不过我可没偷看,是离忧抱着不主子解了您的衣裳哦!” 尉迟修的话让我顿时也失笑了起来,“你要敢偷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喂黄鳝去!” “别,别,主上,属下错了,您可千万别再担那东西了!”尉迟修的脸顿时也垮了下来。 离忧对他为何会听到黄鳝就怕成这样,并不了解内幕,只不过看到尉迟修的脸色实在精彩,便也忍不住随我笑了。 我看他们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黑眼圈,也知道这两天他们其实了不太好过,不由收了笑,轻道,“有没有粥,我饿了!” “有,新鲜牛肉末猪肉末一起熬成的米粥,已经粘稠了,现在喝正好!”离忧听到我要吃,顿时起身往一边的小炉子走去。。。 * 五月份时,小家伙已经两个月了,脱去了最初的瘦弱模样,此刻的它,圆圆润润的双眼,泛着水漾的光芒,已经有些粗壮的小胳膊小腿,也有精神的上下伸踢着,小小的鼻子小面,爱笑的嘴,总是时刻咧开着,露出上下什么都没有的牙床,那乌黑的头发长得倒是很快,完全看不出是个才出生不到两月的早产儿,躺在摇篮里的他,总是随时对着任何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露出新奇的眼神。 现在包括林萍踪在内的其他所有的堂主阁主,几乎都忍不住看到他,就想抱他,每次若是来找我汇报问题,如遇着他在一边的摇篮里的话,总是会报着报着,就思绪走神到对着他发笑,几次过后,我便不再容许他们来血炎楼汇报楼务了,让他们各自解决,大问题了再到邪堂去找水离忧。 托他的我似乎一下子在楼众的心目中人缘好了起来,什么珍惜少有的宝贝玩意,都络绎不绝的抢着往我这楼里送,言明都是说送给小主子的,我让金阁阁主来统计一下后,竟然比三年来血楼营收的总和还多,把我气的牙直痒痒,这群该死的家伙,各自的小金库都藏了不少阿,若非这一次,我怕是真以为他们都兢兢业业的克已奉公呢! 回头一想,也不笑了,能让这帮生死都只顾自己利益的人,把心爱的宝贝心甘情愿的拿出来,已算是天大的有耐了,而在这一点上,我的威慑力显然还不如他呢! 轻轻的抱起刚刚睡醒了小家伙,含着手指的小嘴,先是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便睁开漂亮的眼睛,接着便是男女通吃的超可爱笑容,看的我心里一暖,离忧说这孩子像我,而我看,除了鼻子之外,无论是眉眼,脸型,无一不像离忧的缩小版,只是那双眼睛比起离忧的清冷,就显得未免多情了一些,估计以后也是个会让女人伤心的主。 身后一双温暖健壮的手臂揽上我的身了子,在我的耳边轻吻了一下,“我回来了!” 我侧过后,回吻了一下他,“这么早?” “想你和剡我了!”他稍稍垂下眼睑,然后微有几分脸红的还是说出了口。 我轻柔的笑了,作为奖励,我又在他的脸上印下了好几个响吻,自从我让他每天必须把心中的感觉都说出来之后,他虽依旧有些内敛,却总是比从前好了很多了,喜欢和想念之类的话语,也不再拘泥着从前那般闪躲,偶尔也会偷袭般的亲吻我,然后带着一脸轻快明朗的笑容和孩子一起对我笑。 虽然日子依旧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该忙碌的时候,依旧忙碌,我们甚至已经恢复到每天花至少两个时辰以上的时间,用来练功精进,然而细思起来,因为有了一个家,因为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其实变得更密不可分了! “我们也想你!”依偎进他怀里,与他共同看着夕阳落下,生活在继续,我们在前进的不伐也不会停止,此刻的幸福不是尽头,还有更无尽的美好在前方等我们!————————————完———————————— 正文 番外卷 之 水离忧 (一) 更新时间:2010-11-9 23:12:08 本章字数:8924 我叫水离忧,血楼六堂之首的邪堂堂主,今年二十四岁。 从我第一日入血楼起,我已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 进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天生愿意进来的,然而进来后的人,却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 因为除了这里,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即便要死,也要死在这里才算安心,因为即便所有的人,都冷血无情到不管别人如何,但至少在人死后,总是有人为你埋骨一回,而我便是在这等待死亡。 接连出了好几次棘手以及的任务,我的功力已经几度重创,被耗损的七七八八了,若非尉迟修偷偷拿药丸吊着我的底气,此刻身上怕是这仅剩的三成都保不住。 血楼对有功的下属从来不吝啬赏赐,举凡珠宝珍奇,神兵利器,美女豪宅,然而对于没用的废物,也一贯是不留的。 而我,如今一个只剩三成不到功力的邪堂堂主,自保都尚嫌不足,如何还能压得住手下? 况且即便不用我再出任务,我如今这虚寒的身子,怕也压不住堂内这般多的事物,迟早也是要呕血死在此地的,对这一天的到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大仇早已得报,残身留着也不过是为了尽最后一点绵薄之力,为这血楼,为主上;虽然这十年来,我几乎已经是用命在拼着每一次任务的完成,然而我依旧感激血楼给了我复仇的能力,所以在我了却我的家仇后,我便立志要为血楼尽忠到最后一天。 我学武时已经比别人晚了许多,又因为天生体质不太强健,学不得太强劲的外家功夫,于是配以阴柔内力的无形真气便成了最适合我习练之术,把内力运与乐器之间,以音杀人,多少年来,楼中成为一绝的也仅此我一人而已。 而这样的惯用内劲的最大缺陷便是遇到内劲比我更强盛的对手时,容易自伤,这也是我的内力到如今只剩不到三成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我不用等到自己呕血不支的那一日了,也许今天过后,这世间再也没有我了,而会有另一个叫水离忧的邪堂堂主,重新替代我的存在为血楼效命! 因为有人竟然胆敢暗算主上,背叛血楼! 而这人还正是归我手下管辖的六阁中的铁阁阁主! 当我们看到主上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回到这里时,我的心里便已经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主上惯来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她和这血楼的每个人一样,都是警觉而敏锐的,这此中了暗算,若是死去,自有许多的人要争她那张位置,若活过来,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个阁主怕是都难逃连带责任! 所以此刻,我和其他五堂堂主,以及十二阁的阁主,都跪在这里等待主上却毒起来! 噢,不,我说错了!正确的说应该是十一阁的阁主,因为铁阁阁主已经死了,尸体如今正吊在广场上的矮秆子上,任野狗撕咬! 所以我料想待主上醒来,我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能落个全尸,便已是主上对我的恩典了。 身边的尉迟修偷偷的用手碰了碰我,约莫是想安慰我,我心中勉力一笑。 在这血楼之中,若说有人却有几分真心的待我,这人便是尉迟修了。 他比我早两年进了血楼,一身医术,江湖他说排名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排第一,比他的医术更高明的自然是他的毒术。 我本是无法进楼的,血楼不要无用之人,十年前的我虽薄有基础,然而对于精英荟萃的血楼来说,那样的我如同一只小蚂蚁般可以随手捏死,是他——尉迟修,跪求了主上,救下了我一条命! 所以对于他,我虽未把他当成恩人,却也多少当他是朋友了,只是这话在血楼里是不能说的,因为这里的人没有朋友,也不能有朋友。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血楼的传奇,以一个几乎半残废的身躯,爬到如今邪堂堂主的位置,而这中间的辛苦几何,又岂是别人眼睛能看到的? 然而也没人敢不尊重我,毕竟这里是靠本事吃饭的地方,每个人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在我强盛的时候,谁又敢靠近我身边? 相反,当我脆弱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我以代之,所以我的功力尽管只剩三成,我却还不得不浪费一成用来维持我的气势,以便不让人发现我其实已是强弩之末。 唯一知道这件秘密的人只有尉迟修,此刻的他怕也是料到了我的命运,所以在为我担忧吧! 只是他不知道,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至少能在这个时候死去,也好过我不知何时会再出任务,然后死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曝尸荒野! 在这里,好歹尉迟修会为我收尸的,所以我并不害怕,只是这样的心情我无法告诉他罢了!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我也不想去深究,我重视他这个朋友,就如同他重视我一般,只是我重视他的方式是更多的远离他一些,尤其是此刻,我已是待罪之身,更是不想因此连累祸及于他。 只希望一会主上醒来问罪之时,他不要为我求情,这是我唯一所愿! 许是我的沉入心思太多,等到那条带着寒光剑影的身形,凌空跃向主上所躺之处时,我几乎牙眦目裂,那是锡阁阁主王云阳! 飞身想要截下他的身子已是来不及了,而我见到那条身影后,便断定自己连最后一丝生机也不会有了,因为这锡阁阁主也是我管辖下的六阁之一。 而就在此时,那床上绝艳的身影,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从容起身,玉指轻夹,然后须臾间,指尖一弹,王云阳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后疾飞出去,喷出的血划成一道抛物线。 再不敢有任何迟疑,我和尉迟修以及身边的其他所有人,几乎同时飞身而上,擒下其实已经重伤到离死不远的王云阳,然后再度跪的整整齐齐。 “主上,属下该死,保护不力,让主上受惊,请主上责罚!”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本能的响起。 “主上——”我听到身边的尉迟修焦急的喊了一声后顿住了,心里便大不安,我自己已是万死之身,何必再连累他呢!只希望主上不要因此责怪他才好,好在尉迟修总算在紧要关头停主了,想必也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主上,而不是别的人! “抬起头来!”我听到一声略微低,却清脆的声音,是主上的声音,可是似乎又带了以往主上不会有的那种音尾,感觉非但不严厉,似乎还带了几分趣味。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从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我无暇去观察别人是否也和我一样有些害怕,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然而我却没敢迟疑,几乎立即把头抬了起来。 虽然没有躲避主上的眼睛,可是却也掩不住我内心的恐惧,这些年里,我见过主上无数次,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慌张的。 因为她的眼神让我感觉又熟悉,又陌生,还带着几许我体味不出的意味。 下一秒,主上竟然用她的手托起了我的下巴,就像楼里其他的阁主有时对待主上赐给他们的美女一般,我该为这个姿势感觉屈辱,可是我却只感觉到害怕。 我不近人的体质只有尉迟修知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并非是天生的不近人身,十岁以前,我还和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若非出了那件事之后,我又如何会变成现在的我? 这十年来,唯一近得了我身的也仅只一个尉迟修而已,而这也仅仅是指他能比别人靠我更近一些罢了,肢体上的接触还是相当排斥的! 像主上如今这般类似轻薄的举动,若换别人在做,我定然早让她身首分离了,然而现在托着下巴的人,是我又敬又怕的主上,所以即便我再难受,我也不敢让自己动一下! 主上挥退了其他人,独留下我一个,说不害怕是假的,任我杀过再多的人,对主上浑然天成的威仪,我依旧心生恐惧,之前那个王云阳怕是从此生不如死了! 而主上,又准备如何处置我呢? 我看着她懒洋洋的躺进窗前的软榻,然后朝着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立即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想做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迟疑了一下,终于暗暗咬了咬舌头,走了过去,在她的身前再度蹲跪下下! “给我捏捏腿!”她说,而我则彻底愣住! 直到接收到主上那熟悉的冷厉眼神,我才如梦初醒,然而这辈子,我拿过剑,弹过曲,杀过许多的人,就独独没给人按摩过,然而主上的命令不容置疑,我一边揣测着主上为什么不杀了我,一边僵硬着把手放到了主上着着白色长袍的腿上。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僵硬,原本以为喉咙口会泛起熟悉的那种酸液,好在却是没有,否则若真的在主上面前呕吐出来,自己一条命反正已经死不足惜,连累了尉迟修便是我的罪过了! 我不敢移动位置,就僵硬着一直按着主上的小腿,我的手指虽僵硬,手下的小腿肌肉却是放松的,主上甚至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我的按摩,又带给我另一种惊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主上折磨我的另一种方法,从来主上想要一个不得好死的时候,总会有许多的方法和手段,让那人后悔来到人世走一遭。 而她现在让我做的,也许便是为了让我产生更深的恐惧,然后再狠狠的处置我! 可是不多久,我便发现她更放松了,后来居然睡着了,我有些发愣的足足待了一盏茶工夫忘记去按摩,主上她也没发现,反而当我从怔愣中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冷汗湿了背,我竟然在主上面前走神了!真是该死! 几乎立即我又重新开始按摩,也许是因为她的睡着,我的心弦比之前要放松了些,虽然还是提心吊胆居多,却总是能喘上一口气了。 偷偷边打量她,边按着,以分散我脚下已经跪得发疼发麻的膝盖传来的痛感。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接近一个人,哪怕与尉迟修在一起,也不曾这么接近过,而其他近过我的人,都是在我杀他们的时候。 主上她睡了很久,足足两个时辰,走廊的灯笼已经被轻手轻脚的全部点燃,挂了起来,书房内的墙壁上因为嵌有一颗夜明珠,所以尽管有点蜡烛,屋内却还是柔和而明亮的,只是明珠的光辉很冷,没有蜡烛的温暖,然而像我们这样的人,又哪里还有温暖可寻呢! 主上她的身子微微的动了一下,我便知道她要醒了,手下更是不敢放松的按摩着她的腿,她睁开眼睛,那一刹那看我的眼神似乎带了点惊讶,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否看错的时候,主上她已经责怪下来了,“够了!我的腿都被你按麻了!” 主上果然生气了!这按摩也果然是给我的折磨和考验,我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用力的把头往地板磕去,一来是因为害怕主上的威严,二来也是希望因此主上能让我死个痛快,我不怕死,但是我怕那无尽无了的种种折磨,那真的会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而按照主上喜怒不定的脾气,我很多遥相呼应能会落到那样的下场! “请主上降罪!”我不敢多想,只想用力的磕头,但是我的头却在要磕下去第二下的时候,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给托了起来,我就这么直直的毫无防备的与主上的脸,来了个面对面,我想我当时一定有些呆住了,这已经是主上第二次托着我下巴了。 主上的面容,似乎懊恼中带着几分我辩别不出的表情,似乎是因为我不高兴,似乎又不是,我一动不敢动的任同她抬着我的下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脸更靠近我说,“你实在很想我惩罚你是不是?” 我很相说‘是’,可是我连说出这个字也不敢,我更惊骇的我发现对主上如此的靠近,我竟然半分呕吐的感觉都没有涌上来,甚至在我闻到主上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时,还觉得很好闻,我被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住了,居然忘记了回答主上的问题,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也眼睁睁的看着主上突然间微微弯起了双唇,然后便有个东西,轻轻的若同羽毛般从我的唇上刷了过去,软软的,有点湿湿的,我完全呆住了,主上她,她居然吻了我? 还没等我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主上接一来说出的两个字,更是让我吓的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跳起来。 “侍寝!”她说。 我僵硬了,不知道主上她这是新准备折磨我的方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主上她从来没有碰楼里的人的习惯,这么多年了,也从还没有下属被她召去侍过寝,所以我怎么也没料到主上会对我如此。 我害怕,努力想要压下怦怦直跳的心,却发现跳得更厉害了,然而主上的命令不可违背,所以我几乎立即僵硬着身体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跪,差点让我的身子站不稳,倒过去,然而我还是控制着,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主上更不高兴,我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脱衣服的手,其实还是在抖个不停的! 腰间的剑伤让我痛得后背全被冷汗浸湿了,不过是一具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有什么好珍惜的?只希望不会让主上败兴才好! 正当我想用力把粘贴在我伤口上的中衣给撕下来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按住了我的手,是主上的手,她的表情似乎有点恼怒,“去药堂治伤,好了之后再来,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床上,下去!” 声音很严厉,我知道我又惹主上生气了,只是让我惊讶的是,主上她竟然没有接着惩罚我,还让我去药堂治伤,这般宽容是从前从来都不曾有过,而且我注意到主上这次醒来后,似乎再也没有说过‘本座’两个字,而改说了‘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可是那般弹指断剑,那凌厉的眼神,又确确实实的主上无疑,我迷惑了。 “是,主上!”我不敢多想,主上的事不是我可以怀疑的事,腰间的伤、腿间的麻、包括已经严重透支的体力,都让我随时有晕倒的可能,我绝不能被主上看到这些,所以我克制着自己给主上行过一礼后,快速的抱着衣服便走了出去。 刚出了主上居住的血炎楼,在拐角处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倒过去,却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离忧,你怎么样?撑着点,这里不能晕,跟我回药堂再说!”我一听这说话声便知是尉迟修了,然而他扶着我的那双手还是让我感觉到了几分恶心,这种身体本能的抗拒,显然我无法回避的,尉迟修也知道我这毛病,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快的扶着我从小路快速的绕进了药堂的后院,一进院,他就放开了我。 “你可以扶着墙走进去吗?你的伤害要立即处理!” 我点了点头,尉迟修的院子里种满了那种妖艳的红色海棠花,但是又和真正的海棠有点不一样,那种红色的颜色,总让我感觉到有些刺目,却又有些热血澎湃,我扶着墙,用尽后的一点点力气,终于挪进了尉迟修的药房里! 然后便再也无力的坐到了地上,尉迟修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开始忙碌的在屋子里准备东西了,不一会,他便带着药粉和干净的布条和水来到我身边,皱着眉头给我处理腰间的伤,“离忧,你的情况,你自己清楚,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我们走这条路的,哪一个不会死?”我并不在意,正好对象是尉迟修,若是换了别人,我连说话的欲望都不会有,“不要关心我,保全你自己就行!” 这里不应该个存在友谊,只会给对方带来危险,不会有任何好处,我反正托不了多久了,迟早内力的秘密要被他人知道,很快就会有新的人取代我,但是尉迟修不同,我不能连累他! “主上她难为你了吗?”他自然也知道我不想他与我走的太近的理由是什么,所以也立即顺势换了个问题。 我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伤口被清水洗净时的痛,比起主上说出的那两个字给我的惊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离忧,主上她到底对你下了什么惩罚?”尉迟修许是见我不回答,不由有些急了,手下包扎的力道不由自主的重了几分,我感觉微颤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我这伤几天能好!” “最起码七天以上,刀口扎的还挺探的!”尉迟修想也没想就回答。 “用最好的药呢!”我坚持的看着他,不能等七天,七天过后,我怕我自己的勇气也会消耗殆尽了,所以主上既然要我侍寝,趁我自己还能克制着自己不逃跑的最短时间内,必须让我的伤好起来。 “离忧,我哪次给你用的药不是最好的?”他似乎生气了,我当然知道他对我已算是不藏私了,但是七天实在太长了,“五天成吗?五天我的伤必须好,主上等着我侍寝!” 我本不想说的,但是却还是必须得说,因为我不家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我这不近人的体质,虽然主上之前抚摸我的下巴,并未让我起出什么不好的感觉来,但是侍寝可不是简单的手脸相触及,万一我在床上呕吐,或者对着主上令她不满意起来,总是有人免不了遭殃的,但是尉迟修他是用药这一块的顶尖高手,我势必得让他给我用点什么药,以免坏了主上的兴致。 “侍寝?怎,怎么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一副像见了鬼的模样,我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就如同我刚听到主上这么命令时的表情一样,我垂下眼睑,“把我的伤五天内治好,再给我用点**之类的,我的体质,你是知道的,我怕——” “主上她从来没有碰手底下人的先例的阿!离忧,怎么会是你呢!你这身体,哪里还吃得消去侍寝?主上宠幸人从来都是通宵达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你还不到下半夜就会死在床上了!” 尉迟修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喉咙里压着的话也不敢大声,生怕被人听了去不好!毕竟血楼里处处都是危险,人与人也并非真的信任彼此的! “尉迟,我不能死在主上的床上,这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拜托了!”这是我第一次拜托他,也许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我能活着离开血炎楼,我的使命和生命暂时也都会保住了,因为主上从来不会召同一个人过第二夜,而被主上宠幸过的我,也自然再没有资格执掌邪堂,势必得把这张位置让出来,与其被人发现我武功散的差不多,而夺去邪堂堂主这位,还不如这样的方式自然而然的让出最好。 尉迟修显然也在最短时间内想明白了我的打算,他皱了皱秀气的眉头,“这是最坏的打算!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了吗?一旦如此之后,你的声名怕是——” “主上之命,不可违!” 这不是我的决定,我如果能决定,我情愿死在任务之中,也不愿死在主上的床上,我也知道以后就算活下来,也免不了被人瞧不起,不过这如果是我的命,我认了! 我说完这话后,他似乎生气了,我知道他心里为我不值,为我叫屈,不过我真的不太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毫无牵挂,早就在等死了! 尉迟修心中恼归恼,对我的用药却没有停止过,一天一碗内伤药,外用的也是用的最好的,五天后,我腰上的伤已经完全收口了,露出粉红色的新长的肌肤,他再三检查过之后,才道,“外伤已经好了,你真的决定非今天晚上不可吗?明天去好了,主上又没说非得你今天晚上就去?”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我定定的看着他,进血楼第一天开始,我就明白这个道理,他比我还早进了两年,他不会不知道的,“所以尉迟,你真要帮我,就给点那个药我吧!” “离忧,不行的,主上最讨厌用药了,一旦被她发现,你连一点活的希望都别想有了!我不能给你!”他严厉的拒绝我的要求。 “尉迟,你若不给我,主上的身子一靠近我,我就吐出来的话,那我更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有那种让人看不出来的药的,只要一点点,让我不至于让主上败兴就行了!” 我不相信尉迟修配不出那样的药来,我知道他只是不想因此害我,而我也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主上发现! 又是对峙了好久,时间眼看都快不早了,他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不多时就端不定期了一碗黑色的汤药,已经温了,显然不是刚刚去熬的,我心中微暖,尉迟修他就是这样,而厉心软,他其实也不希望我太过遭罪,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药了。 我仰头大口的喝下,耳边听到他不放主的关照道,“这药只有一点点催情助兴的效果,分量下的很轻,发作的也很缓慢,要两个时辰以后才会开始发作,你现在喝下,到晚上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你如果够小心的话,主上是不会发现的,你自己当心!” 我没吭声,放下空碗,便走了出去,连头都没回,出了这个门,今天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去到天阁的时候,林萍踪正在处理公务,见到我似乎很惊讶,“水堂主,您怎么来了?” “我来领衣服!”我强维持着平静冷淡的表怀有,就如同平时一样。 “衣服?” “今天晚上主上召我侍寝!” 天知道这样的话要说出来是多么的令我难堪,然而我却不得不说,我便是要所有的人知道我以后不能再担任邪堂堂主,并不是因为我能力不够,而是因为我给主上侍过寝,所以不符合规矩了! 血楼是个太过冷血的地方,没有人能不为自己考虑的,我若还能留得命在,只希望后半辈子能过的安生就行,不让人知道我其实不剩几成功力,也不过是为自己保命而已,虽然这条命实在可有可无!不过人的本能驱使下,能活的时候,相信没人会想要死的! 林萍踪楞了好一会,似乎惊讶到了极点,好半天,才有些无措的噗了点头,“呃!好,水堂主请跟我来!”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想问,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用含而不露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我想他心中多半是同情我的,因为我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谁希望会被主上看中去侍寝? 我跪在主上的房间时里,同样的房间,若干天前,我刚跪过,但是这一次跪在这里,和那一次相比,感觉和性质完全不同了! 身上这件白的透明的东西,根本遮不住什么,我感觉有些屈辱,却又不得不穿着它,因为这是规矩,即便我是主上的手下,既然要来侍寝,主上的规矩还是不能坏的。 我已经在这里跪了大半个时辰了,专门伺候主上的丫环门,目不斜视的把丰盛的酒菜送了进来,没有谁多看我一眼,这让我心里多多少少感觉好了许多,但同时心里的弦却崩的更紧了,因为我知道这也代表着主上她快要回来了! 果然不到一柱香工夫,我便已经听到走廊上传来的轻缓的脚步声,我立即更正的跪好身躯,低头垂眉的等候着主上的进来。 一只白皙的小脚伸了进来,就在我左侧膝盖一寸的地方落了地,然后另一只脚顿都没顿也跟着伸了进来,在跨过先前一只脚时,碰到了我的膝盖之上,然后我只能惊恐非常的看着主上的身子往前倾倒,好在她平衡性好,在最后的关头终于站直了身体,不至于摔倒,不过仅只如此,也把我吓得不清了! 我跪在这里,主上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到吗? “你怎么跪在这里?”主上惊讶的表情,证实我的猜测,她是真的不知道我今天要来这里给她侍寝,所以才会被我的腿差点绊倒,如此一来,我也有些慌了,连忙低头道,“属下参见主上!”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说完这句话后,主上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很是灼热,带着窥探、惊讶,又带着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趣味,我有些微微的不安,虽然身上还穿着一件缕衣,却也知道这衣服穿了与不穿没什么两样。 虽然本来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让主上看的,但是真的被她这么赤裸裸的看着,我还是忍不住浑身有栗之感! 正文 番外卷 之 水离忧 (二) 更新时间:2010-11-9 23:13:12 本章字数:7405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安,那道灼热的视线下一秒就没有了,主上的声音甚至带了几分冷淡的问我,“你还没说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主上,属下身体上的伤已经养好,今晚由属下伺候主上!”我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不抖,不想让主上觉得我很没用,虽然我很害怕,这句话,在主上没来之前,我已经在心底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了,现在能一字不错的说出来,我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主上似乎真的完全忘记了,她几天前才说过要我侍寝的话,此时被我提起后,她才淡淡的说了声,“是吗?那你先起来吧!我还没吃饭,你先来陪我吃饭!” 主上这句话,让我不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也许主上根本不曾想要我侍寝,而是一句故意吓吓我的玩笑话,结果我反而自动送上门了?然而这样的思付也不过一闪而过,想起主上的为人,几时和人开过玩笑? 不由立即敛正心神,安静听话的坐到主上身边,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更自在、更放松一点,但是却不怎么成功,主上身上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威来,加上我被穿成这样,就犹如完全赤裸,更让我放松不起来。 我也同时感觉到了主上落到我身上的眼光里带着怒意了,看来我又惹她不高兴了,连忙取过酒壶,给主上斟满一杯,不敢吭声的双手捧着杯子送到主上嘴边,我的心跳的好快,手心里都是汗,我知道我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全然的害怕,大部分都是因为紧张,我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么近的坐在一起,还这么亲昵的做过这种事,我很不习惯! 主上一动不动看着我的眼,更让我慌的不知如何进行下去,酒杯缩也不是,硬灌酒给主上,我更是不敢的,好在主上终于说话了,“来之前,尉迟修没教过你怎么伺候我吗?” 我的心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更是惊的差点停止了,尉迟是没教过我如何与女人亲热,可是在天阁,林萍踪却是给了我这件衣服后,还给了我一本书,那上面画满了男女如何交欢的图片,也有一本如何取悦主上的小册子,所以我多少对男女如何结合还是有点数了,可,可是看是一回事,真的要实行,我才知道,我还是害怕的。 不敢让主上发现我的害怕,我微微垂下眼睛,缓缓的把那杯酒自己喝进口中,偷偷的看了一眼主上,发现她很从容的在等待着,似乎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我也只有掩住自己的害怕和颤抖,缓缓的把唇贴向主上的唇,在感觉到那湿润的柔软后,我更是连眼睛都不敢张开,好在,这种双唇相贴的感觉,并不像我在看那书本上时的感觉那么恶心,我心里微微定了一些,只要不会对着主上吐出来,应该就不会惹她生气了吧! 感觉到主上的唇张了开来,我立即把酒给渡了过去,那微微酸涩的酒液,留在我口里的感觉,让我有些晕阙,我以为主上把酒喝下后,就可以分开,却没想到主上她没有把酒咽下,却反而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口中,我感觉着那软软的,油腻的东西卷了卷我的舌头,又深深的探索向我的牙齿根部和各处,那种陌生却不让我厌恶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感觉过的,不由也有些慌,好想后退,却害怕酒会流出来,倒时更惹主上生气,这就算是男女之间的接吻吗?我不确定! 那口酒就这么的从我的嘴里再到主上的嘴里,再从主上的嘴里回到我的嘴了,不停的流转着,却没有停止的迹象,我不知道是酒的关系还是尉迟修给我喝的药的关系,我只觉得丹田的地方涌出一股热气,让我也起了一股渴望,也想学主上那样添她的牙齿和嘴巴里的各处,而这样的想法,让我心里升起几许兴奋的同时,也让我自己吓到了,我既然对主上也会起这样的想法,我吓的动都不敢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主上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我的胸前,痒痒的,有点舒服,然而下一秒她却突然间捏了我的乳头一下,我忍不住喘息了一声,那口本来要渡给主上喝的酒,刹那间反被我吞了进去! 这下惨了!主上肯定会生气了! 果然—— 主上立即毫不眷恋的离开我的唇,冷冷的看着我,“既然这般厌恶我,为什么还要来?” 我倏地跪了下去,心里很想说,我根本不是厌恶主上,我厌恶的是我自己,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可是一向不善言辞的我,对着主上发怒的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惟有给主上磕头希望消除她的怒火,“你下去吧!我不用你伺候,那侍寝之语,我收回了!” 听到主上她这么说,我更厌恶自己了,我讨厌自己在需要为自己说话的时候,一个字了说不出,头磕在地板上的发出的声音,让我非但不觉得痛,反而学得十分的痛快,我依旧和十年前一样,没有半点长进,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从前为这个,我不太得爹娘的欢心,而现在,我却连说出自己不是厌恶主上的勇气都没有,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用力的磕头,希望任借痛楚让主上不要生气,一只算不得温柔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了我的头,不断的磕头,让我的眼睛刹那间有些看不清楚主上的表情,但是她说话的声音,却是一分不少的听清了,她说,“我不是让你走了吗?还跪在这里磕什么头?你一点都不会顾惜你的身体吗?身上的伤刚好,就想把脑袋磕扁吗?你下去吧,我不要你伺候,你之前犯过的错,也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了,我想睡了,现在不想看到你,下去吧!” 说完她就松开了我的下巴,若是在今天之前,听到主上说不追究我的错,不罚我,心里肯定会大松一口气,也会立即求之不得的退下,可是这一刻,我的心却感觉万分的难过,因为我似乎无意中伤害到主上了,我很想告诉她,我不走,不是因为我怕她罚我,而是我想证明,我并不是厌恶她,然而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主上起身,要走,我反射性的拉住她的裙摆,见她低头看我,我却只说出了,“主上,离忧不走!” 我很想多说几句,却不会说! “不走?你还真想今天给我暖床,既然如此,本座成全你!”主上似乎有些发怒了,因为她又用‘本座’的字眼了,之前主上她一直说的是‘我’,所以突然间听到主上又这般说话的语气,还有那脸上似乎隐含着不小怒火的表情,我的心不由又紧缩了一下,却告诉自己主上并不会真正伤害我的,不知为什么,那一刻的我,就有那种感觉! 所以在被主上大力的拽起,扔到床上之时,我的身躯除了本能的颤抖之外,心里其实并不害怕,只是主上那一扔正好摔到了左肩的一处旧伤,感觉有点疼,半个身子都差点麻了。 “把衣服脱了!” 我听到主上的声音响起,这一回我不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即把那件薄薄的本来就遮挡不住什么的白纱缕给脱了下来,然后躺好。 “把发髻解开!” 我又半抬起身子,尽量不去触碰到左肩的旧骨伤,把头上的木簪给抽了出来,长发顿时变倾泻了下来,我也似乎从主上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讶和喜欢,然而那种目光转眼间就不见了,我想也许是我看花了眼! “睡进去一些!”主上又命令道,我有些紧张并听话的往床里侧躺了躺,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平添了好些紧张,因为我也很担心,我看的那个书到底有没有用,万一让主上不高兴了该怎么办?而且身体里,要尉迟修给的药似乎渐渐开始起效了! 然而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主上她已经弹指灭了灯火,睡到我的身边,然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对我做,闭上眼睛就睡觉了! 这样的结果,先是让我的心了安心了一下,然而更多的却是失落,主上她还是生气了,否则不会如此! 我不惴惴不安,想要对她解释,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听着主上的呼吸,着急着如何开口,身体里的热度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往人身蔓延,那药汁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简直是天要亡我! 我一边努力的对抗着自己身体内部的热度,一边还在心中筹措着该如何解释,却在不多时后发现主上她竟然睡着了,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满腹的话语,就只能这么硬生生的咽回肚中,身体的高热也越发让我想要宣泄了,我不敢动,不敢发出粗重的呼吸,怕把主上吵醒,更希望自己能熬到天亮,毕竟尉迟也说了,这药分量不重。 只是我实在太高估了我此刻的抵抗能力,功力折损太多,若是从前,这点药的分量自然是压得下去,然而现在,这一点点的**已足够我抵御不住了,我终于还是把主上惊醒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这一回,我同样也没有漏听,主上她的语中又掩不住的甘和焦虑,而我却没脸告诉她,我是因何如此的! 然而主上毕竟是主上,不是一般的人能糊弄的过去的,尽管我努力的克制呼吸,但是主上突然间探向我身体的手,以及横亘过的半个身子的脸上那铁青的颜色,还是让我心中暗叫糟糕! “你吃了**?”主上的这句话其实已经是肯定句了,下一秒她的脸色几乎要杀人一般,“你竟然敢吃用药?” 这一回我无法为自己做辩解,因为我确实吃了,还是我求着尉迟修给我的这药,看着主上一脸黑沉着的脸,有几分受伤,又更多的是我对的恨意,我不怀疑她杀了我的心都有了,事实上,那一刻的我情愿自己被主上杀了,也不想看到主上那感觉受伤的表情。 然而主上却只是把我从床上扔到了地上,冷冷的道,“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而我也因为这一句话,肯定了主上她是真的不曾想过要伤害我,按照她以往的脾气,根本不会容忍我这么久,也不会与我讲这么多话,早就把我打成肉泥扔出去,或者交给刑堂莫清欢了,哪里还会只是如此不轻不重的把我扔到地上就了事? 我的自责和急于对主上解释的心,让我努力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肩头的旧伤和**的煎熬,却同时在此时袭来,我努力好几下,终究只能无力的任自己陷入黑暗之中,心道自己此时若是死了,主上都会恨着我吧!然而我却没能告诉她,我不是故意的! 迷朦中我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在我的唇上滑动,也有人的手带着轻柔在我的身体上抚摸着,我很想睁开眼睛,却又不由自主沉浸在美好的触感之中,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触碰时不会厌恶,反而感觉舒服的感觉,我不怀疑唇上那短暂的温热来自于主上,我也不怀疑那胸前游走的手也是属于主上的,我只是怀疑我自己已经死了,主上已经那般恨我了,哪里还会这么亲我和摸我? 我为自己竟然连死了,脑子里还玷污主上感到羞耻,这种情况在从前从来没有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然而另一方面,我又同时感觉着放松和舒服,终于死了,不用再去记挂更多,也再没有担忧了,死亡果然是一种解脱! 漂浮的意识里,主上并不细嫩的掌心,那种近乎真实的触感,在我感觉火热的地方上下摩擦着,那不重不轻的力道,让我感觉宛如在天上一般,我一边想要抗拒这样的快乐,一边又期望更多,克制着自己不许更多的意淫主上,却又能在那股挡都挡住的热浪袭来时,完全放任了自己! 身体和心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接着又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东西,在擦拭着我的额头,和身体各处,连那刚刚释放过的地方,也被一并擦拭了个遍,我的身体就在这浮浮沉沉,似梦似醒中飘荡着。 不知何时当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而且还完好无损的躺在主上身边,身上还盖着薄被时,我几乎吓呆了,侧头一看主上还睡着,那梦中犹然皱着眉头,显示着她是多么的不开心,再回想到之前那似醒的一切,我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部涌了去。 轻手轻脚,近乎无声的起了身,主上的身子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我起来,而我却在看到地上那件沾染了白浊的纱缕后,终于证实了梦境并不是梦境,而是主上她真的用手给我—— 我顿时觉得又惭愧,又尴尬,胸口某处传来的那种说不清楚的悸动,让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又怕把主上吵醒,抬眼看了看桌子上主上几乎一口未动,的饭菜,我咬了咬自己的唇,捡起那件已经赃污了纱缕穿回身上,缓缓的把已经冷了的不新鲜的饭菜,一盘一盘的往门口端去,刚打开门,就见到两个丫环迅速的出现在了门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对着我行了礼,就把盘碟都收了走。 很快便又有两个新的丫环,送来了带着食物香气的食盒,我也沉默的接过,拎进了房内,关上了房门,看了看天色,现在拿出来摆放还有点嫌早,会冷掉,便无声的先放到了桌上,然后发现脸盆的水和布巾也已经被用过了,也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那冰凉的擦拭身体的东西是什么,红着脸再度轻轻的把水盆和布巾端着,送到了门口。 依旧是有人接过,然后给我端来干净的,我在此刻是无比感激的血楼里,不得不多言的规矩的,没有人会对我的行为多言多问一句,虽然心中揣测会很多,不过此时也顾不得了,比起主上为我做的,我不过被人在背后议论几声,又有什么关系呢? 把东西重新安置好后,我觉得自己的体力有些搭不够了,果然失了内力的护卫,像我这样的身体,就近乎废人一个了! 我静静的到床边跪了下来,不敢打扰主上的睡眠,在天快要透亮的时候,缓缓的把早饭给安置到桌子上,把食盒再送出去,我庆幸我在做这些的时候,主上睡的很熟,并没有被我吵醒,而我也不吵醒她,付出了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看着她在桌子边坐下,却迟迟没有开始吃饭,我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还在生气中,却听她道,“离忧,过来!” 听到主上终于又跟我说话了,我立即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走到她身边,垂着眼睛,不敢看她,觉得没有颜面再对着主上。 “坐上,和我一起吃早饭吧!”主上指指她身边的位置,我几乎不敢相信,在经过昨夜之后,主上她还愿意让我和她一张桌子吃饭,我几乎不能自抑,迟疑了好一会才敢坐了下来,我却不敢有更多的行动,我垂着眼睛,默默的看着主上认真的喝着粥的模样,在看到她一碗快喝光的时候,我几乎立即慌乱的盛好一碗新的,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的恭敬的递给她,就怕她不接我手里的碗,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主上静静的看了我好一会,似乎无奈,似乎又饱含了很多其他情绪的叹了一口气,语调也柔和的道,“你也吃吧,别楞着了!” 我立即听话的捧起碗,开始小口专心的喝起粥来,其实是为了怕她发现我发红的眼眶,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主上,听到她这样的话语,我竟然有种好想哭的感觉,自从爹爹娘亲还有妹妹全部死了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几乎快忘记眼泪的味道了,然而现在我的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似乎从眼夜发现我不排斥主上的接近之后,我对主上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让我比从前的小心翼翼更加小心翼翼,因为我怕,在我还没理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的时候,主上已经不想看到我了! 所以我时刻注意着主上的举一动,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其实早已经喜欢上她而不自觉了! 见到她放下了碗,我几乎也立即放下了碗。 “你不用管我,你吃你的!把粥喝完,把肚子填饱!”她说。 我立即快速的把碗了的半碗,一口就灌了下去,却不会再去吃第二碗了,主上看了我一眼,“你回去吧!” 我慌张的看着她,主上终于还是要赶我走吗? “主上——”我想求她让我留下,可是我自己也说不出求她不要赶我走的理由,就这么又急又惶惑的看着她。 突然间,主上的手再度抬起了我的下巴,用悦耳低沉的声音道,“清尘,薛清尘,我的名字!” 我的心刹那间狂喜了起来,主上她没有恼我,非但如此,她还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心里宛如打翻了蜜罐一般,甜极了,主上她似乎也有些懊恼她竟然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是不是代表着主上其实心里也并没有真正怪胎我?我连忙收敛自己的喜悦,不想让主上以为我在得意,虽然我实在很开心。 我真想开口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却轻冷的道,“没什么了,回去吧!” 我明明很想说点什么,身体却已经先一步替我的大脑做出了反应,我清楚的听到自己说,“是,主上!” 恭敬的退出了主上的房间后,我一时间不知道回哪里去才好,回自己的邪堂定然是不能的,然而去尉迟修那里似乎也不妥当,正在犹豫间,便看到了天阁阁主林萍踪,正往血炎楼而来。 便有了主意的主动迎了上去,他似乎本是想避开我的,不想让我尴尬,却没想到我反而不避开的迎了上去,所以他有些局促和尴尬的对我行了个礼,“见过水堂主!” “林阁主,不要再叫我水堂主了,离忧正有事麻烦林阁主呢!”我知道自己的模样很狼狈,额头的伤,身上穿了几乎没穿的衣裳,但是有此事情也是该做个交接的时候了!不管主上昨天有没有宠幸过我,我都不再适合待在邪堂堂主之位上了,这素来是血楼的规矩,与其等丰他来通知我,不如我先告诉他,也免了大家的难堪! “水堂主万不要如此客气,您请说!”林萍踪依旧恭敬的对我道,我一直知道这个林萍踪是个很周到细致的人,做事也非常之谨慎,整个血楼上上下下这么多的杂务,他能有条不紊的一手处理掉,还练了一身不俗的武功,算是血楼中难得一见的统协人才,这事换成任何一个人来做,也做不到比他更好,而更难得的是,这人从来不把真正的情绪露到脸上来,实在是个不遭人讨厌的人,所以换成任何一个人看到我般狼狈的模样,多少眼中都会有此轻视情绪的,而他却还能这般很是以礼待我,让我实在对他很是佩服。 “主上已经醒了,现在刚用完早饭,离忧也该退下了,按照楼里的规矩,这邪堂我是没有资格再回去的了,制服和配备都在房中床上,现在想请林阁主派人在西楼给离忧安排个容身之处,待离忧收拾几件换洗衣的衣物后就搬去那里!” 我把我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不慌不忙的说了出来,心里其实嫉妒鄙视自己对着林萍踪可以这么熟练的说话,为什么对着主上就连简单的一句解释都说不好呢? 林萍踪似乎对我这样的要求,又感到意外了几分,“水堂主,这——,属下没有接到主上的命令,擅自把您安排去西楼好如何使得,让主上知道,怪罪下来,属下可当不得!” “林阁主,主上日理万机,这些许小事,虽属主上的杂务,却也一向都是由林阁主你安排的,今天是一月一度的堂会,昨夜我在主上房里过夜之事,虽不至于全楼上下都知道,但时日一久,大家也迟早都会知道,我这般若再出席堂会,日后一定会有损主上的威严,也不符合楼里的规矩,所以林阁主不用为难,便让我去了吧!” 我这番一说,林萍踪似乎也在沉吟,好一会才有些勉强的道,“这样吧,属下暂时先领水堂主去西楼梳洗休息一番,关于以后水堂主的安排,等属下再行请示过主上后,再做最后的安排,您看行吗?” “那便有劳林阁主了!”我听他如此说,知他也是怕担责任,并不知道尉迟曾经找过他在主上面前为我求情,结果遭主上罚了三十鞭子之事,所以这一回才会如此更谨慎小心,这事还是以后才知道的。 正文 番外卷 之 水离忧 (三) 更新时间:2010-11-9 23:16:22 本章字数:7234 于是我便随着他一路往西楼走了去,那西楼是主上以往安顿看中的少年的,不过因为很少真正留人在血楼里,加上主上寻的多半是风尘中的男女,所以也都各有来处和去处,所以那西楼真正留下的人却不多,前后也不过几个人而已,也位于在血楼最僻静,最人烟少至的地方,所以我的到来,还让楼里已在的几个少年,好顿惊讶了一番。 看到我额头的伤和一身的狼狈模样后,几人甚至露出了同情和可怜之色,想必多半以为我被主上欺负惨了,我虽猜到了他们误会,奈何这种事,却是无法将解释宣之于口的。 林萍踪把我送到西楼走廊最外面的一间房里,“水堂主,马上会有下人给您送来沐浴和洗漱用品,您好好洗衣个澡休息半晌,干净的全新的衣服,属下下午会派人送来全新的! 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多谢林阁主!”有这样就足够了,我哪里还有别的需要? 林萍踪无声的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在他走后不久,果然有两个小厮抬着一大桶水送了进来,也有丫环给我送进了干净的布巾,和一件白色的薄袍,以及一些梳洗的工具,然后 就安静的退了下去。 我到这一刻才真正放松把自己沉浸水中,想到昨夜和今早,犹自觉得一切宛如是在做梦般不真实!那样凌厉超绝的主上,竟然会对我如此之宽容和亲和,让我简直真的怀疑主上 换了个人般了! 洗了好长时间,确定自己的身上,再没有了那羞人的味道后,才起身擦干水渍,拎起那件白色宽袍一看,才发现料子不比之前脱下的那件纱缕厚多少,胸前还露出很大一块,不 过一想到之前站在楼上看我的其他少年,似乎也都是这般装束,便也知道,这便是类似于堂主们的制服一般了,区别在于玄色的是邪堂堂主服,而这一件白色的半透明袍子是男宠 的制服! 我没有过多排斥的穿到了身上,坐到床边,感觉身体有点累了,不由自主小靠着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急促的敲门,顿时惊醒过来,连忙去开门,以为是小厮们有急 事,却看到一脸焦急,额头都是汗的林萍踪站在了门口。 “林阁主,出了什么事?” “水堂主,主上请您立即去铁血楼开会,主上她似乎生气了!”林萍踪顿时把来意说了出来,我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林萍踪已经快步的往楼下走了,一边走一边道,“ 水堂主,请您快一些!” 结果我都没来得及要求换一件衣裳,更没来得及束上批在肩上的发,就这么快速的跟着林萍踪一脚踏进了铁血楼! “水离忧参见主上!”一见到主上那有些崩紧的脸,我便立即双膝跪了下去,不是没有感觉到众人落在我身上,有些好奇又有些窥探的眼神,只是此时的我,眼睛里只有主上一 个人的情绪,别人的我顾不上。 “起来,过来!”主上道。 我听得出她的声音竭力忍着发火和暴怒,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怒,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主上更不高兴,立即从地上起了身,几步走到了主上面前。 不知是一路跟着林萍踪急赶过来,还是这不争气的身子实在到了强弩之末,不不定期一跪一起之间,我的身子都有些感觉要摇晃一般,我忍着,尽可能的让自己不动生色的站到 主上面前,但是主上似乎还是发现了什么,“把手给我伸出来!” 我只好把手伸了过去,主上扣住我的手,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便往我体内输真气,我虽感觉到了,却奈何我的丹田已空,所以主上纵有再多真气内力输我,也是没有用的! 而我却恐惧着我的秘密终于还是被主上发现了,以后这样无用了的我,如何还能留在血楼之中? 果然,我听主上的声音冷冷的道,“会议明天举行,尉迟修留下,其余都退下!” “是,主上!”随着这声话响后,很快铁血楼的大厅内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主上放开了我的手,却没有问我,而是问了一边的尉迟,“尉迟修,你说他是怎么回事?他的内力呢?” 我的脸色也忍不住僵硬起来,不想连累尉迟,终究还是要连累他了吗?很想帮他,可是如今我自身都保不住了,此刻插嘴,怕是反而会害了尉迟,便也惟有闭嘴巴不吭一声了。 尉迟看了我一眼,朝着主上便跪了下来,终于把我的一直在人前小心掩饰着的内力的秘密说了出来,“一月前的邪魔山大战,水堂主的内力已经折损了五成,这一个月一直是在 苦撑着,怕被主上您发现,铁阁和锡阁阁主虽然被主上您所杀伤,但是手下的余孽却全是水堂主一人处置了的,而这一场下来,他的内力就更折损了三分,还中了刀!这两是又寒 风入体,剩下的那两分真气也散落到身体各处去了,所以此刻水堂主的体内才会没有半丝的力!” 我才上眼睛,心如死灰的等待着主上的宣判,一个已经一无用处的邪堂堂主,哪里还有留在血楼里的资格? 然而我等来的却不是主上的怒火和严惩,而是一句,“如果尽心调养,能恢复几成?” “竭尽全力调养,也顶多恢复六成,已不足以担任邪堂堂主的职责了!”当尉迟修实事求是的说出我能恢复的最好状态时,我都始终没有听到主上关于要处置我的决定,反而是 命令尉迟给我用最好的药,能恢复几成就几成。 听到这样的话,岂止我,连尉迟都有些不敢相信,随后我就听到了他嘹亮夹着兴奋的‘是,主上!“,我知他是为我的命被保住而高兴。 而我却在担忧几乎已经全废的自己,还能为主上做点什么呢? 正在思忖间,却听她喊我,“离忧,过来,再走近些!” 我缓缓的靠近,因为难以平复的激动心情,我的身子有些颤抖,却听她近乎温柔的声音说出更让我不敢相信的话来,“回去把衣服换回来,邪堂堂主依旧是你做,不过你如今的 身体怕是不能太强负荷的操劳,邪堂下的六阁阁主,从现在起就脱出邪堂,不归邪堂管辖,让他们各施其职吧!这个明日我会在堂会上说的!另外,西楼和你原来的住处,就不要 再住了,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血炎楼来住吧!” 难以置信、惊讶、暗暗的喜悦和无法克制的激动,让我几乎不知道该说些做些什么才好,看着主上的脸,好一会才惊觉失态的低了下来,“是,主上!” “好了,你先下去吧,尉迟修留下!”我听到主上如此吩咐,我的喜悦过后,又不禁为尉迟的处境担心,但是留下我也保护不了他,甚至连看他都没敢多看一眼,就低头离开了 ! 离开铁血楼后,我不敢稍有耽误的便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收拾了简单的一个包袱后,就一刻不敢耽误的回到了主上的血炎楼,因为没有得到主上的安排,不敢私自确定住哪间 房,所以我只好安静的守在房门口,等待主上的回来! 大半个时辰之后,主上终于回来了,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我连忙敛正心神,恭敬的道,“属下参见主上!” 虽然我很想叫她一声她的名字,但是我却不敢真的喊,只敢在心里想想!而我也实在有些想知道慰迟是不是跟主上说了什么,或者尉迟惹恼了主上,所以遭罚了?然而我也不敢 问。 “你既然自作主纺的搬去了西楼,便是认了你从此是我的人的这个事实,此刻还自称什么‘属下’?以后就用名字自称你自己吧!” 主上说这话时,语中分明有恼怒之意,我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却发现脸上倒并没有露出严厉的神情来,心里便也放松了许多,知道主上并不是真的在责怪我,现在的我,也慢 慢有些明白主上有时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如她嘴上说的那般意思,即便如此,主上的心思也不是我轻易可以揣测的,所以我依旧恭敬的道,“是,主上!” 然后主上便走进了房,我跟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没有说话,主上在桌边坐下后便道,“以后你便住在我这里吧!”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她,主上说的那个‘住在这里’是指住在她的房间了吗?原本只指望有个角落的房间可容身就好了,没想到主上竟然允许我住进她的房间吗?是不是代表着以 后主上她要和继续睡一床? 我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有些担忧,而主上的脸却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让人重新在房里放张床的!你可是认为我是个没信用的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事实上,我心里对能和主上睡一张床还是惊喜大过担忧的,但是主上似乎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立即想要解释,然而脱离口而出的却是,“离忧不敢!主 上素来一言九鼎!” 说完,我就后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恼自己怎么永远在主上面胆就完全不会说话了? “那便不要把你害怕流露给我看,我说过除非你自愿,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果然,主上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害怕,我真的不是,然而此刻我除了认错之外,依旧没有勇气给她解释,“是,主上,离忧错了!” 好在,见我认了错,主上的神情好了许多,“嗯,陪我去书房吧!这里自有人收拾安排!以后举凡我房内的杂事,都由你负责了,别的仆人只在出了这个门后张罗,你明白吗? “是,主上!”我立即低头恭敬的道,心里却忍不住开心,这就代表着以后我能天天和主上朝夕共处了! 我耐心的等待着主上先行,但是主上却在走了两步后,就退了回来,坐到了凳子上,我立即意识到主上她想做什么,赶在她弯腰前,我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扶在她的靴上 ,仰头看她道,“主上,让离忧来吧!” 主上她似乎也有些惊讶,怔怔的好一会,任由着我把她的两只靴子轻柔的脱下后,才回过神来般,“把袜子也脱了吧!” 我自然低头应允。 把那布袜解开后,主上那双白皙美好的脚便露出了出来,小巧而玲珑,雪白而莹润,竟然连一点点瑕疵都没有,让我看得差点失了神。 这虽说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主上光裸着的脚了,主上差点被我的腿绊倒的那一次,我也是先看到这双美好的脚的,然而却没有如这一次般,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晃的我的眼睛有些 花,脸上还得尽量掩饰着内心想要去摸一把的渴望,不想让主上以为我对她有不轨的心思。 好一会,主上才把脚缩回,踩到地上,“走吧,去书房!” 我低头垂眼道,“是,主上!” 心里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生怕再这样看下去,我会真的忍不住伸出手去! 走出门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下起了大雨,主上她就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雨中的风景,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从侧面看过去的我,发现她的嘴角都弯起来了,分明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不由也暗暗高兴了起来。 初秋的气候本就有些微凉了,加上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风吹的我单薄的衣服感觉有了几分凉意,我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主上似乎感觉到了,突然间便转过了身子,微笑着朝 我伸出一只手,“离忧,把你的手给我!” 我看着主上那白皙粉嫩的纤手,又不免想起之前那双同完美瑕疵的玉脚,不由有睦迟疑是不是真的把手给主上,然而看到她眼里的鼓励和耐心之后,我还是忍不住把手递了过去 ,主上的手暖暖的,滑滑的,她似乎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握着我的手,并没有多余的举动,不多时,我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被输送进了我的体内,我有些感动和惊讶的看向她, 她明知道我的内力所剩无几,这会儿输给我内力,也是白白浪费的,但是她还是输了过来,只为了让我暖身吗? 我突然间真的觉得有点不懂她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进了血楼十年,从前的主上从来不曾对我这么好过! 我细细的看着她的脸,想从她脸上搜寻出什么来,却对上了她正戏谑着看着我的眼睛,我一下子就低下了头,感觉脸都在发烫了,真是该死,我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主上的脸看,就像个登徒子一样,真是太,太丢脸了! 主上却牵我的手一路进了书房,看着好在软榻上躺了下来,手里握着一本书,我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做什么好,难道还是像上次那样给主上按摩腿吗?我可没忘记主上上次似乎是说我按摩的不好,那今天该怎么办? 正当我踌躇着的时候,我却看到主上仰头对我微微的笑道,“离忧,会抚琴吗?” 我立即点头,暗暗松一口气,我会的东西实在不多,不过操琴奏乐正好是我唯一的长项,我靠这个生活,也靠这个生存! “抚一曲吧!”她指了指书桌后的椅子,让我坐那里,那是书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因为主上的书房,是任何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坐的,然而现在并没有琴,主上却让我坐她的位置,不免在些心慌,却也不敢不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刚坐下,便有人送来了一张琴,还正是我惯用的那一把,免去了我还要调音的过程。 正把手放上去,主上清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弹别人没听过的给我听!” 我连忙称‘是’,心中雀跃不已,终于今天能为主上做一件我自己拿手的事情了,这几次来,我似乎总是惹她生气了,按摩让她感觉不舒服,去侍寝还被主上发现我吃了**,还让主上为我做了那羞人的事等等,每一件都让我觉得很是惭愧,现在主上想听曲,我一定要好好弹,好在我习过的曲子,很多都没派上过用场,自然也没人听过,已经弹过给人听的那些首曲子,虽然听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既然已经弹过给人听了,便不会再弹给主上听。 我要弹我最拿手的曲子,让主上欢喜,起初,我的确是弹的很认真,也很欢快,只是不知不觉中,我便越来越认真了,也完全沉浸进了乐曲之中,直到主上那纤细白皙的手按上我的琴弦时,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难道我弹的不好,主上她不爱听吗? “离忧,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她问我,表情有些叹息,又有些怜惜我。 我错愕的看着她,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没有弹错,我弹得很认真,一个音符都没有出过差错阿! “我让你弹首曲子给我听,是消遣听赏之用的,这不是任务,你明白吗?”她又问。 而我这一回怔楞了半晌后,终于明白过来了,敢情之前我弹着弹着竟然动了杀伐之音吗?心中骇然、自责惭愧的同时,我立即想要你给主上跪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主上她扶住了我,没有半句责怪,还温柔的告诉我,“无妨的,我知你是习惯了,我便是与你一说,不是在怪你!下一次,我谱一首曲子给你,你便弹我谱的曲子与我听,可好?” 我还沉浸在自己竟然这般大意的差点害了主上的情绪之中,闻言,虽然感动,却更加倍自责的点了点头,心里的自厌情绪也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我竟然连弹首小曲的小事都做不好,我还能为主上做些什么呢? 主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新躺回了软榻,不多时便睡着了,我又再一次见到了她对我毫无防备的睡容,鬼使神差般,我在她身边跪了下来,双手放到她的腿上,想给她按按,却又想起自己似乎不甚好的按摩技术,怕反而把主上给吵醒了,于是便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眼皮也有些发沉,我还不愿意闭上眼睛! 然而当我再度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了主上躺着的软榻上,而主上却正拿着一张东西坐在桌子前看着,好象不知道我已经醒了,我不敢去想我怎么会睡在主上的榻上的,我只是在想,我竟然又闯祸了! 半丝不敢耽误,我立即快速的从榻上爬起来,动作太急,一个趔趄差点摔的很严重,跪到地上的我,连头都不敢抬,“离忧该死,竟然睡着了,请主上惩罚!” 然而我却只听到主上很平常轻柔的声音,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错一般,“离忧醒了?昨儿个你折腾了大半宿,会累也是应该的,我见你睡的熟,便没叫你,抱你上榻睡了一会,你起来吧!多大点的事,就弄得这般严重?你如今是我身边的人了,虽说依旧是邪堂的堂主,不过佻也是我屋里的人,不用和别人一样对我战战兢兢!我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却也没嗜杀到想在自己的住处染血,你说呢?” 我倏地抬起头看她,真的迷惑了,主上说我是‘她屋里的人’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还是要的我?还是说她不惩罚我,是不想血炎楼里染血? 我的心思是偏向前者的,因为若是主上真的要我的命,这么多次纰漏,无论哪一次都足够主上狠狠的处置我了,不会等到现在了,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的心也放松了许多,却转眼间又迷惑,我对主上和主上对我,到底是不是一样的感觉呢? “这是我谱好的曲子,任印象所书,估计错误还是有不少的,以后有机会你便抚来我听听,也给揪揪错!”主上把两张卷好了宣纸递到我手里,我注意到这就是她之前拿在手里认真审视的东西,原来在我占了主上的榻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主上她竟然在给我普录曲子? 视线再触及到那椅子上的棉被后,我的心更暖了起来,我知道在我没醒前,那被子一定是主上吩咐人拿来盖在我身上的,我水离忧到底何德何能,让主上对我如此的关心?孤独孤苦了这么多年,在我快要放弃的关头,上天突然给我这样一份突如其来的幸福,我好想拥的,却又好害怕,因为美好的太过不真实,总让我有种会被随时收走的恐惧,我的眼里热热的,很想流眼泪。 心里暗暗发誓,哪怕这一刻的幸福不能永久,主上她送我的这乐谱也将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礼物和珍藏,我小心翼翼的把它们收好,放进衣服里面,外面在下雨,我怕它们被淋湿。 “又该回去吃晚饭了,饿了吗?”我听着主上温柔的语声响起着,同时书房的门也被打开了,看着她想也不想就想垮出去,我一急就忍不住喊道,“主上!” “嗯?”她顿住,回头鼓励的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什么事,那眼光柔和的让我好想拥紧她,从她身上把那我一直想要得到的温暖统统据为己有,可是我不敢,我怕我一伸手,这些就都不见了,我只能低下头,看着主上光裸着的玉足,轻轻的道,“外面下雨,走廊板已湿!” 我没有抬头看她的表情,因为总觉得主上在听了我这一句话后,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更柔更暖了起来,那种温度都似乎要把我点燃了,让我更不知所措的低着头。 而主上的心情却明显好了起来,“没关系,不过几步路而已,转瞬便到了,何况屋子里都是地毯,湿了脚,进屋走几步就干了!” 我想了想也是,不由又为自己好象多余的担忧而懊恼了起来,门被大开了起来,一热一冷让我的身子又不由自主打个颤抖,下一刻我的手就被主上握住了,不过转眼间,主上便已经牵着我进了房,我看着她把脚底沾到的一点点水,在白色的地毯上擦了擦,而我的身上,却半丝雨都没有沾到。 正文 番外卷 之 水离忧 (四) 更新时间:2010-11-9 23:17:15 本章字数:6551 而进了屋后,我就更惊讶的发现,我在邪堂房间里的东西,全部都已经被搬到了主上的房间里,主上原本空阔的房间,一下子看起来拥挤了不少,我瞠目结舌的不知该如何反应,以至于整个吃饭的时候,我都很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饭,一边不时的偷偷看看主上的脸,心里又激动,又不安的揣测着主上的想法,想要对她说点什么,却又始终不知道从何开口。 直到一大块蜜*汁肘子被夹进我碗里,我对上主上有些嗔怪的脸,“你再这副被我虐待的样子,我可真要收拾你了!连吃顿饭,你都不让我消停,防备人惯了,连真对你好,还是假对你好,都分不清了吗?” 我自然是分得清的,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她对我的好,可是正是因为她对我如此的好,才让我越发迷惑,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如此对我好的!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亲昵的把我嘴角沾染的一颗米粒拿了去,然后轻柔的道她只不过是想要对我好,想要我过的自在! 而好是这么一句,让我的心瞬间全满了起来,我终于明白我对她的那种感觉,又害怕,却又更想靠近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因为我也想要对她好,虽然她是主上,这种感觉从前从来不曾有过,若不是这一次醒来后的主上,如此的不同,我也不会发现在妹妹死后,我原来还有想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我想我喜欢她,我的心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雀跃起来,但是却不敢让她发现我心里的秘密,因为主上她自己说了,她不是对我有企图,只不地想要照顾我,对我好一点而已,所以我不能破坏眼前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幸福感觉。 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早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主上她似乎也在努力回想她早上说了些什么,却没什么结果,最后还是问我,“什么话?” 我心里其实好怕她忘记了,或者怕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随口说说的,所以我立即道,“名字!” 她的脸顿时微笑了起来,“当然,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姓薛,叫清尘,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若愿意可以唤我清尘,就好比我叫你离忧一般!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只给我的特权吗?真好! “叫一次试试看?”她似乎也万分期待的看着我。 我在心中酝酿了好久,终于还是大着胆子,把我想喊了一天,却一次都没有喊出来的名字,轻轻的喊了起来,“清,清尘!” 虽然有些抖,不过我终于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我心中的喜悦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很好!离忧,再叫一次,就叫一次!叫大声一些,能让我更清楚的听到,好吗?”主上她似乎比我还要高兴,她也许根本不知道她那一刻的兴奋表情,像个少女一般,让我也不由激动了起来,害怕和颤抖也全部不见了,兴奋的又叫了一声,“清尘!” 那一顿饭是我们之间全新的开始,也是从那一顿饭之后,我们的关系开始不再那么紧张了,我不再怀疑我对她的感觉,也不再怀疑她对我的好,我满新欢喜的接受着这样的新生活,那每夜鲜血淋淋的噩梦,也从搬进她的房间后,再也不曾到来过! 第一次笨手笨脚的给主上绾一个,小时候给妹妹绾的女童头,把主上给逗笑了,也把我自己给弄的好尴尬;第一次不熟练的给主上准备洗衣梳用品,为主上更衣,从前没有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让我在雀跃中又感觉着自己的不足,论武功我现在几乎是半废人,论知慧,我也及不上主上半分,我留在她身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生活上照顾她一些,而这些,我却还不及格。 主上却还担心的问我,为她做这些可委屈,我哪里会觉得委屈,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跟在她身边,为她做任何我能力所及的事情,我不在乎在别人眼里,我这样是不是没骨气,更不在乎别人会说我是主上的男宠和禁脔,无论他们说什么,我只知道,这一刻我是如此的开心,多少年来从来没有这般满足开心过。 看着主上每天早上盯着我,喝下那些恢复我身体和内力的药,我便觉得那药都甜得像蜜一样,主上她亲自去看我训练,我紧张的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又希望在她面前表现的更好,我想让她知道,我绝不会成为拖累她手脚的那一个人,我要成为能保护她,一直站在她身前的那一个人! 也是那一日,主上握着我的手,对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不要怕她,告诉我她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我在心里许下了同样的誓言,不过我许的却是:这一辈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不管以什么形式,属下、男宠、甚至是打杂,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日子就在这样幸福又微妙的感觉中,过去了好几天,堂会结束后,主上决定带些人出楼,去参加一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大会,而我自然是在其中的! 这一路的旅行对我而言无颖是紧张又快乐的,没想到一向所向披靡的主上,竟然会晕车,其实我是很高兴有离开血楼出来外面透透气,但是对于主上只肯的带为不多的人,我的心里却是一直紧张和放不开的。 外面的世界多么的危险,主上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更麻烦的是,我的身体目前还远不够能力保护主上,尽管我已经努力的调息,坚持吃药,另外也偷偷的练习但是那依旧恢复不到四成的功力,在应付重大场面时根本不可能对主上有任何意义上的帮助。 所以从出了血楼开始,我便有些神情严谨,而这一切都在让我发现主上竟然晕车后,被消弭了不少。 看着她有些羞怯却又要面子不说她自己的难受,我的心微微的暖着,又想笑,又感觉有些心疼,第一次主动询问她要不要按摩一下,她没有拒绝,柔顺的躺到了我的大腿之上,那暗香袭的柔软头部枕上我的腿时,我几乎激动的难以自持,好一会才放松自己不要露出不好的表情来,以免吓到主上。 我不敢用力,轻轻的按着她的太阳穴两边,感觉着她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下来,全心依赖般的躺在我的大腿上,那种身为男人的满足感,从我的心底油然而起了,真希望那马车永远不要停可以一直这么走下去。 可惜终究还是要停的,中午在野外吃饭的时候,看着她毫不避讳的扶住了我伸出来的手,计丝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不同,我的心里说不出是喜欢还是矛盾,她为我试药,我着急也没有想过她会为我做到如此,尉迟和莫清欢也开僵硬成石头了,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哪个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竟然让主上为他试药,我算是第一人了。 她对我的好又岂止表现在这一点半点?我并不真的是个迟钝的人,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表达我的想法和感觉,从十年前我进血楼那一天起,我的师傅就曾告诉我,我的感觉不重要,要忽略掉自己的存在,才能做个真正顶极的杀手,也才能真正的让自己活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所以我从那一天起便不再让别人知道我的想法,我的感觉,我甚至大部分时间自己都把自己的需要忽略过去了,而现在,主上她却唤醒了我的感觉,她用她的每一个行动告诉我,她在乎我的感觉,她关心我! 可我,真正想要知道的却是,除了关心和照顾之外,主上她对我可还有别的感觉吗? 她是真的还打算要我,还是单纯的就想对我好,把我当成一个弟弟一般的照顾? 一想到若是后者的话,我的心里就开心不起来,我喜欢被主上照顾和怜惜的感觉,可是不等于我喜欢她把我当一个‘弟弟’,我也想要照顾她的心不比她对我的少,我情愿意成为她短暂的‘男宠’,也不要得到一个类似弟弟,却不是弟弟的身份存在! 我着急着我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对她说我的感受,我想告诉她,我对她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主上,更多的是因为她是她,所以我才这么近乎有点不可自拔! 看着她因为晕车,食欲不振的样子,我的心里暗暗的着急,知道她要面子肯定不会跟尉迟修要晕车的汤药的,所以我暗暗的把自己的脸色弄得很苍白,告诉尉迟修,我不习惯坐马车,所以很难受,要他给我弄一碗晕车药,尉迟的表情很惊讶,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见这我被十余条剧毒的蛇咬,而没发出一声轻哼的人,他显然是不相信我这样的人,居然会说出示弱的话来的,不过我故意当做没看到他的惊讶,垂下眼睑,安静的吃饭。 而当主上就着我的手,喝下我专门为她而要晕车药时,她的神情宁静而幸福,让我看了很感动,觉得这样做真是再好不过的决定了!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过的很幸福,却也是痛苦的三天,因为没有城填的因素,三天里,我和主上除了吃饭方便之外,几乎都是在马车内渡过,而睡觉的时间,就是我最痛苦又最甜蜜的时间了,因为我可耻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主上无意识的一个轻浅呼吸中,起了欲望,因为这个,我只有竭尽全力的试图不要和主上一起睡觉,但是主上却以我的身体为由,坚持压迫我睡觉。 一来一去之间,身体的接触,无形中反而更多了起来,而我的羞耻的欲望,也越发压抑不下来,所以第二天开始,我便学了乖,不等主上来开口,我便自己僵硬着身体小心翼翼的躺到主上身边,心里不断祈祷,城镇的早一点到来,也可避免我的尴尬终有一天要瞒不住,被主上发现。 第四天早上,我们就到达了‘玉莲’城,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玉莲城会成就我和主上真正的开始,也同时会把我带和主上,带进了另一个早就等待好的危险陷阱之中。 而这一切皆因为那个叫韩诺的人! 我们和韩诺最初的相遇就不是一个巧合。 他很危险!这是我看他第一眼,就隐隐感觉出来的气息!但是这是其次的,把我心底对他的主要排斥感,勾出来的是主上见到他时的神情,手中的茶杯都碰翻了也不自知,看着那个韩诺的神情,似乎就像是看到了很重要的人一般,虽然她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来,但是那一眼,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不浅的痕迹! 而在这之前,我还为主上细心的发现我不喝茶水,只喝白水的习惯,而暗自窃喜着,没想到开主和担忧不过这转眼间就发生了转变。 我轻柔着擦着主上胸前被茶水沾湿的地方,担心她有没有被烫着,心里对她那眼神又有几分隐忧,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忧患,主上她终于完全收回了目光,握住了我的手,表情有些柔和的道,“离忧,我没事,这茶也早就凉了,哪里会烫!你别擦了!” 我这才惊觉到我之前一直在擦的地方是哪里,顿时脸又红又尴尬了起来,却没舍得把手从她手中抽离,只楞楞的看着她,企图从她眼里找找是否还有我的身影存在,尉迟在对主上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旁人落到我们两人身上的视线,我也一概忽略过去了,只坚持的想要确定主上她不会因为那个人,而看不到我! 好在主上没有,相反,她轻柔的拉了一下我的手,“离忧,坐我身边来!” 我立即呆呆的,重新在我心底升出喜悦的,就着她的力道,坐到与主上一张的长凳上。 而我的预料果然没错,那让主上失态了一下的那主仆两人,的确是冲着主上而来,表演的无懈可击的要求来搭桌,而之前还失态了一下的主上此刻似乎完全不受那人的影响了,相反还微微皱了几分眉头,似乎不太高兴见到他们。 而我却在脑海里不停的揣测,主上是的确不想见到他,不审不想让我们大家看出她的心情,所以才会刻意的冷谈,所以我破天荒第一次越矩的,代替主上请他们坐了下来,而也是那一坐,我真正认识了这个后来让我噩梦了好久的罪魁祸首——韩诺。 韩诺对主上尤其的热情,他盯着主上握着我手的表情,就像恨不得要杀人一般,但是他也太过年轻,我并认为主上曾经什么时候招惹过他,或者认识过他,而主上在与他的几句对话中展露的平常稍嫌冷淡之态,也表明了主上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么主上之前第一眼看到她时露出的神情有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着有个长得很像韩诺的人,是主上心中的人?那人现在在哪?为什么任主上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也没来找过她?还是那人已经死了? 心中的思绪好好多好多,翻腾的我整个心,像浸泡在一缸醋中一般,酸涩的很是难过,一想到主上的心里,有着另外一个我一无所知的男子,我就觉得不是滋味。 当我惊觉我多想把她占为己有后,我便开始厌恶自己的贪心和不满足,我更恨自己当初在楼里时的够勇气,若是侍寝那一日,我便把自己不排斥好的触摸告诉她的话,现在的我是不是就名副其实的成了主上的人了? 那就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多一点点的自信去争取了? 我心乱如麻的听着对面那个笑的一脸阳光的韩诺,在努力热心的与主上搭话的样子,恨不得用七杀绝音,在他身上射上千百个洞才满意,可是我不能,这里是客栈,目前我们的身份是宝贵人家出来游玩的夫人和下人们,所以我必须克制着,然而心里那股想要打算他们对话的欲望却万分的强烈,在我控制不住的情况下,我便已经轻轻的状似无辜的,对着主上道,“清尘,你握着我的手,我无法与你夹菜了!” 若换在从前的我,这样的话,是决计不敢在人前讲的,何况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唤了她的名字,我暗暗赞叹自己,居然一点都没结巴,也没颤抖,那么自然而然的喊出了口,说出了话,像是已经千万次对着她叫过她的名字一般,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这般自然的唤她。 而她的脸刹那间就红了起来,宛如晚霞映射一般,美及了,我几乎看呆了眼,不过这样的情景不过很短暂的一会,她便轻轻的放开了我的手,轻松间已经带着自在的微笑,对我道,“我是大人了,哪里需要你夹,照顾好你自己吃就成了!你该喝药了吧!” 尉迟几乎立即站起来,说,“夫人,我去端药!” 而那个韩诺在尉迟去端药期间,还在不停的借故与我和主上搭话,主上似乎有些恼了,我知道主上的怒气并不是因我而出,但是看到弄堂堂主莫清欢不由自主的颤抖,我也意识到这是在楼外,主上的身份保密是大事,便伸出手去抚上主上的手,希望借此安抚她的情绪,主上对着我笑了一下,反握住我的手,没有放开,我心中微微定了定神。 而此时,尉迟也端着药走了回来,又是主上先一步接过,再递给我,往日里若是如此的话,我都会接过主动喝掉的,只是今天我默默的看着我们交握的那两只手,再微微垂眉的看着那碗药,第一次想任性一回,而就在这时,她却已经端着碗亲自递到了我的嘴边,我思绪复杂的看了她的柔和面容一眼,终究还是乖乖的就她的手把药给喝了下去。 放开碗,她杨都没想就用她干净的白色衣袖,擦着我嘴边残留的药汁,我没有想过要她为我做这么许多的,脸当场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且也越发的感觉滚烫了! 不用说,这一幕落到别人眼里会是何等的情形,尉迟修和莫清当场就成了石头一般,好半天都只呆呆的盯着我们看,我不由局促了起来,觉得自己实在太大胆了些,而主上似乎感觉到我的不自在,也抬起头对着他们道,“清欢,尉迟,你们不吃饭,看着做什么?” 而便是这一句,让尉迟和莫清欢从僵硬中惊醒,尉迟慌乱中拣掉落在地的筷子结果撞到了头,主上觉得担心,想要去看一下他的伤,却不想惊得尉迟反应过度,一直从凳子上跌到地上,而这一举动,顿时把心情还不错的主上给彻底惹怒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拍案而起,一脸形于外的严寒怒意,“尉迟,你好大的胆子!” 而此时莫清欢也已经更着跪到了地上,我一时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也没闹明白尉迟他为什么躲开主上要查看他额头的手,我只以为尉迟他见到主上太过紧张,所以才会如此,是以我反射性的拉住她的衣袖,想为他求情,“清尘,尉迟他不是故意的!” 不想这一次,连我的求情也没有用,主上她当场就拂开了我的手,冷哼一声便往楼上去了。 我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尉迟和莫清欢两人,然后便连半丝耽误都没敢的就追着主上的身影而去了! 我看着主上怒气冲冲的进了房,并没有关上门,便觉得主上还是给我机会了,立即跟进门去,小心的关上门,来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面前,名字也不敢叫了,只敢轻轻的道,“主上生气了吗?”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主上没有喝我给她倒的茶,我便知道她是真的非常生气了,心道尉迟这下祸闯的不小,可是若不能让主上把这火消下来,尉迟他们怕是没什么好下场,虽然知道我此刻开口为他求情,主上肯定会更怒,但是这么多年来,尉迟帮过我不是一次两次,我这内伤也全仰仗他这一路尽心的熬药照顾,为这样一件事惹主上不高兴,是谁了没有想到的事情,我总得试着为他说情一二才好。 于是我惴惴不安,结结巴巴的好一会才勉强说道,“尉迟修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主上平时威仪过甚,他,他受宠若惊,才失态至此,主上,您便饶过他这一次吧!” 正文 番外卷 之 水离忧 (五) 更新时间:2010-11-9 23:19:47 本章字数:9360 这是我第一次为人求情,从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咯哒的差点说不完整! 而听了我的求情,主上似乎恼火了,顿时那看向我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悲哀和失望之色了,“离忧,你当我也老年痴呆了吗?受宠若惊?威仪过甚?哼!你这话,你自己说出来都未必能信服你自己!你当初不也是如此?不过我能容你对我如此,是因为我想怜惜于你,并不代表我能容忍每个人都这般对我,你明白吗?他既然不想接受我的关心,敢在心底自以为是的揣测我的想法,那便由他跪着吧!希望他跪过这一晚后,脑子能想明白他错在哪里!若是想不明白,就让清欢带他去刑堂好好想想!” 我听得她这番话,才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如此勃然大怒,也终于明白了尉迟刚刚为什么会躲她的手,我心里又痛又难过,又后悔又自责,原来尉迟他竟然是以为主上对他有心,才伸得手吗?他把主上的好心扭曲成了轻薄?难怪主上会如此气怒难平了,这些天的日夜相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主上看似强悍的外表下,是多么敏锐善感的心,尉迟他这番举动,简直等于是煽了高傲的主上一巴掌那么难堪! 按说我不该再在这样的情况下为尉迟求情了,然而当我听到主上要把他送刑堂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跪了下来,开口求情,“主上,尉迟修他会想明白的,主上千万莫罚他进刑堂!” 这一跪不是为了尉迟修,而是为了我自己,明明在知道主上她也受也委屈的情形下,还是为尉迟求了情,这是为弥补伤害了她而跪的,但是这‘情’,却也是为了补偿尉迟救我这么多次而还他的,不管主上最终是否还要处罚于他,我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而这一跪,让我在心底深深的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将其他人的事放到主上的前面去了,包括我自己的心情!这是我心底对她的誓言! 她没有理我,这么多日子来,她第一次没有叫我起身,更是第一次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仰躺到床上睡去了,任由我跪在地上,看着她,暗自期盼和赎罪着! 很快天便完全黑了下来,我跪在地上,静静的一动不动看着床,此时的主上似乎因为这几天坐马车的疲惫,已经深深的睡着了。 我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她宁静安详的脸,第一次发现她原来是如此美,褪去了威严和冷厉之色的五官,在黑暗的朦胧之中,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美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还是尉迟让她实在气的太过,睡着了她,眉宇间都带着朦胧的哀愁,让我的心不由自主为她不舍了,越看越想触摸她,想抚去她眉间的忧郁,我以为我只是想想,但是当我发觉的时候,我已经跪在她的床边,近得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脸了。。。 我最初的打算真的只是想抚摸一下她的脸,把她眉间的忧郁化开,所以我迟疑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轻轻的伸出了手,缓缓的探到她的眉间,轻轻的抚着,感觉到浓郁的眉结轻轻的展开,有些起伏的眉间肌肤也平滑起来,我总算稍稍满意了一些,但是那早该收回来的手,却舍不得就这么拿回,不由自主的便从眉间沿着优美的鼻梁线往下轻抚了过来。 好睡的很熟,完全没有感觉到我的触摸一般,安静的像个孩子,却又像个珍宝,让我光这样看着她,心里都觉得好暖,这么多年的效忠和跟随随,也是到最近,到今天,才尤其注意了她的长相和模样,从前的主上留在我心里的,似乎只是一个淡淡的严肃的轮廓,完全记不起模样,然而明明就是同一张脸,果然是心境发生了改变,一切都不一样了。 世界似乎从新在我的面前打开了一扇门,主上她就在门内朝我招手,我无法迟疑,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打算,便决定要与追随她,哪怕这扇门随时会在我面前关上。 我轻轻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跪得太久,腿已经半麻了,但是看着她,我便完全感觉到了,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轻轻的握起她的一只手,起先只敢轻轻的抚摸,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我只想分享一点属于主上的温暖,并不想把她吵醒,这么几日在马车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加上主上还有晕车之症,好不容易她睡了,我怎么忍心把她吵醒。 轻轻的让她的手背,在我的脸上摩擦,感觉就像是主上她真的在抚摸我一般,我闭上了眼睛,心里那想确切拥有她的感觉不由强烈了起来,主上呢?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我知道她对我的感觉和我对她的感觉,还是有着区别的,她对我好,却不是我要的那种好,而我对她的欲望,何尝不是也敢让她知道的难言之欲? 她若是现在还能要我,就如同那天她对我说的那般,让我侍寝,是不是一切又会有新的不同呢? 这样的想法从一颗小种子,在我的心里以最快的速度生长和发芽了,我越来越近的告诉主上的脸,几乎横亘过了她整个身体,可是我不敢压到她,我怕把她弄醒,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心情如潮水起伏不定,那莹润饱满的唇,在黑暗中显得那委魅惑人,让我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渡酒的夜,我曾经亲生感受过这双唇的温暖和柔软,也品尝和彼此分离过对方嘴里的味道,原来接吻的感觉会是那么的好,我真的很想再重新拥有一次—— 不过我不敢,我只能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上几个湿润和渴望的吻,这已是我所能做的所敢做的极限了! 主上突然间睁开的眼睛,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没想到我这般轻柔的动作,依旧是把她吵醒了,既然被主上发现了,我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离忧,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主上的眼神很是锐利,对我说话的语声也很有几分沉肃,主上已经很久没有对我这么说过话了,我听得出她还在生气中,若是从前,我是万没有这个胆子听到这样的话,还敢一动不动的这样近的靠近主上的,但是,现在,迫切想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的渴望,让我即便有些害怕还是挺直了脊背,有些大胆,却又有些担心的道,“主,主上,你要了我吧!” 主上的动作幅度很大,几乎立即就坐了起来,语声更沉了几分,“离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这样的话说出来,很有几分大胆和不要脸,不过这样的渴望已经好多天了,今天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我再确定不过自己在说什么了! “你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为尉迟他们求情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会招尉迟来侍寝?你给我下去,到门边跪着,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在哪里为止!” 主上的声音比临睡前更火了几分,甚至语中都有发忍不住的暴怒前的颤抖,我知道她在竭力的控制住自己不伤害我,却又压抑不住怒火想要责骂我,可是,主上她误会我了,我并不是为了尉迟求情,我想成为主上的人的,我是因为我想成为她的人,所以才大着胆子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我又急,又委屈,又恨,又怕,我从床上下来跪在床边,用尽全力总算说了出来,“主上,离忧没有那么想过!” “既然你不是为了尉迟他们求情,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你明明很排斥近人身,对这男女之事也没有经验,今天也没人给你服用春情之药,是什么让你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主上的每一个问题都让我想要解释,却又因为对着她紧张,怎么也无法让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口,之前那一句,我已经是花了几乎所有的勇气才说出了口,而现在主上一下子又问出这么多的新问题来,我如何来得及回答? 我又急又恨,越急,越说不出,真恨这样没用的自己,我只能把自己的双手放到主上的腿上,希望她能明白我只是因为她,才想要和她一起,而不是为了任何别的人求情!我发过誓了,那一跪之后,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让我把它放在主上的心情之前了! 好一会,我听到主上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离忧,算了,你起来吧!这几天也够累了,好好睡一觉好吗?明日一早,我便让尉迟修他们起来,也答应你不再处罚他了!” 我一听这话,脑子里更是发懵,主上她,她怎么还可以这么误会我呢?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为尉迟求情才这样的,她还是不相信我吗? 我的心感觉很受伤,也很委屈,我倔强的不肯站起身子,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头一次讨厌主上用这种类似妥协和敷衍的口气对我说话,好像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离忧不是为了尉迟来求情的!” 我又一次重申我的立场,说不出更多的为自己解释的话,我只会说这一句,主上若是不信我,我便跪着好了,跪到她信我为止! 就在我以为再也不会有希望的时候,主上她然间握住了我的手,我不由自主抬头看她,“真想与我一起吗?不后悔?” 我听到她问出这句话,顿时狂喜涌上了心头,主上的意思是,她决定要我了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迟疑了主上就会改变主意,我几乎立即就用力的点头,坚定的看着她。 她轻轻的用力,我顺着她的手起身,被她拉向床铺,我们的脸贴得好近,就是在马车里过夜的时候,我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的靠近着她,我的呼吸全乱了,心也不停的在胸前乱蹦个不停,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期待、紧张,还有些微微的害怕,便是我却没有半点后悔想退缩的打算。 “你会吗?”她轻声问我,我几乎都感觉到从她鼻息间喷出来的气息,又被我吸进去的淡香感觉,我有些慌乱和不确定的点了点头,林萍踪给我的那本书上,画的很详细,我当时看的也很认真,所,所以,我大致还是知道会如何发生下去的,只是我没想到主上她愿意把主动权交给我,因为这在从前是从来没有过,林萍踪说主上在床上控制欲极强,从来都是她采取主动的,所以我也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的。 所以当主上说出,“那你还楞着做什么?傻离忧难不成你还在等我着主动不成?”的话时,我整个楞住了,我本就对着她紧张的说不出话,那一刻就更紧张的结巴了,“清尘,你,你愿意让,让我?” 当我说完这一句话后,我清楚的看到主上她居然红了脸,然后像是与我赌气般立即别过了头,“还傻着?再这样,我们就睡觉了,什么都不做!” 那怎么行?这一刻我希冀了多少天了,好不容易主上愿意要我了,我怎么能放弃? 我激动,我心乱跳着,看着她已经微微透红的脸颊,粉嫩的像刚剥出壳的水润荔枝,我忍不住终于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那感觉比我想象中的更柔软,更香甜。 她转正了头,看向了我,我看到她明亮的眼神里带着专注和悠远,我在她的瞳孔里只看到我自己的身影,我感觉好满足,贪心的希望这一辈子她都能用这样近乎深情的目光看着我,再也不希望这样的眼神落到别的人身上,我低下头,再也忍不住吻上我渴望了许久的红唇,我小心翼翼的亲着她,她是我的珍宝,我好容易才能亲近的珍宝,我要加倍的爱惜她。 细细的半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唇上每一寸的柔软和香甜,身下是柔软而弹性的身躯,她的手轻轻的绕上我的颈项,安静柔顺的任由我亲吻吮吸,好久,我再也不满足于表面的吻,我轻轻的把舌头伸了出去,她便缓缓的张开了嘴,我顿时忍不住探入她的口中,如同那一天,我喂她酒时,她对我做的一般,只是这一次,主动更多的是我,我半睁开眼睛,看着主上那之前不过微红的脸颊此刻已经全红,她也半闭着眼睛,神情全是愉悦和柔顺,睫毛还在微微的颤动着,像一个无助的少女,亟于等待我的保护一般,让我的心顿时充满满足感起来,我终于确信我对她的感情是什么了,我爱她! 舌间口里布满的都是属于她的味道,我的手也再不满足于停留在抱着她就好了,本能的轻轻的从她的腰间探到她的胸前,温柔交缠在一切的唇舌,彼此吞咽着对方的嘴里的津液,原来这便是‘相濡以沫’,难以想象连旁人靠近我身边三尺,都不能容忍的我,如今能这般与人抱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口水,还觉得甜蜜的无法再超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薛清尘的女人,因为她,我才宛如获得新生,这一辈子,我也只能与她这般亲昵,这一辈子,我也只容许自己有她一人! 激动的难以自抑的我,只感觉自己的体温不断的在升高,终于没能忍住有些粗暴的用力吮吸了清尘的唇,她从喉咙口发出一声蚊吟般的呻吟,身子也在我的身下微微扭动了一下,便是这一声呻吟,让我的身体更是起了前所未有的热度,我迫切的想要更近一步的拥有她,让她在我的身上婉转动人! 我有些急切,却还是照顾着她的感受,已经搁在她中衣上的手,再解那带子之前还是问了一声,“清尘,我可以吗?” 她微微的坐了起来,半垂下了那长长的睫毛,欲语还休的拉着我的手,与我一起抽开了那绸缎的衣带,我顿时激动的呼吸都屏住了,然而那丝绸的中衣之下露出的全是白色厚厚的绷带,我不由惊呆了,她受伤了吗? “清尘,这是,为什么?” “你解开看看就知道了!”她微微的低头笑了一下,看到她的笑,我心里安心不少,似乎不是因为受伤了,只要不是受伤了就好! 我在她的左胸下方看到了那布条的结,轻轻的一抽,一端便已经在我的手中,她有些羞涩却还是主动的举高了双手,方便我把那一圈又一圈的布条抽走,当那两团雪白的酥软,带着解放般的姿态,从最后一较大布条下弹跳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跳在一瞬间都停止了,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忍不住用手摸了上去,好软,好舒服! 清尘的身子在我的手下有些颤抖,却让我对她产生了更多的怜惜之感,此刻的她不再是我的主上,不再是一个武林第一的女人,她只是一个亟需要我保护的柔弱小女人,她用有些伤感,又带着无奈的口气道,“你看到了,为了活着,就不得不把它们束缚住,我不能在我要与人动手时,让它们给拖了后腿!” 这是一个女人的无奈,这是整个江湖的残酷,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都疼了,人们只看到她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模样,又有几人知道,她为了成为这样一个人,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又要时刻承受着更多的挑战和压力,这一刻我真希望我能成长为比她更强大的人,不是为了取代她,而是为了能让她不要这么辛苦和无奈,为了让她在需要依靠的时候,有人可以依靠。 然而此刻的我还没有这样的能力,我所能给她的,便是今夜及至的温柔,和以后终我一生的温柔和守护! 我温柔的推倒她,缓缓的抚摸和亲吻上那两团诱人白色上的红蕊,她轻柔的颤动着,我的额头也渗透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叫嚣着要我立即脱光她的一切,深深的占有她,而理智却告诉我,这个夜晚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而美好的一晚上,要慢慢来! 细细的用舌尖描绘着她的蕊珠,添吮轻含间不断的无弄,清尘的手有些激动和颤抖的抓在我的双肩上,我半仰着头,一边稍稍加重力道亲吻含弄,一边看着她羞涩动人的表情,我知道主上在我之前,拥有过不少男男女女,但是这一刻的主上含羞带怯的动人模样,我却确信只有我一人有幸见到,那完全闭上的眼睛,微微开启的红唇,还有起伏不定的胸膛,都让我不可自抑的想发更多的怜爱她,手下那柔软又有弹性的雪白,让我爱不释手,我不断的揉捏,也不断的用手指在那已经变得艳丽不已的蕊珠上,轻轻的刮着,感受着我第一次刮动之后,清尘她都微小却情不自禁的颤抖。 唇蜿蜒而下,细细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的身躯在我的手下,或紧崩或柔软的触感,亵裤也被我缓缓的抚下,那细致白暂的双腿间,阴暗的三角地带,让我的呼吸也变得更急促起来,看画册是一回事,真正见到一个女人完全赤裸的身体是另一回事,我觉得我都能听到自己血脉中血流奔腾的声音了。 略微有些急躁的分开了她的腿,她不过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抗拒,我本能的把手伸向那倒三角地带下,代着浅红色的入口,清尘的身子立即开始颤抖了起来,我一手继续抚摸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一手的食指已经缓缓的在那条红色的中心滑动了起来,我随时注意清尘的神色,听着她越见急促的呼吸,也感觉着手下肌肤的微微战栗之感,不过一会,那柔软的中心便沁出少许透明的汁液来了,沾染了我的手指,而我的手指也借着这股汁液的柔滑,顺势缓缓的探进了清尘粉红色的中心内部,顿时,一股湿润和高热就包围了我的手指,让我忍不住感觉一股口干舌燥,而清尘更是发出了一声嘤唔声,抓着我肩膀的手也不由加了一点力,“离,离忧,够了!你忍得不辛苦吗?” 辛苦!不过只要她觉得好,我忍得再辛苦,我也甘愿,低头用力的吻住她的唇,一手加重抚摸她胸部的同时,第二根手指也同时滑了进去,我开始试探着在清尘的体内CHOU ,动着, 她微微拱起身子,迎合着我的手指,承接着我的吻的同时,喉咙口也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动人的浅吟,让我的忍耐也更是快要到达极限了! 而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清尘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我的眼里有心疼,有感动,那双如玉般雪白柔软的手也抚摸上了我的胸前,嘴里轻轻的叫了一声,“傻瓜!”那柔软的唇便 亲吻上我布满汗水的额头,腰带同时也被她解开了,我回应着她,那声‘傻瓜’让我的骨头都感觉几分甜蜜的酥麻了! 看着她眼里的鼓励和期待,我顿时心头也火热的不愿意再忍耐下去了,我迫切的想要和她融为一体,起身把衣服快速的脱了下来,她看着我光裸的身躯,眼全是赞叹和喜欢,而 她的满意更让我充满了自信心,重新覆盖上她的身体,少那层衣料的阻隔,彼此的肌肤那般火热的熨贴在一起,我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的腿有些羞涩又有些大胆的绕上我的腰,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不过我从她的眼神里还是看到了同样的KE望,低头吻上她的眼,一手已经半扶住她的腰,把我那早已经叫嚣着要 冲锋陷阵的灼热,深深的埋进她的身体里,那深入时的摩和一寸寸被包裹吸咐的紧窒感觉,让我的脑袋里顿时空白了,理智有些不受大脑控制,只停顿了短暂一刹那,便再也忍不 住开始冲动抽CHA了起来! “清尘,我——”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被她主动递上的红唇给封住了,我惟有更主动的衍住她火热的唇舌,身下也专心的沉浸入那往来深入的极乐之中。 身体因为摩擦和晃动,早已经变成了艳丽的红色,她沉醉着,揽抱着我的肩,口中低低的婉转SHEN吟着,在我每一个更深的深入时,她的表情就会显得很痛苦,却又很享受一般, 而我初以为她不舒服,想要退出,却发现她扣我的肩膀会扣得更紧,几次之后,便明白那是代表她很舒服,很快乐,而我也越加放开自己更大幅度的占有她,“离忧——,啊,离 忧——” 她叫着我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而我不断的亲吻着她的脖子,以及那已经完全盛放挺立的蕊珠,心里也不断的喊着她的名字,我的清尘!现在她是我一个人的了,她攀附着我, 如同我是她的全世界,她柔弱的在我的身下SHEN吟着,她不是我的主上,她只是我的女人,而我也是她的男人。 这样的成就感让我不由想更粗暴些的ROU躏她的同时,却又舍不得,所以我只嫌不够的,不断的在她的体内律动,一次比一次想要更深一点! 此时那画册上的所画的东西已经不再被我需要,身为男人的本能已经让我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了如何让她感觉快乐的办法,我抱起她纤细的身子,让她半坐在我的身上,双手用力 的扶住她的腰,抱着她升起落下,我们的交合之处,已经不断有汁液渗出,流到了我和她的大腿之上,有些黏黏的,却更让我们彼此都激动了起来。 清尘的脸也染上了深深的红色,汗水也沾湿了她的头发,她紧紧的抱紧张的脖子,比之前更大声的呻吟起来,身躯更是整个往我胸前倾,“离忧!晤,啊,离忧——” “嗯!”我低低的应着她的叫喊,头用力的埋进她的胸前,感觉着她的身体越来越紧崩,而那紧紧包裹和我的火热内壁,也在剧烈的收缩着,在我即将忍不住快要发泄出来之时 ,清尘她先一步,用力的把头往后仰去,口中发出悠长的一声叫声,那长发伴着汗珠后甩的那一刹那,我终于忍不住,更用力的在她体内狂乱的冲撞几下,也发出一声极乐的呻吟 ,大脑顿时一阵空白,那不断收缩的内壁不断的吞咽着我的一切,我终于满足的想道,我和清尘终于是一体的了! 那一刹那的感动,几乎让我想要落泪,我细细的眷恋的亲吻着她,她也回吻着我,没有多余的言语,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安宁! 很快,我便尴尬的发现我又冲动了起来,我有些惭愧自己像个不满足的色狼,清尘却温柔的重新拉一我的头,我温柔的吻住她,像是永远吻不够一般,新一轮的热情,很快的就 再度在我们之间引燃了起来。。。 直到后半夜,我满足的再也不愿意动弹一根手指脚趾,而清尘也已经累得闭上了眼睛,我还不放松揽紧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我,就算是睡着了,这一夜,她也是我的,她的手圈 抱着我,如同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娘亲也曾这么圈抱着我,让我感觉好安全,好温暖! 若是可以,真希望天永远不要亮起来多好! 可惜天总是要亮的。 微明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一看自己竟然真的像个小孩子般在清尘的怀里睡到了天亮,我不由觉得面上一红,薄被下那有些暧昧旖旎的味道,代表着昨夜我的纵情,我不由懊恼 自己竟然就那么睡着了,也没有给清尘汪一下,实在是很不应该。 小心翼翼的从她怀里爬了起来,清尘她还睡着,想是昨夜我把她累着了,我看了她好一会,才轻轻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缓缓的开门出去,要赶在她醒前给她把身子弄清爽些! 出了门,也许是还太早,并没有别的人起床,旁边的房间里,也是悄然而安静的,我很快的下楼去,刚到厨房门口,已经见到了楼里的丫环,她们守在厨房门口,见到我,都福 了福身子,“水公子有何吩咐?” “要盆干净的温水!”我本想自己来弄的,没想到她们会官运亨通在厨房门口。 “公子稍候,奴婢这就去准备!”一个福了身子进去了,一个还低着头守在门口,虽然看我,但是我总沉得她是在对我笑,不过不是看不起我的那种笑,我有些尴尬,好在不多 时,那进去的一个便端了一个铜盆出来了,里面有干净温度正好的水,还有一块百色的布巾飘在水中。 我端过立即转身回楼上房间,进门的时候,清尘她还是保持着我出门时的模样,并没有动过,看来并没有醒来,我暗暗舒了一口气,把水盆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拧了一把温暖的 湿巾来到床前,小心的揭开薄被的一角,把湿巾伸了进去,刚轻轻的碰到她的腿,手便被抓住了,对上清尘倏地清醒明亮的眼神,我顿时像是干了坏事被抓了个正着般的难为情起 来。 “这么早就醒了?”也许是因为刚醒,清尘的声音有些低哑。 “昨夜我睡着了,让你带着秽物睡了一宿,我端了点水,给你擦一擦!”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怯怯的道。 “那不是秽物,那是离忧的东西怎么会是秽物呢!我来吧!” “让我来吧!”我坚持着,毕竟这是身为男人的义务,也是我该负的责任。 清尘见我这么说,似乎很高兴,盯着我的眼看了好一会,突然间,她便把整条被子都掀开了,我在没防备下又看到了她整个雪白美好的胴体,脸顿时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尤其 是在看到清尘分开着的两腿之间,那点点滴滴已经干涸上去的白浊,我的手更是有些发抖的不敢伸上前去。 清尘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她温柔的伸过手来,拉着我的手,与我一起去擦那白白点点,好几下后,我才稍稍退去羞赧的主动脱出她的手,仔细的给她擦了起来,重新搓洗 拧干布巾,反复细致的擦了好几回,又努力的克制着身体里又升腾起的熟悉的热度,好不容易擦拭干净,我的衣服里外也已经湿透了! “好了,衣服我自己穿吧,你来帮忙我绑上那白布,好吗?” 清尘指着那一长条的白布,我的心里很是不甘愿,真不忍她受这苦。她却说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而这一句无奈之语,却更是让我心里起了无数的苦涩,为她也为我自己。 正文 番外 水离忧之 记忆中的二三事 更新时间:2010-11-9 23:21:08 本章字数:8352 我看着清尘头顶的发璇,努力的控制着呼吸,不想让她发现我此刻的尴尬,看着她认真的拿着尺子不停的在我身上量来量去,不时还要转过头去问那掌柜的,“这样对吗?” 掌柜的则还要告诉她,“夫人,您这样量做出来的衣服会不准确,必须把后背的宽度,和前胸联合到一起量!” “我知道了!” 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清尘的手已经如同环抱着我的胸膛一般绕到了我的背后,她的唇和鼻子就贴在我的颈项处,让我不需要低头,那股来于清尘她特有的馨香气味,就已经涌到我的鼻子边了,也让我本就紧崩不已的身躯更紧张了几分,脸也不由感觉发烫起来,比脸更烫的还有那难以说出口的部位。 我心里简直要把自己给鄙视无法言语了,竟然大白天的,在这么多人来人往的绸缎庄里,对清尘起了这样的心思,亏得她这么努力认真的给我量着尺寸,还打算送衣服给我! 我不由更用力的咬了咬舌头,感觉到疼痛传来,才稍稍放松一些,不过心里其实更希望的是,清尘她不要再靠我这么近了,否则我怕是忍耐不住会在这么大庭广众下吻她了! “这样可以了吗?”她问。 “呃,这样很好,接下来,还需要肩宽,腿长,腰围的尺寸!”掌柜的回答。 清尘倒是耐心细致的拿着尺子,一个一个地方的量,而我却宛如在炼狱中渡过一般,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做一件衣服怎么这么麻烦,要量这么多的地方,下次我情愿忍受陌生人靠近的恶心之感,也不能再让清尘如此给我量尺寸了,实在是太过难以抑制的折磨,身体的那羞人之处,已经肿胀的发疼发痛了,我却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等着这折磨的结束! 终于所有的尺寸都已经量好了,看着清尘递过银锭让掌柜的两日内把成衣送到客栈,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甜蜜的折磨到了头,迫不及待的走出绸缎庄的店门,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而清尘却已然发现了我的脸红,担忧的问我怎么了,这等羞人的尴尬之事,如何能与她说,任我说尽我没什么事的话,她也不信我,直以为我内伤未好利索,发作了,拉着我的手便要回客栈让尉迟修诊治。 我这情形哪能让尉迟看到? 然而清尘她拉着我的手那么紧,我根本挣不脱,只能被她拉着走,而以为离了绸缎庄就会稍稍减轻的欲望,却非但没有消退的样子,反而还更形高涨了起来,也让我更是有口难言。 尉迟果然看出来,我分明看得出他笑的很忍耐的模样,我想若非他是很惧怕清尘发怒,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想狂笑出声的。 总算他给我留了最后的面子,给了一颗药丸给我,没有当着清尘的面,说出我为何如此的原因,便找了借口跑了出去,然而不管他说与不说,我都觉得我得这辈子最尴尬,最丢脸的一件事,都在今天被他看光了。 而清尘却为他的‘不负责任’发怒了,我无奈只能抱住她的腰,算了,反正脸都已经丢了,这里是我们的房间,就算在清尘面前再丢一次脸也无妨了! 然而平日里最是敏锐和聪慧的清尘,这一次却没明白是我的暗示,还摸着我的头发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也只有豁出去了,拉着她的手直接从我的领口给放了进去。 我想在那时的我而言,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胆,也最色*情的一个举动了,事后,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胆子把清尘的手塞进我的领口! 我那时在想,如果清尘生气了,发火了,给我一巴掌的话,我该怎么办?如是那样的话,我还没有脸再待在她身边。 然而后来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一个下午,我纠缠着她,一次又一次,用她教过我的,和我自己本能学习到的方式,让她体会快乐,与我一起,更深更久的证明我们是相契合的一对,我们都是彼此对对方认真的,我们是相爱的,直到如今,我都依旧庆幸那个午后,我的主动,为我赢来了这么幸福美好的生活! 从第一眼见到林若风,我就知道他和我是同类,都是那种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人。 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让我即便不问,也知道他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因为那味道,我曾经也被沾染过,只是我幸运的让尉迟修遇到了,我幸运的被拣回了血楼,否则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杀手叫水离忧,更不会有一个爱上清尘的水离忧,而只会有一个堕落肮脏身不由己的水离忧。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舒服。 所以当清尘希望我来照顾他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半点犹豫和愿都没有,清尘担心我会因为他而吃醋生气,其实她多虑了。 而林若风比我想象的更有担当,虽然他柔弱纤细的外表让人感觉他很需要保护,其实他的心比谁都坚强,他看穿我的情之所倾,他也看穿我对清尘的爱之深切,即便是第一天相处,黑暗的屋子里,我们彼此说不到几句话,但是气氛是宁和的。 第二天起,他开始对我讲他和清尘的从前,讲年少无知时的欢乐,讲青梅竹马时的热情,也讲从前的种种美好,明明是那么带着欢乐的回忆,但是从他那悠悠的语声里,我却只听到伤怀和落寞! 听得我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他口里的清尘面我而言,是那么的陌生,完全不可想象,那是我无法参与,也没办法去参与的一段时光,那是属于林若风和清尘的时光,我承认听到这些,我是嫉妒的,是阿,只以为从前冷酷的主上是冷血无情的,可是在主上没成为主上前的她,又是如何模样呢? 人都有稚子情怀的时候,而我却和所有的人都以为清尘的生来就是冷酷的,只以为如今的她这般温柔,就固执的认为她从前不曾温柔深情的对待过别人,是以,听到林若风说着那一段又一段的属于他们的‘少年情怀’,我的心就酸了疼了! 林若风真的是个君子,有着谦谦之态,温润如玉的情怀,他明明可以永远不告诉我那个他看出来的秘密,让我一个人在醋海中别扭着,他却在讲完那些往事后,立即告诉了我一个,我虽怀疑,却从来没有真正这么认定过的事实。 他说,现在清尘,不是过去他的爱人了!是个完全陌生的灵魂。 听到这样的认定,我真的震撼了! 他却微笑着让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他说他想念了他的倾城十六年,每一天每一时第一刻都在想,回忆她的一举一动,言笑嫣嫣,所以他比所有的人都有资格肯定,现在把他抱回来的清尘,不再是他过去的爱人了。 我慌了,我终于知道他的绝望和伤感来自于哪里了,来自于他对生活和未来的最后一丝梦想的破灭,他所有的挣扎和努力,所有的忍耐和委曲求全,都不过是为了能和他心爱的人在一起,然而他爱的倾城不见了,现在的清尘是我所钟爱的女人,所以他已经没有继续挣扎求存下去的动力和勇气,我惊慌,我惊恐他会就这么放弃,虽然清尘对他没有爱意,但是我却知道清尘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着,希望他能得到她的照顾,若是他就此放弃生命的话,不单单是清尘会自责,会痛苦,我更不能原谅自己没把他照顾好。 我摇头,虽然我心里其实已经认可他的判断是真的,我也大略的知道现在的清尘大概是什么时候成为主上的,但是表面上我却不得不否认,我对他说,他的猜测是无根据的,是错误的,我告诉他说清尘是爱他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对我之外的男人这么在意和小心翼翼过,即便是我,她也没有这样过。 我冀望用这样的方式挽回他慢慢放弃的心,我甚至对他说,若是他不嫌我是个多余,我想和他一起陪在清尘身边。 我依然记得那一刻他的表情是错愕中带着深深的感动,然后好半天,他便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怀,他问,“你是在担心我会自杀吗?” 我不敢点头说是,可是我的心里已经替我回答了他。 “我不会的,你放心吧!你的清尘的灵魂虽然不再是我的倾城了,可是不能改变的是,身体依旧是我所爱的倾城的,对吗?”他问我。 我无措的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若是可以,我真希望我能亲眼看着他们拜堂成亲,幸福到永远!不要留下我这样的遗憾和痛苦,离忧,我此刻说的话真的是再真心不过了,不是嫉妒,没有恨你,更没有恨你的清尘,她对我的好和体贴,小心和呵护,我都看在眼里,她虽然不再是我爱的那个倾城了,可是她却是在替她照顾着我,我很感动,真的!抟以你们一定要幸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牢牢的握住对方的手,人一辈子的缘分很浅的,想要在一起,都必须经过不断的挣扎再挣扎,把那缘分的刻痕磨刻的极深,才能得以如愿的,所以一定要努力,离忧,你记住了吗?” 我咬着下唇,看着他分明已经饱含了泪水的眼,他在控制着不哭,我也在控制着!我更多的是在害怕着,他的这些话太像是临终遗言了,让我心里很不安,他的这个心愿,注定是个无法达成的心愿,我和清尘,如何可能在人间成亲?我只求这样和清尘在一起一辈子,已慢我最大的福分了,不敢多贪求。 这一刻的我是真的愿意与他一起伴在清尘的身边,为他的无私和宽广的胸怀,这样的林若风,这样的男子,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然而他却握住了我的手,带着眼眶里含而不落的泪水对我道,“这就当成我们彼此的秘密,除非到死,否则永远都不说出来好吗?” 我用力的点头,不忍驳回他的任何一个请求! 就在那一个午后,我知道,我这辈子有了除了尉迟修外的,第二个知心的朋友林若风! 那样的谈话过去后,我们心照不宣的隐瞒了清尘,也表现得很享受清尘对他的照顾和呵护,但是熟知内情的我,却知道他那每一个温柔的微笑下,是多么痛苦和哭泣的心! 对他,我无法不用尽心力,全心照顾,为了他,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们共同心中的爱人! 即便知道自己被韩一远抓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也不能在那种情况下,放他一个人回去那魔窟!更何况也在那一天,我知道了能让他活下去的另一个动力——温玉莲,他竟然是真正主上和若风的亲骨肉。 所以我更是义无返顾的随他们一起被带走了! 我知道我们的失踪会让清尘方寸大失,心急不已,然而当时的我没有选择。 而当那火辣辣的鞭子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唯一想的是希望清尘会来得及寻到我们,我不后悔自己毫无反抗的被抓来,若我当时逃走,与清尘一样盲目中着急的寻找若风他们,我才会自责自己未尽保护之职。 所以这每一鞭,都是让我减轻心中愧疚和无力的好方式,只是我小看了韩家叔侄的阴险程度,被抓来后,我便再也没见到过若风,醒来就被吊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了,那个用来威胁我们就范的温玉莲的人影,我也没有见到,我甚至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还好好的。 最恶毒的是韩诺这个小人,竟然在鞭子上下了下三滥的**,我可受千刀万剐之刑,却无法忍受被人在身上侮辱,那样的屈辱,我不能承受第二次。 那是我内心深处的梦魇,不敢告诉任何人,每个午夜深处催眠自己要忘记。 然而当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二三十张狰狞的面也逼近我时,我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自信,几乎在那一刻分崩离析,那恶心而熟悉的触感,和我幼年时的记忆是如此的相同,我分不出他们谁是谁,在我的眼中他们已经完全重叠了,我仿若坠入黑暗的地狱之中,绝望的等待着接下来屈辱的一切。 比起身体将要承受的屈辱,我更不能战胜的是我的内心世界,十年后的我和十年前的我已经不同,十年前的我是个可以任人欺负的无助少年,然而如今的我却是一个有力量,有爱人的杀手了,但是却不管我变成怎么的我,都逃不过这仿佛注定好的命运吗? 被如此凌辱过的我,还有什么信心继续活下去? 我把幼年时惨痛的记忆在那一刻与即将遭受的噩梦重叠在了一起,我闭上了绝望的眼睛。 当我醒来时,我的面前却已经是清尘关怀和深情的眼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还能活着见到她,我不想哭的,真的,我发誓,那一刻我不想流半滴眼泪的,因为我的眼泪早该在十年前经受那一切的时候流尽了,然而眼泪却不听我使唤的流了出来。 清尘的吻干净而轻柔的落在我的眼睑上,脸上,也落到我的唇间,忧急的问我是不是哪里痛! 我的确很痛,却不是身体,而是心灵,如此这般的我,哪里还有半点资格配得上她?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已,如何还配承受她的吻?比较清尘的干净,我这具不知被多少无耻的人碰触过的身体是那么的不堪,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自己去玷污我心目中最圣洁的女神? 我无可自抑的对着河面开始呕吐起来,即便我什么都没吃过,什么也呕吐不出来,我还是忍不住自己呕吐的欲望,在昏迷前,唯一的愿望是想见她一面,然而当我真正活着见到她后,我却更恨自己怎么还有脸活着? “清尘,你走吧!不要管我,也不要再看我了!”我对她说,这是我真正心理的想法,我甚至连要她亲手杀了我都不配,因为杀我会污她的手。 “离忧,看着我,你是我的人,我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看你,不管你呢?”她用力的转过我的头,让我的眼睛不可躲避的与她的对上,她哪里知道当时的我,心里有多么的自卑,如何还能面对她清澈的眼,我的愧疚,我的自卑,早就把我整个人吞噬了,我想保护她,我想保护若风,我想保护和她和关的一切,结果呢,我什么也没有做到,我连保护好这具属于她的身体,我也做不到。 她该怨我不争气,而不是握着我的手打她的脸,还一个劲的对我说对不起,说是她害了我,求我打她,恨她!我如何能恨得了她?我那么的爱她,爱的恨不得整个心都掏给她,她却要我打她,清尘,她是真的要逼得我连死都无颜去死吗? “清尘,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厌恶的是我自己,为什么你还要逼我?”她是最懂我的人,我相信她明白我,却为什么还要这样逼我呢? “不,我不知道!离忧,你有什么理由厌恶你自己呢?你这么好,厌恶的也该是我才对,若不是因为我,你依旧是那个清冷高绝的水离忧,都是我害你经历了本不该你经历的一切,你如今不想见到我,我也是能理解的,可是离忧,不管你多不想见到我,我也是不能没有你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很厚脸皮,你都不要我了,我还这么死皮赖脸的扒着你?离忧,我这辈子从从前到现在到未来,都不曾也不会像爱你这么爱着一个男人了,你就这么忍心,你就这么忍心,我这么求你,你都不有看我一眼吗?离忧?” 听着她的每字每句,我都痛彻心扉,天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令我留恋,让我放不了手的就是她了阿,我怎么会不愿意看她一眼呢?我恨不得永远抱着她,到死都不放手,若没有遇见她,我不是清冷高绝的水离忧,我只是一个默默等死的无心人,生命对于我的意义早就报完仇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她哪里知道在她眼里纯洁的我,其实早就没有纯洁听一切了? 可是看她的泪,这个从来都没有一滴泪,从来都用冷眼睥睨脚下,就足够震慑天下的女人,为了我,这般毫无形象心酸的哭泣着,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再怀疑她对我的真心,这般的她,让我如何放得下? 为了留我这条贱命活下去,她不惜抹黑她自己,把她自己说成是一个人尽可夫,淫荡不已的女人,可我知道她不是的,这条命早就属于了她,心也早由不了我自己,我可以为了她,再奢望一回吗?奢望用余下的生命陪在她身边?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当我说完,她便疯狂的吻上了我,不容我拒绝的吻着我,用力的抱紧了我,泪水和着笑容一起落了下来,“离忧,你要记住,永远记住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你说你爱我了,你说了,既然说了,你就要永远的做到,你要是哪天说话不算数的话,我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跟你讨帐的!” 我这才知道我把那放在心底一直不曾也不敢说出口的三个字对她说了,我怎么会后悔?我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终于把这爱意宣泄出了口,我终于让她知道了我的心,我笨拙的擦着她的泪, 不想她在听到我说爱之后,哭得如此令我心痛,她却骂我笨蛋,也帮我擦眼泪,我才知道自己哭得比她还凶! 在宣泄过爱意之后,她推倒了我,说要我! 我当时就僵硬了,虽然我愿意为了她再活下去,也对她说过我不会再自卑,可是,说是一回事,在身体上,我还是排拆和自卑的,我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再玷污她。 而她,在那时,却显得相当的坚持,她不断的让我喊她的名字,不断的告诉我,现在亲着我,吻着我的人是她,不是任何其他的人,她甚至用口含下我的东西,不止一次! 我不争气的眼泪从最初就没信停过!我水离忧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会这么苦,受这么多磨难,可是,我又是积了什么德,才能在苦过之后得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的好女人? 而那一天,老天似乎嫌我的喜来的不够多,几乎要把我这一生最美好,最想求的东西,都在那一天给了我。 当清尘主动解开她所有的衣服与我紧紧结合在一起时,她拉着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告诉我她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如今都依然能记得那一刻,反应过这消息后的震撼和不敢置信,我的清尘竟然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共同的孩子! 我庆幸之余又能忍不住后怕,若是我没有给自己多一次奢望陪在清尘的身边的机会,若是我坚持要死去的话,我是不是就永远失去了知道这一消息的机会?我将会把最爱的女人和我们爱的结晶孤单的留在这个世界,在她们需要我的时候,留给他们悲痛和伤害? 若是那样的话,我死了也不能容许自己得到超生了! 我紧紧的抱着清尘,抱着那差一点点就将与我失之交臂的幸福! 也是在那个湖边,清尘向我坦诚了她的身份,她并不是原来的主上,而是一抹来自未来的灵魂,虽然我早已在若风说出她不是他爱的人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清尘她亲口对我说出来,我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安心她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在那个湖边,我们没有盛大的婚礼,不过我们有两颗激动和深受着对方的心,以天为媒,大地为证,我们虔诚的磕下三个头,缔结了百首不相离的誓约,从此,她是我的妻,我是她的夫! 走出那片见证了我们爱情的黑森林,也离开了那片清澈幽静的湖,但是生活在我面前铺展而成的道路,却已经完全不同了,我从青年真正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我需要给我爱的人,一个宽厚和温暖的肩膀,昨日过往的伤痛,不管是不是还会让我痛,我都必须在这一刻记忆,因为有比这更重要的未来在等着我。 而至于那个让我痛的人,我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以清尘爱我的程度,她必然不会就这么放过韩诺,事实上我的猜想是对的,在回到血楼后的第二天,她就让玉莲儿把我拉走了,在我遭受了噩梦般的遭遇之后,她比我自己还要害怕我心里留有不好的记忆,在回去路上,几乎都三五不时的会注意我的表情,一步也不肯让我离开她的视线,如今又怎么会在回来血楼的第二天,就如此放心的任玉莲儿把我拉走呢? 我没有揭穿,因为我知道这是她心里对我的疼,怕我见到韩诺会联想到不愉快的记忆,我不认为以清尘的脾气就会这么把韩诺整死,她为了替我出气,最可能做的就是留着他慢慢折磨他,而只要韩诺他活着,我就有机会亲自去报这个仇! 当天清尘早早的就回来了,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和尉迟修都多了一个见到黄鳝就吐的毛病,而据我所知,在那一天以前,尉迟是很有黄鳝的,没道理会吐成那样,而那天白天尉迟也消失了一天,显然整韩了也有份。 我一边心疼着清尘被黄鳝勾出来的孕吐反应,一边继续对清尘和莫清欢和尉迟私下对韩诺动刑的事,装做一无所知,不是我要对清尘有所隐瞒,而是清尘希望保护我,不希望我知道这些,那我为了她的心愿,也要把这‘不知道’坚持到底! 至于韩诺,清尘从那一日起,便没再把我遣开独自去刑罚过韩诺,我便知道这项任务清尘十有八九交给了莫清欢,所以我就更不急了! 在随后的两个月后,我帮着清尘处理血楼的日常事务,白日里有了充分的时间不在血炎楼陪着她,自然也把莫清欢关韩诺的地方摸了个熟,仗着对血楼各处的熟悉,把莫清欢先调到别处去办个事,然后自己进去那间特别的囚室,隔个三五天就对韩诺进行一次特别的‘款待’,还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 而我的款待不是别的,就是每次把那些出入过他后庭的黄鳝截成一断一断让他吃而已! 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的他,每次用那恐惧不已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的阴霾在一点一点的散去,我是血楼邪堂堂主水离忧,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还手之力,任人欺凌的水离忧了,韩诺,你以为在你那般对待我之后,我会让你好过吗? 以后的大半辈子,我都要你在这样的‘款待’中度过,即便你疯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孩子在七个月刚过,第八个月刚来临的时候早产了,天幸,它还是一个健康的孩子,除了最初生下来时有些虚弱之外,半个月后就可爱的让我爱不释手了! 这是我和清尘的孩子,取名水剡。 我还有一个总喜欢拿我逗趣,看我出糗的大儿子玉莲儿,总是打趣着叫着我名字的小家伙,终于在我三十岁生日这一天,开口叫了我一声小爹爹。 而这个生日,也是我过的最幸福的生日,拥着我的妻子,抱着从小依赖我的小儿子,身边还站着我小爹爹的大儿子,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会像此刻的我这般幸福了! 正文 番外 莫清欢 之 先爱身体再爱人 更新时间:2010-11-9 23:22:08 本章字数:6863 堂主,主上和水堂主请你立即去一趟血炎楼!”一身青色劲装的属下一丝不苟的报告道。 “主上和水堂主有没有说为什么事找我?”清纯可爱的娃娃脸,有些防备的从满桌子的文档后面,露出半个头来,不是别人,正是血楼从堂主中号称长得最可爱,却最让人可怕的刑堂堂主莫清欢。 “启禀堂主,没有!”属下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好,你下去吧!我知道了!”莫清欢挥了挥手,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起了身,准备往外走。 自从他某一日看到那一惯清冷不动生色的水堂主,做了某件事后,他就不由自主对主上这对夫妇,打从心底起了害怕之意,能不到他们面前出现,就尽可能的不出现阿,以免哪一天引火上身,古人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他会觉得水堂主跟了主上后就变弱了呢? 果然在血楼生存是半点不能心存大意的,虽说他如今是主上的心腹,可,要是哪天他不小心得罪了主上,那下场想必比不是心腹的更惨! 真是歹命阿!偏偏这种害怕和戒惧还不能告诉第二个人,非但不能告诉别人,每次见到主上和水堂主,还要尽可能的掩藏着,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每次看着尉迟修与水堂主开玩笑,和玉莲儿闹着玩的情景,他都忍不住浑身冒冷汗,为尉迟修担心,这家伙不知道主上夫妇是多么可怕地一对,居然敢这么跟他们笑闹,别弄的以后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主上突然召他前去,他不由心底又开始揣测起来,这些天他似乎没做什么事招主上的眼吧,主上这次找他去做什么呢?最近楼里也平静的很阿,仅有的想的叛主上的人,也早在当年主上挺着大肚子,一剑扫平八个‘轮回使’后,打消了念头,安份地做着听话的傀儡了,这三年多来,血楼里更是连只老鼠都没有冒过! 然而心里再担心,主上相召也是不敢不去的,莫清欢硬着头皮,整了整衣裳,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血炎楼!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欢声笑语,他一楞,似乎人还挺多的! 踏上楼梯,上得长廊。 三间连通宽敞的大厅门齐齐的敞开着,欢笑之声便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得最大声的,就属尉迟修那家伙了! 莫清欢想他迟早要把这家伙的声带给他割断了才好,一点也不体量他如今心里的紧张,居然还笑的这般张狂和快乐,果然最无知的人最幸福,他不由恨自己当年怎么就眼睛那么尖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如果他没有看到水堂主对韩诺做的一切,他此刻是不是也会过的和尉迟修一样轻松快乐? “属下莫清欢参见主上!”他规规矩矩的在门口高声禀报道,同时恭敬的行了个礼。 顿时屋子内的笑声都停了下来,气氛一阵安静,众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莫清欢心里其实还是紧张的,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不过一眨眼间,屋内就听到主上唤他进去的声音,“清欢来了?忤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是,主上!”这短短一秒钟时间,比当年他打败其他十几个高手登上刑堂堂主之位那一刻,还要令他紧张,就这一会间,他都已经感觉到他的背心已经满是冷汗了! 微微抬头走了进去,才发现六大堂的堂主竟然全部都在,还真的就差他一个没到了,然后桌子也被拼成了长条,台面上摆满了瓜果小点心,种类繁多,而中间则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如今站在这中间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主上她这是在干什么?看着像是开香堂,可气氛又似乎太过热闹和谐了一点,不太像是有血腥之事要发生的样子阿? “清欢,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主上那绝美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堪称亲和的笑容,但是他就觉得有点寒寒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似乎不是小主子的生日,也不是水堂主的生日,更不是主上她自己的生日,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主上,清欢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没有准备礼物,请主上降罪!”说着他的人已经跪了下去。 顿时,刚刚有些回暖的气氛又沉静了下来。 “清欢,你怎么了?清尘跟你开个玩笑来着,谁让你准备礼物了?上次不是跟你们说过苗疆送来了几样好东西,让你们今天趁着天气好,过来聚聚挑挑的吗?你有点失魂落魄,可是身体不舒服?”水离忧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问道。 水离忧这一说,莫清欢这才真的想了起来,的确上次开完堂会后,主上是说过这件事,结果他一紧张居然忘记了,这下倒好,闹出笑话来了! 连忙起身有些尴尬的道,“没有,估计是最近这几天堂里有点忙,所以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堂里忙?清欢,最近几年楼里太平的都快要生出蛀虫了,别说叛徒了,就是连老鼠都看不到一只,你那刑堂会有什么可忙的?”尉迟修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他。 如果眼神能杀人,莫清欢早就用眼神把尉迟修杀了个千万遍了,这家伙,没看见他正紧张着呢,居然还拆他的台? “清欢,听你的属下说,你这些天在研究过去的古刑罚,所以翻出了许多旧资料和文档正在整理是不是?”那坐在最中间的薛清尘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的,主上!”莫清欢暗暗摒紧身躯,嘴上刚恭敬的道。 “认真忠于本职工作,这很好,我很高兴有你这么认真的下属,只是,清欢,就如尉迟所说,这几年楼里实在太平的很,更何况你的用刑之术,想来也没有人能超出你左右了,所以这种东西就不必精益求精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真要谢谢你呢,若非你这和孜孜不倦的日夜研究,这楼里怕是多的人想试试这血楼楼主的宝座,不过因为你的努力,他们在动手前不免也要想想,万一失败,落在你手里,会有如何的下场,哈哈,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阿?” 薛清尘边说边笑了起来,旁边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气氛又轻快了上去。 “那倒也是,主上,你忘记了过春节时,您发动的楼里进行的最受欢迎奖,和最惧怕人选奖的获奖者,分别是玉莲儿和莫堂主呢!” 林萍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明明众人都承认几位堂主中长得最无害的人就是莫清欢了,但是却没有人不是在调查表上写最害怕的人是莫清欢,他的得票率甚至比血娘子薛清尘还高,让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镜。 “哈哈,清欢,你听听,我看阿,都是你那张最近几年不怎么笑的娃娃脸,所众人给吓到了,按说你这张脸跟我家玉莲儿相比,也不逊色到哪里去,怎么就弄得人人选了你做最惧怕人选呢?把我和离忧的风头也给比下去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更形轻松了起来,然而莫清欢却笑不出来,他不知道主上这话是对他的褒奖,还是话里有话的警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处境尴尬的很。 “清欢哥哥,你快坐阿,来,你的位置在我这边,快过来,游戏要继续下去呢!”好在救星在这个时候,正是他可爱的玉莲徒弟,正对着他招手呢,他再一闪感叹,当年求着主上收了玉莲儿做徒弟的决定,是多委的英明神武,如今见他招手,他立即快速的走到他身边,在他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所谓的游戏是什么?他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现在该轮到谁了?”水离忧在说这话之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莫清欢,从前他没和清尘成为一对时,莫清欢对他就有一定的距离,不过那是出于楼里彼此不能信任使然,所以他半点不奇怪。 只是从三年前灭了魔域之后,清人做为清尘的心腹和他们的朋友,曾经有一段时间不是很亲近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变得比初还要戒惧他们的呢?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和清尘似乎不以做什么让他害怕到如此地步的事情吧! 而莫清欢则敏锐的感觉到了水离忧的注视,心里更是有点慌张,不知道水离忧看他是什么原因,是自己的紧张被他看出来了?还是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等着他? “轮到我了!”说话的人声音是冷冷的低沉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死堂堂主付云殇。 莫清欢因为来得最晚,不知道所谓的游戏是什么,惟恐出差错,此刻更是看得认真,只见一条黑布被传到付云殇的手中,他利落的把黑布扎到眼睛上,然后有人便送上一个全黑的箱子放到他手边,付云殇立即把手射进了那黑黑的纸箱子里面,然后立即拿了出来,手上有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拉着那张纸就被人收走,送到了主上手里,同时付云殇也把眼上的布条给拿了下来,递给了身边的生堂堂主欧阳流长。 而那边主上把纸条展开后念道,“百宝箱一个,没有附带任务,云殇,你的运气不错!” “谢主上!”付云殇的脸还是几百年都那副样子,毫无表情,连眼里也不过是微微闪过一抹轻松。 而莫清欢看到此处,也不由放松了些,看来不过是简单的抓阄游戏,抓到什么就是什么,主上用这个方法来分配好东西给下属,倒确实是公平的,谁也不能暗地计较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 然后欧阳流长也顺利的抽到了一把好剑,不过纸条上的另一附带条件是必须高歌一曲,莫清欢嘴角忍不住一抽,没人跟他说这纸条之上还会有附带条件的,万一一会轮到他抽到要他跳舞的话,该如何是好呢? 忧急之间,欧阳流长虽有尴尬,却还是开始唱歌了,歌声实在有些不敢令人指教,不过总算还是唱了,主上的表情还是很高兴的,众人的脸上也纷纷都扬起了笑容! 接着便是玉莲儿了,他抽中的是一串招魂铃,附带条件是你必面逗人发笑,玉莲儿平日就是楼里的开心果,要逗人笑岂不是正中他下怀,没有一丝一毫迟疑,他做了一个很令人捧腹的可爱鬼脸,连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付云殇都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众人哪有不笑的?自然是顺利过关。 布条终于到了莫清欢手中,最后看了一眼大家,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众人看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不过众人都一一轮过来的,他也没有说不玩的权利。 也就扎上布条,狠了狠心把手伸了进去,一堆纸片中随手就抽出了一张。 忧急之间,欧阳流长虽有尴尬,却还是开始唱歌了,歌声实在有些不敢令人指教,不过总算还是唱了,主上的表情还是很高兴的,众人的脸上也纷纷都扬起了笑容! 接着便是玉莲儿了,他抽中的是一串招魂铃,附带条件是你必须逗人发笑,玉莲儿平日里就楼里的开心果,要逗人笑岂不是正中他下怀,没有一丝一毫迟疑,他做了一个很令人捧腹的可爱鬼脸,连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付云殇都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众人哪有不笑的?自然是顺利过关。 布条终于到了莫清欢手上,最后看了一眼大家,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他总觉得众人看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不过众人都一一轮过来的,他也没有说不玩的权利。 也就扎上布条,狠了狠心把手伸了进去,一堆纸片中随手抽出了一张。 然后立即拉下眼上的黑布,等着主上给他宣布他抽中的东西! 然而主上却不急着宣布,而是侧过头去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水离忧看,水离忧看了看那纸上的字后,表情也闪过几抹惊讶的看向主上! 而众人也都把视线投向他们两人,玉莲儿先忍不住了,“娘,离忧,清欢哥哥到底抽到的是什么阿?” “终极大奖!”主上笑嬉嬉的回答道。 “真的?哇!太好了,清欢哥哥,你好厉害阿,随便一抽,就抽到终极大奖了呢!接下来别的人都没份了呢!”玉莲儿秀美的脸上满是羡慕和为他高兴。 “请问主上,这个终极大奖是什么?”莫清欢却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好命,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得了终极大奖? “就是所有这盒子里剩下的没被抽到的奖品,全归你了!”主上笑的更轻柔了起来,我却心里有种更不妙的感觉了。 “那,那没有附带的条件吗?比如唱歌?跳舞?”莫清欢忍不住迟疑的问道。 “附带的更是一个大奖,不过却不是要你唱歌跳舞,晚上就会派人送去你的清欢院的,好评现在游戏结束了,大家都回去吧!” 主上一经宣布,众人都走过来拍拍莫清欢的肩,“恭喜你,清欢,运气真是好阿,这么多纸片,别人都没抽到,就被你独得了!” “恭喜阿,莫堂主!” “恭喜莫堂主!” 。。。。。。 莫清欢就这么在从人的一拍一句中,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刑堂的办公之所,一个下午眼皮跳个没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什么也没有,而他所抽到的奖品,下午就有人一箱一箱的搬来了刑堂,他逐一的打开,圆月弯刀、星河双勾、锁魂链、夜明珠等等,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好宝贝,而现在都归他了,他不想相信都不行了,于是他终于放下心来告诉自己,他不过运气好了一点点。 所以当他晚上回到他的清欢院,看到满院披红,喜气洋洋的情景时,还以为是属下给他庆贺,所以布置成这副模样,直到一推开房门,快的让他躲闪都没来得及的一条滑腻身影,攀紧他的身体后,他才发觉这个大奖果然不是好事! 想要推开她,却发现不是过一秒间,他的身体竟然半点力道都使不上了,不由慌了,“你是什么人?” “夫君大人,您怎么才回来,妾身都饿了一天了!”吐气如兰,香滑如雪的美人胚子,丝毫不为她自己全身的赤裸而感到半分羞涩,反而是低低的抱怨着,那带着异族口音的汉语,以及那深邃绝美的五官,一看就不属于中原女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房里,我也不是你夫君!”莫清欢此刻也冷静下来了,血楼戒备森严,断无外人能无声无息混进来的可能,更何况还光裸着身体在他房里等他,再加上外面的大红绸布,房内分明布置的和新房没两样的情景,莫清欢就是再迟钝,此刻也意识到主上和水堂主笑的那么惊讶和神秘的原因是什么了,该死的,他被设计了! 这个该死的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就是那个附带大奖? “我叫任筱琳,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夫君,你已经收了我的嫁妆,所以你不能反悔,这是缕主姐姐和我家爹爹协议好的,我要嫁给你们血楼里的人,不过楼主姐姐说,不能强迫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娶我,所以采用抓阄的办法,所有的人都没抓中,就你抓中了,所以,我们很多缘,呃,你们中原人是这么说的吧!所以,你就是我的夫君!” 该死的,莫清欢简直要抓狂了,听着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任筱琳,说着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他就额头青筋直冒,主上根本没说那抽奖游戏里会涉及到婚姻大事,该死的,他没打算要成亲,更没打算娶一个直接送上门的女人,不审个异族!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唔——”正在思忖间,他发现他的身体被这个裸体的美女给整个抱了起来,方向是床铺,而他照样手脚都动不了半分,惟有高声的叫道,可惜话只说了半句,就被柔软的红唇给堵住了! “夫君,你太吵了,虽然我肚子很饿了,不过我爹交代过,为了怕你不负责任,所以我们先圆房,你放心,我爹教过我怎么做的,不会弄疼你的,那个等我们圆完房,我再让你说话和吃东西哦!” 一边说话间,可怜的莫清欢已经被剥的精光了。。。 一夜折腾,第二天一早,莫清欢狼狈的逃出了自己住的院子,方向正是薛清尘住的血炎楼,他要去抗议! 可怜的人还没跑出三十丈,就被人从身后拎住了衣领,“夫君,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要去哪里?你还没吃早饭呢,跟我回去,昨天楼主姐姐说了,从今天开始放你三十天婚假,所以你不用去工作了!” 感觉武功明明恢复了的莫清欢不知为什么,一被这个女人靠近,浑身功力就不管用了,“该死的,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阿,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夫君,你放开我,我现太要去见主上!” “我叫任筱琳,不叫这个女人,夫君我们都圆房了,我们就是夫妻了,你不可以说我不要脸哦!”似乎不懂得生气,转眼间,可怜的莫清欢又被拎回了他们昨夜的‘新房’,床单上凌乱的痕迹还在宣示着昨夜的狂乱。 而莫清欢却看到就有气,他居,居然被这个女人给强暴了!真是丢脸丢大了,虽然最后他的确享受到了快感,可是强暴就是强暴!别指望他要这么一个送上门的女人! “我不喜欢你!”莫清欢冷酷无情的对着正在快朵颐的毫无形象的女人道。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成了,楼主姐姐说,你这个人胆小比较小,也不主动热情,让我多体谅你一点,所以没关系,我会等的,哪天你喜欢我时,我就放你出去!” 一边不停的吃,也一边不停的说话,莫清欢真怀疑她怎么能做到不让嘴里掉出来的,不过一会功夫,居然已经三大碗米粥下了肚,还吃了若干块点心,果然是蛮荒地带来的,真是太粗鲁,太能吃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否则等我——,唔!”可怜惜的莫清欢话又没说完,又被人堵上了嘴巴,扔上了床。 “楼主姐姐说了,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先要征服他的身体,抟以你现在还是不喜欢我,没关系,说明我还没有征服你的身体,我们继续好了!” 。。。。。。 “唔,唔——,放开我,女人,怎,怎么能主动,呃,往下面一点,对,对就是那里,动一下,阿,就是这样——” “夫君,你舒服吗?” “嗯。我跟你说,别以为这样,我,我就会喜欢你!喜欢女人的身体,和喜欢你的人是,阿,好紧,两回事!” “我知道,没关系,你以后会喜欢的,我有信心!这样舒服吗?” “很,很好!” 。。。。。。 许久,其实也没有很久,又是全体堂主大聚会,当有人问起,能不能先爱上对方的身体,才爱上对方的人时,众人都遥头不知所语。 只有莫清欢看了一眼他身边对着他天真的笑着的妻子,肯定的回答:能! 正文 番外 尉迟修 之 最初的动机 更新时间:2010-11-9 23:24:39 本章字数:6073 把所有的草药,小心而细致的分装到不同的匾里,每一个动作都轻柔的宛如对待情人一般,这活看起来繁琐其实却是很简单的,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话,尉迟修这么多年来, 却都习惯了他自己亲手做,这些草药在他眼里,已不单单是草药那么简单了,就像是他最亲密的伙伴一般。 而在他身后,是穿着雪白衣服的两个小童,对于尉迟修的每一个动作,他们都看得聚精会神,没有一丝懈怠,并不因为这仅仅是个分药的动作,而有所轻视。 药草的种类非常的繁多,等到尉迟修全部都弄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而此时另有两个小童送上干净的清水和洁白的布巾,尉迟修把手放进水中浸了一下,由着两个小童用 洁白的布巾,把他手上的水吸干,然后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两个小童就无声而恭敬的退了出去。 “玉儿,喜儿,你们俩今天就把我之前分好的药,每一种取三两,研磨成粉末状态,我明天要用!”尉迟修轻声吩咐道。 “是,师傅!”两个雪衣小童立即恭敬的点头道。 “嗯!我现在去药浴房,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我!”尉迟修看了看时辰,差不多是时候了! “是,师傅!”两个小童又是恭敬的点头。 血楼里的人都知道,每一年中都有一天,药堂堂主会要进行一次闭关,为期一天,这一天里,不管是谁受了重伤,还是中了剧毒,哪怕是即刻就要死去,拖延不到第二天等他救 治,那也只能算他倒霉,因为这一天的药堂堂主,是绝对不会出关去给他医伤治毒的,而这规矩即便是血楼楼主,也是需要尊重的! 偏偏究竟是一年中的哪一天,会被药堂堂主选定做闭关日,却是没有固定的日子的,也就是说,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有可能临时被药堂堂主选定做他的闭关日,一来是保障他自 身的安全,以免有人事先知道他要闭关,而对他不利;二来也是一种来自身体的信号暗示,而这种信号哪一天会来,这是药堂堂主本人也不能确定的,所以也才有了这不固定的日 子,却固定每年都要有那么一天的闭关日。 而今年的今天,便是尉迟修选定的要用来闭关的日子,而这个决定也不过是整理这些草药之前才突然决定下来的,好在楼里最近也实在风平浪静的没什么需要他去忙碌的,今天 闭关应该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什么影响才是。 所谓的药浴房便是他平时浸身洗衣澡的地方,只是少有人知道那天然的温泉引进来的浴池底下,还有一个小小的密室,那里面有个小型的药浴池,而每一届药堂堂主每一年的固 定闭关日,一般都是在那里面度过的。 而开启那地底浴池的机关,按了一下门木门后面的一个不起眼的挂衣钩,顿时热气腾腾的浴房之内,几件看似不起眼家具轻轻的便自发的移动了几个位置,尉迟修没有多看几眼 ,只是更形放松的往浴池边走去,刚刚那挂衣钩,不过是让他启动了这间房的守护阵式,即便有人不听他的命令私自进入这里,也会被这些阵式给困在其中,不能动弹的! 红色的外袍轻柔的从肩头滑落下去,雪白的丝绸中衣也轻轻的被解开,连同下袍里衣,一起被脱了下来,修长白皙的男性身体顿时在热气中朦胧展现出来了。 踏进浴池之中,水不过蔓至胸口,下一秒,不曾见到他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浴池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而此时浴池底下的台阶之上,却正走下尉迟修光裸修长的身影。 这小小的位于地底下的小石室,虽小,空气却流通的很清新,没有一点憋闷之感,从那小小的白玉四方池子里传出来的浓郁的药味,充塞了这小小的斗室之中,并不因为有新鲜 的空气进来,就冲散这股浓郁的药味。 而尉迟修却站在这池子边好一会,也不曾踏出脚进入其中,脸上也尽是犹豫和挣扎之色,最后好一会,似乎才豁出去一般的,踏出一只脚,探入那水中。 而脸上的表情也在此时此刻变得痛苦万分,雪白的牙齿也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下唇,似乎只有借由这样的动作,才能增加几分勇气一般。 从他一只脚踏入水中,到整个头部以下都浸泡到白玉池子里,前后整整花了大半个时辰,可见他每深入水中一分,他的挣扎和迟疑就有多重! 也是在尉迟修整个人都浸在水中不久之后,那本来还堪称平静的水面,突然就像是沸腾了一般,整个池子里清澈的水液,开始不停的翻腾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不多久之后,就 整个水面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中空的大气泡,水的颜色也从透明的洁净之色,变成一种有些可怕的绿色,而此时的尉迟修的脸上,也呈现了相同的绿色,如同一只青蛙的脊背,饶 是再俊美秀雅的脸庞,如果都笼罩了这样的颜色的话,也是一件相当可怖的场景。 尉迟修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和折磨一般,表情也狰狞的有些可怕,那咬着下唇齿,在一大片绿色中显得尤其雪白渗人,但是他却不肯喊出一声,这等严密的密室,根本不会 有人来,他就算叫出声来,也没有人会听见,但是却不知是怎样的信条,让他在那般难以忍受的疼痛下,硬是不吭一声。 对于尉迟修来说,时间无疑是过的极为缓慢的,好不容易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密密麻麻的气泡终于开始一个个的破灭消失了,水的颜色似乎也在逐渐淡了起来,但是尉迟修却没 有半丝松口气的感觉,因为他知道此刻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每年的这一日,当他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享受’着这些疼痛的同时,都不免想起十年前,初见水离忧时那幕情景,那是一张倔强到死寂的小脸,身上都是被暴力残忍蹂躏过的 痕迹,小小的纤瘦的身躯上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无损的,尤其是那私密的所在,更是惨不忍睹,然而就是这么一张死寂的脸,他看到了纵横交错的泪痕,和嘴角边的血迹,却硬是 没听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掰开他的嘴,才发现,他差点把舌头都齐根咬断了! 而也是那一刻,才坚定了他要救他,他把带回血楼的决心,一个情愿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也不肯发出一声求饶和痛苦的哭泣声的孩子,性格中有着与生俱来的韧性和对他自己的 残忍,会是他们血楼最需要的人才吧! 虽然他已经看上去不小了,也只有很薄弱的武功基础,但是他相信,带回楼里严格培养的话,成为一名不错的杀手还是可以的。 于是当年还不是药堂堂主的他,用他自己的命做了担保,跪到了主上面前,把已经快要离死不远的水离忧带了回来。 其实他没有说出来的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那时的他也快要差点熬不住,成为药堂堂主前的严苛训练了,尤其以自身血肉喂饲毒物,以及浸泡着药浴! 前者他还有狠下心,任由毒物吞噬自己的血液,取之以代为毒液补充进身体里面,然而这后者的疼痛,可谓是万剑穿心,却是绝对会痛到让人发狂,让人受之不住的,而他没有 一个可以让他熬下去的比较对象,或者说他更需要的是一个陪他一起承受痛苦的人,而他从第一眼见到那狼狈的水离忧开始,他就觉得水离忧是上天送给发泄痛苦的对象。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水离忧一直在心里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之事,他其实是心里有愧疚的,因为最初他的动机并不是真的发保住他的命的,而不过是借由虐他,自己求个生存而已 ! 把水离忧也同样扔进了这药浴池里,告诉他这是最快能让他变强活下去的捷径,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起步晚了;也告诉他,自己虽然只比他早进血楼两年,但是在没进血楼前,就 已经具备不低的武学基础了,所以起步已在他上面不知道多少个台阶之处了! 水离忧对此没有半分怀疑,也便是在这同样的池子里,他与他一起浸泡了三天,而这三天里,他一直在熬着,等着水离忧崩溃痛哭和叫嚷,因为这池子里的水,对于以身喂毒物 的自己来说,每一次浸泡虽然痛彻心扉,却是真正能让他的身体变得更百毒不侵,无毒可入的好处的,然而对于本身普通而健康的水离忧来说,那痛楚会更增十倍,所得到的结果 却是没有半点益处的。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个比他小着三岁,有着倔强的小脸的人,硬是半分痛苦都没流露出来,更别提他原先想要看到的哭泣和崩溃情景了,相反,他的眼里只有决绝和坚定,若非 看到那抓着池边,几乎都要把手指甲都抓到烂的手指,显示着他其实痛到何种的地步,怕是单看他的脸,是没人相信他的神经里,有称之为‘疼痛’的东西的! 便是从那一刻起,尉迟修的灵魂被震撼了,两年来,他第一次见到了比他性格更坚定,更绝对的存在,他告诉自己,若是想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好,别的都可以没有,惟有像水离 忧这样的坚韧决心是必须要具备的,否则他就算争到了药堂堂主的位置,也是不能坐牢靠的,毕竟天分这种东西并不能保证你永远都比别人强,后天的努力所得才是坚不可摧的! 为了一种激励,他也不能让水离忧死,非但如此,他要水离忧活的比谁都久,因为他是自己前进路上的领头人和榜样,也是从那一日之后,他即便非常之惧怕浸泡这样的药浴, 却还是每天在里面至少待上八个时辰,而剩下的四个时辰,他则都用在钻研药理毒学之上了,也同时尽可能的配出利于水离忧增强体质,补充内力基础的丹丸来,每次以各种名义 要他来试药,其实便是借着这样的理由让他吃而已,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强大,也看着他日复一日的无情和冷漠,尉迟修的成长和强大也显而易见,而随之也日渐严重的便是水离忧 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当他们终于有一天坐上一堂之主的位置,终于强大到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打倒他们的时候,尉迟修比时才发现,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分享他成功的朋友,然而此时的水离 忧已早不是当初的倔强死寂的小孩了,他与他的距离终究是远了起来,也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做成朋了! 因为无欲则刚,无情则狂,他和水离忧身在这样的地方,早就不能再有什么朋友这,兄弟之义了,从此,能在每次任务结束后,抬头对视对方一眼,一切就已足够了!他更庆幸 的是,在这么多的无情同僚之中,水离忧虽然从未有过什么表示,却多少还是与自己走得最近的,也许在他心底,也和自己一样早就把对方当做朋友了吧! 如今隔了这么多年,现在的自己,早就不用像当年还年少的自己一般,需要三五不时的就浸泡这药浴,以镇体内的毒性和药性的冲突,现在的他,一年中只需要抽出一天来体验 这一年痛过一年的折磨就已足够了。 然而不知为什么少了水离忧的陪伴,他性格中一直被隐藏着的,其实未被克服的恐惧,还是让每一年中的这一天,显得的尤其的难以度过。 以至于如今的他,只能靠回忆十年前,水离忧那张倔强却不吭一声的稚嫩脸颊,来度过这令他几乎要忍不住失控尖叫的痛楚! 等到他终于熬到解脱时,身体也虚弱的几乎连爬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多留在这里面一刻,就要多吃一刻的痛苦,尉迟修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如死鱼般的趴到了白玉池 的上方,便沉沉睡过去了。 待他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原地盘坐,调息了好久,那之前承受的痛苦,此刻终于体会到了收获——那就是通体轻松舒泰的感觉! 沉疴在体内的多余毒术和药性,都被池子里的药水给蒸发出来了,现在的身体又保持在最侍的程度之内了,这是身为药人百毒不侵必须付出的痛苦代价,天下人直道百毒不侵是 多么的值得人羡慕和想要拥有,真正又有谁知道,成为这么一个人,一路上所需要经受多少的磨难? 成功从来都不是偶然的,更不是天生的! 从药浴房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去的时候,水离忧正带着一脸和煦的笑意站在门口等着他。 “离忧,你怎么来了?”他惊喜的上前问道。 “感觉如何?痛吗?”水离忧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意反问他道。 “你不是自己也尝过那味道,你说呢?”本来觉得剧痛不已的过和,此刻在看到离忧站在门口等他的模样,尉迟修也全然已经想不起之前的痛楚了! 水离忧却轻柔的微笑,“尉迟,谢谢你!谢谢你当年为我做的一切!” “离忧,其实我——”又听到他言谢,这已经是最近几年里,他听到的离忧对他说的最多的字眼了,而在这样一个疲累又轻松的早晨,尉迟修突然很想把最初的动机,坦白到离 忧的面前,让离忧知道,自己这个朋友,一开始究竟是怀着怎么居心叵测的心理救的他,他情愿离忧知道真相后从此不当他是朋友,也不能再这么真把自己当有恩于他的人一般承 受他的道谢,事实上,这么多年,陪自己熬过一次又一次痛苦的人,一直是水离忧曾经的坚韧,所以真正该言谢的人是他自己才是!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水离忧却不等他说完,就微笑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尉迟修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可不认为水离忧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这个从来都没有对第三个人说起过的秘密呢? “总之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水离忧却分明用一种早就洞悉了一切的眼神,柔和的看着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你该起程了!” “起程?去哪里?”尉迟修不记得他有出门的打算。 “湖北的分公司现在刚上轨道,缺一个靠得住的主事之人,清尘已经决定让你去坐镇了,东西已经帮你收拾好了,马就在外面,现在你就可以起程了,我特地来为你送行的!” 水离忧轻描淡写间笑容一直都未曾落下过! “喂!喂,离忧,你可不可以跟你的主上老婆说说,她要血楼逐渐往白道上漂白我没意见,她要血楼渐渐往正经生意上转移我也没意见,甚至她要死堂的人去开青楼,让付云殇 去做男老鸨,我都没意见,只有一条,你能不能让她不要给血楼改名字,你不觉得现在这名字听着实是太古怪了?好好的挺有一气势一名字,现在变成什么‘血楼综合实业集团’ 了,还把各地的分号和联络处,改叫什么‘分公司’,这是什么怪称呼? 尉迟修皱着眉头,他真的很不适应,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一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被水离忧推着快要走到大门外了! “我会向清尘转达你的建议的,不过现在你该上路了,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赶去湖北,否则,可别怪我这个做朋友的没有照顾你!”水离忧一边几乎微笑着说,一边指了指门口那 匹健壮的千里马。 “为什么我要这么急?还有,我没说我要去湖北!我还有很多药都没来得及配呢!要去得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才能走阿!” “过几天,清欢他老丈人要带着另一个女儿来血楼做客,你如果不介意和清欢做连襟的话,我自然欢迎你继续留在总部,我——” 这回轮到水离忧话还没说完就被尉迟修感动的打断了,只差没流出两泡眼泪来表示他对水离忧的感激了,“离忧,你真够仗义的,你放心,我一定记着你今天的帮忙,我先走了 !你回去禀报主上,我一定在两天半内就走马上任,并发誓不把湖北分公司发扬光大了,我绝不回来复命!” 话一说完,重重的拍了拍水离忧的肩,立即跳上马背,宛如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般地,就绝尘而去了! 水离忧看着那马蹄跑出好远,才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只是这一回,那笑不再是云淡风轻的微笑了,而是带着几分捉弄人成功后的笑容,尉迟,这就算是小小回报你一下,小时候故意让我多吃苦的事情了,希望我和清尘共同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会喜欢!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